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層次到了夜遊境,神魂就又多了一大用途。”以前神魂離體,塵世苦海的種種恐怖加身,宛如隨時都要溺水一樣。現在不一樣了,徐青的神魂學會了在苦海游泳。
“難怪要叫夜遊。”
“這種感覺,確實像是在游泳。”
因為神魂不是實體,而是飄飄蕩蕩的。
徐青沒有飛很高,更沒有潛入地下。
因為神魂能感受到,天空中有恐怖的氣息,同樣,地底也有恐怖的氣息。他從青銅鏡的“夜遊”評價裡,得到了相關信息。
那是天罡地煞。
這兩樣東西,對於神魂有極大的傷害。
徐青心中不免一動。
因為神魂無形無質,按理說到了夜遊境之後,在夜裡如同鬼神一般,很難被普通利器傷害。
如果有人能利用天罡地煞做武器,豈不是能滅殺神魂?
他一邊思考,一邊嘗試穿過門窗。
“消耗比之前小了許多。”
他又試了院牆。
“消耗也不大。”
徐青慢慢嘗試夜遊境神魂的作用。
“我現在的能力,如果用在偷窺上,不知道能偷窺到多少秘密。”徐青沒有急著離開李宅,而是到處晃蕩。
淡淡的月光裹在神魂上面,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什麽東西來。
當然,他也可以不用月光。
那樣的話。類似於肉身處於暴曬狀態,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肯定有損傷。
而且他隱然覺得,自己能吸引月光結成保護殼,跟梧桐老樹脫不開乾系。因為他修煉“鶴唳”時,與梧桐老樹有類似陰陽二氣的流轉,自然而然染上了一些梧桐老樹吸收駕馭月華的特征。
因此能駕馭月光,結成外殼的他,肯定和一般的神魂夜遊有些區別。
他現在這種狀態,顯然更妙。
他嘗試神魂夜遊,逐漸適應這種狀態。
過了不知多久。
徐青仔細測算了一番。
“我現在神魂的一個時辰不停歇的話,估計能跑出五十裡。也就是說,如果我神魂足夠強大,支撐得住,五個時辰能跑二百五十裡,幾乎能跑到清水縣距我這裡最遠的邊界。但有一個問題,神魂最遠能離開肉身多遠呢?”
徐青知曉,這只是他暫時的理論。
實際上,肯定有各種現實的不利影響限制他。
不過他不著急,可以慢慢摸索如今神魂夜遊的范圍。並順便窺探一下縣城裡存在的秘密。
比如趙家。
清水縣是江寧府的府治。
所以趙熊做了府衙捕頭,一樣是住在城裡的。
不過府衙在城北,縣衙在城南。
趙熊現在點卯,幾乎要穿過大半個城池。
今夜,徐青肯定不會跑到趙家去。
他得弄清楚夜遊的界限,才會行動。
反正留給趙家的時間不多了。
徐青一點也不著急。
他要對趙家動手,肯定要奔著滅門去的,不給對方反撲的機會。
徐青將李宅大大小小的角落都逛了一遍。
因為是一種超然的、近乎隱身的視角,徐青有種李宅裡,一草一木,皆為自己掌握的操控感。
這是一種類似神明的感覺。
“朝廷有繡衣衛和內廠,監察天下。所以皇帝不出門,也能知天下事,再憑此耍弄權術,普通士民想不敬畏天威都不可能。因此當皇帝久了,怕也以為自己是神明了。”
徐青通過自己夜遊的心得,暗自揣摩皇帝的心理。
無他,想要在大虞朝混,揣摩上意是基操。“難怪有個神靈叫夜遊神,我這樣子發展下去,遲早成為清水縣真正的夜遊神,廟裡那個只能當冒牌貨。”徐青暗自一笑。
泥塑雕像的神靈,哪怕有香火供奉,有些神通,但也敵不過世俗的權力,直接給你廟推了,讓你當孤墳野鬼。
徐青的夜遊之力,歸於自身,誰也奪不走。
而且他現在的能力,拿出去裝神弄鬼,都是一絕。
譬如先去誰家查探隱秘,然後當著面一字不漏說出來,多來幾次,由不得人不信。
“似乎道士、和尚便有一些人玩這種把戲。”徐青聽周氏說,金光寺有個和尚算命很靈。
“難不成這和尚也能神魂出殼夜遊。”徐青暗自猜想。
他之前有一夜隱隱約約看到金光寺上空有點異象,還聽到詭異的狐笑聲。
不過就徐青目前來看,神魂道法的作用在戰鬥中著實有限。
以他目前夜遊的境界,依然做不到傳說中的驅物,對現實的直接干涉程度很微渺。
即使對方有神魂夜遊的道法,大軍上門,任你千般法術、萬般神通,也直接渡伱肉身成佛。
“但道法和武道的修煉相輔相成,走的是偉力歸於自身的路子,潛力自不是官場科舉能比。不過想要修煉走得遠,有公門相助和沒公門相助,自然是兩種結果。”
“公門之中好修行,許多得道高人,往往會參與進廟堂之中。修行之人,財侶法地,缺一不可啊。”
…
…
接下來一段時間,徐青繼續讀書養神,練武強身。
不過神魂到了夜遊之後,普通讀書養神的作用已經不明顯。進步微乎其微。
此外,鶴唳對脊椎骨大龍的修煉,進程也緩慢許多。
“還是因為沒有好的補方啊。”徐青心知,武道的瓶頸,最大原因是沒有方子。
練武是七分吃,三分練。
吃的不行,再苦練也休想取得質的飛躍。
練武所需的方子比練武的功法其實還難找。
因為這是人家的命根子。
只要掌握了藥方,哪怕功法傳下去都打不緊。因為你想進步,就得求藥。只要求藥,便得為其所用。
而且有些功法練下來對身體有損傷,沒有秘藥,別說進步,年紀一上來,指不定是一身病根。
因此一些出名的武師,往往容易暴斃。
這就是隻修外功不修命的緣故。
時間來到八月,快到中秋,正是鄉試放榜的日子。
徐青第一時間得到了這一科鄉試的榜單。
因為老馮第一時間將自己中舉的捷報連同榜單一起請人快馬加鞭送到李宅。
“馮西風老爺高中鄉試第五名亞元,京報連登黃甲!”
鄉試第一名是解元,第二到十名皆稱亞元。
不過馮西風排第五,還有一個稱號,那就是五經魁。
意思是,他在主治的春秋經那一房考生中,排名第一。
“還不是個亞元。”徐青有點酸溜溜的。
可惜時間來不及,否則他真想去鄉試和老馮同場較量一番。輸家就把女兒、家學、人脈這些一股腦子賠過來。
至於他輸了,大不了上門當贅婿。
反正他現在還是個短命鬼。
當然,贅婿其實也不妨礙科舉的,只有入了贅婿籍的,才不能參加科舉,民間普通的上門女婿,在科舉方面,沒啥影響。
如徐青前世的左宗棠便是上門女婿,後來還考中了舉人。
“咦,怎麽還有一封信。”徐青看到信上雖然沒有落款,但字跡明顯是女師父馮蕪的。
他打開一看,禁不住一喜,卻是八卦遊身掌的後續內容和相應的練武藥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