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推開屏風,示意道:「她是黛綺絲,身子有些不方便,就不見禮了。」
黛綺絲柔聲道:「尊敬的女士,你的智慧令我印象深刻。
願神明庇佑你。」
「你的美貌同樣令人驚歎。
願神保佑你。」
黎錦香說著,美目一轉,「我還以為會是那位呂娘娘。」
「她還在十六王宅。」
程宗揚道:「你們怎麽商量上的?」「我在興慶宮留下字條,昨晚呂娘娘便找到我。」
黎錦香笑道:「她出的主意,說我那位夫君連一個江湖中毫不起眼的盟主之位都舍不得,跟著廣源行上躥下跳,顯然是個貪圖功名的小人。
這種小人她在朝廷中見得多了,一點功名利祿就能收買他們。
何況還有足以威脅他生死的把柄在手,雙管齊下,對付他這種小人,自然無往而不利。」
「你不怕廣源行察覺出端倪嗎?」「廣源行正動著心思,想找法子來親近你。
我們夫妻若能跟你來往,廣源行多半喜出望外,樂見其成。」
「廣源行真行啊,轉臉就來巴結我,難道他們以為刺殺本侯的事就這麽過去了?」「侯爺息怒。」
黎錦香解下貼身的小衣,赤條條伏在他腳下,嬌聲道:「侯爺若是心下有氣,請侯爺來操奴婢的賤屄,用賤奴的身子為侯爺消氣。」
張惲慌忙退下,黎錦香卻叫住他,「周飛的老婆不過是一條下賤的母狗,有什麽不能讓人看的?還請公公幫忙……」張惲一臉惶恐地看著主人。
「聽她的。」
程宗揚道:「滿足她。」
片刻後,張惲將一根鏈子套在黎錦香頸中,用力扯緊。
黎錦香吃痛地揚起柔頸,就像條母狗一樣,撅起雪臀,等待主人的插入。
目睹了眼前的一切,經歷了波斯亡國的黛綺絲對黎錦香的執念感同身受,柔聲輕吟道:「黑暗只是暫時,而光明才是永恆。
沉浸在痛苦中的人啊,你幸運得到光明使者的庇護,終將能戰勝黑暗的過往,而一切苦難都將得到補償。」
黎錦香望向她,「你也經歷過看不到光明的黑暗嗎?」「是的。
當我的國家被無情的征服者踐踏,當尊貴的王室眷屬被打上奴隸的烙印,當我們信奉的神明被砸碎潑上穢物,當侍奉光明的聖女在神聖的祭台上被一遍遍凌辱……是的,我經歷過看不到光明,也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那麽,請盡情凌辱我吧,這是我應得的懲罰。
是我熄火了光明,帶來了黑暗。
我是應該死去的罪人,活該被凌辱,被踐踏,像條最下賤的母狗那樣,接受最羞恥的蹂躪。
這就是我的命運……啊!」程宗揚奮力挺入,怒漲的陽具重重貫入少婦濕膩的體內。
「尊敬的主人,母狗的賤屄好騷啊……被主人的大**操得屄都翻開了……
主人,母狗浪不浪……」程宗揚抬手在她雪白的臀上抽了一記,「賤貨!」黎錦香熱淚奔湧而出,這一刻,她仿佛代入到那個為了女兒而掙扎生存,飽受凌辱的母親身上。
被項圈束緊的柔頸昂起,她乞求道:「抽我!」張惲「撲通」一聲跪下,惶恐道:「小的不敢……」這會兒程宗揚再無法說出「滿足她」的話語,隻好喝斥道:「賤貨!你想臉上帶著掌印出去嗎?」黎錦香笑道:「他便是看到,也不會心疼我的。」
程宗揚強行道:「萬一被別人看到呢?不得暴露你賤奴的身份!」「是,主人。
啊!」「啪」的一聲,手掌落下,在少婦雪玉般的臀上留下一記鮮紅的掌痕。
「盡情羞辱我吧,折磨我吧,像對待一頭母畜那樣蹂躪我……」程宗揚挺動越來越快,陽具在少婦嬌豔的性器中凶狠地出沒,每一下都像是要將她的豔穴乾穿。
隨著陽具的進出,身下的人妻發出短促的低叫,一聲連著一聲,夾雜著泣啼聲,討饒聲,一如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程宗揚再次凶猛貫入,頭頂的燈光閃了一下,然後陷入黑暗。
「乾!」程宗揚低罵一聲,大半夜的,龜兒子又在搞什麽呢?黎錦香像受驚的小獸一樣咬住唇,仿佛又回到那個盛夏的夜晚。
醉人的梔子花香像漫天飄舞的絲絮一樣,濃稠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躲在花叢中,聽著黑暗中傳來的乞求聲,討饒聲,還有那些令人難堪的淫糜聲響……「娘,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我再也不敢了……」一雙溫熱的手掌撫到身上,然後溫柔地抱緊她,將她輕輕翻了過來。
接著,那個火熱的軀體覆壓下來,將她擁入一片安全的溫暖中。
那根用來懲罰自己罪孽的刑棒再次進入,如此的溫存和憐惜,似乎她是一件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正被人充滿愛意的小心呵護。
「你就算是母狗,也是我最珍愛的母狗。」
黑暗中,她毫無顧忌地痛哭失聲。
寒風呼嘯,披著貂裘的中行說泰然自若,只剩單衣的周飛全靠著護體真氣硬抗,胸中卻是熱血沸騰。
尿意?這會兒都不算什麽了!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真英雄,何懼寒風?「中總管,翊府郎將是五品?」中行說嗤笑道:「怎麽著?你嫌小嗎?」「不敢,不敢。」
「你一個邊鄙出身的異族武夫,起步就是五品武官,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要不是侯爺看中你老婆,你又能舍得,這輩子也別想混上官身。」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喂,」中行說陰陽怪氣地說道:「我說,侯爺這會兒正在屋裡頭上你老婆呢,你心裡就沒點兒……畢竟是你老婆對不?嘖嘖,還是個沒開過苞的。
你自己個兒可都沒碰過。」
周飛灑然一笑,「大丈夫何患無妻?何況我們給侯爺做奴才的,能被主人收用,才是莫大的恩賜!」想來試探我?真英雄的度量如海!豈是你這種閹人能猜度的?中行說眼神像刀子一樣,周飛一根眉毛擺的地方不對,立馬就冷笑道:「咱家瞧你那眼神,怎麽著?莫不是看不起咱家這個閹人?」「哪裡,哪裡。」
「嘁,你以為誰都膽子給自己一刀呢?咱家沒割之前,那可也是玉樹臨風,英姿勃發,滿郡皆知的俊後生,比你可排面多了。」
「哦?總管大人是後來才……」「這不廢話嘛!誰生下來就是閹過的?」
周飛訝道:「那總管大人為何要……」「這可是咱們閹黨群雄的不傳之秘。」
中行說慢悠悠道:「如今你既然投到主公門下當奴才,咱家略微指點你一二。」
望著周飛火熱的眼神,中行說神情倨傲地說道:「說起淨身的好處,那可是數之不盡!堪稱百利而無一害!」「騸馬見過嗎?比兒馬活得長,力氣大,性子還溫順。
劁豬見過嗎?沒劁過的豬,一股子的騷臭氣,劁過的乾乾淨淨,吃起來都香!閹雞見過嗎?閹過雞比沒閹過的長得快幾倍,個大體肥,雄姿英發!去過勢的牛見過嗎?膘肥體壯,力大無窮!」中行說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牛馬豬雞閹過都有這般好處,何況人呢?唐國如今最風光的是誰?博陸郡王、仇公公啊!咱們閹黨內部有幾句不外傳的秘訣,其一便是……」中行說賣了個關子,說了半截便住口不言。
周飛連忙抱拳,「請總管大人明示。」
「欲求長生,引刀自宮——聽說過嗎?」周飛趕緊搖頭。
釣起他的胃口,中行說才道:「人生七十古來稀,尋常人年過半百,已經是黃土埋脖。
瞧瞧唐國那些個帝王,錦衣玉食,享受不盡,可活過五十的有幾個?能上看七十的,就一個撫王李紘!再看我們閹黨群豪,無不長壽!只要挨過那一刀,壽命都是七十起!活到九十、一百多的都一大把。
長生之道,正在其中!」「真……真的嗎?」「嘁!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讓咱家騙的?又不是什麽忌諱,自己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那是,那是。
總管大人息怒。」
周飛連連道歉,總管大人被他哄舒服了,才接著開口,「還有,你可知道真正的絕世武功嗎?」絕世武功?「一旦練成,便是天下無敵!」中行說感歎道:「可惜我淨身之前,元陽已失。
若是像李郡王那樣割得早,單憑目光就能殺死你!」元陽?我有啊!周飛激動地說道:「請總管大人賜教!」「這是我閹黨不傳之秘,豈能說給你這個外人?」中行說上下打量他半晌,「除非你給我立個誓來。」
周飛連忙賭咒發誓,上不傳父母,下不傳妻兒,一輩子爛到肚子裡。
「法不傳六耳,你且俯首過來。」
中行說口氣越發神秘,「這裡頭的八字真言,你且聽仔細了。
所謂欲練神功,引刀……」兩人越說聲音越小,周飛豎起耳朵,頭離得越來越近。
鼓打五更,樓內終於傳來一陣腳步聲。
黎錦香一手扶著牆壁,蹣跚而出。
她低著頭,散亂的秀發半掩在雪白的面頰上,雙目紅腫,淚痕斑斑。
原本的小衣已經不見蹤影,身上隻纏了一條紅綃遮羞,赤著白玉般的雙足,纖柔的身體宛如無根的浮萍般,弱不經風。
中行說冷笑道:「哎喲,可算是出來了。
頭一次服侍主子,就這麽賣命?侯爺的龍體金貴著呢,在你這母狗下賤的身子上折騰這麽久,不知節製,萬一傷了元氣,你賠得起嗎?」黎錦香低聲道:「賤奴知錯了。」
「主子的龍精都射到裡面了嗎?」「是……」「主子說留了嗎?」「主人……沒說……」中行說哼了一聲,對周飛道:「按道理說呢,侯爺沒有專門發話,身份低賤的母狗是不得留精的,服侍完,要我們這些內臣按摩穴道,排出龍精,以免主子的龍精外泄。
這回我作主,暫且免了。」
中行說壓低聲音,「給你透個信,侯爺尚無子嗣,你老婆要是懷上侯爺的龍種,那可是天大的福氣。
明白了嗎?」周飛恍然大悟,向中行說一抱拳,「大恩不言謝!小的必有報之!」周飛感激涕零,小心送妻子上了車,然後親自駕車,駛離程宅。
路上他特意避開坑窪處,以免馬車顛簸,震到妻子體內的龍精。
天色將曉,寒風烈烈,周飛胸口一片滾燙。
馬車前樹著一面「舞陽侯程」的令旗,那是中總管特意給他的。
有了這面令旗,連策馬巡視的天策府諸將也不曾留難。
換作以前,自己堂堂周族少主,為了躲開宵禁,還得偷偷摸摸出行。
哪像現在,堂堂正正擺明車馬,每個人都得對自己點頭哈腰!讚美主人!若非主人慧眼識英雄,自己這樣的英雄全無用武之地,只能淪落到跟一幫銅臭逼人的商賈廝混。
周飛心下感慨,一路駛回武館,叩開大門。
開門的幫會看到車前的令旗,無不露出又驚又羨的眼神。
周飛傲然一笑,淡淡道:「請大主灶過來。
宮中請我做翊府郎將,五品的職位,我覺得有些低了,準備推掉,請大主灶過來商量商量。
還有,此事切不可外傳,盡量低調。」
那名手下連忙跑去叫人。
周飛將馬車停在院中,然後掀起車簾,伸手去扶。
車內傳來一聲無力的輕喝,「滾!」周飛訕笑著退開,「夫人自便,自便。
下車時小心些……」程宗揚摟著胡姬香滑的玉體,均勻地呼吸著。
黛綺絲手腳仍不能動作,她側著身,豐腴的圓臀貼在主人腹前,一下一下,溫柔地收緊肛洞,用自己綿軟緊彈的後庭,撫慰著主人的陽具。
光明的氣息深入自己體內,宛如溫暖的聖光,掃蕩著侵蝕自己血肉的黑暗魔法,使她感受到久違光明和溫暖。
她能感覺到,深入直腸的棒端又流出一些液體,自己身體每一個細胞都似乎在歡呼雀躍,甚至感動得痛哭流涕。
她期待著,有一天光明的使者能進入她的處女之地,接受自己保留已久的童貞,用自己的處女之血塗摸神使的陽具。
讓神使盡情享受自己虔誠、貞潔和美妙的處女性器,那將是她最大的幸福。
不知過了多久,天際微微發白。
主人的身體動了一下,接著,那根堅硬的陽具迅速膨脹,帶著堅硬的質感,**撐緊肛洞。
「啊……」黛綺絲閉上眼睛,詠歎般低叫一聲。
主人的笑聲從身後傳來,「沒想到一覺醒來,竟然在你後庭裡晨勃了。」
黛綺絲謙卑地說道:「尊敬的使者,這是我的榮幸。」
程宗揚笑了一聲,翻身將這位摩尼教的善母壓在身下,在她綿軟的肛洞裡挺動起來。
天亮時,中大總管找來工匠,計劃修葺內宅破損的房屋。
好在窺基召喚的神魔用的並非鈍器,沒有把房屋砸成齏粉,換過大梁之後,還有修複的可能,不必全部拆除重修。
程宗揚信步走到主樓,想見見賈文和,卻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袁天罡耳朵上夾著一根炭條,神情專注地拉著的銀絲,在釘在木板上的銅柱間來回纏繞,不時摘下炭條,在一疊草紙上飛快地塗抹。
讓他意外的則是旁邊那名女子。
燕姣然不顧形象地蹲在旁邊,幫他遞上截好的銀絲和銅柱。
「燕仙師?」燕姣然笑道:「我清早過來,程侯尚末起身,正好遇見袁先生在忙,便來打個下手。」
燕仙師也太隨和了吧?袁天罡這神經病的思路,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嗎?就比如他現在正在做的,想弄明白,讀倆博士都末必夠。
「燕仙師太客氣了,袁老頭整天盡瞎搞,讓燕仙師見笑了。」
燕姣然輕輕一笑,不再言語。
袁天罡不樂意了,「我怎麽瞎搞了?這是科學!」「得了吧,科學家,昨晚好端端的怎麽又停電了?」「昨晚大風降溫你不知道?」程宗揚奇道:「電線是被大風刮了,還是凍壞了?」「外面還有好幾千大活人呢!」袁天罡道:「我費了半天力氣,好不容易纏了個電熱爐,把電都改去加熱了。」
「外面不是生的有篝火嗎?」「起風了!那風刮的,連鍋水都燒不開。」
程宗揚怔了半晌,「那才能加熱多少啊?」「好歹比你拿去點燈強吧?電熱爐加大鍋,起碼每人能喝口熱湯。」
程宗揚一時語塞。
龜兒子這事辦得倒沒錯,就是方式太不講究了,好歹跟自己說一聲啊。
眼裡還有自己這個爸爸嗎?燕姣然道:「袁先生真是熱心腸。」
袁天罡得意起來,「那可不!請叫我雷鋒!」燕姣然輕笑起來,「活雷鋒嗎?」袁天罡扯著嗓子唱道:「俺們那嘎都是東北人!俺們那嘎都是活雷鋒!」
程宗揚一臉懵懂,這都說的什麽?是在說雷峰塔嗎?怎麽扯到這個了?燕姣然笑吟吟看了他一眼,「貴眷所用的養心丸剛煉好,妾身專程送來。」
程宗揚回過神來,「這麽快?」「先煉好十幾丸,剩下的尚需時日。」
燕姣然說著,遞來一隻精巧的瓷瓶。
「多謝仙師。」
程宗揚道謝接過,飛燕吐得吃不下飯,這些補養氣血的藥丸正是急需。
燕姣然道:「驚理可還好?」都有精神欺負人了,能不好嗎?「挺好的,沒想到她恢復得那麽快,燕仙師果然醫術通神。」
程宗揚謝得誠心實意。
還記得驚理斷腕時,燕姣然不避血汙,親口為驚理吮出毒血,這份仁心醫術,著實令人敬佩。
燕姣然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沒想到她傷口能愈合得那麽快。」
「令徒潘仙子呢?」程宗揚貌似隨口地問道:「這幾日好像沒見她。」
「金蓮昨日去尋一個相熟的好友,尚末回返。」
「哦?是哪個朋友?」「瑤池宗的玄機姑娘。」
魚玄機嗎?自己好像不久前剛聽人提起過……是了!羅令昨晚提及李輔國向魚弘志索要魚朝恩的侄女,那不就是魚玄機嗎!「這些養心丸夠貴眷三五日之用,剩下的不久便可出爐。」
程宗揚猶豫著要不要將此事告訴燕仙師,燕姣然已經單掌豎起,稽首施了一禮,「告辭。」
說罷灑然而去。
袁天罡頭都沒抬,一門心思地手搓CPU,為他神聖的二次元夢想忙碌。
程宗揚蹲下來,「你們剛才扯什麽雷峰塔呢?」「什麽時候來電?」「餓了吧?吃屎不吃?」程宗揚一連問了三句,龜兒子沉浸在電路世界中,充耳不聞,隻好把他的褲帶頭綁在椅腿上,然後背著手離開。
呂處女借口觀察大內,帶著幾名奴婢移師十六王宅,佔了安樂的公主府,跟楊妞兒別苗頭的心思都明晃晃寫在腦門上了。
楊妞兒那個耳光,打得也真不虧。
這倆人多半是八字犯衝,一見面就是你死我活。
自己夾在中間,著實為難,乾脆躲一邊,讓她們兩個隨便鬥,打服一個就消停了。
不過沒有自己這個工具人,呂處女多半鬥不過楊處女,只有挨打的份。
程宗揚這會兒也顧不得了,畢竟還有一顆要命的大雷隨時可能爆炸——自己當時靈機一動,把楊氏和安樂指給呂處女為婢,結果活活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如今又多了一個蕭氏,三個人伺候呂處女一個。
倒是把呂處女給哄高興了,可楊妞兒要是知道,還不當場爆炸?何況呂處女本來就不是什麽好鳥,多半是故意放任驚理報復,存心等著楊妞兒一炸,正好把驚理拉攏到同一戰線。
楊妞兒雖猛,到底雙拳難敵眾手,這場宅鬥,怕是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
要是紫丫頭在的話……程宗揚忍不住按了按胸口,死丫頭說是破境晉階,卻去如黃鶴,說自己不擔心那是假的。
即使世間沒有人比自己對死丫頭的智商更有信心,也不免牽掛。
程宗揚最擔心的不是有誰可能會威脅到她,能威脅到紫丫頭的,估計還沒生出來。
他擔心死丫頭真來個大的,用瑤池宗所謂的秘法,直接越兩級。
就算死丫頭是智商等於自己平方的天才,也實在太危險了。
失去音訊的還有蛇奴和罌奴,少了這兩個侍奴管束,內宅的運轉都走偏了,不然呂處女怎麽可能強勢到挾內宅之力跟楊妞兒別苗頭?至於潘姊兒,她去找魚玄機,說不定會有危險,但潘姊兒上面還有燕姣然,自己太過心急,反而會露出破綻——自己一個外人,那麽關心光明觀堂的弟子,到底操的什麽心思?程宗揚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樓來到書房。
賈文和似乎一夜末睡,這會兒臥在案側,席地而眠。
倒是門口的老敖機警,聽到聲音立刻跳起來,一把抓起他的鐵弓。
程宗揚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招了招手,把敖潤叫到外間,「怎麽回事?
忙了一夜嗎?」敖潤抹了把臉,「可不是嘛。
昨天我和老杜跟著賈先生跑了一整天,轉了大半個長安城。」
「去了哪兒?」敖潤掰著指頭道:「大慈恩寺、興寧坊、平康坊、東市、西市……長安、萬年兩縣的縣衙、京兆府,還有大寧坊、皇城幾處衙門,後來去了天策府,後半夜才回來。」
難怪累成這樣。
「去了天策府?」敖潤道:「賈先生跟衛公談了半個時辰,又見了幾個老頭,哦,好像是六扇門的人。」
六扇門?程宗揚皺起眉頭,六扇門與天策府有些相似,天策府出身的將領遍及六朝,在唐國卻是兵權全無,被宦官視為一個無甚油水的冷衙門。
六扇門同樣在六朝的影響力極廣,反而在唐國極為低調。
究其原因,也許是技術上過於專業性,內行深知其中的不易,外行則隻把他們拿來當工具使,沒有油水可撈,自然不上心。
因此六扇門以其專業性,在六朝極受推崇,時常被請去跨國辦案,很有點國際刑警的意思。
但在唐國,只是一個隸屬於刑部之下,毫不起眼的小衙門,總捕頭的品秩都不高,連參與朝會的資格都沒有。
但衛公與六扇門的關系非同一般,當初月霜被他送入六扇門,就可見雙方的默契。
六扇門因為低調,倒是沒受到這場宮變的影響,於是在京兆府、金吾衛、禦史台被全面掃平的情況下,成為所剩不多還保存完整實力的官方組織。
程宗揚很懷疑長安的亂像是賈文和跟衛公有意為之,但由於自己的濫好人,賈文和果斷把自己拋到一邊,意思大概是免得自己髒了手。
雖然很體貼,可自己不是成了廟裡供的泥菩薩嗎?「他們說了什麽?」敖潤撓了撓頭,「我跟天策府老羅他們幾個聊呢,只聽了一耳朵。
好像說什麽帛九的事?」廣源行背後那位帛九爺?身後房門輕響,程宗揚回頭笑道:「賈先生,吵醒你了?你再睡一會兒,我過會兒再來。」
賈文和抬起衣袖,揖手道:「屬下失禮,主公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