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飯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此時,言行之已經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家居服,總算不會讓岑寧有那麼大的壓力了。
「那個新聞,你看到了嗎。」言行之突然問道。
岑寧本在拔葡萄吃,聞言頓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應了一聲:「看到了。」
言行之:「我都還沒說什麼新聞你就有反應了,看來你很在意。」
哧溜一下,拔完皮的葡萄溜走了。
岑寧回頭,一臉心虛:「沒有啊……只是你突然這麼問,我就只想到你跟孟霈嫣的那個新聞。」
言行之上前,隨意地將她摟在懷裡,他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懶洋洋地道:「我也沒料到竟然有人有膽子在那裡偷拍,不過你放心,已經讓別人幫忙封了那些花邊八卦了。」
岑寧意外:「就是會說上網搜不到你的新聞了。」
「嗯。」
「啊……那就好,你的身份應該也不適合到娛樂新聞上。」
「你只是擔心這個?」言行之捏了捏她的臉,「就沒想著那些報導很礙眼?」
岑寧唔了一聲:「反正也不是真的。」
言行之:「你不當真,有些人可會當真。」
岑寧:「誰啊。」
言行之舒服的地往邊上躺,順帶著也把她帶了下來,他閉著眼睛,淡淡道:「今天出門的時候家裡人找我談話了。」
岑寧安靜的聽著,於是言行之繼續道:「爺爺說孟霈嫣不錯,讓我不要虧待她。」
岑寧:「……」
「還說,以後會為你找一個好夫婿,大院那麼多男人,隨你挑。」
岑寧:「………………」
「你看,他們當真了。」
岑寧轉了個身面對言行之,面目表情有些彆扭:「爺爺他……想讓你跟孟霈嫣在一塊嗎。」
「你說呢。」
岑寧抿著唇不吭聲,過了好一會,她才低聲道:「她確實很好,長得漂亮,又有能力,家世又好,她好像……哪都比我好。」
岑寧語氣間並不見委屈,而是徹頭徹尾的就事論事,但這就事論事中,又有一絲不容易為人察覺的自卑和不甘。
言行之原本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她給他來了這麼一出。
他眉頭一擰,捏緊了她的手腕:「你是不是傻。」
岑寧抬眸看著他,眼底有些不安。
言行之歎了口氣:「你以為你哪都沒她好,可那是你以為,在我眼裡,你哪都比她好。」
岑寧揪著他胸前的紐扣,悶悶道:「這是不是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算是,算不全是。」言行之道:「各花入各眼,一個人的好當然也只有真正喜歡她的人才能發現。」
「喔……」
「爺爺一開始是想讓我跟孟霈嫣,不過那是基於他以為我們彼此沒意思的情況下,你也知道爺爺多疼你,但凡你說一句你喜歡我,他就是把我綁了也要弄到你面前。」
岑寧悶笑一聲:「哪有那麼誇張。」
「不信嗎,要不要試試?」
「我,我才不要。」
「嗯……說實在的你現在說不要也來不及了。」
岑寧疑惑地看著他,只見眼前的男人勾起她的下巴,淺聲道:「我跟爺爺說了,你是我的,我自然會負責,不需要他來幫你找夫婿。」
岑寧一愣,這下是真的呆住了:「你,你跟爺爺說了我們——」
「說了。」
岑寧微微瞠目,不過仔細想想,現下這個情況,好像不說也得說了。
「寧寧,你在害怕什麼。」言行之沉了眸。
微凌的語氣讓岑寧感到一絲不自在,她撇開了視線:「……我不知道。」
其實,她知道的。
她想要的是獨立,是堂堂正正,是沒有流言蜚語。
她和言行之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她是想要在自己很優秀了,有資格了,再告訴所有人,她和言行之在一起了。
「你不用擔心任何事。」言行之在她額間輕吻,「反正不論早晚你都是要到我身邊的,不是嗎。」
「我——」
「所以與其想別的事,你不如想想之後回家你要怎麼面對爺爺他們,估計他們對我們這個走向猝不及防,有很多事想問。」
岑寧:「……你沒說嗎。」
「我懶得跟他們說這些。」
「啊……「岑寧想像了下那個畫面,有點頭皮發麻。
言行之很享受岑寧茫然無措的模樣,此刻的她就像一隻被人抓在手裡的兔子,很乖巧,很好欺負,也很誘惑人。
言行之目光微閃,落在了她的唇上:「想我幫你的話,給點好處。」
岑寧小聲哼哼:「我有什麼是你需要的。」
「你是低看了自己,還是高看了我?」
「嗯?」
言行之不客氣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這是我需要的。」
岑寧一頓,臉頰飛紅。
這個,也簡單吶……
岑寧這麼想著,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湊上前,主動吻上他。
「這樣行不行?」她甚少主動,這樣一個動作似乎已經是她的極限。
言行之揚了揚唇,翻身壓上她:「可能不太行。」
***
都說言行之克制沉穩,但誰又會知道有一個人能輕而易舉的撕壞他那面隱忍淡定的面具呢。
岑寧在他撬開她牙關的時候大膽地去觸碰他,她的內心深處彷彿有一個小人在叫囂。她是該勇敢點了,因為縱使她難以招架了,也有他守住護住不是嗎……
愛一個人,也該全身心地信任他吧。
室內開著空調,氣溫適宜,兩人穿的僅僅是一層薄薄的衣料。
起初是親熱的唇齒相依,可越到後面似乎有些事就愈發控制不住了,岑寧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手在慢慢往上……
溫柔,但也野蠻。
「嗯!」
某處暗扣早被解開,指腹溫度帶風穿過,似想捏碎什麼。可強硬碰上柔軟到底下不去手,於是只是撰住,捏得又疼又麻。
「啊——」穿過褲帶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探到那處不曾為人所觸的地帶,岑寧被勾的渾身一個激靈,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言行之停頓了一秒,從她脖間抬頭。順著燈光,目光所及之處似有一層霧氣氤氳她的眼眸。其實,他心裡是有打算的,可此時看著她無辜又驚慌的模樣,突然又有點後悔這麼勾引她了。
到底還是怕嚇著她,忍了又忍,進退兩難,不知如何進行下去。
他的手已經退出來了,岑寧輕喘著氣,看到他的指尖晶瑩,**裸地昭示著什麼。
「……」
言行之順著她的視線看著自己的手,眸光一暗,輕佻地笑了一聲:「你的。」
岑寧:「…………」
「應該是準備好了,還害怕嗎。」言行之斂眸,認真地問了一句。
岑寧覺得自己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了,她未經人事,但不代表她不懂,現在這個時代,又有誰會對男女之間的事一無所知。
可言行之隱含的意思太過露骨,她光這樣看著他說這種話心尖就直發顫。
「害怕的話,我……」
他似乎想起身,岑寧詫異了一下,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因為只要是他,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言行之被她突然的姿勢弄得愣了愣,不過也只是片刻,下一秒,他看著她的眼神幾乎是在發光。
岑寧被看得又羞又囧,最後只能呢喃道:「我,我沒害怕,我只是不習慣。行之哥哥……你想要的,而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沒有誰會願意為愛卑微,當初她那麼小心翼翼的暗戀著言行之,但在誤會他對她不會有感覺的時候她也果斷的讓自己選擇遺忘了。
可現在,她的愛得到了同等甚至更多的回報,她在這段感情裡被寵著被愛著,被他當寶似得捧在手裡。她能感覺到他的喜歡,所以,她就想對他更好,把他想要的都給他。
「你確定?」
「為什麼不確定?」
兩個相愛的人,自然而然會想要肌膚相親,自然而然會想要永遠的把對方刻畫在自己的身體裡。
岑寧很明白這種感受,就像她也想去親他,去抱他,想一直呆在他的懷抱裡一樣。
可想歸想,當男女間更深層事情真的發生時,那疼到骨子裡的感覺又讓人難以忍受……
「啊疼……啊!」
「我慢點……」
「可是我——嗯!」岑寧嗚咽了聲,被那磨人的脹痛疼得變了聲,「行之哥哥——」
言行之僵了片刻,啞聲道:「寧寧,這時候別撒嬌……」
越撒嬌,越難控制。
而後來,也確實控制不住了。
岑寧感覺自己好像一艘紙船,她被人放下小溪後駛入江河,原本以後會平平穩穩,可後來卻突然風雨大作,驚濤駭浪讓紙船劇烈的顛簸,顛簸到最後,徹底被打散……於是一片紙張隨著浪潮湧到頂峰,又打到水底,劇烈的疼痛中帶著無窮盡的陌生快感,讓人慌,也讓人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被反覆折騰的岑寧終於被放開,可那張紙,徹底被暴風雨碾碎了。
言行之看著縮在被子裡的小姑娘,滿足之後是良心未泯的歉意:「寧寧,過來點。」
被窩裡的人似乎都沒力氣去應答他的話,皙白的手指在被子上抓了一下,嚶嚀了一聲:「好疼……」
言行之抿著唇,想了一會才哄道:「第一次會疼,以後不會了,相信我。」
岑寧悶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鬼才信這些。
言行之看她不肯聽他的,無奈地笑了一下。接著他起身,將她從床上抱起來。
岑寧睜開眼,疑惑地看他。
言行之:「會不會不舒服?洗個澡再睡好不好。」
這麼一說,岑寧才發覺身上汗涔涔的,而且腿間……
「我自己來。」
言行之:「我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