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军事 > 贅婿 > 第162章 秋風殺滿月 天地寓人寰(上)

贅婿 第162章 秋風殺滿月 天地寓人寰(上)

簡繁轉換
作者:憤怒的香蕉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7 14:14:09 来源:搜书1

江寧城西,一座名為“新虎宮”的殿堂當中,燈火通明。

江寧原本是康王周雍居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自他成為皇帝後,雖然前期遭遇搜山檢海的大浩劫,後期又被嚇得出海流竄,最終死於海上,但建朔一朝中間的**年,江南吸收了中原的人口,卻稱得上興旺發達,當時不少人將這種狀況吹噓為建朔帝“無為而治”的“中興之像”,於是便有好幾座行宮、園林,在作為其故鄉的江寧圈地營造。

這“新虎宮”是其中的一座,它原本名叫“長禦苑”,公平黨入江寧後兩度轉手,落入許昭南的手中後改了這個名字,乃是將這邊當成了“轉輪王”勢力的一處據點。

這一刻,宮殿正殿當中金碧輝煌、群英薈萃。

坐在殿堂最上方的那道身影體型龐大、狀如古佛,正是幾日前已抵達江寧的“天下武道第一人”、“大光明教教主”林宗吾。

而在林宗吾下方左首邊坐著的是一名藍衫大漢。這人天庭廣闊、目似丹鳳、神態肅穆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邊是如今割據一方,作為公平黨五大王之一,在整個江南名頭極盛的“轉輪王”許昭南。

許昭南在起事前原是大光明教的一名舵主,他借著大光明教的底子起事,登高一呼,應者雲集,到得此刻,“轉輪王”麾下從者何止百萬,即便是精銳的兵馬,都數以十萬計,從結構上來說,他的勢力已經穩穩地壓了結構松散的大光明教一頭。。但是與晉地那邊狠辣奸猾、欺師滅祖的“降世玄女”不同,眼下隻從這座次安排上都能看出,這位如今位高權重的“轉輪王”,對過去的老教主,仍舊保持著絕對的敬重。

與左首許昭南對應,在右首邊的,仍舊是作為大光明教副教主、林宗吾師弟的“瘋虎”王難陀。

王難陀年輕時成名於拳腳,方臘起義失敗後,他與林宗吾、司空南卷土重來,手上功夫猶能與作為當時年輕一輩中最強之一的陳凡分庭抗禮,只是前幾年在沃州參與的莫名其妙的一戰當中卻傷了手臂,再加上年紀漸長,實際的身手已不如從前了。

不過人在江湖,許多時候倒也不是功夫決定一切。自林宗吾對天下事情心灰意冷後,王難陀勉力撐起大光明教在天下的各項事務,雖然並無開拓進取的能力,但終究等到許昭南在江南成事。他居中的一番過渡,得了包括許昭南在內的許多人的尊敬。而且眼下林宗吾到達的地方,即便憑著過去的情誼,也無人敢輕侮這頭遲暮猛虎。

王難陀再往下,“天刀”譚正、““寒鴉”陳爵方、“武霸”高慧雲、猴王”李彥鋒、“五羅斬”唐清花、“沱河散人”許龍飆……等等眾多在綠林上享有盛名的高手、大光明教成員以及公平黨“轉輪王”一系的成員在廳堂內排開。

這些人或者在江湖上已經是德高望重的、享譽一方的宗師,或者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一番驚人藝業,有的盤踞一方勢力驚人,也有的已經在戰陣之上證明了自己的本領,往日裡皆是桀驁不馴、難居人下之輩。他們之中只有少部分曾在過去接受過林宗吾這位老教主的指點。

但這是林宗吾來到江寧的第四天。之前三天的時間內,他對此地眾人的藝業一一點評,稍作切磋,而只是這樣的一番表露,那龐大身形下恐怖的身手已經結結實實地驚駭了眾人。即便是這些人當中號稱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且更加專心於軍務的轉輪王大將“武霸”高慧雲,也切切實實地理解到了什麽叫做“咫尺之內人盡敵國”。

在這樣的基礎上,再加上眾人紛紛說起大光明教這些年在晉地抗金的付出,以及無數教眾在教主領導下前仆後繼的悲壯,即便是再桀驁不馴之人,此時也已經承認了這位聖教主一生履歷的傳奇,對其奉上了膝蓋與敬意。

事實上,公平黨如今轄下地域廣大,轉輪王許昭南原本在太湖附近辦事,待聽說了林宗吾到達的消息方才一路星夜兼程地趕回江寧,今天下午方才入城。

待見到林宗吾,這位如今在整個天下都算得上有數的勢力領袖口稱怠慢,甚至當即下跪賠罪。他的這番恭敬令得林宗吾非常喜歡,雙方一番和樂融融的交談後,許昭南當即召集了轉輪王勢力在江寧的所有重要成員,在這番中秋覲見後,便基本奠定了林宗吾作為“轉輪王”一系幾近“太上皇”的尊榮與地位。

一番盛會,開始嚴肅,隨後漸漸變得和樂融融起來。待到這番覲見結束,林宗吾與許昭南相攜去往後方的偏殿,兩人在偏殿的院落裡擺上茶桌,又在私下裡交談了許久。

許昭南告辭去後,王難陀走進了偏殿這邊。這邊院落間還擺放著林宗吾與許昭南方才落座交談時的桌椅和茶水,一旁卻有一處向上的平台,平台那邊對著的宮牆已坍圮,此時走上這邊,透過殘破的圍牆,卻儼然成了眺望半個江寧的小露台。他看見體型龐大的師兄正背負雙手站在那兒,對著一輪明月、往前蔓延的滿城燈火,沉吟不語。

“……師兄。”

王難陀說了一聲,站在林宗吾的身側,與他一道望向城內的點點火光。他知道林宗吾與許昭南之間應該已經有了第一次交底,但對於事情發展如何,林宗吾做了怎樣的打算,此時卻沒有多做詢問。

“師弟。”過得一陣,林宗吾方才開口,“……可還記得方臘麽?”

“……自然是記得的。”王難陀點頭。

林宗吾站在那兒,望著前方,又是一陣沉默後方才開口:“……三十年前,他武藝超凡、一統聖教,此後英雄八方雲集,橫壓當世。當時的那些人中,不提那位驚才絕豔的霸刀劉大彪,去掉方百花,也不說石寶、厲天閏這些人物,只是方臘、方七佛兩兄弟,便隱有當世無敵之姿。我曾說過,必有一天,將取而代之。”

林宗吾的話語平靜卻也緩慢,跟這天下最後一位交心之人說起當年的這些事情。

“你說,若今日放對,你我兄弟,對上方臘兄弟,勝負如何?”

王難陀想了想:“師兄這些年,武藝精進,不可估量,無論是方臘還是方七佛重來,都必然敗在師兄掌底。不過若是你我兄弟對陣他們兩人,恐怕仍是他勝我負……是師弟我,拖了後腿了。”

林宗吾扭頭望著一頭亂發如獅的王難陀,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老啦,方臘、方七佛皆在盛年去世,他們哪一個都沒有活到我們這把年紀,照此而言,倒是你我勝了。”

王難陀蹙了蹙眉:“師兄……可是那許昭南……”

“與許昭南無關。我想起周侗了。”

小小的露台前方,是殘破的宮牆,宮牆的豁口那頭,一輪朗月便從廣袤的天空中落下來。豁口前方,體型龐大的和尚背負雙手,抬頭望向天空中那輪明月。他先前說的是方臘,卻不知為什麽此刻說想起的,已是周侗。語氣中微微的有些蕭索。

王難陀看著這一幕,心中不自覺地泛起一股複雜的感受,突然浮現在心頭的,卻也是這些年來在江湖頗為流行的一段詩句,卻叫做: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十余年燈火散落,他們師兄弟面對的,也就是眼前這一城破落而已了。說起來地位崇高,實際上他們心中的憾事又有誰能知曉。

……

“許昭南是個好苗子,我也知道,師弟你這次叫我南下的用意。”

兩人看了一陣前方的景色,林宗吾背負雙手轉身走開,緩緩踱步間才如此地開了口。王難陀蹙了蹙眉:“師兄……”

林宗吾將一隻手揚起來,打斷了他的說話。

“來到江寧的這幾天,最初的時候都是許昭南的兩個兒子招待我等,我要取他們的性命易如反掌,小許的安排算是很有誠意,今日入城,他也不顧身份地跪拜於我,禮數也已經盡到了。再加上今日是在他的地盤上,他請我上座,風險是冒了的。作為小輩,能做到這裡,我們這些老的,也該知情識趣。”

“師兄,這原是他該做的。”

“世間的事情,看的是誰有力量,哪有什麽就注定是他該做的。但師弟你說得也對,若是想要我大光明教的衣缽,這些事,便是他該做的。”

“師兄……”

林宗吾踱步往下,王難陀在後方跟隨,此時理解了對方說的意思,本想駁斥,但一句話到得喉頭,終究是噎在了那裡。其實他這次尋找師兄南下,雖然不曾多想,但內心的深處,有沒有這些想法,還真是難說得緊,但此時意識到,便隻覺得難受了。

林宗吾在茶桌前坐下,伸手指了指對面的位子,王難陀走過來:“師兄,我其實……並沒有……”

“我知道。你我兄弟,何須說得那麽多。其實啊,這件事,大多還是我自己想的。”

他擺了擺手指,讓王難陀坐在了對面,隨後清洗茶壺、茶杯、挑旺炭火,王難陀便也伸手幫忙,只是他手法笨拙,遠不如對面形如如來的師兄看著從容。

“……景翰十四年,聽說朝廷處理了右相、取締密偵司,我帶隊北上,在朱仙鎮那裡,截住了秦嗣源,他與他的老妻服毒自盡,對著我這個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的人,不屑一顧。”

“似秦老狗這等讀書人,本就傲岸無識。”

“他說起周侗。”林宗吾微微的歎了口氣,“周侗的武藝,自坐鎮禦拳館時便號稱天下第一,那些年,有綠林眾好漢上門踢館的,周侗一一接待,也確實打遍天下無敵手。你我都知道周侗一生,向往於軍旅為將,帶隊殺敵。可到得最後,他只是帶了一隊江湖人,於忻州城內,刺殺粘罕……”

“他因此而死,而過往都瞧不起江湖人的秦嗣源,方才因為此事,欣賞於他。那老頭……用這話來激我,雖然用意隻為傷人,其中透出來的這些人一貫的想法,卻是明明白白的。”林宗吾笑了笑,“我今晚坐在那位子上,看著下頭的這些人……師弟啊,我們這輩子想著成方臘,可到得最後,或許也只能當個周侗。一介武夫,最多血濺十步……”

“我也是這些年才看得清楚。”王難陀道,“習武練拳,與用人、禦下,終究是全然不同的兩回事。”

“是啊。”林宗吾撥弄一下火爐上的茶壺,“晉地抗金失敗後,我便一直在考慮這些事,這次南下,師弟你與我說起許昭南的事情,我心中便有所動。江湖英雄江湖老,你我終究是要有走開的一天的,大光明教在我手中這麽些年,除卻抗金出力,並無太多建樹……當然,具體的打算,還得看許昭南在此次江寧大會當中的表現,他若扛得起來,便是給他,那也無妨。”

王難陀看著爐中的火焰:“……師兄可曾考慮過平安?”

“哈哈……哈哈哈哈。”說到平安,林宗吾笑了起來,那笑聲倒是漸漸變大,“師弟莫非以為,我原本打算將大光明教傳給他?”

“……他終究是師兄的關門弟子。”

“平安會有自己的路,他要自己去想,去找。我對他的期待,遠不止大光明教這點抱殘守缺的東西,他將來若有興趣,自己奪去玩玩就是,若是沒有興趣,他的眼前,就該是自由的,他應該做到我輩做不到的事情,或出將入相……”林宗吾說著這話,話語激昂,到得此時,才又微微頓了頓,拿起茶杯給對方斟茶,然後給自己斟,“……或平安喜樂,過此一生。”

話語落盡,兩人都沉默了片刻,隨後王難陀拿起茶杯,林宗吾也拿起來,舉杯之後喝了一口。

過得一陣,王難陀才道:“許昭南與師兄,交過底了?”

林宗吾點頭:“小許說的事情……很有意思。”

“可有我能知道的嗎?”

“你我兄弟,哪有什麽要隱瞞的,只不過中間的一切關竅,我也在想。”林宗吾笑了笑,“這幾日入城,聽旁人說得最多的,無非是五方聚義,又或者哪一家要牽頭火並周商、火並時寶豐,當然,大的局勢不定這是有的,但總的來說,仍舊是公平黨理清分歧,清理掉一些渣滓,而後合為一體的一個契機。”

“我也是這樣想的。”王難陀點點頭,隨後笑道,“雖然似‘寒鴉’等人與周商的仇恨難解,不過大局在前,這些亂七八糟的仇怨,終究也還是要找個辦法放下的。”

“不過,小許跟我談了一個可能,雖然未必會發生,卻……頗為聳人聽聞。”

“……”王難陀皺了皺眉,看著這邊。

“小許說……這次也有可能,會變成公平王何文一家對四家,到時候,就真的會變成一場……大火並。”

王難陀想了想,難以置信:“他們四家……商量了要清理何文?誰就真這麽想上位?”

“不是。”

林宗吾搖了搖頭。

“是何文一家,要清理他們四家,不做協商,不留余地,全面開戰。”

“怎麽可能。”王難陀壓低了聲音,“何文他瘋了不成?雖然他是如今的公平王,公平黨的正系都在他那邊,可如今比地盤比人馬,無論是咱們這裡,還是閻羅王周商那頭,都已經超過他了。他一打二都有不足,一打四,那不是找死!”

“我也這樣想。”林宗吾拿著茶杯,目光之中神色內斂,疑惑在眼底翻動,“本座這次下來,確實是一介匹夫的用處,有了我的名頭,或許能夠拉起更多的教眾,有了我的武藝,可以壓服江寧城內其他的幾個擂台。他借刀本就是為了殺人,可借刀也有堂堂正正的借法與心懷鬼胎的借法……”

“他若是堂堂正正,跟我說他想要什麽,我考慮之後,點了頭,那東西自然便是他的。可若是他心懷鬼胎,有更大的野心卻藏著掖著,不願意說清楚,那這次江寧之行……也就沒那麽簡單了。”

林宗吾的話語平靜而低緩,他在世間的惡意當中輾轉數十年,到得如今雖然在頂層的政治場合上並無建樹,卻也不是誰隨意就能蒙蔽的。江寧的這場大會才剛剛開始,各方都在拉攏外來的助力,私底下合縱連橫,變數極多,但即便如此,也總有一些發展,在此時看來是顯得荒謬的。而許昭南說出如此荒謬的推測,雖然也有了一些鋪墊和陳述,但其中更多的包含的是什麽,無法不讓人深思。

王難陀也想著這一點,他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縷凶光:

“我私底下會去打探一番,若證明小許這番說法,只是為了誆騙你我襲殺何文,而讓他走得更高。師兄,我會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時間還早。且看吧,真到要出手的時候,倒也用不著師弟你來。”

林宗吾微微笑了笑:“更何況,有野心,倒也不是什麽壞事。咱們原就是衝著他的野心來的,這次江寧之會,只要順利,大光明教總歸會是他的東西。”

這一刻,月光靜靜地照亮大地,城市之中,火把的光芒、油燈的光芒,一點點的延伸,一道道的身影在微光下或是在黑暗裡聚集,因循著各自的**,留下各自的痕跡,有的如群魔亂舞,也有的影影綽綽、耐人尋味……這裡有著太多的**,也有著太多的謎題。

新虎宮的月色中,林宗吾與王難陀從茶桌邊站起來,微微笑了笑。

“總之,接下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明日上午,你我叫上陳爵方,便先去踏一踏周商的五方擂,也好看看,這些人擺下的擂台,到底受得了別人,幾番拳腳。”

“有師兄的出手,他們的擂,大概是要塌了。”

“呵呵,不過,今日陳爵方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他輕功卓絕,可我今日看時,竟似全身都有刀傷……”

兩人的聲音緩緩的,混入這片明月的銀輝當中。這一刻,喧鬧的江寧城,公平黨的五位大王裡,其實倒只有許昭南一人因為林宗吾的關系,提前入城。

“轉輪王”的抵達激蕩了私底下的暗潮,部分“轉輪王”的部屬得知了這件事情,也變得愈發張揚起來。在不死衛那邊,為了抓捕住昨夜鬧事的一男一女,以及逼著周商的人交出叛變的苗錚,“寒鴉”陳爵方在新虎宮的夜宴後,便帶著人掃了周商的好幾個場子,遊鴻卓行走在城市的陰影中,無奈卻又好笑地窺探著發生的一切……

月光行於天際,出了江寧城的范圍,大地之上的燈火卻是愈發的稀少了,這一刻,在距離江寧城數裡之外的長江北岸,卻有一艘亮著黯淡燈火的兩層樓船在水面上漂浮,從這個位置,能夠隱隱約約的望見江南遠處的那一抹燈火聚集的光芒。

“公平王”何文,便坐在船艙之中看書,這個時候,有人已經告訴了他許昭南入江寧的信息,夜深之時,卻有小船靠過來,船上的侍衛走進來,向他低聲說出某人上船來了的消息。

片刻,一道身影從外頭進來,這身影罩著黑色的鬥篷,在門口向侍衛交了隨身的長刀。進來之後,面對著起身拱手的何文,也是一禮。

“公平王有禮了。”

“錢八爺別來無恙。”

鬥篷的罩帽放下,出現在這裡的,正是霸刀中的“羽刀”錢洛寧。事實上,兩人在和登三縣時期便曾有過來往,此時見面,便也顯得自然。

“從西南過來數千裡,日趕夜趕是不容易,好在終於還是到了。”錢洛寧看著樓船外的大江與夜色,微微笑了笑,“公平王好興致,不知這是在賞月思人呢,還是在看著江寧,策謀大事啊?”

“實不相瞞,中秋月圓,實在睹物思人。”何文一身長衫,笑容坦然,“好教錢八爺知道,我何家祖籍蘇州,家裡原有妻兒父母,建朔十年時,已悉數死了。我如今孑然一身,今日見到月亮,難免睹月傷懷。”

何文在當年便是有名的儒俠,他的樣貌俊逸、又帶著書生的文氣,過去在集山,指點江山、激揚文字,與華夏軍中一批受過新思維熏陶的年輕人有過多次辯論,也每每在這些辯論中折服過對方。

錢洛寧是霸刀八俠中最年輕的一位,年紀甚至比寧毅、西瓜等人還要小些。他天資聰穎,刀法天賦自不用說,而對於讀書的事情、新思維的接受,也遠比一些兄長來得深入,因此當初與何文展開辯論的便也有他。

當年雙方見面,各持立場必然互不相讓,因此錢洛寧一見面便諷刺他是否在謀劃大事,這既是親近之舉,也帶著些輕松與隨意。然而到得眼前,何文身上的俠氣似乎已經完全斂去了,這一刻他的身上,更多顯露的是書生的單薄以及閱盡世事後的透徹,微笑之中,平靜而坦率的話語說著對親人的思念,倒是令得錢洛寧微微怔了怔。

他看著何文,何文攤了攤手,示意他可以在一旁坐下。錢洛寧遲疑片刻後, uukanshu歎了口氣:“你這是……何苦來哉呢……”

“錢兄弟指的什麽?”

錢洛寧沒有說話,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何文也坐下,為他斟茶,目光又掃了掃窗外的月色與江寧,道:“怎麽搞成這樣?”

“錢兄弟指的什麽?”何文仍然是這句話。

“你的公平黨。”錢洛寧道,“還有這江寧。”

何文倒完了茶,將茶壺在一旁放下,他沉默了片刻,方才抬起頭來。

“寧先生那邊……可有什麽說法沒有?”

“他誇你了。”

錢洛寧看著他。

“你信嗎?”

高速文字手打 碧曲書庫 贅婿章節列表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