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淺淺使用的是峨眉本門武功,而且一如馨鍊所說的,她本身身手是真的不錯,一對峨眉刺用的是出神入化,算是峨眉派眾多玩家中的一流高手,但獨孤雪蕭卻彷彿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淨是在那進一步退二步左一晃右一閃的,不僅不與她正面交手,嘴角還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在嘲笑戲弄著夏侯淺淺。
「相差太多,完全看不出來這傢伙的實力。」大皺其眉的奔雷至永與段玉同時給出了這個判定:「……獨孤雪蕭真想解決她的話,十招已經太客氣了。
馨鍊點了點頭,她畢竟對敵機會不多,臨陣場合也少,無法像段玉奔雷至永這種PK經驗極豐富的老鳥一般有葉落知秋的本事,所以只能靜心學習著這二位高手的看法,從他們的說話中去參透自己看不出的那一些問題。
這頭,麥阿喜出身名門,七情劍法已經是同一輩人中的翹楚,「喜」「怒」「哀」「樂」「愛」「惡」「欲」七劍輪流出手得法,暫時似乎壓制住了舞霜塵的撲克牌鞭,但是奔雷至永與段玉二人卻搖了搖頭,雙雙伸出大姆指往下轉去。
「這小子一開始就被舞霜塵的動作迷惑了,過早將自己的高段連招秀出來,人家卻連招式都沒真正出手,一直逗他玩呢。」段玉分析說道:「小鍊鍊,妳對上這女的時別跟她硬碰硬,沉住氣先誘她出手,一個拿撲克牌的賭徒最忌心浮氣燥,妳慢慢跟她耗,讓她無法感受到已經將全局掌控的感覺,她自己就會先亂了。」
「沒錯,就是這個理。」奔雷至永非常贊同段玉的觀點,向段玉靠了過來:「根據我的推測,這女的其實是賭王門的人,所以才會用罕見的撲克牌鞭當武器,你用這種賭徒心理去揣摩她的行為就對了,要知道………」
奔雷至永話剛說到一半呢,突然間就看到段玉臉色大變,先是惡狠狠瞪了奔雷至永一眼,然後急忙抱起馨鍊努力往人潮比較空曠的地方擠去,馨鍊正疑惑著段玉這是在作甚麼呢,卻聽見後頭一大堆人大聲開罵了。
「混蛋!哪個吃臭豆腐沒洗牙啊?」、「媽的,誰腳踩到狗大便在路上晃?」、「夭壽喔,竟然有人摔到茅坑裡不洗一下就上街的,太沒公德心啦!」、「格老子地,老子一個月沒洗的襪子是誰偷出來了?」………
馨鍊大驚失色轉過頭去,卻見剛剛自己和段玉待的那地方頓時成了真空狀態,除了一臉尷尬還定在原地的奔雷至永外,其他人都被某種味道臭得受不了,一哄而逃作鳥獸散全跑光了。
「奔雷至永這混蛋臭屁王,他根本是故意的。」逃出毒氣區的段玉這時超想念摩登大聖面具的空氣濾清功能了,拿開捂在鼻子上的掌心一臉憤然,遠遠瞪著奔雷至永:「還是堂堂華山第一人呢,豬八戒一隻,甚麼水準說,淨跑到人家身邊狂放屁……」
「獨孤雪蕭,有膽的就動手,別婆婆媽媽的。」夏侯淺淺被對手戲弄的滿腹火氣,出手越來越急,腳下速度也越跑越快,但還是一直追不上獨孤雪蕭的閃避速度,儘管將習自峨眉派的壓箱本事都使出來了,仍碰不到他一根汗毛,當下便趁著一個錯身而過的機會探手入懷,閃電間向後頭的獨孤雪蕭拋出了一枚飛石。
在台下觀眾的驚呼聲中,獨孤雪蕭並沒有中招,他只是身子閃了一下便躲開了夏侯淺淺的偷襲,然後繼續好整以暇的轉過身來微微一笑站在原地,彷彿剛剛根本沒有發生過甚麼事一樣。
「這傢伙太裝B了,比你還像主角。」濟公不知何時又繞了回來,在段玉耳邊說道:「別瞪我啊!我只是來告訴你,我這人不吃獨食的,那邊有一攤烤地瓜很好吃,你要不要來一根?當然,你得先給我錢,剛剛給的又用光了……」
「你這混蛋不是濟公,你是地下錢莊的吸血鬼!走開啦!自己自力更生打工賺錢去,別找我要錢了!」段玉抓狂了,這才一下子而已又把錢用光了,他以為我這個主人是開銀行的還是鈔票印刷機?
「不給就不給,幹嘛這麼兇?修養真差……」濟公不以為意撇了撇嘴角,雙手叉腰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行了,別氣了。喂,你再不仔細看,人家台上可都快打完了。」馨鍊將暴跳如雷的段玉緊緊摟住,好言相勸的將他注意力轉回台上,反正四周都是情侶在抱成一團,沒甚麼不好意思的,你瞧,就連波麗士大人都很入境隨俗的用翅膀包住了只露出一顆頭的奔雷至永呢。
「阿永,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作這種事。」馨鍊可沒聽到波麗士大人的低聲抱怨:「你不能為了不臭到別人,就叫我將你緊緊裹著,任你在這裡頭拼命放噗噗?這樣我的翅膀很快就會被薰壞的……」
「不要吵。」奔雷至永神色不變的繼續看著台上的比賽,嘴中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全還不都是你害的!貪小便宜,跑去買那路邊便宜卻有問題的黑心牌冰楊桃汁回來喝,害我拉了那麼多天後還一直放屁,你可是罪魁禍首,當然要全權負責。」
台上,獨孤雪蕭已經退到了舞霜塵的身後,讓舞霜塵隻身去面對兩個敵人。
台下觀眾不以為意,看了幾場下來,大家都知道當獨孤雪蕭退到舞霜塵背後時,就代表了他已經認為對手不足以讓他出手,所以就交給情人舞霜塵盡情發揮了。而通常接下來會發生的結果,便是舞霜塵會在幾招內解決對方,然後二人在台上攜手向四方觀眾行禮,接受大家的歡呼聲後,繼續著一貫低調的作風淡然下台。
「大膽獨孤雪蕭,竟敢小看本副盟主?」觀察過獨孤雪蕭擂台賽的夏侯淺淺自然知道對方已經不把她當一回事,自從當上南陽城副盟主之位後的她向來都是人人阿諛奉承的對象,有多久沒受到這種輕視的眼神對待了,異常憤怒的她反是冷笑了起來:「……你們將會為你們今天的自大態度付出慘重的代價,等著吧。」
「妳才會先為妳的自大付出代價。」舞霜塵覺得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眼神一寒,手中撲克牌直接就要成串發出直取夏侯淺淺而去。
這時異變突生,剛剛似乎被獨孤雪蕭激起怒火的夏侯淺淺突然間急退了二步,將兵器收起直接開口道:「裁判,我們棄權認輸了。」
「啊?」台下人都發出了疑惑的聲音,這都還沒真刀真槍見血受傷呢,怎麼莫名其妙就認輸了?
白光閃過,認輸的夏侯淺淺與麥阿喜已經傳送到了台下,面對著萬千眼神的質疑,夏侯淺淺自信的一笑,高聲對台上的獨孤雪蕭二人説道:「我可不是為了跟你們拼生死拿蛋糕這種小事而來的,本想如果可以打敗你們,讓你們為我長嘯連盟效力,那一切就算了。既然你們不識抬舉不願加入我方,還對我長嘯連盟出言詆毀,那便是我們長嘯連盟的敵人,要對付你們太容易了,我可不想在這種殺了你們也沒真正結果的擂台賽上對付你們,那樣太沒效率了。」
「喔喔喔………」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了,這女的竟然拉人入盟不成後直接翻臉,乾脆把擂台上的彼此齟齬擴大為幫派恩怨,打算在雲海中對獨孤雪蕭他們下手了。
夏侯淺淺已經拉攏他們二人多次,今天這已是最後一回的行動,根據她的觀察,獨孤雪蕭與舞霜塵不只拒絕了長嘯連盟的邀請,也同樣對風行烈的桃花屠龍門、漠北蒼狼的狼旅、無所謂美麗的紫衣門、東方齊飛的北方十大幫盟及混混之王的梁山等等無數江湖各大派全都拒絕了,意思就是除了他們自己學武的本門師兄弟外,獨孤雪蕭二人完全是沒靠山沒背景的江湖浪客。
門下玩家弟子稀少的逍遙派是出了名的自掃門前雪,弟子在外的種種行為,在師門裡的那些NPC師父師兄弟姐妹向來不管,就算是被人追殺到本門,門口的護衛也會關上門不讓落難的弟子逃進門,外頭的事可不准帶進本門內;夏侯淺淺也是差不多,她出身的賭王門目前弟子也少有高手,而且依舞霜塵這般清冷性子又有了另一半,肯定沒幾個願意為她出頭的人,這種情況下還敢這麼囂張,她以為她是段玉還是琉璃火這兩個沒有門派撐腰,也可以橫著走的妖怪玩家嗎?
「夏侯淺淺,妳不要太囂張了!」、「長嘯連盟就可以這麼橫,不怕引起公憤嗎?」、「獨孤雪蕭一個人就可以幹掉你們長嘯連盟了,臭屁甚麼!」…………
雙飛俠侶的粉絲們憤怒的叫罵著,但夏侯淺淺卻是理也不理他們,朝著台上的獨孤雪蕭傲然道:「我承認你們功夫比我好,但真要動手,死的一定是你們……」說話之間,她已經取出一排飛鏢,擺在身前晃了晃。
識貨的人都失聲驚呼道:「老天!那不是是爆炸晶石鑲嵌上去的飛鏢嗎,她怎麼會有這麼多把?」
這時所有人都知道夏侯淺淺剛剛的話不是在瞎吹了,有這麼多會連鎖爆炸的爆炸晶石飛鏢在手,她只要抓住機會往獨孤雪蕭身上一丟,想要幹掉身手相去不遠的獨孤雪蕭二人還真是非常有可能的。
夏侯淺淺亮出飛鏢找回面子的目的已達,便在收回飛鏢後與麥阿喜轉身快速離開原地。她的意思非常明顯了,我們長嘯連盟就是這樣辦事的,得不到就毀掉,就算是犯了眾怒也無所謂,看不順眼的儘管來吧。
有些人真的開始為獨孤雪蕭他們擔心了,像長嘯連盟這種大幫派,如果真要把沒有勢力背景的高手玩家給整得慘兮兮其實是絕對輕而易舉的,長嘯連盟有錢有人有背景有通路,每天派出刺客按著買來的線索去追殺獨孤雪蕭就夠了,這遊戲中哪來那麼多如燕千均般一騎當千的人物?輕易得罪了大門派實是極為不智的事情。
這個獨孤雪蕭也真是的,不加入長嘯連盟就算了,幹嘛那麼傲氣在台上亂說話,給人有藉口把柄對你下黑手呢?你在這擂台上很行是一回事,在外頭遇上人家一票長嘯連盟的幫眾又是另一回事,再行再強,你也不是段玉可以召喚一堆魔寵上陣,又不是燕千均有呂布幫襯,更不是琉璃火有那種逆天的本事,人家光用人海戰術丟暗器丟爆炸晶石丟網子你就完蛋了,為什麼要傻成這樣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啊。
獨孤雪蕭沒有阻攔夏侯淺淺離去,他甚至是連看都不看夏侯淺淺的背影一眼,彷彿那爆炸晶石武器他也不放在眼裡一般,依舊很瀟灑的牽起舞霜塵的手,雙雙向四面觀眾點頭作禮後,於一片喧鬧聲中緩緩下台了。
「看完這場鬧劇了,有甚麼感想?」只露出一個頭的奔雷至永在波麗士大人的翅膀包圍下,頂著旁邊相當多側目的眼光走了過來,詢問著段玉對於剛剛那四人的最終比賽評語。
「那個獨孤雪蕭並不是多難說話的人,他只是高傲。」段玉想了想,說道:「嗯,剛剛的確是一場亂七八糟的鬧劇,不過我對他們都沒興趣,管他們在玩甚麼狗血呢,我跟馨鍊玩的開心最重要……咦,雞絲麵的,那混蛋在幹嘛啊?」
「新鮮出爐的窮和尚,街坊鄰居們,不買也來看看啊……!」一道很熟的聲音響起,頓時讓段玉等人無言了。
順著段玉的眼神望去,馨鍊與奔雷至永看見了濟公這和尚竟然在街邊站著,手中拿個碗托缽乞討起來了。
「男菩薩女菩薩、各位鄉民村民鎮民們,作作好心給和尚我一些錢吧。」濟公很上手的叫喚著:「和尚我初到貴寶地,盤纏用盡又遭人遺棄,只得靠托缽大招自力更生,請大家有錢的出錢沒錢的閃一邊,盡量丟些大鈔過來,佛祖加創世神都會保佑你們地………」
「新鮮出爐的窮和尚?遭人遺棄?沒錢的閃一邊?盡量丟些大鈔?你們這位朋友實在是………太極品了。」奔雷至永被雷到了,這和尚不要臉的程度竟可與雞哥哥那爛人相比啊。
「他不是我朋友。」段玉抱起快笑成軟泥的馨鍊往擂台上走去,臉色鐵青的說道:「……我才不認識那傢伙。」
二十場連勝的擂台賽其實要闖過並不容易,但對有底子又有神兵的段玉來說算是小菜一盤,只是為了給馨鍊多加磨練,增加她與一般玩家交手的機會,段玉每場都是降低速度放輕拳腳的在打,別說魚腸劍了,他連青鋒劍也沒拿出來,單靠一雙手腳在耍,慢慢一點一滴的練著他挾王七掌與莫逆震天腳的熟練度。
馨鍊也知道段玉的用意,所以暗中取下黛安尼拉套裝的她也抓住機會盡可能在試招,努力把自己的幾項武學串連到渾然天成的境界,這麼一來,他們這一對花在練招上的時間就比人家多上不少,將遇上他們的對手們是磨到想睡覺,想贏贏不了,想輸段玉馨鍊又偏不下死手,直讓大部份呵欠連連的觀眾不看好這一對的實力,每場都打這麼久的哪有甚麼前途啊,你們這對是來浪費大家時間的吧。
沒人想得到,這一對速度慢到離譜如蝸步龜移的情侶正在幹著扮豬吃老虎的把戲呢!在段玉不斷的提點下,領悟力極高的馨鍊進步飛快,開始有了真正的高手風範,將她本門的峨眉武術與剛練到中段的《刺韓劍法》與《少昊十三指》揮灑的自然如意,即使是最簡單的招式她也能發出超出想像的威力,看的台下的奔雷至永暗暗叫好,馨鍊這女人好生厲害,不過十幾場的比賽下來,整個人竟是有如脫胎換骨般的破蛹而出,那已然成形的高手風範在女子中可真是非常少見,段玉是怎麼教的,怎麼有辦法短時間內就把她變的這麼厲害。
等到段玉的連續二十場擂台打完,也已經接近黃昏時刻了。
依舊是飛花滿天,彩帶四飄的歡聲雷動場合,獨孤雪蕭與舞霜塵牽著手慢慢上台了。
「各位朋友,讓我們一起歡迎今天第三對挑戰關主獨孤雪蕭與舞霜塵二人的情侶,他們就是……呃,段玉,以及馨鍊!」主持人自己都非常鄙視自己要用這麼高亢這麼興奮的語氣,來介紹這一對以交手緩慢還冒用他人名字的差勁情侶,但為了要保持場上的熱度,他不得不含著眼淚這麼作。
「切!又是一對蒙臉的段玉馨鍊,煩不煩啊?」台下觀眾們發出了嚴重的噓聲狂潮,極力表示對這一對山寨貨的不屑與抗議。
段玉和馨鍊相視一笑,這種感覺還蠻不錯的,自己冒充自己上台,還可以被人噓呢。
「雪蕭哥哥,趕緊把他們打下台吧!」一群女粉絲瘋狂的喊著:「我們賭你們三招之內就可以解決他們,大家肚子餓了,都想去找地方吃飯了呀!」
「舞霜塵小姐,不用對他們客氣了,直接發兩張撲克牌切掉他們,大家肯定會為妳的善舉而高興的!」男粉絲們也不落人後的嚷著,而且還真的有不少人喝采響應起鬨著。
主持人很想繼續說些甚麼來熱熱場子,但現在這情況實在讓他說不下去,此起彼落的觀眾抗議聲讓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直接下台,於是他很明智的叫了聲「開始!」後,就直接跳下擂台去,搖身一變為觀眾,然後對著段玉馨鍊咆哮了。
「真服了這主持人。」段玉搖了搖頭,對馨鍊苦笑道:「……這傢伙應該去從事漢奸的工作,肯定大有前途。」
「敝人獨孤雪蕭,兵器是冰霜雪鍊。」雖然主持人都說開打了,但獨孤雪蕭仍然堅持要彼此進行介紹的動作,拱手朗聲道:「今日有緣擂台一會,還請二位多多指教。」
「舞霜塵,兵器是撲克牌鞭。」舞霜塵與獨孤雪蕭共同進退,也朝段玉二人拱手道:「請多多指教。」
段玉與馨鍊抱拳還禮,輪流談笑風生回道:「在下段玉,兵器青鋒劍。」「小女子馨鍊,兵器火精奪。」,接著二人同聲共道:「幸會。」
「青鋒劍!火精奪?哇哈哈哈……他們模仿上癮了嗎?」台下不少人大笑了起來,青鋒劍是段玉揚名武林的兵器,火精奪則是最近一段時間馨鍊持有的兵器,這大家都已經透過各種管道清楚明白到不行了,這一對真逗啊,怎麼會入迷到連人家兵器名字都拿來盜用呢?
因為一直很自信,所以都待在主辦方準備的休息室沒出來看別人比賽的獨孤雪蕭淡然一笑,似乎也認為眼前這對就是冒牌貨,於是客套話也不多說了,一個擺手,朗聲道:「請!」
「請。」段玉其實沒打算扮豬吃老虎,只是怕露出真面目很麻煩而已,所以將錯就錯的繼續讓人家誤會,取出青鋒劍取出斜下一指,淡道:「我向來習慣跟男人打,得罪了。」語畢,他腳下真力迸發就地一踏,身子前傾到三十度低斜角,一式純陽劍法中的「流雲趕月」如流星般劃出長長的劍芒,只一眨眼,他人已經衝到了獨孤雪蕭身前。
「來得好快!」獨孤雪蕭還想擺個姿態,沒想到段玉速度快的不像話,急將鮮少用上的冰霜雪鍊振力一提打胸前腋下穿出,意欲逼開段玉的快劍,哪料段玉詭異一笑,腳下速度不變身子卻急轉朝左下方傾去,手中青鋒劍頓時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入了獨孤雪蕭的脥下。
「雪蕭!」不輕易動容的舞霜塵驚叫一聲,手中撲克牌同時成串發出意欲援救獨孤雪蕭而去,卻在中途被兩柄短劍以快捷無比的速度全部擊落了。
「妳的對手是我。」以極快速度攔住撲克牌的馨鍊一手拿著燃著火光的火精奪,一手使用她本來慣用的峨眉短劍,側身擋住了舞霜塵的去路,微笑道:「而且剛剛段玉只是先打個招呼,獨孤雪蕭的反應也不慢,他們應該都還沒人受傷吧。」
一如馨鍊所說,段玉的青鋒劍一刺即退,只戳到了獨孤雪蕭的衣服便必須退開了,因為獨孤雪蕭的冰霜雪鍊正從上方射下,逼使不想兩敗俱傷的段玉伸出手掌一拍地面,身體騰空旋轉了七百二十度,青鋒劍叮叮噹噹的將接連襲來的冰霜雪鍊連擊鍊頭撞飛後直直往外跳開,二人的第一回合便以這短短的幾招交鋒結束了。
「好……好強!」所有人都嚇到了,霎時是一片無言,這一對冒牌貨怎麼那樣厲害啊,男的第一招就逼使獨孤雪蕭動用了不輕易使出的冰霜雪鍊,還刺穿獨孤雪蕭的衣服破了他不滅金身的神話。女的更是嚇人,在舞霜塵發出撲克牌的同時竟追風逐電般趕上了飛牌的速度並予以一一擊破,這二個真的是剛剛慢條斯理打擂台,搞到讓大家都想睡覺的冒牌貨嗎?
「你們究竟是誰?」獨孤雪蕭知道遇上了他出道以來最強的敵人,收起了輕忽心態,冰霜雪鍊一抖,鍊身已經從他背後越過分別纏在了他的左右手臂上,全身真氣同時鼓蕩,擺開了逍遙派門下的戰鬥起手姿態。
舞霜塵也提手收回了以神秘絲線串在一起的撲克牌,站到了獨孤雪蕭身旁,右手扣住了串成牌鞭的兵器,全神凝視著馨鍊。
「剛剛不是說過了。」段玉站回馨鍊身邊,青鋒劍放倒在自己肩上扛著,微笑打混道:「……我是段玉,她是馨鍊。」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排眾傳來,破壞了段玉還想低調作人蒙混過關的希望。
「嘖嘖嘖,沒想到真會在這裡遇見你啊,段公子………」
依然是一群戴著紫花的白衣男女扛著那鑾紅傘蓋覆紫花為頂的華轎炫耀登場,依然是斜倚鳳座美目流盼的國色天香,轎上慵懶誘人的美豔女子,就是那位段玉出道以來一直都不太想碰上的某位姑娘
「紫衣門主無所謂美麗!」識得這女子的人大聲叫著:「喂,聽到沒,她說台上的那個是真正的段玉耶!」
段玉與無所謂美麗的一段破事兒,大家都知道,就連獨孤雪蕭與舞霜塵也不例外,所以一聽她出口指認了台上的蒙面男子就是段玉,大夥兒沒有不信的理由,頓時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全場一片死靜。
獨孤雪蕭眼中終於露出異色,踏前一步認真問道:「你們二位……真的是段玉與馨鍊?」
站在他身邊的舞霜塵臉色也沉重了起來,如果眼前的真是段玉本人,那可就不是自己二人可以輕鬆打發的對手了。
「媽媽的,海羽翼雲你這混蛋,死到哪去了?不會把你女人看緊點啊……」一看到無所謂美麗出現,段玉就知道別想繼續打混下去了,這女的跟自己交過手,青鋒劍純陽劍法與踏月飄香她都熟,騙不了她的。
「無所謂美麗門主,好久不見了。」既然躲不過,乾脆跟著作,段玉索性拉下了面巾,走到馨鍊身邊朝著下方滿面笑意的無所謂美麗揮了揮手,笑道:「怎麼這麼有空來這玩啊,難不成妳也想拿那加大限量蛋糕嗎?」
三秒後,什藏城響起了這幾天以來最大的噪音,因為段玉的露臉,現場情侶觀眾們的情緒瞬間引爆到沸點,尖叫聲喝采聲歡笑聲震耳欲聾響徹雲宵,所有人都同時齊聲叫著二個名字:「段玉!馨鍊!段玉!馨鍊!段玉!馨鍊………」
馨鍊也不矯情,在段玉的眼神示意下輕輕拿開了面巾朝觀眾們揮了揮手,頓時歡呼聲變的更大了。
「原來他真的很出名啊……」還在托缽的濟公傻了,他可沒想到段玉紅成這樣子。
沉寂多時的奇獸獵人,終於再現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