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淵靠在馬車上,長腿伸展開來,整個人慵懶極了,一副等著她投喂的神情,「你喂就吃。」
阿黎臉頰又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她又乖乖喂了一個,好在路上不算遠,沒多久就到了太子府。
黃公公一直在門外候著,瞧到馬車總算行駛了過來,連忙張羅著讓人去擺膳食。
顧景淵直接將阿黎抱了下來,下了馬車,也沒有放下她的意思,阿黎小聲道:「殿下,我自己走吧,不用你抱。」
「在自己家還逞什麼強?」
他五官深邃,身上的氣勢也很有壓迫感,語氣雖然不重卻讓人不敢反駁,阿黎悄悄抬了一下眼,恰好瞄到他垂下來的目光,知道爭不過他,她沉默了下來。
她有些不習慣,身體也有些僵硬,好在府裡沒什麼丫鬟,走了一截兒,並沒有人看到,阿黎稍微放鬆了下來,將腦袋埋在了他懷裡,她實在有些疲倦,就這麼靠著竟然睡著了。
想到她在馬車上吃了東西,一時半會兒不會餓,顧景淵沒有喊她,一路將她抱回了寢室,直接將她放到了床上。
紫荊等人看到阿黎被他抱在懷裡,都以為她又胃痛了,眉間都帶了些擔憂,發現阿黎只是睡著了,幾人才鬆口氣。
阿黎一覺睡到下午,顧景淵才將她喊醒,小姑娘睡得有些迷糊,頗有種不知今昔是何年的感覺,看到太子俊美的臉離自己極近,她的意識才逐漸回籠。
「起來吧,等會兒就該用晚飯了。」
阿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不過睡一覺確實很解乏,也可能是他的按摩和藥勁兒起了作用,睡醒後,阿黎只覺得一身輕快,不僅腿沒那麼軟了,腰也沒那麼疼了。
一起用完晚飯,見太子跟著她一起回了內室,阿黎眨了眨眼,「殿下,你今天不處理公務嗎?」
顧景淵前幾日之所以這麼忙,就是想把時間空出來,多陪陪她,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語氣說不出的溫柔繾綣,「陪著你不好嗎?」
阿黎受不了他略顯炙熱的眼神,微微垂下了眼睫毛,她在梳粧檯前坐了下來,將簪子和耳墜取了下來,認真卸了妝,顧景淵就在一旁靠著,時不時掃她一眼,阿黎被他看得莫名有些緊張,又不敢不讓他看。
終於收拾好,小姑娘悄悄鬆口氣,「殿下,我先去沐浴了。」說完便逃也似的進了浴室。
顧景淵卻跟了進來,他腳步很輕,湯池內又流著水,水聲汩汩,阿黎根本沒聽到,最近她都是自己沐浴,進來後,便解開了衣衫,往衣架上掛衣服時,她的餘光才瞄到一片紫衣,阿黎嚇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一把拿起浴巾,裹在了身上,「殿下,你怎麼進來了?」
浴巾堪堪遮住一半,阿黎雪白的鎖骨和小腿都露了出來,真真正正的冰肌玉骨,顧景淵眼眸微微沉得有些深,開口時,聲音也有些沙啞,「看一下你的傷。」
阿黎窘迫到了極點,抓住浴巾的手微微泛白,眼中也蒙了一層水汽,「不要,殿下你快出去。」
顧景淵卻走到了她跟前,捏了一下她嫩滑的小臉,「都已經洞房了,還這麼愛羞?」
阿黎輕輕別開了腦袋,洞房時又不像此刻燭火通明,她咬著唇,沒吱聲,卻無聲地抗拒著,顧景淵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一旁的床上,阿黎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殿下,不要。」
瞧到她滾落下來的淚珠,顧景淵微微一怔,終究還是收了手,等他走了出去,阿黎才大大鬆口氣。
泡在湯池中,她又有些昏昏欲睡,怕他又進來,阿黎沒敢多泡,將頭髮絞幹才走出去。
她出來時,顧景淵正在一旁看書,瞧她走了出來,才抬了一下頭,他並沒有說話,又繼續看起了手裡的書。
阿黎站了一會兒,才察覺到他好像有些不高興。
她有些無措,想了想還是走到了他身旁,收起了他手裡的書,「殿下,燭火有些暗,你這樣看書,多少有些傷眼睛,明日再看吧。」
顧景淵自然不是真生氣了,迎著她關心的目光,那點憋悶早散去了些,他起身站了起來,一把將人拖到懷裡,咬住了她的唇,親了兩下,才停下來,「不讓我看可以,藥卻需要塗。」
阿黎身體有些緊繃。
顧景淵將她放在了床上,他四處打量了一眼,拿起一塊乾淨布巾,扯下一條,隨意綁在了眼前,「這樣總行了吧?」
阿黎咬了咬唇,小聲跟他商量,「殿下,我自己來好不好?」
顧景淵沒有動,卻毫不客氣地拆穿了她的謊言,「你若真會塗我的名字以後倒過來寫。」
阿黎臉頰有些燙,下一刻便被他按到了懷裡,她悶著沒吭聲,等他塗好,臉上的熱意才逐漸消散。
顧景淵扯開布條丟在了一旁,見小姑娘是單純的害羞,並非排斥他,他心情又好了起來,吻了一下她的眼睛,「以後總要習慣的。」
阿黎不理他,默默鑽到了被窩裡。
顧景淵也沒在意,拿起衣服沐浴去了。
晚上他並沒有胡來,一直等到早晨,覺得她應該好的差不多了,他才又壓了上去,阿黎是被他吻醒的,密密麻麻的吻幾乎要將她吞噬。
阿黎又想起了他發狠的模樣,身體不受控制地有些僵。這次的感受卻與上次截然不同,並非只是疼,身體還說不出的奇怪,她再次被他逼哭了,小聲嗚咽著討饒,他卻讓她喊夫君。
阿黎乖乖地喊了,他卻又變本加厲了起來,一次又一次,每一個動作都能將人逼瘋,等他終於停下來抱著她去清洗時,天已經徹底亮了。
顧景淵十分饜足。阿黎卻渾身酸軟得厲害,她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了,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
阿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的,再次醒來時,都快午時了,她餓的饑腸轆轆,下床時,腿同樣是軟的。
吃完飯,顧景淵沒去書房,他像是得到玩具的孩子,對她的身體充滿了好奇,明明上一刻還說著話,下一刻卻湊了過來,先是親吻,接下來又把她抱到了床上,白天也不放過她。
阿黎不知道旁的夫妻是如何過來的,她卻有些承受不住,想到他就要去上朝了,阿黎才鬆口氣。
晚上兩人是一起睡的,他身體總是很熱,阿黎受他影響,也有些熱,晚上就忍不住踢了被子,她身體本就弱,當晚便病倒了,上次生病是去年三月,隔了一年多,頗有種來勢洶湧的感覺,高燒一直不退。
顧景淵當晚便將太醫請了過來,阿黎昏睡的時間卻越來越長,到了第三日有一大半時間,都在睡覺。
顧景淵一連三日都守在府內,也沒見她有所好轉,宮裡的太醫也提心吊膽的,偏偏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好不容易退了熱,阿黎又有些咳嗽,咳起來震得肚子都是疼的。
顧景淵喊太醫的事,自然瞞不住眾人,雖然沒打聽出來究竟是誰病了,方氏跟沈曦卻都有些擔心,沈曦無法出門,方氏跟陸憐憐便親自來了一趟太子府。
清楚阿黎對她們有多重視,丫鬟連忙進來通報了一聲。
顧景淵正在盯著阿黎喝藥,阿黎有些怕苦,對上他的目光時,卻不敢討饒,乖乖將藥喝了下去。
丫鬟進來通報時,顧景淵剛扶著她躺下來,阿黎在床上睡了三日,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見舅母跟表姐來了,還是很高興,「快讓她們進來呀。」
紫荊連忙將方氏跟陸憐憐領了進來。
清楚她們肯定有話要說,顧景淵識趣地先離開了,走前摸了一下阿黎的額頭,「若是不舒坦就找人跟我說。」
阿黎乖乖點頭。
看到舅母跟表姐,阿黎眼睛便亮了一下,想要起身坐起來,方氏有些心疼,連忙扶住了阿黎的胳膊,「快躺好,舅母又不是外人,哪還需要你招待?身體怎麼樣了?」
阿黎咳嗽了一陣,靠在床頭道:「就是有些受涼。」
阿黎身著裡衣,衣領偏低,沒能遮住鎖骨上的吻痕,陸憐憐瞄到後,還以為她挨了打,心中的火蹭地冒了上來,「阿黎,太子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方氏瞪了她一眼,卻仍舊沒能堵住陸憐憐的嘴,「又不是我故意冤枉人,他之前就欺負過阿黎!你看看阿黎竟然又受了傷!」
方氏心中咯噔了一下,連忙朝阿黎看了過去,瞧到阿黎身上的痕跡後,便明白了,她臉上一紅,伸手拉了一下阿黎的衣服,瞪了陸憐憐一眼,「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就不要胡說。」
陸憐憐被她凶得有些委屈,見娘瞧到傷痕後,不僅不心疼阿黎,還拉了一下阿黎的衣服,遮了起來,她有些不能理解,眼中也滿是不可置信,「娘!阿黎受了傷,你不想著幫她討回公道,竟然還替太子隱瞞!」
阿黎這一病,腦袋有些遲鈍,根本沒聽懂她們在說什麼,她病的這三日,太子自然沒有做什麼,阿黎根本不知道之前留下的吻痕仍舊沒有消下去。
方氏的臉沉了下來,「在你心底,娘是這種人?」
陸憐憐神情有些訕訕的,就是覺得不是,她才震驚呀,陸憐憐被方氏瞧得有些心慌,忍不住為自己解釋道:「之前太子就弄傷過阿黎,我也是緊張表妹。」
方氏皺了下眉,「什麼時候的事?」
阿黎拼命地朝陸憐憐使眼色,陸憐憐卻根本不聽她的,她怕娘親不重視阿黎的傷,添油加醋地將她受傷的事說了一下,方氏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阿黎有些緊張,連忙解釋道:「舅母真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他真的沒有欺負我。」
阿黎說得急,說完便咳嗽了起來。
方氏連忙拍了拍她的背,心底滿是心疼,她不忍心責備她,只是道:「你這丫頭,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告訴家人?」
說完又瞪了陸憐憐一眼,「你也是,這麼重要的事,怎麼現在才說!」
陸憐憐委屈地嘟嘴,「哥也知道,又不是我一個人瞞著你。」
方氏狠狠瞪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隨後再給她算帳的眼神。
阿黎怕她擔心,抓住了她的手,連忙解釋道:「舅母,上次的事真是誤會,殿下不是有意的,他待我真的很好,你們不要擔心我。」
陸憐憐才不信,「那你怎麼又受傷了?還突然病得這麼厲害?你雖然嫁給了他,又不是他的奴隸,總不能受了委屈都還要替他掩蓋著。」
阿黎解釋不清,又咳嗽了起來,方氏瞥了陸憐憐一眼,「你快閉嘴吧。」
見她咳得可憐,陸憐憐很是心疼,連忙拍了拍阿黎的背,「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
可是心中終究有些不忿,瞧著也氣鼓鼓的。
這麼個傻閨女,方氏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
她又問了兩句阿黎受傷的事,見阿黎提起太子時,不僅沒有懼怕,話裡話外還滿是維護,方氏才放下心,夫妻間的事,她縱然是長輩也不好插手,便道:「你若是真受了委屈,一定要跟舅母說知道嗎?在舅母心中,你就是我另一個女兒,你只有過得好了,舅母才放心。」
阿黎乖巧地點頭,「舅母放心吧。」
她面色蒼白,笑起來也很虛弱,兩人皆看得一陣心疼。
方氏還有話要跟她說,便將陸憐憐打發了出去,她出去後,方氏揉了一下阿黎的頭髮,與她道:「真是個傻丫頭,之前怎麼與你說的?他初嘗滋味定然不懂節制,你若是受不了,該拒絕拒絕,不可一味地忍著,忍來忍去,虧損的還是自個的身體,都生著病,怎麼能由他胡來?」
阿黎愣了一下,才聽懂舅母話裡的意思,「他沒有。」
「還替他隱瞞。」
見舅母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自己鎖骨上,阿黎一張臉猛地熱了起來,她記得之前那次確實是留了痕跡的,竟然還沒消下去嗎?
阿黎的臉紅得幾乎滴血,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方氏連忙拍了拍她的背,語重心長道:「你們年輕,貪戀個中滋味,舅母也能理解,可是你還病著,怎麼也得等病好了吧?他就那麼著急?你身體一日不好,吃苦的還是自個,還說他對你好,他就是這麼對你好的?」
阿黎低著頭,解釋道:「舅母你真的誤會了,這是之前留下的,我以前磕傷也是好多天才消下去,殿下真沒有胡來。」
見她不像有意替太子說好話,方氏才放心,「沒胡來最好,就算你們還年輕,也不能太沒有節制了。」
阿黎臊得一張臉通紅,方氏也沒有再多說,雖然已經是過來人了,提起這種事,總歸是不好意思的,怕影響阿黎休息,方氏也沒有多待,帶著陸憐憐便走了。
陸憐憐卻有些放心不下阿黎,一步三回頭的,路上還念叨著阿黎的傷,方氏怕她回了家對丈夫和兒子胡說,便與她解釋了一下,陸憐憐聽完神情便有些震驚,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太子那樣冷淡的人也會壓著人親吻的場景。
想到阿黎那麼可愛,她有時還會忍不住親親她的臉蛋呢,她眼底的震驚才逐漸消散,忍不住罵了太子一句。
阿黎對他的維護,顧景淵自然知道了,想到他曾經傷了她,他心中便有些愧疚,這些年來,他一直沒法控制自己的壞脾氣,每次想到父皇對母后的虧欠,他體內的戾氣都壓不下去,有一次生氣時,還差點失手掐死一個人。
直到遇到阿黎,他的壞脾氣才逐漸收斂起來。
他再次進來時,阿黎便發現他有些沉默,想到他耳力很好,說不準都聽到了,阿黎忍不住有些心虛,「殿下,你是不是聽到了?舅母跟表姐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她們也是擔心我。」
顧景淵豎起食指壓在了她唇上,「不用解釋,我沒有怪罪她們。當初的事本就是我不對。」
阿黎這才讀懂他的目光,「殿下,你無需自責,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沒有怪你。」
就算當初因此討厭過他,阿黎現在也已經不討厭了,她不是木頭人,自然察覺到了他對她的用心,她所求的本就不多,只要他好好待她,她肯定也會用心回報的。
顧景淵的唇貼在了她額頭上。
見太子仍舊時常守著她,阿黎又愧疚又感動,催促了他很多次,讓他正常去處理公務,顧景淵卻根本不聽,直到她不怎麼咳了,他才去上朝,最近朝廷中其實有不少事,小國陸續來朝拜,不少事都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處理的。
因為顧景航又生了一個皇孫,不少官員都盯著太子妃的肚子,雖然清楚兩人才圓房沒多久,不該這麼快有動靜,還是有人替他們著急。
阿黎這一病,有關她的傳言又小範圍地流傳了開來,無非是覺得她體弱多病,根本不是個有福的,這才剛成親多久,都請了三次太醫了,以後能不能懷上子嗣都是一說。
這自然是某些貴女的拈酸之言,她們根本不敢大聲議論,也只是幾人私下說說而已。儘管如此,那些個嫉妒她的,還是忍不住對此事上了心,就盼著阿黎不是個好生養的。
阿黎是早產兒,身體本就比一般人嬌弱,平日裡大家都羡慕她的小蠻腰,這個時候,又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瞧著這麼瘦小,風一吹就能倒,能有福氣才怪。
阿黎並不知道已經有人在惦記著她的子嗣問題了,她身體無礙後,便去看了看姐姐,小寶寶的五官已經長開了些,白白嫩嫩的,瞧著很俊秀。這個時候已經能看出長相來了,他跟姐姐和姐夫都不像,反倒像極了薛貴妃那邊的人。
這可把薛貴妃高興壞了,因著這個緣故,她對沈曦的態度都好了很多,大有把她當功臣看的感覺,就是不知道,這份好能持續多久。
不管長得像誰,阿黎都很喜歡他,抱著他都捨不得撒手,沈曦怕她累著,笑道:「你才好沒多久,別勞累著,快放下吧。」
阿黎捨不得放,「寶寶這麼輕,怎麼可能勞累到?」
顧旭也想被姨姨抱了,小傢伙眼巴巴看了她好幾眼,見姨母抱著弟弟不撒手,他有些吃味,卻又裝作一副很大度的模樣,一本正經道:「姨姨,我小時候,是不是比弟弟可愛呀?你看弟弟都不對你笑,你抱我時,我就對你笑。」
阿黎忍俊不禁,「小旭旭好厲害呀,都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顧旭沒聽出不對,小腦袋跟著點了點,「當然厲害啦,我比弟弟厲害多了。」
正說著陸憐憐也來了,伸手將小傢伙抱了起來。
幾人說了會話,沈曦又道:「上次在街上是怎麼回事?我聽你姐夫說,你救了邱瑾楓的弟弟,聽說你生病時,他還特意帶著弟弟去了太子府,專門道謝去了,倒是個有心的。」
阿黎道:「我當時身體不舒服,太子沒有同我說此事,就沒有見他們,我也是偶然幫了他一下,當時並不知道是他弟弟。」
陸憐憐嘖了一聲,「邱瑾楓也真是,平日裡就得罪了不少人,明知家裡有孩子,還這麼不知收斂,還好這次沒出事。」
阿黎卻有些好奇,「那真是他弟弟?他爹爹不是早就去世了?他哪來的弟弟?」
陸憐憐道:「他爹去世後,他娘後來不是改嫁了嘛。孩子是他娘生的。」
阿黎愈發好奇了,既然他娘改嫁了,孩子怎麼由他撫養著?
阿黎不愛關注外界的事,很多事都不太清楚,沈曦解釋道:「出嫁沒多久他娘便難產去世了,他繼父轉頭又續娶了一房,當時府裡正在迎娶新娘子,聽說他弟弟發燒沒人管,差點沒了,他才一怒之下,將弟弟接了回去,說起來,也是對方理虧,當時邱瑾楓便已經小有名氣了,他繼父不敢得罪他,愣是沒敢吭聲。」
陸憐憐也道:「當時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阿黎你竟然不知道!」
阿黎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
沈曦又道:「這邱瑾楓倒是個極有氣魄的,他爹去世時,他才不過幾歲大,不僅沒長歪,還愣是撐起了偌大的侯府,現在又將弟弟照顧的這麼好。」
陸憐憐有些不贊同,嘀咕道:「怎麼沒長歪呀?他還能歪到哪裡去?心狠手辣又殘酷無情,仇家遍地都是,這次還差點連累到他弟弟,如果我沒記錯,小傢伙也不過四歲吧。」
沈曦失笑搖頭,「你呀,仍舊只看表面,外面傳的又不一定可信,他父親離去時,他不過是個孩子,若不狠點又怎麼可能守得住偌大的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