黃和看著廢墟中的兩具老鼠黨屍體,臉色難看無比。
“……我們搜遍了周圍,沒有再找到其他老鼠黨的人……都在這了。”一位篡火者似乎感受到黃和的憤怒壓迫感,小聲開口。
“一幫廢物!!”
這次的圍剿,雖然黃和他們確實找對了據點,但最後還是讓大部隊逃走,花費這麼多人力物力,還在老鼠黨的反撲下死了好幾個篡火者,最後隻殺了兩個人,連個活口都沒抓住……他們失敗的不能再失敗了。
黃和餘光看到不遠處,戴著貝雷帽,衣衫略顯狼狽的藍嶼向這裏走來,臉色越發陰沉。
“藍嶼,你那裏怎麼樣?”
“……那個老鼠黨的首領,有點實力。”藍嶼聳了聳肩,“我跟他纏鬥半天,然後他用鍊金術融化大地,直接消失了……”
“呵呵。”黃和怒極反笑,“一天天眼高於頂,到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
藍嶼聽到這話,直接惱怒的瞪著黃和,
“你放什麼狗屁?!那個杜蘭也是七階,還從無極君的手裏逃脫過,就算你來,你也一樣抓不住他!老東西,真以爲自己有多大能耐了?
而且他也沒全身而退,我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只要他還在無極界域裏,我遲早能找到他!”
藍嶼大罵一通後,似乎還覺得不過癮,直接指著一旁的紅袖怒道,
“再說了,本來按照我們的計劃,就是把所有人逼到地下,讓這傢夥一網打盡……結果呢?一個八階的【修羅】魁首,一個老鼠黨都沒抓住?!真是笑死人了!!”
紅袖對藍嶼的言語攻擊毫無反應,她只是淡淡開口:
“我被另一個人拖住了。”
“那羣老鼠黨裏,還有人能拖住你??你開什麼玩笑?”
“不是老鼠黨。”紅袖停頓片刻,“是黃昏社,【方塊Q】。”
藍嶼一愣。
黃和走到廢墟之間,隨意一揮手,便盜走了大量的碎石,一張滿是塵埃的【方塊Q】撲克牌,暴露在空氣之中。
在廢墟的更下方,是一個蔓延數公裡的蛛網地裂,像是紅袖曾與人在這裏進行過戰鬥。
“黃昏社,Q……”
黃和並沒有太懷疑紅袖的話語,一來是紅袖這麼長時間一直待在無極界域,而且就算往前追溯到極光界域時期,她也從未和黃昏社有交集;二來是紅袖沒理由憑空編造一個紅心Q出來;
而且當時黃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就看到紅袖手臂受了傷,雖然短短一眨眼就恢復如常,但現場也確實有戰鬥的痕跡。
但是黃昏社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就在黃和思索之際,陳伶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呦,這裏還有一個逃兵。”藍嶼看到這一幕,陰陽怪氣道。
黃和看到陳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陳先生,你剛纔去哪了?”
“我剛纔……”
“剛纔黃昏社的方塊Q偷襲我,我察覺到情況不對,就立刻讓他遠離這裏了。”紅袖替陳伶說道,“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有失。”
“黃昏社……?”陳伶怔住了,他看著地上那副撲克牌,眼眸中滿是血絲,
“竟然是黃昏社的人?那羣畜生又到無極界域來了?!”
看到這一幕,黃和緊繃的心逐漸放了下來。剛纔他就猜測,黃昏社這時候出現,很有可能是衝著陳伶來的……
但現在他想起,陳伶已經親手殺死過一位黃昏社員,而且如今陳伶的記憶中,他與黃昏社是不共戴天之敵,就算黃昏社的人試圖來救他,也很難成功。
但無論如何,方塊Q出現的事情,必須要彙報到赤同那裏。
“行了。”黃和沉聲開口,
“這次圍剿失敗,誰都脫不了乾係……先回教堂再說。”
……
砰。
紅袖關上車門,駕駛座上的陳伶發動汽車,跟著其他篡火者的車輛緩緩前行。
此時的陳伶,已經絲毫沒有剛纔提到黃昏社的憤怒與怨毒,雙眸平靜的好似湖水,向紅袖問道:
“怎麼樣?”
“問出來了。”紅袖精煉總結,“擁有我記憶的人,被關在教堂地下;你的那個,應該就混在老鼠黨裏。”
“嗯,我已經跟擁有我記憶的人匯合了。”
紅袖有些詫異的看向陳伶,
“這麼快?”
“當兩個人的思維方式都極度相近的時候,很容易就會碰到一起。”陳伶微微一笑,“我這邊已經解決了,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救出你的那個人……”
紅袖沉思片刻,“如果硬要做的話,我可以直接殺穿教堂,闖入地下,把他救出來……只是要帶著離開無極界域,會有些麻煩……
我最多只能把你毫髮無傷的帶出無極,如果再加兩個人,會很棘手,尤其是你的那個還是個普通人。”
如今的無極界域,除了幾位盜聖之外,還有四位裁決代行人和極光君坐鎮,紅袖能有把握帶著陳伶殺出去已經是驚世駭俗,如果再帶兩個人,即便是【修羅】魁首也沒辦法。
至於把其他四位裁決人一一策反,也並不是個好選擇。一來陳伶不像瞭解紅袖一樣瞭解他們,想讓他們信服自己極爲困難,一個弄不好,反而會暴露自己和紅袖;二來一個個策反需要大量時間,如果拖到白銀之王回來,一切就完了。
“那就穩妥一些。”陳伶思索片刻,“我先想辦法把我的記憶換回來,與此同時,我們先弄清楚教堂下面的情況,最好能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跟教堂下面的騎士接觸……”
“但是方塊Q出現之後,白銀政府那邊很可能會限制你的行動,不讓你跟黃昏社有接觸的機會……你再想接觸老鼠黨,恐怕會很困難。”
陳伶對此,似乎並不在意,他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悠悠開口:
“機會,是人製造的。”
“你被困在教堂裏,怎麼製造機會?”
“誰說是我自己製造了?”陳伶微微一笑,他目光透過後視鏡,望向黎明下的廠區,“現在,我已經不是孤軍奮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