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雙落花,香閨裡還瀰漫著揮之不去的旖旎,一看床上皺亂的床單被子和緊擁在一起的三具肉體,就可以看出昨晚的戰爭多麼激烈,四條細嫩雪白的美腿糾纏在許平的身上,兩個小美人都睡得很沉,嘴邊隱約還掛著幸福的淺笑。
暖暖的晨曦雖然讓人很舒服,但也打擾了香甜的美夢,許平不樂意的揉揉眼,從她們緊緊的纏抱中掙脫出來,看著疲累至極的兩個小美人一左一右抱著自己,白嫩青澀的肉體被自己一旱用後似乎更加水嫩。
郭香兒最可愛,小蘿莉睡覺的時候還笑得很甜美,但嘴角居然流著口水,可愛得讓人想抱著她好好的疼愛一番,,環兒睡的時候也不老實,緊緊抱住許平的胸膛,一手還放在了龍根上,櫻桃小口微微張著,熱氣吹在許平的皮膚上,癢癢熱熱的很具挑逗。
被子只蓋住三人的肚子,兩個小美人露出的美乳上儘是啃咬出的紅草莓,連脖子上都是一道道吻痕,看起來更是香艷,許平不由得色性大起,將她們抱緊了點,一手一個左右捏著她們的**輕輕把玩著,偶爾還色笑的捏幾下那可愛的小乳頭。
昨晚沒有停止過的癡纏讓環兒這個初破身的小丫環也體會到欲仙欲死的滋味,在許平的抽動下發出滿足的春吟,郭香兒則是好奇的看著她微微長出陰毛的羞處,甚至還有點羨慕的用手去摸,刺激得許平血管都快爆炸了。
兩個好奇的小姑娘在許平的指引下互相撫摸對方的身體助興,雖然一開始有些排斥,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按捺不住好奇的驅使也半推半就的順從了,稍稍適應,小蘿莉也就不再扭捏,反而摸得更加的興奮,將環兒弄得嬌喘不已,好幾次**劇烈的時候差點暈厥過去。
快射的時候,許平立刻把龍根從環兒的體內抽了出來,將郭香兒按倒後,插進了已經被摸得春心蕩漾的小蘿莉體內,在她略帶疼痛的呻吟中把滿滿的精液全灌了進去,澆淋著她幼嫩的小子宮。
這年代的制度殘酷得讓人無法想像,身懷六甲對一些女孩子來說並不是好事,比如環兒這樣的小丫環。無名無分的她生出的孩子只能算是庶出,儘管許平不計較,但卻是不想去面對這些繁瑣的問題。
環兒紅著臉,看著郭香兒那白饅頭一樣細嫩的小肉縫一滴一滴的擠出精液時,眼裡的嫉妒和羨慕複雜得讓還沉浸在**中的小美人黯然神傷,但也沒辦法,這個社會的制度和人們的思想是目前許平無法改變的。
香艷的一夜成功誘騙了小蘿莉,但卻意外的來了個激情至極的三P,想到最後誘騙她們一起在胯下為自己舔精的香艷場景,偶爾兩條小舌頭在自己的胯下接觸時不約而同的難為情,儘管郭香兒只舔了幾下就紅著臉不肯繼續,不過也大大的滿足了許平的色慾。
昨晚意猶未盡,儘管是雙飛佳人,卻只射了一次,一大早看著她們美麗的肉體自然是色慾薰心。但沒等許平這邊化身禽獸壓上去再次佔有她們,門突然被輕輕敲響,雖然急促但似乎不敢太大聲,不過也擾了許平的興致。
「這麼早,誰呀?」
許平有些不快的喊了一聲,雙手在她們的**上用力揉了一下,色瞇瞇地說:「你倆再敢裝睡的話,爺今天哪都不去,就陪你們在這睡。」
郭香兒一看沒辦法再裝睡了,只能紅著臉睜開水濛濛的眼睛,羞怯又幸福的看著許平,破身之後似乎有種和年齡不相符合的柔媚,小蘿莉羞澀可愛的模樣讓許平食指大動,忍不住捏住她粉嫩的小乳頭按了一下。
郭香兒立刻軟軟的哼了一聲,小臉上迅速爬上。層別樣的迷離,嬌滴滴的白了一眼後嗔道:「討厭,大清早的不讓人家睡覺。」
「就是不讓,知道啦。」
許平滿面淫笑,作勢要壓到她身上去。
郭香兒嚇得趕緊躲開,苦著小臉楚楚可憐地說:「別鬧啦,人家那現在還疼呢。」
「哪疼呀?」
許平臉上的笑無按用淫蕩來形容,最標準的詞應該是賤。
「去去去……」
郭香兒紅著臉飛著白眼,不過一聽到敲門聲還是趕緊朝環兒說:「環兒姐姐,你去看看誰敲門,這麼早應該有急事吧!」
環兒也是一早就被許平摸醒,不過礙於少女的矜持繼續裝睡,一聽到小姐的吩咐立刻紅著臉睜開眼,嬌羞看著眼前這個奪去自己處子身的男人,不過她可不敢像小姐一樣享受清晨的打情罵悄,畢竟主僕有別,一個小小的丫環哪敢和自己的小姐爭寵。
環兒輕輕從被窩裡鑽出來,許平和郭香兒竟然不約而同地看著她嬌嫩的身子嘿嘿笑著,小丫環羞紅了臉,但還是趕緊套上衣服,走到門前輕輕地問:「誰呀?」
「環兒姐姐!」
門外的丫環拘謹而又著急地說:「剛才宮裡來人,聖上要請太子爺過去一趟。似乎很急,殿下醒了嗎?」
小丫環緊張得臉色發白,儘管身在當朝一品大員的府邸裡,但皇宮對她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九五之尊隨口一句話和聖旨沒兩樣,她竟然要來傳達聖囑,緊張得雙腿有些發抖。
「知道了,準備梳洗的東西去吧。」
環兒認真的應了一聲後走回床前,這時候許平已經按捺不住將可口的小蘿莉壓在身下,舔玩她細嫩的美乳,將小乳頭含在嘴裡輕輕吸吮著,郭香兒也壓抑不住的呻吟著,小臉儘是情動的潮紅,閉著眼看起來似乎很享受。
「爺。」
環兒紅了臉,拿來早就準備好的便裝,輕聲提醒說:「聖上招您入宮呢,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儘管她裝得很自然,但初破身又被許平蹂躪了那麼久,初夜之時享盡人間極樂,代價就是這時候下身如火燒一樣疼痛,走路的時候有些發顫,似乎隨時會摔倒一樣。
「太子哥哥……」
郭香兒扭動著幼嫩的身子躲避著許平的侵犯,面露不捨地說:「您快起來吧,別耽誤了正事,到時候人家可擔待不起,人家下午也得回儲秀宮去了,你可得來看我呀!」
「知道了。」
許平愛憐地親親懂事的小蘿莉,示意環兒將自己脫下的衣服拿來後,翻出一塊精緻的玉牌,一邊遞給她,一邊解釋說:「這是我太子府的駕帖,拿著它進出哪都方便,以後想你姨娘了就去看看她吧。」
手持駕帖等於可行太子之令,有點令在人在的意思;郭香兒自然懂得這玉牌的珍貴之處在於它的尊權,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拿的東西,即使是枕邊之人都鮮有能持用的,除了權力以外,另一個代表就是信任。
「您真好!」
郭香兒驚喜的歡呼一聲,但一動之下卻牽動了羞處的傷口,頓時疼得粉眉微皺,儘管昨晚的滋味美妙,但她尚幼的身子在破瓜之夜就和許平如此癡纏,自然也不會好受到哪去。
許平一看,她的小羞處已經紅腫,不由得心生憐借,抱著她親了一口,柔聲囑咐說:「寶貝,進宮以後你可記得和御醫說你的情況,讓御醫好好的照顧你知道嗎?要是沒頭沒腦的亂來傷了身子,到時候心疼的可是我。」
「知道啦!」
郭香兒心裡一甜,乖巧的點點頭後,調皮一笑,有幾分曖昧地說:「姨父說的話,小香兒肯定得聽。」
「你這個小妖精!」
一句「姨父」讓許平本就硬得發疼的龍根激動的跳了一跳,許平溺愛的描描她粉嘟嘟的小臉,狠狠親了一口。
郭香兒{早受著甜蜜的打鬧,俏皮的吐吐小舌頭,竟然挑逗性的給了許平一個媚眼,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許平,怯怯地說:「不對嗎?那還是叫你姐夫好啦。」
「好啦,小姨子。」
許平被她這天真的模樣弄得快暴走了,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一邊下床,一邊嚴聲囑咐說:「可別因為害羞不敢說知道嗎?反正那麼多人知道我在你這過夜了,你爹這會兒或許已經在幫你宣傳了,也別指望能瞞得住。」
「疼呀……」
郭香兒乖巧的點點頭,馬上又露出頑皮的本色,許平輕輕一拍極盡愛憐,但她卻趴在床上故作吃疼的捂著臀部咬著卜唇,楚楚可憐的模樣十分委屈。
「你還知道疼呀!」
許平坐到椅子上,環兒馬上站到身後,溫柔的梳理他微亂的長髮。
「就是疼嘛……」
郭香兒賴床一樣趴著,嘟著小嘴,捂著小香臀故作可憐的說:「昨晚你還說要疼人家來著,這會兒就欺負人,還打人家屁股,你是壞蛋……」
許平淫笑了一下,極端無恥地說:「昨晚那話是你夫君說的,剛才那下是你姨父打的,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呀。」
環兒小心翼翼地梳理著許平柔順的頭髮,芳心也一陣發顫,長髮隨意披散著,看起來很瀟灑,而許平的淫笑在她眼裡也變成帥氣的邪笑,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不禁眼冒星星,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男人是人中極品。
「壞人……」
郭香兒氣呼呼的白了許平一眼,看著這副隨意的形象也眼前一亮,抿著下唇不肯承認,但心裡卻覺得愛郎這個樣子實在好看,深邃眼睛裡淡淡的邪氣讓人著迷。
環兒拿著毛巾跪到地上,輕柔的為許平擦去身上激情的痕跡,雖然沒小米那般體貼,但也算不錯了;溫水接觸皮膚時,許平舒服得閉上眼。
在小丫環慇勤的服侍下許平穿戴整齊,打扮得和個才子一樣,儘管掩飾不住無恥的行徑,但也有幾分賣相,將面秀如玉、瀟灑惆儻的意思詮釋得很清晰。
許平得意的照了照銅鏡,看見自己這副翩翩君子的瀟灑模樣,心裡不禁得意的大笑,什麼叫衣冠禽獸?什麼叫斯文敗類?什麼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對著鏡子一看,許平瞬間覺得自己的文化提升了不少。
「白袍加身,白面才子溫如玉。」
郭香兒掩飾不住自己的坪然心動,紅著臉低聲吟了一句,羞怯的傳達著她深深的喜愛。
文人官家的女孩子都喜歡吟詩做對,有的人是為了陶冷性情,有的人是為了賣弄,但更多的卻是生活的枯燥,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現在,她們姐妹倆也算另類。
許平這時候已經穿戴整齊,環兒居然還遞來一把裝B神器!扇子。
聽到小蘿莉抒情的上聯,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恢復下流的本性,滿面淫笑地說:「輕紗落盡,落花少女嬌似水。」
「去死啦!」
郭香兒臉紅得都要滴血了,猛然抓起枕頭亂丟,好好的氣氛和自己的柔情蜜意瞬間被弄得淫蕩無比,沒情趣的傢伙。
環兒不禁撲哧一笑,羞怯之餘也覺得對得真是工整,無奈小姐春心大動地讚揚愛郎的瀟灑帥氣,大瞻傳達自己的喜愛之情,可這個荒唐姑爺卻在影射小姐昨夜的嫵媚承歡,實在是讓人難為情。
在小蘿莉氣急敗壞的嗲罵中,許平哈哈大笑的跑出郭府,臉上難掩得意的淫笑,一夜風流自然是神清氣爽,只是不知道老爹召自己過去有什麼事,一般來說沒什麼重要的事,他也知道自己不喜歡進宮。
走出郭府的那一刻,許平滿腦子都是不健康的遐想,姐妹同床肯定是有戲,到時候再拉上柳清韻一起,三個美人一個是性感少婦,一個是嬌美少女,還有一個幼嫩的小蘿莉,一起在胯下承歡的話會是怎麼樣的美景,想想都覺得受不了。
門外早早停著一輛迎接的馬車,讓人有些驚訝的是,這車伕竟然是喬裝打扮後的海子,這死太監不在宮裡老實待著,跑來這幹什麼?
「太子爺。」
海子恭敬的彎下腰,壓低聲音說:「聖上讓奴才來接您。」
「走吧。」
許平點點頭,看他一身便服也沒多問就上了車,這樣看來,老爹現在不在宮裡,那他到底要約自己去哪?
海子駕著馬車緩緩朝鬧市走去,以前許平最不喜歡太監這一類的生物,覺得陰陽怪氣特別噁心,小時候也沒少捉弄他們,現在還是很排斥,發誓等自己當皇帝,一定要廢除這種不該存在的制度。
不過皇城之亂時海子的冷血、忠心和高強的身手都讓許平刮目相看,尤其是大亂時面對混亂的場面,他臨危不亂的鎮靜和沉著有序的安排更讓人另眼相看,戰後處理殘屍血塊,剿滅叛逆眼線時的迅速更讓許平驚訝。
許平還是第一次對這類生物有了興趣,沒想到以前總是點頭哈腰的傢伙竟然身手高強,論起手段和謀略一點也不差,所以才好奇的找老爹打聽了一下他的出身。
海子並非是自願去勢當太監的平民百姓,相反他的出身也很顯赫,開朝之戰時他可是蟒蛇營的一員悍將,出生入死,飲血殺敵時也豪邁無比,大將之風,軍之帥才一直是圍繞著他的讚譽,衝鋒陷陣時更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虎將。
可惜戰場無情,在一次海子率領將士攻打關卡時被敵人設計埋伏,誓死不願被俘的他帶著士兵們拚命殺敵,像個血人般殺出重圍時,卻是被人放了冷箭,不偏不倚將他的男根廢了。
當時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傷口,幾乎找不到一處完整,突圍後手下也只剩一百多名傷兵,如果不是好心的百姓幫助他們逃回軍營,恐怕在那時他就成了開朝時數不清的將魂之一。
海子的傷勢不管是哪個神醫看了都搖頭歎息,並非無法治,而是需要極好的上等藥材才能為他續命,兵慌馬亂之時去哪尋那些名貴的藥材?更何況當時戰局緊張,死傷兵將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不可能為了救一個人而大動干戈的搜羅藥材,海子當時的情況除了等死沒別的選擇。
恰逢那時候朱允文帶著自己的軍隊殺過重重關卡與蟒蛇營會合,一聽說帶著一千多人突圍兩萬人包圍的戰場悍將命在旦夕,頓時心生愛才之憫,巧的是手上當時正好有百年山參、紫太歲和驢寶等急需的藥材。
當時這些名貴的藥材是為了保住朱家自己人的性命,但朱允文卻敬重海子的驍勇善戰,不顧別人的勸阻硬是讓人施救,才把海子奄奄一息的命保了下來。
朱允文的愛才之舉當時得到全軍上下的擁護,畢竟在人命如草芥的動盪時候,肯付出這樣的代價救一個將死的士兵,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朱允文也因這件事提高了自己的聲望。
海子的傷養了半年多才能勉強下床,得知自己不再是男人時幾欲自刎,要不是別人的勸說,恐怕他也隨著戰死的兄弟一起走了,等到他傷勢恢復欲上場殺敵時,元兵已經被殺回大草原,舉國上下期待著閒朝大典舉行。
海子一時間有些迷茫,戎馬半生這時候有些不知該何去何從,他心裡也惦掛著朱允文的大恩大德,在別人的提醒下,他立誓要用下半輩子回報這份大恩。
當回到燕王府外時,他忘了自己原來姓哈名誰,用這個的名字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朱允文身邊,不敢有絲毫怠慢,用他自己的話說,在那個人命賤得不如牲畜的年頭,聖上用可遇不可求的良藥救了他的一條賤命,這不只是救命之恩那麼簡單,知遇之情窮極一生也無以為報。
海子現在的身材已經微微發福,臉上還隱約可見一些傷疤,許平想了許久,真沒辦法把這個太監和開朝猛將聯繫起來,或許自己有點先入為主,但不管怎麼說,海子確實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這傢伙似乎已經接近天品的邊緣,練的不會是傳說中的葵花寶典吧?「想到海子地品上階的高強身手,許平不由得意淫起來,如果真有這武功的話,即使不自宮,憑借戰龍訣的海納百川也可以修煉這絕世神功,到時候肯定打遍天下無敵手。
「太子爺,到了。」
馬車緩緩抵達京北的一條小河邊,海子立刻恭敬地拉開簾子。
許平嗯了一聲,下車時還不忘自己衝動的幻想,饒有興致的問:「海公公,你修煉的武功是不是葵花寶典?」
「不是。」
海子第一次看見許平如此和顏悅色,不禁愣了一下,但還是老實地說:「奴才原先學的是大刀,進宮後修煉的是菊花寶典,乃去勢之人專習,這葵花寶典是何物,奴才實在不知。」
「沒事。」
許平惡汗了一下,菊花寶典?這什麼東西?這不是誤導別人嗎?這類寶典比較適合孔海和張大年那一類的變態,一個太監練的功夫幹嘛取那麼銷魂的名字。
小河邊十里戒嚴,禁軍、大內侍衛和天都府的人將這保護得密不透風,密密麻麻的監視下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這麼大的架勢,皇帝不在這都沒天理了。
在海子的引路下,許平來到淺淺的小河灘上,一眼就看到圍坐在一起對飲的三人,老爹身著便裝,雖然看起來有點累,不過也談笑風生興致高昂,紀鎮剛和紀中雲相伴而飲,沒有宮裡的美味佳餚,擺上幾樣小吃倒有幾分野餐的情趣。
「我來啦。」
許平笑呵呵地走了過去,不過腦子卻是十分機靈的想起一件事,突然坐到紀鎮剛旁邊,沒大沒小地摟住他的肩膀,皮笑臉不笑地說:「紀大將軍,有件事我覺得我們得好好的探討一下。」
「什麼事?」
紀鎮剛面露狡猾之色,馬上又裝作迷茫,感覺特別無辜。
對於許平的沒大沒小,朱允文這時候心情不錯所以並不在意,紀中雲有些羨慕的看著爺孫倆的親熱勁,心裡暗歎自己看來無法再享受這種天倫之樂了。
「什麼事?」
許平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咬牙切齒地說:「很簡單,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十里香在京城的酒庫會在一夜之間被搬空,而運送的地點是破軍營的駐紮地?」
「有這樣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紀鎮剛一副驚訝的樣子,似乎一切和他無關,老狐狸演得真夠逼真。
許平狠狠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少給我來這套,你會不知道?你肚子的酒蟲比身上的汗毛還多,恐怕從進京開始就在覬覷我那點家當了吧。」
「還是乖孫理解我。」
紀鎮剛一副欣慰的樣子,用血濃於水的眼神看著許平,一副「外公很感動」的模樣。
朱允文看著這滑稽的一幕禁不住哈哈大笑,舉起酒杯與紀中雲碰了一下,兩人一邊淺嘗美酒,一邊看著爺孫倆嬉鬧,許平的行為雖然有些沒規矩,但上了年紀的他們反而喜歡這種親情盡露的表達方法。
許平恨得直瞪他,氣急敗壞地說:「那些酒你已經運走我就不管了,但是誰拿著我太子府的駕帖去酒倉詐騙,這你可別想包庇。」
這年頭,有通行之權的令牌,除了官府各部的令信外,主要有駕帖和通牒兩樣,通牒一般是下人出去辦事表明身份所用,而駕帖等於是見牌如見面,一般是很親密的人才能持有,細算太子府的駕帖不過才十面。
而詐騙的人手裡拿的是真貨,當然不可能是許平主動孝敬他,這家人的家教是摳門,另一戶的門風是小氣,結合出來的優良血統絕不會幹這種拿錢打水漂的蠢事。
紀鎮剛得意的笑了笑,馬上又一副無辜的樣子說:「我只不過借用一下而已嘛,用完我就還給靜月了,有什麼事你該找她去呀。」
許平總算明白了,自己被這父女倆剝削了一頓,按小姨直爽的性子應該不會和這老無恥同流合污,看來也是受到威脅利誘才會借出駕帖,可惡的老狐狸,一定是威脅說要押她回江南才會得手。
酒廠在趙鈴的運作下不僅規模越來越大,名氣也響徹全國,十里香幾乎已經成了御酒的代名詞,酒香濃郁,價格自然水漲船高,迅速在每個省會建起了分廠,現在賣的不是酒水而是牌子,在御酒的盛名之下暢銷無比。
而京城酒倉儲存的都是各地酒廠送來的上好貨色,滿滿一倉庫,粗略估算賣的話起碼價格二十萬兩,趙鈴也是本著囤貨積奇、哄抬價格的原則才沒把這些酒往外賣,現在被老東西打了這麼狠的一個悶棍,許平能不生氣嗎?
朱允文見到一向小氣摳門的兒子吃了大虧,鐵公雞被強行拔了毛,不禁呵呵一笑,趕緊打著圓場說:「好了,平兒,都是自己家人,那點酒有什麼好計較的,就當孝敬你外公好了。」
「就是,就是。」
紀鎮剛馬上小雞啄米樣的點著頭,無恥的讚許說:「你看看你父皇的風範,你也學一下他的大度嘛。」
「二十萬兩呀。」
許平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捶打著胸口,一聽他的話,立刻鄙視的瞪了還在竊笑的朱允文一眼,正想數落這皇帝的斑斑劣跡時,一想到紀中雲在場,只能無奈的忍著。
三人都被這做作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歡聲笑語之間絲毫看不出原來的隔閡,畢竟各有心計的人,眼下立場分明,就不必再追究以前的事,融洽得似乎紀龍這個因素不存在一樣。
紀中雲笑得最大聲,但卻不難聽出他笑聲中的羨慕與哀傷,皇城之亂時逆子竟然要刺殺自己,紀龍的冷面無情已經讓他徹底心碎,雖然下定決心站在朝廷這邊,但面對骨肉至親的仇視,已過甲子之年的他也是傷心欲絕,短短幾日似乎又蒼老了不少。
朱允文揮揮手,一個丫環立刻將紀中雲繈褓中的孫子抱了過來,小傢伙沉沉睡著,白白胖胖的看起來特別可愛。
紀鎮剛一看立刻閉嘴喝起了酒,眼神裡也有幾分辛酸苦澀,畢竟是一起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兄弟,紀中雲晚年的痛苦也讓他感慨不已,再對比一下自己的現狀,他已經幸福得無慾無求了。
許平也知道肯定是有正事要說,立刻老實的閉上嘴,紀中雲滿面慈愛看了看自己的孫子卻不能伸手去抱,長歎一聲後說:「聖上,逆子罪犯濤天無寬舒的餘地,老臣不敢有半點妄想,但求聖上開恩,定罪之時可否將我這年幼的孫兒分於九族之外。」
「可以。」
朱允文滿面嚴肅的點點頭,卻饒有深意地看著他。
「老臣明白。」
紀中雲無奈的苦笑著,聲音有幾分嘶啞地說:「這孩子就勞煩聖上憂心了,老臣此次回到營中,將一切事務處理好後自當解甲歸田,將兵權交出,從此歸隱山林。」
「王爺言重了。」
朱允文面露滿意之色,但還是謙虛地說:「您戎馬一生,赫赫戰功豈是我等能忽視的,令郎之罪自然與您無關,還請您三思。」
「望聖上成全。」
紀中雲自然不會傻到以為朱允文是真的在挽留他,立刻滿面決絕的跪了下去。
「既是如此。」
朱允文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用惋惜的口氣說:「王爺想樂閒歸鄉,朕也不再勉強,待到您歸來之日再帶走令孫吧。」
「老臣明白!」
紀中雲說話的時候感覺很痛苦,這等於他必須拔營去攻打自己的兒子。
「王爺請起。」
朱允文溫和的笑了笑,一邊將他攙扶起來,一邊信誓旦旦的說:「令孫在宮裡你就放心吧,朕保證將他視如己出的疼愛,絕不會讓他少一根汗毛。」
「老臣謝恩。」
紀中雲坐了回去,沉默不語的飲著酒,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卻難掩一臉淒涼之色。
看來紀中雲是把孫子留下當人質,換得他能回軍營中去的自由,老傢伙或許是真的對紀龍死了心,一心只想給自己留個送終的後人,許平頓時欣喜不已,只要紀中雲將劍鋒指向津門,到時沒了餓狼營的威脅,剷除紀龍也不是什麼難事。
四人又開始淺飲,氣氛卻微微有些壓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許平琢磨了一會兒,也明白老爹讓自己過來暗示這事還不是十拿九穩,不過也得提前做好平蕩叛逆的準備,看來如果紀中雲真的歸降,老爹就準備浩浩蕩蕩的攻打津門了。
夕陽西落之時,兩位將軍在沉默中已經微醉,也準備啟程返回各自的營地,這時候父子倆一直將他們送到十里外,朱允文才歎息著說:「路途遙遠,二位保重吧。」
紀中雲和紀鎮剛上了馬車,似乎有些不捨的看著遠處繁華的京城,紀鎮剛呵呵笑著,拍著胸脯若有所指地說:「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話裡有話呀!朱允文琢磨出了味道,朝他欣慰的笑了一下,許平也明白外公的意思,悄悄的點點頭。
迎著昏沉的日幕,黃昏映紅整片大地卜兩位將軍在禁軍五千人馬浩浩蕩蕩的護送下,辭別了京城朝東北的方向歸去,這一去決定了大明日後的局勢,但願一切能如預想那麼順利。
朱允文背著手,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言語,直到長長的隊伍遠去時才面色一冷,有幾分陰森地問:「平兒,你說紀中雲此舉是向我們示好,還是為了盡早脫身返回軍營?」
「不知道。」
許平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這時候也沒別的好辦法,要是把他軟禁起來,紀龍藉故鼓惑餓狼營前來救主,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殺又殺不得,真是無奈。」
「是呀!」
朱允文也鬱悶的歎了口氣,父子倆你看我,我看你的沉吟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的猜測著紀中雲未來的動向。
浩浩蕩蕩的送行隊伍直到夜幕降臨時才回到京城,朱允文沉著臉立刻回宮裡去了,他馬上開始要針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先做好應對之策,不管紀中雲是真心還是虛與委蛇,這一戰都是遲早的事。
許平也思索著自己該做的事,不過卻沒有和他一起到宮裡商討,而是跑到劉紫衣那邊,聽她說完魔教近段時間的情況後,眼見美女師傅媚眼如絲,芬芳的呼吸中透露著渴望,立刻色性大動的擁著她朝床上走去。
情動的呻吟,粗重的喘息,立刻在房內環繞,當兩具肉體一絲不掛的糾纏時,徐家姐妹也被招進來一起伺候,兩人驚喜的看著許平,迫不及待脫光了衣服,扭著她們性感的豐腴曲線爬上床,加入荒淫的艷戲中。
許平這時候已經和劉紫衣結合為一,正奮力享用著她成熟性感的身體,姐妹花一看也不敢打擾,眼帶慾望的渴望,將她們一絲不掛的身體貼了上來,小舌頭遊走在許平的全身,帶來一陣陣高漲的快感。
將第一發的子彈送進劉紫衣的身體裡後,許平就躺著享受她們殷切的伺候,美女師傅臉上儘是滿足的陶醉,拖著無力的身子跪在胯下,津津有味舔食著殘留的精液,小口在胯下遊走著,美麗的羞處也開始流出乳白色的精液,讓姐妹花羨慕極了。
徐碧寧媚眼如絲趴在許平的胸口吸吮著,小手也微微愛撫挑逗著許平的慾望,徐碧芝更是大膽的將許平的腳放在美乳上揉弄,動情的將每一根腳趾舔得十分仔細,小手還緩緩摸到妹妹的身上,刺激得徐碧寧呻吟不斷。
三個性感的尤物用成熟誘人的身軀在許平身上磨蹭著,溫熱小嘴和纖細的手指交替挑逗著男人的慾望,三女的嬌軀在情動的喘息中遊走許平的全身,沒多久就讓龍根又恢復了戰鬥力,硬挺挺的傲立在劉紫衣的小嘴裡。
許平狼吼一聲,命令姐妹倆面對面相擁,一邊拉著劉紫衣把玩她飽滿而又富有彈性的**和她接吻,一邊將龍根侵入姐姐成熟的身體裡,沒一會兒又興奮的插進妹妹的**,輪流進出享受著姐妹花不同的風情,房裡一時又響起高亢的呻吟和誘人的叫聲。
一室皆春,四具肉體扭在一起蠕動,徹底淹沒在情慾)的天堂中。
遠在江南的杭州是自古出美女的地方,魚米之鄉富饒無比,號稱朝廷的糧倉,處處都是迷人的美景,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江南女子的溫婉可人與體貼細膩,簡直就是美麗的人間天堂。
清幽的小別院在寂靜的湖邊一點都不顯眼,即使外表看來像是普通的大戶人家一樣安寧,但圍牆之內卻是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男子,似乎都是江湖強人一般,聚集在一起,面色有些低沉也帶著些許的仇恨。
「媽的,走哪都有人跟著。」
「要是讓老子知道誰走漏了消息,老子活劈了他。」
三三兩兩的大漢惡狠狠地發洩著不滿之聲,為首的是一個滿面傷疤的中年人,他皺起眉,冷聲說:「行了,有什麼可吵的?」
人群迫於他的威壓立刻安靜下來,卻都憤憤不平的竊語著,明顯看出這些人有些狼狽,似乎在躲避什麼禍事一樣,不少人身上都有傷口,怎麼看都很落寞。
小院的主屋佈置得溫馨雅致,似乎還充斥著淡淡的花香,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的閨房,夜風緩緩從窗戶吹入,燭光也隨之搖曳,本是十分寫意的一幕,但卻讓燈下佳人眉頭鎖得更深。
絕美的容顏讓人驚歎,婀娜的身姿更詮釋著女性的柔媚,幽雅的氣質讓男人見了她都會為之癲狂,但這時候她傾倒眾生的俏臉上卻是愁雲一片,粉眉微皺的模樣別有一番動人的風韻,偶爾微微一歎也充滿讓人憐惜的柔媚,當真是個我見猶憐的絕色佳人。
本就心煩不已,搖晃的燭光更讓童憐焦躁不安,本來動身過來江南,是為了穩定那些搖擺不定的官員,順便看看能不能再招募一些手下,沒想到她一離開紀龍,他就按捺不住的集結北方人馬,導演了一場規模宏大的皇城之亂。
前去皇宮侵襲的幾乎是在北方所能集合起來的所有勢力,貿然行事之下很難保證這群江湖草莽中會有異心之人走漏風聲,不出自己所料,這次的行刺失敗了,所有進城之人都被朱允文趕盡殺絕,長江以北的勢力幾乎損失殆盡。
童憐知道主子現在的心情越來越焦躁,鎮北王進京之事不僅是考驗朝廷的神經,也在折磨他內心最脆弱的地方,讓他寢食難安,但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挑這個時候動手,更不能對鎮北王下手。
但紀龍似乎有些發瘋了,孤注一擲的刺殺,不僅針對皇帝和太子,甚至還針對自己的父親。這樣一來不僅損失培養已久的黨羽,在這個講究百善孝為先的年代,更會讓紀龍的聲望一落千丈。
原本紀龍根本沒實力與朝廷硬碰硬,餓狼營的存在是朝廷最大的顧忌,但這次他卻喪心病狂,連自己的父親都想除去,讓鎮北王原本曖昧的態度改變,如果說他真的歸順朝廷,那紀龍根本沒了任何成功的可能。
童憐一個晚上都在唉聲歎氣,這場豪賭太過瘋狂,雖然賭贏了天下就會大亂,但輸的代價卻太過於慘重,很不幸,紀龍賭輸了!
這時候面對桌前的情報,手下勢力裡最強的陰海派,已在一夜之間被禁軍平蕩的壞消息傳來,童憐不禁婉聲輕歎,主子實在太急了,突然間調動那麼多人進京難免走漏風聲,如果不能一擊即成的話,等於是送上門去被殺。
南方的根基本就薄弱,幾乎沒什麼人馬兵將,而北方的勢力一夜之間盡數毀盡,現在想再培植那麼多的人手也不可能,又從何談起登大寶的偉業。
就在童憐唉聲歎氣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童小姐,不好了!」
「慌什麼?」
童憐眉頭頓時一皺,即使聲音依舊溫婉動人,卻帶著極強的不滿:「天塌下來了嗎?何必大呼小叫!」
門一開,一位中年女子滿面驚慌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院外不知道何時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看起來都是江湖人士,已經將我們包圍,攻打進來了。」
「我知道。」
童憐似乎一點都不驚訝,輕輕將幾張情報燒盡,面沉如水地說:「這位魔教教主速度夠快,我們這地方住不到兩天她就知道行蹤,柳如雪的能力確實厲害,這樣冤魂不散的糾纏下去別說辦事,恐怕姓名都保不住。」
「那現在怎麼辦呀?」
中年女子聽著外邊開始響起的喊殺聲和手下的慘叫,急得快哭了。
「走吧。」
童憐幽幽歎了口氣,苦笑著說:「江南已經不是久留之地,魔教這樣步步相逼,朝廷各部也隱藏在暗處,看來我們的蹤跡始終難以藏匿,還是先走為妙。」
中年女子剛想說外邊全是人跑不了的時候,童憐已經拿起一個包袱,輕輕扭動牆上一個青花掛瓶,衣櫃後緩緩出現一個隱蔽的暗門,女子頓時驚喜不已,原來還有別的逃命之路。
「你還愣著幹什麼?」
童憐不滿的哼了一句,嬌美的身影輕盈走進暗門中,女子慌忙齜應了一聲,路了進去。
暗門慢慢關上,衣櫃挪回原處後幾乎找不到半點痕跡。
院外形勢明顯是一邊倒,院子裡的江湖草莽只有二十餘人,且全都有傷在身,而魔教在經歷過內部叛亂後即使已經傷筋動骨,但還是迅速在江南集結三百之眾,凶狠的圍剿,迅速將這些殘兵全斬於刀下。
等魔教的人滿面興奮衝進屋裡時,卻驚訝的發現屋裡根本沒半個人影。這不可能呀,一路上寸步不離的跟蹤,這個院子也有人緊密監視著,根本沒見那個童憐出去過,難道她人間蒸發了?
魔教的人恨得直咬牙,立刻滿屋子搜尋,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這個機關,再一看,暗門裡的地道設計十分巧妙,竟然在用完時就觸動另一個機關讓地道塌陷,就算及時發現也追無可追。
部署了那麼久還抓不到童憐,每次都被她提前一步逃掉,無法抓住這個罪魁禍首祭奠死去的教眾,魔教眾人憤恨難當之下,一把火將這間屋子化為灰燼。
門外有一頂轎子一直靜靜等著,鬱悶不已的魔教眾人將情況一說,轎子裡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也是無奈,許久才輕歎一聲,傳出一個嬌嫩細膩,充滿女性柔媚的聲音:「走吧,通知各個分壇繼續追查她的下落,務必阻止她逃回津門,絕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是!」
魔教眾人面色嚴肅的四下散去,而這頂轎子也悄悄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江之上,當空皎月映得水面上銀光閃閃,微涼晚風輕輕撫過,蕩起鄰鄰水波讓這一切充滿詩意,讓人彷彿置身於畫境之中,卻絲毫無法緩解童憐的愁意。
秋風本就蕭瑟,入夜後更有幾分淒涼,童憐裹緊身上的披風,靜靜坐在船頭,看著平靜的水面,心裡卻如翻江倒海一樣苦澀。
一次失敗的京城之亂已經損失慘重,這次不理性的皇城之亂更把她招募多年的江湖強人全送於屠刀之下,損失的不僅是隱藏著的暗招,還有以前密密麻麻的情報點,現在手裡的可用之人已經少得可憐,讓人不禁有些喪氣。
童憐深知人性的自私,這也是她用盡各種手段招募那麼多人才的根本,眼下局勢越來越不利,鎮北王的心灰意冷,兩次大規模行刺的失敗,都會讓主子的名聲跌到谷底,本就是株連九族的謀逆大罪,現在的局勢還有什麼資本去說服別人。
中年女子恭敬的站在一邊,看著童憐唉聲歎氣,她也愁容滿面,此次江南之行艱辛得讓人幾乎絕望。在皇城之亂失敗之後,一些原本已經歸順的官員全都拒絕和紀龍一起舉事,而原本搖擺不定的牆頭草更不用說,雖然說得很委婉,但也看出他們的拒意,不知道吃了多少閉門羹。
而這次除了魔教步步緊逼的追殺,童憐也得小心翼翼地躲避著朱允文派來的各路人馬,不管是順天府還是其他勢力,全都比魔教的冤魂不散更難糾纏,因為他們全躲在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跳出來給你一刀,讓人防不勝防。
「紅姐,人來了嗎?」
童憐幽幽長歎,眼前的局勢前所未有的困窘,一閉上眼彷彿面前就是無法回頭的懸崖峭壁,自認聰明絕世的她未曾如此沮喪過。
「應該快了吧。」
被稱為紅姐的女子望著平靜的江面,臉上儘是擔憂和焦急。
能成功逃到這裡,童憐也犧牲了最少三百多個手下做為代價,這種困境是不可避免的,自從她曝露以後,不管朝廷還是魔教的追殺一波接著一波,如海浪翻騰一樣連綿不絕,根本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童憐時刻繃緊著神經,不敢有絲毫大意。
江南的人手本就不多,叛變的叛變,退避三舍的也大有人在,這些掩護童憐出來的人幾乎是全部的勢力,童憐也清楚,自己往後很難指染這個國之糧倉了。
紅姐焦急等著這一帶的江匪前來接應,這幫人是紀龍在位時拉攏的,雖然人數不多,但仗著水性好隱藏深,一直都是神出鬼沒,再加上紀龍的庇佑,一直為害一方,連官府都不敢動他們。
小船沿著水流漂泊了兩個多時辰,依舊沒什麼動靜,紅姐急得來回踱步,瞪大眼睛也沒看到約定中的火光,童憐反而一臉平靜,迷人的淺笑中卻有著自嘲。
「怎麼還不來呀!」
紅姐著急地說:「都過多久了,這幫傢伙也太不守信用了吧,明明約好這個時間過來接我們,現在連半個人影也看不到。」
童憐苦澀的笑了笑,有幾分嘲諷地說:「不用等了,他們不會來的,這幫人全是見錢眼閒的傢伙,本就不可信,眼下這種情況他們當然要明哲保身了。」
「不是吧!」
紅姐氣急敗壞地說:「老爺以前一直庇護著他們,要不是老爺,他們早就成了官府的刀下鬼,這會兒竟然敢背叛老爺!」
童憐輕蔑的笑了笑,搖著頭雙眼無神地說:「不是背叛,而是他們根本沒忠心過,雖然一樣是死罪,但他們也怕株連九族,紅姐,其實這也算不錯了,他們不肯前來接應,起碼也沒有落井下石。」
「這幫該死的匪賊!」
紅姐恨得咬牙切齒。
童憐冷笑了一下,略帶諷刺地說:「我也沒指望他們,只不過想試探一下這群傢伙的態度,好在他們還算有點良知,沒趁這個時候放冷箭,不然你我連命都會丟在這裡。」
紅姐一時間毛骨悚然,聽完沉默無語,跟隨童憐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落到這種地步,背後是一波接一波的追兵,一旦江面一封鎖,想逃回津門根本是癡人說夢。
小船孤單的沿著水面順流而下,童憐站在夜風之中,一臉沉靜,不知道在思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