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風吹過, 房間裡彌漫著玫瑰花香,姜格眼睛裡閃爍著光芒。她站在那裡,季錚笑了笑,張開雙臂, 說:「那我抱抱。」
姜格往前走了走,還沒等進他的懷裡,他將她懸空抱了起來。他很有力量, 但力道又很溫柔, 兩人身體貼在一起, 姜格的心快速跳動著,她環抱住他的脖頸,聞著他身上清爽的薄荷香, 越過臥室的門看向樓下。樓下被朝陽填滿了, 光明又溫暖,像她的人生一樣。
姜格的手機沒電了, 季錚幷不打算給她充電, 充電後肯定會有接二連三的事情,他準備帶著姜格放空自己玩兒幾天。她好像都沒怎麽出去玩兒過, 除了上次來老宅那次。
手機被收走,姜格倒不怎麽在意。她站在季錚的身邊, 季錚正在給她找帽子。他們一會兒要出去,她過來什麽東西都沒有帶, 要去老廟街的商厦買些貼身用品。而且她也不能老穿著季錚初中的衣服, 夏天的衣服好買, 老廟街的商厦有優衣庫,可以去隨便淘兩件先穿著。
「我和宋阿姨說,如果姜桐找你,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這幾天我都跟你在一起。」季錚找了一頂白色的棒球帽,給姜格戴上了。
棒球帽有些大,差點蓋住姜格的眼睛,她抬起帽檐,季錚走到她身後,給她調整了一下帽子的圍堵,姜格說:「那我怎麽聯繫你?」
兩人會一直在一起,但保不齊兩人會走散,或者部隊有什麽事情他會出門。季錚想了想,說:「我給你買個新手機。」
兩人出門的時候,已經上午十一點了,雨後的太陽曬得沒那麽濃烈,南城的公交車也已經開了空調。姜格下車的時候,還看到了公園那個許願很靈的老榕樹。
夏日正午的街頭沒什麽人,姜格戴著口罩和帽子,也沒有人認得出。公交車上的人都是上班党或者是老人孩子,幷沒有人聊今天的娛樂圈八卦。姜格沒有手機,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真的像與世隔絕了。
季錚帶著姜格先去買了些衣服,姜格雖然高,但身材瘦,大部分衣服都是S碼。買完以後,又去商厦內的超市買了些日用品。除了洗漱用品,季錚還買了花露水和蚊香,夏天到了,南城的蚊蟲也比較厲害。姜格不過在老宅待了半天,胳膊上就被咬了兩個紅紅的包。
買完之後,季錚領著姜格去了一樓的通訊櫃檯。今天是工作日,現在這個點兒也沒什麽人,見到季錚過來,通訊櫃檯的櫃姐走了過來。
長相出衆的人總是引人注意的,季錚站在櫃檯前,穿著簡單的T恤長褲,但面龐清俊,身材挺拔,氣質裡就透出些不俗來。幾個櫃姐也是沒事兒,一齊凑到了櫃檯前。
櫃姐笑著問:「先生,您需要什麽?」
季錚說:「我需要一塊手機,不能聯網,只能簡單通訊的。」
「現在老人機都能聯網了。」旁邊一櫃姐笑起來道。
智能機時代,不能聯網的手機確實不好找,季錚禮貌一笑,問道:「沒有麽?」
「哎,有。」一個櫃姐突然想起什麽,道:「可以買兒童電話手錶。」
說話間,兒童電話手錶櫃檯的櫃姐拿了兩款兒童電話手錶過來,遞給季錚道:「這種可以打電話,但不能聯網,可以杜絕小孩子上網,又能聯繫家長。」
「杜絕小孩子上網麽?」季錚輕笑著,看了旁邊的姜格一眼。
姜格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白生生的手臂搭在冰凉的玻璃櫃檯上,聽到季錚的話,她眼睛看了過來,帽檐下桃花眼微微上挑,裡面情緒不明。
「挑個顔色吧。」季錚說著,把兩款表遞給了姜格。
一個粉色,一個粉藍色,姜格挑了個粉藍色。
這兩個表是樣品,櫃姐去給拿新表,季錚則去開單子付款。負責開單的櫃姐有些年紀了,看著季錚身邊跟著的姜格,笑著問道:「女朋友啊?」
櫃姐用的南城方言,季錚聽到,笑著用方言回了一句:「是的,女朋友。」
跟在那個櫃姐身後的幾個人都笑起來,開單的櫃姐笑著回頭跟她們道:「我就說長得帥的男人肯定都有女朋友了,你們還非說她是妹妹。」
季錚淡淡笑著,姜格聽不懂,茫然地看看季錚,又看看櫃姐,幾個人的笑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開了單子後,季錚索性把表直接拆盒,櫃檯這裡有通訊公司的櫃檯,季錚用自己的身份證辦了一張新卡。辦完卡後,把卡裝進手錶,開機啓動了。
等弄好這些,姜格自動抬手,季錚給她把表戴在了手腕上。姜格手腕上沒有其他首飾,乾淨又白晰,粉藍色的錶帶格外襯她的皮膚,挺有科技感的。她現在的穿著打扮也比較中性,戴上以後倒有些帥氣。
買完手錶,季錚牽著姜格的手離開了商厦。公交車剛好過來,兩人上了公交車,姜格在靠窗的位置坐好,她把玩了一下兒童電話手錶。這種電話手錶功能單一,操作簡單,玩兒了一會兒就沒什麽好玩兒的了。做好之後,姜格想起什麽來,問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麽?」
季錚正伸手幫旁邊的人拿東西,把東西放下後,季錚回過神來,問道:「你說剛剛的方言?」
姜格點頭。
車上人不多,兩人的聊天聲音很小。季錚笑起來,問道:「那你上次說的是什麽?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和上次一樣的討價還價。姜格眉頭蹙起,扭頭看向窗外。窗外景色倒退,姜格看了一會兒,最終回過頭來。季錚還在笑著看她,姜格眼底閃過一絲猶豫。最後,她把手搭在了他的肩邊,臉頰凑到了他的耳旁。
她凑過來時,氣息透過薄薄的口罩傳到了他的耳畔,溫熱濕潤的氣息,伴隨著女人低低的氣聲,像一把火,燎起了他的全身。
「阿錚,我想要你。」
公交車報站聲中,季錚喉結微微滾動,心臟沉穩有力地跳動著。他的心口有些幹,胸腔內的心跳敲在了他的耳膜上。季錚垂眸對上姜格,姜格帽檐下的眼睛安靜的看著他,睫毛微眨,像清風吹過平靜的湖面。
姜格說完以後,就等待著他,男人清黑的眼底似有情緒翻滾,過了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他身體傾過來,溫柔逼人的氣息反向把她包裹,像擠壓住了她的胸腔。
他的氣息比她的清晰多了,在她耳邊說話時,每一次字都剮蹭在了她耳邊細嫩的皮膚上。
「要我的什麽?」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性感,像是在她的心口放下了一顆炸彈,「砰」得一聲,姜格被炸得渾身充血。
曖昧的話讓她的臉頰和身體都燥熱了起來,男人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格收回手,二話不說轉頭看向車窗外,不搭理他了。
季錚低聲笑了起來。
公交車到站,車門一開,姜格下車,身後季錚跟上,問道:「生氣了?」
姜格悶聲不吭,步伐飛快。
「她們問我你是不是我妹妹。」季錚朗聲道。
姜格的脚步放慢了些,回頭看他,季錚過來,笑著說:「我說是我女朋友。」
蹙起的眉頭舒展,眼底的不快疏散,姜格突然回過神來,兩人現在已經不是互相曖昧的時候了,現在他們是男女朋友。可以說親密的話,做親密的事。
姜格的不快就那麽消失了,跟著季錚回了家,做了午飯吃過以後,身體和精神放鬆下來,疲倦也席捲而來。
昨天的事情發生後,姜格一夜沒睡,她在醫院裡發了一晚上的待。確實如季錚所說,她來老宅原本想看季錚一眼就走的。以前白宗昀對她一直都是留了情面的,開始的逼迫她都有能力扭轉,但一旦他不留情面,她在他眼裡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她只是爾嘉傳媒下的一個明星而已,白宗昀是資本家,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她根本就沒有能力反抗。原本她只是想過來看一眼季錚,就回去找白宗昀的。
可她就那麽留下來了。
季錚的話蠱惑了她,她自私了一回,像是生命終於有了支點,她相信季錚說的話,她把所有的事情交給了季錚。
姜格這一覺睡得很沉,從下午兩點一直睡到了下午五點。空氣裡帶著夏日的悶熱,窗外梨樹枝丫紋絲不動,姜格睜開了眼。
身體和精神過度放鬆後,意識總是慢了半拍的。姜格躺在床上,聞著房間裡清淡的花露水味,聽到了兩聲細微的猫叫聲。
她眼睛微微一動,薄薄的被子下,小小的東西拱開了被角,順著她的身體爬了出來。姜格垂眸一看,看到了毛茸茸的小腦袋,還有小腦袋下一雙綠色的眼睛。
「喵~」奶猫撒嬌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內,姜格沉穩的心跳亂了一拍。
意識漸漸回神,姜格抬手將小猫抓在了手裡。小猫不大,黑白黃的三花,和她第一次在菜市場看到的是一樣的品種。
小猫的毛好軟,細膩柔滑地滑過掌心。她把它抓起來時,它趔趄了一下,倒在了她的手裡,露出了柔軟的肚皮。四肢靈活的動著,粉色的肉墊隨著動作張開又收緊。
姜格的身體和精神都被調動得興奮了起來,她把小猫抱在了懷裡,抬頭看向了床尾。季錚站在床尾,安靜地看著她笑著,對上她的視綫,問道:「睡醒了麽?」
「醒了。」姜格抱著小猫,小猫還不太會控制自己的爪子,搭在她的鎖骨間時,抓了她一下,癢癢的。「你去哪兒弄來的?」
「剛才去買菜碰到的,這裡家猫基本放養,猫崽很多,養不過來就會送人。」季錚看著她發亮的眼睛,笑著走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手指逗弄了一下她懷裡的猫,道:「你現在有時間,可以隨時養著。」
姜格喜歡這些小動物,但因爲她自己工作忙,亦或是對自己的人生覺得絕望,負擔不起另外的生命,所以一直沒養。
但現在不會了,她只管做她喜歡的事情,其他的他給她負擔著。
姜格柔軟的心慢慢浮上一層溫度,她抱著小猫咪,抬眼看著季錚。季錚的手指從猫咪的肚皮上離開,對上她的視綫,笑道:「我送了你小猫咪,你要跟我說什麽?」
他坐在床邊,清俊的臉龐帶著笑,眼底的柔光鋪灑在她的身上,姜格的身體變熱了些。她心口微微有些發幹,看著季錚,她的身體微微靠近了些。
季錚微微一怔,女人的唇吻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