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沒幫上忙啊,那我不就作了一晚白工了?」藍琇琴難得回到了少女時代的感覺,裝出可愛模樣吐了吐香舌:「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系統查得這麼嚴呀?不過你也別跟我說謝謝了,姐姐都還沒向你說謝謝呢,你都為我作了這麼多事,我還沒……」
「行了,再謝來謝去都天亮了。」鄭青平笑了笑,打住了她的致謝感言:「為了今天破壞了琴姐的相親一事,小弟我就把那條有關校花的歌唱一回以表歉意………唔,別捏我腰間的肉,這習慣不好。」
於是,在往回轉龍宮的路上,吹著清風騎著小噗噗,背後還坐著小琴琴的鄭青平開唱了當年他用來調戲小琴琴的這首「校園美女」。
「……妳的臉上有掩不住的豔麗,妳的長髮訴說著柔情和蜜意,
妳的身上少不了華麗的外衣,好裝扮著不太自信的自己;
妳的智慧寫在你的臉上,妳的完美飄揚在你的髮梢,
妳的世界有太多的天堂,妳的笑容總不解人閑傷。
多少的流連等待都是為妳,多少回首凝望也為妳,
啊,妳的微笑露出驕傲的訊息,妳是個校園的美女。
多少的流連等待都是為妳,多少回首凝望也為妳,
啊,妳的微笑露出驕傲的訊息,妳是個校園的美女……」
「不可能!小弟,你是怎麼知道這條歌的?」
這下藍琇琴不只是震驚,簡直是根本不敢相信了,這條「校園美女」的主唱可是連發出生平第一張唱片都來不及就往生的年輕人,知名度不高先且不說,這歌曲根本也沒有幾人會去找來聽,若不是當年的他老是唱著這條歌調侃自己,藍琇琴其實是不知道這條歌的,即使是在當年也沒幾個人會專程去挖這老歌聽的,可是這鄭青平分明不過只是個十八歲左右的高中生,為甚麼他會知道這條歌?而且………還唱得那麼輕描淡寫的理所當然?
「妳的臉上偶然飄過茫然的自己,是否害怕妳柔情會隨風逝去,
如果歲月帶走妳華麗的外衣,那深情的等待是否還是為妳…………」
鄭青平當然知道他把藍琇琴給嚇著了,不過他卻也沒有打算打算解釋一下,只是轉過頭來朝藍琇琴眨了眨眼,繼續把歌往下唱著,今天藍琇琴在餐廳內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把這兩天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靈氣魂魄又震蕩了一下,讓她的舊毛病又開始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所以一路上他除了慢慢散出仙氣以正向磁場環繞著她,還特意採用唱歌的方式讓小琴琴盡量感到舒服一些。
「……中等美女,我最常叫妳的一句,事隔多年,但是卻經常想起……」
唱的興起,鄭青平索性連那首「中等美女」也拿來練了一遍,在鄭青平的細心照顧下,不知不覺中,已經沉醉在歌聲中的藍琇琴放下了想要追問鄭青平知道那首校園美女的來由,也似乎已快分不出現在唱歌的人究竟是當年的那個人還是現在的鄭青平,她只覺得今天發生被逼相親的不快感覺已經慢慢淡去,在這星光滿天的月夜,她心中只留下了鄭青平趕到現場後帶給自己的安全感與現在的愉悅氣氛,驀地一陣倦意襲來,藍琇琴像隻懶貓般輕輕緩緩地把頭靠到了鄭青平的肩膀上,雙手也從後環向前抱著他的腰,不一會兒,竟然在前行的浮遊車上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小ㄚ頭終於睡著啦?」鄭青平感受到靠在背後的人兒忽然一鬆,連忙空出一隻手反轉往後浮住了她的腰身,輕輕一笑,眼中露出了多年以來沒有出現過的溫柔神色:「……這才乖,睡覺了就沒事了。」
其實鄭青平本來還真想替藍琇琴考察一下力霸王的為人,那是一種作為「已經歸天的前男友」替自己遺留在凡間的女友找一個可以真正照顧她的「殘念前夫」想法,畢竟自己的未來不確定性太高,想轉職回歸凡人職業似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他想這麼作天界那些傢伙也不會批准的,這麼一來,除了替藍琇琴完全治療外,還得去尋找一個真正能好好對待她的人。
不過很顯然的,力霸王在餐廳內不成熟表現直接被鄭青平否決了,要能夠好好對待藍琇琴的先決條件,不只是要細心溫柔之外,還得比常人有多上許多的耐心,畢竟她已經封閉自己太久,如果不是遇上快樂公主這種熟人的話,三句兩句重話都會在她心裡留下陰影的,心疼女友的鄭青平可不樂意見到這種情況發生的。
何況,鄭青平從力霸王的身上感受到這傢伙的業力也蠻重的,這種擁有負面磁場的人在現階段根本不可能帶給藍琇琴幸福安逸的生活,就業力牽引的部份來說,他之所以會這麼執念於擁有藍琇琴,其實就是兩個人的共業作祟,於是才有了今天的見面,鄭青平十分清楚,這本應該是不會那麼早發生的事情,但因為他以半仙身份中途介入了藍琇琴的灰色人生,擔心藍琇琴就此得到真解脫的業障們於是提前了這兩個人的見面時機,意欲將藍琇琴拖離鄭青平為他護駕的新生活,讓她回到正常該有的軌跡既然痛苦著……
也就是說,如果鄭青平沒有趕到現場的話,藍琇琴肯定會被力霸王與快樂公主牽著走的,甚至極有可能以藍琇琴的怯懦性格,她今晚就會被快樂公主與力霸王兩人帶走然後實施他們的相親計畫,然後藍琇琴終究不得不去面對她與力霸王不愉快的一段人生………
雖然鄭青平成功的打斷了力霸王的計劃,但現在也不是可以鬆懈的時候,在力霸王已經見過了藍琇琴真人一面後,這段因緣其實已經正式展開,以力霸王的為人是肯定不會放棄對藍琇琴的死纏爛打,至少在兩人的共業還沒過去的有效期限內,業力還會繼續趨使著力霸王不斷的去追求並佔有藍琇琴,直到當人一人的磁場有所改變或是業力時效過去為止。
既然知道這些潛伏的危機,鄭青平就不可能坐視著事態的發展不管,所以鄭青平最後選擇了用那張一百億的偽造契約書嚇退力霸王,有了藍琇琴在餐廳內的配合演出,這麼一來,力霸王已經不可能有正當理由當著鄭青平的面對藍琇琴有所圖謀,對藍琇琴來說也是一種保障………
鄭青平也知道這樣子介入藍琇琴的生活是很有爭議的,但他就是沒辦法看著藍琇琴陷入灰色的痛苦之中而無動於衷,即使可能已經觸犯到仙凡的份際與亂入他人的業力兩大問題,鄭青平也認了。
鄭青平並不知道,在他身後的不遠處,已經跟著藍琇琴一整晚的姜媛正滑著直排輪吃著零嘴,保持著一段距離亦步亦趨的朝著前頭的二人。
「這一對啊,還真是不讓人放心呢。」姜媛終於停下的直排輪的前進腳步,朝著慢慢消失在大路那端的兩人,無奈一笑聳了聳肩:「不過那個和琇琴相親的對象的確不是可以託付的人,難怪這傢伙會當場修理人,算了,都出來盯著琇琴一個下午,我也該回去辦事了………」
同時一路觀察鄭青平與藍琇琴的,還有在天空中一直隱身飄浮著的雲依姐妹,她們也在鄭青平離開餐廳後一會兒便追了出來,雖然其他還想「追捕」鄭青平消息的狗仔們都被他所施的「忌人結界離別咒法」(為免萬一,鄭青平現在每天早上都作一遍這個把「蒼蠅們」趕走的咒法……)給擋掉了,不過雲依姐妹可不是一般的蒼蠅,即使她們就這麼盯著鄭青平不放,也不會被咒語結界隔開的。
不過鄭青平在離開餐廳後兩姐妹就沒發現過有任何更有趣的事,直到姜媛的身影不緩不急的出現在鄭青平身後,兩姐妹才又提起勁力繼續跟監著。
為了能更好的吸引棄天蒂分神去修道,雲依早已經共享過遇見姜媛的記憶給棄天蒂過目了,所以在遇見了這位多日不見的土地婆時,兩姐妹都甚感興奮,尤其是姜媛最後冒出的那句「這一對啊,還真是不讓人放心呢」,更是把創世神八卦姐妹檔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
之前在龍宮大門外的會面,雲依已經大概知道鄭青平的道號為青平子,還很有可能是中國神話中的呂洞賓大仙座下的弟子,現在又聽到了姜媛的爆料,兩姐妹的竊竊私語情況更嚴重了。
「我怎麼覺得越來越亂了啊?」雲依摸了摸腦袋:「姜媛這土地婆怎麼會把鄭青平和藍琇琴歸類為一對呢,鄭青平不是仙人嗎,怎麼現實生活中又是馨鍊又是藍琇琴又是桃花四英雌的,難道所謂的天界沒有法規管理這種誇張到不行的種馬仙人嗎?」
「這還不包括那個同樣神秘到不行的敖琝,與蓮華願淨這個小尼姑呢………」棄天蒂也被鄭青平的豐富感情生活弄得是臉上三條黑線,該死的,這傢伙雖然在修道上的確有一套,但他難道就沒有一點身為修道人該有的矜持嗎?
「等等,那是甚麼東西!」眼尖的雲依忽然看見了有一股混沌不明的黑氣突然出現在另一邊的天空飄著,而且似乎往鄭青平那邊望了一眼後就消失了,雖然那股黑氣沒有散放出任何的細微磁場,但有著已經通靈並具備全球性視野(包括了天上的監視型人造衛星也是她管的……)的雲依可是眼尖的很,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便發現了這新出現的不速之客。
「追!」兩姐妹難得的同時閃動了身影,如閃電般的移動追趕著那股黑氣,但很遺憾的是那股黑氣並沒有留下任務的尾巴讓兩姐妹可以繼續追蹤,這讓飄浮在夜空中的雲依與棄天蒂同時感到了極度的錯愕,除了鄭青平分出的段玉化身之外,竟然又出現了另一個強大到可以瞬間甩開倆姐妹追蹤的存在?
「不對,這種忽然間消失的方式很眼熟。」似是發現了甚麼東西,棄天蒂忽然間臉色大變,脫口而出訝道:「……他就是之前一直入侵我們系統的那個神秘人!」
「老哥你不厚道啊,竟然幹起了拆散人家婚姻的壞事,爸媽在天之靈若是有知的話,也會為你拋棄琝姐而去追老女人懷舊……不,是考古的行為感到丟臉的……」
穿著小可愛加熱褲的青春美少女鄭紫煙露出了氣呼呼的表情,怒不可遏衝到了鄭青平的房內把正準備拿衣服去洗澡的鄭青平給堵了個正著,語氣十分不滿的為敖琝抱屈著。
事實確如鄭青平所料,雖然法國餐廳內的事沒有確切的實證如照片錄影之類的可以證明曾經發生過,但在一票狗仔加一票食客的努力PO文與相互串連印證下,最終還是成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新聞,透過了「隨時為公主效命」的仙境紙鳶護衛隊來電告知,鄭家小公主紫煙妹妹在第一時間內便掌握了這個消息,於是氣呼呼的兄控妹便挑在鄭青平將睡眼惺鬆中的藍琇琴送回房間再回到自己房間準備洗澡之前,搶先一步殺了進來。
「甚麼懷舊考古的,小女生說話有分寸一些,別給自己造口業啊。」鄭青平似乎早知道這個妹妹會有此等反應,只是微笑著裝成了大和撫子(治癒系御姐)的模樣腔調摸了摸她的頭:「來,小煙煙乖乖,把路讓開,哥哥要去洗澎澎了嘿。」
「別想這樣就混過去,門都沒有!」鄭紫煙對於鄭青平敷衍了事的態度十分不滿,一把拍開了鄭青平的手,雙手緊緊拉著鄭青平的褲頭不放:「不行,你不能沒給我一個答案就想走人!琝姐是客氣所以沒和你計較,但身為小姑的我卻必須代替天上的爸爸媽媽監督你的行為,來,我們去琝姐的房裡開誠佈公的談一回,看看你要給琝姐怎麼樣的說法!」
「還開誠佈公的談一回咧,別玩了………喔,又來了……是是是,我現在被催眠了,準備去敖琝那八婆的房間給她一個說法……」感覺到頭上似乎有一眾烏鴉快速飛過的鄭青平心中真是那個無奈啊,早知道就不要答應這鬼靈精妹妹甚麼隨時隨地都要配合她玩催眠術的要求,這不是擺明作繭自縛找自己麻煩嗎?
「嗯,這還差不多,我就知道我家哥哥的人品是經得起考驗的。」比出右手食指搖擺作成催眠模樣的鄭紫煙對於鄭青平這麼遵守規矩而上道的舉動感到安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反將了一軍回去:「來,小平平乖乖,你自己先去琝姐房間報到,妹妹先去洗澎澎了喔,待會兒見唷。」
鄭青平:「@$%^&*()_ ………」
「有人在嗎?有龍在嗎?有活了九千年的老妖婆在嗎?」
隨口亂叫的鄭青平這還是第一次進入敖琝在龍宮內安置的閨房,由於敖琝的房間是採取古式的建築,走進去的重重深廊裡只有一串串的各式古色古香門廉,卻沒有任何大門作為遮蔽,所以鄭青平在叫了幾聲自認已經打過招呼後,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了。
不到她的閨房來還真不知道這敖琝可真能享受,不說旁間既大且寬又高貴到不行,裡頭還莫名其妙的附加了一票不知道幹甚麼的小房間,光是房內的擺飾與傢俱就就夠嚇壞一堆神仙了,那些物事的素質與程度之高,讓就算是自認見多識廣的鄭青平也不得不讚嘆一聲,這敖琝可真他媽媽的是超級暴發戶啊!
瞧瞧,房內擺著的各式仙家法寶與珍品,比起自己的師父呂洞賓所收藏的不知多上凡幾,別說看過,有些鄭青平連聽都沒聽過咧!本著不玩白不玩的心態,鄭青平乾脆不問自取的一件件給人家拿起來褻玩一遍,不過這麼一把玩之下,心情越是越來越沉重ing。
「夭壽的咧!這甚麼?好像是二十八星宿那些個老古板所收藏的四界正平定海印吧!那是……!BB彈啦,東華大帝的火解真仙除魔劍?該死的老龍女,這也收藏的太過頭了吧!那等同於遊戲中的神器了說……」
鄭青平現在是邊看邊揮淚的心酸啊,有著后土娘娘與一票仙家女子兵團的名頭護駕,現在三界五行之內誰還敢來惹敖琝啊?這些東西在敖琝手中根本就是用不到的東西,但卻偏偏這麼一票一票自動擺在敖琝的收藏櫃內,雖說都已認主敖琝,在沒激發啟動之前都是屬於待機斂息的狀態,但法寶上的淡淡仙氣與上頭的仙器製造刻印都再再證明了這些玩意兒是一件比一件稀有。
「奶奶的,難怪人家要說龍族都是喜歡收藏東西的集物癖,真是名不虛傳啊。」鄭青平不由得長噓短嘆了起來:「平平都是修道人,這姑娘除了被人家關了幾千年外,連正式像樣的架都沒打過幾次,卻擁有一堆加攻加防加敏加血的好東西收藏著,老子這幾年拼死拼活的東斬妖西除怪馬不停蹄和那些妖怪賣命PK,卻連一件可以拿出手的東西都沒有,雞絲麵的真是沒天理啊。」
「聽你說得這麼可憐,那好,姐姐我就送你幾件東西,做為你在雲海中贈我仙器寶物的回報罷……」冷不防地,敖琝的聲音從大房間的深處一角傳了出來,鄭青平轉頭一看,頭上包著白毛巾的敖琝似乎是剛洗好澡,只穿上一件寬大的白襯衫罩住全身,臉上還有剛泡完熱水的微微潮紅,帶著笑意婷婷嬝嬝地走了出來。
「好小子,去『把』御姐也就算了,還不依不饒的專程到餐廳內破壞了人家的姻緣,姐姐我真是看走了眼,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個禽獸不如的傢伙呢?」敖琝似乎很驚喜於鄭青平會出現在她房內,快步走上前,晃著白襯衫內依稀可見的一對兇獸擠了過來,貼在鄭青平身邊曖昧道:「官人,怎麼忽然想到要來這裡臨幸本宮了?是不是在沒把人家御姐騙上床前,先拿姐姐我練練手過一把癮?」
「喂喂喂,拜托妳趕緊去把衣服穿好,別再靠過來啊。」鄭青平可真被敖琝擠的開放給整的手足無措了,連忙跳開三步躲到敖琝擺在房內的一張古董桌後頭,擺開了絕對防衛陣線:「誰要臨幸妳啊,誰要拿妳練手啊,那還不被妳這千年怨婦吸乾才怪!我是被紫煙小ㄚ頭逼來的,別想歪啊………喔,對了,妳真的要送我幾件寶貝嗎?」
「混球一個,你還真臭美起來了,想讓姐姐把你吸乾,你也得有那份魅力才行呀。」敖琝臉色大紅啐了鄭青平一口,自顧自地轉過身去走往她的個人咖啡吧去泡一杯好料的來喝,頭也不回的說道擺了擺手:「行了,姐姐我是真的大發慈悲送你幾件寶貝,省得你用剛剛那種哀怨的眼神老在我眼前晃著,還怪討厭的,快挑一挑啦,拿過來讓我取消法力印記後盡速離開我房間,姐姐我可是準備換睡衣進雲海練功了……」
「認識妳這麼久,總算有件好康的可以回饋一下了。」鄭青平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得到糖果的幼兒笑容,當下立即迫不及待的跳上鑽下這摸摸那捏捏的,似乎打算把敖琝房內的寶貝先全都過目一遍再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