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寬敞又豪華的馬車上,許平發覺馬車並沒有電視演的那樣舒服。古代交通還不怎麼發達,除了官道以外都是一些泥巴路,馬車又沒有避震的裝置,一路上跟坐船一樣的起起伏伏,稍微碰到一塊小石子就跌跌蕩蕩的,到河北坐火車四、五個小時就到了,現在居然要趕三天的路,太他媽受罪了。
張虎和林偉兩人經常出宮幹一些秘密的活,對這樣的生活倒是挺習慣的,也沒見有多少不適應,還悠閒的坐在車頭聊了起來。許平受不住這樣無聊的趕路,掀起了簾子也坐到了車前。
兩人一見許平出來多少有點拘謹,剛才還一陣淫笑的林偉也閉上了嘴,一副恭敬的模樣。嚴明的階級制度也算是封建時代的特色了。
許平看他們這副模樣,又無聊起來,語氣沉悶的問:「張虎,咱們現在到哪了?」
「回定王,我們再一個時辰就能進風口鎮了,今晚我們可以在那住一晚上再趕路。」
張虎說話時的恭敬程度,和首長報告一樣的嚴肅。
許平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說:「現在咱們出來外邊就別叫我定王了,從現在起我叫許平,京都人士,家裡都是做生意的,明白嗎?張虎以後就是我的保鏢,林偉扮演隨從就行了。」
定王?媽的當初怎麼想的這名號,聽起來像是屁王一樣,屁股的王爺?奶奶的真蛋疼。
二人應聲以後,林偉趕緊換了個稱呼說:「少爺,外邊塵沙滾滾的,您是不是進裡邊歇著比較好。」
許平無聊的伸了伸懶腰,一副全身酸痛的樣子,苦著臉說:「少爺我在車裡都快悶吐血了,再不出來透一下氣的話,只怕到了河北的時候就成屍體了,到時候你們直接把我拉進皇陵得了。張虎,你給我講講武林上的事,咱們出來行走,不瞭解一些的話很容易被當白癡看。」
張虎恭敬的行了個禮,將韁繩交給林偉後緩緩的說:「少爺,現在的武林我已經不太瞭解了,畢竟經常在宮裡不外出,消息有點不靈通。江湖人士一般將武功的強弱分為三流、二流、一流、地品、天品、聖君,其中品字級又分上中下三品。現在武林上一流的高手也不多見了,據知道的現在武功最高的都是天級下品的,分別有三人。少林的祖師爺,瘋和尚元竹大師,號稱血手魔君的大魔頭,李鎮豐,青衣教的教主,林遠。三人都是當今武林公認的三大絕頂高手。」
許平聽了這些算是有點提神,好奇的問:「不是還有天品和聖君嗎?那他們怎麼沒排上號呢?」
林偉馬上接過話頭說:「聖君這個等級人人知道,但是一百年來從沒有人能突破到這樣的境界,也只是傳說中的一些人物達到這樣的境界。比如宋朝時期就出過幾位天品級的,而元末時武當的開山鼻祖張真人,傳說到達了聖君的境界而白日飛昇,春秋戰國的奇人鬼谷先生也是聖君的行列。其實在聖君之上還有一個等級,只不過從來沒出現過,所以被大家遺忘了,那就是地仙。據說只要到了這境界就可以不死不滅,成為人間至尊。」
張虎馬上補充道:「不過這些都是民間的傳說,現在只要到了地品幾乎就可以縱橫天下了。江湖上連一流高手都很少出來行走,誰都想鑽研那聽得見摸不著的無上大道。」
許平聽到自己的老師居然有這樣的能耐,想想自己所修煉的法門那麼有前途,不禁暗喜起來。看來,這江湖並沒自己想像的那麼難闖。
一路上三人又興致勃勃聊了一些江湖上的趣聞,沒一會兒許平就把他們的拘謹感都給消除了,連一些黃色笑話都可以不顧忌的說出來,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晚上到小鎮找了家客棧住下來以後,儘管武功在身,但許平已經是全身腰酸背痛了。他想著等有空一定要弄一個有避震彈簧的馬車,不然這一年下來自己非得全身散了不可。
雖然是很普通的床,但因累了一天,許平睡得很死。第二天依然是枯燥的趕路,走了一天終於到了河北和京城的交界。三人找了一間小店吃一點燒雞小菜加米飯,張虎兩人起先還擔心主子對外邊的粗茶淡飯不習慣,但許平上輩子也是窮過來的,根本不在意這些,照樣吃得津津有味。
剛吃完飯,許平才喝了口茶,就聽見旁邊那桌人在小聲的議論:「知道嗎?昨晚咱縣令李老爺可丟了大臉了。」
「怎麼回事?不是說昨天要娶第四房姨太太嗎?能出什麼事?」
一個當差模樣的人左右看了看,一副神秘的樣子說:「出事就出在這第四房姨太太上,本來以為只是一般的民女沒在意,在大街上就被師爺搶了回去。可誰知道,這小妞居然是黑虎寨大當家趙猛的妹妹。一個黑臉寨主能有那麼漂亮的妹妹,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娘生的。」
旁邊的人馬上發揮八卦的精神,一個個感興趣的問:「那到底怎麼樣了?」
當差的喝了口茶,看把別人的胃吊起來後,這才面帶得意之色的說:「結果昨晚趙猛趁官兵沒反應過來,連夜帶著幾十人,把他妹妹搶了回去。還當眾打了縣令老爺一巴掌,那晚縣裡有頭有臉的人都在,你想想那面子不就丟盡了。所以,今天老爺帶上了民兵團準備去攻打黑虎寨了。」
「黑虎寨的強人有一百多人,個個都強悍,而且聽說不少懂武功的,民兵團不就一些只會吃喝拉撒的傢伙,這:去不就跟去送死一樣嗎?」
另一個人疑惑的問道。
當差模樣的人壓低了聲音,語氣有些陰險的說:「其實讓那些民兵團去就是送死,要是趙猛把這些人都殺了,那縣老爺就可以給他們安一個造反的罪名,這樣一來就有理由求駐軍去剿匪了。你想想啊,趙大王雖然厲害,但哪會是駐軍的對手啊!」
旁人紛紛搖頭歎了一口氣:「哎!咱們李縣令也真是夠毒的。上天保佑黑虎寨的好漢能躲過這一劫。這幫官老爺還不如這些土匪,就知道剝削咱們百姓,趙寨主起碼在災年還救濟過我們這些窮百姓,真是沒天理啊!」
三人一臉平靜的把週遭的人討論的話都聽進耳朵裡,許平結完帳後也沒說什麼,繼續趕路往通陽縣,一路上開始打聽起這位得人心的土匪。
終於在晚上趕到了通陽縣,三人找了個客棧住下來,吩咐把飯菜送到房間裡。店小三看這三人的裝扮就知道是有錢的肥羊了,慇勤的把酒菜都端了進來。
許平喊住了店小二:「小二哥,跟你打聽件事,說的好有賞!」
張虎立刻把一塊十兩的銀子拍在桌子上。
小三看,眼睛都發光了,十兩銀子可是一年的工錢,馬上搭著笑臉說:「爺,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從小在這長大,知道的事多。」
許平喝了口酒後慢悠悠的問:「聽說你們這有個黑虎寨,寨主叫趙猛,是稱霸一方的土匪。有這麼一號人物嗎?」
小二聽完表情突然變得有點猶豫,又有一點點的為難,過了一會兒後壓低了聲音說:「爺!您問的沒錯,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不過您可千萬別在外邊說他的壞話,這趙大爺在這威望很高。」
一個土匪威望很高?許平感興趣的問:「噢!一個山大王還這麼受擁戴,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你說給我聽聽。」
小二仔細的看了看外邊,一手把銀子收起來後悄聲的說:「咱們這縣的縣令叫李東,人人都叫他吃人魔,這傢伙上任幾年來,包庇一幫打手幹些敲詐勒索、強搶民女的事,弄得百姓不得安生。趙猛原來是李家村殺狗的一個屠夫,後來他家老爺子因為得罪了一個地痞被打死,沒想到李縣令說是他咎由自取,所以趙猛一怒之下把那幾個殺害他爹的地痞給砍死,並跑到了山上落了草,後來很多被官府迫害的人紛紛去投奔他,才有了現在厲害的黑虎寨。」
小二頓了頓後繼續說:「趙大王這幾年一直都沒騷擾過咱百姓,只是劫一些過往的商販,能不見血就盡量不殺人,偶爾還救濟一下邊上一些窮苦人家。去年河北大旱,朝廷撥了二十萬兩白銀賑災,可這錢到了縣衙就被扣起來。李東還勾結那些黑心的糧行一起哄抬米價,窮人家都吃不起飯,餓死了不少。後來趙大王帶著兄弟把白銀劫走後援給了通陽縣的百姓,可是糧價太高了,大家有錢也買不起米啊。黑虎寨的人又殺回縣裡,把一家最大的糧行三十二口人除了小孩以外全滅門了,劫下的糧食都分給了百姓,其他糧行才嚇得把糧價降下來保命,大家這才能活下來。客官您說,這樣的人是不是比官府那些老爺強多了。」
許平聽完後也是暗暗佩服,一個土匪能有這樣的覺悟,確實值得百姓們擁戴,估計李東和趙猛兩人之間的怨恨很深,他點了點頭,示意小二先出去。
張虎想了一會兒,滿是為難說:「少爺,這樣的事對我們來說最難處理。李東再怎麼不對,他都是朝廷命官,自有律法繩治。而這些人以武犯禁,卻又得民心,殺了不行,不殺也不行。」
林偉在一邊也贊同的說:「少爺,這事您看怎麼辦?說真的,我倒想幫幫這個趙猛,那個縣令真不是東西,這樣的人留著,就是在丟咱們朝廷的臉面,不除也不行啊,但又不能在這關口上鬧出笑話來。」
許平想了一會兒,拍板說:「嗯,朝廷需要臉面。這事最好在咱們動身之前把它給辦了,明天林偉去收集這位縣令的罪證,張虎你去一趟駐軍大營和他們通一下氣,別提前走漏消息。」
林偉有點為難的說:「少爺,一天時間想找能定他罪的證據,是不是有點短?」
許平陰森的笑了笑,目露寒光說:「不用多,哪怕只有一小點,而且也不需要真假。我說他該死他就該死,明白了嗎?」
「那少爺您呢?」
林偉會意的點了點頭後問道。
「呵呵,我明天去黑虎寨會一下這位趙大王。」
許平微笑著說道,總算有件有趣的事幹真是不錯。
「主子……」
兩人剛想勸說,許平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什麼廢話都別說了。」
張虎和林偉只能無奈的對視了一下後答應,三人又仔細的商量一番,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許平避過幾個暗哨站,逕直來到黑虎寨的大門。不愧是當了那麼久的山賊,這憑著百十號人一直頑強生存的山寨,除了一條小道上的門以外,沒別的路徑,易守難攻,一扇高高的木樁門卡住了入寨的道路,上邊都是守衛的小土匪,視野開闊,稍微有個風吹草動的就馬上被他們察覺。
山寨外邊有一地亂七八糟的屍體,許平只是看了看後就走了。這些民兵聽說都是靠一些當官的親戚混去那吃朝廷飯的,另一些就是雜七雜八的痞子混混,這次被李東推上來當替死鬼,也算是為財政做了貢獻。
許平看了看環境,想偷偷進去似乎不太可能,索性一個箭步落在了山門的正前方。門上的小兵突然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前邊暗哨的同伴都沒有通知,頓時嚇了一跳,馬上就警戒起來,遠遠的喊:「下邊的是什麼人?來我黑虎寨有什麼事?」
許平穿著一件帥氣的風衣,一頭長髮隨風飄逸,手執一把玉扇,面上光滑如玉略帶微笑,長相俊秀帥氣,倒有點江湖書生的瀟灑感覺,抱了抱拳後說:「這位兄弟,鄙人姓許,江湖上的無名小卒,這次聽說貴寨有難,特來助拳,煩請通報一聲。」
小兵讓許平等一下以後就跑到後邊通報去了,沒一會兒就回來說:「許少俠,我們寨主有請,您稍等,小的這就打開寨門迎您入山。」
許平溫和的笑了笑:「不勞煩這位兄弟了,許某自行進去便行了。」
說完運起真氣,一腳蹬踏躍過一丈多高的大門進了山寨。門上的小兵們都看得呆了,來人武功這麼高,就算不知會一聲,要進去也是輕而易舉。
許平跟著帶路的小卒進了大廳,裡邊吵吵鬧鬧的很是雜亂。一眼就看見十多個打扮古怪的武林人士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一個個一副苦大仇深的憤慨模樣。他們看見許平進來都停了下來,目光如炬的打量著眼前的翩翩少年。
人群中走出一位高大健壯的黑臉大漢,豪爽的抱拳問道:「在下黑虎寨趙猛,因事纏身,不便相迎,還請見諒。」
一看這黑臉大漢這麼爽朗,言語間沒半點花俏,雖然有一點點的戒備,但打內心裡欣賞起來,許平馬上回了一禮後微笑著說:「在下許平,京城人士!偶然路過此地聽聞各位行俠仗義的美談,又聞大王惡戰在即,特來助陣。」
黑臉大漢倒是一臉謙虛的擺了擺手說:「我哪是什麼大王啊,就是一個土匪頭子!文縐縐的話我也不會講,不過兄弟你和我黑虎寨並無淵源,還是莫參合的好,不值得。這次來圍剿的可是正規駐軍,我也沒把握能頂得過去。」
許平越看這漢子越喜歡,想起了兩句後來很流行的詩,用在趙猛身上剛剛好,不由得念了出來:「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許平剛念完就聽周圍的人一片叫好。
趙猛贊同的笑了笑,不過隨後又有些落寞的說:「許兄弟,咱這就不說這些文話了。看你的打扮非富即貴,實在沒必要在此和我們這等亡命之人一起拚命。」
許平趕忙讓過,又笑盈盈說:「這次貴寨恐怕劫數難逃了,要知道你們面對的可是正規的大明軍隊,區區一個山寨怎麼擋得住。這個李東也真毒,白白讓一百多名民兵送死,激發了當地富商們的憤怒後,接著就可以借刀殺人了,夠毒,但也夠厲害的。」
一眾人聽完都紛紛點頭說是,罵起了李東全家。
而趙猛卻是深知自己肯定打不過正規的朝廷軍,滿面愁雲。
這時候後邊走出來一個妙齡少女,看那清秀嬌美的樣子,正好是雙八年華女人最漂亮的時候,簡單樸素的一身粗布長裙,清秀的臉上潔白如玉,素面朝天未施粉黛。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儘是不安與惶恐,櫻桃小口,精緻小巧的鼻子,組成了一張雖然樸素但卻迷人的俏臉。楚楚可憐的讓人一看就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疼愛。
身高目測大概有一百六十公分左右,雖然曲線略有些消瘦,但已經充滿青春氣息的嬌軀也算玲瓏有致了,沒有那種妖冶性感的驚艷,給人更多的感覺是小家碧玉的嬌弱。
許平畢竟是在宮裡生活過的,立刻判斷這姑娘如果打扮起來的話也是一個絕色美女,可惜了這身粗布麻衣將她的好身段都糟蹋了。再看看趙猛那五大三粗的模樣,真不知道一樣的爹娘怎麼能生出差別這麼大的兄妹。難怪基因學一直是人類最大的難題。
少女款款走到趙猛面前,一臉憂鬱的說:「哥,他們快打上來了嗎?都是因為我連累了這裡的弟兄。」
聲音清脆悅耳,就像百靈鳥一樣,聽起來細嫩溫軟的特別舒服。
趙猛馬上心疼的說:「我的傻妹妹,娘走後我就你一個親人,怎麼能看著你被那個吃人魔禍害,你放心吧,拚死了哥也會保住你的。這次恐怕哥是得交代在這了。一會兒你尋個機會偷偷的下山,跑到沒人認識的地方找個好人家吧!」
少女的淚水流了下來,小聲的啜泣著,語氣發顫說:「不,哥,咱們帶上兄弟們一起跑吧!找個別的地方安穩的做點小買賣過日子就行了,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
兄妹倆一個是一臉愁容,一個則滿面淚水,過了一會兒後趙猛才拉過許平說:「妹妹,來見過許少俠,這次我們山寨大難臨頭,人家非親非故的還來幫忙,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少女微微的行了個禮,但眼神哀傷並沒有多說什麼。趙猛突然朝許平一臉嚴肅的說:「許少俠,這次趙某估計是難逃大劫,這是舍妹趙鈴。希望一會兒官兵來的時候你能帶著舍妹跑出去,舍妹還算有幾分姿色,如果不嫌棄,在下將舍妹托付給你,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她。」
許平納悶了,居然有這樣的好事,這趙鈐也算是乖巧可人,收了應該也是不錯。不過人家這生離死別的,可不能露出一副豬哥相,馬上一副嚴肅的口氣說:「趙兄放心,在下一會兒不會辜負所托,婚姻之事還需兩相情願,如果舍妹肯跟在下走的話,在下定不會負她,不過此事可能尚有周旋的餘地,趙兄也不必太悲觀了。」
說完又仔細的看了看哭得梨花帶雨的趙鈴,越看越覺得讓人心動。
趙鈴一聽哥哥這時候要把自己許給人家,俏臉立刻羞紅起來,拉著趙猛的手一臉堅決的說:「哥!我不能丟下你。」
趙猛一副無奈的口吻說:「妹妹,你哥手上人命太多,現在是報應到了。李東那傢伙和我積怨已久,估計這一把他是下了狠心要徹底剷除咱們,李東那傢伙也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我答應爹把你撫養大再找個好人家,但看來是辦不到了。以後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哥……」
趙鈴一聲讓人心碎的輕喚,再也忍不住地一把撲進趙猛的懷裡號啕大哭起來。
趙猛也是反手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七尺大漢這時候也忍不住流下了無奈的眼淚。
眾人還在傷感的時候,門外一個小卒匆忙的跑進來了,緊張的說:「不好了!大當家,官兵已經包圍上來了。」
趙猛將眼淚一抹,臉色堅決的朝許平行了禮,緩緩說道:「許少俠,初次見面就讓您為難了,趙某也不是什麼會說大道理的人。只希望您能對舍妹好一些,如果您看不上舍妹這蒲柳之姿,也煩請將她安全的送出去,找個好人家托付吧!趙某來世作牛作馬也定報大恩。」
說完,頭也不回的把趙鈴一把推開,拿起手中的大刀招呼著眾人去寨前準備迎戰。
趙鈴想上去拉的時候被一把甩開了,許平趕忙上前將她扶住。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趙鈴一哭,許平感覺心裡有什麼動了一下,似乎不想看她這樣傷心的模樣。轉眼間大廳裡的山賊們一個個一臉決然、咬牙切齒的走了出去,大有拚個你死我活的氣勢。
山寨門前,放眼望去大概有四、五千的軍隊將山寨重重包圍起來,全部都是紀律嚴明的軍隊,漫山遍野的站滿了四周。週遭一片的肅靜,似乎在等著一聲令下,就會如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攻過來。
見到這樣肅殺的氣勢,趙猛和手下的人不由得都凝重起來,想著幾乎是不太可能的應敵之策。
許平像沒什麼事一樣,趁趙鈴還哭得傷心的時候拉著她的小手也走到寨前,小姑娘一臉紅暈的跟在他身邊,臉上的眼淚和憂傷抹之不去,但卻多了少女淡淡的羞澀。許平倒沒多大的擔心,遠遠的看見張虎和一個長官模樣、穿著鎧甲的人並排騎著大馬,知道已經將駐軍都控制了下來。接著的事就是看戲了。
「許公子,你們怎麼不走啊!」
趙猛回頭看見兩人走了上來,立刻又是責怪又是擔心的問道。
「哥,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趙鈴擦了擦眼淚後,一臉決絕的說道。
「四周都被包圍起來了,怎麼走啊!」
許平一臉無奈的說道。
趙猛低頭歎了口氣,幽幽的說:「看來這次真的是大難臨頭了。」
見趙猛等人出現在樓門上,人群中站出一個穿著官服的胖子大聲的喊:「黑虎寨的人聽著,你們竟然殘忍的殺害通陽縣的二百民兵,可謂是罪孽深重。本官留不得你們,這次請來駐軍相助,一定要除去你們這群危害一方的土匪,還地方百姓一個清靜。」
趙猛一看來人,立刻咬牙切齒的說:「李東你這個狗官,要說到壞事,你可做的不比我少,居然還敢來這裝好人。當婊子立牌坊的事你是不是都幹得麻木了,今天趙某就算是死,也要切下你的狗頭。」
說完,拿過了弓箭做勢就要射去。
許平打量了這位通陽縣令,渾身虛胖,眼神無光,明顯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這樣的人如果是好人的話就怪了。李東一看這架勢嚇了一跳,讓許平心裡對他的鄙視又更重了一些。趙猛只是一介土匪,哪來那麼高的功夫,這段距離射得過去才是他媽的鬧鬼,你以為拿的是AK47下啊。
李東慌忙的跑到駐軍的統領面前,一副討好的樣子朝馬上的將領說:「劉將軍,您看這些匪人多囂張,犯了造反的大罪不說。見您的大軍領兵前來還口出狂言。一個個都不知道王法是什麼,居然敢在您面前揚言要殺朝廷命官,這種東西不殺不快。」
姓劉的統領看都沒看他一眼,這時候許平朝張虎使了個眼色,張虎馬上會意,朝著李東大喝:「來人,給我將李東拿下。」
劉統領應了一聲,突然翻身下馬,一個擒拿就將這個吃人魔押住了,迅速的幾下就把他挪得和粽子一樣的嚴實。突然的變故讓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張虎馬上朝黑虎寨大喊:「山上的人聽著,我們暫時不會攻打山寨,我讓駐軍後退三里,你開門讓我們三人進去。」
話音剛落,劉統領示意兵勇們後退三里,以示誠意。
寨裡的人也被這樣的事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趙猛猶豫了一會兒後,看駐軍真的後退了三里,前邊只剩張虎、劉統領和一直大喊的李東,揮了揮手示意將大門打開,將三人迎了進來,但其他的人還是一臉戒備的看著三里外的大軍。
三人進了山寨以後被引到大廳裡,趙猛雖然對李東恨之入骨,但也沒有對其他二人不敬,反而是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腦子有些迷糊,不過也算是以禮相待。
許平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無恥的拉著趙鈴的手在一邊談情說愛,似乎一點都不關心這些事一樣。散漫的態度讓趙鈴有些不滿,不過溫軟的情話卻也讓這個懷春的少女面紅心跳的有些不知所措。
趙猛對這樣的變故也是很疑惑,看張虎身上透露著一股武林人士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的,也猜不透到底是什麼意思,雙手抱拳問道:「二位,不知你們這是?」
張虎和劉統領看也不看他一眼,邁著步伐直走到許平面前跪下,語氣恭敬的喊道:「屬下張虎!末將劉宏!參見王爺。」
二人的聲音都中氣十足,幾句話馬上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趙鈴被眼前的事搞得有點亂,可愛的臉上儘是呆滯的模樣。許平看她這吃驚的樣子,大手馬上趁機環上了她纖細的腰際,嬉笑道:「小鈴兒?怎麼了,不認識我啦!剛才我還是你哥哥給你欽點的丈夫啊。」
趙猛也被二人的親熱行為嚇了一跳,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許平拉著還在發呆的趙鈴,一路走上中間原本是趙猛的高座,正色坐下後,張虎和劉宏也站到一邊,張虎更是大喝:「大膽草民,當今定王在此,爾等還不參拜。」
眾人雖然還有些轉不過腦筋,但想想既然駐軍的首領都這樣說了,肯定不會有假。一個個慌忙的跪了下去。許平一把抱住了回過神剛想跪下的趙鈴,將她拉在了身邊,一邊聞著少女淡淡的體香,一邊在她耳邊吐著熱氣說:「好鈴兒,你學他們跪什麼啊。哥哥我可是捨不得。」
趙鈐感覺耳朵上微微的發癢,臉色一羞,一臉茫然的問:「許公子,您真的是王爺嗎?」
許平得意的笑了一聲,溫柔的說:「如假包換,以後你就得當我的王妃了,鈴兒乖,為夫先把這件事處理完了再帶你去遊山玩水,到時候我們再好好的恩愛纏綿。」
趙鈴聽完臉紅的「嗯」了一聲,就站到旁邊去了,眼裡儘是情動的亮光,偷偷的打量著許平。
許平一改溫柔的神色,轉過頭來冷笑了一聲,朝著李東緩緩地喝道:「李東,你說我是該怎麼誇你好呢!你這個通陽的小小地方官居然能鬧出這樣大的動靜,真是不容易啊!本王聽說你家財萬貫,妻妾成群,想來好日子過得不錯,沒少剝削百姓吧。」
李東立刻嚇得面無血色,磕著頭哭聲大喊冤枉:「王爺啊,下官可是一直兩袖清風,造福一方,這次來這剿匪也是為了百姓的平安啊,求王爺明查。」
說完號啕大哭起來,一副委屈到極點的表情,使勁地磕頭。
張虎看他這樣的做作,站了出來說:「稟王爺,昨日林偉開始收集這狗官的罪證,因為太多了,所以現在還在查。不過,他剛遞上來的證據就夠這傢伙殺十回頭了。」
許平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看了看還在喊冤枉的李東,冷聲說:「念!」
張虎回身展開一張紙,從貪污賑災款到欺行霸市,一項一項念了起來。這都是林偉交上來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卻也沒什麼底。
李東起先還狡辯了幾下,後來隨著一件一件的醜事被挖出來,嚇得失禁後整個人像一團泥一樣的癱在地上。其實林偉也只是把道聽途說的事寫了上去,沒想到他還真的都幹過,這就怪不得別人陷害了。
隨著張虎有的沒有的一堆念完,眾人都玩味的看著在地上起不來的李東,黑虎寨的人更是一臉激動,這裡的人十個有八個跟他有仇。這麼多的罪狀可夠這傢伙受的了,起碼一個抄家判斬是跑不了的。
許平卻沒他們那麼輕鬆,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這件事既要處理的完美又不能留下什麼禍端和給人亂說的把柄,想了想以後下令:「李東身為通陽縣令,在職期間卻不思造福一方、報效朝廷,反而貪污腐敗,魚肉百姓,現證據確鑿,著摘去烏紗帽,斬立決。」
張虎得令後並沒有看李東,而是將手裡的刀默默的遞給了趙猛,趙猛看著已經嚇得失禁的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一刀便將李東的頭砍下來。眼裡已經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眾人看這位王爺手拿生殺大權,看人腦袋落地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由得有點倒吸涼氣。
許平見達到了威懾的效果,滿意的笑了一下,頓了頓又說:「今天劉宏率兵強攻黑虎寨,將趙猛等一干匪人殺得大退,寨主趙猛由於反抗朝廷被當場擊殺,以後再無黑虎寨為害一方了。」
眾人聰明的都已經知道了是什麼意思,趙猛更是滿面感激。
見這些人都明白過來,許平輕輕的拉住趙鈴的小手,柔聲的說:「寶貝,從今以後你哥不是土匪,不用過這種刀頭吃飯的日子了。」
趙鈴一臉淚水的靠在許平的肩膀上,感激的說:「謝王爺對我們兄妹的大恩,奴婢今生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許平立刻一臉的淫笑,手悄悄的在她香嫩的翹臀上捏了一下後說:「做牛做馬就不必了,做我的小老婆多給我生幾個娃娃就行了。」
趙鈴立刻臉紅的低下頭去,卻是一副嬌羞含春的迷人模樣。
見眾人都低著頭不敢看二人調情,許平也難得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在這麼多人面前恩愛也沒什麼氣氛,他咳嗽了一下吩咐說:「劉宏,安排一些人好好處理一下這的事。張虎,趙猛,你們跟我一起去抄李東的家。」
眾人得令後忙活開了,山賊們有些失落但也是如釋重擔的收拾好東西下山,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親人的身邊好好的生活。隨著一把大火的燃燒照亮了整個山頭,黑虎寨算是徹底的消失。
許平也一路上不住手的調戲著趙鈴,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縣裡走去。
坐在縣令府的客廳裡,悠閒的喝著茶,享受趙鈴小手的按摩,許平樂得都合不攏嘴了,偶爾看她嬌羞的一笑都感覺特別的有味道。
駐軍的人裡三層外二一層的將李東家的房子和其他與他有關係的地方都圍了起來,挖地三尺的搜查著所有的東西。地下跪著李東的家人一共三十六口,一個個哭哭啼啼的就像世界末日到了一樣。整個抄家行動持續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結束,而林偉直至天黑終於滿身疲憊的回來了。
林偉逕直走到許平面前跪下後:「參見王爺。」
「平身吧,李東已經就地正法了。你還有什麼收穫啊?」
許平慢幽幽的說著,手卻是不老實的在摸趙鈴的玉手。
趙鈴雖然害羞,但也不敢拒絕。
林偉一臉正經,無視面前的一切,起身答道:「啟稟王爺,小人查到李東除了貪污和剝削百姓之外,其家人品行也是不端,有的開青樓強迫民女賣淫,有的開賭坊放高利貸。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含抄家銀子在內,光他的其他資產就達到一—十萬兩,真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
剛說完,張虎就進來了,手執帳本說:「稟王爺,這次查抄共繳獲白銀十一萬兩,黃金五千兩,加上其他珠寶古玩,共計白銀二十六萬。李東在職時,除了貪污以外,還走私私鹽,罪犯滔天,請王爺定奪。」
一個小小的縣令居然能搾出四十六萬兩的巨財,真是富得流油啊。第一次的收穫就不小,現在看來,這些傢伙多殺幾個肯定油水不少,自己還沒掌權之前必須拚命的積攢財富,以後的生活才能輕鬆一點。
許平默默的想了一會兒後說:「該殺的殺,該辦的辦。至於那些被李東強搶的民女,給點錢讓她們回去吧!銀子留下十萬讓當地修橋鋪路,賑濟百姓。三十萬上交到燕王府,等這次行走結束再一併和戶部清算所得,剩下的六萬兩你去換成銀票帶在身上,算是咱們的盤纏。」
林偉一聽感覺有點不妥,按例這些錢應該全上交戶部。但看了看許平的臉色,馬上答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當然了,這上交燕王府可不是交給朱允文,而是許平自己的小金庫。
把剩下的事都丟給了他們後,許平嫌李東家裡哭天喊地的太吵,晚上就住在了客棧裡。至於環境嘛,和第一晚相比早就是天壤之別了,連床都換成了不知道是誰獻出來的霜枝大床。
一頓豐盛酒菜上桌以後,許平喝退了所有的人,吃飯時一會兒要求鈴兒喂自己,一會兒又將她抱在身上揩油,逗得小美人一會兒害羞一會兒又是嬌笑,一頓晚飯在香艷的氣氛下居然吃了一個多時辰。
吃完飯後,許平已經下定決心要將處男殺掉,眼光一直死死的盯在她姣好的曲線上,那飽滿而又挺翹的**,又圓又漂亮的香臀無一不在展示著女性最迷人的魅力,趙鈴好像也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事,有些不安的站著,可愛的臉上儘是幸福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