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周凡才讓氣鬼停手,他冷冷道:“我為什麽要饒了你?除非你告訴我你是誰派來的?”
“我……我……不知道……”那女子可憐兮兮傳達意識過來,“我與你是一體的,你的頭髮讓我有了意識,好多事都不懂。”
“你不是怪譎嗎?怎麽又成了跟我是一體的了?你要是再瞎說,我就殺了你。”周凡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我產生意識的瞬間,就隻記住是你的頭髮,我沒有說謊。”女子委屈又傳來一道意識。
“既然如此,我們是一體的,為什麽要攻擊我?”周凡皺眉道,他也不了解這繾綣發是怎麽回事,別說是他,就算是儀鸞司府恐怕對繾綣發知道的也不多。
“不知道……我隻記得我的使命好似是要殺了你,但現在我不敢了,求主人饒了我,我肯定會好好聽話的。”女子哀求了起來。
“我憑什麽要信你?”周凡臉露冷笑,這繾綣發可是有前科的,他沒必要將這麽危險的東西留在自己的身邊,萬一反噬就糟了。
怪譎可信,母豬都會上樹。
這可不是傳奇小說書生與怪譎的美麗愛情故事,畢竟繾綣發又不似氣鬼,有可用的手段可以控制。
周凡想妥後就要讓氣鬼殺了這個可恨的怪譎。
只是繾綣發似乎察覺到周凡的想法,它又急急發來了一道意識:“主人不能殺我,我是你頭髮所生,要是我死了,主人也會大病一場,甚至會沒命的。”
這讓周凡微怔了一下,他雙眼微冷道:“憑你也想騙我,你不是說自己剛有的意識嗎?哪裡會知道這個?”
“我與主人的性命息息相關,所以天生就知道這事。”繾綣發解釋道。
“那你殺我就沒事嗎?”周凡冷著臉道。
“這個我……不知道。”繾綣發傳來的意識怯懦道。
周凡的臉色沉了下去,萬一這繾綣發說的是真的,那就糟了。
他隱隱覺得這不似是假的,要是繾綣發真的是他頭髮所結合衍生的怪譎,繾綣發死了,說不定真的會使得他就好似中了一場詛咒一樣大病一場。
這不得不防,不過要是不殺它,總不能天天提防這破頭髮反噬。
那他會發瘋的。
周凡沉默了一下道:“如果你能讓我覺得我是安全的,我可以不殺你,否則拚上大病一場,我也要殺了你。”
“這……這……這……我也沒有辦法。”繾綣發有些無奈道,“主人,我殺不死你,你別擔心,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周凡無法,他從符袋裡取出了四張符籙,將符籙一一攤開,然後讓氣鬼將繾綣發扔進了符籙之內。
“主人,你這是要幹什麽?”繾綣發有些不安說道。
“閉嘴,好好在裡面躺著,你要是敢從裡面出來,我就殺了你。”周凡冷聲道,他將符籙卷起,包裹住了繾綣發。
這四道符籙是禁製怪譎的符籙,他只希望這四道符籙能暫時封鎖住繾綣發。
“主人,不行的,我要是離開主人的身體十二個時辰,就會自動融化死掉的。”繾綣發連忙哀求著,想回到周凡的身體內。
“你給我聽著,要不躺在這裡等我想出解決辦法,要不現在就去死。”周凡沉聲道。
符籙包裹起來的繾綣發最終同意了下來。
“老兄,看著它,要是它敢亂動,就告訴我。”周凡將符籙紙團扔到老兄的身前。
老兄發出一聲低嗚表示知道了。
周凡臉色發冷,看著沉默無聲的符籙紙團,他看了一會,將氣鬼收入了氣田內,就躺上了床,現在的他沒心情感受自己已經踏入體力初段的變化。
距離下值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不會有人打擾他,他要進入灰河空間。
隨著周凡靜下心來,他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屋內的老兄抬頭看了看周凡,它的雙眼又盯住了符籙紙團。
出現在船上的瞬間,周凡轉身四處搜索胭脂的身影。
很快他在船上看見了一張檀木紅床……
床前遮著粉紅色的帳幔,帳幔有著鏤空的精致花紋,上方則是細碎的金紅流蘇。
帳幔裡面婀娜多姿的身影若隱若現。
周凡臉皮抽了抽,他咳了數聲,想提醒床裡面的女子注意一下。
“來就來了,亂咳嗽什麽鬼。”床裡面傳出胭脂極為不耐的聲音。
“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周凡只能無奈道,“你今天怎麽在這裡睡覺?”
平時胭脂不在,肯定是跑去睡覺了,為什麽在這裡睡?
“老娘喜歡,你管得著嗎?”胭脂的身體動也不動,但口氣卻很衝。
這女人該不會是吃了火藥吧?自己好像沒得罪她啊?
周凡心想就算自己沒有要她的八田八缸功法,也不應該是這種態度。
可是周凡也明白,有時候是不能跟女人講道理的。
“大白天進來這裡究竟什麽事?沒事就一邊待著去。”胭脂冷冰冰道。
周凡這下子確認了,胭脂的心情很不好,不過他的事情很緊急,即使知道胭脂在發脾氣,他還是抱著希望將繾綣發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想知道它有沒有騙我?如果它騙了我,那我自己就能處理,如果它沒騙我,我該怎樣處理它才不會影響到我。”周凡緩緩地說道。
“繾綣發什麽的都是你的事情, 跟我有什麽關系?”胭脂的聲音從帳幔內傳出,沒有任何的溫度。
“我也不敢要胭脂姑娘平白無故幫我,價格好商量。”周凡笑著說道。
“我要一百大灰蟲,你給嗎?”胭脂問。
周凡呃了一聲,這價格他無法接受,實在太高了,就算胭脂不幫他解決,還有儀鸞司府的符師以及李九月在想辦法,畢竟一時三刻,他也不會畏懼繾綣發。
對付一個暫時不會致命的繾綣發,他可舍不得支付一百大灰蟲。
“不給就算了,你可以滾了。”胭脂冷聲說。
今天的她可沒有心情與周凡打情罵俏。
周凡額頭髮黑,他在想即使這女人再強,那也是女人,脾氣這麽爆,該不會是來大姨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