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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屋子裡的張遠先是聽到物品落地的響動，旋即外面又傳來劈哩啪啦的拍擊聲。
他起身推門出去，一眼看到正在門口蹦躂的大鯉魚！
張遠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他站在欄杆前面探身出去，果然發現了正浮在水面的少年。
張遠見狀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上來吧。”
這名少年正是水生。
最近這段時間，對方經常光顧張遠所居住的高腳船屋。
回回不空手。
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張遠很清楚，這個家夥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想請自己幫忙。
估計不好開口。
所以采用了這樣的方式來打動他！
而事實上張遠會差這點東西嗎？
論在水裡的能耐，一百個水生加起來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盡管如此，張遠還是決定給對方一個機會。
看他有什麽說法。
水生沿著繩梯爬了上來，神色訕訕的，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
張遠沒有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想要什麽？”
先前他曾經拿錢出來給對方。
少年硬是不要。
水生的臉色漲得通紅。
忽然噗通一聲跪在張遠的面前，叩首道：“大人，我想跟您學武！”
學武？
張遠笑了：“你想學什麽武？”
這個問題顯然難住了少年，愣了片刻才回答道：“大人願意教什麽，水生就學什麽！”
說完，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磕得額頭青腫一片！
張遠搖搖頭：“你起來吧，我不收徒弟的。”
他又沒有打算在這裡長期居住，更不可能給自己增加一個累贅。
水生抬起頭，眼睛紅紅地說道：“大人，我只是不想被人欺負。”
他的眼眸裡流露出倔強和不屈之色。
張遠淡淡地說道：“我再說一遍，你先起來。”
水生立刻站起身來，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
張遠問道：“你有家人嗎？”
水生搖搖頭：“沒有。”
“那還好。”
張遠不動聲色地說道：“我身上有很多的麻煩，你要跟我學武的話，說不定哪天會因我而死，你可想清楚了？”
水生不假思索地昂首回答道：“我不怕死！”
張遠頷首：“那行。”
少年頓時大喜，當即又要下跪行禮。
結果被張遠伸手托住：“首先說明，我不收徒弟，你也別叫我師父，我傳你武技可不是無償的，你需要幫我做事。”
他正色道：“我們算是交易！”
水生有些失望。
但又覺得這樣已經極好了，於是問道：“那我叫您什麽？”
張遠笑笑道：“我姓張，你就叫我張大哥好了。”
水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怯怯地說道：“張，張大哥。”
“嗯。”
張遠點點頭：“再說說你要幫我做的事。”
他讓水生做的事情，就是幫自己打聽在大夢澤裡流傳的各種消息——當然是重要的事情，而非雞毛蒜皮的無聊八卦。
張遠目前所獲得的消息，全部都是陳七提供的。
並非他不信任這位密探頭子。
而是多一個情報來源。
說不定就能挖出一些蛛絲馬跡，幫助張遠更快找到燕無雙。水生是土生土長的大夢澤土著。
他的消息渠道跟陳七等人必然有所不同。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如此淺顯的道理不需要解釋！
而對於張遠的要求，水生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並且保證一定會想方設法，通過他認識的朋友為張遠搜集方方面面的消息。
不得不說，這個少年還是相當機敏的。
於是張遠先傳授了《磐石樁功》的第一式給他。
張遠能教給對方的武技並不多。
怒鯨幫的入門武學肯定不行，無論《驚濤掌》、《斬浪刀》還是《凌波步》，張遠當年都在龍神像前面立過誓言。
哪怕違誓未必會有什麽代價，可教給水生絕對是自惹麻煩。
《磐石樁功》恰恰相反。
這門入勁基礎功法首先是大路貨，修煉的武者數量很多，並非什麽不傳之秘。
其次《磐石樁功》是張遠摸屍得來的戰利品。
他想要傳授給任何人都沒問題。
而除了《磐石樁功》之外，張遠還教授了水生一套拳法。
伏虎拳！
這套拳也很普通。
而且還是當年張遠在怒鯨幫的時候，為了完成任務讓別人幫忙找的武技。
這樣一門功法，再加上一套拳法。
他完全對得起水生每天送來的河鮮，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消息！
而這名少年雖然沒有出色的武道天賦。
但勤奮的程度讓張遠都有些吃驚。
最重要的是，水生的悟性相當高，基本上一點就透，教授起來沒有什麽難度。
只是他太過努力，反而因此出現了損傷。
張遠不得不讓對方暫時停止練習，又給他配了點強身健體的藥材熬煮服用。
雖然《磐石樁功》有配套的藥浴方子。
可在大陳島上根本湊不齊材料，並且有的幾味藥材價格昂貴。
根本不是一個孤兒所能承受的！
水生倒也聽話，降低了修煉時間之後，情況大為好轉。
但真正入勁，顯然非一朝一夕之功。
而讓張遠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少年每天過來習武，照舊回回不空手。
老鱉、河鰻、河蟹、鯉魚……
他送給張遠的河鮮都不是便宜貨色，拿到島上也能賣點錢。
這就很有意思了。
這天水生又送來一條肥美鮮活的鰻魚，張遠忍不住問道：“你從哪裡抓來的？”
這段時間以來，張遠已經將附近水域全部探索了一遍。
就沒有發現過類似的好貨。
水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些魚鱉都是在一個地方抓的，張大哥，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那裡只有我知道！”
張遠剛想拒絕。
他忽然心中一動，點點頭說道：“好。”
這些魚蝦河貨對張遠來說其實沒什麽意義，無非是滿足口腹之欲。
只要花錢，在島上的酒樓裡都能吃到。
他僅僅只是好奇而已。
可是張遠又隱隱感覺，水生所說的“秘密地點”，或許也是自己的機緣所在。
這種感覺沒有任何的來由，更像是突然間的心血來潮。
或者說靈機閃現。
反正去一趟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何樂而不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