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臉慘白的于孟景,也是在今晚才初次見到這些錄影的,也實在是日前自己妻子的奇特經歷實在鬧的太大,弄得老朋友們一一趕來問候,一番談話下將鄭青平拱了出來,讓剛好面臨難題的柳逍一找到了救星。
你想,從一個完全不信神鬼的人口中忽然聽到這些消息,尤其是鐵齒的不行的于孟景這個人,那是甚麼概念?老交情的人可是從不跟于孟景這個人提起神鬼之事,免得被臭罵一頓還遭到進行隔離動作的待遇,但自從于夫人出事後,于孟景的人生開始改觀了,不僅對柳逍一這些老朋友面臨的不明困難表示關心,還更加積極的計畫從事公益,積一積陰德………。
回到博物館這邊,在當年出事之後,館方人員很快的進行了處理動作,先是照中國人的禮數奉香上供,擺上一應俱全的豬羊牲口大大地祭祀了一頓,還專程從埃及請來了他們的末代祭司前來處理,不過明顯的這位末代祭司溝通功力與拍「神」屁的功力並不高明,一樣地也莫名其妙被捏爆了心臟攤在現場。
館方慌了手腳,請出了道門高人與佛門長老前來調停,一番溝通下,這才知道人家阿努比斯的制器剛好全都擺在這裏,而本尊元神也恰巧在長久的失去信徒後回到祖廟寄托於其中沉睡,若不是被館內眾多古物特有的氣息喚醒,還不一定會醒來,先前死亡的探險隊全是中了古代祭祀的詛咒而亡,與阿努比斯本尊無關, 不過現在人家死亡之神被喚醒了,卻發現已經身在異國,周遭還有一堆不認識又不熟悉的浮靈與亡魂飄來盪去的,怎麼可能不大發雷霆?
祂當時心想:「你們這些人類,不供奉我就算了,還將我的神器擺來供人看猴戲的觀賞?」一怒之下,先是捏掛了那名倒楣的末代祭司,然後與前來處理的法師和尚們大戰了一場,結局卻是阿努比斯再次發揮了強大的戰力,竟與佔了天時地利人和的當代頂尖國寶級天師法王們鬥了個不分勝負,硬把從各山頭調來的天兵天將都頂了回去。
雖然贏了,但已經失去信徒的阿努比斯也知道猛虎難敵猴群的道理,並且感受到了這座博物館本身所處的風水靈氣,因此提出了和平協議,要求永久居住在這裡,並且不準任何人類監看或進入五十一區,或是移動這區域中的任何東西……館方迫於無奈,只得答應了。
不過幸好設計之初,各樓層的展館是可以藉由巨型昇降器材移動樓層的,館方人員費了一番功夫將五十一區移至最深層處不再啟用,五十一區自此後也不再開放展覽,成為阿努比斯的專屬休息之地,館方還定時送上供品給阿努比斯享用,而祂也不會再出現在眾人眼前干涉館內事務,於是一座偌大的五十一區展覽館就變成了死亡之神的住所,該區的監視器也讓阿努比斯全打壞了,直叫館方人員一個頭兩個大,那可是想請也請不走的死亡之神耶,沒有了監視器,誰知道在五十一區會發生甚麼事啊?
這件事還列入了當年國家重大機密之一,弄得歷任國家領袖都會來關切一番,不過阿努比斯是個有神格的古代死神,他謹守著他的諾言,只要沒人膽敢亂侵入五十一區,祂也絕不會再出現在眾人跟前,加上那群國師們也在博物館周遭設下了一大堆的風水禁制,防止阿努比斯竄出人間,使得阿努比斯從此正式的成為偷渡客……… 不,是偷渡神。
一眨眼好多年都過去了,大家也一直相安無事,反而是阿努比斯陰沉的死亡之氣不斷從底層散出,成功的鎮壓住了館內所有世界各國歷朝歷代具有靈異現象,而一般博物館根本不敢展覽的古文物,使得本博物館得以不斷展出一些被視為禁忌的稀有物品,如能夠弄沉很多艘船的寶石「海洋之心」,或是會在半夜自動出鞘吸取人血的小日本妖刀等等,在阿努比斯的淫威之下,這些小嘍囉們全都乖乖的蹲在宿物中不敢出來,也因此越來越多這類物品送來這裡不再外調,也是造成了本館聲名大噪的另一個原因。
只是,好日子終會到頭,館內還是出事了。
「就是這裏。」
柳逍一將館長室內特有的新科技三D立體監視器畫面調整到館內的一個角落,從桌上投射出來的立體影像上很清楚的浮現了一座高約一丈半的大石碑,成斜斜的狀態插入一大叢月桂葉中,柳逍一怕鄭青平不明白這月桂葉的作用,又在其他幾個立體影像顯示桌面放出了其餘與這叢月桂葉相關的擺設。
「是十八生剋陣啊………」鄭青平在第一時間點了點頭,讚許道:「好本事,竟懂得用十八生剋這種看似最平易無奇的陣法結成禁制圈,我猜,一定還有佛門的黑浮屠蓮花陣從旁協助吧?」
「啊?」眾家大老聞言大驚,這年輕人太厲害了,一開口就點破了當年數十位國師近乎竭盡心力,才作出用來禁制阿努比斯任意出入的心血。
「是的,看來我們這次找你是找對了。」柳逍一十分滿意鄭青平如此內行的語氣,朝著于孟景點了點頭,讓推薦鄭青平來處理這事情的于孟景也覺得在老朋友面前不至於所託非人,甚至還生起與有榮焉的感覺。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那不是滿清人搞的七殺碑?」鄭青平忽然發現了這塊碑石的不凡之處,那可是滿清政府屠殺四川數百萬人十餘年後,用來栽贓給早已死去多時的張獻忠專用的石碑啊!
「民賊相混,玉石難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這是1649年滿清貼出的公告,鄭青平還記得呂洞賓曾和自己提到過這段往事,這碑文刻好後,還故意插上用蜀中人民屍骨所築成的小山上,由於地處極陰,還一度造化出了幾名大鬼王肆虐三界,後為天庭收服的往事……不過這石碑,怎麼插上這裏了?
「青平還真是與眾不同,有見識,不錯,這正是滿清用來嫁禍張獻忠的七殺碑。」柳逍一點了點頭,對鄭青平這超乎一般高中生應有的見識也不由讚許。
「好傢伙,這不是引鬼咬鬼嗎?」鄭青平心中一笑,轉過頭對滿面憂容的柳逍一說道:「拿七殺碑這種已成形的極煞之物破了月桂葉這類『生門』所在,這個十八生剋陣只能說是廢了,不止如此,由碑上所聚的冤氣壓住了生門,使得這個十八生剋陣反而變成了聚鬼陣,而本來幫助禁制的黑浮屠蓮花陣反而幫助它更加強大,照我看,這裏已經快變成了集聚亡靈的鎖妖塔了,凡是被吸進來的妖或鬼一概都有進無出,每晚過了子時,博物館內外必然引來一大堆新加入的亡魂惡煞,而且越來越多且越嚴重,是不是?」
「正是這樣。」柳逍一嘆了口氣,這些日子他可為這事忙出一堆白頭髮了:「自從半年前發生這事後,館內的確一到子時過後就不得安穩,不斷出現的鬼魂湧入,現在弄得連白天都會間斷的出來鬧事了,連阿努比斯的魔氣也漸漸壓不下它們,事情越來越不可收拾,我們先是請出了當年怖陣的高人或其嫡傳弟子,但他們前來觀察後也都表示束手無策,目前大部份人正留居在館內苦思對策之中……」
「柳大哥,你們為什麼不移開那石碑呢?」于夫人問話道:「移開那七殺碑不就可以放出那些鬼魂了?」
「于媽媽,沒那麼容易,這石碑不能移。」鄭青平搖搖頭,看著一臉天真的于夫人,開口代柳逍一回答:「從石碑插下的那一刻起,它已經變成陣型的一部份,這個石碑已經不能再移開了。一旦移開,經過變陣的陣式遭到毀壞,必然將在地層深處積蓄靈氣的阿努比斯打出地面,到時肯定就是一場浩劫;但如果不處理這事,只怕鬼怪越來越多,阿努比斯被這些不斷湧入的死靈激出火氣,一樣會衝出地面,到時館內屍橫遍野不說,已經積蓄靈氣多年的阿努比斯還有可能會抓狂破陣而去,從此神州就多事矣,事情的確棘手啊!」
説到這裡,鄭青平心中一嘆:「這CASE沒想像中的好辦,看來是不能帶那幾個小妹妹臨場觀禮了,希望別讓她們罵我不守約定啊!」
「這麼嚴重?」于夫人聞言一驚,轉過頭對柳逍一說道:「柳大哥,出了這麼大的事,上頭沒有讓人來幫忙嗎?」
「他們是來了,但面對這情況也實在幫不了多少,本想要透過關係請出大寶法王來幫忙,卻又遇上法王閉關時候,一直不得機緣。」柳逍一表情顯得十分無奈,幾乎就要心力交瘁了:「我們唯一能作的,就是將現在還在國內流傳的釋迦牟尼佛的佛牙與舍利子請來,供在館內最高處進行鎮壓而已,其餘的,那些有『特別能力』的人也幫不上忙。」這裡所指的上頭,當然就是國家當局者了。
「好!有佛祖的舍利子在此,那倒還是大有可為的……」鄭青平終於說出在場眾人最想聽到的一句話,接著他又追加了一句:「不過在一個已經成型的聚鬼陣中,想說要破也不是那麼易如反掌的事……嘿!鎖妖塔一般的存在,我又沒有軒轅劍,怎麼破關啊?」最後幾句他是低聲說出的,這種從前玩單機版遊戲軒轅劍的壞習慣口頭禪,他可不想說那麼大聲。
場面忽然一下子安靜下來,鄭青平想了想,看著于夫人那對他充滿信心的眼光接著說道:「能知道用七殺碑這種古物直接引中國境內的冤氣來作出這種事的,應該是對中國道術有一定認知的某一種激進宗教團體,我猜……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是甚麼人下手的了。」
「是的,那群人已經被上頭派出的高手全數逮獲,動手的是一群國際傭兵,而背後遙控主使的團體是一個崇拜古埃及神權時代的激進團體───『埃魯本』(Herouben),動機還沒有查到,連他們自己本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大約與他們想復興古埃及的宗教信仰有關,目前全案目前正由國際刑警協助偵辦中……」柳逍一滿懷期待的望著鄭青平誠懇道:「青平,這事非同小可,我猜你應該有辦法的,孟景兄提過你身具鬼神之能,加上在你入館前沒多久,下頭的人員通知我們那些正在閉鎖室內遊盪的鬼魂忽然都躲起來了;而且,當年參與結陣的國師桑加耶大師曾留下一個預知訊息:在千年古物大量重現之夜,就會出現能逆轉局面的有緣人,照這情況看來,我們都相信這位有緣人,應該就是你了。」
「又是那位救了班長一家人的藏密大師?了不起,他用的是皇極神算還是梅花心易啊?」鄭青平心頭這麼猜想著,不過他卻十分清楚,把那群妖魔鬼怪嚇回老窩的可不是自己,是那個「浮沉紅塵近萬載、一身龍氣驚天地」,現在正在大廳風騷到不行的龍女敖琝,當下忍住笑意道:「嚇退他們的另有其人,是一位我的朋友,現在她本人正在大廳,不過她的脾氣很怪,想請他幫忙不容易,我還是先去取舍利子來進行超度工作好了。」
「超度工作?」一群人聽到了鄭青平這麼回話,登時傻眼一片。
「當然啦,以和為貴嘛!能不動手盡量不傷感情嘛。」鄭青平笑笑道:「趁著今晚正是人多氣旺,加上有老龍……呃,我的那位『朋友』掠陣,不把握這個機會超度一下阿努比斯,更待何時?只要把這個源頭解決了,其他的冤魂小妖們就交由正在館中待命的各大宗派的前輩長老們解決了,到時甚麼陣式之類的,拆一拆當花園玩吧!我想不管是任何正常人,和阿努比斯一番『溝通』後,大概不死也累攤了,您說是不是啊,道源真人前輩?」
鄭青平這最後一句,是朝著場中一名剛剛柳逍一介紹成「李元真」的老先生,只見他目光一閃,氣勢突生,忽然從一個暮氣沉沉的老頭子一下子變成了目光精碩、丹田有力的世外高人,只見他摸了摸鬍子呵呵笑道:「小兄弟果然是不世奇人,紫陽門下道源佩服,我就和場中各位就在此靜待小兄弟的佳音了。」
「如此甚好,于伯伯他們就有勞您照拂了。」鄭青平點點頭,他一開始就知道這位老先生身具呂洞賓一脈的本門氣息,而能被找來處理這一等大事的,他鄭青平的後生 小輩中也只有當代「紫陽門」中第一高手道源有這本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于孟景尷尬一笑,道源真人是那一票應館方邀請前來此地相助的眾多高手之一,聽說過鄭青平可以拘鬼役神的本事後大感興趣,很想見識一下這名神奇的年輕人,順便探一下鄭青平的底,因此假託柳逍一朋友之名混了進來,這件事情于孟景也是知道的,但他卻沒有告訴鄭青平,現在反被鄭青平一語道破,臉上也頗為尷尬。
鄭青平點點頭,不以為意的搖了搖手笑道:「沒關係的,道源真人名聞遐邇,也是修行界的前輩了,我向來是很敬仰的……」他不願意再多說些甚麼,轉頭向柳逍一道:「柳伯伯,帶我去取舍利子吧!沒拿件法寶在手中撐場面,端個佛寶也是不錯地。」
鄭青平其實是怕麻煩,雲海遊戲中已經被人叫過師叔祖了,現實生活裏就不必再來重演一遍了,這也不是多麼值得敲鑼打鼓的大事,能免則免吧。
看著鄭青平與柳逍一出了門,眾多大老連忙問著道源真人對這位年輕人探底後的感想。眾所周知,道源真人可是這一批國家請來幫忙的高手中功力最深厚的道門高手,由他來摸摸鄭青平的底,可說是最理想不過了。
道源真人只是搖了搖頭,嘆氣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這位小友身具超脫三界之力,又有道門極純真力加持,還隱然有著強大的佛光加持著,此等修行境界,已非常人所能及,唉!我不被人家摸光老底就不錯了……不過,照他面相看來,此子而且應該早夭亡故了,為何竟還有此等成就,實在令人猜不透啊!」
語畢,眾皆訝然,但道源真人說得真誠,卻又令人無法置疑,于孟景夫妻對望了一眼,卻是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疑。
「這可是佛門至寶,青平你可要好好護住了,伯伯我雖然受上頭指示有自由運用佛祖舍利子的權力,但要出了一絲絲的損傷,我可面對不起全世界佛教徒的追殺呀!」柳逍一邊提醒著鄭青平,一面從電梯中走出來,領著鄭青平走進了博物館最高一層的保護室中。
「我知道怎麼作的,柳伯伯請放心。」鄭青平給了柳逍一一個比較慎重的眼神,隆而重之的回答著,但鄭青平也沒去想想,扣掉與他玉石俱焚,一起被雷劈暴的『風雷幡』這件寶物,他在修行界內起碼也搞壞了幾十件法寶,這麼輝煌的戰績要是讓柳逍一一行人知道了,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
經過一長排的嚴密安檢保護區後,二人在佛門派出前來保護佛寶的兩大排端坐於地上的武僧身前經過,來到了一片用唸珠排成約莫二十坪大小的梵字大陣前,當中有著一層約莫三人高的舍利塔,塔上金光閃耀,但這些金光卻都沒透出梵字大陣的範圍外,塔裏頭供養的正是佛教教主「釋迦牟尼佛」的佛牙與佛指舍利。
「舍利子就在前頭的舍利塔中了………」柳逍一停下了腳步,先是拱手朝舍利塔遠遠地拜了一拜,接著繼續說道:「我不能再走進去了,地上這些唸珠都是西藏高僧死後,由後人取出手指輪骨或眉間骨所磨成的,擺成這樣的目的,一方面是不讓佛舍利靈光過盛,引來宵小之輩的覬覦,另一方面是將舍利子的聖潔靈氣封在這當中大部份,免得過於強大的佛光激怒了阿努比斯……。」
「我明白,這陣式的確不是你們一般人可以隨意進入的,靈光太強,對沒有足夠能力的人反而不是好事。」鄭青平總算是弄懂了為什麼他在外頭始終感覺不出甚麼阿努比斯或是佛舍利的能量,原來是這些高手用了這種種的手段將祂們之間的能量作了最輕微抵觸下的收斂與隱藏,這世界真是高人不斷啊!如果換成了鄭青平自己,大概還要回去翻經典打電話找救兵才弄得出來。。
他心中思量了一下,接著將這個法骨大陣的來龍去脈瞧了個透,半晌後,胸有成竹的朝著柳逍一點了點頭笑道:「放心吧,柳伯伯,我也怕被一群佛教護法神拿著棒子海K呀……」言畢,正過身來深呼吸一口氣後,先是踏起了罡步,結起了變化手印,朝舍利塔方向深深一拜後,懷著虔敬的心情,在兩旁武僧們睜大了眼睛的住視下,慢慢走入了法骨唸珠大陣。
武僧們可是擔心得很,這名年輕人看來年紀還輕,不知道力如何,受不受不得了過於強大的佛力,萬一而此被震退而出陣外,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平時佛舍利展出時周邊可是都結了無數結界的,所以一般人靠近也沒甚麼關係,但現在這可不一樣,充沛的佛力對於一般身心不淨的人來說,極有可能會引發出各種後果。
正當幾名較老成持重的武僧已經站起身來,準備衝進陣內救人時,卻見鄭青平踏著一路玄罡步法瀟灑的走了進去,才剛進入陣中,異象忽生,一朵蓮花從地而生,托住了他的雙足,讓他低低的飄著,接著眾人眼睛一花,眼前景物竟然完全不一樣了,不再是原來的保護展覽室,而是如同釋迦如來說法的靈鷲山頂,奇花異草從地而生,漫山的飛天天女與雀鸞鳳凰在上空盤旋著,眼前的舍利塔仍在,但已有數百名背後放光的古老僧侶與怒目金剛護法擋在鄭青平身前,將他的去路層層堵住。
一下子的變化,讓陣外的柳逍一與武僧們看的傻了!這陣式他們都是見過的,布陣之時也沒這麼驚人的天人之景,為什麼這年輕人一入陣就起了這麼大的變化?卻不知此陣遇強越強,碰上鄭青平這等半仙的修行與深廣道力之人,自然引起了陣型的不凡變化,武僧中有幾位稍有見識的年長前輩猜了到個大概,卻都不能確定這年輕人有這麼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