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我五行缺你 > 第46章

我五行缺你 第46章

簡繁轉換
作者:西子緒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5:52:13 来源:搜书1

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徐老也表示出了極大的歉意,和周嘉魚見面之後連連道歉,說他到底是有些大意了,沒有想到那人膽子居然這麼大,竟是敢在這裡的周嘉魚下手。

周嘉魚很大度的表示了沒什麼,只是好奇他們這屋子和那些紙人兒真的能碰火麼?

徐老聞言笑道:「這紙人材質特殊,一般火種是點不燃的,只有至陽之火才能讓其燃燒起來。」

周嘉魚想起了林逐水給他留的那個打火機,想來那裡面便應該是至陽之火了。

徐老又道:「襲擊你的那個,其實也是我們徐氏族人……」他說到這件事時,眼神裡充滿了痛心的味道,「我們徐氏自古有規矩,學會了傳承便不可入世,這規矩延續了幾百年,也是我們徐氏傳承下來的根本。」

周嘉魚道:「那他是什麼情況?」

徐老道:「他天賦極高,只是觀念和我們起了分歧。」他斷斷續續的講了個故事,故事的內容有些老套,無非就是一個族內的天才,進入俗世,被功名利祿迷了眼睛。最後違背了族人的規矩,被趕出了佘山。

故事很簡單,但周嘉魚卻從中聽出徐老語氣裡遺憾的味道。

徐老說那人下山之前,還企圖對他們族內最重要的聖物下手,幸好被及時阻止了。但是卻沒想到,他居然盯上了林逐水的弟子周嘉魚,還屢次下手。雖然都沒成功,但看林逐水的反應,顯然已經是被激怒了。

「晚上我們去墓地那兒一趟。」徐老這麼說,「要是你能得到祖宗的承認,那他以後就動不了你了。」

徐老說這些話的時候,林逐水一直很沈默。直到徐老把這些話說完了,他忽的對著周嘉魚招招手,道:「過來。」

周嘉魚懵懵懂懂的湊到了林逐水的面前。

林逐水沒說話,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手指,待鮮血溢出後,將手指直接遞給了周嘉魚:「含著,把上面的血吮吸乾淨。」

周嘉魚愣了片刻,愣愣道:「先生,您這是……」

林逐水說:「那地方陰氣重,你去了會受影響,喝點我的血。」

周嘉魚還想再說什麼,林逐水卻是催促道:「快點。」

於是周嘉魚只能硬著頭皮含住了林逐水的食指,輕輕的用舌頭舔舐了一下林逐水受傷的傷口。雖說之前紋身的時候,周嘉魚一直覺得林逐水的手指很冰,但此時不過是幾滴血而已,周嘉魚就感到自己的好像嚥下去了一股子巨大的熱流,這熱流順著咽喉滑落到胃部,驅散了他體內的寒冷。周嘉魚面紅耳赤,額頭上甚至開始微微出汗。

待血被周嘉魚吸淨之後,林逐水動作自然的將手指從周嘉魚嘴裡取出。拿起旁邊準備好的紙巾擦了擦手上的傷口和某種透明的液體。

周嘉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熱還是不好意思,他整張臉都漲紅了,眼睛悄悄的瞟了瞟林逐水的手指,默默的垂了頭。

林逐水道:「感覺怎麼樣?」

周嘉魚道:「挺……挺熱的。」他忽的想起了什麼,道,「先生,您之前在火車上給我的喝的水,裡面就加了您的血嗎?」

林逐水說:「對。」

周嘉魚道:「啊……那謝謝先生了。」

林逐水語氣淡淡:「同我有什麼可道謝的。」

徐老在旁邊看著兩人互動,笑的非常慈祥,說:「沒想到林先生也有這樣一面啊,果真是師徒情深,師徒情深。」

林逐水沒有應話,周嘉魚笑的有點不好意思。

出發的時間定在晚上八點左右,據說墓地那邊很特殊,只有晚上才能進去。

周嘉魚隨便做了點晚飯,四人一起吃了。

自從這些紙人不再藏起來之後,就開始到處蹦躂,他們吃飯時旁邊還圍了一隻,從髮型判斷應該是男孩子,一直張著嘴巴對著沈一窮手裡握著的骨頭棒子流口水。

其實周嘉魚挺佩服這些紙人的,明明五官都是簡筆畫,可是動起來卻格外的活靈活現,很有真人的神韻。

沈一窮被盯的有點不自在,對它說:「你們還能吃肉啊?」

那紙人居然點了點頭。

於是沈一窮稍作猶豫,把大骨頭棒子上剃下來的一塊肉遞到了它的面前,紙人很高興的拿起來,塞進嘴裡,吃的相當興高采烈。

沈一窮看著他,露出深思之色。

周嘉魚看他這表情,道:「你在想什麼?」

沈一窮說:「你說紙人好像也挺可愛的,咱們家能養一隻麼,以後洗衣服掃地它都包了……」

他剛說完這話,紙人卻好像聽得懂似得,用那雙平面的眼睛瞪了沈一窮一眼,站起來直接開溜。沈一窮面露尷尬之色:「哇,這個也能聽懂嗎?早知道就不當著它的面說了。」

周嘉魚沒忍住笑出了聲。

吃完飯,林逐水那邊打算出發了。

周嘉魚這要是跟著其他人走,沈一窮肯定得叮囑他注意安全,但此時周嘉魚跟的是林逐水,所以沈一窮不但沒有擔心,還帶著小嫉妒說,早點回來啊,我會想你的。

周嘉魚很鄙夷的說:「你是想我還是想先生?」

沈一窮說:「不能都想啊?」

周嘉魚說:「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先別瞪我了?」

沈一窮哼了聲,委委屈屈的說他要回去啃紅薯,不和周嘉魚玩了。周嘉魚心想沈一窮的心理年齡十八歲是不可能的,有個十四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林逐水還在門外等著,周嘉魚趕緊出去和他匯合。

他們要去的地方,離村子好像挺遠的,據說一來一回得一個晚上。本來周嘉魚還在想晚上走雪地估計有些麻煩,卻沒想到到了村口,看見了四五個紙人兒,拉著一個雪橇車。

周嘉魚:「……」臥槽,還有這種操作的的?

「上來上來。」徐老坐在最前面駕駛的位置,很慈祥的笑著,「這可快了,到時候抓穩了。」

周嘉魚點點頭,和林逐水一左一右,做好了。剛坐上去的時候,周嘉魚本來以為這雪橇車再快也快不到哪兒去,誰知道真的上路了,他整個人都差點沒被迎面吹來的寒風吹的背過氣去。

那紙人穿著特製的雪地鞋,跑起來的速度絲毫不比雪橇犬差,而且還能處理一些比較麻煩的山路地形。

周嘉魚覺得整個人都要被風吹成傻逼了,怪不得出門的時候徐老還叫他記得戴帽子,周嘉魚當時還以為他是怕自己冷,現在想來單純是怕他腦袋被凍掉了吧。

周嘉魚在風中凌亂著,看著周圍的景色不斷變化。沒有下雪,月光撒在地面上,投射出明亮的光。林逐水坐在他的身邊,身邊的風卻好像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隔開了,連髮絲的抖動都不明顯。

周嘉魚突然覺得這一幕其實挺浪漫的,他和林逐水坐著雪橇,滑行在深夜的叢林中。月光很美,週遭的一切都很安靜,當然,如果不是他的頭冷的好像快要掉了似得,就更完美了。

林逐水的聲音還是淡淡的,他說:「周嘉魚,你冷嗎?」

周嘉魚吸了吸鼻子,說:「我……不……冷啊……」他說出來這話就後悔了,這聲音抖的跟觸電似得,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自己不冷。

林逐水輕輕的嘆氣,有些無奈似得,他道:「你要是冷,就坐到我這邊來吧。」

周嘉魚心裡有點糾結,還沒應聲,前面的徐老就道:「路還遠著呢,年輕人別硬扛啊!」

這話讓周嘉魚放棄了抵抗,老老實實的坐到了林逐水的身邊。

顯然這個動作並不是多餘的,因為不過靠近了一點,周嘉魚就明顯感覺周圍沒有那麼冷了。

林逐水就像一個大大的火球,在儘量控制自己散髮出的溫度,但只要稍微靠近一點,就能明顯得感覺出他體內那熊熊燃燒著的能量。

「還冷麼?」林逐水這麼問。

周嘉魚很老實的搖搖頭,道:「不冷了。」他感覺坐到林逐水身邊後,風好像都被隔開了,沒了迎面吹來的風,那種整個頭都要被凍掉的感覺總算是好了許多。

雪橇車一路往前,沿著蜿蜒的山路,駛進了灌木叢。

雖然地形越來越麻煩,但紙人兒的速度卻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周嘉魚覺得這起碼得有個八十碼的樣子。

徐老說路很遠這話果然不是在開玩笑,時間到了凌晨十二點,經歷了四個小時的路程後,他們才到達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個隱匿在樹叢裡的洞穴。洞穴很低矮,旁邊長滿了堆滿積雪的灌木叢,就算是到了門口,不仔細看也不會發現這裡還有個洞。

徐老彎著腰先進了洞裡,林逐水則走在最後,將周嘉魚夾在中間謹防意外。

矮小的洞穴裡只能彎著腰通過,在往裡面走了個幾十米後,頭頂上的岩壁才消失,一扇巨大的鐵門,出現在了周嘉魚的面前。鐵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足足有五六米高的樣子,如果單純的人力,是肯定推不動的。

徐老還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手一揮,身後那些原本拖著雪橇的紙人兒們便慢慢的走到面前,拉住門把手開始用力。這些紙人的力氣果真很大,看起來格外沈重的鐵門,不到片刻便被他們拉出了一個能夠讓人通過的縫隙。

「走吧。」徐老招了招手。

周嘉魚跟在他後面,卻見到那些紙人兒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他道:「這些小紙人不進來嗎?」

徐老道:「嗯,他們不能進來。」

周嘉魚哦了聲,又看著紙人們夯吃夯吃的把門給合上了。

門後面,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周圍的岩壁上,插著一些火把,這些火把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就燃著,看起來應該是常年保存在洞裡的。

徐老輕車熟路的走在前面,為林逐水二人帶路。

這洞穴的道路有些複雜,到處都是岔路,周嘉魚隱約間聽到他們沒有走的那條岔路里傳出了一些細碎的聲響,他疑惑道:「徐老,這旁邊這條岔路里有什麼東西嗎?」

徐老笑道:「有的有的,這也算是一種防護措施,要是走錯了,就出不去了。」

周嘉魚:「……」他默默的往前更緊了幾步。

本來周嘉魚以為這墓地裡應該能看見不少紙人的身影,卻沒想到一路走來,一隻紙人都沒有看到。不過根據徐老之前的說法,應該是這洞穴對紙人有什麼限制條件的。

走了約莫十幾分鐘,在繞過一塊巨大的岩石後,一副讓人驚嘆的景色,映入了周嘉魚的眼簾。

看到這樣的奇景,周嘉魚不由自主的發出了驚嘆之聲:「好美啊——」

徐老笑著:「是啊,很美。」

在洞穴最深處,有一個巨大的坑洞,坑洞之中,矗立著一顆巨大的樹木。這樹木卻和普通的樹不一樣,冰為枝幹,雪為綠葉,枝葉舒展的藏匿在黑暗的深處。火把的微光照射在其上,甚至還能看到微弱的反光。

太漂亮了,周嘉魚感嘆著,這樹木往岩石最上方延伸著,樹幹極粗,周嘉魚甚至都看不清楚其全貌。這棵冰雪大樹,下看不到根部,上看不到樹冠,但就周嘉魚能看到的部位,已經足足有一兩百米的樣子了,只是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高大。

起初吸引周嘉魚注意力的,是樹的本身,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樹捎上,還掛著別的東西。

那似乎是一隻只披著雪霜的紙人,它們的身上纏繞著紅色的線,被一隻只的掛在了冰雪大樹的枝頭。

周嘉魚想起了徐老口中的祖宗,難不成就是眼前這顆冰雪大樹?

這樹是天然長成的麼?還是人工的?周嘉魚滿目驚艷,一時間腦子裡充滿了亂七八糟的問題。

靠近樹幹的斷崖兩邊,擺放著無數棺木,這些棺木看材質應該也是紙做的,看數量根本數不清,想來這一片,便是徐老口中的墓地。生於樹,死於樹,也難怪這裡是徐氏的聖地。

徐老對著周嘉魚道:「你過去吧,把手貼到樹幹上。」

周嘉魚看了林逐水一眼,小聲的叫了聲先生。

林逐水伸手輕輕的按住了他的肩膀,淡淡道:「去吧,我在旁邊看著呢,不怕。」

聽了林逐水的話,周嘉魚本來有些慌亂的情緒奇異的平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緩緩靠近了那個深不見底的大坑,然後把手掌貼到了冰雪模樣的樹幹之上。

幾乎是手掌手掌貼上去的一瞬間,周嘉魚就感到一股子寒氣順著自己的手臂往身體裡灌了近來,他張了張嘴,卻叫不出聲,他看到周圍的枝葉都好像有生命一般,朝著他聚攏過來,他的身體被樹枝抬起來,送到了高處。

樹枝在緩緩的撫摸著他的身體,如同檢查新生兒的母親,認真,細緻,又帶著母親般的溫柔。

他體內的寒氣開始逐漸散去,周嘉魚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非常的蒼老,也很模糊,有點像在哼著什麼歌兒似得,環繞在他的耳邊。

睡意突然湧上,周嘉魚的意識開始從身體裡剝離,他有種回到了母體裡的舒適感覺,頭腦甚至不願意再去思考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然而就在此時,這種舒服的感覺卻被打斷了。

周嘉魚聽到了林逐水的聲音:「周嘉魚——醒醒!」

這聲音如同炸雷,讓周嘉魚渾身一顫,瞬間從那種不正常的感覺中甦醒過來,他睜開眼睛,卻發現的身體幾乎快要和樹幹貼在一起,而要是他再往前走幾步,腳下就是那看不到頭的黑色坑洞。

林逐水站在他身後,用力的拉住了他的手臂,嘴裡叫著他的名字:「周嘉魚!」

周嘉魚恍然回神,臉上有些呆滯:「我、我怎麼了?」

徐老在旁邊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他道:「林先生,對不住啊,我也沒想到,祖樹居然這麼喜歡他。」

周嘉魚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直到林逐水拉著他的手臂讓他重新遠離了那大樹,他才緩過來:「我、我怎麼了?」

林逐水沒說話,伸手探了探周嘉魚的額頭,確認溫度沒有異常後,才道:「成了麼?」

徐老說:「應該是成了。」

周嘉魚都搞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林逐水道:「既然成了,那就走吧,這裡陰氣重,他不能待太久。」

徐老點點頭,幾人正準備離開,周嘉魚卻突然聽到類似冰面斷裂開的咔嚓聲,林逐水顯然也聽到了,因為他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他低聲道:「等等——有其他人在這兒。」

徐老聞言一愣:「其他人?怎麼會……難道是……」他話還未說話,黑暗中的冰雪大樹的某條巨大的枝幹,突然直接斷裂開來,帶著冰雪和枝頭的無數個小紙人,直接墜落進了深坑裡。

徐老見到此景,臉色鐵青,他似乎已經猜到是什麼回事,氣的渾身都在發抖:「徐驚火——你他娘的瘋了嗎?」

周嘉魚聽到徐驚火這個名字,第一個反應居然是這名字和林逐水好像還挺配的……

沒有人回應。

徐老怒道:「你居然對祖樹動手——你、你,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別躲了!!我知道肯定是你!!」他說完這話,黑暗中真的露出了一個身影。只是那聲音卻是站在高處的樹幹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被徐老叫做徐驚火的人,慢慢道:「徐老,我只是為了徐氏好。」

徐老氣的簡直要發瘋,周嘉魚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後背上長了一對翅膀,一定會第一次時間飛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和徐驚火打一架。

「我真的是為了你們好。」這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聲音的主人應該不超過三十歲,他立在樹幹上,溫聲道,「徐老,您若是讓徐氏這樣下去,我們早晚是會被滅族的。」

徐老冷笑:「那你現在做的,就能讓徐氏延續下去了?」

「當然可以。」徐驚火道,「還有你……你倒是挺厲害的……」他把目光移到了林逐水身上,「你叫林逐水是吧,我聽說過你,厲害,很厲害——」

林逐水冷笑一聲:「謬讚。」他說著謬讚,做的事情卻一點不客氣,伸手在兜裡取出了三隻紙鶴,對著那紙鶴便吹了一口氣。

徐驚火見到此景,卻是有些慌了,他道:「你別把紙鶴放出來——你若是放出來,我就再砍斷一根樹枝!」

徐老趕緊道:「林先生!」看他的表情,簡直像恨不得徐驚火放過祖樹對他動刀算了。

林逐水沒說話,他的手掌微微托著,掌心之中,三隻紙鶴竟是開始緩慢飛行,紙鶴的翅膀上帶著亮色的火焰,一看就不太好惹的樣子。

徐驚火鬆了口氣道:「這還差不多。」

徐老道:「徐驚火,你趕緊下來,之前你做的事我也不怪你!」

徐驚火道:「真不怪我?」

徐老咬牙切齒道:「不怪!」

徐驚火聞言卻是大小起來,他道:「就算我說,把紅岫的屍體從這裡偷了出去——你也當真不怪我?」

紅岫?艷紅岫?聽到這個名字,周嘉魚才驚覺這事情好像不太一般。

徐老聽到艷紅岫這個名字,又被刺激了,怒道:「你還有臉說!你真是,你真是——」他嘴裡冒出了一串土話,雖然周嘉魚聽不懂,但顯然是在罵人,而且看起來罵的挺臟的。

徐驚火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他道:「我還要告訴你,那槐樹妖也是我放出去的,他們現在都已經死了,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徐老咆哮道:「住口!!你這個畜生!!」他說著便要從懷中掏出什麼,林逐水冷冷道:「徐老,冷靜點,他是在故意激怒你。」

徐老聞言動作瞬間頓住,他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徐驚火說這些話,顯然是另目的。

「你砍吧。」林逐水的指尖,輕輕的逗弄著那幾隻圍繞著他掌心飛舞的火焰紙鶴,他對著黑暗中的人影,溫聲細語道,「徐驚火,我若是你,就再砍一根枝幹,讓我們知道你的厲害。」

周嘉魚聞言心驚,不明白林逐水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哪知道徐驚火卻哈哈大笑起來,他到:「林先生,之前就有人讓我小心你,我還以為他們是想多了,沒想到初次見面,您果然讓我刮目相看。」

林逐水冷笑:「初次見面?我倒看不見得。」

徐驚火道:「哦?」

林逐水說:「你不是和我們坐同一趟火車過來的?」

徐驚火沒有應聲。

林逐水道手裡的火焰燃的更加耀眼,他的聲音很輕,很溫和,但說出的內容,卻不那麼讓人舒服了,他說:「雖然我不喜歡動手殺人,但為了你,我可以破個例。」

林逐水說這句話時的語氣並不像在威脅人,可周嘉魚聽在耳朵裡,卻能感覺出來他是認真的。

徐驚火一直沒有再出言挑釁,他顯然也感覺到,林逐水的話不是在故意嚇唬他。

林逐水的身上,開始散髮出和這冰冷空間格格不入的灼燒般的高溫,站在他身邊的周嘉魚大約是感覺的最為明顯的那個。

徐驚火雖然名字裡帶了火字,卻好像非常討厭火焰,他停留在樹枝上,久久沒有說話,就在周嘉魚以為他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他卻道了聲:「林先生,您的確夠厲害。但是再厲害的人,有了軟肋,都會成為致命的地方。」他說軟肋這個詞的時候,將目光放到了周嘉魚的身上。

「軟肋?」林逐水聽到這話,卻是燦然一笑,話語之中的強大自信,讓周嘉魚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他說,「我林逐水要護著的人,也能叫做軟肋?」

徐驚火還欲再反駁,身上卻燃起了一簇火焰,他驚恐道:「這不可能——你什麼時候——」

林逐水冷笑:「沒什麼不可能的。」

周嘉魚看著站在樹枝上的徐驚火變成了一個火人,從頭到腳,全部燃燒了起來,但讓人非常奇怪的是,他卻居然沒有發出任何的叫聲,便直挺挺的從枝頭墜落進了看不見底的深坑。若他真的是人,恐怕絕對是凶多吉少了。

徐老臉色不太好看,道:「林先生……徐驚火他……」

「沒死。」林逐水冷冷道,「這不過是他操縱的一個紙人罷了,他應該還在佘山之上。」

徐老道:「紙人?可紙人是不能碰我們的祖樹的呀。」

林逐水說:「若這紙人,不是從這顆祖樹上誕下的呢?」

徐老眼睛瞪圓了,似乎全完沒辦法接受林逐水的說法。

林逐水輕輕的拂去了手心裡的灰燼,道:「排除了其他的可能,這便是唯一的答案。告訴村子裡的人注意些,徐驚火本命紙人受損,身體定然會受到重創,別把他放跑了。」

徐老點頭稱好。

周嘉魚剛才也在徐驚火的嘴裡聽到了艷紅岫這個名字,他稍作遲疑,還是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道:「徐老,那個艷紅岫,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徐老說:「這就說來話長了……」他慢慢的把艷紅岫和徐驚火的事情,告訴了周嘉魚。

艷紅岫並不屬於徐家,而是徐家外戚。他們這一支對於紙人的操縱能力越來越弱,到了艷紅岫這一輩,幾乎就已經快失去這個能力了。

但艷紅岫卻是個異類,她的能力很強,且得到了祖樹的喜愛。只可惜天妒英才,還沒滿二十的艷紅岫,卻被查出得了絕症,很快就病逝了。

病逝之後,徐老照理將她葬在了祖樹周圍。但某一天卻發現,艷紅岫的屍體不見了,與她屍體同時不見的,還有那隻因為艷紅岫的死,性情大變的槐樹精。

徐老當初懷疑過這是徐驚火搞出來的,但是一直沒有證據,現在卻聽到徐驚火親口承認是他主導的這一切。

他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周嘉魚在旁邊聽著,而林逐水,卻走到了祖樹旁邊。他閉著眼睛,似乎在仔細聆聽坑洞之下有沒有什麼動靜。

「你們下去看過麼?」林逐水忽然這麼問。

徐老一愣:「這底下太深了,紙人又沒辦法帶進來,我們沒有下去過。」

林逐水道:「底下應該是條暗河。」

徐老道:「您的意思是……」

林逐水說:「徐驚火把他剛才砍下來的紙條,從暗河裡運出去了。」

徐老鬍子又開始氣得直抖,罵著混賬混賬,他居然敢覬覦祖樹枝幹——

林逐水的表情卻有點奇怪:「不過有個好消息。」

徐老說:「啊?」

林逐水指了指那顆冰雪大樹:「你們的祖樹,生氣了。」

雖然林逐水說了這麼一句,但周嘉魚卻並不明白祖樹生氣到底是什麼意思。直到他們離開了洞穴,坐著雪橇,去了這附近的一條河。據徐老說,這附近就只有一條河,如果真的有暗河,肯定是和這條河連通起來的,而且那條河水溫偏高,終年不凍,比較特殊。

然而當他們正的到那裡時,卻發現徐老口中不會凍結的河流,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一般河流結冰,底下都還是會有一些活水,但這條河,卻是全部都被凍住了。想來這便是祖樹生氣之後的結果。

周嘉魚在冰面之下,看到了許許多多人的手掌印,這手掌印密密紮紮印在河裡,看的人頭皮發麻。

周嘉魚看著河面,忽然覺得這手掌印有些熟悉,他道:「這情形我在冰場也見過!」

徐老說:「冰場?」

周嘉魚點點頭:「佘山下面不是有冰雕展覽麼?我和沈一窮去看的時候,在冰場底下也看到了好多手印。」

徐老道:「哦,那個啊,是紙人留下的。」他說,「紙人托著,方便上面的人採冰,有時候是會留下些手印。」

原來如此,周嘉魚心中的疑惑得到解決,心中隱隱鬆了口氣——不是人的手掌印,那就挺好的。

「開冰吧。」林逐水忽的道,「水底下有東西。」

徐老聽了林逐水的話,從懷中取出了個哨子,用力一吹,下一刻,周嘉魚眼前就出現了幾個紙人兒。這些紙人兒簡直像是隨著風飄過來的,轉瞬間便立在了他們的眼前。

徐老對著他們下了命令,讓他們把冰面破開。

幾個紙人便彎下腰開始努力的乾活兒。

周嘉魚注意到了徐老手裡的那個哨子,想起徐驚火之前故意激怒徐老的事兒。

咔嚓咔嚓,紙人們的手雖然是紙做的,破起冰來卻是一點都不手軟,很快就將凍結的河水切成了幾大塊,並且開始尋找林逐水所說之物。

之前林逐水就說了水底下有東西,可當真的看到紙人將凍結著東西的冰塊抬上來時,周嘉魚卻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那巨大的冰塊裡面,竟是凍著四具屍體。

屍體的模樣,周嘉魚都很熟悉,便是他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幾個大學生。但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可這四具屍體,竟是緊緊的抱著一條粗壯的樹枝。那樹枝,分明是剛才才從祖樹上被砍下來的。

「這,這……」徐老愕然道,「這裡怎麼會有死人?!」

林逐水沒應聲,只是吩咐紙人將死人和樹枝全部台到岸邊起來。

周嘉魚往林逐水身邊靠了靠,面露不忍之色:「先生,這幾個學生,出事兒多久了?」

林逐水說:「有個幾天了。」

周嘉魚數了數,發現只有四個人,他又想起了林逐水之前說的話,愣了:「先生,那個徐驚火,是扮成大學生和我們一起進山的?」

林逐水點點頭。

周嘉魚看了看屍體的性別,發現是三男一女,還少了一個女生,而那個女生就是他之前交換了手機號碼的那個小鞠……

周嘉魚驚了:「徐驚火是個女孩子啊?」

「男的。」林逐水冷笑道。

周嘉魚:「……」他對徐驚火的化妝技術感到敬佩,他是除了覺得小鞠稍微有點太高之外,完全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先把屍體和樹枝處理了吧。」林逐水說,「別靠過去,小心屍體一點。」

周嘉魚心裡剛還在想是不是林逐水說錯了,為什麼要小心屍體,下一秒,就眼睜睜的看著,原本僵直的抱著樹幹的屍體,竟是動彈了一下。

周嘉魚:「?!」

徐老也看見了,驚道:「林先生,這屍體會動!」

林逐水道:「自然是會動的。」他一點也不驚訝,「不然誰來運這樹枝。」

周嘉魚:「……」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評論區段子代駕,常嘟嘟妹子:

十年前

周嘉魚:我家先生林逐水

十年後

周嘉魚:我先生林逐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