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修坐在床邊。那隻魔靠著床柱,一隻腳彎起搭在床上,一隻腳自然垂下,他的右手放在膝蓋上,一瓶淺紫色的藥劑正被拿在手中把玩著,透明的瓶身被月光蒙上晶瑩的光,煞是好看。
見到杜澤出來,修彎起了唇角,說了一句話:「——」
杜澤聽不到,但看那熟悉的口型應該是常用的召喚語句「過來」。於是蠢萌讀者非常聽話地走向了自家的萌主,當來到床邊時,杜澤看著修手中的藥瓶,有些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修伸出手,一把將毫無防備的杜澤拉到床上,整個人覆蓋上去。那隻魔一手撐在杜澤上方,黑色的長發像是絲綢般滑下,冰冰涼涼地落在杜澤的胸前。修握著藥劑,伸出食指在杜澤的身上寫下了回答。
[你馬上就知道了。]
明亮的月光灑進來,將修一雙魔眸映得越發明亮,杜澤望著那纖細豎長的瞳孔,不知為何有種強烈的危機感。但他還沒來得及動作,就看見修咬著瓶塞將之拔出,淺紫色的藥水在遇到空氣的那一瞬間半凝固化,一股清香從藥瓶中溢散開來,在空氣中瀰漫。那種香味讓人十分放鬆,杜澤不知不覺放軟了身體。
等意識到的時候,修的一根手指已經進來了。杜澤微微皺起了眉,他並不是感到痛楚,而是感到怪異,有什麼滑粘的膏狀體正被修用指尖推入他體內。杜澤能感覺到那膏狀體很快就因為體溫而軟化成液體,滑膩地流出,方便了修手指的抽送。
杜澤直勾勾地盯著那淺紫色的藥膏,再看向修時的目光中寫滿了震驚。修湊上去親吻杜澤的唇,這一次終於如願以償地將舌頭探了進去,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捲繞著杜澤的舌,用空閒的手在杜澤的身體上寫字。
[我向海蒂要了一些藥膏,以後不會傷到你了。]
因為信息量過於巨大,某隻蠢萌的大腦CPU處於崩潰的邊緣,他先是想到了海蒂對他使的眼色,然後想到了眾人異樣的神色,然後……沒有然後了……
在藥劑的幫助下,修的手指進入得異常順暢,已經由一根手指增加到三根手指了。隨著修手指的抽送,那油滑的液體絕大部分都被塗抹在內壁上,即使有一些流出,修也會將更多的膏體推進來。杜澤睜大了眼睛,他被修堵著唇,呼吸變得急促。那些藥膏在他體內融化,一直融一直融,像是融入了他的血肉中,宛如汽油將其點燃,一瞬間燒了起來。
強烈的酥癢從後方傳來,身體像是一個劇烈燃燒的火爐,溫度一直在提高,而氧氣卻供應不上。杜澤劇烈地喘息,他發現不對想要推開修,然而搭在修身上的手說不清是想要對方離開還是更加深入。修的舌頭在杜澤的口腔內巡迴了一遍,然後模擬著性.交抽動了幾下,刺激得杜澤忍不住閉上了眼,哼出含糊軟綿的鼻音。
「嗯……」
等兩人分開時,長長的銀絲被月光鍍上了月白的光。修注視著身下喘息的杜澤,紫色的魔眸彷彿在月光下發光。那隻魔露出了極具蠱惑的笑,他抽出手指,蒙上一層半透明液體的手指在杜澤身上滑膩地游動。
[魅魔做的藥劑,總是會有一些特別的附加作用。]
……擦!杜澤第一次有種爆粗的衝動,他的慾望早已挺立,修的手指一離開就給他帶來強烈的刺激,然而刺激之後就是極度的空虛。這時的修卻開始不緊不慢地在他身上滑動寫字,雖然給身體帶來了一些刺激,但那簡直就是隔靴搔癢。
杜澤掙紮了好一會,然後側過身去,忍不住開始自己用手紓解慾望。杜澤沒有看見,在他那麼做的時候,他身上的那隻魔像是難以忍受般地低喘了一口氣,轉為深紫的眼眸中完全是強烈的侵佔慾望。
當初他在這裡拒絕了魅魔的求歡,想著這個人達到了**,渴望得要瘋了。這個人此時正毫無防備地躺在他身下,他為什麼不能要得更多呢?
——親吻他、擁抱他、撫摸他,然後褻瀆他。
就當杜澤即將釋放時,分身的頂端被修按住了。無法紓解的慾望讓杜澤全身緊繃,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手顫抖地想要扳開修的箝制。
「放、放開。」
「你在想誰?」修托起杜澤的腰靠在自己懷中,在杜澤耳邊呢喃著,他知道杜澤聽不見,所以用手在杜澤身體上又寫了一遍。
杜澤不住地喘著氣,強烈的慾望讓他的思維嚴重滯後,修的手指在他身上來回劃了好幾次,杜澤才顫抖地讀出了修的意思。
——你想著誰達到了**?
汗水從杜澤的額角留下,劃過眼角像是眼淚。杜澤確實也快被修欺負哭了,修一直堵住他的出口,沒有得到回答就不肯鬆手,還惡意地蹭著他最敏感的耳朵,手指在他身上與其說是寫字更像是挑逗。杜澤的胸膛劇烈起伏,他覺得自己的心臟簡直像是要從口腔中跳出來似的。即使再怎麼羞恥,被欺負慘了的杜澤也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是、是你……」
修狎暱地貼在杜澤的身後,輕哼出一個音:「嗯?」
「……我想的……是你……」
魔咧開了微笑,他讚賞地吻了吻杜澤的耳朵,終於鬆開了手。
「乖孩子。」
終於釋放了讓杜澤大腦一片空白,他整個人攤在床上,軟綿綿地不想動彈。但是某個蠢萌馬上欲哭無淚地發現,即使發洩一次後,他身上的燥熱不降反漲,尤其是後方被塗抹了大量藥膏的地方。杜澤忍不住收縮了一下,好讓後面感覺沒那麼空虛。
修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他的手指按在微微收縮的穴口,此時在藥膏的滑潤下,**已經相當柔軟濕潤了。修看著裡面流出的半透明液體染濕了他的指尖,紫色的眼眸愉悅地眯起。
杜澤本能地感到危險,他拖著燥熱的身體,想要從修的懷中逃開。修察覺了杜澤的意圖,他將手指推入杜澤體內,找到某個位置開始揉捏刺激。杜澤幾乎在一瞬間軟了腰,原本就因藥膏變得異常敏感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那麼大的刺激,快感從脊椎尾部竄起,強烈的刺激讓杜澤眼角沁出生理性淚水,已經發洩過一次的慾望再次顫顫巍巍地立起。
等到手指的抽送讓杜澤將再一次地抵達**時,修卻將手指抽出,他按壓著穴口的周圍,淺淺刺戳就是不深入。見杜澤不知是悲憤還是委屈地看過來時,修舔了舔杜澤濕潤的眼角,狡猾地寫道:[想要我進來嗎?]
WTF……杜澤閉了閉眼,自暴自棄地點頭,不再掙扎。
修勾起了唇角,他抬起杜澤的一條腿,將自己火熱的慾望插入了杜澤的體內。在藥膏的潤滑下,修沒費多大勁就完全進入了杜澤,被藥膏抹得又軟又滑的甬道完美容納了他的慾望,濕熱的內壁柔軟彈性地收縮著。那隻魔舒服地發出一聲喟嘆,強而有力的腰身開始抽動。
性器和手指的尺寸畢竟有一定差距,即使有藥物的輔助,杜澤剛剛被進入的時候還是感到一種晦澀的脹痛感,他不自覺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瀉出一點低啞的呻吟。隨著修的抽送,最初的脹痛消失,巨大的性器在體內摩擦帶起極致酥麻感覺,杜澤無力地喘息著,他閉了閉眼,像是無法承受那種快感般後仰著頭。
修伸出手按著杜澤的下巴,手指伸杜澤的嘴中試圖夾住那滑軟的舌。杜澤嗚嚥著,唾液從無法合攏的唇角流下。修一點一點地將之舔去,下身抽出快要脫離時,再用力地撞進杜澤體內。
內壁被反覆摩擦刺激,杜澤舒服得快要哭出來,就連修在他身上拖曳的長發都讓他感到很舒服。杜澤逸出的呻吟夾雜著他特有的鼻音,微微上挑的尾音染上了一絲豔麗。兩人已經糾纏了數小時,在多次劇烈的**後,杜澤開始吃不消,他望著窗外快要爬到頂端的月亮,喘息著對身後的修說:「該、該休息了……明天……還要、登塔……嗯……!」
杜澤低喘了一聲,體內再一次被炙熱的液體所盈滿。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此時有多低啞淫綿,一聽就是被狠狠疼愛過的樣子。修將汗濕的長發撥到身後,他從杜澤體內退出,用手指緩慢按壓著流出白濁的穴口,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月光垂直從窗口照進來,合二為一的月亮此時已爬到最頂端。修看著他懷中恢復如初的杜澤,一身的狼藉已消失不見。杜澤感到修將頭搭在他肩上,濕潤的吐息像是在說話。某個蠢萌摸到自己的耳機戴上,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
「真想讓你含著我的東西睡一晚。」
杜澤默默地摘下了耳機,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他的後背貼在修的胸前,能感覺到修的胸膛在微微發顫,似乎在低笑。
修抱著他家的蠢萌,在對方軟軟的耳垂上親吻了一下,沒有再動作了。
「晚安。」
第二天,杜澤一出門就遇見了海蒂。那隻魅魔看著「毫髮無損」的杜澤,顯得有些吃驚。
海蒂摩挲著自己的紅唇,呢喃道:「他沒用嗎?」
秒懂的杜澤整張臉都僵硬了,他悲憤地掃了一眼對面的共犯和身後的主犯,然後頭也不回地直奔向餐廳——某個蠢萌內傷得要吐血了,昨晚的藥膏和零點還原是不能訴說的痛。
海蒂瞧著黑髮青年冷著一張臉走掉了,她看向容光煥發的同族。「他……生氣了?」
「只是害羞了。」修說,他像是回味起什麼笑得很愉悅,紫色的魔眸在晨光下熠熠生輝。
這真是一個哀傷的故事。
在餐廳用過早餐後,海蒂帶領眾人前往阿加雷斯城的東區。杜澤再一次見到了阿加雷斯城的要塞,相較上次嚴格檢查通行證才允許通過,此時的要塞大門大大打開,一眼就可以看見對面的死亡沼澤,任何生靈暢通無阻。
修帶著杜澤,率先走進了死亡沼澤。現在的死亡沼澤已經不再適合它的死亡之名,數不清的生靈在沼澤上匯聚,過旺的人氣甚至驅散了沼澤上的迷霧,讓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遠方的失落之地,還有那座神塔。一路上,杜澤看到各式各樣的生靈,他們相互混搭,似乎聚集成為一些小團隊,其中大多都是5人左右。一些人似乎想前來搭訕,然而看到修身後整齊劃一的雷霆軍團,都自覺地停下了腳步,不再試圖勾搭這支一看就不好惹的隊伍。
在這裡彙集的除了一些想要登塔的生靈,還有不少地攤,甚至還出現了幾棟簡易搭起的酒館——這些人幹脆來這裡做起了生意。杜澤沉默地盯著某一個地攤,該地攤的主人放下了手裡的書,正對他們笑得很可惡。
「我還在想閣下什麼時候來呢。」丹笑嘻嘻地道,他面前的地攤一如既往地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神塔很危險,閣下不來我這裡挑選一樣裝備做防身用嗎?」
「沒興趣。」
「哎、哎,別走啊。」見修帶著一眾人走開了,丹在後方鬱悶地叫道:「我這裡有一個情報,閣下肯定很需要。」
修停下了腳步,看著丹一溜煙地跑過來,綠衣商人的攤子自發地捲起打包,晃悠悠地跟在主人後面。丹來到修面前,他的目光在修和老約翰等人身上來回晃了一圈,然後伸出手張開了五指。
「閣下在進入第一層的之前不要收攬太多的追隨者哦,五個是極限,再多的話,神塔會增加難度。據說有一個將軍招攬了一個師的士兵來登塔,結果是在第一層的入口就全軍覆沒了。」丹的話鋒一轉。「不過,通過第一層後就沒有限定了,閣下可以自由招攬追隨者,但前提是,你們還能遇得上。」
雖然混球丹一向是見風使舵,但在交易中,他的話還是具有一定的可信性。杜澤森森地為神塔的反作弊系統感到欽佩,這完全杜絕了一些人想使用人海戰術闖關的意圖。魔族姐妹和艾莉兒有些不安地瞅向修,在這個隊伍中,除了杜澤之外,她們的實力是最弱的。
丹對修行了一個禮。「怎麼樣,閣下對我的情報還滿意嗎?」
「你要什麼代價?」
聽到修的話後,丹誇張地搖了搖頭。「閣下言重了,都是老顧客了,這是本店一點小小的贈品,免費的。」
杜澤完全不相信混球丹突然從良了,一下子變得那麼好心。修微眯起眼,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見狀,丹做出一個挫敗的表情。
「哎呀呀,我的信譽就那麼岌岌可危嗎?」
丹偏頭望向不遠處的神塔,那一瞬間無法看到這名魔神的表情。
「如果要說誰會第一個登上那座塔。」丹回頭注視修,他的神情第一次如此正經。「我認為那個人是你。」
——這是你的塔,規則為你所建的塔。
在研究血液和目睹這個人的成長後,他好像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眼前的這個人,注定會成為至高神。
「——所以,你們就當是我前期投資好了。」
在眾人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丹的身影消失在虛空中,一直跟著他的攤子也啪地一下沒了蹤影。
「那個人是誰?」海蒂發出了疑問。
一個無聊的魔神。杜澤在心中默默回道,他從來沒有弄懂過丹的動機和想法,似友非敵,但又完全無法真正地信任他。
「他好像是一位魔神。」維爾拉說,她有些惴惴不安地瞅向修:「現在……怎麼辦?」
得知丹的情報後,帶著大部隊登塔顯然是行不通了。修卻顯得不怎麼在意,對於他來說,只要自家的蠢萌在身邊就足夠了。因此修掃了一眼,便讓雷切爾解散雷霆軍團,組成6人小隊分別登塔。雷霆軍團的素質極高,幾乎是在頃刻之間組好了各自的隊伍,並選出了小隊長。杜澤算了算,除去老約翰是機械傀儡不占人數,莫爾、艾莉兒、維爾拉、愛莉絲,加上他正好是五人。雷切爾只能無奈地加入雷霆小隊,與修暫時分離。
經過丹的小插曲,眾人繼續向神塔前進。穿過死亡沼澤就是失落之地,此時失落之地完全不復杜澤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所見的模樣,它與外界隔絕的膜已經破去,裡面的冰晶地面層層翻起破碎,再沒了上下天空的奇異景觀,也沒有能將人困死的陣法。他們只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走到了失落之地的中央。
巨大的光柱已消失不見,取之而代的是一座雄偉的黑塔。它的外形像是傳說中巴比倫的通天塔,一層一層地像是多層蛋糕一樣疊上去,光滑如墨玉的塔身上漆滿了銀灰色的紋路和符號,只有在反光的那一瞬間才得以窺見。它靜靜地聳立在那裡,帶著讓人頂禮膜拜的氣勢,偉岸如神祇。杜澤看著那座漆黑的塔,心跳微微加快,說不清是緊張還是興奮。
神塔底下並沒有門,許多生靈結伴走向塔底,他們在碰到神塔的那一刻消失不見,應是進入神塔了。杜澤仰望著那座塔,雖然總是有種神塔無限高的錯覺,但定睛看去又可以看清全貌,好像只要飛一下就可以抵達塔頂。就當杜澤這樣想的時候,他看到一名翼人展翅向塔頂飛去,似乎和杜澤有著同樣的想法。
在杜澤的注視下,那名翼人越飛越慢,像是有種無形的壓力施加在他身上,他到了某個高度便再也無法上升,彷彿被一道空氣牆堵住。翼人的表情突然變得驚恐,他的翅膀和身體開始扭曲,看起來宛如被兩個無形巨手握住頭腳兩端,扭麻花一樣一點點地錯位——杜澤甚至覺得他聽到了那名翼人清脆的骨折聲。咔擦一下,滿身是血的翼人歪歪扭扭地從空中掉落,軟綿綿地砸在地上不再動彈。
眾人沉默地看著這一切,神塔再次告訴所有人,不要試圖使用一些投機取巧的方法。海蒂按著被風吹起的蓬鬆捲髮,美眸瞅向了修一行人。「要說再見了。」那名美豔的魅魔送出了她的祝福。「我期待你們的凱旋。」
修彎起了唇,他一把將杜澤環抱住,張開蝠翼低空飛向了塔底,其他人紛紛跟了上去。海蒂目送著眾人被塔吞噬,在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聽到塔發出一聲如願以償的喟嘆。
像是等到了覬覦已久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