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感謝起點爸爸【肥豬塊菇公爵】的500打賞!(又欠一章,我日)……
雷文正式入駐雄鷹城,各種物資開始從雄鷹堡向這裡轉運。
由於數量眾多,所以第二天清早,雄鷹城就忙碌起來,一輛輛馬車在嘎吱嘎吱的聲響中將積雪壓實,長龍似的駛入門內。
城內的侍者、女仆則圍繞這些貨物忙碌起來,畢竟除了金幣、裝備之外,還有很多不能著力的易碎品,需要他們來幫忙處理。
不過雷文就可以完全清閑下來了,競技大會已經結束,目前來說沒有什麽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情。
和南茜一起吃過早餐,雷文來到了自己的冥想室。
這間屋子的面積有尋常教室一半大小,沒有窗戶,牆壁上魔法燈具放射著暗淡溫和的光輝,整體布置上乾淨素雅,除了正中央有一張專門用於冥想的軟床,家具就只有角落裡一張紫檀木桌台。
雷文走到台子旁,點燃了浸魔香茅放在上頭。
兩年前托馬斯大主教送的早用完了,這一份是競技大會結束半個月後,薩婉娜轉交過來的。
這個時間節點,頗為耐人尋味。
不過雷文並沒有去詢問背後目的,也沒有拒絕,如今他已經有承擔一點大人物人情的底氣了。
芬芳如同柑橘般的香味兒彌漫開來,紫色煙塵緩緩散入空中,雷文平穩呼吸,來到床上盤膝坐下,沉入了冥想世界之中。
精神力如老樹根須刺入魔力之池,在池壁上鐫刻最後的紋路。
其實常理來講,即便是一階魔法,想要鐫刻成功,最少也要兩三年的時光。
這和一位法師的勤奮程度無關,關鍵限制在於魔力,一旦魔力耗竭,鐫刻自然就要停止。
但雷文不同,由於吸收了真祖血核,他體內魔力是同階法師的3倍,不誇張地說,別看雷文現在才三階三星,但即便是三階十星法師,魔力也不如他。
隨著時間推移,魔力一點點乾涸,雷文呼吸中帶出越來越熾烈的燥熱,房間內溫度緩緩升高,空氣扭曲,牆邊檀木櫃子在劈啪聲響中脫水、變形、開裂。
雷文調動精神力,精準、穩定毫不猶豫地在魔力之池上鐫刻了最後一筆。
火球術三個結構,終於圓滿鏈接在了一起,它閃亮著、呼吸著青色的光芒,又從青變白,從白變紅。
火焰灼燒開來。
這火焰從魔力之池開始流淌,洶湧闖入雷文的精神力中樞,又順勢燒到了靈魂!
瞬間的灼痛。
雷文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並非冥想室內的景象,只有一片深邃的虛無。
虛無之下,火焰初生,化作一片熔岩海洋,連蒸汽都帶著火色,就算是鋼鐵也要在這海洋中融化。
火焰爬上身體,雷文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耐不住窒息之苦、本能地張開嘴巴,火熱氣流闖入口鼻,燙爛了他的嘴巴,也讓整個胸膛都開始燃燒。
一絲明悟從雷文心中升起。
既然鐫刻了火焰,那就要接受火焰。
他大口呼吸著灼熱的空氣,感受到血肉被燒熟。
站起身來,雷文踩在熔漿之上,赤腳化作炭黑,露出白骨,又轉眼被吞沒。
緩緩沉入熔岩,灼熱已遍布雷文的靈魂和神經,轉而有一種極端寒冷的錯覺。
當眼睛也被吞沒,熔漿流入腦中。
雷文的思維出現了刹那的停滯,再回過神來時,已經高居雲端。
青天如洗,白雲如織。
紅日高懸。
抬起頭顱,周遭景色飛速變化,狂風在耳邊吹響。
很快,風聲消失,青天不再,白雲漸遠,點綴著星辰的黑色虛空成為主流,而雷文眼中只有那橘紅色的太陽。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眼中是漫無邊際的火海,長焰龍蛇般翻騰。
強光壓出淚水,轉眼間又被蒸發乾淨。
身體已經被那可怖高溫蒸發又重組。
意識開始模糊不清。
一個聲音在催促雷文邁入其中。
他必須邁入其中!
雷文伸出手掌,將那太陽的光芒攏在手心,隨後閉上眼睛,任由自己向這一團亙古燃燒的烈火墜落——
墜落。
冥想室內,雷文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開口吐出一團焰光,目之所及,整個房間都在燃燒。
石頭被炙烤得通紅,化作熔漿在地上流淌。
雷文一怔,伸手將地上熔漿掬在手中,看著那熔漿從指縫間流淌而出,一抹微笑從他唇邊勾起:
“——來!”
滿屋火焰忽然像是被凍住,然後爭先恐後地獵獵飛旋著衝在雷文掌心。
說來也怪,無論多少火焰奔來,雷文掌心中都只有那一點燭光般的火苗。
熔岩漸漸凝固,隻余縷縷青煙。
輕輕一吹,雷文掌心火光就真如燭火般熄滅無蹤。
若是有其它法師在這裡,一定會為這一幕心驚不已,因為這代表著雷文對火焰元素獨到而深刻的理解。
別說尋常三階法師,就算是專攻火焰魔法的五階、六階,也未必能夠如此的舉重若輕。
此時,鐫刻的火球術已經與魔力之池融為一體,再看不出丁點差別,只有雷文施法、魔力的流轉,它才會再度亮起。
火球術的鐫刻終於完成。
距離四階法師,就只剩下積攢魔力、購入升魔藥劑的配方了。
“嘶,可惜了……”雷文從腰帶裡取出一套新衣服換上,看了眼溶洞一樣、連石質大門都七扭八歪的房間眉頭緊皺:“這可是新蓋好的房子啊!”
看來得通知老戈登,再找人重修一遍了。
將門卸下來走到走廊裡,雷文轉頭就來到了不遠處另一間屋子外。
這條走廊兩側、加上盡頭共五個房間,牆壁經過特別加厚,除了冥想室外,還有魔法實驗室、附魔間、煉金室,以及一間存放魔法材料的小倉庫。
雷文來到的就是煉金室。
推開屋門,一道靚麗身影出現在了雷文面前。
栗色頭髮在腦後挽得很好,但還是有幾絲跳脫出來垂在光滑纖細的頸上,光線勾勒出側臉的輪廓,鼻梁挺拔、嘴唇豐潤,身上披著一條白色的棉布長衫,正專注地對付著台子上的瓶瓶罐罐。
聽到開門聲,女人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抹慌亂,把一樣東西揣進了口袋:“老爺,您來了!”
雷文走進屋中來到她身邊,輕輕拍了一下她的翹臀:“做什麽呢?”
佩蒂臉上閃過紅霞,輕輕咬著嘴唇:“我就是為靈幻異果添點水……”
“然後試著做一點‘迷情劑’?”雷文笑著將她塞進口袋中的魔植提了出來:“魔蘋果都準備好了啊。”
魔蘋果是迷情劑的主要原料,這種藥劑,通常被用來夫妻之間助興。
“那是因為、呃、我……”佩蒂一陣心慌意亂。
“老爺我可是三階魔法師。”雷文貼在佩蒂耳邊:“要是想對我起作用,最少要換成二階魔藥才行。”
“是瑪格麗特交給你的這個配方?”
佩蒂羞澀點頭:“是我主動去問她的,因為我的房間在2層,就想著老爺是不是討厭我了……”
“2層?”雷文一愣:“喲,這倒是我疏忽了,回頭你去找老戈登,把房間調到6層。”
“啊?”佩蒂露出驚喜之色,但又馬上低頭:“可這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只是貼身女仆而已……”
她本來想著,自己能離雷文近一點就好,卻沒奢望到能搬到6層。
“你是我的煉金術師。”雷文笑著道:“別人要是知道我把煉金術師當女仆使喚,一定會嫉妒得發狂!”這不是一句玩笑。
魔法師地位崇高,一階法師就足以成為男爵、子爵的座上賓,要是有三階,就連伯爵家族也要另眼相看的。
而煉金術師雖然不如法師遠矣,但如果投靠尋常男爵、子爵家族,那也會備受尊敬。
畢竟,煉金術師的作用,可比這時代的醫生強出了太多太多;而且他們煉製的許多魔藥,也有著神術師無法取代的功能。
以巴基為例,他只是喜歡蒙恩城的生活,不想去鄉下過無聊日子,不然的話也能在地方貴族那裡作威作福。
“竟然敢暗諷老爺我薄情。”雷文揉著下巴:“該罰!”
“那就讓我好好感謝老爺,作為恕罪。”
佩蒂解開衣領,蹲下了身子。
雷文緩緩吐出口氣。
……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到雄鷹堡建成的喜悅,雷文的領地還在照常運轉,而最有條不紊的還是軍營。
正午剛過,烈日之下,吃過午餐的士兵們繼續展開訓練。
林克身披鎧甲,手持長槍站在隊伍最前方,旁邊的副官不斷叫喊著:
“刺!”
“刺!”
“刺!”
雖然已經開始入冬,但這些身上披著雙層皮甲的士兵們頭上卻汗跡涔涔,頭上、口中、腋下不斷冒著白霧。
他們雙腿岔開支在地上,手中平舉近4米的長槍,隨著口令不斷向前刺出、收回,手臂都已經微微顫抖,卻還在咬牙堅持。
林克和他們一樣不斷刺擊,動作標準,每一次都用盡全力,沒有絲毫變形。
心裡默默計數,在數到100的時候,林克高舉手臂大聲道:“停!”
“接下來,隊列訓練,繞場跑步二十分鍾,之後繼續進行刺擊練習。”
對於筋疲力盡的士兵們來說,這個命令並不人道。
雖然經過兩年調教,士兵們並沒有發出什麽哀歎聲,但一個個看向林克的眼神都充滿了怨氣。
你是超凡,我們又不是!
這是林克一向的訓練風格,由於他有火焰鬥氣,所以士兵們私下裡都稱呼他為“火魔鬼”。
林克知道,但並不在意,他要的只是訓練成果。
在凱恩斯帝國,曾經很流行一種騎士小說,套路都是一樣,講的是當過兵的主角回到家鄉,因為武技出眾而受到領主賞識,立功之後被賜予神賜藥劑、成為超凡,又經過討伐魔獸、擊退山賊,受封成為騎士的故事。
林克對此嗤之以鼻。
軍隊裡的士兵可以有力氣、聽命令、懂得一些最基本的戰術,但唯獨和武技出眾沒有任何關系。
士兵就沒有武技,也不需要武技。
他們只需要把自己應該做的做到最好。
長槍兵就練習刺擊,每天500次;劍盾兵舉盾、揮劍,每天500次;十字弓手則需要把水囊吊在十字弓頭上,堅持10分鍾、乃至半小時不放下,每天訓練至少10輪。
只有把這些動作練成本能,在戰場上才有更大生還的可能。
勝利從來都沒有僥幸,一分汗水,一分收獲,林克深信這一點。
隊列訓練開始了,不是簡單的繞場跑步,他們之中的十人長要分辨不同的號角聲,帶領自己手下的士兵不斷完成陣型變化。
看著他們嫻熟動作,林克心中緩緩點頭,這已經有幾分精銳的味道了。
但還是不夠。
沒見過血的士兵,練得再久也是新兵蛋子,在戰場上能發揮出十分之一就算不錯了。
“長官!”一位百人小隊長來到林克身邊:“小操場那邊出了點情況,需要您去看看。”
林克點點頭,跟著這位百人長來到了小操場。
所謂小操場,就是孤兒們訓練的地方。
此刻,身穿皮甲的孤兒們散亂地坐在地上,他們身邊放著加過配重的木質投矛,口中都喘著粗氣,有些還在低聲哭泣。
但一見林克到來,立即就紛紛止住哭聲,略帶惶恐地看著他。
畢竟“火魔鬼”這個稱呼,可是深入人心。
“怎麽,你們不想練了?”林克環視全場,質問道:“如果不想練,現在就離開,反正你們最小的也有14歲了,從孤兒院出去,也能有一條生路!”
孤兒之中沒有人離開,但也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喪氣地坐在地上。
這也是負責訓練他們的士兵最頭疼的地方,一群半大孩子,說輕了不管用,下手重了也怕真傷到他們。
“看來沒人想走,那坐在地上幹什麽呢?”林克指了一個哭得最厲害的孤兒:“你來說!”
“我、我……”那孤兒站起身來:“我們不是不想練,可實在是太累了,今天我們已經練了200多遍了!”
“您看看,我的胳膊都已經腫了!”
他揭開肩甲,擼起袖子,果然,手臂已經有了青紫色的浮腫。
“所以呢?”林克問道:“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你也要脫下鎧甲、亮出手臂,和你的敵人哭訴,手臂腫了,下次再打?”
孤兒啞口無言。
“每天300遍的目標是我定的。”林克背著手道:“現在看來,還是少了,讓你們有力氣抱怨!今天已經練過的不作數,從現在開始,再來三百遍!我陪你們一起!”
一陣哀嚎聲響起,林克不為所動:“我不管你們和男爵大人關系如何,這裡是軍營,不是育兒所!我數到三,如果有人還沒站起來,我就親自把他送回他母親肚子裡!”
“3……”
“2…”
“1!”
一陣鎧甲碰撞的嘩啦聲響,孤兒們紛紛從地上彈了起來。
“很好,開始訓練!”
孤兒們抹著眼淚,拿起腳邊的投矛,開始咬著牙拚命投射,縱然是流著眼淚也不敢停。
林克沒有食言,指揮著他們一起進行訓練,但凡看到有人稍有懈怠,就立即一矛抽上去。
從中午到晚上,直到天完全黑下來,300次訓練才算是全部完成,孤兒們的手都已經完全抬不起來了,這才齜牙咧嘴、揉著胳膊離開了軍營。
但林克並沒有走,他命手下士兵收好投矛,然後來到訓練場上,開始挺槍刺擊。
在同一批覺醒的超凡中,林克的天賦是最差的,這一點他自己也清楚,所以他必須要比所有人都要努力,才能追上別人的腳步,不至於掉隊。
對別人要求嚴格,對自己的要求更加嚴格。
這也是為何,即便他的訓練態度最為嚴苛,但也不會真正招致士兵們的怨恨。
一直練到月上中天,林克才回到自己的營帳中休息。
早已經等在這裡的仆人立即迎上來:“老爺,您可算是訓練完了!”
“時間定下了,就是明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