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军事 > 六朝燕歌行 > 第十三集 龍章鳳儀 第二章 宮闈秘聞

六朝燕歌行 第十三集 龍章鳳儀 第二章 宮闈秘聞

簡繁轉換
作者:弄玉,龍璇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6 15:52:06 来源:搜书1

申服君自矜身份,沒有出席。按照對等原則,程宗揚也不好親自上陣,因此昭南方面派出的談判代表是卿士囊瓦,宋國方面則以祁遠為主,賈文和為輔。中行說雖然嘴炮無敵,但這貨的屬性全點在攻擊力上了,讓他參與談判,說不定兩句話就將性格激烈的昭南人杠得當場暴走,雙方大打出手,所以程宗揚早早就把他關在內宅裡頭,壓根兒沒敢讓他知道。

雖然沒有親自出席,但整場談判始終按照程宗揚預設的框架,在他的控制之下,艱難而又快速地向前推進。

這場馬拉松式的談判,讓程宗揚充分見識了昭南人的古板、頑固、執拗,還有奔放而熱烈的激情。從雙方正式接觸開始,就始終保持著快節奏高頻率的密集溝通和交流。

談判的地點從鴻臚寺改到程宅,又從程宅改到升平客棧,談判的時間從上午延長到下午,又延長到夜間。昭南人對密約的內容錙銖必較,又不斷提出新的要求。但在程宗揚看來,他們所關注的盡是些細枝末節,對於真正的利益核心:程氏商會發行的紙鈔,沒有任何警惕和防范。

在昭南人眼中,所謂的紙鈔,其實是昭南用九十萬金銖換取宋國價值一百萬金銖,且必須按期償還的欠條。這不能怪昭南人無知,昭南的商業在六朝中都是墊底的存在,要讓他們邁過商品和商業的知識鴻溝,理解並認識到貨幣的威力,實在太過強人所難了。

談判進行到夜間,程宗揚試圖讓祁遠勸說昭南人休息一晚,養足明天精神再談,結果剛一提出,就被昭南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昭南的卿士囊瓦甚至態度激烈地聲稱,假若宋使再故意拖延時間,便讓昭南六軍來談!

昭南人的態度讓程宗揚禁不住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出兵了?申服君這麽著急,會不會是怕來不及阻止昭南的軍事行動,導致簽署的密約無法履行?

昭南人如此執著,程宗揚隻好陪他們熬著。祁遠等人在前方唇槍舌劍,每次昭南人又提出新的要求,雙方僵持不下,都不得不傳回內宅,由主公定奪。

直到天色將亮,談判才勉強告一段落。祁遠也是個嘴皮子利索的,但跟昭南人打了一整天的嘴炮,已經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這會兒一個接一個地打著呵欠,臉色熬得又青又黃,讓程宗揚看著都心疼。

賈文和精神略好一些,但也好得有限。比較而言,他是對主公真實主旨了解最深的一個,也是花心思最多的一個。畢竟是在幾乎零基礎的情況下,鬥然接觸到現代金融經濟的各種概念,賈文和能在短時間內理出脈絡,已經是憚精竭慮,才智驚人了。

相比之下,精神最好的卻是童貫。這小子熬足一整晚,非但不見半點困意,反而整個人神采奕奕,容光煥發。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機緣巧合之下,一躍成為官方任命的副使,親身參與到事關兩國國運的機密談判中,這資歷可是獨一份,份量之重,比起秦翰秦大貂璫臨陣破敵的赫赫戰功也不遑多讓。

另外一個有份參與的是高智商,程宗揚給他掛了個會議秘書的名頭,也塞到了談判陣容裡面,算是給這小兔崽子一個刷功勞的機會。高智商也不負眾望,前半夜差不多都是在談判桌上睡過去的,後半夜被尿憋醒,又被富安捏著鼻子灌了一壺濃茶,才打起精神,將商定的條款抄錄了兩份,供雙方參考。

“密約的條款大致已經談妥,唯獨卡在一件事上。”祁遠道:“昭南咬定了要張亢的人頭,絲毫不讓。”

“這個不行!”程宗揚一口否決,“張亢再怎麽說也是宋國官員,要是為了求和把他丟給昭南人,還不如明刀明槍地打一場。”

童貫道:“小的在旁聽著,這裡頭呢,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昭南人要的是面子,只要求把張亢那廝交給他們處置,不一定真要他的性命。到時候坐幾年牢,再悄悄把他接回來,昭南得面子,咱們得裡子,張亢也保住腦袋,豈不是三全其美?”

童貫急於建功,可這麽要緊的密約偏偏卡在張亢一人身上,心頭急切,便顯得沉不住氣來,話裡話外都主張把那個該死的殺人犯丟出去。隻用犧牲他一個,不知能成全多少人的功勞,這筆帳實在太劃算了。

“昭南的面子有了,宋國的面子就丟了。”程宗揚道:“這是原則問題,不容商量。”

祁遠道:“真不行的話,條款上再讓一步?”

“不可。”賈文和道:“昭南人慣用蠻力,以勢逼人,一旦退讓,必定得寸進尺。”

“文和說得對,不能再讓。”程宗揚道:“還有,無論如何,張亢都不能交給他們。這兩條是底線!”

童貫道:“萬一談崩了怎麽辦?好不容易談到這地步……”

高智商插口道:“密約的條款咱們不讓,可以私下給申服君一些好處啊。”

祁遠精神一振,“賄賂?”

程宗揚眼睛也亮了起來,“這思路不錯啊!大夥兒都想想,怎麽給申服君點好處,堵住他的嘴?”

商議好應對之策,天色已然微亮。祁遠等人不待休息,便趕回升平客棧,與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昭南人繼續談判。

程宗揚則叫住童貫,將一盞點心遞給他,“一晚上都沒吃東西吧?先吃點兒墊墊。”

童貫眼圈都紅了,捧著碟子哽咽道:“侍郎如此體貼小的,小的……五內俱沸……嗚嗚……”

“好了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

童貫縮了縮身子,“……小的只是個閹奴。”

“這有什麽?秦翰秦大貂璫,陷鋒破陣,戰功赫赫,誰不說一聲英雄?”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很看好你的。”

童貫眼淚汪汪地抬起臉,眼中露出一絲錯愕。

“先吃,吃完再說。”

“哎。”童貫三口兩口吞下點心,吃得太急,不小心噎了一口。

程宗揚遞了杯水給他,一邊道:“你們連夜辛苦,這次談判的功勞,總少不了你的一份。至於那個張亢,我跟他並沒有什麽交情,不瞞你說,如果有人要殺他,我絕對樂見其成。不過他即便該死,也不應該當作談判的籌碼去死,你明白嗎?”

童貫聽懂了,程侍郎是怕自己生出心結,才特意把自己留下來,專門解釋一番。可自己不過一個草芥般的小人物,哪兒敢有什麽心結?他如此降貴紆尊,連自己這麽個小螞蟻的心情都刻意照顧到。還有在臨安時,自己要使錢,商會帳上的錢款隨用隨支——程侍郎方才那句看好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的看重自己。

童貫眼圈這會兒是真紅了,他捧著茶盞,剛要開口,淚水卻猛地湧了出來,連忙拿袖子去擦,又險些打翻茶盞。

忙亂間,程宗揚抽出一條絲帕,塞到他手裡。

童貫淚水愈發洶湧,拿絲帕捂住眼睛,嗚咽道:“侍郎這麽看得起小的,小的……小的……嗚嗚……媛公主向侍郎問好。”

程宗揚怔了一下,“怎麽突然提這個?”

童貫抹著眼淚道:“小的不是有意偷聽,就是不小心聽見一耳朵,太后娘娘有回跟媛公主說話,我聽見娘娘說,有意讓侍郎尚公主……”

娶趙媛?程宗揚忽然有種“村村都有丈母娘”的感覺。說實話,跟申服君當面談判時,這種感覺就很強烈,也就是怕被申服君打死,才沒敢表露出來。

童貫吸了吸鼻子,“太后娘娘把侍郎看得……比自家子侄都親。”

程宗揚眉梢微微挑起,“哦?”

這小子話裡有話啊,難道是看出什麽了?蛇奴不是說她們平常都背著人,閉了宮門才胡搞的嗎?何況童貫這廝也不是傻子,即便真看出來什麽,他哪兒來的膽子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雖然這小子也算自己的人,但宮闈之事都敢亂說,就不怕自己殺人滅口?

屋內的溫度仿佛突然降了下來,變得寒意刺骨。

童貫撲嗵跪下,呯呯磕了幾個響頭,尖著嗓子道:“在奴才眼裡,少主其實就跟主子一樣!”

室內一片寂靜,童貫不敢抬頭,腦門緊緊貼著地面,冷汗一滴一滴濺落。

忽然腦後一沉,一隻腳踏在他腦後,雖然沒有用力,卻重如泰山,仿佛輕輕一踩,就能將他的頭顱踏得粉碎。

童貫心頭怦怦直跳,冷汗順著脖子流到下巴上。

程宗揚不禁生出一絲佩服。這小子真敢賭啊,自己略示好意,他便抓住這一線機會,不惜把自家性命當成籌碼押上賭桌。一鋪押錯,就是屍骨無存的下場,居然隻流了點兒冷汗?

程宗揚沒有開口,反而拿起茶盞,慢悠悠飲著。

童貫伏在地上,冷汗已經濕透了內衣。

良久,程宗揚開口道:“我掏錢你辦事,這交情本來不是挺好嗎?不過是尚公主,一個駙馬爺而已,也值得你舍命投效?”

“奴才不敢欺瞞主子,”童貫道:“當日傳來主子大婚的消息,太后娘娘才說的這番話。說是尚公主,其實是讓媛公主委身主子,討主子的歡心。奴才聽在耳中,這才知道主子在太后娘娘心裡的分量格外不同,起了投效的心思。”

果然是個機靈鬼,娥奴口風稍有不謹,就被他揣摩出內裡的隱秘。還有膽子把寶押在自己這一注上。

“誰告訴的她們,我要大婚?”

“那位琳夫人入宮面見太后娘娘,說主子要什麽信物。她走之後,太后娘娘就叫來媛公主,私底下商議怎麽討好主子。”

“你在宮裡混得挺好啊,都在太后娘娘身邊伺候了?”

“都是托主子的福。一來奴才照主子的吩咐,從商會拿了錢銖,用來上下打點。二來太后娘娘因為主子提過奴才,對奴才高看了一眼。再則奴才年紀小,平常出入宮禁,宮裡的貴人也不大在意。”

“你還知道什麽?都說來聽聽。”

童貫咬了咬牙,“主子可知道韋太后?”

韋太后是宋主的生母,地位尊崇,但她不是個攬權的性子,宋主幼齡登基,是由劉娥這位太皇太后垂簾聽政。尤其是小公主失蹤後,她便深居宮中,杜門不出。自己在臨安時,也隻跟劉娥廝混過,還沒有跟她打過照面。

“聽說了。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一病不起了?”

這麽大的事,林清浦傳訊時自然會提及。自己當時隻覺得挺突然,但並沒有多想。

“稟主子,”童貫壓低聲音道:“韋太后其實沒死。”

程宗揚眼睛微微眯起,“仔細說!”

“太后娘娘跟媛公主說完話不久,大概九月底的時候,小的正在韋太后宮裡當值,有人遞了隻匣子進來。主子也知道,韋太后平常不喜多事,連官家每日問安也多半免了,但接到匣子,韋太后立刻召見了那人。”

“什麽人?”

“是個女的,戴著面紗兜帽,奴才沒看清長相,就瞧見她頭髮是白的。不過白得發亮,看著不顯老,倒是別致得緊。”

程宗揚坐直身體,“姊妹倆?”

“只有一個。”

銀白長發,除了虞白櫻、虞紫薇姊妹,還能是誰?九月底,當時自己正在洛都為嶽鳥人的遺物奔忙。會不會是她們找到臨安,發現自己不在,才轉頭去了鹹陽,還拐走了徐大忽悠?

“然後呢?”

“她們說了些什麽,奴才沒聽清,但剛說了幾句,韋太后就哭了起來。後來驚動了太后娘娘,兩邊吵了幾句,最後不歡而散。”

程宗揚眉頭緊皺,來的這個也不知道是姊姊還是妹妹,行事怎麽看都夠莽撞的,居然進宮跟太后和太皇太后吵架。虞氏姊妹造謠說自己專門搞太后,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

“那女子走後,韋太后就不進茶飯。太后娘娘和官家來勸過,韋太后都不言語。過了三四天,有天半夜,韋太后突然叫來貼身的宮女,說要沐浴更衣。剛梳洗完,人突然就不行了。太后娘娘和官家都來哭了一場,官家輟朝服孝,下詔大赦天下。”

不知何時,程宗揚已經松開腳。童貫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偷看了程宗揚一眼。

程宗揚擰眉出神,半晌才道:“你怎麽知道她沒死?”

“回主子,韋太后入殮時,臉上覆著錦帕,但奴才瞥見她的耳垂。奴才記得清楚,韋太后戴墜子的耳孔是一對,但上面只有一個,看位置,倒像是……像是韋太后那個貼身宮女。”

程宗揚沉默移時,冷冷道:“你看錯了。”

童貫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是!奴才看錯了,下葬的就是韋太后!”

“還有沒有誰看錯的?”

“給韋太后入殮的是太后娘娘的貼身太監,陳琳陳大貂璫。除了奴才眼花,不小心看錯,旁人多半都沒留意。”

程宗揚輕輕叩著扶手,良久道:“還有嗎?”

“還有……高太尉整頓禁軍,裁撤了一批武官的世職,惹來不少攻訐。”

宋國禁軍看起來高大威猛,可一大半都是樣子貨,全靠著世襲的武職充數,臨陣殺敵,還不如秦翰那支出身草根的選鋒營。但既然是世襲,那些軍官職位不高,關系卻是盤根錯節,保不準走了誰的門路,就能上達天聽。即便以高俅的手段,想擺平這些關系也非易事。

“王禹玉不是被貶嶺南了嗎?什麽時候又複位了?”

“他倒是想走,可沒走成。”童貫道:“貶職的詔書剛下,賈太師和高太尉就先後上了劄子,一個讓王相爺主持方田均稅法,一個讓王相爺兼管樞密院,主理軍備,好戴罪立功……”

程宗揚聽得直發愣,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這是兩個政治流氓啊。當初奸臣兄跟王蕙裡應外合,把自家嶽丈貶官嶺南,主要是為了兩人成親,其中也未嘗沒有保全他的心思。結果賈師憲和高俅一人拽住王禹玉一隻手,非要把他留在臨安,還往他懷裡塞了兩顆炸彈。

方田均稅法和整理禁軍,一軍一政,都是要命的差事,兩人齊心合力把王禹玉頂到前頭,讓他扛雷……程宗揚忽然覺得,外面正在喝西北風的孤獨郎還不算最慘的,頂雷屆的扛把子在臨安呢。

程宗揚轉念一想,莫非王禹玉是私下出錢,買通東方曼倩當眾痛罵他一番,好借機滾蛋?這不是沒可能啊!若論治國的本事,宋國比漢唐差出去一條街,起碼漢唐不會混到連仗都打不起。但論起花花腸子,宋國在六朝可是當仁不讓的第一。漢國質樸,唐國氣量宏大,晉國風流,秦國剛勁,昭南浪漫執拗,輪到宋國就剩勾心鬥角了。治國水平一般吧,玩起心眼兒來,一個賽一個的精明。

程宗揚站起身,“此間事了,你就別回去,就留在長安吧。”

童貫臉當時就白了。難道這會兒才揭開骰盞,自己這一鋪押錯了?

“我本來想讓你立一番功勞,好回去升遷。但你年紀小小的,回去恐怕跟他們學壞了。”程宗揚道:“我去求見衛公,給你討個皇圖天策府的名額,過完年你跟高衙內一道入府就學。”

程宗揚道:“宋國內臣有習兵的傳統。秦翰、李憲都是以軍功立身。如今再加你一個童貫,將來可不要給他們丟臉。”

童貫臉色緩了過來,聽到後面的期許,更是感激涕零,當即叩首道:“主子的恩典,奴才沒齒難忘!”

“好了,在外邊可別這麽稱呼。”

這話說出來,童貫終於吃了定心丸,知道這一鋪自己終究是押對了。這一刻起,他從拿錢辦事的自己人,真正升格為主子的心腹。

“是。小的知道。”

程宗揚忽然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心軟,才有膽子賭這一把?”

童貫連連叩首,“小的再也不敢了!”

還真是……程宗揚在肚子裡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這小子夠機靈,還是自己的破綻太明顯。竟然被一個小太監給利用了。

“琳兒,送他出去。”

阮香琳進來道:“童副使,這邊請。”

童貫身體當時就矮了半截,“小的不敢,姨娘先請。”

阮香琳領著他出門,一邊笑道:“那天我跟娘娘戲耍,是你在外邊吧?”

“回姨娘,小的什麽都沒看見。”

“怪不得相公說你機靈呢。”阮香琳一笑而罷,“我幾個月沒回臨安,那邊可好?”

“都好。貴鏢局搭上雲氏和程氏商會的線,生意愈發興旺……”

交談聲漸漸遠去,程宗揚靠在椅中,不由閉上眼睛,打了個呵欠。熬了一整晚,又得知臨安大內那些不為人知的秘辛,但他這會兒也顧不過來,隻想倒頭睡上一覺,把這些煩心事都拋到腦後。

一條熱騰騰的巾帕覆在臉上,接著環佩聲響,陣陣香風襲來,內宅的姬妾們娉婷而至。

“大笨瓜,眼睛都熬紅了。”小紫把熱水絞過的巾帕敷在他臉上,手指輕輕揉著。

“不拚命能行嗎?”程宗揚長歎一聲,口氣無比沉重地說道:“還得養活你們呢。”

“我可以少吃一點哦。”

“別!你給我使勁吃。瞧瞧人家楊妞兒,發育得多好?那胸懷!嘖嘖……偉大啊。”

“程頭兒,你嫌我胸小哦。”

“亂說!你的叫完美,楊妞兒那叫誇張。她那對胸器……這麽說吧,將來她要是生娃,自己喂一窩都有富裕。”

“蛇奴,程頭兒說的都錄下來了吧?”小紫笑道:“一會兒給楊姊姊看。”

“隨便,”程宗揚一臉不在乎地說道:“你家楊姊姊是個深度抖M,聽到我羞辱她,她指不定多興奮呢。”

“真的嗎?”

“假的!趕緊給我掐了!讓她看見我們就死定了!”

正在給他梳頭的趙飛燕禁不住笑了一聲。

“你別笑,一會兒到車上先乾你!”程宗揚道:“別以為我這邊忙,你們就能偷懶了。”

趙飛燕笑道:“回夫君大人,昨晚擲骰子,卻是妾身贏了,今日能躲一日的懶呢。”

“又拿我當賭注?不應該誰贏誰來伺候老爺我嗎?整天亂換規矩。”

趙合德道:“還要赴宴啊?你一晚上都沒睡呢。”

“少睡一覺又不會死。”程宗揚伸了個懶腰,掙扎著坐起身,“這次的宴會比睡覺可要緊多了。”

驚理掀簾進來,一邊拂著頭上的雪花,一邊道:“車馬都已經安排好了。泉奴方才傳訊,外面這會兒有兩夥人盯著,一夥是內侍省的人,另一夥身份不詳,猜測是藩鎮的爪牙。”

程宗揚訝道:“居然不是龍宸?”

若論對自己的敵意,龍宸絕對在藩鎮之上,沒道理藩鎮的人都來了,龍宸的人反而沒有露頭。

“龍宸慣於隱匿蹤跡,也許此時就藏在暗處。”

“那位獨孤郎呢?”

驚理笑道:“一早就在外面等著了。隻這會兒工夫,對面的教坊就來了三撥姑娘,邀獨孤郎一同用餐。主子再不出門,她們就該打起來了呢。”

程宗揚感歎道:“長得帥果然能當飯吃啊。”

趙飛燕將他的頭髮挽好,然後用絲帶扎了個圓髻,左右端詳了一下,問道:“戴冠,還是襆頭?”

漢國用冠,唐國慣於用烏紗帽,帽後垂著兩隻軟翅,稱為軟腳襆頭,宋國官方將軟腳改為硬翅,官位越高,帽翅越長。程宗揚身兼兩國使節,這次赴宴又是客人的身份,戴冠亦可,入鄉隨俗亦無不可。

程宗揚想了想,“用金冠吧。”

無論漢國的高冠,還是唐宋的烏紗帽,都顯得太正式了。束發金冠是貴公子們常用之物,除了豪奢了些,並沒有多少官方意味。

趙飛燕取來金冠給他戴上,用一根玉簪挽緊。

成光拿來銅鏡,程宗揚一邊照了照,一邊道:“你們都要去嗎?”

小紫笑道:“楊姊姊說了,你們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憑什麽把我們關在家裡不許出門?”

“她什麽意思?都挑撥到我家裡來了?我什麽時候不許你們出門了?”

“總之楊姊姊專門下了帖子,邀我們到曲江玩——是全部哦。”小紫笑道:“程頭兒,你一個人可要乖乖的,不要被妖精吃掉了。”

“好歹給我留一個啊,真是的。”

“讓飛燕姊姊在車上陪你好了。”

趙飛燕笑道:“輸的可不是我。”

“那就合德妹妹好了。”

“不要。”趙合德連忙道:“在車上會被人聽到,太羞人了。”

蛇夫人笑道:“咬著帕子好了。”

“不行。被人看到我跟他坐一輛車,就知道我們在做那個……”

“那就琳兒吧。”看到阮香琳進來,小紫笑道:“我們程老爺剛升了官,琳兒去車上陪侍,好給老爺賀喜。”

阮香琳乖乖應下,“是。”

“雉奴呢?讓她也來。”程宗揚道:“趁老爺我高興,在車上挨個給你們點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