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回家之後,陳英去跟王阿姨嘮嗑去了,周翔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進屋之後,就給晏明修打了個電話。
之前有陳英在,他們不方便說話,電話接通後,周翔直接就質問道:「你怎麼能隨便把我媽接走。」
晏明修回答得絲毫不心虛,「難道你不希望她得到更好的治療嗎?」
「她現在狀況就挺好的。」
「那是因為她患病不久,尿毒症後期會有很多併發症,你們對這個病的認識太淺薄了,包括她之前就醫的醫院,並不是很好的醫院,難道你不希望她得到最好的治療?」
晏明修兩句話就把周翔推到了高台上,好像周翔要是不願意陳英跟晏明修接觸,就是不想讓陳英得到更好的醫療條件一樣,讓他百口莫辯。
他煩躁地說,「你能耐,你說什麼都有理,但是我不希望她胡思亂想,她只是個保守的老太太,如果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傳到她耳朵裡,她沒病也能氣出來。」
晏明修淡道:「我倒覺得她比你想像得開明多了,也明白多了。」
「你別強詞奪理。」
晏明修沉默了一下,反問道:「周翔,她不是你親媽,你真的很在乎她嗎?」
這回輪到周翔沉默了,他想了想,說:「雖然不是親媽,可我一直想有個媽,再說我佔了她兒子的身體,我不能不代替他盡孝。」
「我明白了,既然你把她當媽,我也會把她當我媽。」
周翔怒道:「你別他媽扯淡了,我媽高攀不起!」說完憤然掛了電話。
電話也沒有再打來,周翔洗完澡倒在床上,感覺忙活了一天,特別累。
其實他心裡當然是希望陳英能在好醫院治療,當初那個醫院他也不是沒去過,他半夜兩點去排號,一直排到早上六點多,結果居然就沒號了。找門口票販子買,一個號三千,直接把他嚇回來了,網上預約的專家號已經排到了四個月之後,而且聽說哪怕這回能看上,如果要複診,還是要等很久,一想到好醫院看個病這麼難,他怕陳英耽誤不起,也就沒再往裡面擠了。
有權有勢就是不一樣,醫院就跟自己家診所似的,隨時能看上全國最好的醫生,周翔再不舒服,也得服氣。
他有種感覺,就好像晏明修就像一個獵人,在他周圍到處下套,等著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一舉收網,他可能就再也逃不掉了。
可那個坑,偏偏是他不敢、不想跳的。
他跳了一次,把命都賠上了,就是一條狗,伸舌頭舔著火盆了,下回也不會再犯傻了,何況是人呢。
周翔嘆了口氣,發現自己又睡不著了,就找了本書看了一會兒。
看到眼睛有些酸脹了,他才打算睡覺,沒想到這時候手機響了。
周翔先看了看牆上的表,這都半夜兩點了,誰給他打電話,拿起來一看,果然是晏明修。
周翔挺不想接的,但想來想去還是接了,「喂?」
「周翔,你還沒睡啊。」
周翔懶懶地說,「被你吵醒了。」
「你房間的燈亮著。」
周翔下意識地直起了身子,轉了轉頭,「你在哪兒?」
「你樓下。」
「你跑這兒來幹什麼。」
晏明修的聲音柔得像最細軟的稠緞,「我惹你生氣了,睡不著,就想來你家看看,沒想到你燈還亮著。」
周翔沉默了,晏明修那種呵護的態度讓他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心臟,一抽一抽的。他輕輕嘆了口氣,「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我能上去嗎,外面好冷。」
「你不會進車裡嗎?」
「我不想進車裡,在車裡看不到你的窗戶。」
周翔煩躁地扒了下頭髮,「晏明修,你別做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你。」
「什麼樣想我?」
「你……我不知道,你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我想上去,我想看看你。」
「晏明修,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一天看不到你就心慌。」晏明修輕聲說:「真的心慌。翔哥,你以前對我太好了,我那時候總覺得,一切都是應該的,誰讓你喜歡我,這三年來,我就是靠著我們當時的回憶撐過來的。我最害怕的就是你再消失,我讓你搬回來,是因為我想一回家就看到你,每天醒過來身邊都有你,我再也不想過找不到你、看不到你、聽不到你的生活了,那簡直是噩夢。」
周翔握著電話的手有一絲顫抖。
「我上來了,給我開門吧。」
周翔聽到了電話那頭安靜的樓梯間裡響起的腳步聲。
「我在門外。」晏明修提醒他。
周翔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起身套上拖鞋,裹上厚厚的睡衣,穿過客廳,給晏明修打開了門。
晏明修一身的寒氣,耳朵和臉頰凍得通紅,一看就是在外面站了很久的。
周翔剛要張嘴,晏明修撲了過來,狠狠抱住了他,冰涼的嘴唇也貼上了他的唇。
客廳很黑,周翔退後了幾步,差點兒撞到沙發,他披著的睡衣掉到了地上,身上只穿了睡覺時候穿得背心短褲,被晏明修摟在懷裡,直接接觸著從外面帶來的臘月的冷空氣,凍得他渾身發抖。
但是,緊緊貼著的嘴唇是熱的,交換的濕滑的舌頭也是熱,就連晏明修摟著他腰的手,也漸漸熱了起來。
周翔被親得有些暈乎,腦子空白了一會兒,然後趕緊推開了他,並伸手摀住了他的嘴,小聲說,「別弄出動靜。」說著把晏明修拽進了自己房間,緊緊掩上門。
這要是讓陳英看到晏明修,那他就真說不清了。
晏明修的熱情卻並沒有被阻斷,門剛鎖上,他就把周翔撲倒在了穿上。
周翔左躲右躲,**的皮膚依然不得不碰到他的衣服,他低罵道:「你身上都快掉冰渣子。」
晏明修把大衣脫掉扔到了地上,然後按著周翔的手,重重地吻著他。
周翔看這架勢,今晚是躲不過去了,倆人也不知道幹了多少回了,別管心裡有多少隔閡,至少身體上是很默契的,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做吧。
周翔一邊任他親吻著,一邊趁著喘氣的空擋說:「別弄出動靜,她們就在對門。」
晏明修悶頭從他的嘴唇一直親到下巴、喉結,並沒有說話。
晏明修很快就脫掉了衣服,把周翔也扒光了。
屋子裡很暖和,但暖氣開得人肝火旺盛,此時兩人**想貼,看對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兒,邪火更是蹭蹭往腦門子上鑽。
晏明修有些狂熱地撫摸著周翔光裸的胸肌,密密實實的吻像雨點一樣落在周翔胸前,留下斑斑愛痕。
周翔的手插進他發間,低聲道:「你帶套了嗎?我家裡沒有。」
晏明修頓了頓,「我也沒有。」
周翔有些火,「那還做什麼。」
「我們以前也有過幾次不帶的。」晏明修壓著他,明顯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以前做得多,現在……」周翔有些窘迫,「行了起來吧。」
晏明修一把抓著了周翔的小兄弟,那塊兒早已經立了起來,他輕輕一握,周翔身子就軟了一半兒。
周翔難受地扭了下身子,意志不那麼堅定了。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享受過一次性了,從重生到現在,幾乎一次都沒有。
那滋味兒讓他懷念。
晏明修啄吻著他的嘴唇,「翔哥,做吧,我會小心的,不會傷到你的。」
周翔伸手夠到床頭的護手霜,「湊合湊合吧。」
晏明修重重親了他一口,他分開周翔的兩條長腿,看著那草叢間微微站立起來的性器,忍不住低下頭,濕軟的舌尖照著那肉頭舔了一下。
周翔身體顫了顫,詫異地看著晏明修。
倆人同居的那一年,他這麼伺候晏明修的時候很多,但晏明修一次都不肯給他來口活,他一直安慰自己是晏明修有潔癖,其實只是因為人家看不上他。
他沒想到晏明修會願意這麼做。
晏明修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微微抬起頭,表情有一絲彆扭,「我試試。」
周翔的心臟狂跳了起來。
那個表情……那個表情,多麼像他第一次見到晏明修時的情境,那個青澀漂亮的少年,因為認錯了人臉上浮現的明顯的尷尬,是那麼地動人,幾乎在一瞬間就把他的心臟擊穿了。
他不知道自己對晏明修算不算一見鍾情,但至少就外貌而言,他再也沒見過比得上晏明修的,看來,自己的膚淺,就是那段悲劇的開始。
無暇多想,周翔的性器被含進了一個溫暖的口腔,那濕滑柔潤的感覺真叫人瘋狂,尤其是當週翔看著晏明修那張他曾經深深為之沉迷的臉的時候,無論是心理上的滿足還是生理上的快感,都一下子飆升到了極致。
周翔無法自抑地呻吟了一聲,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床單。
這一聲難耐的呻吟給了晏明修莫大的鼓勵,他憑著別人伺候他的記憶吞吐著那不斷漲大的性器,那滋味兒並不好受,可一想到他能讓周翔享受,他就願意做。
周翔許久沒受這樣的刺激,很快射了出來,晏明修閃躲不及,被噴到了臉上。周翔特別尷尬,抽出幾張紙遞給他,晏明修蹭掉了臉上的體液,曖昧地笑著看著他。
周翔臉有點發燙,他早過了會因為這種事而不好意思的年齡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晏明修湊過去,一邊撫摸著他的腰,一邊溫柔地吻著他,「是不是該我了?」
周翔含糊地「嗯」了一聲。
晏明修把他的大腿分到大開,他擠了一手心的護手霜,全都抹在了周翔的後穴處,那**緊得很,晏明修的手指費勁地往裡鑽,才勉強鑽進去一根。
周翔不太舒服地動了動,微微蹙起眉頭。
晏明修一邊撫摸著他,一邊用手指在那肉穴裡來回抽送開拓。
這具身體他上過幾次,儘管次數屈指可數,但並不陌生,然而,這一次跟哪一次都不同,以前,他需要從這個身體上得到的是發洩,除了慾望,還有思念、悔恨、悲傷等等等等。可現在不同,他想要的是和這個人合二為一,他看著這個人,既熟悉又陌生,這不是他最愛的周翔的臉,他懷念那張總是帶著溫柔灑脫笑意的男人的臉,可是他再也看不到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但是幸好,幸好那個男人的靈魂還在,無論這張臉長成什麼樣子,只要知道這副軀殼裡住的是他最愛的那個人,就足夠了。
滑膩的白色乳霜在晏明修的翻攪下糊滿了周翔的肉穴,那緊閉的穴口微微開啟,在燈光下閃著羞人的光澤。晏明修抽出濕漉漉的手指,改用自己的**頂著周翔的後穴,用那肉頭不斷地戳探著那嫩紅的洞口,然後緩緩地插了進去。
周翔深吸了一口氣,身體所有的感官都被調動了起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令人難以啟齒的地方,感受著晏明修那粗硬的性器衝破緊窒的肉壁,一點點插進他體內。
周翔的喘息聲都有些顫抖,他咬牙道:「輕……輕點……」
晏明修放緩了速度,他揉按著周翔緊實的臀瓣,輕聲撫慰著:「放鬆一點,我想全部進去,翔哥,把以前的那幾次都忘了吧,我想給你最好的體驗,就像我們從前那樣。」
周翔咬了咬牙,那種異物入侵的羞恥感讓他說不出話來。
晏明修箍緊他的腰,慢慢動了起來。晏明修的大傢伙和他那張漂亮的臉完全對不上號,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周翔都給嚇著了,此時那大寶貝因為興奮已經漲大到可怖的地步,周翔感覺自己整個腸腔都被晏明修的**塞滿了,晏明修每動一下,就像一個又硬又熱的棍子在他內臟裡翻攪,那種被完全佔滿的感覺,說不上的。
周翔揚起了脖子,臉漲得通紅,晏明修的每一次深入和抽出都讓他渾身顫慄。儘管換了一個身體,敏感的地方居然驚人的一致,也許這跟身體無關,只跟他自己的感覺有關,所以晏明修的每一次煽風點火,都能成功讓周翔興奮起來。
很快,倆人就找回了當初的契合,在他們同居的一年裡,倆人就像兩頭野獸一般,幾乎嘗遍了所有的姿勢和場所,瘋狂而大膽地盡情享受著性帶給他們的刺激和無上的快感,那個時候他們熟悉對方身體的每一個敏感點,輕易就能讓對方慾火高漲。周翔在遇見晏明修之前,一直都是當一,主要是他覺得自己的長相身材和性格,不適合當下邊兒那個,可跟晏明修在一起之後,他才覺得自己可能是天生的零號,就算是那些騷到骨子裡的零,能直接被插射的極品體驗也並不多,可他卻好幾次就那麼被晏明修直接幹得射了出來。現在倆人又赤身交纏在一起,曾經那些瘋狂的回憶全都湧上了心頭,讓周翔光是想想,渾身就燙得不像話了。
晏明修的動作越來越快,插得他幾乎無力合攏大腿,只能癱在兩邊,更加方便晏明修的進出。
周翔不敢發出聲音,其實他挺喜歡吼出來的,尤其是**的時候吼那麼兩嗓子,太帶勁兒了,可是他還沒忘了自己在哪裡,只能咬牙憋著,任憑一**地快感把他一步步推向慾望的巔峰。
晏明修臉上的汗水滴落到他胸膛,滾燙。
周翔睜著迷濛的眼睛看著晏明修,晏明修也看著他。
這是倆人第一次面對面做愛。不,他們並不是沒有試過正面的體位,應該說,這是他們第一次面對面做愛的時候,晏明修正視他的眼睛,而不是埋頭猛幹,試圖把他當做別人。
當他們眼神交匯的時候,周翔清楚地看到晏明修眼裡的愛意,那深情讓他震驚。
晏明修重重地撞擊著周翔的身體,在快感疊加到極致,就要爆發的瞬間,堅定而顫抖地說著,「翔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