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笑了笑,似乎思索了一會兒剛剛琉璃火所說的最後幾句話,過了半晌,也就不再堅持,轉頭望向還在閒晃混日子的蘇武,不禁皺起秀眉道:「好吧,聽你的就是了,那接下來怎麼辦?要是照混混之王說的,蘇武身邊真是沒有任何動物時,我們要怎麼完成任務?」
「呃……阿災(誰知道)?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先上去屁兩句就對了,青年守則第十三條:『唬爛為打屁之本』,先給它義無反顧的拉咧下去再說吧!」琉璃火搓了搓雙手,躍躍欲試的他可不想多耽擱解下貞操帶的時間,先是嚴肅的整了整衣冠,在雲依又好笑又訝異的眼神中直直往蘇武走去。
蘇武的形象和歷史上說得差不多,一身破舊的玄黑布衣,鬚髮盡白,面容蒼老,手中執著那根從不離身,旃毛落盡的旌節,眼神裡滿是堅毅不曲的神色,不過或許遊民當久了,身上的臭味倒是和穿過後幾個月都沒洗的襪子有得拼。
「老人家,您是蘇武蘇大人吧?在下段玉,請多指教。」琉璃火忍住惡臭恭恭敬敬的長揖一禮,直接啟動了摩登大聖的防毒面具功能,他可不想連打個屁都沒成功就這麼被薰倒,而且和這些侏羅紀時代的人們打交道最麻煩的就是一堆禮節,這點不管是遊戲裡或仙界中都是一樣的,琉璃火深得此中三昧,既已啟動空氣清淨機的功能後,說起話來再無阻礙,哈啦這項專長他自是駕輕就熟輕鬆得很。
果然,蘇武那幾千年不變的撲克牌鐵臉稍微有些鬆動了一下,但只一眨眼的時間後,又回到那副寵辱不驚的表情,琉璃火也不氣餒,回頭朝著雲依勾了勾小指頭,讓她也過來拉咧一下,雲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也不知道他想耍什麼花招,這些天相處下來,琉璃火的滑頭功夫她可是見了不少,不過卻也讓她覺得十分新鮮有趣,當下也是乖乖的走去,朝著蘇武盈盈一禮,不過還是稍稍的縐了下秀眉──這個蘇武實在是太臭了。
琉璃火也不浪費時間,他早在剛才就已經想好要怎麼和蘇武搭訕了,開口便道:「蘇大人,這位雲依小姐是在下的長官,多餘的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咱們二人是朝廷派來協助並檢視您老人家牧牛成果的特使,看在您受苦了這麼久的份上,有什麼需要的請你儘管開口,咱們二人一定想辦法為您辦到。」
此言一出,雲依差點笑的噴飯,他們二人什麼時候變成朝廷的人了?還特使哩,這個琉璃火真是能掰啊!望向琉璃火的眼光,又多了三分敬佩與笑意。
不只是雲依差點失態,蘇武那波瀾不驚的表情也猛然大變,多少年了?自己因為在朝中剛正不阿,為了支持諫官司馬遷直言閹黨之非而得罪了先皇近寵宦官十常侍,司馬遷被東廠秘密逮捕下獄後不知所蹤,自己也在被一番栽贓陷害後下,被押解到逐浪城外來作牧牛的工作。
長久以來,朝中人馬對他都採取著不聞不問的態度,連這逐浪城臨近所有的官員也很靈巧的選擇把自己遺忘,自己就這麼在田邊牧著牛守著旌節,日夜期待著朝中天子再次起用自己,一年一年的過去了,先皇龍馭歸天,太子即位多年後也隨著先皇而去,現在執掌九五之位的已是自己從未謀面的皇長孫,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蘇武自己彷彿也跟著二位皇帝的逝去而被遺忘在歷史之中,雖說當年皇帝交付的無聊任務自己早已完成,但卻遲遲不見朝中人員來查收,在無數次心灰意冷的等待又等待下,多年之後的今天卻忽然聽到朝中有人來訪,這一天他已經等太久太久了,怎不讓他又驚又喜?
他可是一點兒也不懷疑琉璃火二人的身份,因為這麼久以來,都沒有人知道他被流放到這裡是在作些什麼,尤其是這些年還冒出了些莫名其妙的人,一直追問著他牧的「羊」在哪裡,是誰告訴他們自己牧的是羊啊?
是牛!自己被謫放到這兒來,干的卻是牧牛的活!還說要達到一定的數量才算完成,讓他真是每次眺望京城方向時都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挫折感,如今多年過去,牛也已經養得兵強馬壯,開枝散葉,數量驚人且肥碩無比,但卻是遲遲等不到朝中來人,這麼日夜翹首期盼的,忽然間琉璃火從天而降,不正代表他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蘇武不能讓自己老淚縱橫的畫面就這麼讓晚輩邊看邊笑話著,好歹老夫也是個「不及閣大學士」出身,以後回朝還得見人呢,可不能在苦守寒窯這麼多年後晚節不保啊!
這麼一遍又一遍深呼吸的動作落在琉璃火眼裡,味道可就走了樣……嗯?這裡還有比蘇武身上臭的味道嗎?琉璃火連忙嗅了嗅自己身體作出自清運動,嗯,沒有臭味,回頭聞了聞雲依的身上,嗯,是有些姑娘家的體香,不過還不至於讓老先生受不了吧……聞者無心,被聞者可不爽了,這麼繞著人家尋香找味的動作卻引起了當事人的不快,冷不防雲依重重一記粉拳敲下,把琉璃火K得是滿眼銀河系在圍繞著。
「要死了你,這麼繞著人家聞作什麼?」雲依臉上一層薄紅泛起,和琉璃火相處幾天下來,對談模式也因為琉璃火那臉上撐不住五分鐘嚴肅畫面就直接垮臺的個性而慢慢混熟,說起話來也就不再陌生的緊,對於琉璃火時不時腦袋出軌的動作,雲依除了早先白馬王子的夢幻破碎之外,就是乾脆直接無視於他的那些小動作,只是琉璃火這回實在沒禮貌了些,挨K也是活該。
琉璃火搖了搖腦袋,將眼前那些星星一一送回歸位後,不敢再去招惹雲依,回過頭來又找蘇武繼續抬槓:「蘇大人,您怎麼了,是呼吸道不順暢還是心悸啊?要不要在下幫你作作CPR(心肺復甦術)?」
蘇武回過神來,尷尬道:「沒沒……讓小友見笑了,老夫只是苦盡甘來,終於得見朝中來客故,而心有所感罷了……對了,不知這回是哪位主事者讓小友過來的,老夫在此地一待就是數十年,能夠惦記得上老夫的故人著實不多,還請小友相告。」
蘇武並沒傻到認為當今天子還知道自己這一號人物,眼下能說的上話又記得自己的,肯定是昔日故人,但十常侍這十個老妖精也從來沒放過對自己的監視,要是眼前的人是十常侍派來的,那自己的處境就不妙了,說不準……是來送自己「上路」的?
雲依差點沒笑出聲來,只要開口說聲這是仙鶴女皇的任務,蘇武應該會直接交付接下來的工作,這下可好,變成特使,琉璃火反而自己惡搞到自己了,她可樂得看場好戲,看看琉璃火要怎麼自圓其說。
琉璃火一愣,自己哪知道什麼蘇武的故人啊?看到一旁雲依等著落井下石的小惡魔式微笑,情知要她幫忙圓謊是不可能了,當下腦筋轉了轉,忽然想起了一件玩意兒可以派上用場,連忙從魔戒中取出了一張令牌,恭敬的遞了過去:「蘇大人,在下是奉了當朝易太師的命令而來,這是太師親手交付給在下的令牌,還請蘇大人查對。」
琉璃火手中這張令牌是他在從西方歸來後前去易半松太師府上領賞時順便收的,當時易半松感謝琉璃火救了易水菡的小命,又因燕千均擊殺黑飛龍打敗了龍騎士,造成西方大戰的風向大改變,進而結束了那場戰爭,因此讓皇帝龍心大悅,特別嘉獎易半松舉薦人才有功,使易半松大大的漲了面子,一高興之下便將太師府的最高等級令牌送了一張給燕千均,讓他有事時可以直接進太師府面談,當時琉璃火還嫌這令牌是多餘的,因為壓根兒用一百人扛的轎子來抬他,他都不想再進太師府了,總想找個時間把它拍賣了換錢比較實際一些,只因後來事多人煩而忘去,沒想到竟在這關節用上了。
「易半松?是他呀,呵呵………」蘇武並沒有接過令牌,卻是撫髯一笑,那片令牌製造的方式的確是京官的作風,易半松三字的雕功與上頭的太師印也不是偽造出來的:「沒想到啊,這麼多年了,他還記得我,真是不枉老夫當年提拔他的一番苦心,難得,難得呀!」
「什麼!這樣也過關?」雲依原本看似越來越燦爛的笑容倏然打住,整張俏臉僵住了,她還真不敢相信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而且就發生在自己眼前。
「唷?蒙對了?」琉璃火也是一愣,這樣也讓自己拗到了?沒想到易半松和蘇武還真是有些關係啊?這讓僥倖過關的琉璃火先是得意的瞄了一下本來要看他笑話的雲依,心中不禁狂笑著:「易老頭,謝謝你了啦,I Love You………!」
此時遠在京城中的易半松正在皇帝的上書房議事,忽然一陣惡寒襲來,雞皮疙瘩彈了一地,手中的奏章在一個顫慄下竟握不住也掉了下來,皇帝也發現了易半松忽然間臉色發白的異狀,看起來似有嘔吐之兆,為了避免上書房內出現不雅的東西,當下連忙命太醫前來診治,並免了易半松的進奏,讓他回家好生歇養著,易半松也就這麼莫名其妙賺到一天的假,回家玩鳥去了。
既然沒有訛詐的嫌疑,蘇武也就敞開了心胸說話,這些年雖然被流放在外,但對於朝廷的事他還是有在注意的,易半松現在可是年輕皇帝的肱股之臣,既然是他的人來了,那不代表著連皇帝也默許了?心中一喜,卻在此時看到了琉璃火狗屎運過關成功而驚訝過度的表情,不禁讓他莞爾一笑道:「小友,那麼易太師給你的指示是什麼呢?」
琉璃火搖了搖頭回神過來,忙道:「上頭給的指示是讓咱們幫你牧牛等到任務結束回去通報,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想來如果牧牛任務結束,太師自有處理,在下二人的位置實在卑微,倒也無法知道太多。」這番話純粹就是唬弄人家兼不負責任來著,琉璃火可不敢真把話說死了,到時變成得到了「蘇武的咒怨」,換來一個老頭子的背後靈整天賴在自己身後不走,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武點了點頭:「嗯,動作不要太大是對的,十常侍那些老閹逆也都還存活著,要是被他們知道這事就不好辦了。實話說,先皇的命令老夫早已完成,只是養了這麼東西這麼多年,總是希望能將最完美的成果上報,但是十天前一陣大雨打來,將老夫豢養已久的最佳成果沖了去,這十日以來老夫可是找遍了田野,卻也不得下落,二位來得正好,說不得,老夫也還需二位幫忙找一下它們了。」
「不是吧!多大的水啊,能把……牛沖走?」琉璃火嚇了一跳,忽然間想起了混混之王的話,當下不露聲色恭敬道:「大人若有差遣之處,我二人當然願效犬馬之勞。但請恕在下愚昧,這附近雖沃野千里,良田不少,但大人您飼養的牛……這是安置在哪兒呀?恕在下愚昧,這麼一路行來也沒見到幾隻牛呀?」
「喔?看來你並不知道當年先帝給老夫下的懲罰旨令呀,這也難怪,呵呵!」回憶起往事,蘇武似乎還有些淒涼的笑意,這畫面看得琉璃火一陣冷汗:「娘咧卡好!被人下放來養牛,還對罰你的人有著不清不楚的笑意,你老小子要嘛是和老皇帝搞上斷背,不然就是你有被虐狂!」
雲依發現了琉璃火臉上那些黑線,欣然一笑,卻在一瞬間見到了旁邊草叢下見到一些東西,當下心中恍然:「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呵呵……」解開迷題後,結果她卻選擇了安靜看戲,等著看琉璃火準備抓狂的表情。
沒注意到二人臉上的表情有異,蘇武似是沉醉在當年的情境內續道:「奸人雖然設計了老夫,卻沒有蒙蔽住先皇的睿智,只是礙於證據確實,加上老夫得罪的人太多,個個都想執意陷我於死地,先皇素知老夫耿直,不忍老夫遭到毒手,只為了不落人口實,這才將老夫謫放到此處看養這些東西,一方面是讓老夫遠離京城,讓那些奸人鞭長莫及,二來是為了磨一磨老夫這固執的個性……」
琉璃火聽他阿哩阿扎的說了一堆,眼皮都快合上了,敢情這個蘇武是披著人皮的唐三藏啊?說話能說到觀世音姐姐都有火的程度,好不容易又聽他說了一堆太古歷史後,這才終於慢慢聽到了正文。
「……先皇不忍老夫作些勞役之事,知道郭貴妃好啖食此物,或烹或煮無一不歡,老夫又曾因朝議得罪了郭貴妃家人,先皇索性將老夫派來豢養此物。唉,只能說是報應罷,過沒兩年,老夫還沒養出貴妃喜歡的品種,貴妃卻因故撒手人寰,先皇也是從那時起不再派人來取肉回宮烹煮,這麼一擔擱,就是幾十年過去了……」
新品種?不是吧?蘇武是被派來研發新生物的啊!琉璃火吃了一驚,沒想到蘇武是研發部門的,而且只因為得罪一個女人就要下放鄉里去研發新品種生物供她吃到爽才能解脫,這官場還真是黑啊!不過……牛這種東西需要研究什麼新品種啊,不就是耕牛、奶牛、加肉牛嗎?
「多年下來,老夫終於突破了技術層面的問題,經由配種繁衍而育出了更好更有肉的一代,新品種除了吃吃害蟲,不再愛吃鮮嫩菜葉外,還能清理除了一般農作物以外的一般雜草,繁殖又快,且可用老夫獨門秘方控制在一定的數量,如果需要的話,它們還可以用來當作墾荒闢土之途,極是大用………」蘇武口沫橫飛的說著,卻讓琉璃火越聽越迷糊了。
「牛還吃害蟲?你這是什麼牛啊!」琉璃火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牛不是只吃草麼?用來墾荒……你嘛幫幫忙,這也太玄了些,那得用上多少頭牛啊?不說別的,你說的牛咧,我現在放眼望去,也沒見到半隻牛在走動,更別說您老人家說的猛牛大軍了,還被水沖跑了咧,那得多少大水才能衝散一堆牛群啊?」
看著琉璃火已經被刺激到不行,蘇武不慌不忙莞爾笑道:「別激動,你小心點,別踩死了我的牛,這些可都是能進貢到皇宮大內的珍品,別糟蹋了。」
「牛被我踩死?」琉璃火怔住了,順著蘇武的眼光往下看,琉璃火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只見他跟前正緩緩爬過一群色澤鮮艷,如拳頭一般大的蝸牛。
「你老師咧!蘇武牧的竟然是蝸牛?」琉璃火眼前一黑,忍住了胸口那如遭重擊而差點噴出來的血,轉回頭看,雲依早在那裡蹲著玩蝸牛了。看她玩得高興,還朝琉璃火眨了一眼,讓琉璃火如同被九道天劫之雷連續劈中而呆立當場:「雞絲面的啦,這小妞原來早知道了,還故意看我出醜!」
「蝸牛:喜歡出現在下雨過後,除了吃植物和小魚,還會吃非同類小蝸牛的外殼,受傷的蝸牛殼有自動修復的能力,視力不好,愛吃鮮嫩菜葉,喜歡待在潮濕、溫暖又黑暗的環境,能休眠,忍受乾旱和飢餓,甚至能忍受不吃不喝長達一周,仍能活命………」琉璃火可是還記得從前課本裡教的東西,只是現在因為被蘇武牧羊的故事誤導了思想,這才會以為蘇武牧的是真牛,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卻見得蘇武皺眉說道:「既然是自己人,老夫也不瞞你們,其實根本也不用再牧什麼牛了,老夫早已完成這『壠畔養牛』的任務,只是一直都沒人來查核,老夫的對頭又一直派人監視著我,意圖毀掉老夫的成果再入我以死罪,兼之當年聖旨上規定地方上的文武百官不得來干擾或打擾我,朝中又一直沒有人來後續追蹤,無人聞問的老夫竟然就這麼變成了無主孤魂,想起來還真是悲哀啊。」
「不用牧牛了?」琉璃火終於聽到讓人振奮的消息,雖說蘇武一直提什麼對頭又是什麼十常侍的,不過他可不管那些,只是蘇武接下來的幾句話又把琉璃火打回原形,卻聽蘇武一臉憤慨貌:「可惜天不作美,老夫準備多年的最佳品種於日前被大水沖去,下落不明………」
「受不了了,老子再聽你說話就要崩潰了!」琉璃火終於抓狂了,心中狂罵道:「說話連一絲重點都沒有抓到,東扯西扯的,存心耍我啊!」當下老大不爽的擺了一擺手:「不好意思,二位,我肚子痛,要去方便一下。」
雲依早已忍笑忍的小臉殷紅,她怕一開口就會狂笑不止,只得點一點頭,揮揮小手讓他離開,蘇武也是一愣之後,開口道:「人有三急,一曰………」
琉璃火哪還想聽他唸經,當下拱一拱手,幾個拔身起落後進了草叢,接著從儲戒中隨意取出了一把劍,照著上次幫關心找竊賊的模式,開始唸咒玩倒劍尋牛的把戲,他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胯下這鬼玩意兒能多早拆掉就多早,他可是一刻也不想再「包著」了。
當琉璃火帶著他從不遠處的地洞中找回的蝸牛出現在雲依二人跟前時,蘇武可是驚訝翻了,厲害的是琉璃火還不止作了這件事,在尋找這群迷途之牛時,他還通知了在京中當家的吉祥天,交代她和貂嬋要將蘇武這個還在逐浪城等著皇帝「臨幸」的無主孤魂消息透過易水菡或易典凌二人轉告易半松,憑著自己燕千均的名號,加上蘇武和易半松的關係(如果蘇武沒有晃點他的話……),易半松一定會交代下人來把這事兜圓的,到時蘇武這老匹夫是蟲是龍都與他琉璃火大爺無關了。
雲依眼中露出異樣的神彩,顯然對琉璃火能夠轉眼間找到這些蝸牛感到不可思議,但她並沒有開口尋問任何問題,只是用著打趣的眼光上下瞄著琉璃火,一直露出神秘而曖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