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十月,經過半個月左右才勉強恢復繁榮,內亂的消息已經瞞不住,舉國上下都知道當今丞相紀龍造反,失敗後舉家逃往津門,在其妹夫的幫助下控制了津門,開始聯絡各地的其它勢力共謀大事,叛逆之心已是人盡皆知。
開國大將、唯一的異姓王、東北如狼似虎的餓狼營,這一切都讓紀龍變得很有信心,甚至還光明正大的派人聯絡地方官員,試圖策動更多人一起對抗朝廷。
對於這一切,朱允文並不在意,就算地方官答應了又能如何?他最擔心的還是紀中雲的態度,畢竟各地的駐軍錯綜複雜,呈現犬牙交錯的狀態,即使他紀龍有能耐策動一半的人,但也無法輕易威脅到京城的安全。
相較他大張旗鼓的招兵買馬,在東北在線的餓狼營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雖然已經二十年無戰事,但紀中雲的可怕和餓狼營的戰鬥力根本沒人敢忽視,這位鐵血王爺雖然忠心耿耿,但他的兒子已經造反,說不定無奈之下也會舉兵。
為此,朱允文還特地調動了從未挪過一寸地的破軍營北上,駐紮直隸,隨時盯防著餓狼營的動靜,確實現在還有能力與其一戰的也就是紀鎮剛手上的破軍營,雖然江南可能會不穩,但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柳叔的喪事仍在舉行,國之亂事也與禮部無關,所以禮部的人也樂得不去管這些禍亂,經過一段時間對紀龍黨羽餘孽的清洗,再加上郭敬浩已經倒向許平這邊,朝廷上下已經沒有任何反對的聲浪。、
而郭敬浩也不愧是一隻老狐狸,清殺了那麼多政敵後,卻沒去窺伺空出來的權力空間,反而力推恩科選出來的那些人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討好許平。
這段時間,許平想了很多,也差不多從柳叔遇害的陰影中走出來,其實回頭一想這可能也不是壞事,自己的失蹤逼得一向沉穩的紀龍也沉不住氣,提前造反,他的準備也不充足,現在開打也好過等他羽翼豐滿的時候。
只是想起柳叔的和藹慈愛,許平也不免歎氣。
御花園裡,所有的下人全都被喝退,朱允文一邊品著茶,一邊面帶愁色的說:「平兒,老實告訴為父,你現在手上的兵馬怎麼樣?你那惡鬼營看起來似乎不錯,但畢竟還沒上過沙場,留在京城可能作用也不大,不如返師河北,還能遏制一下其它地方可能出現的騷擾。」
許平臉色依舊平淡,不過前段時間沉得嚇人的陰霾已經不見,隨手拿出一封密信:「老爹,我手上的人你先別管,這個你打算怎麼處理?」
朱允文滿面疑惑的接過來一看,頓時苦笑了一下:「你小子現在越來越放肆了,搞情報都搞到我頭上來了,什麼時候六部裡你已經安插那麼多人?」
這份情報是劉紫衣剛遞交的,內容上大致是此次清洗紀龍黨羽,刑部和大理寺已經從他們身上壓搾了多達八百萬兩的家財,現在已經全入了國庫。
許平兩眼一瞪,沒好氣的說:「我能不在意嗎?現在天下全是火藥味,你一邊偷偷往回撈錢,一邊還找人去和張慶和要銀子,是不是有點過分?」
朱允文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畢竟這兵馬一動全都要錢嘛,我現在留一點在國庫,也是為了防止不時之需,這有什麼過分的。」
「靠,你哄小孩啊!」
許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呼呼的說:「這邊真要開戰的話,那我的商部就沒辦法運轉,我就不相信你沒收到什麼情報。山西駐軍是紀龍的人,西北一線的貿易全停了,紀中雲又擺在東北,劉東那邊也是動彈不得,拖久了我連自己的軍隊都養不起,哪還有錢給你啊。」
「確實啊!」
朱允文拍了拍腦袋尷尬的笑了笑,一副你不說我還想不到的樣子,讓許平氣得咬牙。
媽的,明明是頭老狐狸,你給老子裝什麼清純可愛,就在昨晚,劉東還硬著頭皮到許平這哭窮,現在好不容易貿易才成規模,他們也加大商隊的投入,突然這麼一停下,人工成本對他們來說也是很大的壓力,而其它地方的人也不好過,眼看就要兵荒馬亂,運起貨來戰戰兢兢,膽子小的都已經停了生意,這讓商部的運轉差點癱瘓。
「我不管了。」許平手一揮:「東北這一線我是不指望了,但山西那邊不能拖,掐死了西北線,再這樣下去我也沒辦法養家活口,你不打的話我去打,幹掉山西駐軍也算敲山震虎。」
「平兒!」
朱允文板起了臉喝道:「你鬧什麼?你嫌你失蹤的這段時間鬧得還不夠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想自己帶兵去前線絕不可能!」
許平瞪著眼看著他,不屑的說:「誰告訴你我要自己帶兵去了,老子在家享清福呢,山西駐軍也就一萬多人,還大多是草包廢物,值得我自己去嗎?你未免也太抬舉他們了。」
朱允文無奈的思考起來,良久以後還是點了點頭,說:「算了,既然你堅持要打的話隨你,不過別找我要軍餉錢糧,這些事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靠!說得像是你給過我錢一樣。」許平笑罵一聲,轉身就走。
出了皇宮,許平並沒有直接回府,而是急速去了一趟商部,短短的十天,各地的貿易線全都被打亂了,於慶在廣東那邊做的通番貿易算是最好的,基本上和內陸沒什麼交集,有的話也是進點貨而已,他受的影響算是最小,但也害怕銀子一運過來會在半路上被劫,所以目前商部的運轉也停滯了。
「主子。」
張慶和早早等在門口,著急的走來走去,左右張望著。
「別行禮了。」
許平下了馬車後擺了擺手,快步的走了進去,在張慶和的引導下走進一間密室,著急的問:「怎麼樣,銀兩湊到了吧?」
張慶和自信的笑了笑:「犬子不負所托,前日裡已經運回了此次收征之銀,您稍坐片刻,應該就快到了。」
原來,這次商部的運轉被阻塞,許平還留了一個後路,就是前段時間在全國各地瘋狂斂財的教思坊,歐陽泰和張啟華這兩位公子哥雖然放蕩不羈,但辦起這些事來輕車熟路,短時間內竟然在全國壓搾了四百多萬兩的巨資,坑出這麼多錢遠遠的超出許平的預期。
當然這背後也是少不了張慶和跟歐陽尋這兩頭老狐狸的功勞!不管怎麼說,能把銀子運到京城才是最重要的。看著張慶和胸有成竹的模樣,許平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屬下拜見太子。」
這時候,一名又高又瘦,面色紅潤的長鬚老人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後滿面紅光的說:「教思坊的稅銀已經到了。」
此人正是歐陽尋,雖然貌不驚人,甚至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兩眼,但是才幹之強連張慶和都深感佩服:教思坊這個斂財工具也是仗著他四海商號的人脈和井井有序的運作才能迅速崛起。
不過歐陽尋再怎麼厲害也是一介布衣,第一次面見許平,激動得老臉通紅,嘴唇微微發抖,坐立不安,看起來很緊張。
「去看看。」
許平喜形於色,興奮的跑到商部前院一看,頓時有些疑惑,並沒有預期中的那一個個大箱子,反而是一群工人卸著十幾輛馬車上輕飄飄的棉花。
「這?」
許平頓時有些疑惑?。全是棉花,銀子呢?
「主子,請稍安勿燥。」
歐陽尋得意的笑了笑,大手一揮,手底下的人開始去拆起馬車。馬車被慢慢的拆成碎片,有的木頭被隨手丟到一邊,但有的木板夾藏在裡邊,失去支撐,一掉下來卻把地上砸出個大洞,磨破了外邊的木漆後露出了銀色的閃光,有一些甚至是閃亮的金色,許平一看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歐陽尋也擔心這批銀子會出意外,那樣他歐陽家可算是徹底的完了,所以想出了一個妙計,將馬車的木板錯開,把所有的銀子和金子都煉化成和木板一樣的長短高寬,刷上漆後藏在車板中間,這樣一來,即使碰上了賊人,任誰也想不到,除了那些貨物外,最值錢的竟然是最不起眼的木板。
歐陽尋一看許平喜笑顏開,立刻鬆了一口大氣,擦了擦汗後恭敬的說:「草民歐陽尋,幸不辱使命,所有的稅銀安全運達,請太子殿下查收。」這老狐狸,說到「草民」兩字的時候怎麼中氣那麼足呢!
「好!」
許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呵呵笑了起來,大手一揮馬上就下令:「傳令,歐陽泰、張啟華賜八品從事,布衣管事歐陽尋賜六品花翎執教思坊主事一職,賞茶葉十斤,絲綢百匹。」
歐陽尋喜形於色,慌忙跪地謝恩,畢竟這段時間他雖然在商部忙著,但實際上卻不在編制內,能有官品加身對於商人來說可是莫大的榮幸,別看賞賜的那些東西雖然對他們來說是九牛一毛,但這一毛是皇家拔出來的,意義非比尋常,例如綢緞,做成衣服的話,穿出去便是身份的象徵。
張慶和不免有些羨慕,不過想想當初從許平手上接過祖皇之扇,兩者一比高下立分,也就沒去在意。
有了這筆錢,可以在一段時間之內維持自己內部的安定,雖然商部也有大量的存銀,但許平知道和紀龍的這一戰絕對是一場持久戰,就比誰能消耗得起,錢多一點,手裡的刀就夠硬。
唉,偏偏紀中雲的態度不明朗,他不動誰敢動啊?沒那十萬餓狼營,恐怕這會兒朝廷早就派軍攻打津門。
聽了張慶和匯報這段時間的情況,儘是一些不好的消息,各地的商人紛紛擔心眼下的局勢,張慶和也只能好言穩住他們。
「告訴他們。」許平皺起了眉頭,咬著牙說:「紀龍不過一外姓之人,有能耐的話也不會逃去津門,紀中雲有餓狼營,但朝廷有幾十萬大軍,讓他們安心的做生意,不用擔心什麼。」
「是!」
張慶和點頭答覆,馬上又跑去忙。
許平馬不停蹄回到太子府,雖然這段時間朱允文總說不知道紀龍有沒有在京城留後招,為了安全起見要許平回宮住,但在宮裡耳目眾多才最不安全,許平還是堅持住回太子府,也方便聯絡一些自己的事務。
回到府裡,早有人等在主廳裡,許平急急忙忙的走進來,坐到主位上後習慣性的喊了一聲:「柳叔……」
眾人錯愕了一下,瞭解的人也知道過往都是柳叔先整理有用的情報,再向許平匯報有用的線索,許平開口第一個喊他的習慣也養成了很久,但這次沒了柳叔和藹的應聲,只有一屋子的沉默。
許平也愣了一下,苦笑一聲後說:「沒事,我只是習慣了。」
「主子節哀。」眾人無不動容,慌忙的勸了一聲。
「我沒事。」
許平揮了揮手,定下神來問:「趙猛,劉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趙猛趕緊站起來,抱拳說:「稟太子,現在劉宏那邊已經開始集結河北的駐軍,預計屆時去掉那些殘兵老將約有八千餘人。」
「好。」許平喊了一聲,拿出一卷密封的聖旨朝他丟了過去,面色一冷,咬著牙說:「不管他的想法怎麼樣,照我的計劃來。」
趙猛也是虎面一獰,喝聲說:「屬下明白!」
說完轉身出門,帶著五百的兵將,馬不停蹄的趕回河北。前兩天柳如雪秘密的傳來情報,紀龍已經派人去拉攏劉宏,頓時讓許平坐立不安,先不說自己讓他秘密培養的五千兵馬,光是那河北的駐軍,即使良莠不齊但也有一萬多人,劉宏真有異心的話那就糟了。
即使殘忍,但許平還是立刻做了決定,叫柳如雪派人秘密的幹掉劉宏,雖然他沒什麼背叛的跡象,但這時候不能有任何不穩定的因素,給趙猛的聖旨也是要他接管河北駐軍統領一職。
兩者相比,許平還是比較信得過趙猛。
許平現在習慣很多事都單線聯繫,所以趙猛此行的目的幾乎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敢問。
「關大明。」許平逐個點名。
「屬下在。」
關大明滿面嚴肅的站了起來,從牢獄出來一段時間後,身上那駭人的肅殺之氣也回來了,讓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顯得意氣風發。
「四千對一萬,有信心嗎?」許平頭也不抬的問道。
「有!」關大明拍著胸脯保證說:「只要不是面對四大軍營,其它的人我不會放在眼裡。」
難怪他自信滿滿,惡鬼營的裝備齊全後,天工部和兵工廠一起日夜不停的為猛虎營三校趕製精良的兵器和盔甲,就在前天,四千將士已經全換上了清一色的精鐵大刀,鐵環鎧甲,搶劫一樣的從其它廢掉的軍營搶來一匹匹駿馬,硬生生的將這一支百戰餘生的老兵打造成凶悍的騎兵。
「回去以後看。」許平丟給他一道聖旨,同時也丟給張虎另一道。
「是!」關大明沉色的應了一聲後轉身就走。
張虎面色略有點憔悴,畢竟許平的失蹤是他的失責,朱允文不免想摘了他的腦袋,這次回了京城許平還力保他性命無憂,雖然大內侍衛的職務被撤消,但好歹保住身家性命,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張虎沒有多說,他一向習慣用行動來證明自己,即使不去看也明白這道聖旨的意思,就是萬一有意外的情況出現,他可以先斬後奏,包括將關大明斬於馬下。
一一落實應對的命令,將所有人打發出去後,許平長長歎了口氣,這皇帝真不好當,所有事必須環環相扣,出了任何差錯便難以想像,眼前即使想把局面快速的平定下來,但已經有點捉襟見肘了。
惡鬼營的人,許平不想去動,這是留在京城威懾紀龍的,只能派猛虎營三校去打山西,即使打不下,依關大明的本事,起碼能打個平分秋色。
正事一安排完,兩個嬌怯怯的小美人立刻迫不及待的走了進來,少女圓潤的曲線很迷人,兩人上前,柔聲輕喚著:「平哥哥。」
光聽聲音,許平連頭都不抬就知道是程凝雪和趙鈴,兩位小美人經過這次京城之亂更加成熟,尤其是程凝雪,或許是在宮裡住的那幾天對她的影響很大,這次回來以後已經沒了平時的刁蠻之氣,變得十分溫順可人也很體貼。
趙鈴一身長裙,粉裝輕黛十分可人,款款走到許平身後,一邊幫愛郎按摩著頭部,一邊柔聲的問:「您都忙了一天了,要用膳嗎?」
或許是因為破了身的關係,程凝雪一對本就傲人的**似乎有更加飽滿的趨勢,呼之欲出的深邃乳溝更讓人驚歎,一改以往刁蠻的態度,爆乳美少女乖巧的跪到許平的腿邊,一邊捏著許平的大腿一邊附聲說:「是啊,今天您一早沒吃什麼就出去了,事情再怎麼忙也不能累壞自己。」
「我沒事。」許平閉上眼,愜意的享受著兩位小美人的伺候,腦子裡卻仍沸騰著,想安靜一下都沒辦法,這段時間心情低落,無暇去顧及她們,也不知道小米那邊怎麼
兩女互看了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後繼續為許平按摩。
「主子!」
就在這時,巧兒突然急忙跑了進來,身後還有兩個下人扶著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那人一身的刀傷,每走一步都有血滴落在地,身體已經有些痙攣抽搐。
「怎麼了?」
許平微微的皺了皺眉,巧兒雖然調皮但也算懂事,能讓她這樣驚慌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受傷的人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難道又出了什麼事?
巧兒一邊拍著小小的胸脯,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咱們教裡出了叛徒,北邊很多的聯繫點都被紀龍派人偷襲。」
「什麼?」
許平驚得拍案而起,魔教的情報何等重要,如果這一張情報網被紀龍撕裂的話,等於被他活生生的砍去一隻手。
「主子!」
血人跪了下去,咬著牙將已經被血水浸紅的衣服撕開,突然拿起刀往自己的胸口割了下去。
「啊!」兩女同時都驚叫出聲。
許平卻臉色一沉,看著他慢慢割開自己的皮肉,從挖開的肉裡取出一顆散發體溫的蠟丸:外邊的情況是軍隊柏互對峙,但其它的勢力已經開始交錯了,紀龍能逼得魔教之人用如此自殘的方法送情報,也就證明他在京城之亂後,手中依然有大量的江湖草寇,這些人隱藏得真是太深了。
「奴婢告退。」
趙鈴和程凝雪互相看了一眼,明白許平有正事,趕緊道了個福後退下。
「下去吧。」
許平接過了蠟丸,看著那已經奄奄一息的血人,語氣關懷的說:「你暫時別接任務,留在京城裡好好的養傷!」
「謝主子。」
血人說話時已經氣若游絲,如果不是有人扶著,恐怕他已經倒地不起,馬上有兩個家丁扶著他下去。
巧兒乖乖的站在一邊,目送他遠去,雖然許平說是要他養傷,但傷成這樣想活命也有點難了,不由得有點擔憂這個避過一路上的刀光劍影,用自殘的方式送來情報的同門。
許平打開蠟丸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看來這次魔教的情報網真是受損很嚴重,密信是柳如雪發來的,內容大概是右聖女花蕊夫人的身份已經被揭穿,一直隱密在湖南的人受到紀龍手下的強人突然偷襲,整個分壇被連根拔起,而花蕊夫人也受到窮追猛打的追殺,目前躲在直隸,無法穿越紀龍的封鎖逃來京城,希望自己派人去接她過來。
「可惡!」
許平氣得猛地一掌將桌子給拍成了碎片,咬著牙說:「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背叛,還沒查出來嗎?」
吼完馬上急火攻心,牽動了身上的舊傷,許平禁不住一陣陣的咳起來。「主子,您沒事吧?」
巧兒嚇了一跳,趕緊走上前來伸出小手輕撫著許平的胸口,怯生生的說:「現在您傷還沒痊癒,就別生氣了。」
「沒事。」
許平咳了兩聲,突然感覺喉嚨一熱,知道自己牽動內傷導致出血,但為了不讓人擔心,趕緊一口嚥回去,長長的吸了口氣後,愁容滿面的說:「唉,現在還上哪找一隊人馬?可用之人也就這些,總不能調動大軍去救人吧!」
巧兒大概看清了字條上的內容,也明白現在京城的局勢,主子不可能會抽調那麼多人去救一個魔教之人,但稍微想一想,突然眼前一亮,興奮的說:「主子您怎麼糊塗了,您手裡沒人,但郭敬浩手裡有啊,現在他都快成您的岳父了,可以去找他啊。」
許平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巧兒,依舊那麼嬌小可愛,但經歷了柳叔的事以後她似乎成熟了不少,竟然一瞬間就想通了箇中的緣由。這段時間郭敬浩是沉默得太嚇人了,大概他也要收縮實力看看局勢怎麼樣,這該死的老狐狸,巧兒不提,自己都把他忘了。
「嗯,備車,我這就去丞相府。」許平馬上動身,帶著巧兒一起朝郭府去。
可是,許平是習慣不上朝的那種人,到了的時候,郭敬浩卻因為朝事繁忙還沒回來,許平想了想,讓他府裡的人去宮裡通知一聲,就打算在他家等。
心裡暗暗的打了一下算盤,老郭這次派人去,可以稍微試探一下他的底子到底有多深,救一個人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就是這老狐狸最近有些低調,低得讓人疑惑,畢竟他也曾想造反,許平不能不防。
管家獻媚的引著許平到主堂上,為許平奉上茶水後,趕緊去通知在府裡的其它人前來招待。
許平悠閒的等了一會兒,哼著小曲左右打量,這時候一個輕裝倩影慢慢走了進來,一副標準的人母少婦打扮,閃閃動人的美眸,看起來有些尷尬也有些不情願,傾國絕色的容顏未施粉黛,即使素顏但也讓人驚艷她的樸素之美。
「妾身拜見太子。」
柳清韻有些不情願的行了一禮。
許平雙眼大放色光,嘿嘿一笑後問:「怎麼,你什麼時候是妾身了,我覺得還是弟子拜見師叔比較合適,這樣顯得咱們比較親密。」
柳清韻沒好氣的白了許平一眼,款款而坐後輕聲的說:「我可沒空和你說這些無聊話,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別這樣嘛!」
美人一嗔,風情萬種的白眼,瞬間讓許平色性復活,一邊色色的朝她湊過去,一邊調戲說:「我是來和你增進一下感情的,你說我這做長輩的,不能關心一下你的生活嗎?」
許平心想:最關心的還是性生活。「不勞您操心。」
柳清韻狠狠的瞪了許平一下,嬌嗔說:「誰是誰的晚輩還說不定呢,我兩個女兒如果不是因為京城大亂,這會兒已經過了你的門,到時候我還是你的岳母呢!」
說話時語氣裡有些幽怨,畢竟她肯在京城待那麼久,也是為了這對可人的小姐妹,許平明白她現在賦閒在家的心情,畢竟從小就用母親的身份帶大她們,現在眼看都要嫁人了,心裡能不傷心嗎?不過想想有個處女假岳母,又長得美如天仙,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的發癢。
「等她們過門的時候,你也可以搬過去一起住啊!」許平若有所指的看著她。柳清韻也不是那些懵懂少女,自然看出許平眼裡**裸的慾望,稍微臉紅了一下,卻是語氣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嫁女兒我還跟過去,這算是怎麼回事?」說著,頓了一下:「不過,我師祖留下了一句話給你,你想知道的話,給我一張宮裡的駕帖。」
鬼谷三人,陳道子為柳叔做了法事後就和妙音一起去找呂鎮豐了,臨走時匆忙也沒替他們送行,不知道妙音會留下什麼話給自己?只是這萬惡的小妞,自己不上門來她也不主動說,讓人不奸她一頓都不甘心。
許平知道兩位小美女現在還在儲秀宮學習那些枯燥繁瑣的禮儀,也難怪柳清韻會如此思念,略微考慮一下,還是對妙音的叮囑比較有興趣,點了點頭,說:「可以,你說吧。」
柳清韻歎了一口氣,突然變得有些扭捏起來,怯怯的說:「師祖說,她聽大師伯說過,你所練的武功還有一門奇效,有快速療傷痊癒的法門。」
「真的?」
許平頓時喜形於色,抓住了她的手問:「你別要說不說的,快說清楚。」
雖然身上已經不疼了,但受損的經脈好得特別慢,許平現在勉強出手的話連一半的真氣都動不了,一聽有快速痊癒的辦法更是迫不及待。
柳清韻想抽回滑嫩的小手,突然感覺一陣的酥麻襲來,原來是許平趁著抓她手的這空隙在她的小手上刮了一下,柳清韻渾身一顫,幽怨的瞪著許平,心想:這時候還有空輕薄自己,真是個無賴。
柳清韻面色羞紅的說:「戰龍訣是至陽的武功,只需在和女子歡好時,在陰陽交融那一刻放出真氣,在她體內循環一周再回來,汲取女子元陰就可起療傷的效果,雖然不能提升修為,但可以加快傷勢的痊癒。」
「什麼叫陰陽交融?」
許平一副什麼都不懂的純潔樣子看著她,見柳清韻含羞帶嗔十分嫵媚,色瞇瞇的腦子裡開始猶豫是不是要強姦她了,問題是這時候強姦,自己能打得過她嗎?
左右權衡一下,許平還是打消這個念頭,要是強姦不成反被她揍一頓那更丟臉。柳清韻掙脫了許平的拉扯,杏眼一瞪說:「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話,師祖的話我已經說完了,駕帖呢?」
「嘿嘿,給你!」
許平呵呵一笑,拿出一份駕帖給她。
柳清韻滿面欣喜的接過來,自從二個養女進宮以後,在郭府待著的她已經無聊到極點,心裡也是十分的思念兩個乖巧的女兒,無奈宮門森嚴,即使郭敬浩想去探視都不可能,更何況是她,所以只好求助於許平。
能入宮探視,柳清韻自然迫不及待,匆匆的朝許平行了一福後馬上去梳妝打扮,
心裡開始球磨要為女兒帶些什麼她們愛吃的點心,離去的速度之快讓許平都傻了眼。
等不到郭敬浩回來,許平想了想後,把蠟丸上花蕊夫人的聯絡方式留在他府裡,寫明要他辦的事,至於郭敬浩會怎麼辦,就看他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