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吵鬧,可他好似絲毫不受影響。
洛家兄妹二人模樣本就不差,那洛家兄長相貌英俊,坐在岸邊看書,而那些看胭脂的姑娘則時不時偷瞧著他。
洛妙筠賣出了兩盒胭脂,收了銀子後便看見了不遠處的蘇蘊,連忙招手,轉頭朝著洛明宴喊了一聲“哥哥”。
洛明宴聞聲,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她。
洛妙筠以嘴型無聲地說:“是蘇姑娘。”然後往不遠處望去。
洛明宴循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站在柳樹下之下,美豔卻也溫婉姑娘。
略微愣怔一瞬才回過神來,算一算,已經有兩個月未曾見過蘇姑娘了。洛明宴忙把書卷放下。
等攤子的客人走了,蘇蘊才走了過去,佯裝看胭脂。
洛妙筠知曉蘇蘊不想讓旁人知曉她是胭脂攤子的東家,所以打發了另一個小姑娘,讓她回去多拿幾盒胭脂出來。
等小姑娘離開了,洛明宴才走了過來,朝著蘇蘊略一拱手:“蘇姑娘。”
蘇蘊輕點了點頭,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問:“生意可還好?”
洛妙筠激動地道:“從登高節之後,生意便越來越好了,因會送小盒的胭脂,回頭的客人也越來越多,也相互介紹,生意好的時候一天能賣出去二十來盒胭脂和香膏呢。”
蘇蘊也是知曉的,去莊子尋小娘的時候,初意便把前邊一個月的帳送回來了。
比起第一個月幾兩銀子,第二個月翻了個幾倍,除去成本和給洛家兄妹的分成都還有十幾兩銀子。
之前在蘇府的月例,加上賣給鋪子的香膏與繡品,一個月約莫有七兩。時下她與小娘的月例恢復到了十兩一個月,再加上這十幾兩銀子一個月的胭脂生意,攏共加起來一個月有二十幾兩了。
縱使一個月有二十幾兩的銀子,蘇蘊還是不安於現狀。
多些銀子傍身,底氣才會足。。
她現在有那蘇雯賠的五百兩銀子,也就相當是有了開鋪子的本錢。
蘇蘊與他們說了開鋪子,然後小攤繼續留著,讓兩個小姑娘中的一個看先守著。而鋪子也不需要開太遠,等到鋪子的名頭出去後,這攤子就轉個別人,但必須得在她的鋪子進貨,不能以假充真。
兄妹二人聽了她的話後,洛明宴沒有半點的猶豫,直言道:“蘇姑娘只要有想法,我兄妹二人必然鼎力相助。”
蘇蘊笑道:“那便好,等洛郎君考上了,洛姑娘也可以不用到鋪子前頭管著,只需要管人管帳便可。”
可洛小姑娘卻是道:“與我交集的都是女子,我也不怕,我可以打理好鋪子的。”
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有成就感,所以洛妙筠對這胭脂生意有著滿腔的熱情。
蘇蘊也沒有多說什麽,到時候洛家兄長若真考上了功名,那時再商量也不遲。
隨後說了一下讓他們幫忙尋一下鋪子,還有對鋪子的要求。
說著,有人過來看胭脂,她便停一下,等人走了再繼續說道。
這時,有一輛比普通馬車要寬敞許多的馬車從另一頭道路而來。
初意似乎看到了什麽,臉色微變,忙拉了拉自家主子。
蘇蘊回過神,看向她,只聽到她小聲地說:“是顧世子的馬車。”
蘇蘊抬頭望去,只見墨台驅趕著馬車從遠處而來,她們再想躲開,已然來不及了。
蘇蘊驚了一下。
顧時行怎會出現在這裡,只是路過,還是因為旁的原因……?
他不是打算不再糾纏她了嗎?
墨台看到了蘇蘊,馬車逐漸慢了下來。
墨台似乎與馬車的人說了什麽,幾息後,馬車內的人伸出修長白皙的長指挑開了一半帷簾,與胭脂攤子前的蘇蘊對上了目光。
這是他們從蘇長清大婚至現在第一次相見,時隔有半個多月了。
顧時行只是掃了一眼她身後的兄妹二人,便又落在了她的臉上。
目光略顯深沉。
許是一同生活一屋簷下四年了,蘇蘊隱約看得出來顧時行有些不一樣了。
可蘇蘊怕人知道她在外做了小營生,不自覺地露出了戒備。
而這絲戒備全然落入了顧時行的眼中,有些刺眼。
膝上的手心微微收緊,收回了目光,把簾子放下,朝外吩咐:“別慢騰騰的,快走。”
墨台看向蘇蘊,面色略微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驅馬離開了。
看著放下的帷簾,還有漸行漸遠的馬車。
蘇蘊愣怔了一下。顧時行的反應,好似他們不認識一樣。
他裝作不認識她一樣,是她沒想到的。
所以說,嫡兄大婚那日,他是來真的?
馬車遠去後,顧時行冷沉著臉,冷聲道:“誰讓你從這裡經過的?”
冷冷沉沉的嗓音落入墨台的耳中,墨台一個激靈,拉著馬車的韁繩,小心翼翼地道:“小的只是……恰巧路過。”
馬車傳出了清冷地一聲“呵。”
墨台:……
感覺隔著一張簾子,卻還是被自家世子看穿了。
他偷摸的詢問過了北硯,說他看上了蘇六姑娘身邊的小婢女,然後給了北硯好處,北硯才告知那個小婢女隨著六姑娘去了莊子,得去三日,今日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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