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撤!”紫袍老者收起金色圓輪,大喊了一聲。
說完此話,他大有深意的望了周振宇一眼,收起金色飛刀,化為一道紫色遁光向遠處飛去。
見此情形,毒龍宗的結丹期修士急忙跟上,生怕晚了就沒命了。
陳祥東本來也想跟著離開,不過周振宇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陳祥東,你敢動一下,老夫立刻殺了你,相信我,我說到做到。”
陳祥東的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後,真的沒有動一下。
不是他老實,而是他很清楚,他現在根本不是周振宇的對手,周振宇若是想殺他,不過舉手之勞。
麻臉男子等毒龍宗弟子紛紛收起靈器蠱蟲,跟著自家長輩離開。
太虛宗弟子並未阻攔,任由他們離開。
眼見毒龍宗的人灰溜溜離開,太虛宗弟子神情各異。
“贏了,終於贏了,毒龍宗的人終於退走了。”
“林師弟,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趙師妹,趙師妹,你不要昏過去,不要嚇我。”
有的太虛宗弟子手舞足蹈,有的抱著同門的屍體哭了起來,有的忙著救治同門。
“太虛宗弟子聽令,救助傷員,準備撤離,老夫可以鄭重的承諾,絕不會拋棄任何一位太虛宗弟子。”周振宇肅然說道,他的聲音不大,不過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是,周師叔(周師祖)。”眾弟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石樾收起飛劍,跟慕容曉曉救治傷員。
周振宇身形一晃,來到陳祥東面前,沉聲說道:“陳祥東,你叛變宗門,你可知罪?”
“叛變?”陳祥東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諷之色,一臉平靜的說道:“若是我不答應歸降他們,我會立刻被他們殺死,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你要殺就殺,別說那麽多廢話。”
“哼,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叛變本宗,劉師妹會死?薛師弟會自爆金丹?”周通天哼了一聲,冷冷的訓斥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道不同,不相為謀。”陳祥東一臉鎮定的說道。
“按照本宗門規,我千刀萬剮了你都不為過,不過慕容師叔屍骨未寒,我不會做出同門相殘的事情,你自斷一臂,自己離開吧!以後不要讓我看到你,否則我不會再放過你。”
陳祥東聞言,面露古怪之色,疑惑道:“你真的不殺我?”
“我要是想殺你,你跑的了?想死的話,就繼續留在這裡,不想死趕緊離開。”周振宇白了陳祥東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陳祥東二話不說,取出一把黃色短劍,將整條左臂斬了下來,大量的鮮血狂湧而出,他急忙取出一張青色符篆往左臂一拍,青光一閃,傷口不再流血。
陳祥東猶豫片刻,開口說道:“看在曾經是同門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們,現在魔道修士正在大力圍剿各大門派,毒龍宗只是其中一路,因為毒龍宗知道咱們太虛宗富裕,這才火急的殺上門,你們逃命就快點,要是被魔道修士追上來,你們想跑也跑不了。”
說完此話,陳祥東收起法寶,縱身化為一道黃色遁光,破空而走。
“掌門師兄,慕容師叔真的隕落了麽?”周振宇望向周通天,沉聲問道。
“是的,此事千真萬確,若不是前線潰敗,毒龍宗的元嬰修士絕不敢殺上咱們太虛宗總舵,周師弟,以後太虛宗要靠你了,慕容師叔雖然不在了,太虛宗的傳承必須要傳下去。”
“我會的,有我在一天,太虛宗就會存在,對了,薛師弟到哪裡去了?”周振宇目光一掃,發現薛仁不見了。
“我剛才看到薛師兄朝著紫竹林跑去了。”厲非雨開口說道。
“厲師侄,辛苦你了,這枚昊天丹你快服下,對於你的傷勢有幫助。”周振宇丟給厲非雨一個青色瓷瓶,化為一道黃色遁光向東邊飛去,周通天緊隨其後。
某片種滿紫色靈竹的竹林,中央有一座簡易的竹樓。
滿臉皺紋的薛仁吃力的舉起鋤頭,朝著地面砸去,挖出一個數丈大小的巨坑。
在巨坑一旁,有一幅攤開的畫軸和一些女性衣物,畫軸上面畫的正是劉榕。
周振宇和周通天從天而降,落在巨坑附近。
“薛師弟,請節哀,劉師妹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你收拾一下,大家一起離開此地吧!”周振宇歎了一口氣,不緊不慢的說道。
薛仁搖了搖頭,一臉平靜的說道:“你們帶著門下弟子趕緊走吧!我就不走了,就打算在這裡陪劉師妹了。”
“薛師弟,你······”
“你們不用再勸我了,我自爆了金丹,現在已經跌落煉氣期,我的時日不多了,我跟劉師妹生不能同衾,死總能同穴吧!周師兄,我現在別無所求,只希望你能幫忙把我跟劉師妹埋在一起。”薛仁輕撫了畫軸一下,目中滿是愛意,輕聲說道。
周振宇和周通天互望了一眼,不約而同歎了一口氣。
薛仁時日無多,早死晚死都要死,既然薛仁想跟劉榕葬在一起,他們也不好再勸阻。
薛仁將劉榕的畫像和衣物丟在巨坑裡,自己跟著跳了上去。
“劉師妹,我來陪你了,你不會孤單的。”薛仁輕撫了一下畫軸,取出一把短劍,劃破了自己的脖子。
大量的鮮血狂湧而出,薛仁倒在了畫軸上面。
“哎,薛師弟跟劉師妹這對苦命鴛鴦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沒想到是這種結局。”周振宇歎了一口氣,這般說道。
“對他們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生不能同衾,死可以同穴。”
周通天右腳往地面狠狠一跺,巨坑飛快被流沙掩埋住了。
周振宇手指一彈,一道赤色火焰飛射而出,落在竹樓之中,飛快燃燒起來,沒過多久,竹樓就燒的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