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惡鬼營全軍開往前線,但塘縣還有禁衛隊在守衛著,一刻不停的在縣城裡的大街小巷內巡視著。即使有認識許平的,一看這便裝出行的樣子,也不敢上前驚樓。似乎是因為來往的軍將太多了,跟蹤的人根本不敢顯露他們的目的,一路上還是藏匿著行蹤,隱藏在人潮中,靜靜的跟在兩人身後,沒半點動作。
許平和冷月隨意的逛了一會兒後見引不出他們,索性就往暗一點、沒什麼人潮的地方走。這一路下來,猜想這夥人應該不是本地人,對城裡的地形不是很熟悉。許平稍微一想,決定引他們到府邸後門的小胡同裡去。
一來是因為那裡十分幽靜,如果他們不知道地形的話,根本不可能知道這是行邸的後方。再者也是不清楚對方的人數有多少,是什麼來路,有什麼目的,但敢這樣跟蹤兩個地品高手,沒冷月的提醒自己還沒察覺,相信他們的身手也弱不到哪去,還是靠近自己的地盤比較好。
在這裡動手的話,一有動靜,禁衛隊可以快速的包圍上來。而旦府裡還有空名和歐陽泰這兩個高手可以來助陣,避免無謂的廝殺。自從在天房山上受傷之後,許平變得十分謹慎。倒不是說膽怯害怕與人相鬥,只是以自己的身份和擁有的一切,已經沒必要去和這些下三濫的人較勁了,更不用親自冒險,誰見過拿玉去和石頭硬碰硬的?
兩人又拐了一個彎。後方的人很謹慎的等了一會兒才迅速的跟了過來,但卻看到了空無一人的小胡同,不見兩人的蹤影,頓時有些著急:「人呢?明明看到他們往這走的,怎麼不見了?」
為首的是名年過甲子的老翁,一頭白髮看起來有些凌亂,幾絲垂下看起來有點陰森,眼裡露著凶光和殺氣,十分猙獰。他沉著身觀察了一會兒,低吼道:「不要躲了,出來吧!」
「老東西倒是挺敏感的嘛!」
許平不屑的嘲笑一聲,和冷月一左一右的出現在胡同的圍牆之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這十多個歹人都是平民裝扮,從有些破舊的衣服來看似乎不是很富裕,但許平卻不由得一驚,為首的竟然是陰海三老的老大,皇城之亂時的漏網之魚!
冷月的手已經悄悄的握在劍上,她也感覺到了陰海老大的天品之威,還有憤恨的凝視。而且他帶來的十多個弟子裡,竟然有三個地品的高手,其他人身手再不濟也有一流的境界。這麼多人一起悄悄的尾隨,來者不善呀!
陰海三老的老大名叫李通,和兩個弟弟一起修練,三人天賦都高,一起習至夭品。這時候他把身上的斗篷一丟,滿面憤恨的看著許平,陰笑著說:「太子殿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他左手的手掌從虎口處都沒了,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肉球,而且面色發黃,看起來很是憔悴,明顯與林遠的一戰他雖然僥倖逃生,但傷得也是不輕,恐怕這會兒連內傷都還沒痊癒。
「是呀!」
許平有些納悶的看著他,雖然心裡有些緊張,但表面上還是嬉皮笑臉的說:「我還以為你會躲起來做縮頭烏飽呢!沒想到你居然敢找上門來。就憑這幾個人想要我的命,你真當以為自己成仙了呀?」
李通紅著眼看著許平,咬牙切齒的恨道:「禁軍殘忍的殺了我陰海幾百個人,甚至老弱幼殘都不留半個活口。皇帝老兒在宮裡,戒備森嚴我奈何不了他,但你現在卻撞到了我的手上,這會兒老子要拿你的頭祭我那兩個兄弟和死去的兒孫們!」
話音剛落,李通頓時爆喝一聲。饒是有傷在身,但一身天品的真氣劇烈爆發時也是凶悍十足,咆哮間充滿濃郁的恨意,猛地身形一閃,如炮彈一樣直直的朝許平衝了過來。
「老夫要你的命!」
李通滿面的猙擰,凌厲的一爪直取許平。
許平不敢怠慢,運起戰龍訣,將真氣集中到了右拳上,猛地擊出一拳,迎上了他的利爪,一觸之下頓時就感覺胸口作悶。李通的力道之大不是自己可比擬的,兩人一個照面,高下立分。
許平悶哼了一聲,被他從圍牆上打得退到了胡同裡去,雖然沒受傷,但也不太好受。李通紅著眼糾纏不休的衝了下來,猛地往下一俯身,又是陰毒至極的一爪,朝許平殺了過來。
冷月見勢不妙,手裡的軟劍已經出了鞘,閃電般的往下一躍,劍花瞬間幻化成無數條毒蛇,張著毒牙,直取李通的後腦而去。「小娃娃竟敢偷襲!」
李通怒喝一聲,但也不敢小看冷月,慌忙的回身,一個抬手將劍光檔開。
「殺呀!」
這時陰海的弟子們也發難了,拿出兵器一起把冷月圍了起來,用出了他們的殺招,朝冷月攻了過來!
冷月表面上不慌不忙的招架著,憑藉巧妙的劍法和靈活的身形,倒是能抵擋住他們潮水一樣的進攻,但卻沒法過去幫助許平,而且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自己也會抵擋不住,情急之下放聲喊道:「有刺客!」
「老夫要你的命……」
李通見弟子們把她給纏住了,轉過頭,專心的朝許平殺了過去,手裡的利爪隱隱現出黑色的真氣。
許平眼裡凶光一閃,面對天品的李通可不敢有半點怠慢,毫不保留的將真氣盡數爆發出來,怒喝一聲,毫無畏懼的衝了上去,憑藉著澎湃的真氣,硬生生的與他斗在1起。戰龍訣本來就強人一等,李通這時又有舊傷在身,抵擋一陣不成問題。「血手魔君的招式!」……李通一下就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沒想到許平竟然會主動迎敵,而且所用的招式竟然是血手魔君的殺招。慌忙的用他那斷掌的手抵擋著,另一隻手掌尋找著縫隙進攻。「你這個老不死的……」
許平朝他殺去,潮水一樣的攻勢未曾有半點停留,本來自己面對李通就處了下風,而且冷月再怎麼厲害,都不可能抵擋住三個地品高手加十幾個一流高手的圍攻,如果再拖下去,勢必兩人都抵擋不住,自己必須抽出手來幫她一把。
李通見許平竟然用出魔君的邪功,心裡微微一顫,試探幾招後見許平也是半吊子功夫,趕緊定神迎敵。哪知道就在他稍稍穩定下來時,許平的招數再次起了變化,詭異的邪氣一下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拳法,簡直像是隨便用一樣,卻亂得讓人無處招架。「你用的是什麼武功!」
李通慌忙的躲過幾腳,又避過了有些不合常理的一拳。感覺實在太詭異了,招式轉換之間幾乎沒有半點空隙,這樣劇烈的轉換,難道他就不怕真氣做亂,走火入魔嗎?許平微微的紅了紅臉,悶著聲握緊拳頭,猛烈的朝他的面門一拳又一拳的轟去。這時候總不能說老子用的招是KOF97吧!老子是八神附體,估計說了他也不懂。何況戰龍訣最強的地方就在這,海納百川,幾乎不用擔心經脈受損,什麼招式都可以隨便用!
許平和李通打得不可開交,憑藉著亂七八糟的招式,一下也把他打得不知所措。但冷月這邊已經隱隱有些吃力了,畢竟面對那麼多人的圍攻也不好受。好在她的根底十分扎實,即使有些疲倦,一陣打鬥下來也沒受傷。但這群人裡卻是有三個地品高手,一時之間她本來靈活的身形也慢慢變得有些笨拙。
「大膽賊子!」
剛才冷月的大喊已經驚動了府裡的人,這時候但聽兩聲大喝平地響起,蘊涵著無比的怒氣。一個強壯的身影猛地跳了出來,空名怒喝一聲,地品的剛猛之氣迅速爆發,揮舞著拳頭衝到了戰圈裡,與一個地品高手戰到了一起。
銀光閃過,歐陽泰慌忙趕來,身上還穿著官服,但手裡的雙頭搶卻是閃著銀光,無比凌厲,猛地衝出來,舞出一陣瀟灑的槍花,瞬間把李通殺得退了一步。
他絲毫不懼怕眼前之人修為已達天品,怒喝一聲迎上前去,手裡的雙頭搶翻舞得像毒蛇一樣靈活,立刻與李通糾纏到了一起。
李通稍一回神,看兩人從牆後躍出,立刻明白自己被引到了不利的地方。再一看歐陽泰手裡的雙頭槍和那精妙無比的殺招,立刻有些發恨的怒道:「你是鬼夜叉的弟子!你師傅死在他們手下,為什麼還要幫皇帝老兒?」
「賊子竟然胡言亂語!」
歐陽泰咬著牙怒罵了一聲,看樣子已經有點惱怒了,手裡的雙頭槍殺得更加快速。但李通畢竟修為高而且有江湖經驗,稍一定神,又把歐陽泰打得有些吃力起來。
許平猛地橫身跳到了兩人中間,蘊涵著三重勁的幾拳猛烈的朝李通二了過去,將他逼退了一些,轉頭大喊道:「別管這邊,快去幫冷月!」
歐陽泰回頭一看,冷月那邊確實有些不好受。儘管有空名的幫忙,但兩人對付那麼多的高手,也是十分的窘迫。空名被三、四個人纏上也無法分神,冷月依舊陷在他們的圍攻之中。
「救駕!」
這時候禁衛隊的人聽到動靜,拿著長槍趕緊跑了過來,約有五百名之多,頓時讓人心裡一喜。但馬上又發現這胡同實在太小了,猛地衝上來根本發揮不了人數上的後勢,反而是被陰海弟子藉著地利殺了不少。
「快去,這是命令!」
許平頭也不回的一聲怒喝,這時候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抵擋起來一點都不輕鬆。饒是有舊傷在身,但李通的修為也不是假的,天品之威受損但依舊強悍,與他的纏鬥確實太吃力了。抵擋一陣,希望有人能分身出來幫忙,不然戰敗也只是遲早的事。「是……」
歐陽泰不敢違背許平的命令,咬著牙一轉身,滿面殺氣的衝了過去,突然的一槍刺死了一個歹人,又揮著雙頭槍加入了戰圈。歐陽泰的救援讓冷月頓時輕鬆不少,但還是脫不開身來支援許平。
混戰打得是難解難分,這麼小的地方禁衛隊根本就出不了手,這麼短的距離他們根本靠不上前,用箭射的話又怕誤傷了主子,一個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
樣,在旁邊徘徊著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看準機會,偶爾騷擾一下這些叛賊,給幾人多騰點出手的機會。雙方打得是旗鼓相當,最吃力的還是許平,畢竟面對的是成名已久的李通,武功高深而且自己的修為又遜他一籌,即使藉著戰龍訣的優勢和詭異的套路應敵,但李通只要稍一定神,又被他打得落了下風。「喝……」
兩人拳頭硬碰硬的砸了一下,一瞬間飛沙走石。許平感覺虎口一陣生疼,接連退了十多步才站穩,而李通只是退了一步而已,天品和地品的差距有多大,在這一拳上已經表現得淋漓盡致。
許平定了定有些發亂的真氣,微微的沉下氣來,咬著牙剛想迎上去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熟悉的童聲悠揚的傳來,甜美而又嬌嫩無比,嗲嗲的就像是無辜的孩子在歡笑一樣:「小師弟,人家來找你了!」
許平一聽這熟悉又讓人鬱悶的聲音,頓時大喜過望,轉頭高興的喊道:「師姐,是你嗎?」
話音一落,眾人望去,但見一個飄逸的小身影笑呵呵的躍過禁衛隊的上空,飄了過來。童稚可人的微笑十分甜美,精緻的五官和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起來單純又十分漂亮。一身飄逸的粉色長裙,小小的身軀如仙子般飄過。
「啊,聖品……」
所有人都被這華麗的出場驚得目瞪口呆。冷月、歐陽泰和空名三人都沒見過妙音,也不知道這就是江湖上傳閒中的百花宮師祖一妙音師太,但這踏步虛空可是傳說中的境界,讓他們不□得驚訝、錯愕。
陰海的弟子們頓時嚇得冷汗直流,哪來的一個聖品高手?陰海三老戰林遠的事已經給他們留下了一個陰影,眼下突然出現這樣一個怪物,這次恐怕真的玩完了。
李通一臉的扭曲,恨得是直咬牙。上次戰林遠的時候已經對聖品的威力有些恐懼了,這次好不容易找著一個報仇的機伶,卻又殺出了一個聖品高手,但卻是一個幼女的模樣,這樣的人在江湖似乎聞所未間,到底是何方神聖!
「人家想死你……」
在眾人崇敬或是恐懼的眼神中巾,嬌嫩幼小的妙音緩緩飄過。妙音一落地就歡呼了一聲,像小孩子一樣歡快的撲到了許平面前,一把抱住許平的腰,宛如孩童撒嬌一樣膩在許平的懷裡。
「這個……師姐!」
許平有點冒冷汗。這師姐神經太大條了吧?眼下如此嚴肅的時刻,她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樣的來撒嬌。
幼嫩的身體緊貼著許平,妙音抬起頭來笑咪咪的看著他,深邃靈動的眼眸裡有發自內心的高興,一臉甜美的微笑更是讓人心動不已,無奈的是這身體實在太小了,小的讓人起不了獸性。
「小師弟,你們在幹什麼?」
妙音這時候才算是回了神,左右看了看,所有人都呆滯的望著自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說:「怎麼都不說話呀!」
這模樣更是可愛,一股清甜的香味伴隨著她說話時的熱氣,讓許平狠狠的嚥了一下口水。她這一扭,軟軟的身體蹭了蹭自己的龍根,面對幼女模樣的妖孽,自己竟然也無比邪惡的硬了。
眾人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久久回不過神來,倒是冷月率先發難,猛地一劍把旁邊的陰海弟子鎖了喉,見他捂著喉嚨痛苦的倒了下去,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立刻紅著眼繼續廝殺起來。
「打架呀!」
妙音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李通是唯一不敢亂動的人,畢竟面對的是一個不知來路的聖品高手。他咬著牙,但還是謙卑的說:「前輩,這是我和他的私怨,您要插手嗎?」
「小師弟呀!」
妙音笑呵呵的拉著許平的手,看了一眼李通後,面露好奇的問:「他在找你麻煩嗎?」
「對!」
許平狠狠的點了點投,眼裡閃著幾分陰光的看著卞通。心想:你這個老東西,上次皇城之亂時讓你跑了,現在碰上妙音這樣的妖孽也算你倒霉,這次能跑得了,老子這輩子就戒色了。
「敢欺負我家小弟弟!」
妙音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似乎是和許平學的,挽起袖子、握著拳頭走了過去,一副小流氓的模樣。無奈的是她的修為再強,但那細若無骨的小手臂看起來真沒什麼威懾力,反而幼嫩得讓人想吞一下口水。
老子變成了小弟弟?許平額頭上全是冷汗。自己絕對想歪了,但面對這神經大條的傢伙最好還是別解釋了,她要是起了好奇心和玩興,連空名大概都會被她玩死。
李通一看就知道避無可避了,面對一個聖品高手即使沒半點的勝算,但他還是咬著牙,握緊了拳頭準備一拚。眼前的小幼女看起來雖然很無辜,但每走近一步的威壓卻強得讓人無法喘氣。
「揍死你……」
妙音的嗲音聽起來那麼的可愛,一點殺氣都沒有,但話音一落,聖品之威突然爆發而出,瞬間將李通壓得喘不過氣!
許平也不禁後退了一步,咬著牙才頂住了這強烈的氣勢。聖品果然是凡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只是簡單的一怒就這麼強悍,如果真的一戰,恐怕自己連一招都接不了。
妙音很輕鬆的衝了上去,嬌小的身軀像是要投到他懷裡一樣。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強悼,但李通也不敢有半點大意,暴喝一聲後作好抵擋的準備,但妙音似乎想玩玩他,竟然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慢慢的周旋著。
對於這邊許平一點都不擔心,以妙音不屬於人類的身手,要解決李通根本不是難事。一轉身趕緊衝到了冷月身邊,猛地一拳轟向一名一流高手,突然的偷襲讓他慘叫了一聲,痛苦的捂著肩膀,被打飛了好幾米。
好死不死他退到了禁衛隊的前邊去,一直憋著一股火的禁衛隊眾將哪會放過這個機會,沒等他回過神來,幾十枝長槍一起朝他刺了過去,瞬間就把他渾身扎滿了血洞。這名弟子渾身血流如注,張著嘴似乎有些不甘心,渾身劇烈的抽搐著,眾將把槍一拔,他頓時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招好呀!快速有效而且還能一招斃命。四人頓時眼前一亮,除了歐陽泰仗著雙頭槍的強悍與兩位地品高手纏鬥外,連空名這禿驢都知道該把這些人往禁衛隊那邊逼去,藉著他們的手解決這些禍害。
禁衛隊的人逮了個機會出氣絕不放過,冷月凌厲的一劍將一個陰海弟子又逼到了他們面前。禁衛隊的人立刻下了殺手,十幾枝長槍一頓亂刺,立刻把他刺得沒了人樣,倒在地上時血肉模糊的一片。
「奶奶的,這下看你們怎麼囂張!」
三人有默契的將所有一流境界的陰海弟子逼死在禁衛隊的槍下後,空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剛才被他們群起圍攻之下打得很是憋屈,這會兒有機會報復,自然是揮舞著拳頭朝一直和他纏鬥的傢伙打了過去,這下沒了別人的擾亂輕鬆了不少,一下就把他打得連連敗退。
轉眼間,只剩三個地品高手滿身是傷的頑抗著。面對著四名地品的圍攻、一名聖品和那麼多的士兵在虎視眈眈,他們都明白現在是難逃一死,所以呈了拚命的架勢,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歐陽泰獨鬥兩個地品高手也絲毫不落下風,看準機會,槍尖猛地一刺將一人挑得如落線風箏般的飛了出去,眉頭間留下一個偌大的血洞。
冷月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趕緊去幫空名解決掉另一個人。她不喜歡這樣拖下去打消耗戰。有了冷月的加入,沒一會兒剩餘的兩個地品高手也被誅殺掉。十多人裡也只有他們是全屍,那些落到禁衛隊手裡的,無一不是血肉模糊,看起來就像是剛屠宰過的獸肉一樣。有一些更慘的被當成了發洩的對象,這會兒簡直就是一塊血肉,根本看不出這塊肉曾經是一條鮮活的人命。
偷襲者唯一還活著的就只剩李通了,這會兒他狼狽得像是被戲弄的野獸一樣,傷痕纍纍,滿身的大汗流個不停,被妙音打得完全沒了什麼天品之威的氣度,狼狽的閃躲著每一招看似無力的攻擊,被一個小幼女揍得鼻青臉腫,看起來十分可憐。
這時候他孤木難支,禁軍血洗陰海時,弟子們全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因為養傷逃過了一劫,恨意難平之下自然是想報仇雪恨。在塘縣潛伏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失敗了,李通恨得嘴唇都咬出血了。
妙音一直咯咯的笑著,似乎把這當成遊戲一樣的戲耍著。眾人自然也沒有半點擔心,聖品高手打一個帶傷在身的天品還不簡單?所以全都放鬆下來,完全沒了緊張的氣氛,也沒人準備上前去幫忙。
許平一開始也是這樣想,但在妙音身形靈活的一轉時,卻突然清晰的看到她鼻子上有一層細小的汗珠,脖子上也微濕,小臉蛋紅嫩嫩的雖然挺可愛,但似乎是因為有些疲累而浮現的紅潤。
按她的修為打李通根本不會這麼吃力才對。許平敏感的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匆忙的奪過歐陽泰手裡的雙頭槍,快速的衝了上去。眾人只當許平是要玩一下而已,也不是很在意,但冷月一向是機警無比,敏銳的捕捉到了許平一剎那的詫異,趕緊也拿著劍衝了過去。
這時候其他人也沒怎麼想,畢竟有妙音這個聖品高手在,對付一個李通還不是輕易的事。甚至歐陽泰都沒多想,只認為是不把李通教訓一頓兩人都不甘心。
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殺向李通,凌厲雙頭槍的和靈活的劍花,一下就將手無寸鐵的他打得慌亂不已。這時候李通滿身是傷,內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哪還抵擋得了兩人密不透風的攻勢,一下就被打得連退了好幾步,一個不小心手上也被冷月刺了一劍。
「帥呀!」
歐陽泰還在旁邊叫好,看著許平將雙頭槍用得有模有樣,甚至把自己的招數都模仿得唯妙唯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詫異。「你們幹嘛呀!」
妙音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嘟著小嘴,似乎是有人在搶她的玩具一樣。但細心的兩人都發現她說話的時候喘得很快,似乎很累,許平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疑惑。
兩人沒有作聲,凌厲的攻勢朝李通鋪天蓋地的殺了過去。李通一下被打得節節敗退,面對這些凌厲的攻擊也只能用血肉之軀去抵擋,沒一會兒身上就全是細小的傷口,鮮血也染紅了衣裳。
冷月悄悄的給了許平一個眼色,手裡的軟劍一挑,朝李通的眼睛快速的刺去。
李通大駭之下趕緊用手硬生生的隔開了利劍,趁著這空檔,冷月靈活的一個轉身,轉了一圈後猛地又朝他的胸口刺去。
李通趕忙用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劍身,手掌立刻被銳利的劍刃割得鮮血直流。
這時候心領神會的許平已經且打且轉的繞到了他的身後,眼裡寒光一閃,雙頭槍的鐮刀猛地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脖子上傳來寒意,李通已經深知不妙了,鐮刀已經離自己的要害不到一寸之遙。他慌忙的想要閃躲,顧不得冷月的迎面攻擊,滿是鮮血的雙手放開了利劍,轉身試圖要去抓住雙頭槍的槍身。
李通露出這麼大的一個破綻,胸前幾乎沒有了任何的抵擋,冷月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立刻推著劍往前刺去,鋒利無比的軟劍立刻精準的刺進了他的胸口。
「啊!」
李通頓時慘叫一聲,這一劍已經刺傷了心臟,瞬間讓他疼得渾身一僵,要去抓槍身的手也停了下來。
這樣好的機會許平自然不會放過,冷笑一聲後猛地抓住長槍狠狠的回身一收。
鐮刀立刻割進了他的皮膚裡,迅速的切斷頸骨,猛地一斬,只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上廣半空中,飄灑著鮮血。
李通被這一刀砍得身首異處,當他的人頭掉落在地時瞪著眼睛似乎有什麼怨恨還沒發洩,浸染在鮮血之中,死不瞑目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恐怖。
失去了首級的無頭屍站在原地劇烈的痙攣著,脖子上的斷口正不停冒著鮮血。
冷月將劍猛地從他的胸口裡拔了出來,已經失去了生命的無頭屍緩緩的軟了下來,倒在一片血泊中,只剩本能的抽搐。
妙音似乎對這樣血腥的畫面有點反感,皺了皺眉後用嗔怪的語氣說:「你們怎麼這樣呀!我玩得好好的幹嘛殺了他。」
「知道、知道!」
許平笑呵呵的看著她幼嫩的小臉,將雙頭搶丟還給了歐陽泰。伸手悄悄的抹去了她鼻尖上頑皮的汗珠,順手就牽著她往前走去。
妙音噘著粉嘟嘟的小嘴,委屈的樣子就像是個被責罵的孩童一樣,這時候哪還有了聖品可怕的氣勢,那讓人膽寒無比的半神級的萵強?簡迨就像許平在牽著自己的女兒一樣,乖巧得讓人頓時心生憐愛。
冷月把手裡的軟劍隨手丟給了禁衛隊的將士們,跟在許平身後,依舊面無表情的說:「把這清掃乾淨!」
「是!」
禁衛隊的人趕緊忙了起來,搬屍洗血的處理這血腥的現場。剛才的屠殺對於他們來說沒什麼可恐懼的,戰場上的一切比這更加血腥。不過對於妙音,一個個倒是好奇無比,興奮的議論著她那高強的修為和踏步虛空時仙子般的飄逸。
四人回到了府裡,空名這頭驢不知道跑哪去了,冷月身上沾了血,說要先去沐浴就先退了下去。其實她也知道許平與鬼谷的關係最是神秘,也是沒多少人知道的秘密,所以也聰明的不想過問。
許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囑咐歐陽泰有貴客,讓他好好安排晚上的膳食,這才轉頭對妙音說:「師姐,我看你也是風塵僕僕的,要不你也先去洗一下吧!」
「我要和你一起洗!」
妙音突然甜甜一笑,滿面狡黠的說:「算起來我現在還是你的小丫鬟呢!嘿嘿。」
看著眼前精緻得讓人吞口水的小幼女,聽到她說出如此香艷的要求,許平不由得狠嚥了一下口水,似乎很難拒絕,但僅存的理智還是讓他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說:「算了吧,男女授受不親。」
「小師弟,你該洗洗了!」
妙音看著許平衣服上的血跡,嘟起嘴來,似乎有一點不喜歡。
「無恥……」
妙音嫵媚的白了一眼,突然喊住了歐陽泰,大聲的說:「我聽人說這有個大溫泉是吧?一會兒我們要過去沐浴,你先讓人準備一下。」
「是……」
歐陽泰神情複雜的看了看許平高大的身軀,又看了看妙音宛如幼童一樣的嬌小身體,眼裡邪惡的意味一閃而過,馬上恭敬應了一聲後就退了下去。「不是吧?」
許平愣愣的看著她,有些無力的說:「你就不怕我獸性大發呀!」
「你會嗎?」
妙音調皮的一笑,突然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腩,有些鬱悶的說:「我想你也不會!」
「你到底想幹什麼!」
許平已經有些冒冷汗了,苦笑著問:「你不是和陳道子他們一起去找鬼谷之塚了嗎?怎麼這會兒突然跑我這來了。」
「別提了,人家先去京城找你,找不到你這才跑這來的,趕了兩天路累死我了,一身都是臭汗。」
妙音楚楚可憐的看著許平,用她嗲聲嗲氣的童音撒嬌道:「一會兒再告訴你嘛!陪我洗洗,我有話和你說。」
陪小幼女洗洗?看著她眼含媚氣又十分童真的樣子,許平腦子「嗡」的一下就炸開了。禽獸、畜生之類的詞層出不窮,似乎都是自己以後要背負的讚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