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幾日,這六個小宮人雖然一直在璟泰殿當差,但卻從來沒有見到過景王的。直到枝兒帶回來消息,才知道景王最近這幾日外出不在府裡。
枝兒是一個很會鑽營的人,巴掌大的小臉,杏眼櫻唇,說起話來滿臉的笑,嘴巴也甜。來這裡沒兩日就和璟泰宮裡幾個小太監都混熟了,景王不在的消息也是她問出來的。
這房間裡小宮人們的心思,小花都明白。
能有什麽看不懂的呢,不管是宮人也好小丫鬟也好,心思都差不多,近水樓台的意思人人都懂。
可是她心裡卻滿是憂慮,福公公和齊姑姑詭異的態度,這璟泰殿裡肅穆非常,來來往往服侍的幾個人皆是太監,僅有幾名女性宮人都是那種長相平常年紀在三十多往上的。她呆的這幾日,這殿裡唯獨鮮亮些的就是她們這幾個剛好的小宮人了,其他的都是面孔肅穆死氣沉沉。
事情反常即為妖,小花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熬到歲數放出去,別的什麽都不想。可是很多時候明明想安靜,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景王外出歸府,剛一踏入璟泰殿宮門就發現了異常。
他腳步微頓一下,便掠過地上跪伏的那些人,直接走入殿中,福順隨後跟上。
景王走過後,跪伏在地上的喜兒激動的扯著身邊人,“那就是咱們殿下。”
喜兒的嗓門壓得很低,也就是跪伏在旁邊的幾個小宮人聽到她在說什麽。小花一直低著頭,也沒看清人長什麽樣,印入她眼的還是幾雙男人腳。
景王入了殿中坐下,一名小太監奉了茶,便退下了。
殿中隻留景王和福順兩人,氣氛一時沉悶至極。
福順素來知道殿下的性子,心裡乾笑了兩下,站在其身側也沒有說話。
兩人都是那種極其沉得住氣的性子,可以完全無視殿中的寂靜,直到景王喝了茶,在小太監的服侍下去內殿換了常服出來,繼續又枯坐在殿中。
這一坐就是很久,久到讓人忘記時間的流逝,並且中途景王什麽也沒乾,就是靜坐在那兒,讓人著實覺得十分怪異。
福順瞅著一直靜坐在那兒仿若僧侶似的主子,心思紛亂。
想他福順八歲入宮,十八歲分到現今景王的生母敬嬪娘娘身邊服侍,後來敬嬪逝世,就一直跟在當時的還是五皇子的景王身邊,直至五皇子受封親王銜就藩封地,到景州來。如今已是執景王府承奉司內奉承一職,所管轄范圍不但有景王起居飲食,還有王府後院各處雜項事物。
按理說他現在的日子過得不比宮裡的一些總管太監差,可是福順卻是不開心的。
無他,就是因為景王這種怪異的性子。
性子怪,脾氣怪,行為處事也怪。
明明能說話,卻從來不說,任‘啞巴’的稱號掛在自己頭上,還安之若素。哪怕這樣招來當今聖上的厭惡,也不見其有改正的心思。
當初來到景州後,知道殿下能說話,著實福順嚇了一跳。
好吧,這也就算了,畢竟殿下的事也不是他一個當奴才的能插言的。
可是不近女色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