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呵,倒是為了六妹妹求得越來越自然了,沒有半點地不好意思。
可等著吧,等到大婚那日,顧時行可別想那麽容易的接到六妹妹。
蘇長清收回了思緒,然後停了腳步,道:“讓他們二人單獨說說話吧,我們尋個地方坐一坐。”
說罷,幾人走入了亭子,落了座。
顧時行與蘇蘊走到了湖對面,入了臨湖小亭。
蘇蘊轉頭看了眼在遠處的眾人,收回目光,問身旁的人:“你支開他們,想要與我說什麽?”
問了話後,蘇蘊在廳中坐下。
到底不是第一次定親的小姑娘了,所以蘇蘊沒有小姑娘與未婚夫單獨相處時的那種小嬌羞。
便是上輩子無甚感情,可也做了四年夫妻,再有這大半年下來,顧時行暗中尋了她多次,所以二人一點也不生疏。她現在隻除了在人前假意露出羞澀外,不管是在心底還是面上都很是淡定。
顧時行也在她的對面坐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信封,放到桌面上長指一推,推到了她的面前。
蘇蘊看到信封的時候,微愣了一下。
抬眸看他,不解的問:“有什麽話不能當面說,還要在信上說的?”
顧時行示意地看了桌面的信封,再抬眼看她:“你打開便知。”
蘇蘊也就接到了手中,信竟然有些厚度,疑惑的看了眼顧時行。
平日依舊冷清淡漠的前夫,但時下卻比平日多了些淺淺的笑意。
蘇蘊還是有些不習慣面上含笑的顧時行。
帶著好奇地拆開了信,再伸手把裡邊的東西取了出來,當看到一小疊銀票的時候,杏眸一睜,驚得忙把銀票塞入了信中,抬起驚詫的眼眸看向顧時行。
顧時行道:“這段時日,不僅你小娘要離府,且你也要出嫁,要準備的東西還有許多。”頓了一下,他看向她驚詫之色,道:“你我本是夫妻,不過是再成一次親,不用生分。”
蘇蘊緩了過來,微眯眼眸看了眼他,小聲道:“世子可真大的手筆。”
說著,還是把信在桌面上推了回去,道:“我手上還有些銀子,況且小娘離府後,父親也允了一處宅子和一些財產,暫且用不到這些。”
聽到這話,顧時行的眉頭輕蹙:“你手上的銀子,可是那胭脂鋪子掙的?”
聽到這,蘇蘊微微眯起杏眸,把自己之前的疑惑問了出來:“世子怎知道我有個胭脂鋪子的?又怎知……”頓了一下,到底沒有把那句——又怎知是洛家兄妹在給她打理的話。
顧時行定定地看著她,沉默了兩息,開了口:“我覺得我說了實話,你會生氣。”
他的這一句話,讓蘇蘊心底有了答案,確定了不是嫡兄告訴他的,而是他自己查的。
蘇蘊小瞪了他一眼,但到底沒有生氣。轉過了臉,低頭看向湖中魚群,道:“小娘能從蘇家脫離,總歸是欠了你一個很大的人情。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傾斜的日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細碎落在了亭子中,也有幾縷柔和的日光也落到了蘇蘊的身上,顯得她很是嫻靜通透,眉宇之間也沒有了任何憂愁。
雖不想打破這份寧靜,但顧時行還是開了口:“往後,你還會因胭脂鋪子的事情,要與那姓洛的進士有所交集?”
聽到這話,蘇蘊微顰秀眉,收回目光轉而看了眼他,兩息後,喚了聲:“顧世子。”
顧時行蹙眉,眸色多了幾分深沉,如實道:“我不大喜歡那姓洛的進士,個中原因,你約莫也是知道。”
便是與姓洛的並無交集,但顧時行也清楚,他對自己的妻子有男女之情的心思,不然也不會提出假成親來避開梁邕的糾纏。
他不過是想抓住這個機會,顧時行豈會看不出來?
蘇蘊聞言,輕笑了一聲。
她怎會不知道個中有什麽原因,她心裡也是有分寸的。那日洛明宴說了那樣的話,她也不可能再去見他了。
蘇蘊緩和了神色,很是認真的道:“我今日之後,不會再與他私下見面,也不會再有往來。而鋪子是我應下他妹妹的,所以依舊是他妹妹來打理,與之交接的也是初意。”
往後她要大理偌大的一個侯府,又怎麽能打理得過來一個鋪子?再者她也想慢慢地培養初意,往後逐漸積攢的私產也好交由初意來打理。
顧時行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洛明宴的事,隻提醒道:“還有你那四姐姐,小心些。盡管沒有人從旁攛掇,但難免會起了壞心思。”
蘇蘊點頭,應:“母親會看好的,自然,我也會小心,世子也不用太擔心。”
顧時行“嗯”了一聲後,看向蘇蘊,斟酌了一下,喚了聲“阿蘊。”
顧時行忽然喊了蘇蘊一聲,她抬眸看他“嗯?”了一聲,不明所以。
顧時行開口:“無人的時候,還是喊我夫君吧。”
蘇蘊聞言,忽然對他粲然一笑,好似給對方真要喊出來的感覺。但下一瞬,紅唇微啟,說:“想得美。”
蘇蘊明白,顧時行不想她小心翼翼,客客氣氣地與他相處,所以她也就隨心了些。總歸還要做一輩子夫妻的,隨心隨性些也好,不然這下半輩子的日子該怎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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