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盡情地發泄了好一陣,巫劫才道:“兩位以為,巫某出手便能挽回局面了?那種攻擊你們也不是沒看到,即便多上一個巫某,恐怕也無濟於事。”
“最起碼不會讓我們顯得這般狼狽!”張傲低喝,“這麽多高手,居然讓一個毛頭小子給打了個回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說話間,狠狠地拍了下座下的椅子,一巴掌將其拍成了齏粉。
“那小子,我定要他生不如死!”曹管也口上發狠,目光幾欲噴火。
咒罵幾聲,心情漸漸平複。
曹管悠然歎息:“到底是一盤散沙啊,那些勢力若能象我與張兄這般團結,何愁攻不下一個九天聖地?”
“不錯。”張傲聞言點頭,今日他們破玄府和戰魂殿在與楊開作戰的時候,拉攏蠱惑過來的人基本上都在看戲,鮮少有出手幫忙的,如果那些人能出手,說不定今日便能打破九峰的結界。
“府主,府主……”帳篷外忽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伴隨著呼喊聲,一個破玄府的武者急速衝了進來。
“什麽事這麽慌張?”張傲本就一肚子不高興,見手下之人這般不懂禮節,當即怒喝一聲。
那武者神色一慌,連忙行禮道:“府主,有幾個小勢力的人,準備離開了。”
“離開?”張傲眼簾一縮,眸子深處一縷寒意如刀鋒般綻放。
“恩,他們說不想與九天聖地為敵了,便要打道回府。”
“笑話!”曹管低喝地站了起來,“誰都不能走!”
都這個時候了,誰若是離開的話,肯定會影響他人的士氣。到時候只會牽引越來越多的人離開。
“看樣子,我們該去好好跟那些要走的人談談了。”張傲冷森森地低吟著,說話間,扭頭望了曹管和巫劫一眼;“兩位意下如何?”
“正有此意!”曹管正色點頭。
巫劫也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三人意見達成統一,聯袂走了出去。
附近的另外一處帳篷內,獨傲盟的眾人正圍聚在一起商議著什麽。
盟主雲城不斷地扭頭朝自己的女兒望去,面上若有所思。雲萱自今日一戰回來之後便顯得有些魂不守舍,一副神遊方外的表情,這越發讓雲城覺得自己這個女兒和那位九天聖地的新聖主之間發生過什麽。
“盟主。”紀炎側耳傾聽了一會外面的動靜,開口道:“好像星羅門和雪寒樓的人要離開了。”
雲城點了點頭:“回來的時候我就聽他們兩個勢力的主事人在商議這事了。說起來我們這些勢力在那楠聖姑手下的損失也不大,只有一些普通弟子遭殃而已,這一次過來也不過是湊個熱鬧,本來就是想著能在九天聖地這裡討個說法和公道,並不是要與其為敵的,今日又見識到九天聖地的底蘊,他們想要離開在情理之中。”
“盟主說的是。”紀炎附和道,“我聽說也只有幾個勢力在那楠聖姑手下損失慘重,其他的都跟我們一樣,倒是張傲那些人的舉動耐人尋味,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麽損失吧,難道只是趁機落井下石?”
雲城冷笑一聲:“他們的目的當然不止這個,九峰這偌大的基業足以讓他們眼紅,不過我猜測他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那位新聖主和那個唯一的聖女,只要能將這兩人掌握在手上……”
紀炎眼前一亮,頓時意會:“原來如此,他們的胃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今天之前我也沒有想到,不過現在我明白了,我們這些被牽扯進來的勢力,全都是張傲和曹管他們的棋子罷了,哎……還是太弱小啊,若是能有一個大靠山,我獨傲盟又何必去看張傲和曹管等人的眼色行事。”
這般說著,有意無意地朝雲萱那邊看了看,待發現自己的女兒一臉沉默之後,雲城也是暗自苦笑。
雲城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女兒與那位新聖主到底有沒有什麽關系的。
“那盟主,我們怎麽辦,是不是也應該現在離開?”紀炎詢問道。
“離開?”雲城嗤笑一聲,“你以為可以隨隨便便地就離開?”
“恩?”紀炎一驚,勃然變色:“難不成……”
“就是那個難不成!”雲城淡然一笑,忽然眉頭皺了起來,查探一番道:“已經來了,出去看看好戲吧。”
說完,長身而起,走出帳篷,其他人也急忙跟上。
在那外面,正準備離開的星羅門和雪寒樓的一眾武者被張傲,曹管和巫劫等人攔下,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麽,只見到張傲臉色陰沉地和這兩個小勢力的主事人說了幾句話,旋即異變突起。
在一聲聲慘呼和嚎叫中,張傲和曹管等人居然直接將兩個小勢力的人全部擊殺。
前前後後不到十息時間,百多號人伏屍滿地。
所有圍觀的人都驚呆了,眼眸顫抖地望著這一幕慘劇,如墜冰窖,遍體生寒。
環視四周,張傲朗喝道:“不替自己的親人朋友報仇雪恨也就罷了,居然還妄想投靠九天聖地,做那親者痛仇者快的事,這些人沒資格活在這個世上,張某也羞於他們為伍,死去之人的仇,張某會替他們報還的,你們安息吧。”
曹管接道:“諸位還請稍安勿躁,九天聖地不過是秋後的蚱蜢,蹦躂不了幾天了。我們會想出一個好辦法,下一次再進攻必能如願以償。現在都散了吧,好好休息休息,幾日後我等還要仰仗諸位幫忙!”
聽他們兩人自說自話,沒人回應,直到這一刻,眾人才知道自己恐怕是惹上麻煩事了。
“騎虎難下,呵呵!”雲城微笑搖頭,一臉的自嘲。
在場那些被拉攏蠱惑來的勢力和強者,如他一樣看明白局勢的不在少數,但是懾於張傲和曹管等人的實力,哪敢明言。
從他們對待星羅門和雪寒樓的手段來看,真要是與他們的想法相悖,那下一個倒在地上的便是自己。
漸漸地,人群散去,自有人來替死去的人收屍。
回到帳篷之後,雲城環顧四周,愣了一下,愕然道:“小姐呢?”
剛才雲萱還和他們在一起,可現在居然不見了。
“心語也不在,大概是有什麽事暫時離開了吧。”紀炎答道。
雲城不禁放心了一些,沒再多問。
叢林中的某一處,雲萱和阮心語兩人一臉警惕地跟在一個青年的身後,直到走出那一片聚集之地,來到了極為偏僻的地方,可那青年腳步不停,依然在朝外面走著。
“喂,你是哪個勢力的弟子,叫什麽名字?”阮心語耐心不太好,跟了一陣,見他什麽話都不說,隻帶著自己和雲萱往前走,不由地嬌喝起來。
這青年實力不高,所以她也有恃無恐,並不擔心對方會把她和雲萱怎麽樣。
“兩位姑娘,在下劉貴,是戰魂殿的弟子。”那青年連忙回應,態度還算不錯。
“戰魂殿的?”阮心語黛眉一皺,“你把我們叫出來做什麽?你剛才所說的大事,到底是什麽事?”
“呵呵,兩位跟過來就知道了,請兩位放心,我不是壞人。”劉貴呵呵笑著。
阮心語冷哼一聲:“聽你這麽說,我怎麽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啊。既有大事,你為何不向你們的殿主稟告,反而偷偷摸摸地把我們帶出來,老實說,你到底有什麽企圖?”
“我沒什麽企圖啊。”劉貴欲哭無淚,“我也是受人所托,那人讓我把你們……不對,把這位姑娘帶過去,是你自己要跟來的。”
“受人所托?”雲萱聞言芳心一顫,莫名地生出一種期待的感覺,急急問道:“什麽人托付你辦這種事?”
劉貴期期艾艾了一陣,無奈道:“姑娘你就別問了,在下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啊,實在是不能說。不過你們放心,就快到了。”
雲萱連忙將視線投向遠方,神識外放,卻什麽都看不到,也感應不到。
“雲萱,我覺得這小子有些可疑,說不定前面有什麽陷阱在正等著我們,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阮心語在雲萱身邊輕聲道。
雲萱抿嘴一笑:“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他是戰魂殿的弟子,沒道理這麽做吧。”
“那為何要把你帶過去?分明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說不定是看上了你的美色!”
“別嚇我啊……”雲萱連忙緊了緊自己的衣衫。
“兩位若是實在不放心,就先控制住在下如何?到時候真要是碰到了什麽危險,在下的生死全由你們決定。”劉貴聽她們竊竊私語,頓時明白她們對自己還是不放心,當即主動提議道。
“這個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阮心語立刻行動起來,三兩下便將劉貴製住,封鎖了他一身真元。
劉貴一臉無所謂,坦然至極,繼續前頭帶路。
看他這幅模樣,雲萱和阮心語倒是放心不少。
一直走了有十幾裡路,來到附近的一個小湖泊邊,劉貴才呼出一口氣,指著前方道:“到了,那人就在那邊等你們。”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阮心語不禁捂住了嘴巴,失聲嬌呼,雲萱同樣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美眸中綻放出別樣的神采,怔怔地望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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