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聽了微微動容,這悟道舍利顯然是十分珍貴之物。
“大師,恕我冒昧,悟道舍利如此珍貴,你真的可以作主讓我觀看嗎?”周凡想了想問。
畢竟圓海只是大佛寺下一百零五縣的一個住持,周凡有些懷疑他是否真的有這個權限?
“周施主盡管放心就是,大佛寺首座是我師伯,我有把握他會答應。”圓海笑道。
“茲事體大,我需要回去好好考慮。”即使周凡很心動,但也沒有輕易答應。
“理應如此。”圓海點頭道。
圓海也明白,周凡不會輕易開口答應,他撤去隔音符陣,與周凡一起走出來。
周凡向仲田三人告辭。
仲田三人都是笑著回應。
周凡從書院出來之時,又是經過簡單的偽裝,避開了書院門口那喧鬧的人群,這些人都知道了此次甲字班大考名額出爐,抱著各種目的沒有離去。
要不然周凡根本不用進行偽裝。
他剛走出書院,見到了馬路邊那輛蟲娘常坐的符車還懸在那裡沒有離去。
陳剝皮坐在車架上,她看著從人群裡出來的周凡,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顯然周凡的簡單偽裝瞞不過她。
周凡走了過去,進入符車之內。
“周大哥。”坐在車窗旁的李蟲娘站起來道。
昏黃的夕陽下少女帶著一種靜謐的美。
“蟲娘你怎麽還沒走?”周凡與仲田三人可是聊了好一會。
“我有些不放心,就留下來等等周大哥。”李蟲娘笑道。
你這樣說可不太好……周凡心想,他道:“蟲娘過慮了,仲院長他們三人德高望重,不會害我的。”
李蟲娘輕笑一聲道:“周大哥,我跟你開玩笑的,我當然知道仲院長他們沒有理由害周大哥,我留下來是因為剛剛九月寄信過來,有一封是給周大哥的。”
“九月兄弟又給我寫信了?”周凡有些訝異道。
李蟲娘沒有多說,把那信交給周凡。
周凡接過信,把封口撕開,取出信看了起來。
信一開頭說多謝他替他照顧蟲娘,周凡讀到這裡有些汗顏,其實細想來是蟲娘給他提供了很多幫助才對,他反而一點忙也沒有幫上。
周凡繼續往下讀去。
李九月寫信天馬行空,有什麽就說什麽,東拉西扯,周凡看到最後才看到很關鍵的一點:李九月說他辦完事就能到高象城探望蟲娘以及他,說到時請他去高象城最大的妓院喝花酒。
周凡將視線從信上收回來,他心裡有些高興,李九月要來高象城了,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了李九月。
世間值得開心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相聚。
周凡將信放入符袋中。
“不知九月對周大哥說了什麽?”李蟲娘眨了眨眼,“如果不能說,周大哥可以不告訴我。”
你未婚夫說要請我喝花酒……周凡嘴角扯了扯想,他哈哈笑道:“也沒說什麽,九月兄弟說他最近就能到高象城來。”
“原來是這事。”李蟲娘抿嘴一笑:“這我也知道,而且周大哥不知道,想來他已經隨著商隊出發,想來很快就能到高象城,我挺想他的。”
看著李蟲娘臉上那愉悅的笑,周凡無來由心裡有些羨慕起李九月這家夥來,甚至覺得有絲酸溜溜的感覺,不過他很快驚覺端正了心態。
“不知仲院長他們找周大哥何事?”李蟲娘又問。
這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周凡就將事情從頭到尾與李蟲娘說了一遍。
“蟲娘,
你說我該如何選?”周凡說完了之後向李蟲娘請教。在他看來,李蟲娘畢竟出身世家,或許能想到一些他想不到的觀點。
李蟲娘沉吟了一下道:“我想先聽聽周大哥的想法。”
周凡挑了挑眉道:“本來我最傾向的是書院,但書院現在最大的靠山聖人不知出了什麽問題,我有些擔心,世家最有錢,但那些大世家做事保守,有時候盛氣凌人,我不太喜歡,但我想他們再霸道,如果我加入,他們應該不會對自己人霸道。”
“至於大佛寺,本來不在我考慮之內,但圓海大師說能讓我觀看一次悟道舍利,如果悟道舍利真的似他說的那樣……”
李蟲娘插口道:“這個周大哥不用擔心,悟道舍利我也知道,那是大佛寺的秘寶,確是似圓海大師說的那樣神奇。”
“如此甚好。”周凡撓了撓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選誰才合適。”
李蟲娘輕笑道:“周大哥分析得很透徹,三家各有優劣,委實難以取舍,我想問周大哥一定要進某一家嗎?”
“那肯定不會, 無論世家、大佛寺、書院,我對他們都沒有偏見,只要合適,就算是野狐派也可以。”周凡搖了搖頭,他對三家可沒有任何的特別的感情,就算是加入去,在他看來也不過是站隊互相合作而已。
讓他對某一勢力忠心不二,那就是笑話,仲田三人當然也明白,他們只需要周凡表明態度支持哪一方而已。
只要表明態度,那就相當於貼上了標簽,以後要是另投別家,那就成了叛徒,在官場裡面將不會有人再相信他。
周凡現在還想借用儀鸞司力量,不想離開儀鸞司,就必須作出站隊的選擇。
“既然如此,我認為現在還不是選擇的時候。”李蟲娘道:“周大哥完全可以待價而沽。”
“怎樣待價而沽?”周凡感興趣問。
“周大哥是此次高象縣甲字班魁首,又沒有任何官場派系背景,似周大哥這種情況很罕見,完全待價而沽。”李蟲娘分析道:“現在大佛寺開價最高,那你就把大佛寺的開價告訴書院、張李老太爺,甚至在高象縣的野狐派代表,看他們是否願意加價,誰的價最高就選誰。”
周凡挑眉道:“我也有這個想法,但有些擔憂會不會因此惹怒了其他幾家?”
“這怎麽會?”李蟲娘笑著看向車窗之外移動的景色,在周凡上車的時候,車早已經開了起來,“這種事看他們願意給出什麽價,他們不舍得,怎麽敢怪周大哥?”
“再說這作選擇的事,本來就要得罪人,周大哥加入其中一家,與其他幾家就是天然對立的關系,得罪就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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