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山直勾勾的看著他。 看的徐鈞很不舒服。
不過徐鈞依然保持臉上的笑容,道:“賀大人,何必如此動怒,今日聚各位而來,正是為了商量建州之事,而賀大人為建州上官,就請落座吧,不要讓各位同僚久等。”
言罷,賀山的位置早就準備好。
上面也擺放了酒和吃食。
“當年攻克北淵大都,這酒乃是從北淵那裡繳獲來的好酒,這麽多年了,我都舍不得喝,,賀大人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
徐鈞道。
可賀山仍舊一臉嚴肅:“家國危亡,叛軍即將兵臨建州,建州將要遍地戰火,而昌雲伯身為建州主帥,怎還有興趣在此飲酒,如何對得起聖上!”
“賀大人此話嚴重了,當年本伯縱馬征天下,何曾誤過大事,不照樣建功立業?”
徐鈞臉上有些掛不住,強壓心中憤怒:“好,既然賀大人要談公事,本伯就和你談談公事,不知賀大人,對建州防務有何見解。”
“楊國公在嶢州,與我建州成掎角之勢,叛軍雖猖狂,可只要我建州有血戰的決心,等待朝廷援軍,就可阻敵!”
賀山道:“而我們絕不能讓叛軍踏過建州防線!”
“賀大人對軍事理解太單純,未免想得太簡單了,而朝廷精銳和寧王仍在乾州對峙,又能調動多少強者給我們?”
“叛軍這次可是來勢洶洶。”
徐鈞冷冷道。
“朝廷自有計策。”賀山道。
“有什麽計策?如真有辦法,四年來也不會被寧王攻克半數州府,賀大人真以為打了一場天庸大捷,就真可以改變大局了。”
徐鈞搖搖頭。
“無論如何,為了大夏,為了陛下,我們都要血戰!”賀山喝道:“那不知昌雲伯,又有什麽想法?”
兩人之對峙,火藥味濃厚,劍拔弩張,讓這裡的諸多建州高層,都沉默下來。
“賀大人血戰建州,是在害了建州萬民,害我大夏江山啊。”
徐鈞一臉大義道:“為了建州,不讓建州化為廢墟,本將認為,建州應該大開城門,恭迎寧王大軍,如此才可避免生靈塗炭,保全我大夏根基!”
他此話一落,讓場中不少人臉色大變。
這番言語,已經在嚴明,徐鈞要站在寧王那邊了。
其實,這種事情並非第一次發生。
多數被攻克的州府,都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否則,寧王怎麽可能,進攻的那麽順利。
但這個時間節點.
畢竟先前有了天庸大捷。
更有黑血台上斬殺平興侯。
“放肆,大逆不道!”
賀山憤怒無法壓製,大喝道:“昌雲伯,你要投降叛軍,你這是在叛國!”
“哈哈哈,賀大人此話嚴重了,我對大夏忠心耿耿,日月可見,從無叛國之舉,寧王奉天靖難,清君側,鏟除朝廷奸逆,而我是為了大夏好,想要早點結束這場內亂。”
“只有安定的大夏,才有力量收拾四境之敵。”
徐鈞大笑道。
“一派胡言,那是叛逆借口,陛下,太祖所定!”
賀山氣得胸腔劇烈起伏。
“依我看來,罪人乃是賀大人你!”
徐鈞指著賀山,再道:“賀大人想要這建州血流成河,我大夏人自相殘殺,而讓西境那些世家豪門趁虛而入嗎?莫非,賀大人和西境諸族已經商量好了!”
他反潑賀山一盆髒水。
賀山剛要回。
徐鈞再道:“即便退一萬步,寧王是太祖親子,哪怕繼承皇位,我等也是效忠大夏,而且寧王天命所歸,通天九重,一旦稱帝,將入通天之極,難道大夏還有比寧王更適合為帝的嗎?”
他話說到這份上,就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
他就是要效忠寧王。
誰都知道清君側不過是個幌子。
寧王是大夏皇族,太祖親子。
這也是很多人,甚至很多州府百姓,能夠接受的原因。 皇位上的人怎麽換,但只要是大夏皇族就可。
“大言不慚,誰是奸逆!”賀山氣極。
此刻。
徐鈞再喝:“諸位,今日我就把話擺在這裡,效忠寧王,以後繼續可享這榮華富貴,如若血戰到底,你們莫非認為以我建州之力能擋住?而諸位,就有可能成為這場戰爭中的犧牲品。”
“賀大人,若你在執迷不悟,莫非你就是那朝廷奸逆?”
“本官忠君愛國,你說這等叛逆之語,為叛逆!”
賀山那個氣啊。
“叛逆?”
徐鈞笑了:“看來賀大人是要繼續冥頑不靈了,那本將為了大夏江山,建州萬民,也只能在此替大夏除了你這奸逆!”
他反咬一口,坐實賀山為奸逆。
在他計劃中。
如果賀山繼續執迷不悟,不願意和他合作,那就只能動用強硬手段。
他為通天四重。
賀山不過二重。
常年的戰場廝殺。
讓他武力之凶悍。
經驗之豐富。
也不是賀山能比的。
別說境界壓製,哪怕同級別,也認為賀山不是他的對手。
只要控制住了賀山,整個建州高層,他都可以掌控。
獻上一州,從龍之功,不可不大。
見要有大戰開始。
那三尊通天也沒料到,徐鈞這般直接。
而他們心中也同樣有自己的心思。
他們就算想出手,可也不會是徐鈞的對手。
此刻。
他一步步朝賀山逼迫過去,臉上有著獰笑。
“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逼我對你動強,這是你自找的!”
當臉皮撕破,對徐鈞而言,官場上的壓製早已沒有作用。
而徐鈞也早就看賀山不爽了。
仗著自己官比他大,對他指手畫腳。
賀山不慌。
只是沒料到,徐鈞這麽直接,完全不跟他虛與委蛇。
他身後有一人在走出,以渾厚的聲音道:“賀大人,關於建州情況,本將已經了解,接下來,賀大人退後,就由我來處置。”
王賁走了出來,漠視著徐鈞。
“你是誰!”
徐鈞神色一變。
王賁讓他感受到了極為危險的氣息。
而這王賁掩飾自己,擺明了,是故意要讓自己暴露出來。
但他瞬間冷靜下來:“朝廷派來的人!”
“我為王賁,陛下此次派我過來,全權處理建州軍務!”
王賁亮明身份,拿出令牌,強壓道:“昌雲伯這番話,本將已經全部聽到,昌雲伯的話,本將也已經記錄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