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滿臉皺紋的黃袍老者正在呵斥著一名藍衫青年,在黃袍老者身下左右兩側,站著十幾名年輕男女,他們的衣服上都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青色巨蟒,這些人都是大唐修仙家族青蟒嶺王家的人。
“老夫讓你去發一張傳音符,你倒好,想要露臉,結果把屁股露出來了,現在把李牧白得罪了,李牧白說不賣給咱們王家靈藥了,你高興了?樂意了?”黃袍老者冷冷的說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三叔公息怒,侄兒只是覺得李牧白有些狂妄,想壓一下他的氣勢,好讓他多賣給咱們一些靈藥。”藍衫青年唯唯諾諾的解釋道。
“哼,李牧白本事不小,人家有狂妄的資格,你有麽?大唐五宗都要對李牧白客客氣氣的,他們都不敢跟李牧白擺譜,你哪裡來的底氣跟李牧白擺譜?要是李牧白真的不賣給咱們王家靈藥,這個罪過你擔待的起麽?”
“咱們換上一件普通的衣服,上面預訂靈藥就可以了,我就不信李牧白會把預訂靈藥的客人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藍衫青年有些不服氣的反駁道。
黃袍老者雙眼一瞪,毫不客氣的訓斥道:“說你蠢都是抬舉你,如果只是要預訂一批靈藥,需要老夫出馬?哼,要不是想結好李牧白背後的實力,老夫怎麽會親自跑到三鑫坊市?現在好了,你把李牧白得罪了,這些都沒戲了。”
“我哪裡想到這些,您也不說清楚。”藍衫青年低聲說道。
“住口,王朔,做錯事還不肯承認?要是這件事傳回族內,你爹是族長都保不住你,關你十年禁閉都是輕的。”一名滿臉書卷氣息的白衣儒生沉聲喝道。
藍衫青年心中一凜,不敢再說什麽。
“三叔,您老消消氣,王朔畢竟年輕,他一直呆在族內修煉,有些事情考慮的不全面,木已成舟,多說無益,我看咱們還是想辦法補救吧!”白衣儒生開口建議道。
“補救?怎麽個補救法,展堂,你仔細說說。”黃袍老者臉色一緩,問道。
“天下熙攘,為利來往,仙草閣是一家靈草店,李牧白只是掌櫃,他沒理由跟靈石過不去,今晚仙草閣營業的時候,咱們備上一份厚禮並帶上王朔,讓他給李牧白賠罪,我相信李牧白不會拒絕。”
黃袍老者點頭,說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那就這麽辦,王朔,要是你今晚敢亂說話,惹怒了李牧白,哼,不用回族裡,老夫就不會輕饒了你。”
“聽到沒有,王朔,今晚姿態放低一點,給我收起你那大少爺的架子,要是真的得罪李牧白,你可沒有好果子吃。”白衣儒生神情肅然的告誡道。
“孫兒明白,孫兒知道怎麽做了。”王朔心中一凜,老實的點了點頭。
······
天陰山脈位於秦國西北部,連綿十幾萬裡,險山峻峰不計其數,陰風陣陣,常有鬼泣狼嚎的聲音響起。
據傳,在數萬年前,大周國跟武國在天陰山脈聚集了上百萬軍隊展開決戰,那一戰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冤魂無數,據說每當夜幕降臨,就有陰兵拿著武器在山脈之中廝殺。
在當地人眼裡,天陰山脈又稱為死亡之山,一旦進入了死亡之山,就不會活著走出來,有進無出。
在秦國修仙者的眼裡,天陰山脈是一處不可侵犯的神聖之地,原因很簡單,天陰山脈是秦國第一大派天魔宗的總壇。
數萬年前,天魔上人在天陰山脈創立了天魔宗。
經過數代天魔宗宗主的努力,天魔宗已經成為了一個龐然大物,門徒上萬,是秦國第一大派。
一座千丈高的高峰頂部,一個寬敞的黑石平台上,聳立著一座三十余丈高的黑色宮殿,粗大的石柱上鑲嵌著大量的骷髏頭,殿門口上方的銀色牌匾,上面刻著“天魔殿”三個大字。
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每個字都是活物,扭動不已,不時露出一張面目猙獰的人臉,嘴裡發出“嗚嗚”的鬼嚎聲。
天魔殿內,一名三十多歲的黑袍男子坐在椅子上,黑袍男子面容威嚴,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味道。
黑袍男子高高瘦瘦的,臉色陰沉,身上的法力波動若有若無。
在黑袍男子男子下方,跪著一名身材高瘦的黃袍老者。
“掌門師叔,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們盡力了,都沒能挑起大唐五宗內訌,只是讓大唐修仙界緊張了一段時間。”黃袍老者小心翼翼的說道,神情十分緊張。
黑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天魔宗的宗主秦無極。
秦無極沉吟半響,開口說道:“跟你一起執行任務的弟子呢!”
“已經分批返回總舵了,不過有數人失蹤不見了。”
“本宗主歷來賞罰分明,不管怎麽說,你這次都沒有完成任務,斷一臂作為懲戒。”秦無極冷冷的說道,語氣不帶絲毫生氣。
“謝掌門師叔。”黃袍老者心中一松,稱謝了一句,手掌一翻,一把漆黑如墨的短劍便出現在手上。
他舉起黑色短劍,就要朝著自己的左臂劈去,就在這時,秦無極開口說道:“且慢,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這隻手先留著吧!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擾亂大唐修仙界的秩序?要是你想不出來,你這隻手也沒必要留著了。”
“弟子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到了,光是滅殺數名結丹修士,恐怕無法引起大唐修仙界的內亂,弟子建議滅掉幾個修仙家族或者一個修仙門派,大唐的修仙家族不算多,他們跟大唐五宗的關系很密切,族內沒有元嬰修士坐鎮,太虛宗是大唐五宗墊底的宗門,根據內線傳回來的情報,太虛宗只有一名元嬰修士,滅掉太虛宗,大唐修仙界肯定會內亂一段時間。”
“滅掉幾個修仙家族或者一個修仙門派!“秦無極有些動心,他思量片刻,吩咐道:“你先下去吧!這件事不許跟任何人透露,要是走漏了消息,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