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不用她再費心,她們母女倆也鬧不起什麽么蛾子了。
蘇蘊收拾好了細軟,第二日早早就出了門。
到了莊子,卻不見小娘,問了何媽媽才知道小娘在後院捯飭了一大片地,種了許多的花卉,如今正在後院忙活著呢。
蘇蘊入了後院,便見一大片空地,而小娘穿著一身粗布衣裳,正拿著一把小鋤頭在地裡忙活著。
許是已經忙活了好一陣了,額頭上出了些許薄汗,面色也比在蘇府的時候紅潤了。
在蘇府,小娘永遠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過得極其壓抑,就好像她當初在侯府的那四年。
如今小娘的眉頭也不皺了,看著也多了幾分鮮活的氣息。
難得看到小娘如此的鮮活,蘇蘊也就阻止了何媽媽要喊小娘的打算。
看了好一會,小劉氏才發現女兒來了,忙放下了鋤頭,在地裡朝著女兒揮手,臉上帶著蘇蘊從未見過的輕松笑容。
蘇蘊不自覺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小劉氏去洗了手,換了身衣裳出來後便急急的與女兒分享道:“我種了許多的紅藍,等明年三月開花了,便可以給你送去做胭脂。”
不曾想小娘捯飭這一大塊地,盡然是為了她,蘇蘊心中感動,但還是拉著小娘的手勸道:“這些花也可旁人種,最重要的是小娘你莫要累壞身子。”
小劉氏道:“累不壞的,且前不久來這莊子的大夫也說了,我可適當的做些需要花力氣的活,出些汗。”
蘇蘊略一愣:“前不久來莊子的大夫?”
端茶上來的何媽媽接話:“是呀,就大公子成婚前些天,大公子身邊的北硯帶了個大夫過來,說是醫術極好的大夫,小娘吃了一段時日那大夫開的藥膳,晚間都不咳了。”
小劉氏也跟著點了點頭:“確實比以前的大夫好多了,以前竟是喝那些發苦的藥,如今藥也不用吃,隻吃著藥膳調理,身子就好像輕松了許多。”
聽到這些話,不知為何,蘇蘊心底生出幾分怪異,問:“可知那大夫姓什麽?”
何媽媽一愣:“怎麽,不是姑娘向大公子提的?”
蘇蘊搖頭。
何媽媽回想了一下,才道:“那大夫倒是也沒說他叫什麽,可看著身上那股子冷傲的氣息,一看就是個有能耐的,和往常的大夫都不一樣。”
蘇蘊微微歪頭思索嫡兄為什麽給小娘尋大夫之際,小娘在一旁道:“等回府後,你可要好好的謝謝大公子。”
蘇蘊收起思緒,對小娘點頭:“我省的。”
之後小劉氏一直拉著女兒的手,說她瘦了,氣色也沒那麽好了,連忙吩咐何媽媽安排下人去殺雞熬湯。
看小娘如此,便知道她在這莊子並沒有被看輕,蘇蘊懸著的擔心也就落了地。
這一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了。
第38章 習慣似毒 煎熬
在這小半個月下來,顧時行日日早出晚歸,幾乎整個人沉浸在公事上邊。
這小半個月下來,便清了手上那些雜七雜八的小案子。
時下正值大理寺卿要卸任之際。
大理寺卿的位置空缺,便會有少卿接位。而同時也會有一個少卿之位空置出來,那麽這升任的少卿底下的司直最有可能一同升任。
而顧時行如此廢寢忘食,用命來拚搏,讓另外幾位比他年長的司直都不敢掉以輕心,一個個都似陪著他一般,也是日日一早到大理寺,然後天黑了才下值,累得苦不堪言。
苦不可言之下,都有人生出了陰暗的想法,想尋幾個人來把那顧時行給打一頓,讓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他們也好喘一口氣。
但也就是想想而已,畢竟對方不僅是大理寺的司直,還是忠毅侯府的世子,皇后的親外甥,他們沒那膽子。
因在這四位司直“樂此不疲”的勤政之下,原本積壓了許多稀奇古怪且雜七雜八的案子,竟然還沒到年底,便清了一大部分。
如今臨冬,天氣轉冷,晝短夜長,天黑得特別的快,顧時行今日也還是在入夜之後才回到的侯府。
回清瀾苑,才用完晚膳,聽到他回來的顧夫人也很快到了他院子,身後的婢女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有五卷畫卷。
“母親這是要做什麽?”顧時行疑惑地問。
顧夫人在上座坐了下來,婢女把盛放這卷軸的托盤放在了顧夫人的一旁的茶桌上。
顧夫人看向面前站著的兒子,心底暗暗地歎了一口氣。
她也不信自家的兒子不正常,可這自從蘇家的兒子成婚後,他便越發地冷漠少語了。
兒子的作息素來有條不紊,公是公,私是私,可如今卻好似有些公私混淆了。以往都沒有見過他這麽廢寢忘食的辦公過,而且還不是什麽重要的案子呢。
這就好像是在什麽地方失意了,想要用忙碌把多余的想法給隔絕開來。
這一副情場失意的模樣,讓身為人母的她心驚膽跳的。
他如今是顧家的唯一獨苗,若是他不愛美嬌娘,愛的事那俏郎君,那該如何是好呀?
輾轉難眠了多個晚上後,顧夫人便決定讓他先定下婚事,不能讓他再這麽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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