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黑衣人俱是沒有說話,只是朝他們越走越近。明安公主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問謝長武:“他們不是謝長朝的人?”
謝長武心裡著慌,不知如何回答明安公主的問題,隻得到:“不曾見到三弟!”
明安公主道:“大膽,見了本宮還不跪下!”
那些人卻都像是聾了一般,還在靠近,明安公主身邊的侍從拔刀而起,衝進黑衣人中就要保護明安公主與眾人廝殺。明安公主總算是看明白了,黑衣人們來者不善,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湖面外頭,道:“暗衛呢?暗衛去哪裡了?”
明安公主被人背進來的時候,不想被人聽到同謝家兄弟的對話,因此隻帶了一人,可其他人也並未離開,只是離畫舫還有一段距離,可眼下這麽大的動靜,早就應該聽到趕來救援了,為何一點人聲都沒有?
同明安公主一樣慌亂的還有謝長武,他今日亦不是一人前來的,安插的有一些手下在其余兩艘船舫之中,為的就是防止中途出什麽變故。可為何到了現在,卻什麽動靜都沒有,人呢?
明安公主唯一的這個侍衛很快就被黑衣人隨手拋在了一邊,卻在微弱的火折子下,喉間血跡噴湧,竟是被一刀致命。
萬禮湖面上的湖風攜卷著風雪撲面而來,將人的臉割得如同刀子一般,可即便如此,明安公主和謝長武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你們是誰?”明安公主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恐懼,道:“本宮是大秦的公主,現在離開,本宮既往不咎,饒你們一條狗命,若是不走,日後別怪太子哥哥怪罪下來!”
謝長武一時不知道該害怕還是該大罵明安公主蠢貨,明安公主竟然將自己的名諱就這麽說了出來。不過轉念一想,今日之事明顯就是個陷阱,對方怕是早已知道了明安公主的身份,否則明安公主接到的那封信也就說不清了。
可是此時他們又能如何?謝長武心道,總不能在這裡大聲呼救,眼下能不能被人聽到且不說,便是真的被人發現,他一個明齊的臣子,和秦國公主半夜三更來萬禮湖,渾身上下都是嘴也說不清了。
進退維谷,謝長武反倒冷靜下來。他看著對方,冷笑道:“謀害一國公主,這個罪名可是不輕。閣下若是不怕死的話,大可以一試。嘗嘗被人追殺到天涯海角,如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是什麽感覺。”
有謝長武說話,明安公主心中稍稍安慰,她雖然也怕,可到底仗著一國公主身份旁人不敢拿她如何。就道:“不錯,本宮這樣的身份,不是你們這些人能碰的起的。今日你們要是敢動本宮,來日秦國皇室定會將你們挫骨揚灰!”
“是嗎?”黑衣人群中,忽然突兀響起了一個男聲。
那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沙啞,卻仿佛冬日裡溫好的美酒般甘醇,讓人覺得極為動聽悅耳。明安公主和謝長武看去,便見黑衣人中,有一個人往前走了出來。
因著都是黑衣人,方才他們也未曾看清楚。眼下倒覺得這黑衣人和旁人有些不一樣,在微弱的火折子映照下,此人的身量明顯更高更挺拔一些,便是和這些黑衣人一樣的裝束,亦是掩飾不了骨子裡的貴氣逼人,仿佛一眼就能同別人辨別出來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