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空開門上車, 帶進了一車的清風。
草編的籃子還帶有青草的香味, 和紅色的漿果味道混合在一起, 甜絲絲的。
關上車門,許星空將小籃子遞到後面, 給了皇甫壹朵和倪佳。皇甫壹朵接過籃子, 陽光透過車窗,照著籃子裡的紅色漿果,她驚喜道:“好漂亮的果子, 這是什麼啊?”
旁邊倪佳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茅莓。”
倪佳經常來百閆村, 對這裡已經很熟悉了。她看了一眼倪佳,笑了笑說:“彥安采的。”
說著, 許星空拿了兩顆, 先遞了一顆給開車的懷荊。他抬眸注視著前方,姿態慵懶地開著車,似乎並沒有被彥安的話影響到。
將手上另外一顆果子塞進嘴裡,咬開後,甜兮兮的汁水在味蕾上綻放。迎著外面漸漸西斜的太陽, 許星空眼睛微微一眯。
皇甫壹朵坐在中間, 剛好看得見副駕駛上許星空的神色。女人微繃著下頜, 側臉線條被陽光照得透明,耳垂微微泛紅。
她望著前方,睫毛在下眼瞼打了一圈半圓的陰影,格外溫柔。
“姐姐?”皇甫壹朵遞了一顆茅莓給許星空。
許星空眼睫一顫, 回頭看她。皇甫壹朵一笑,將果子遞到了許星空嘴邊,問道:“怎麼了?”
她話一問出,旁邊懷荊的視線就落在了許星空身上。許星空抬眼撞上男人淺褐色的眸子,“唔”了一聲,吃掉了皇甫壹朵遞過來的漿果,咬開後,笑眯眯地說了一聲:“沒事。”
她話一說完,懷荊的眉心小小的蹙了一下。
許星空認為,任何事情發生前都是有徵兆的。
她想著彥安的話,總覺得小孩子的話裡,暗示著些什麼。
在路上的時候,許星空都有些懵懵的。等回到家,許星空才漸漸緩了過來。像是一開始掉進了糖堆裡,舌頭麻痹到嘗不到味道,而事後才品出了甜味。
當晚,許星空洗過澡後,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燈光在她眼睛上蒙了一層淡金色的霧影。
她正發呆的時候,懷荊從浴室走了出來。他剛洗過澡,身上只圍了一塊白色的浴巾,系在了精緻漂亮的人魚線上。
人魚線上方,是六塊緊實的腹肌。懷荊的肌肉線條很勻稱,帶有一種自然的男性美感。似乎是他氣質使然,讓他儘管身材完美,卻沒有誇張的荷爾蒙氣息。迎面而來的,反而是一種撩人的禁欲感。
他頭髮半幹,濕漉漉的有些雜亂,黑色的發和白皙的皮膚對比鮮明。淺褐色的眸中,透著慵懶與性感。
在許星空看他時,男人下巴微微一揚,修長的脖頸上,喉結輕滾,他手臂一動,將發上的毛巾掛在脖子上,走到床邊後坐在了許星空身邊。
雙手支撐在許星空身側,懷荊視線對上許星空,俯身時,發上帶著的水汽清爽又乾淨,迷了一下許星空的眼睛。
她臉微微一紅,黑亮的眸中帶著笑意,看著懷荊漸漸地靠近她,最後,還有些涼意與澀感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唇上的澀感來源於未擦乾淨的水,女人柔軟的唇瓣,將他的唇漸漸溫暖。最後,溫暖到了全身。
懷荊的吻漸漸深入又熱烈了起來。
許星空被吻得有些迷糊,她感受到男人的唇朝著她的耳垂邊移動,最後,男人的牙齒輕輕一咬,許星空的神經像是被折斷了一樣,等他吻到她的耳後時,她的感覺才漸漸恢復。
這樣下去,顯然是要失火。
許星空一下慌亂起來,她抱住懷荊,有些慌亂地說:“不……不行。”
男人的吻纏綿得停下了,他微一抬頭,舌尖在下唇上輕輕一舔。淺褐色的雙眸中,欲、望似火,燒得許星空臉都燙了起來。
“怎麼了?”懷荊嗓音低沉,帶著些壓抑的沙啞。
抬眼看著他,許星空咬住下唇,伸手摸了摸肚子。她聲音小的幾不可聞,像是說一件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
“彥安……彥安說有弟弟。”
懷荊:“……”
他眸中浴、火未消,只是在那火焰上,添上了一層寵溺而無奈的笑意。
“我明天要驗一下。”許星空有些語無倫次。她沒有經驗,如果真懷了……
許星空眼睛一亮,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說我是不是真懷了?”
將身體的欲、望漸漸壓下,懷荊起身上了床,他將許星空撈進懷裡,讓她躺在了他的身上。被角微微掀起,他眸光微垂,能看到她平坦的小腹。
他沒再繼續剛才的事情,只是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嗯,說不定是真的。”
得到了懷荊的確認,許星空似乎得到了最大的支持。
“是吧。”許星空絮絮叨叨的說,“小孩子的話很准的。”
她說完後,激動了起來,這種心情有些奇妙,雖然還沒確定,但卻真像懷上了一樣。她回過頭,坐在了男人的雙腿上,看著懷荊問道:“你開心嗎?”
抬眸看著她雙眼間跳躍的光芒,懷荊頭微微一側,眉宇間滿是溫柔,道:“你開心我就開心。”
許星空眼睛笑成月牙,對他說:“我超級開心的。”
懷荊又是一笑,將亂動的她從自己的雙腿上抱下來,她再這樣動下去,他可就受不住了。將許星空抱到身側,懷荊給她弄好枕頭,手肘支撐在她耳邊,笑道:“睡吧,明天早上測一下。”
“好。”許星空眨眨眼,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懷荊一笑,躺下後準備睡覺。
不一會兒,許星空滾到了他的身邊,懷荊微一睜眼,許星空躺在了他懷裡,戳了戳他,輕聲說:“我睡不著。”
女人手指頭都是軟的,這一聲“我睡不著”帶著些撒嬌,一下說酥了他的骨頭。
懷荊微一抿唇,眼角微挑,沉聲問道。
“那要不要運動一下再睡?”
他說話的功夫,捏了一下許星空的腰。
“嗯~”許星空癢得扭了一下,笑起來後,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耳邊,說:“不行的。”
懷荊強壓下竄起的浴、火,伸手抱著許星空,摸了摸她的頭,低頭在她發上吻了一下,柔聲道:“懷孕要保證充足的睡眠的。”
“對。”一語驚醒夢中人,許星空說完,閉上眼睛努力睡了過去。
因為心情激動,許星空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過去的。第二天早上,許星空臉上癢癢的,以為被太陽曬著,她伸手抓了抓,剛一抬手,就被另外一隻手給抓住了。
許星空迷迷糊糊睜開眼,懷荊的臉近在咫尺,正沖她笑著。
天已經大亮,清晨的海風從窗外吹進來,透著些濕漉漉的潮氣,將旁邊的白色紗簾都卷了起來。
陽光照亮了整個臥室,因為牆壁的阻擋,陽光被切割成不規則的形狀,落在了床上。男人穿著白色的T恤,和淺灰色的棉質長褲,一眼看過去,身上帶著朦朧的光芒。
五月真好,陽光清澈,海風清爽,臥室都是暖洋洋的,明亮又乾淨,讓人的心情也變得輕盈了。
許星空黑亮的眼睛裡蒙著一層呆,她好像還沒睡醒,將臉埋在枕頭裡懶洋洋地蹭了一下,柔順的長髮蓋住了她的臉頰。
將她的頭髮撩到耳後,懷荊低頭,在她耳垂上輕輕一咬。女人“唔”了一聲,回頭看他。
“我買了驗孕紙。”懷荊對上她的視線,笑著說了一句。
原本呆呆的雙眼,像是被洗刷了一樣,瞬間變得明亮清澈。想起昨天的事情來,許星空一下坐了起來。
見她興奮的樣子,懷荊將她往懷裡一抱,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將手上的驗孕紙遞過去,說:“去試試?”
“好。”許星空接過來,慌裡慌張地掀開被子,踩著拖鞋進了洗手間。
看著她急匆匆的進了洗手間,懷荊也站了起來,雙手抱臂靠在洗手間門口,等著許星空測試完。
懷荊靠在洗手間門口,抬眼望著窗外,太陽斜斜升起,將海風的濕氣都曬得乾燥了些。
不一會兒,洗手間傳來沖水聲,沖水完畢後,盥洗池的水龍頭髮出聲響,許星空在洗手。懷荊眸光微動,將視線收回,等著許星空出來。
許星空洗完手後,打開門走了出來。
她手上沒拿東西,濕漉漉的沒有擦。剛一出門,看到懷荊站在門口。男人斜靠在門口,垂眸淡淡地望著她。
“沒有。”許星空倒是笑了笑。
望著她的笑,懷荊唇角一抿,張開了雙臂。許星空看著他,走過去後,被他抱在了懷裡。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懷荊低頭吻住她的發,說:“距離上次月經才一個月,有可能還沒到能測出來的時候。”
“嗯。”許星空淡淡應了一聲。
其實經過一晚上,許星空也將昨天那沒來由的激動中和掉了。她現在心情不算很差,畢竟她已經用過無數張驗孕紙測過懷沒懷孕。
她抱著懷荊,臉上帶著笑,仰頭看著他說:“會越來越好的。”
週一上班的時候,許星空和陳婉婉聊起去百閆村的事情來。她把彥安臨走前的話和陳婉婉說了,陳婉婉激動地一拍桌子,瞪大眼睛說:“真的?臥槽,小孩子說這種事情說得很准的。”
看陳婉婉這麼篤定,許星空一笑,說道:“對吧。”
“對啊。”陳婉婉猛點頭。
許星空喝了口水,說:“但我這兩天測了好幾次,都顯示沒有懷孕。”
聽到這個結果,陳婉婉一愣,她看著許星空臉上雲淡風輕的模樣,拍拍她的肩膀說:“嗨,你剛從彭中醫那裡回來,哪能那麼快就懷上,慢慢來。”
其實不用陳婉婉安慰,許星空自己就漸漸看開了。
“對了,5月29號是楊文瑜老師的60歲大壽。”許星空看著正吃著小餅乾的陳婉婉,問道:“白竹學長說邀請了一些楊老師的學生去賀壽,也邀請我了,你要不要去啊?”
塞了塊巧克力餅乾給許星空,陳婉婉咽下去說:“真的啊?當然要去啊,上次說好要去看看都沒去看,我心裡挺過意不去的。”
“嗯,那就一起去吧。”許星空笑著說,“剛好那天是周天。”
在兩人閒聊的時候,顏嘉琳從辦公室走了出來,看了許星空座位的方向一眼。許星空現在和顏嘉琳十分默契,幾乎她一出來,她就能察覺到。
又拿了一塊小餅乾,許星空說:“這餅乾真好吃。”
陳婉婉一樂,將剩下的餅乾一包,說:“都給你,我偷拿的康康的。”
許星空笑了笑,說:“我先過去了,嘉琳姐找我。”
她起身的時候,顏嘉琳剛好看向這邊,兩人視線一對,許星空笑了笑,顏嘉琳也點了點頭。
顏嘉琳找許星空是談今天下午出現場的材料的,許星空一進辦公室,顏嘉琳就將文件遞了過來。
“你先看一眼,TIE那邊代表團兩點半過來,我們要去接待。”
許星空拿著文件點了點頭說:“好。”
她剛剛吃餅乾吃的急,嘴角還有些巧克力屑,顏嘉琳遞了張紙巾過來,示意她擦一擦,許星空接過來,笑著擦乾淨了。
“兩人聊什麼了?”顏嘉琳看她心情不錯。
上次兩人說開後,就真當了朋友,平時有什麼私事,也會交流一下。她這麼一問,許星空也沒藏著掖著,笑著將彥安的話還有週末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看她似乎並沒有受結果的影響,顏嘉琳也沒多說,只是說:“這種事情急不得。”
顏嘉琳很少安慰人,就連安慰人的時候,也惜字如金的。但她的安慰都是從心底說出來的,許星空聽了一笑,點了點頭。
五月中旬到五月底,也不過兩周的時間,眨眼間,楊文瑜的60大壽到了。
在白竹面前確認可以帶家屬去,所以許星空肯定會帶著懷荊過去。然而,六月一到,年中各種事情接踵而至,懷荊被工作絆住,會晚到一會兒。
許星空怕錯過祝壽的時間,跟著陳婉婉的車,一起到了舉辦壽宴的酒店。
五月底的夏城,已經有些炎熱。陳婉婉把車停在地下車庫,一出門,熱浪撲面,陳婉婉熱得急匆匆的,帶著許星空就往電梯上趕。
在她們到之前,電梯門口已經站了兩個穿著時尚的女人正在聊天。許星空和陳婉婉還沒跑到電梯門口,電梯就開了。
看那兩人上了電梯,陳婉婉喊了一聲:“等一會兒。”
在快到電梯門口時,許星空看到了電梯裡的兩個人,她神色微微訝異了一下。
一個是她前段時間見過的施初靜,另外一個,應該是她的好朋友,上次在留夏群裡和陳婉婉吵嘴的那個寧佰。
電梯裡,寧佰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她們兩個,顯然是沒認出她們來。而旁邊的施初靜,看到許星空後,“啊”了一聲,看口型應該是叫了一聲許星空的名字。
旁邊寧佰一聽是許星空,當即冷笑一聲,二話不說,將電梯門關上了。
待兩人跑過去,按著上行的電梯按鈕時,已經晚了。
許星空小跑著出了一層汗,旁邊陳婉婉“哎”了一聲,無奈道:“就不能多等兩秒嗎?”
微喘著氣,許星空眼睛眨了眨,看著電梯上了15樓,她說:“剛剛那人是施初靜和寧佰。”
陳婉婉很久沒有見過施初靜和寧佰了,一聽許星空的話,瞬間炸毛了。
“臥槽,她們是故意關電梯門的?她們兩個怎麼有臉來?‘’
按照許星空對白竹的瞭解,他不可能會邀請施初靜和寧佰。很有可能是群裡有人說這件事情,然後她們兩個人過來的。
她們是來祝壽的,白竹也不讓她們來。
上次在群裡被那樣說,這次她們還是來了,看來,施初靜還沒有放棄白竹。
不過,不管她怎麼努力,白竹都不會跟她在一起的。這個結果,也是她自己作的,這樣一想,也是挺可悲的。
等電梯下來後,許星空和陳婉婉按了15樓。電梯裡還有酒店裡的冷氣,陳婉婉焦躁的心好歹被安撫下來了一些。
“這兩個賤、人,看我上去怎麼收拾她們。”
陳婉婉是個急脾氣,有時候很衝動,做事不管後果。許星空聽了她的話,拉著她說:“今天是楊老師生日,還是算了吧,以後再說。”
就這樣,陳婉婉好歹被拉住了。
楊文瑜的壽宴是中國傳統的筵席,白竹包了一整個宴會廳,足足有十幾桌。除了親朋好友外,光學生占了一大半。
楊文瑜教學多年,每一級的學生都有,但是這次來的,都是留在夏城,並且最近畢業的學生。
許星空和陳婉婉她們那一級,被安排在了距離楊文瑜那桌不遠的地方。
剛一進門,就看到白竹站在那裡看筵席名單。他穿著一件黑色T恤和棉質長褲,氣質高冷又乾淨。
似乎察覺到許星空她們過來,白竹抬眸看了一眼,看到許星空後,唇角勾了個笑容。旁邊楊文瑜也看到了她們,笑著叫了一聲:“星空,婉婉。”
“楊老師生日快樂~”陳婉婉抱住楊文瑜,笑嘻嘻地說道。
“生日快樂。”許星空也笑著說了一句。
楊文瑜今天心情很好,臉色紅潤,眼睛也帶著光。她做了一輩子老師,晚年最希望看到的,也還是自己的學生。看著每一級的學生現在都這麼優秀,她心裡也開心。
“白竹說你會帶男朋友過來,怎麼沒見啊?”楊文瑜笑著問道。
關於這件事情,白竹和她說過。楊文瑜知道白竹喜歡許星空後,是支援他去追許星空的。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感情裡的事情,總歸是要兩情相悅的。
楊文瑜也不覺得尷尬,只是聽說許星空有了男朋友,她心裡也為她感到開心。畢竟,不是每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最後都能再找到真愛的。
提到這個,白竹也看了一眼許星空身後。
話題到了自己身上,許星空臉微微一紅,說:“他工作有點忙,會晚點過來。”
“那給他留個位置。”白竹說,“我領你們先去坐下吧。”
白竹帶著許星空和陳婉婉,到了她們的桌子旁邊。
桌上正在閒聊的同學,看到陳婉婉和許星空,聊天聲微微一頓。陳婉婉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甯佰和施初靜,冷笑了一聲。
“你們坐在這裡吧。”白竹給許星空拉開椅子讓她坐下,然後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說:“懷先生過來後坐在這裡吧。”
“好,謝謝。”許星空笑著道謝。
現在桌子上坐的,基本上都是留夏群裡的同學,大部分人都認識陳婉婉,但許星空變化太大,倒有些認不出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大紅色的連衣裙,看不出牌子,但款式設計十分精巧,將女人的溫柔嫺靜的氣質襯托出一絲嫵媚。
許星空在學校的時候,一向是班級裡的保守代言人。而今天的穿著,露出了鎖骨,頸窩迷人精緻,脖頸修長。
“你是許星空啊?”旁邊有個女人驚訝地說了一聲,“我差點沒認出來。”
“對啊。”她旁邊的人附和道,“我只認出了陳婉婉,她眼睛還是那麼大。”
她的一句話,讓桌上的氣氛活躍起來。
陳婉婉眼睛一瞪,說:“我沒變漂亮嗎?”
“哈哈,不如星空漂亮。”她身邊有個男人笑著說了一句。
聽到許星空被誇,陳婉婉心滿意足,很快,和大家閒聊了起來。
這算是畢業後第一次聚會,又是在夏大附近的酒店,大家聊得熱火朝天的。許星空也隨著陳婉婉一起在聊,場面十分和諧。
這次來的男同學不少,皆被許星空驚豔,女同學們也很喜歡許星空。她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安安靜靜,不爭不搶的,性格很好。現在就算變得漂亮了,性格也沒多大變化。
“星空有男朋友了嗎?”桌子上,終於有男同學問了一句。
當時留夏群裡吵架的事情大家都圍觀了,最後的結果也知道。白竹喜歡許星空,然而許星空沒有答應他。
問到個人問題,許星空臉明顯紅了一下,但她仍然笑得落落大方,道:“有了。”
場上男人一片歎息。
場上女同學們笑起來,打趣道:“怎麼?還想追人家啊?早幹嘛去了?”
話音一落,又是一陣笑聲。
在笑聲過後,對面一直沒加入話題的施初靜突然抬頭看了許星空一眼,問道:“你男朋友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施初靜話一出口,場上的熱絡停頓了半秒。大家都知道她和許星空鬧了矛盾,但她主動說話,應該是想和許星空和好。
這樣的場面,總歸是和諧第一,施初靜問完,有人又接了一句道:“對啊,怎麼沒帶著過來?”
抬眼看了看施初靜,許星空笑著和另外一個人說:“他工作忙,要晚點過來。”
“周天還工作啊?”施初靜感歎道,“沒有雙休嗎?”
從許星空和陳婉婉過來時,就一直拉著臉的寧佰,聽了施初靜的話,冷笑一聲後說:“小公司吧,你以為現在雙休的工作能那麼好找?”
正在喝著水的陳婉婉“噗”得一聲噴了半口水,她憋著笑,乾咳一聲接過許星空遞過來的紙巾,說:“不好意思,嗆了。”
許星空抿抿唇,看著她笑了笑,也沒有反駁。
寧佰說了一句後,倒有同學接了一句。
“沒有雙休日,說不定是自己開公司的呢。”
大家都知道,當初是白竹追的許星空,許星空都沒答應呢。她連白竹這樣的男人都拒絕了,她男朋友肯定比白竹更優質。
聽了那個同學的話,甯佰冷嗤一聲,說:“開公司?開玩笑呢,一個離婚的女人,能找到什麼好男朋友?”
寧佰說話的功夫,抬眼掃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了許星空的身後。男人外表太過出色,她視線一時竟沒收回來,看著他,臉有些熱。
他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身材修長挺拔,氣質矜貴而清冷。與他氣質相符,男人的五官俊逸精緻,長眉桃花眼,鼻樑高挺,薄唇微抿,神色中透著些慵懶。
不光寧佰,桌上的其他人也發現了這個讓人不能忽視的男人。
有人似乎認出他來,抓著一邊的同學激動道:“哎,這不就是前幾天上財經雜誌專訪的那個懷氏的董事長嗎?”
在那人說話的時候,許星空感覺到自己的椅子動了一下,她回頭看了一眼,對上了懷荊微垂著的雙眸。男人雙手扶住她的椅背,雙眸藏在長卷的睫毛後,一眨眼,先前的清冷被溫柔替代。
他伸手捏了捏許星空的臉,唇角一勾,沉聲說:“我來了。”
說完,懷荊拉開旁邊的椅子,坐在了許星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