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憐憐跟邱瑾楓的日子定在十二月二十六,小年後的第三日,阿黎頭一天下午便來了武安侯府,方氏看到她還念叨了她幾句,「不是特意交代了你不用提前過來了,怎地還是來了?」
阿黎笑道:「明個畢竟是表姐大喜的日子,我怕她萬一緊張,就來陪陪她。」
方氏道:「就她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會緊張才怪。」
陸憐憐恰好走了過來,皺了皺鼻子,「娘,您是不是又說我壞話?」
嫌她沒大沒小,方氏嗔了她一眼,陸憐憐笑得沒心沒肺的,上前便挽住了阿黎的胳膊,「我還以為表妹今日沒法來了呢,你能來真好。」
說著就拉著阿黎往屋內走,跟方氏道:「娘親,我同表妹說說話,需要我時我再出來。」
都這個時候了,倒也沒什麼需要她的,方氏又查看了一下她的嫁妝,也沒再管她們,阿黎便隨著陸憐憐進了內室。
房間內,床鋪上擺著的是她的嫁衣,見阿黎朝嫁衣看了過去,陸憐憐笑道:「是不是很漂亮?上面的珍珠是爹爹一顆顆尋到的,單是一顆就值不少銀子。」
見她一副恨不得摳下來賣掉的模樣,阿黎忍不住失笑搖頭,「再值錢嫁衣上的東西也不可以動。」
陸憐憐道:「這是爹爹的心意,我哪捨得摳下來,就算要賣也是賣邱瑾楓的聘禮,我自個的東西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會動的,表妹儘管放心。」
阿黎被她說得更不放心了,臉上的笑也出現一絲裂縫,「他給的聘禮舅母都給你了?」
陸憐憐點頭,想到豐厚的聘禮,忍不住笑彎了眉,「說起聘禮,我本以為武康侯府只剩下他自個了,想來也沒什麼好東西,誰料他下聘時竟然還挺大方,那長長的禮單我娘瞧著都有些吃驚呢,當初哥哥為嫂子下聘時也不過這麼多而已。」
陸憐憐自然不知道,邱瑾楓一貫是這麼個脾氣,他不喜歡旁人沾他的光,卻也不願意讓武安侯府小瞧了他,是以下聘時,除了祖母張羅的聘禮,額外又自個添了不少上去,邱老夫人見他對陸憐憐如此上心,倒也很高興,畢竟武安侯府如今的勢力說是如日中天也不為過,成親後只要他倆過好了,憑藉陸憐憐與太子妃的交情,還怕太子日後不重用他嗎?
老太太的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的響。別說還真間接討好了陸憐憐,她對邱瑾楓的印象都因著這些聘禮好轉了些,陸憐憐心情好,所以阿黎想看她試嫁衣時,她便痛快試了一下。
少女肌膚雪白,五官嬌美,身著大紅色嫁衣時,多了絲平日不曾有的嫵媚,阿黎真心誇道:「表姐真漂亮。」
陸憐憐被她驚豔的目光瞧得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湊到鏡子前看了看,這並非她頭一次穿紅衣,不知道是花紋繁複的原因還是怎地,竟然比平日裡漂亮多了,陸憐憐自個瞧著都覺得過於漂亮了,她眨了眨眼,笑道:「阿黎,我知道為何大家都說新娘子最漂亮了,肯定是因為嫁衣襯得,之前我試嫁衣時,丫鬟們誇我漂亮,我還以為她們是故意吹捧我。誰料竟然真的很漂亮。看來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阿黎笑著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表姐本來就漂亮,衣服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沈曦也到了,瞧到陸憐憐身著嫁衣的模樣,她眼底也閃過一抹驚歎,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真是長大了。」
陸憐憐皺了皺鼻子,「表姐我都十六啦,早就長大了好麼。」
沈曦笑著點頭,「嗯,不開口說話時確實一副大人模樣了,一說話就暴露了原型。」分明還認為她孩子氣十足。
陸憐憐鼓了鼓臉頰,碎碎念道:「表姐,我都要成親的人了,你以後不能再這麼說我了,被人聽到,指不定要怎麼笑話我。」
「好好好,我們憐憐長大了,不是孩子了,這樣總行了吧?」
這哄孩子般的語氣還是讓人好不爽哦,念在就要成親的份上,陸憐憐打算大人不記小人過。
幾人一起說話時,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當初阿黎成親時,是方氏教導的她細節,輪到陸憐憐這兒,她竟然莫名有些說不出口,畢竟阿黎打小就乖巧,又極其靦腆,就算聽不懂肯定也不會胡亂問,陸憐憐卻從來不是個循規蹈矩的,怕萬一場面一度尷尬,方氏便將教導女兒的任務交給了沈曦。
沈曦也不似旁的貴女易害羞,很乾脆地應了下來,幾人用過晚飯,便在陸憐憐房裡說了說話,方氏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說有些累了,要先去休息了,魏婉宜也跟著離開了。
阿黎覺得時間還早,就沒有急著走,卻見姐姐將丫鬟屏退了下去,因著阿黎已經成親了,沈曦倒也沒避諱她,直接拿出一本避火圖交給了陸憐憐,道:「這是每個姑娘家成親時都要經歷的一遭,表妹自個看一下吧,有不懂的儘管問我。」
阿黎看到避火圖時,眼皮就跳了一下,緊接著便看到表姐翻開了一頁,阿黎連忙垂下了眼睛,這時才意識到姐姐為何要將丫鬟屏退下去,她就說舅母出去時,她隱隱覺得她漏掉了什麼!原來竟是將此事拜託給了姐姐!
阿黎忍不住有了落荒而逃的念頭,可是望著姐姐坦然自若的神情,又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大驚小怪?
陸憐憐掀開冊子看了幾眼,隱隱看懂了什麼,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表姐,你給我這個幹什麼?這上面的男女怎地不穿衣服?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沈曦耐心道:「尋常的男女若是如此自然不成體統,夫妻間卻沒什麼,洞房時唯有這樣才可以生寶寶。」
陸憐憐眨了眨眼,一副你不會在逗我玩的神情吧?她又翻了兩頁,好奇道:「生寶寶就生寶寶,怎麼如此多的姿勢?難道姿勢不同,還能決定生男娃生女娃?」
沈曦一向淡定的人,都被她的問題嗆到了,「不懂別瞎說,兩者之間沒關係。」
「是表姐讓我不懂就要問的呀。」
阿黎當初只看了一眼,自然不知道何為姿勢不同,她跟太子向來都是面對面……她不受控制地多看了一眼,難道還有不同的?
阿黎著實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陸憐憐翻的這一頁,有兩個姿勢,一個是女子在上的騎乘式,一個是女子在下的後背式,阿黎瞧到後,臉頰紅得幾乎滴血。
她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一個畫面,有一次太子將她抱在了他懷裡,不停地親吻她的背,還試圖……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覺得有些恐慌,掙扎了起來……好像自那次起,太子就沒有那樣親過她了,阿黎臉頰紅得厲害,根本沒想到竟然還有旁的姿勢。
陸憐憐眼睛倒是亮晶晶的,全然沒有女子的嬌羞,邊看還邊評頭論足,「嘖嘖嘖,一個小小的洞房竟然有一百零八式,莫不是誆我吧,你們都一一試過了?」
被她天真中帶著好奇的目光盯著,阿黎根本待不下去,直接站了起來,低聲道:「我也困了,姐姐、表姐,我先休息去了,我們明個見。」
陸憐憐還維持著翻冊子的動作,聞言嘟囔道:「先回答了問題再走啊,阿黎你試過幾種?」
阿黎的腳步又淩亂了一分,恨不得捂住耳朵!沈曦也有些無奈,總算明白舅母為何不願意教導這丫頭了,分明是一點女兒家的羞澀都沒有,她拿起一旁的書敲了敲她的腦袋,「哪兒來這麼多問題,實在好奇,等出嫁後自個跟你夫君嘗試去,今天就到此結束。」
陸憐憐摸了摸鼻尖,那句跟你夫君嘗試去,總算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又忍不住道:「表姐,洞房真的要脫光光嗎?」
沈曦已經站了起來,聞言還是回了一句,「不一定,冊子上不是都有?也有衣衫半解的。」
冊子上男女的神情都惟妙惟肖,瞧著很是歡愉,陸憐憐突然想起了**一刻值千金這句話,隱隱好像懂得了什麼,嘟囔了一句,「原來洞房這麼有意思。」
沈曦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想了想又坐了回來,道:「憐憐,你如今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幾歲孩童,不管何事都不能隻圖享樂懂嗎?夫妻間相處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要謹記這是夫妻間才能做的事。」
陸憐憐摸了摸鼻尖,「表姐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陌生男人敢多看我一眼我都不會饒了他,我就是隨口感慨一下而已,不信你瞧兩人好像都很快活。」
「不,女子第一次都很疼,並不像你想的那般快活。」
陸憐憐有些好奇,還想再問什麼,沈曦卻又站了起來,「不早了,你若是還有不懂的,以後問邱瑾楓去,他身為男子,懂得也比較多,困了,我要睡覺去了。」
「怎麼一個個都困這麼早?」
陸憐憐嘟囔了一句,又翻開了冊子,悠哉看了起來,她一向是個好奇寶寶,平日裡碰到有意思的事,很有鑽研的精神,便又看了起來,還真去一一確認了一下這些姿勢有沒有重複的。
阿黎並不知道表姐的心理活動,一直回到她的臨時住處,她臉上的熱還沒有散去,紫荊隨她一道回來的,看她一直在走神,才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太子妃要去沐浴嗎?」
阿黎這才回神,她應了一聲,丫鬟便去打了水,等沐浴好出來,阿黎便躺到了床上,她將枕頭抱到了懷裡,卻遲遲沒有睡意,一閉上眼便是表姐口中的一百零八式,以及太子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阿黎捂了一下臉,低低歎了口氣。
最後又將枕頭放回了原處,將臉埋到了枕頭上,上半夜是紫荊守夜,見阿黎遲遲沒有睡意,她便開口道:「太子妃,不若奴婢為您讀個話本吧?」
阿黎只好點了下頭,她挺喜歡聽故事,沒多久就入迷了,這才忘掉腦海中一直浮現的畫面,阿黎也不知道自個什麼時候睡著的,再睜開眼時,天還未亮。
見她醒了,丫鬟便開始伺候她梳洗,阿黎看了一下漏刻,見時間還早,也沒有太匆忙,她洗漱好出來時,陸憐憐還在倒頭大睡,小荷都快急死了,「太子妃您快去喊喊小姐吧,奴婢怎麼喊都喊不醒她,她再不起來,等會兒夫人來了,非生氣不可。」
阿黎萬萬沒想到表姐竟然如此不靠譜,大喜的日子都賴床,心怎麼就這麼大,不該是心中記掛著成親的事,根本睡不著嗎?
阿黎有孕在身,也沒敢著急,進去後她就喊了幾聲表姐,陸憐憐嫌吵,伸手捂住了耳朵,翻了個身繼續睡。
好在沈曦也緊跟著進來了,她可不是阿黎,喊了兩聲喊不醒她,還會好脾氣的喊,她直接伸手將陸憐憐的被子掀了起來,如今十二月底,天氣正冷,陸憐憐蓋了兩個被子晚上才暖熱,她一掀開被子,冰冷的空氣便直接朝她襲了過來,陸憐憐凍得哆嗦了一下,正想發火時,卻對上了沈曦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打了個激靈,總算清醒了些。
阿黎好脾氣地將她的衣服拿了過來,「大喜的日子,哪能賴床,表姐快起來吧,一會兒舅母來了,見你沒起一準兒生氣。」
正說著方氏已經走了進來,她上身著素絨繡花襖,下身是紋飛鳥描花錦裙,瞧著極為華貴,原本臉上還帶著溫婉的笑,瞧到陸憐憐竟然還未起來,她神情微微有些僵,深深吸口氣,還是沒忍住,過去狠狠揪了一下陸憐憐的耳朵。
陸憐憐捂著耳朵,往阿黎身旁躲,「疼疼疼!表妹救我!」
阿黎就猜舅母要生氣,連忙順了順她的背,「舅母,您不要生氣,今個是表姐大喜的日子,可不興動怒!」
陸憐憐:「對對對,今個是我大喜的日子,娘,您快鬆手啊!總不能新郎到了,新娘子的耳朵卻掉了一隻吧?」
她這話更是火上澆油般,讓方氏根本冷靜不下來,沈曦也拍了一下陸憐憐的腦袋,淡淡掃了她一眼,「快閉嘴吧你。」
陸憐憐這才眨巴著眼睛閉了嘴。
沈曦道:「舅母,表妹隻著裡衣,大冷的天還是趕緊讓她穿衣服吧,萬一患了風寒就不好了。」
阿黎也勸了一句。
方氏這才瞪了陸憐憐一眼,「還不趕緊起來!」
她平日裡都是伸著胳膊等丫鬟伺候,這個時候連忙自覺地拿起了衣服,丫鬟連忙上前幫了幫忙。
方氏沒忍住數落了一番,「昨個怎麼叮囑你的?答應的好好的,說誰賴床誰是小狗,都要成親的人了,心中就沒點數嗎?你這個樣子讓我如何放心將你交給旁人?」
陸憐憐自覺理虧,慫慫的,沒敢頂嘴。
阿黎又道:「舅母快別擔心了,表姐是個有福的,不管在哪兒肯定會過得很好的。」
方氏現在已經不怕她過不好了,是怕她嫁出去後禍害人,若還跟當姑娘時賴床起不來,夫君夫君不去伺候,祖母祖母不去請安,說出去,旁人只會說武安侯府不會教人。
這麼多年對她的耳提面命竟是絲毫用都沒有,方氏一想到這裡,不禁覺得悲從中來,眼眶都忍不住紅了,她不是第一次被她氣哭,見她哭了,陸憐憐卻是頭一次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大了開竅了。
她連忙道:「娘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昨個是看冊子,看得忘了時間,睡得有些晚,這才沒有起來,您放心吧,等我出嫁後,一定不會耽誤正事的,保准不會給您丟人,您再信女兒一次。」
見沈曦阿黎等人都擔心的看著她,方氏連忙擦了擦眼睛,至於陸憐憐的話,她倒是想信她一次,就怕她一給她好臉,她又吊兒郎當了起來,她心中雖然舒服了些,卻只是淡淡道:「你既然保證了,最好說到做到,不然以後誰還敢信你。」
陸憐憐莫名有些羞愧。
阿黎將方氏拉到了一旁,「舅母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表姐這兒說收拾也快,旁人肯定還得等會兒才來,不會耽誤事的。」
話雖這麼說,時間是真不早了,丫鬟們都行動了起來,幫著穿衣的穿衣,擦臉的擦臉,緊趕慢趕,總算在第一撥貴客過來前,坐在了梳粧檯前,姑娘家出嫁都是要開面的,陸憐憐受不得一點疼,放在往日,早喊疼了,今日卻乖巧得很,疼也老實忍著。
見她神情蔫噠噠的,阿黎有些好笑,走過去捏了捏她的手,丫鬟連忙搬了個凳子,讓阿黎坐在了她身邊,阿黎便看著她開的面,時不時與她說句話,說的都是嫁過去後,讓表姐注意的事,陸憐憐認真應了下來,時不時偷瞄一下方氏的神情。
方氏被她看得一點脾氣都沒了,想到她出嫁後,就是旁人家的人了,一時又忍不住落了淚,這次卻是忍不住抱住了她,哽咽道:「出嫁後,該你做的要努力做好,但若受了委屈,也不能硬忍著,記得跟娘說知道嗎?」
當初阿黎出嫁時,她也忍不住偷偷抹了眼淚,陸憐憐瞧到後,還忍不住在心底偷笑了一陣,這個時候,不知為何眼睛也有些發酸,「娘,都說了不要擔心我了,您就放心吧,誰能讓你女兒吃虧!」
這句話,她說得格外霸氣,方氏又想揪她耳朵了。
阿黎瞧著她們的互動,心中也莫名有些發酸,又勸了方氏一句,方氏這才止住淚。
因著還要給陸憐憐上妝,丫鬟又讓她坐在了梳粧檯前,怕她中途如廁,同樣只是讓她吃了一點東西,等一切收拾好,陸憐憐便老實坐了下來,坐了沒多久,她便讓阿黎陪她如廁去了。
她望著阿黎光滑的側臉,忍不住又跟她咬起了耳朵,「表妹,第一次真的很疼嗎?」
阿黎臉有些紅,點了下頭道:「忍忍就過去了。」
陸憐憐便以為這話的意思是也沒有多疼,她總算鬆口氣,她還真怕萬一疼起來,一腳將邱瑾楓踢下床,若真這樣,她娘知道了,還不得念叨死她。
大約是尚且不知情滋味,陸憐憐並沒有太多害羞的心理,鞭炮響起來時,她也只是緊張了那麼一下下,因為阿黎一直陪著她身旁,她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這個時候來了不少貴女,想到大家都會給她隨禮,陸憐憐又覺得成親這事還是很值得高興的。
阿黎心中卻有些百感交集,見表姐絲毫不擔心,她一顆心才收回肚子裡,最後陸令辰將她背上花轎時,阿黎千言萬語只是匯成了一句,「表姐若是無聊了或心情不好時,就直接去找我,我隨時都有空的。」
陸憐憐嗯嗯點頭,「知道啦!我不過是出嫁而已,又不是要離開京城,有事沒事我都會時不時去找你的,表妹甭擔心我。」
見她一副不以為意的小模樣,阿黎忍不住有些好笑,本該惆悵的,卻又有些惆悵不起來。
回到府中,她還忍不住跟太子念叨了起來,「表姐這麼個性子,真不知道出嫁後能不能跟邱瑾楓處好。」
因為懷疑過邱瑾楓對阿黎圖謀不軌,顧景淵對邱瑾楓印象很是一般,這個時候便道:「好不好都是他們日後的生活,他們又不是孩子了,瞧你操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嫁閨女。」
阿黎好笑不已,覺得還真有種嫁閨女的感覺,笑完,不知怎地腦海中竟又想起了那一百零八式。
阿黎的臉莫名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