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跟魏浟一起去臨江再被他欺負, 不過慕含嬌仔細一想, 心下很快有了主意。
她可以暗中送信給高殊,讓高殊也一道去接母親, 反正名正言順,到時候有高殊在旁,魏浟肯定就不會對她怎麼樣了!
慕含嬌心下暗暗想著, 問道:「那, 什麼時候走?」
魏浟點點頭:「再過兩個時辰,快馬趕路可是會很累,怕你受不住。」
慕含嬌堅定道:「我受得住!」只要能第一時間見到母親安然無恙就好。
「那好, 兩個時辰後我來接你,東西我會讓人備好,你帶個人就是。」
隨後,魏浟將她抱回床上, 叮囑她先休息一下,也沒管太多,就此轉身匆忙離去。
魏浟出去之後, 跟陳越一同回城,陳越也是聞到了血腥味, 仔細一看,才發現魏浟受傷的事情, 還稍微有些驚訝:「殿下,你受傷了?」肯定是表姑娘傷的吧……
魏浟還不以為意,「無礙, 準備出發去臨江。」
陳越點頭:「那,京城的一切事物,暫且交給唐都尉處理?」
「嗯。」
魏浟垂眸,感覺唇上還殘留她有些香甜的味道……嘴角不自覺微微勾起了一些弧度。
這邊,看魏浟走了之後,慕含嬌抹乾淨臉上的眼淚,用手指摸了摸火辣辣的嘴唇,「嘶」的倒抽一口涼氣。
被他啃了太久,好像沒有皮膚一樣那麼疼。
果然魏浟也太恐怖了!
阿桃隨後進來,打了水幫慕含嬌把手上的血擦乾淨,當時別提多驚訝:「姑娘,你這血……哪來的?」
慕含嬌揚了揚下巴示意地上那把匕首,淡淡回答:「紮了他一刀……」
「……」阿桃背脊發涼,驚恐道,「姑娘,昭王可是皇族貴胄,你傷了他……」
偷瞄一眼她家姑娘紅腫破皮的嘴唇,阿桃大概也能猜到,姑娘為什麼會紮了昭王一刀了……因為被昭王占了便宜……
慕含嬌愣神片刻,突然想起來,道:「阿桃,你快給我取紙筆來。」
給高殊寫信,讓他兩個時辰後黎明時候跟著一起去臨江接母親回來。
阿桃給慕含嬌擦乾淨的血跡,而後才找來紙筆,給她遞了上去,詢問:「姑娘你一個人去臨江,我去不?」
慕含嬌在油燈下頭,連夜書寫,道:「我跟著昭王去,他總不可能把我賣了吧。」
「可是……」阿桃驚恐,昭王確實不會把姑娘賣了,但是極有可能把她給吃幹抹淨了!
反正自從昭王半夜闖進姑娘閨房開始,這才沒幾天,阿桃就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昭王好像已經完完全全把姑娘當成了他的所有物似的,簡直肆無忌憚,天天晚上過來玩弄人家。
今日都這樣了,保不准下次就是更過分的……雖然姑娘說是為了報恩,加之得求他找娘親,可是,哪有這樣咬人家嘴巴的啊!也太可憐了。
慕含嬌看她眼神就知道她想什麼,連忙道:「所以我才叫三表哥一起去啊!叫著三表哥一起,我不信他敢把我怎麼樣,到時候接到了娘親就安全了!」
阿桃連連點頭,道:「姑娘說的對!」
只要把夫人接回來,今後昭王就不敢再欺負姑娘了!
唉,姑娘和夫人都太曲折了,還是回東萊好……
慕含嬌寫了信,連夜讓人送了出去。
阿桃覺得慕含嬌的嘴傷得也太顯眼,還找了藥過來給她擦上……
這藥還是慕含嬌上回受傷燙傷的時候,魏浟送的那個什麼青囊門的秘藥。
不過擦上去的確很有效果就是了,當時涼涼的慕含嬌嘴唇就不疼了,睡一覺次日起來就不紅不腫,只是稍微有些破皮,痕跡不太明顯。
兩個時辰後黎明時分,天才剛剛微微有些亮,慕含嬌收拾整理好了之後,便由阿桃攙扶著,一路出了靈山寺,與魏浟匯合。
她的腳崴已經好幾日,可要走路還有些吃力。
來到山門之外,見魏浟已經身形高大威風,高高坐在一匹棗紅駿馬之上,一身墨綠箭袖,神姿峰潁,矯如驚龍,背後籠罩著一圈淡淡黎明晨光,整個人如同天神降臨一般,氣度不凡。
不過,慕含嬌想起昨晚的事,就恨恨咬住嘴唇,很不待見的模樣,別開了臉也不正眼瞧他。
魏浟倒是不以為意,朝她伸出手掌,示意她上馬。
慕含嬌自然不肯,只道:「能不能給我也備一匹馬,我會騎。」
而且為了方便出行,慕含嬌今日已經女扮男裝了,還是魏浟給送過來的衣裳,是一身白色簡潔大方的男裝。
魏浟乾脆的否決了:「你崴傷了腳都尚未痊癒,怎麼騎馬?上來。」
慕含嬌搖頭,就算不能騎馬,那也絕對不可能跟魏浟同騎!昨天那麼欺負人家,現在就想當沒發生過一樣?
魏浟冷笑一聲,低眉垂目,闔眼看她,道:「怎麼,不跟我同乘,難不成還想著跟你的三表哥同乘?」
這種時候提到高殊,慕含嬌頓時就有些心虛,魏浟難不成知道她給高殊送信的事情了?那他該不會已經半路攔下來了吧……完了。
魏浟那灼灼目光,好似能將她的想法看穿似的,道:「放心,我不反對高殊跟著去……別耽誤時間,來。」
慕含嬌還是低著頭,不肯動彈,魏浟也只好收回手牽著韁繩,臉色略顯難看。
魏浟只帶著兩個手下,一個陳越,一個流螢。
流螢也是女扮男裝的,是魏浟身邊死士裡頭挑選出來的,在宮裡的時候,流螢曾經作為宮女來伺候過慕含嬌,所以慕含嬌認識她。
魏浟知道慕含嬌現在更怕他了,定是死活都不會跟他同乘,或許,也是怕讓高殊看見,所以最終沒有勉強,隻讓慕含嬌和流螢同乘。
而後三匹馬,四個人就這麼下山去了。
來到山下,與高殊匯合,高殊只帶著一個人。
隨後六個人,五匹馬,頂著清晨的陽光,馳騁在官道之上,踏著塵土飛揚,穿梭過綠道林蔭,往著西南方向而去。
官道上路途平坦,所以不算顛簸,慕含嬌並腿坐在流螢背後,死死抱著流螢的腰,抓著雙人的馬鞍,所以就算馬跑得快,她坐著也還算舒適。
耳旁清風迎面呼呼吹過,將她髮際的碎發吹得亂飛,因為是夏天,越到了中午愈發炎熱,前行一段便會找個地方休息片刻。
在某處河邊休息之時,就見慕含嬌正坐在橫倒在地的枯樹上,遮天蔽日的樹蔭之下很是涼快,地上投影出斑駁疏影,星星點點映在她的身上,愈發覺得嬌美的少女璀璨灼目,叫人不自覺將目光落到她身上。
流螢遞了一壺水給她,她仰頭喝下一口,喉中頓時清涼了幾分。
高殊從後頭走上去,往慕含嬌身邊一坐,含笑詢問:「嬌嬌累不累?」
慕含嬌搖搖頭,好像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累,而且太陽雖然大,她戴著帷帽也能遮一遮。
她還有些擔心娘親,不知道魏浟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成,所以愁眉苦臉的。
高殊看在眼裡,為了逗她,特意別出心裁。
「送你個東西。」說著,高殊神秘兮兮的從背後將幾根狗尾巴草拿了出來,仔細一看,這狗尾巴草被他編成了小兔子模樣,拿著草杆搖晃了一下,上頭的「耳朵」就搖搖晃晃的,很是可愛。
高殊遞給慕含嬌,道:「喜不喜歡?」
慕含嬌拿到手中上下端詳,確實稍微放鬆了幾分,抿唇一笑道:「謝謝三表哥,好可愛。」
忽而一陣陰風吹過,慕含嬌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不過也沒多想。
倒是不知,有人抄著手靠在一旁大樹下,這一幕有點看不下去了。
魏浟翻了個白眼,道了一句「啟程」,便去牽馬翻身而上。回過頭來,看見慕含嬌被流螢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翻上馬鞍坐著,狗尾草兔兔還拿著玩,在小手上搖搖晃晃。
映著明媚陽光,她杏面桃腮的臉上眉頭總算舒展開來,輕鬆了一些,一雙桃花眼眯縫成兩彎月牙,眼角微微上翹,很是嬌美好看……
雖然今日衣著清朗,不施粉黛,女扮男裝,可那般嬌美的顏色絲毫遮蓋不下去。
魏浟不禁有些嗤之以鼻,為什麼高殊就用了兩根破草,就能把她給哄得不皺著眉頭了,他就不行?不管他做什麼,對她來說都只是驚嚇,完全沒有驚喜。
若是不強迫她報恩,估計她躲得更遠。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躲著他,所以才這麼想趕緊回東萊去。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他又不像高殊,不會送什麼荔枝、糕點、狗尾巴草討她歡心……他只是,滿腦子想怎麼把她摟懷裡親她揉她,還有這樣那樣奇怪又很色的想法……跟高殊對比起來,感覺他就是一個只知道佔便宜的禽獸,就是他以前不屑一顧那種好色之徒……
這一路快馬趕去臨江途中,魏浟真的是頭疼欲裂。
高殊為什麼總是有那麼些心思,一個勁變著花樣的討好人家小姑娘?
看她,怕是愈發覺得高殊合心意了吧。
眾人馬不停蹄快馬趕路將近二百里,到夜裡才總算抵達臨江縣城。
一路奔波勞累,下馬的時候慕含嬌累得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畢竟只是個嬌生慣養的姑娘,哪裡快馬趕過一天二百里的路,加上崴傷都還沒好,累得她雙腿發軟,屁股疼,走路都走不動。
下馬的時候,流螢先行下去,然後扶著慕含嬌下去。
慕含嬌雙腿一軟,差點跌倒,還好流螢在身邊攙扶。
高殊見狀,圍了上來,一副心疼有加的模樣,詢問道:「嬌嬌累壞了吧,要不要我背你?」
高殊剛說完,感覺氣氛就不太對勁,可是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渾然不知背後站著的某人目光陰翳下來。
慕含嬌雖然沒去看魏浟的眼神,但是本來也不打算讓高殊背的,隻回答:「讓流螢扶著我就行了,你們還是趕緊去看看我娘情況如何吧!」
救高意如自然是首要的,慕含嬌走路都走不動了,更幫不上什麼忙,就把她交給流螢照顧,送去客棧暫且休息。
魏浟和高殊繼續騎馬,前去江邊辦正事。
魏浟帶著人,策馬趕到江邊,一問之下,才知魏遠沒有在臨江停船,而是經過臨江之後繼續往下游前行,所以伏擊的計劃沒能實現,眾人正不知所措,等著魏浟下令。
夜色之下,眾人沿著河追出了二里路,才總算見到了江中緩緩而下的遊船,大船加兩側護駕的小船一共有三艘。
遠遠看去,船上燈火通明,還傳出絲竹管弦之聲,那魏遠還渾然不知的在上頭飲酒作樂,逍遙自在。
岸邊幾匹馬上,魏浟為首,兩側跟著高殊和陳越。
高殊緊鎖眉頭,道:「這魏遠,在臨江也不停船補給,現在該如何是好,我們總不能乘船殺上去吧?」
若是不停船靠岸的話,就算岸上安排的人再多,貿然行動,他只要挾持著高意如,恐怕也奈何不了他,還要擔心他傷害高意如。
魏浟的目光一直凝視著水中的船,眸子蒙上一層霧氣,若有所思的模樣。
另一邊陳越道:「殿下,船上我們有人潛伏,手下也有不少水性好的可遊到船上暗襲,到時候裡應外合,想必將慕夫人救出來不成問題,只等殿下下令!」
魏浟想了想,下令道:「讓船上的人放煙,逼他們下船。」
「是。」
魏遠原本正在遊船上把酒言歡,喝得醉意朦朧,看了看身邊的清麗婦人,正順從的為他斟酒,就笑眯眯的湊了上去,勾著她的肩膀拉進了懷裡,想要肆意輕薄。
高意如扭了扭肩膀躲開他,側開身去,淡淡道:「王爺不是答應等妾身心甘情願的麼,莫不是要食言?」
魏遠笑著問:「本王這般對你是百依百順,你到底何時才肯心甘情願?」
高意如不冷不熱,道:「急什麼,這才幾天?王爺不是說把妾身擄來,是因為對妾身驚鴻一瞥,念念不忘,情真意切麼,想來王爺也不是那般庸俗之人,只對這副身子感興趣。」
魏遠自然是想要個心甘情願的,反正現在人都到手了,早晚都是他的……
不得不說,高意如這般跟他周旋還是很有效果的,至少暫且保全了自己,隻望會有人前來解救。
正想著,便聽遠處有嘈雜吵鬧的聲音大喊道:「著火了,著火了!」
隨著此起彼伏的呐喊聲音,滾滾濃煙四起,很快就傳遍了船上每個角落。
親隨葉諸匆忙跑上閣樓稟報:「王爺,著火了!」
魏遠喝得半醉半醒,惱怒道:「著火了還不救火!」
葉諸回答:「火勢太大,一時半會兒控制不住,王爺還是先乘小船上岸稍候為好!」
魏遠有些不耐煩,畢竟在水裡還能著火……不過也只能起身,帶著高意如還帶著一行隨從,乘坐以備不時之需的小船,就此上岸去了。
剛開始,魏遠喝醉了,還沒感覺哪裡不對勁,直到上岸之後,便是四面八方的重重黑影,突然舉起火把圍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
定睛一看,才見是魏浟為首,領著一群精銳親軍,氣勢洶洶的包圍了他,這才真的叫四面埋伏,甕中捉鼈。
對面還有人大喊:「漢中王,你無路可退,還不交出人質,束手就擒!」
高殊也道:「小姑姑你別怕!我們來救你了。」
看見魏浟和高殊站在對面,高意如緊繃著的頭皮總算鬆懈了幾分,暗自長籲一口氣。
江邊涼風一吹,加之魏浟的出現,魏遠嚇得打了個冷顫,酒醉都醒了幾分,腦子也瞬間清醒了過來,才知道他中計了,並且他現在帶下船這幾個人根本不是對手,其他人還都在船上。
高殊還勸說道:「漢中王,你若是肯老老實實將我小姑姑毫髮無損交出來,我高家可以與你既往不咎,你回你的漢中,我們絕不阻攔,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若是我小姑姑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就沒那麼好交代了!」
事發突然,魏遠沒想到他們能找到這裡來!
雖然說,高殊這番話魏遠聽了是有些動心,可是魏遠瞄了一眼面目清冷的魏浟,自然知道現在是誰做主,魏浟都沒發話,沒說過會就這麼放過他……
想起來,這昭王雖然年紀輕輕,可戰場上殺伐果斷,不留情面是出了名的,就算魏遠是他的堂叔,他既然親自過來說明極為重視此事,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越想越發心慌。事已至此,也沒有退路,魏遠冷哼一聲,拉著高意如,就將腰上的刀抽出來,架在了高意如脖子上,瞪圓眼,惡狠狠道:「你們大動干戈,不就是為了找她麼?既然都已經讓你們找到此處來了,那我也不跟你們廢話,放我走,不然別想她活著回去!」
高殊皺眉,只得又好言勸說:「漢中王,你這又是何必,我小姑姑若是有任何損傷,對誰也沒有好處。」
魏遠面紅耳赤,拿准了高意如就是擋箭牌,挾持著道:「放我走我自然會放了她!若是我有什麼差錯,她就跟我陪葬!」
高殊激動得就想上前一步,被魏浟給橫手攔下。
沉默許久,魏浟的目光微斂,沒想到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好,我放你走。」
高殊詫異,想說什麼,被魏浟給打斷了。
魏遠拿刀架著高意如的脖子,又命令道:「給我備馬!」
魏浟同意,讓人給他牽了兩匹馬過去。
高殊還想阻攔:「殿下,不能讓他把小姑姑帶走!」
魏浟淡定自若,冷冷道:「不讓他帶走難道讓他傷人?還望漢中王言而有信,安全之後將人放了!」
高意如倒是冷哼了一聲,鄙夷的蔑了一眼魏遠,「你以為你跑的掉麼……」
還沒說完,魏遠就手肘撞了一下她的腰,惡狠狠警告:「閉嘴!」
高意如疼得啊的慘叫一聲,用手捂住了腰。
一看見魏遠真的對高意如動手,高殊極為不情願,可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魏遠帶著高意如上馬,身後一名親信也跟著上馬。
兩匹馬載著三個人,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騎馬衝出人群,策馬離去。
看著人就這麼走了,高殊又氣又惱,道:「殿下,為什麼要放他們走!我們千里迢迢趕到此處,好不容易才見到小姑姑,如今就這麼放虎歸山,今後不管是魏遠還是小姑姑都再也見不到了!回去如何跟嬌嬌交代!」
魏浟卻好似一點也不心急,淡淡道:「別急,讓人去追就是,保證小姨安全要緊,就怕他狗急跳牆把人殺了。」
放他們走……只因為,魏浟剛剛看在眼裡,站在魏遠身邊的那個親隨,手上拿著的那把刀,分明就是在靈山寺的時候元曜拿在手上的那把……
元曜也來了。
也不知出於哪裡來的信任,有那麼一瞬間,魏浟竟然放心把此事交給他辦妥。
魏浟眾目睽睽之下將魏遠放走,是因為……魏遠今日就算死了也跟他沒關係,這麼多眼睛看見他已經把人放了。
高殊還不明白這些,急得焦頭爛額的,當即派人前去追捕魏遠,勢必把高意如救回來。
而另一邊,魏遠模樣極其狼狽,僅僅帶著一名親隨,挾持著高意如,策馬揚鞭,跑出去了至少二里路,才找了個地方停下來。
此刻天色已暗,一輪明月當空,樹林裡靜寂無聲。
魏遠拉著高意如,氣喘吁吁的從馬上跳下來,擦著額頭上的汗,回頭看過去,確定沒人追上來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如今加上高意如,魏遠另外還帶著親隨葉諸,其他人都被魏浟扣下了,不過那些都不是重點。
身邊親隨葉諸上來詢問道:「王爺,現在如何是好?」
魏遠皺眉道:「還能如何!自然回漢中再說!」
葉諸又指著高意如問:「那她呢?」
魏遠冷哼一聲,「帶回去!人都是我的了,不信高家能奈我何!」
葉諸一聽突然臉色驟變,目光一冷,突然將刀架在了魏遠的脖子上,道一句「別動」,而後趁機將高意如搶了過去護在身後。
魏遠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驚愕的抬頭看了一眼,厲喝道:「你幹什麼?」
卻見男人冷笑一聲,從脖子後頭抽出兩根銀針,道:「漢中王可要仔細看看我是誰?」
魏遠抬頭仔細一看,才見這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親隨葉諸,而是別人易容過的!剛剛因為逃命太過匆忙,不知道何時,身邊的葉諸已經被偷樑換柱了!
「元曜!怎會是你!」魏遠在京城和元曜要有交集,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高意如驚魂未定,冷汗直流,也看見是元曜在身邊拉著她的手,多少也有些驚訝……他怎麼會來?
元曜哼了一聲,架在魏遠脖子上的刀又逼近了幾分,冷冷道:「就你會挾持人質麼?漢中王最好別亂動,我這刀太過鋒利,萬一不小心割破了你的喉嚨,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魏遠怒不可遏,可瞄了一眼脖子上的刀,確實也不敢亂動,咬牙切齒道:「你敢殺我麼?我可是皇親國戚,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聖上不會饒了你,我族中兄弟子女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連魏浟都不敢殺他,魏遠可不相信,元曜這個窩囊廢還敢殺他麼!
元曜道:「你若是現在跪地求饒,給這位夫人認錯,或許我會饒你一命,如若不然,我今日還真的會殺了你。」
畢竟魏浟沒有殺他全是因為血脈關係,元曜和他又無親無故,怎麼可能心慈手軟?
魏遠不肯跪,元曜另一隻手中扔出一把匕首,便刺在了魏遠膝蓋上,疼得他慘叫一聲,膝蓋一軟,單膝跪在了高意如面前,還嚇得高意如心驚肉跳,退後了一步。
元曜厲聲道:「你以為我是跟你說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