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榮一行人被俘虜, 一併帶回營地。
魏浟帶著慕含嬌騎馬回去的, 因為怕她受不住,速度很慢。
慕含嬌久久心驚肉跳, 側身坐著,雙手圈著魏浟的腰,貼在他懷中。
她猛然想起來顧存, 連忙道:「顧二哥他剛剛為了救我……」
魏浟打斷她的話, 「別擔心,他被救下了,受了傷, 我已命人先送回營地。」
在騎馬緩緩回去的路上,魏浟才解釋,本來今夜他帶著人潛入襄陽城想救慕含嬌的,沒想到去得晚了一步, 發現慕含嬌剛剛被別人救走了。
慕含嬌回想起來就頭皮發麻,怯生生的道:「是高雲旖,我險些被她勒死了, 還好顧二哥即時救了我……」
魏浟圈著她小小的身子,是安慰慕含嬌, 也是安慰自己,「還好你沒事, 嬌嬌對不起,是夫君沒能保護好你。」
還好嬌嬌沒事,這是最重要的。不然, 真不知應該怎麼辦才好。
慕含嬌微微搖頭,「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
隨後想了想,她又詢問,「表哥,你打算如何處置舅舅?」
魏浟沉思片刻,道:「畢竟外祖父對我恩重如山,我答應不會動高家,現在已經迫不得已一犯再犯了……」
慕含嬌皺眉,「我也不想讓舅舅死,不然我們跟他們有什麼區別……」
魏浟歎氣,「可是就像高雲旖一樣,她一錯再錯,你一讓再讓,最後卻給她機會報復,反而害了自己,這種人就不能對他手下留情。」
慕含嬌愣住,無言以對……
魏浟只道:「嬌嬌不必操心,此事我另有打算。」
「……」
魏浟帶著慕含嬌回到營地,顧不得眾人的眼光,抱著她就先進了帳內。
裡頭生著爐子,明顯更暖和得多。
慕含嬌還久久不肯從魏浟身上下來,好像受驚的小兔子,瑟瑟發抖的靠在他的身上。
魏浟幫她暖和了一下身子,因為軍營裡沒有準備侍女,還親自給她換過了衣裳,用熱水稍微擦拭了身上污漬,再抱到床榻上躺下,嚴嚴實實蓋上被褥。
慕含嬌全程看著他,話說,讓男人伺候照顧她什麼的,她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慕含嬌早已精疲力盡,凍了一夜,等暖和過來,才舒適了許多。
時隔半個月,夫妻重逢,同枕而眠。
魏浟將酥軟的身子整個抱在懷裡,為她取暖。
他忍不住低下頭,蓋上她朱紅灼目的唇瓣,剝開一層花瓣,探入其中,卷出香甜的蜜,貪婪的吞進腹中,一遍遍親吻她。
慕含嬌早就學會了如何熟練的親吻,也毫不避諱,主動的回應和迎合,甚至是奉承。
她捧著男人的面龐,啃咬他的唇,滾燙酥麻的感覺從唇上傳來,讓二人都不自覺身子越來越熱,愈發激情四射,春光浮在了臉上。
她現在知道有多離不開他了,一刻也離不開,好像一眼看不見,就會有無窮無盡的思念,她也體會了相思之苦的煎熬。
兩人纏綿了片刻,就在魏浟已經烈火焚燒,腹部**攢動,將手探入她滑嫩的肌膚上,想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猛然機智了幾分,想起來嬌嬌懷孕的事情。
他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咬著嬌嬌的耳垂,可憐巴巴的懇求,「嬌嬌,我有一個月沒有……」
他輕撫著她,好似整個腦子都已經被她的香軟和情意所佔據,只有她在身下含淚求饒的模樣,她的嬌嬌,此生摯愛,至死不渝……
慕含嬌當然是義正言辭的提醒他,「有身孕不能那樣的。」
男人炙熱的呼吸灌入耳中,他說他想,忍不住了,想嬌嬌,蝕骨鑽心那種,好像一萬隻螞蟻在心裡爬那麼難受,現在不要就會死掉。
他問她,「嬌嬌忍心讓夫君憋死麼?」
慕含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哪有一個月沒做那個事就會死掉的啊!那他成親以前那些年怎麼過的!
慕含嬌不肯,道:「你知道,我大病之後身體一直不好,這番被擄這麼久不知道胎兒有沒有受到影響,不能胡來……若是你實在忍不住,不那個就會死的話,要不然為了保命,給你納妾吧……」
魏浟有些來氣,恨得不知道拿她怎麼辦,咬了慕含嬌一口,警告道:「今後不許再說這種話,今生今世,夫君只要嬌嬌一人。」
慕含嬌才不信,「你一個月都忍不了,怎麼忍一年啊!到時候你自己都想。」
魏浟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致命的誘惑,拼命不去想那些事情,有些委屈道:「我不會,嬌嬌,我忍住行了吧……」
慕含嬌想了想,抿唇一笑,湊到魏浟耳邊悄聲道:「要不然,上次我們分開的時候,我答應你的那個……」
魏浟心下怦然一動,一瞬間,無數禽獸的想法從腦中閃過,不過想著嬌嬌今日死裡逃生,已經勞累過度,還是忍了下來。
男人愛憐的摟著她,道:「等一陣,挑個好日子吧,我,還能忍一忍……」
隨後,累得已經渾身乏力的慕含嬌,靠在男人懷裡,又安全,又暖和,實在又累又困,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很快睡熟過去,一夜無夢。
魏浟久久看著懷裡的嬌妻,手輕輕撫過被凍得發紅還沒緩過來的臉蛋,看著她脖子上的淤青,心下陣陣撕痛,手漸漸握成拳頭……
真的是,現在就想將擄走慕含嬌的那些人碎屍萬段!
次日,魏浟沒有親手殺高榮,而是將他交給了顧存處置,說是讓顧存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顧存冷笑,「與他有仇的是昭王妃,為何不讓她親自報仇,豈不更痛快?」
魏浟沒有理他,嬌嬌的手才不是用來殺人的呃,是用來……唔……他想……
嬌嬌雖然胎兒安好,可是又染上風寒了,唉,「好日子」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呃,折騰染了風寒的嬌嬌,也太禽獸了吧。
雖然看這個顧存很不順眼,甚至懷疑他打算擄走嬌嬌,不過至少他即時救了慕含嬌,還不惜拼命為她斷後,所以魏浟也不計前嫌,客氣了幾分。
他負手背後,道:「這回算是給你將功補過,今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別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不然別怪本王不客氣。」
顧存倒是一臉淡然,道:「殿下誤會,下官對昭王妃只是兄妹之情,絕無非分之想……」
兄妹之情,這個詞倒是用得很好。
魏浟點點頭,「行,既然如此,本王也當你是兄長相待,今後便當你是自己人,可別叫本王發現你有何處不該有的意圖。」
「……」
於是,慕含嬌連舅舅最後一面都沒見到,高榮的屍首就這麼被橫著抬回了襄陽城外。
據說是高榮企圖夜襲敵營,被亂刀斬殺於此,也算是光榮犧牲了。
襄陽城內因此軍心大亂,靖王更是大為所震。
不過慕含嬌安然回來,魏浟除了建元帝依舊軟禁在皇宮,其他靖王的家眷都還給了他,高家的人也並沒有為難,甚至讓人去勸世子高頃歸降投誠。
奈何高榮死在魏浟手上,高雲旖死在慕含嬌手上,高頃是絕不會歸降的了。
一轉眼已經是除夕,慕含嬌和魏浟成親的第一個年,是在軍營裡過的,與將士們同樂,加之還有元辰和顧存等人在,倒也過得還算熱鬧。
魏浟的第一次「好日子」就在過年這一天,慕含嬌不但把準備好的生辰禮,刺繡了白狼的荷包送給了魏浟,還悄悄告訴他,今日要為他口侍,算是補償生辰的虧欠。
慕含嬌可憐巴巴的說,「表哥,我知道小白狼被我們吃掉了,是它救了我們的命,不然我們又冷又餓,你受傷我發燒,說不定都死在天池山上了,所以我們應該永遠記得它的恩情……」
魏浟含笑將她摟在懷裡,嬌嬌很乖,也很善良,總是叫人心疼。
晚上魏浟坐在床上,慕含嬌蹲在墊子上,全程漲紅了臉,咬著鮮豔欲滴的唇瓣,明明是自己提出來的,卻久久猶豫,在魏浟的鼓勵之下,最後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捂著發燙的臉,心下一橫張開了小巧檀口。
魏浟心跳劇烈,垂目看著嬌美的人,朱紅的唇瓣,笨拙而生疏,又慌又亂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手掌輕輕揉著她順滑的長髮,捧著她的小腦袋,魏浟呼吸都變得急促,指引著她,心下早已是血脈噴張,心腸澎湃,好似泡在溫泉裡那麼舒服,叫人忍耐不住。
還沒片刻,慕含嬌很疼,好像嘴都合不攏似的,魏浟也不勉強,讓她換成了手幫他解決,還好憋了太久,他很快就結束了。
完了之後,兩人抱在一起躺著,魏浟溫柔的在她身上遊動,在她耳邊詢問,要不要讓她也舒服一下。
慕含嬌連忙搖頭晃腦,才不要……
魏浟不管,還說,「嬌嬌放心,這樣不會影響到胎兒。」
「表哥你好討厭……」
「嬌嬌口是心非,明明很喜歡。」
如今大局已定,開年之後,魏浟便帶著慕含嬌回了京城,將襄陽戰場暫且交給其他人。
皇帝早就被軟禁得失去了所有權力,最後始終頂不住壓力,在正月十五的時候,心灰意冷,寫下了禪讓詔書,將玉璽雙手奉上。
本來按照名正言順來說,是禪讓皇位給魏瑾的,不過魏瑾重病臥床,半死不活,眼下狀況,也只能讓給魏浟才能服眾。
魏浟還有些猶豫,因為他答應過要帶嬌嬌回東萊,去海邊住,那是她的心願。
慕含嬌倒是看得開,不以為意道:「多等幾年,天下太平,百姓安定之後,我們再回去也不遲啊。而且,現在最大的心願是和夫君永遠在一起,身處何處已經不重要了。」
等以後年紀大了再去海邊,這倒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魏浟欣然接受。
不過,還有一個讓朝臣都頭疼不已的問題,就是魏浟用什麼身份登基稱帝,是該繼續做他的魏浟,還是恢復原本的身份魏玥。
最後,魏浟想也沒想就選擇了用了一二十年的名字,因為名字是老鎮國公給的,命也是老鎮國公救的,魏玥早就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本來就是魏浟。
登基大典定在開年的二月初二,封後大典同日進行。
慕含嬌四個月大的肚子已經有了弧度,不過還好皇后冕服厚重寬大,穿在她身上遮擋得嚴嚴實實,也看不出來肚子。
此刻,母親和阿桃也被從安樂接了過來,暫且就住在宮裡陪伴慕含嬌。
慕含嬌看見母親自然是欣喜不已的,然而高意如卻一直心存歉疚,因為高榮、高雲旖和皇后做的那些事,真的讓高意如都覺得無顏面對慕含嬌。
慕含嬌倒是不以為意,安慰道:「娘,那是她們自作孽不可活,現在都已受到了應該有的懲罰,今後再也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高家已經下臺,另外就剩一個靖王,想必民心所向,拿下他也只是遲早的問題。
高意如看看慕含嬌的肚子,再看看她穿著的一身皇后冕服,即將冊立為後,也是心下欣慰,好像一切都已經圓滿了。
登基大典,鼓樂齊鳴,氣勢震天。
文武百官皆跪於應天門下,參拜新帝後,有大膽的偷瞄了一眼,便見黑紅冕服的一對帝後,如同完美的一對金龍玉鳳一般,相互攙扶著,華服娓娓拖地,一步步走上玉階紅毯,立於殿堂之上。
金色的陽光撒在二人身上,這一刻比璀璨珠光更為耀眼奪目,直看得人睜不開眼睛。
魏浟在朝中勳貴和各方諸侯王的擁護下稱帝,改年號為盛平,冊立慕氏女為後,魏宿退位做了名義上的太上皇,兄長魏瑾封為燕王,以前的親王只要投誠就保持封號不變,其餘有功之人,全數論功行賞,加官進爵。
首先就是燕王魏瑾,慕含嬌在知道他病入膏肓,還打算讓魏浟追封流螢燕王妃的時候,一拍額頭,總算憋不住要告訴他真相了。
「大哥,要是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別殺人可好?」
慕含嬌對魏瑾的要求很低,他生氣沒關係,只要不殺人就行,要不然,萬一他一生氣把白芷殺了如何是好。
魏瑾點頭同意。
慕含嬌才吞吞吐吐道:「其實,流螢沒有死……」
此話一出,魏瑾擰起眉頭,目光凜冽的看著慕含嬌,沉聲問她,「你說什麼?」
慕含嬌背脊發涼,躲到魏浟背後,才怯生生的回答:「流螢還活著。」
魏瑾問,「她現在何處?」
慕含嬌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前聽她說,等結束了一切就歸隱山林,我想她應該已經找到適合她的地方了吧?說不定和他爹一起的呢。」
也不知是不是慕含嬌這句話的作用,她剛說完,魏瑾突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面色凝重的,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離開了。
慕含嬌看著魏瑾的背影,再看看魏浟,不解詢問,「陛下,大哥他要去哪啊……他病這麼重,你也不攔著他?」
魏浟輕笑,還有點幸災樂禍,指著魏瑾的背影詢問,「嬌嬌,你覺得他現在像什麼?」
「像什麼?」
像前世,慕含嬌死後的魏浟,只剩半條命的那個魏浟,病懨懨,消瘦頹廢,萎靡不振的模樣。
現在的魏瑾,就跟那個魏浟簡直一模一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慕含嬌也覺得還真的很像,連連點頭。
不禁感歎,還真是奇妙……
這一世的病秧子不是魏浟,竟然變成了魏瑾,只希望,魏瑾不會過得如魏浟那十年那麼淒涼才好。
魏浟道:「不過區別在於,她沒有死,還可以找回來,有些人不想悔恨終生,就只有去找了。」
慕含嬌恍然大悟。
魏瑾是以為他害死了流螢,所以心存愧疚,就和前世的魏浟以為害死了慕含嬌一樣。
所以,魏瑾現在是要去把流螢找回來吧?
茫茫人海,天大地大,流螢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去向,也不知去哪裡找哦?
魏瑾離開皇宮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先解散了他的殺手組織,幾百號人拿著賞賜,就此失業,各自一臉茫然離去,當然,解散之前給了他們最後一個任務,將來誰找到流螢可以來領賞。
只剩下一個十七,跪在魏瑾面前,抱著他大腿死活不肯走,「老大……不!燕王殿下,十七願意誓死追隨殿下,殿下別趕十七走可好?
「十七無父無母,無處可去,全靠殿下收留,給一口飯吃才活到現在。
「此番恩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十七感恩戴德,這輩子都不想離開殿下!
「殿下要嘛殺了十七,要嘛收留十七!」
魏瑾被煩得,想一巴掌拍死他,不過,難得殺手也如此有情有義,怎麼趕都趕不走,加之,魏瑾現在身體抱恙,多有不便,確實需要有人在身邊親隨照料。
最後實在拿他沒辦法,同意收留了十七。
於是,一向獨來獨往誰也不相信的男人,突然多了個廢話連篇的跟屁蟲。
離開洛京那日,上馬車之前,十七興致昂揚的提議道,「老大,十七以為,我們應該先去青囊門找吳鬼手,把你臉上治一治,要不然此去大江南北,嚇到老人小孩多不好……」
十七正說著,旁邊一個冷冽的眼刀子甩到他身上,頓時毛骨悚然,不敢說了。
片刻後,魏瑾摸了摸蒼白的臉上那道疤,虛弱的輕咳了兩聲,問,「真有這麼嚇人?」
十七指著旁邊路上被嚇哭的小女孩……顯而易見,把人家都嚇哭了。
「……」魏瑾臉色一黑,隨後就上了馬車……現在重傷不愈,連騎馬都沒力氣了。
十七也跟著坐在馭駕,駕車啟程,一路還在外頭念念叨叨,「老大,我說真的,臉治好了,你肯定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到時候,等我們找到了傅姑娘,她見了你肯定都認不出來,立馬被迷得神魂顛倒……」
魏瑾在裡頭半躺著,聽著他嘮叨,正尋思,以前是為了記住仇恨,臉上的疤才沒有考慮過去掉,現在一切完結,他也可以真面目示人了,沒有任何好躲藏的地方,好像確實可以聽取一下十七的意見。
於是聽見車裡幾聲咳嗽,下令道,「去青囊門!」
魏瑾走後,蒼術和白芷也來辭行了,畢竟現在魏浟有了整個御醫院,並且也有幾名御醫是從青囊門出來的,估計也用不太上蒼術。
魏浟老早就承諾過,登基之後還他自由,所以乾脆爽快的答應了,臨行前,還問蒼術想要什麼賞賜。
蒼術除了要銀子好像功名都沒用,於是就賞賜了金銀。
原本還想設宴辭行的,蒼術沒有要,就這麼跟白芷二人離去了。
出宮的路上,蒼術心情大好,輕鬆愜意,還一番詢問白芷,「師妹,你打算去哪?」
白芷回答:「荊州戰事,難民四起,只怕有用得上的地方。」
蒼術抿唇一笑,「好巧,我也想去荊州,我跟你同道而行可好?」
白芷翻了個白眼,快步就朝前走去,「誰要你陪,哪涼快哪歇著去。」
蒼術不依不饒,纏了上來,「你這邊比較涼快,今後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就陰魂不散的跟著你。」
白芷不情願,「不想看見你,別在我面前噁心我。」
蒼術道:「沒事,我可以離遠一些,總之,今後我都會陪著你,不管是走遍五湖四海,還是走到天涯海角,你願意見我的時候立即就能見到,不願意見我的時候,我遠遠看著你也好……」
師妹,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們說好的永遠都在一起。
從小到大,你都是我最寶貴的那個人。
我能治好成千千萬的人,也肯定能治癒你的心。
另外,慕含嬌有一個特殊的要求,因為她沒有兄妹,就收阿桃做了義妹,還給她消除奴籍,賜了宗籍,並賜名為慕青桃,算是慕家的養女。
楚王一家人,在京城賜了王府,所以母親和阿桃今後都可以留在京城住下,楚王和元辰暫時要忙於打天下。
兩個月之後,魏浟為了把顧存攆走,給他任命了青州刺史的官職,要把他趕回東萊去。
離開之前,經過魏浟的准許,顧存曾來向慕含嬌辭行。
慕含嬌看著顧存,心下有歉疚,也就感激,只道:「顧二哥,希望代我給顧伯伯和我堂叔伯問好。」
慕含嬌已經沒有父兄,所以封後之後,魏浟加封了東萊慕氏,給大伯封了侯爵。
此番顧存回去,慕含嬌也托他攜帶了許多給慕家和顧家的禮物。
叫慕含嬌意外的是,臨行前,顧存還去高家提親,要娶高雲輕帶她一起回東萊。
高家如今處境窘迫危難,由高殊苦苦支撐,舅母吳氏又巴不得把病秧子甩出去,加之顧存現在年紀輕輕前途無量,所以立馬就同意了這門親事。
對於這件事,慕含嬌聽說之後很是吃驚。
高雲輕出嫁之前,慕含嬌還召見了她詢問,二人完全沒有因為與高家的糾紛生出什麼嫌隙。
高雲輕臉上帶著笑意,也沒有任何隱瞞,如實道:「是我求顧二哥的,讓他帶我去海邊看看,正好他家裡催得緊也需要一門親事,我們就一拍即合了。」
高雲輕早已經知道,顧存其實心裡有人了,這個人還成了當今皇后,他只能肖想,再不能觸及。
所以高雲輕和顧存成親,是他們二人商議好的,顧存為了應付家裡不停給他說親,高雲輕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並且為了實現心願,他們各有目的而已。
反正高雲輕是覺得自己命短,也耽誤不了顧存多久,算命的都說她活不過及笄的,現在已經多活了一年了。
雖然高雲輕是有些心動的,不過還好很快就硬生生掐滅了。
高雲輕出嫁的時候,慕含嬌還親自去送了她和顧存。
他們走的走散的散,慕含嬌現在也不用操心去奉承誰,每日隨心所欲,挺著大肚子,接受別人捧上天,還有母親和阿桃陪著養胎,再幸福不過了,和她想像的悠閒自在生活相差無幾。
她想要什麼,魏浟都會給她雙手奉上,要不是大海搬不過來,估計魏浟會把大海給她弄來,把皇宮搬到海邊的想法太過瘋狂,慕含嬌立馬拒絕了。
魏浟登基為皇已有三個月,到了四月底,慕含嬌為後早已入主正宮,住在飛香殿內。
因為魏浟實在憋不住,不敢每日都對著慕含嬌,加之本來新帝上任政務繁忙,所以也只是偶爾同房。
同房的時候,解決生理需求,魏浟已經研究出來好幾種手段……
這日,魏浟來飛香殿,一不小心撞見了慕含嬌剛剛出浴的模樣,身上只穿著一件纖薄軟煙羅齊胸睡裙,披散著一頭黛發,挺著大肚子,身子微胖了許多,可背影看上去依舊婀娜盈盈之態,軟玉嬌香的身子若隱若現……
魏浟只是一眼,火焰就順著心底,瞬間燃燒到了極致,連呼吸都已經灼熱。
他叫退了侍者,悄無聲息的上前,從後頭摟住了慕含嬌。
鼻中充盈著她的誘惑芳香,掌中是絲滑柔軟的衣料,隔著衣裳就能感覺那種柔若無骨的觸感。
慕含嬌聞著一股灼熱的味道,就皺起了眉頭,慢悠悠的轉身過去,一臉潮紅的抓住了他滾燙的手,摸著自己的大肚子,道:「陛下,你來啦,可要沐浴?」
魏浟貼在她耳邊,曖昧的詢問,「嬌嬌今日選什麼?」
慕含嬌頭疼,片刻後,委屈巴巴的伸出自己的小手。
魏浟不肯,從後頭故意頂著她的腰,道:「朕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你讓朕每次都用手解決?」
慕含嬌支支吾吾道:「我……我聽說,這幾日大臣們又在上書提議選妃,陛下可有同意?」
魏浟順著絲滑的衣物,觸及到豐盈的雪臀,「不是說過了,今生今世,有嬌嬌足矣……他們再怎麼說朕也不會同意。」
他要空置後宮,獨有嬌嬌一人。
慕含嬌咯咯輕笑,心下喜滋滋的,為什麼魏浟越來越會說情話了……表面羞澀其實好喜歡聽……
晚上,魏浟嘗試了新研究出來的解決需求的手段,禽獸得令人髮指,利用了慕含嬌盈盈柔軟的兩團軟白糯米團子……
慕含嬌又一次解鎖了新方式,羞得無法直視,心跳就沒有停下來過……真不知道魏浟怎麼想出來還能這樣的,用手用腳用腿都算了,還要這樣,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禽獸。
他情意綿綿的擁著她,「等生了這個小崽子,一定要好好疼愛嬌嬌才行......」
只可惜,慕含嬌肚子八個月的時候,因為靖王軍隊打到了南陽,軍情緊急,魏浟決定御駕親征,前去討伐靖王,儘快清剿亂黨,平定南方疆土才是要緊的。
六月夏日炎炎的時候,慕含嬌已經挺著大肚子,聽見說魏浟要南下親征的消息,雖然有些擔心和不捨,不過也只有默默支持他。
畢竟魏浟傷勢已經痊癒,他還是以前戰無不勝的魏浟,肯定會打敗靖王的。
離開前的夜裡,飛香殿內,慕含嬌挺著肚子,由宮女攙扶著,緩緩坐了下去。
魏浟上前,單膝蹲在慕含嬌面前,貼在肚皮上聽了聽動靜,忍不住便是心下一陣暖流......
摸了摸肚皮,魏浟對慕含嬌道:「嬌嬌,靖王近來聲勢浩大,朕必須親征討伐他,儘快平定內亂,安撫民心,稍微拖延唯恐他當真打到洛京來了......恐怕無法看見孩子出生,你不會怪朕吧?」
慕含嬌搖搖頭,「陛下現在是一國之君,自然以天下江山為首,早些安定下來,造福的是天底下更多更多剛出生的孩子......」
魏浟在慕含嬌身邊坐下,還有點不放心的詢問,「嬌嬌不害怕麼?」
他不在旁邊,擔心嬌嬌生孩子會很害怕。
慕含嬌是有點害怕......不過,有娘親陪著也好。
魏浟親征南下,果然軍心大振,勢如破竹,前後耗費五個月時間,將靖王殘黨打得落花流水,靖王也就此被斬落下馬,叛軍一敗塗地。
等魏浟戰勝歸來,班師回朝,已經是這一年的寒冬臘月,正好也是魏浟生辰的時候。
魏浟迫不及待的回宮,第一時間就是去看看妻兒。
早就知道,嬌嬌在八月底就產下一名皇子,現在已有三四個月大,隻取了乳名叫噗噗。
之前遠在襄陽,聽說兒子這個乳名的時候,魏浟就在暗暗腹誹,嬌嬌為什麼給兒子取乳名跟給狗取名字一個風格?
魏浟此刻第一次抱著又小又嫩好像一巴掌就會捏碎的兒子時候,都絲毫不敢用力,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噗噗看上去跟個小肉球似的,只是肉球長了一雙黑珍珠圓溜溜的大眼睛,總是吃著手指,好奇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一切,也好奇的看著魏浟,還拿爪子撓了撓他。
身邊慕含嬌抿唇含笑,用手指戳了戳兒子的臉蛋,欣喜道:「陛下給噗噗取個名吧。」
魏浟給噗噗取了大名,叫魏舒。
然後就把兒子打發走了,迫不及待的抱著慕含嬌進了寢殿之內,現在總可以吃了吧。
衣裳都沒來得及褪去,沒有任何準備,他便將她壓下,仿佛餓虎撲食,一刻也等不及了,「嬌嬌,憋死我了......」
所以第一回 純粹的直入主題,發洩獸性將她吃幹納淨,慕含嬌剛開始也乾澀得疼痛,不過很快就適應了,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只有毫無還手之力,任憑被他如此急切的洗劫一空,最後雙腿打顫,渾身軟成一灘爛泥似的躺在那裡,跟要散架了一般。
她的嚶嚶哭泣和苦苦哀求是沒有用的,只是反而更加助長魏浟的興致,他精力旺盛,兇猛異常,好像要把憋了一年的精力一天傾瀉出來,猶如決堤的洪水似的,勢不可擋。
慕含嬌覺得自己又要死了,可是魏浟說不會。
他們就這麼吃了睡,睡了吃的過了好幾日,慕含嬌都沒有下過地,只有在這無盡的歡愛之中沉淪。
到魏浟生辰之日,為了犒勞乖乖憋了這麼久的魏浟,慕含嬌這次主動準備了全套服務。
她主動的纏在他身上,笨拙的撩撥,卻能輕易讓男人沉醉在無窮無盡的醉意之中無法自拔......
他愛她,愛已入骨,癡迷入髓,不管沉溺在她裙下幾次,都永遠不會覺得膩,只會想要更多。
所以,魏浟整整吃了他的嬌嬌三年,因為一不小心懷上了,才不得不讓她生第二胎。
因為頭一胎御駕親征討伐靖王,沒有親眼看見兒子出世,也沒有陪著慕含嬌生產,所以第二胎的時候,老早魏浟就做好了準備,她生產時候,他也一直等候在大殿之外。
已經三四歲的小太子,也正等候在殿外,兩條蘿蔔似的小短腿甩來甩去,不停來回踱步,在魏浟面前晃來晃去。
本來聽見裡頭慕含嬌的慘叫就已經夠心疼了,被他晃得頭暈。
直到殿內慘叫的聲音換成了嬰兒的哭聲,一大一小兩父子才落下了心頭的巨石,連忙進殿內詢問。
穩婆抱著嬰兒上前行禮,「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喜得皇子!」
魏浟交代宮人照顧孩子,便先來到床榻邊,看看他的嬌嬌。
臉色蒼白,滿頭大汗,聽說是皇子還有點失望,人家想生美美的小公主呢,因為魏浟已經又把棄嬰阿虞撿回來,因為前世再續前緣,自然是當親兒子養了,所以現在相當於有了三個兒子,小太子阿舒快四歲,二皇子阿虞一歲多,老三剛出生,取名做阿黎。
也是三年後,慕含嬌才又如願以償的生了小公主,乳名奐奐。
多年之後,東萊海邊。
正是黎明時刻,日出時分,一輪初升的橙紅色旭日,正從海平面上緩緩升起,漸漸點亮了天空,點亮了大海。
太陽慢慢往上升起,海裡的倒影往下降落,天邊的雲霧都被染上了層層金光,景象美輪美奐,恍然如畫。
清晨的海風清涼,吹拂在頭髮花白的一對老人身上,兩人背對著,十指緊扣,相依相偎的著坐在山崖之上,置身在海上日出的美景之中。
老婦人輕咳了兩聲,略顯疲憊而滄桑的嗓音道:「阿浟表哥,我身體越來越差,怕是要先你一步去了。」
他一如當初,緊緊握著她的手,極盡溫柔,「別說這種傻話,要是你先去了,我便不惜一切再將你救活一回。」
她搖搖頭,抿唇甜甜的笑了,「不想再活一回,此生無憾無悔,只等投胎轉世,還要與阿浟表哥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