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燭光花艷
結著薄冰的湖水宛如一面銀鏡,小紫以一個舒展的姿勢愜意地躺在湖畔,身子半浸在水中,腦後枕著一塊光滑的圓石。
在她視線正前方,那冊《武穆秘籍》懸浮在半空,一只翠綠的螢火蟲忙忙碌碌地飛舞著,一邊用尾部的螢光照明,一邊用機械觸爪翻動書頁。
書頁像是被夜風吹拂一樣,一張一張翻過,沒有絲毫停頓。小紫星眸半閉,雙手搭在胸前,像是睡著一樣。
在她身後,卓雲君和蛇夫人一左一右盤膝而坐,各自凝神望著翻動的書頁。雪雪守在女主人頭頂,它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四條小短腿攀在石上,似乎隨時都會躍起。
再往後,蔡敬仲躬著腰,兩手垂在身前,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笑容,既讓人覺得滿意,又不會令人覺得諂媚得討厭。直到秘籍翻完,又從頭開始翻起,他都紋絲不動,更沒有絲毫不耐煩,神情間畢恭畢敬,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秘籍原文有大量的刪改痕跡,大片大片的內容被塗抹、劃掉,間或夾雜著幾句詛咒和充滿火藥味的謾罵。
大意是原本的功法狗屁不通,根本不可能練成。尤其是神功未成,破體必定殞命的設定,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更是普天之下所有男性的公敵!這種反動透頂的功法,必須徹底封殺!不允許一字一句流傳於世!
不過念在功法本身尚有可取之處,特別是對女性修行進境有奇效,偉大的武穆王決定親自出手,對功法進行斧正。
原本的功法雖然行氣經脈與尋常功法迥異,但還局限於正常的運功行氣的範疇之內,而岳鵬舉修改之後,混入大量與魂魄相關的內容,更是屢屢提及上古大巫的秘法。
蛇夫人對巫術一竅不通,看得莫名其妙。卓雲君身為太乙真宗教御,博識道法,但武穆王提及的內容同樣出人意表。相比之下,倒是得到幽冥宗傳承的小紫對此更熟悉一些。
岳鵬舉修改的內容越來越多,到後面完全是改弦易轍,通過巫法深入到魂魄層次,繞過功法原本的限制。修改過的功法進展似乎很順利,岳鵬舉用得意的口吻表示,習練者的修為突飛猛進,進境遠超預期。
當書冊翻到中間,小紫忽然睜開眼睛,寒星般的美眸停在其中一頁上。那張書頁出奇的干淨,原本無處不在的刪改痕跡消失不見。但在碧綠的熒光映照下,似乎多了一層古怪的影子,仿佛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隱藏在陰影最深處。
再往後翻,情況急轉直下,文字中出現大段大段的謾罵,言辭之惡毒,語氣之憤懣,讓人懷疑偉大的武穆王是不是大劑量多批次吞服了好幾斤狗屎。
卓雲君眉頭越皺越緊,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小紫眼睛卻越來越亮,最後輕輕吐出兩個字,“傻瓜。”
蛇夫人目瞪口呆,半晌吸了口涼氣,“難道她們都練死了?”
小紫懶洋洋道:“試試就知道了。”
蔡敬仲踏前一步,撲通跪倒在地,叩首道:“奴才願以身試法!”
蛇夫人橫了他一眼,“蔡爺,你有子宮嗎?”
蔡敬仲對蛇奴的譏諷置若罔聞,不動聲色地說道:“奴才是閹過的,區區子宮,沒有也罷!”
卓雲君道:“未曾破過身的,唯有雉奴。”
小紫道:“用改過的。”
卓雲君與蛇夫人面面相覷,從秘籍上只言片語透露出的線索,不難看出這冊功法原本只限於女子,尤其是處子修習,若是破體,極易被功法反噬。岳鵬舉對此深惡痛絕,但又對它別走蹊徑,能迅速提升修為的好處難以割舍。
岳鵬舉雖然沒有明言,但從冊中的字句判斷,他似乎考慮過把自己身邊的侍姬組建成一支衛隊,為此不惜大費周章,對功法進行刪改。修煉的真實結果不得而知,但岳鵬舉足以組建成衛隊的侍姬突然間煙銷雲散,似乎能揣摩出一二。
蛇夫人道:“光奴?還是蘭奴?”
成光是俘虜,尹馥蘭屢次棄主逃生,拿她們兩個試練功法,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好心痛的。
小紫輕巧地轉了個身,碧玉般的魚尾在水下驚鴻一現,“把義姁叫來吧。”
…
南宮,蘭台。
“干活!干活!就知道讓我干活!”中行說一邊亂罵,一邊扔著玉牒。
曹季興一邊捧著手爐取暖,一邊拉長了聲音,陰惻惻道:“怎麼著?老祖宗讓你干點活,還這麼啰嗦?”
“這麼多活,憑什麼讓我一個人干?”
“帝王宗譜豈是讓人隨便看的?叫你來,是看得起你。”
“這話你哄別人去吧!你不就是看著劉驁倒了,騎我頭上拉屎拉尿?告訴你姓曹的!逼急了,我投胡人去!”
“說啥呢這是?”朱老頭背著手,施施然進來。
中行說跪下,梗著脖子道:“姓曹的不干活,還光欺負我!”
“嘿!你個小閹狗!”曹季興急赤白眼地翻著玉牒,“我這不也干著呢!主子爺,你剛才也聽到了,這小兔崽子要投胡人,當漢奸!”
中行說毫不示弱,“都是你逼的!你個老閹狗!”
“甭廢話!”朱老頭黑著臉道:“找到了嗎?”
“快了快了,”曹季興道:“這冊上說不准就有。”
“有個屁。”中行說道:“女子不入牒譜。他盡說瞎話。”
“你不早說!”曹季興扔下玉牒,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個小閹狗,故意坑我呢?”
“呸!”中行說絲毫不給他面子,當面啐了他一口,“讓你不干活!”
曹季興撲上去,兩人扭打成一團,把玉牒踢得滿室都是。
朱老頭捂住胸口順了順氣,然後咣咣兩腳,把兩人踢開,大吼一聲,“要死啊!”
“不干了!”中行說爬起來,淌著鼻血道:“我伺候期夫人去!”
曹季興道:“你小子賊心不死,咋滴?還想復辟啊?”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瞧你這破嘴,你咋活這麼大的?”曹季興扭頭告狀,“主子爺,你可都聽見了。”
對上這倆活寶,朱老頭也是沒轍。要不是那個會遁術的小丫頭來歷成謎,宗譜玉牒又不好讓外人過目,他也不會趕鴨子上架,讓這兩個不著調的家伙來找線索。
“今兒就歇吧。明兒個接著找——”朱老頭虎著臉道:“要是找不出來,我就把你們拎到武皇帝陵裡頭,一手一個掐巴死倆!刨坑埋嘍!”
…
長秋宮內,燈火闌珊。低垂的簾幕下,還未登基的小天子正在熟睡,趙飛燕與趙合德並頭躺在一處,絮絮說著姊妹倆之間的私密話。
幾位中常侍隱瞞了消息,姊妹倆還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已經失去音訊,還在商量把阿爹接來,住在何處合適。如今京中諸逆已平,霍子孟與金蜜鏑聯手迅速穩住局勢,趙飛燕總算能在危急之間喘口氣。不過姊妹倆說來說去,提及的話頭總是繞不開那位舞陽侯。
“他說,會帶我去宋國的臨安和晉國的建康。還有江州、晴州……”
說起未來的生活,少女目光中露出一絲憧憬,趙飛燕卻目帶憐憫。她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摟住妹妹,把下巴放在她頭頂。
如果有選擇,她寧願讓妹妹嫁一位才學平平的文士,過著平平常常,而又平平安安的日子。
程侯不是壞人,可他的內寵未免太多了些。內宅那些事情,她最清楚不過,以自家妹妹柔順的性子,只怕受了委屈也不肯說。比如,妹妹一整晚都在說他的事,卻對他今日的大婚只字不提。
“他說……”合德終於鼓足勇氣,“那位夫人溫柔嫻淑,不會苛待人的。”
“早知如此,或者立你為正室更好。”趙飛燕道:“雲家想必不會爭的。”
“不好。”趙合德小聲道:“他與那位雲小姐已經有婚約的。若是毀約,會讓他為難。”
傻妹妹啊……趙飛燕心酸之余,又有一絲淡淡的慶幸。妹妹雖然沒有名份,但總算有了歸宿。以程侯的為人,想來不會苛待於她。若是能離開漢國,遠走他鄉,也好早早擺脫這個是非之地。
“臨安……是什麼樣子的?”
“他說,那裡有一個大湖,風物絕佳……”
聽著妹妹的訴說,趙飛燕閉上眼睛,眼前仿佛浮現出江南水鄉麗日晴川,煙柳畫橋的旖旎風光。
…
相比於千裡之外的江南秀色,舞陽侯府的洞房之內,風光更顯旖旎。帳外紅燭高燒,帳內暖香四溢,春意融融。程宗揚上身斜靠在榻上,雙手摟著雲丹琉的腰身。
一向精力充沛的雲丹琉此時體軟如綿,嬌軀無力地伏在夫君身上。她那雙白美的大長腿朝兩邊分開,跨坐在程宗揚腰間,一只又圓又翹,充滿彈性的美臀被他捧在手中,上下顛弄。臀間那只嬌艷的嫩穴緊緊包裹著**,隨著**的進出一收一合,不住淌出**。
程宗揚笑道:“服不服?認輸我就放你下來。”
“我才……不……不……”雲丹琉保持著僅存的一絲清醒,勉強維持著自己最後的尊嚴。
“丹琉,你這樣撐著,好辛苦呢。”雲如瑤輕笑著從後擁住倔強的少女,**的嬌軀在她肌膚上摩擦著,滑如凝脂,然後張開紅唇,含住她通紅的耳垂,用舌尖輕輕舔舐著。
雲丹琉赤條條被兩人夾在中間,從未有過的**經歷,使得她意亂神迷,骨酥筋軟。
隱約間,她聽到姑姑喚了聲雁兒,聲音又軟又甜。
忽然身後一緊,臀肉被人扒開,接著一張柔軟的小嘴貼了上來,溫軟的唇瓣掠過臀溝,在雲丹琉驚恐的戰慄中,一路向下。
即使被兩人夾在中間,雲丹琉仍禁不住嬌軀劇顫,失聲道:“不要!不要碰那裡……啊天!”
說話間,那張小嘴吐出嬌膩的香舌,在她肛洞上打了個轉。
雲丹琉弓起身,發出小貓一樣的叫聲。程宗揚只覺下身一緊,**被**緊緊夾住,那只柔嫩的花心像受到電擊一樣,不受抑制地痙攣著收緊。
幸好那香舌只打了個轉,便即離開。她臀肉被扒開,沾著口水的肛洞暴露在空氣中,傳來濕淋淋的涼意。
雲丹琉一口氣還未喘勻,美目便猛然睜大。一根纖柔的手指像靈巧的小蛇一樣探入肛中,往肛洞內游去。
雲丹琉的堅守終於崩潰,騎在程小人的身上一泄如注。
這一晚,雲丹琉終於體會到什麼叫荒淫,什麼叫銷魂噬骨。她的泄身非但不是結束,反而是一切的開始。
陰精淋下,那根堅挺的**像吃了仙藥一樣,瞬間暴漲,棍子一樣直挺挺頂住花心。與此同時,肛洞內的手指也變成兩根,它們忽而分開,將屁眼兒撐得張開;忽而並在一處,捅入肛洞深處;忽而伸直,在腸道內來回抽送;忽而彎曲,勾住嫩肛旋磨打轉。
雲丹琉趴在程宗揚身上,柔軟的屁眼兒被姑姑攪弄著,**不停抽動,一波一波地泄著身子。
雲丹琉不記得自己的**持續了多久,似乎只是一瞬,又似乎持續了漫長的數個晝夜。即使等陽具從陰穴抽離,她仍然沒有停止戰慄。**仿佛還被陽具塞滿,肛中似乎還有手指伸在裡面……
等雲丹琉醒覺過來,赫然發現自己伏在榻上,那根火熱的陽具撐開自己的臀肉,**頂在肛洞上。
雲丹琉心頭狂跳,顫聲道:“你……你要做什麼……”
程宗揚理直氣壯地說道:“討債!”
“什麼討債?”
“賭債!當初我用五虎斷門刀破了大小姐的刀法,你可是答應過我,讓我用你後面爽一把——這回你可逃不了了!”
“不要……”
“這可由不得你了。”
“不*啊!”
雲丹琉一聲嬌呼,卻是兩雙手同事伸來,扒開她的臀肉,將她的嫩肛暴露出來。
“願賭服輸,”雲如瑤笑道:“賴賬怎麼行呢?”
“大小姐,忍一忍就好了。”雁兒安慰道。
“這裡不行的!”
“新婚之夜,總該讓咱們夫君大人嘗些新鮮。”雲如瑤道:”我和雁兒都是被夫君用過的。我們三人六個肉穴。唯獨你的後庭還是原封的。今晚洞房,正好讓夫君大人給你的後庭花開苞。“程宗揚挺起腰身,龜頭緩慢而又毫不停頓地擠入肛洞,即使雲丹琉的後庭經過充分的濕潤和摩弄,仍然傳來撕裂般的痛意。
雲丹琉瞪大眼睛,感受著肛洞被粗大的**一點一點撐開,擴約肌一直拉伸到極限。正當她支持不住的時候,屁眼兒忽然一收,又圓又大的龜頭擠過肛蕾,滑入腸道。
雲丹琉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俏臉就又充滿痛意。粗硬的**卡在屁眼兒裡,不停往內擠入。帶著強烈刺激的異物感,使她覺得自己幾乎要失禁一樣。
當**全數插入肛洞,雲丹琉所感受到的屈辱和羞恥也達到頂峰。她見過那些侍姬用後庭承歡的羞態,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露出屁眼兒,被人用陽具破肛姦弄。
陽具侵入後庭,與插入**的感受完全不同。起初她感受到的只有強烈的脹痛和難以忍受的異物感。雲丹琉以為這已經足夠恥辱,但當陽具抽出時,她才感受到什麼叫後庭花開。
隨著陽具拔出,屁眼兒被帶得翻開,連腸道都仿佛暴露出來。一股強烈的便意席卷而至,雲丹琉本能地收緊肛肉,卻無法阻止陽具分毫動作。陽具一點一點拔出,只剩下堅硬的龜頭緊緊卡在肛洞內,雲丹琉絲毫不懷疑,龜頭一旦拔出,足以摧毀自己最後的矜持,自己絕對會當著眾人的面失禁。
雲丹琉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期待著他的**插入。就在自己即將崩潰的一剎那,陽具重新捅入,將自己強烈的便意送回到體內深處。
雲丹琉低低喘了口氣,然後聽到旁邊兩人的笑聲。她捂住面孔,心裡暗暗發誓,等夫君與她們交歡時,自己也要戲弄她們。
**有節奏地抽送著,出入之際越來越順暢,肛洞的脹痛感漸漸被一種異樣的親密感所代替。那是一種破除所有禁忌,裸裎相對的親密,彼此再沒有任何隱私和秘密的交融與歡好。
雲如瑤和雁兒一人一邊,將雲丹琉臀肉扒得敞開,露出那只柔嫩的肉孔。雲丹琉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居然會被自己的丈夫破肛,還是在姑姑的協助下,讓夫君采擷了自己的後庭花。
程宗揚也大感不虛此行,雲大小姐的後庭又緊又暖,抽送時快感十足。尤其是她吃痛時,屁眼兒收縮得分外有力,就像一只小手緊緊握住陽具,傳來陣陣緊致而又綿密的銷魂快感。
雲丹琉伏在榻上,感受著自己最後的處女地被夫君囂張的陽具大力侵入,任由他在自己最羞恥的部位打下烙印,留下他的氣味、溫度、體液……
是的,那個壞蛋竟然在自己屁眼兒裡射精了。感受著臀後火辣辣的痛意和屁眼兒裡流淌出的黏稠與濕滑,雲丹琉把臉埋在枕頭中,羞得抬不起頭來。
**的嬌呼聲在耳邊響起,雲丹琉勉強轉過頭,只見姑姑被剝得像只白羊一樣,趴在榻上,翹著雪嫩的美臀,敞露著**,被程小人干得淫液橫流。
“不……不行了……”雲如瑤顫聲喚道:“雁兒,快來……”
雁兒乖乖爬過去,按照男主人的吩咐,伸手剝開夫人的臀肉,露出裡面小巧的肛洞。緊接著,那根沾滿**的大**從**脫出,如同巨蟒一樣猛然貫入屁眼兒。
雲丹琉感同身受地渾身一顫,姑姑卻發出一聲媚叫,那條巨蟒只微微一頓,便擠入嫩肛。
“夫君大人,饒了我吧,”雲如瑤顰著眉頭哀求道:“賤妾……賤妾……要泄身了……喔……”
紅燭搖曳,光影變幻。榻上已經換了雁兒,這名用一斛珍珠從石超手中換來的俏婢將一只枕頭墊在臀下,乖乖敞露出嬌嫩光潔的美穴,被主人插弄。兩位夫人與她並肩躺在一處,同樣把枕頭墊在臀下,露出**,被主人把玩。
片刻後,雲丹琉被換到中間,可惜她已經連番泄身,沒幾下就承受不住。再換上雲如瑤梅開二度,這位姑姑倒是比侄女支撐得更久一些。
三女輪流服侍,直到長夜過半,才盡歡而止。無論雲如瑤、雲丹琉,還是雁兒,此時都已經精疲力竭,倒是程宗揚數度噴射之後,仍然意猶未盡,陽具輕輕一碰,便又堅挺如故。眼看三女疲不能支,他克制住提槍再戰的衝動,將姑侄二人一左一右摟在臂間,幾人肢體交疊,彼此摟抱著沉沉睡去。
…
“恭喜老爺,恭喜夫人。”
隨著一聲嬌喚,帷帳拉開,陽光透過綠色的玻璃,落在榻上。
程宗揚睜開眼睛,只見雲如瑤已經起身,這會兒正坐在梳妝台前,由雁兒服侍著梳理長髮,雲丹琉卻還在身旁熟睡。
何漪蓮笑道:“小夫人昨晚太累了,這會兒還沒醒呢。”
雲如瑤笑道:“她是不好意思,這會兒在裝睡呢。”
雲丹琉玉頰立刻紅了,她帶著一絲羞惱坐起身,隨即發出一聲痛呼。
雲如瑤關切地說道:“丹琉,你剛開過的苞,可要小心身子。”
“姑姑!”
程宗揚大笑著把雲丹琉摟在懷裡,“好了瑤兒,丹琉臉皮薄,你就別再逗她了。”
紅玉端起銀盆,舉過頭頂。何漪蓮擰了條帕子,一邊幫主人抹洗,一邊道:“這丫頭倒是乖巧,主子看留她在哪裡使喚?”
程宗揚道:“這你該問夫人。”
“起來吧。”雲如瑤把紅玉喚過去,問了她的出身來歷,得知她已經被夫君收用過,白了自家夫君一眼,“就留在屋內使喚好了,也好給雁兒分勞。”
紅玉叩首謝過女主人,只是心下仍難免忐忑。
雲丹琉還有些害羞,雲如瑤已經開始適應主婦的身份,等妝扮停當,與夫君一同攜手下樓。
樓下早已擺好早點。一頓早餐,並沒有鐘鳴鼎食的豪奢,但頗為精致,不過席側只有小紫一人,倒是蔡敬仲垂手立在後面。
“瑤姊姊。”
“紫妹妹。”
雲如瑤與小紫手拉著手,說起了悄悄話。
程宗揚有些納悶,“其他人呢?”
“忙著呢。”蔡敬仲冷著臉,一副懶得跟他廢話的模樣。不過等小紫和雲如瑤說完話,他立刻上前一步,滿臉笑容地伸出手,虛扶住紫媽媽的手臂。那副殷勤的勁頭讓程宗揚看得腦門直冒火——這孫子也太看人下菜碟了!
不知為何,雲如瑤眉眼間似乎多了一絲淡淡的憂色,她問道:“侯爺今日的日程是如何安排的?”
這話要是程宗揚問的,蔡爺多半只當沒聽見,但女主人發話,他立刻說道:“原本該是入宮謝恩的,不過宮裡昨日過來傳話,皇後鳳體不豫,已經免了。”
“不豫?”程宗揚想起徐璜帶來的消息,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我還是去一趟吧。”
小紫翹起唇角,“我也要去。”
蔡敬仲躬身道:“奴才給主子帶路。”
程宗揚強忍著,沒把那個“滾”字吐出來。他把銀匙往碟裡一丟,“我決定已經了,不回江州了!”
蔡敬仲對江州執念深重,當初為了能早些去江州,甚至不惜矯詔給自家主公定上死罪。可這會兒他對程宗揚的威脅無動於衷,只持箸殷勤給雲如瑤布菜,好像一個字都沒聽見。
程宗揚道:“蔡爺,你沒聽到?我說——不去江州了。”
“聽見了,聽見了。不去就不去。夫人,這是宮裡御廚精制的麋子肉,滋味非比尋常,您嘗一口。”
程宗揚奇道:“實驗室你不要了?”
“實驗室?”雲如瑤道:“蔡公子,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嗎?”
“可不是嘛。”蔡敬仲臉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奴才照夫人的吩咐,已經派人去圈好了地,就等著大興土木了。”
雲如瑤笑著對程宗揚說道:“夫君大人興許還不知道,蔡公子自己解囊,在舞都城北選了一處荒地,要建一處實驗室。為此還專門知會了妾身。”
程宗揚明白過來,怪不得蔡爺突然變臉呢,原來是走通了女主人的門路,毫不猶豫就把自己棄若敝屣。拿江州威脅他根本沒用,人家早就改主意了,用不著再千裡迢迢前往江州,把實驗室放在舞都,又方便又省事。
雲如瑤眨了下眼睛,“妾身的處置是否不妥當?”
新婚燕爾,這點面子總是要給的,程宗揚擠出一絲笑容,“妥當!就這麼決定了!”
好不容易吃完飯,程宗揚與小紫一同出門,蔡敬仲像沒事人一樣跟了上來。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行啊,蔡爺,夠會鑽營的。瑤兒剛來你可就巴結上了。不過你再巴結她,也不能不把我放在眼裡吧?別忘了,你的實驗室可是在我的地頭上,我一個不高興……”
蔡敬仲打斷他,“今兒幾月了?”
“嗯?”
蔡敬仲屈起手指,“八月間你說要給我建一所實驗室,我信了;九月你說辦完事就走,行啊,你的事要緊嘛;十月間你說下個月就走,趕在年前把實驗室建起來,我信了你的邪;結果到了十一月,你說走不了——我是看出來了,你壓根兒就沒打算給我建實驗室對吧?”
被蔡敬仲一連串的質問下來,程宗揚臉上居然有一絲火辣辣的感覺,他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臉紅了?
“蔡爺,那個……”
蔡敬仲沒有答理他,轉身面對著小紫,帶著一絲哽咽道:“奴才……心裡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