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賤人,就是要使賤招,從不否認自己賤,所以,我的最後殺著不是魔法也不是召喚獸,而是……但現在壓在頭上的可是身為五大強者之一的萬獸尊者,從我老爸和心劍神尼身上就可以知道,五大強者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揣度的正常者,很難保證他們不會比我更賤……
有膽把我的女人,就要小心沒種回家上自己的女人,不過和阿雪勾肩搭背、談笑甚歡的明明是個啞巴啊!真不愧是連動物都能溝通的大波傻妞,竟然連未來這種陰陽怪氣的小子都可以聊,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且讓我「聽聽」看!
第二十一集 伊斯塔篇 第一章 冷光一刀 首斷魂飛
在接到卡翠娜的委託後,我就開始設計這次的計劃。要處理獸人的刺客群,並沒有很困難,那些傢伙有力無腦,只要略作策畫,管教他們一個個悲憤收場。
真正讓我忌憚的對象,是隱身在獸人背後的雅蘭迦,她陰狠奸險,手上又掌握黑龍會舊時的大筆資源,是一個我對其實力完全掌握不到的對手,我必須設法將她引出來做掉,這才是萬全之策。
我本身就是最好的餌,以我做餌,引出雅蘭迦不是問題,自古賤人無敵,只要我親自現身,對著雅蘭迦說幾句「你姐姐被狗干」之類的挑釁語句,相信她會紅著眼睛跳出來宰我,什麼人都攔不住,但考驗卻是在引出雅蘭迦之後才開始。
張網捕魚,魚即使落網,也有可能拚個魚死網破,特別是碰到那種特大尾的魚,突破獵網並非難事。我網的只是雅蘭迦一個,可不是黑龍會全體,我不曉得她手上到底掌握多少黑龍會的資源,要是打著打著,突然出現黑巫天女這等高手,又或者是黑龍王死而復生,那就輪到我要去和閻王爺大跳貼面舞了。
所以,基本戰術很簡單,設法誘出雅蘭迦之後,套出她的所有預藏底牌。
如果她的底牌太硬,那我就立刻把手邊資源用在平安撤退上,全體人員逃之夭夭,把爛攤子丟回給伊斯塔人收拾;如果她的底牌不過爾爾,那我便打落水狗,送她去和她姐姐一起被狗干。
什麼?為什麼我不把雅蘭迦幹過再殺?
唉,兄弟,雖然我是很沒格調的人,不過我下半身卻是很挑剔的,看到雅蘭迦的下半身,我什麼淫蕩慾望都沒有了。如果再多看她幾次,我甚至可能會陽萎,想想還是早點把她幹掉省事。
從目前進行的成功度來說,情況相當令我滿意,儘管身邊的鳥女人大呼小叫,白牡丹也怪我冒險犯進,但情勢仍如我所願地發展,雅蘭迦把手上的籌碼分批投入,到了她把自己的守護獸召喚出來後,我已經確定戰術成功,可以開始進行收割了。
天毒魔蠍皮堅肉厚,普通的炮火攻擊都未必能傷到,更別說是一般的刀劍斬擊了。哪怕是調一支數百人的軍隊來,也未必能對天毒魔蠍造成什麼傷害,要攻破天毒魔蠍的防禦,最妥善的策略,就是用鋒銳的一流神器直接攻擊。
這種高等級的神器配備,即使刻意去借調,倉促間也未必能夠借得來,不過我們小隊卻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凌駕當世所有珍寶之上的七聖器,我們手上就有四樣,而且其中還有兩件是攻擊型的。
早在這場戰鬥開始之前,我就給羽虹下過嚴令,要她設法拖延著戰局,直到雅蘭迦把手上的底牌出盡,然後才正式轉守為攻。在得到我的許可命令之前,放在她身上的聖器,只准帶著,不可以使用。
七聖器之一的烽火乾坤圈,如果在正確的使用狀況下,它應該是七聖器中速度最快的飛行工具。
腳踏乾坤圈,呼風喚火,吸納兩大元素作為推進能源,當乾坤圈高速急馳飆行時,天底下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快過它,沒有任何事物能追得上它。
這是乾坤圈的正確用法,但要成功駕馭它,沒有第七級以上的力量或魔法修為,那是作不到的。如果沒法駕馭乾坤圈,那麼別說用腳踩它,稍微把腳一放上去,就被那高溫火焰給燒成焦炭了。
從大當家加籐鷹的經驗,我大概明白要駕馭七聖器,起碼需要第七級的力量修為,目前我們之中以阿雪的修為最高,隱隱有突破第六級界線,升到第七級的徵兆,但至少目前為止,我們小隊裡還沒有這樣的人物,能夠充分發揮聖器的真正威力。
「只要能用就成,用法正不正確,也不是別人可以規定的,不能當交通工具,還是可以當武器,你也不必踩在上頭,只要把乾坤圈推擲出去就可以了。」
在得到一級方程序大賽車的獎品後,我多次研究烽火乾坤圈的奧秘,找出適合的使用方法。
照關係親疏來分,我應該把這件聖器交給羽霓,這樣最為安全,不過烽火乾坤圈一啟動,熊熊烈焰實在是燒得太厲害,羽虹的力量比羽霓為高,最重要的是屬性相符合,運用時可以少受其害,基於這個考量,我把烽火乾坤圈交給羽虹使用。
「嚎嗚~~~~」
天毒魔蠍發出了慘痛的嚎叫,我聽在耳裡都覺得有夠爽,它們那身堅逾甲殼的硬皮,終於被聖器打破,烽火乾坤圈鋒刃過處,大氣被燒灼得飄移不定,像水面波紋般起了陣陣漣漪,而當熾熱火浪打在天毒魔蠍身上,這些巨怪引以為傲的厚實甲層,就像太陽下的雪水一樣,迅速消融,內裡的骨肉焦爛,冒出白色的清煙。
烽火乾坤圈一擊奏功,帶著尖嘯,劃破長空,旋繞著回到羽虹手臂上。在清亮的月光下,我們都看得很清楚,烽火乾坤圈色作銀灰,體積並不大,是個薄薄的灰色金屬圈,外圍是鋸齒狀的旋翼,內部則平順光滑,可以套在手臂上;異能未發動的時候,乾坤圈看來平凡無奇,可是當羽虹把力量灌入,乾坤圈被啟動後,通體異芒流轉,光焰飛騰,看上去就像個鏤空的小太陽,燦爛奪目。
「你們這些怪物,根本不應該存在,黑龍會已滅,你們就跟著去陰間吧。」
羽虹對黑龍會的相關事物深惡痛絕,現在更是把滿腔怒氣都出在這些形貌醜陋的巨怪身上,右臂一揚,乾坤圈高速轉動,吸納大氣中的風、火元素,迸發出強烈的光與熱,化作一個巨大的光源,光照四方。
強光燦爛、烈火滾滾,我們在底下都覺得難以正視,必須要轉頭避開,天毒魔蠍的位置首當其衝,又感應到強光中的殺意,更覺難捱,嚎叫著晃動巨軀,似乎想要對半空中的光源進行反擊,卻又對那滾動的光與熱感到畏懼,幾次想要張口發動攻擊,最後都是嚎叫著側頭躲開。
「風之精魂、火之英魄,凝聚燎原赤焰,為我雙翼!乾坤圈,去!」
羽虹將乾坤圈旋繞一圈,吸納大量風火元素,強烈光焰熾盛到巔峰,幾乎要炸開來的那一刻,她猛力將乾坤圈一推,熊熊烈焰立刻飛射向天毒魔蠍。
如果單從眼中所見來想像,羽虹很像是扔了一個小太陽出去,那種火焰往四周延燒的壯觀景象,讓人聯想起天上墜下的隕石,轟隆作聲,撼山動地。但在場的我們卻驚訝地發現,乾坤圈在羽虹手中似乎一點重量也沒有,儘管四下竄燒的光焰直徑廣達十尺,可是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燦爛火焰就這麼無聲地飛墜向敵人。
彷彿被微風輕輕托住,乾坤圈下墜的的速度似緩實疾,我們甚至還沒有意會過來,乾坤圈已經從最前方的那頭天毒魔蠍頂上劃過,緊跟著,就像利刃切過豆腐一樣,那顆巨大的腦袋從中分為兩半,腦門的部份無聲滑落,墜落地上,而那巨大的身軀則是重重摔倒下去。
這些生化巨怪的體內蘊涵劇毒,不但活著的時候能夠噴毒傷人,即便是被擊斃身亡,體內毒質仍會四出橫流,傷害極大。可是烽火乾坤圈這一擊,切割過處,傷口被焚得焦黑,所有體液盡數被蒸發,不但死得不能再死,而且也沒有餘毒遺害。
驚人的戰果,讓我身邊的人都被嚇得呆住,特別是見到剛才還張牙舞爪、所向披靡的巨獸,一下子橫屍就地,局面在頃刻間激變若斯,所有人的理性都不能適應,尤其是白牡丹大醫師。
「法、法雷爾提督,這……這是……」
「哈哈哈,這是家常便飯啊。作我們這一行,一下贏一下輸,前一秒看到的不等於後一秒看到的,習慣就好,不用自己嚇自己……哈哈哈,我這麼說,可不是要你們放棄做逃跑準備喔,搞不好等一下雅蘭迦大反撲,又輪到我們逃了。」
我仰頭大笑,看上去或許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白牡丹見了,呆了半晌,歎道:「提督果然神機妙算,整個戰局都被你掌握在手中,我一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剛才有什麼失言,請您不要見怪。」
「哇哈哈哈,不要緊,不要緊,這種專業場面,本來就該由我們這些專業的負責,白大夫不習慣我們的作風,那也是很合理的,不曉得這兩天有沒有時間,我與白大夫一起喝茶聊天吃包子,促進一下感情,避免類似的誤會呢?」
「呃……提督,男女授受不親,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抓我的手?還有,提督你的口水……」
「口桀口桀口桀,怕什麼嘛,是我的口水,又不是天毒魔蠍的口水,不會腐蝕人體的。哎呀!」
好痛,大夫你做了什麼?我……我的手不能動了……實在是太低估了白牡丹,她身為當代有數的醫道國手,本身又是極高段的光明系術者,絕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下偷香偷到大鐵板,也不曉得她做了什麼,我整條手臂失去知覺,動彈不得了。
「師父,我覺得你還是別對白大夫動手比較好……」一直在守候待命的阿雪,悄悄來到我身後,「你剛剛握著白大夫右手流口水的時候,阿虹她在天上,一副很想把乾坤圈丟下來的樣子,如果你再握多一會兒,那就……」
真是不好,我壯志未酬,就已經被人盯著看了,而且還是最麻煩的窩裡反,看來……還是專心先把狗打落水,再來處理美麗女大夫的問題吧。
「轟隆!」
重物墜地聲響徹八方,又一頭天毒魔蠍倒地,這次羽虹操控烽火乾坤圈的技巧更成熟,乾坤圈在那頭天毒魔蠍身上閃電穿梭三次,兩橫一豎,最後穿出時,它巨碩的身軀被砍成六塊,重重墜砸在地上。
這一幕景象,不但令其餘的天毒魔蠍感到畏懼,就連雅蘭迦也無法再保持冷靜,氣急敗壞地對我吼叫。
「約翰·法雷爾,你不得好死!」
「喔,爽死算不算不得好死?如果算的話,你先去吧,我幹完女人再來。
「你別得意,我真正的殺著還沒出現!」
被雅蘭迦這麼一說,我還真是嚇了一跳,表面上還是笑個不停,卻是已收起輕敵的心情,謹慎以待。不過,老狗變不出新把戲,雅蘭迦所謂的真正殺著,赫然就只是命令她的蛇蠍美人,直接向我們發動攻擊。
「烏撒巴,給我殺盡他們!」
雅蘭迦高叫一聲,蛇蠍美人仰首發出悲鳴,兩手一動,滿頭小蛇隨之亂舞,幾百雙蛇目盯著我們,陰森的感覺令人背脊發麻,而從那些蛇目中,我感到一種極為邪惡的魔法波動,心中連叫不妙。
(能夠用人名召喚的魔獸,那都是召喚術中的絕頂兇物,這一仗不好對付,我該現在先底牌嗎?不,雅蘭迦在拚命了,以她的氣勢之強,我就算翻開底牌也未必壓得住她,還不如再拚一拚,只要能擋她第一擊,我就贏定了。)
這樣一想完,我赫然驚覺自己背後已汗濕衣衫,這是召喚師之間的實力感應,能夠讓我這樣不由自主地驚懼,雅蘭迦這頭召喚獸強到異常,肯定是她拿自己魂魄下去結合煉製,才會有這樣的強大威力,如果我嘻嘻哈哈去應付,後果肯定會很慘痛。
「師父,你怎麼了?你臉上笑得好燦爛,可是你背後好多汗喔。」
最熟悉我各種小動作的阿雪,看破了我偽裝表面下的心虛,貼近我身邊,低聲道:「是不是晚餐吃得太少,肚子餓了,我這邊還有點餅乾,可以分一點給你……啊嗚,師傅你為什麼打人家的頭啊?」
「少說廢話,阿雪,準備梅杜沙之盾,馬上就要用了。」
「咦?用梅杜沙之盾?但那不過是四級魔法,你用這個去擋人家,百分百穩死的!」
「別囉唆,叫你做就做。」
阿雪聽出我口氣有異,察覺到我的認真,立刻端正起表情,點了點頭,開始閉目吟唱咒文,而我也在蛇蠍美人發動攻勢前,做出預備。
「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地獄淫神·水火魔蛛!」
時間真是拿捏得剛剛好,我才把水火魔蛛召喚出來,蛇蠍美人的攻擊就到了,從形式上來看,似乎是很強的劇毒攻擊,如果成功命中,可以把我們這一票人連帶後頭的房舍都給腐蝕掉,不過,順應召喚而出的水火魔蛛,這時卻成了最佳的大盾牌。
「嘶~~~~~」
水火魔蛛桌面大的身軀,在蛇蠍美人的劇毒攻擊下,迅速被蝕化分解,發出了慘烈的嚎叫,連帶也讓身為宿主的我,整個肺腔像是給人澆了熱水,痛得發不出聲音來。
本來水火魔蛛應該在一秒之內便被融蝕殆盡,不過阿雪所施的「梅杜沙之盾」卻在這時完成,水火魔蛛的軀體瞬間被石化,變成了一大塊巨型岩石,抗魔防禦力大幅度提升,再次把即將轟過來的毒氣彈給擋住。
水火魔蛛本身也具有毒屬性,對於毒物攻擊的抵抗力,遠較其它事物為高,再加上石化封印,巧妙利用優勢與特性,赫然能發揮超越實力的效果,擋住了高它兩級的一記強力攻擊,更看得雅蘭迦目瞪口呆。
「你、你怎麼可能擋得住……」
「哈,身為術者,連最起碼的性質運用都不懂,只會以大勝小,你這樣和大笨牛有什麼兩樣?配稱為魔法師嗎?丟人現眼,你滾回家吃大米飯吧!」
口中嘲笑,我心裡可是緊張到不行,蛇蠍美人的這一記攻擊還未結束,毒氣彈的形式以螺旋發出,威力比我預期大,水火魔蛛的石化防禦看來只能多撐半分鐘,而毒氣彈雖然沒有命中,但些微毒氣從旁揮散出去,一些飛在天上的羽族女戰士嗅著,就像被蚊香熏著的蚊子一樣掉下地來,我身後眾人也露出頭暈目眩的表情。
雅蘭迦的這一擊,並不如她以為的那麼沒效果,如果她確實察覺到這一點,命令蛇蠍美人加強攻擊,我們這邊就要大大糟糕,這逼得我不得不再使用魔法之外的另一項武器。
「……大米飯吃不夠的話,還可以吃蛇羹,你姐姐屍體應該滿大只的,你們逃難的時候有沒有拿去吃?喔,我忘記了,她屍骨無存,你們沒得吃了,肚子大概餓很久了。
說話說得太賤,有時候連自己都討厭起自己來,不過賤人賤嘴利用得好,有時候比使用第七級的精神攻擊魔法更有效,實在是很省魔法力的戰術,希望雅蘭迦不要太聰明,如果她有她姐姐一半的冷靜與智慧,很有可能反過來看破我的企圖……
「……你……你……約翰·法雷爾!」
幸好,我的敵人是一個白癡,而且還是一個胸部不大的白癡,不但氣極了只懂得尖叫,而且在使用魔法的技巧上,就像一些枉有名家稱號的蠢材,一個魔法施展無效,便直接使用威力更大的魔法,完全不懂得看敵人的特性與弱點做事,真是自掘墳墓。
因為雅蘭迦白癡的緣故,她急於重阻攻勢殺盡我們,撤回了這記若再堅持十秒,便可發揮殺傷力的攻擊,讓我暗呼得救了。不過,蛇蠍美人顯然還有更厲害的殺著,如果讓它盡情發揮,我們這邊就會死得難看,所以沒等雅蘭迦下令,我便扔出了我的底牌。
「烏薩巴,解放你的咒怨,給我把他們……」
「以約翰·法雷爾之名下令,底牌出來!」
真好,我的句子比較短,本來嘛,召喚時候句子那麼長,這是召喚師的大忌,我的對手怎麼連這一點都不懂呢?一定是三流的魔法小說看太多了。
兩邊的召喚言語同時生出作用,蛇蠍美人的動作有了短暫停頓,似是在聆聽雅蘭迦的命令,但同一時間,雅蘭迦背後的土地翻裂開來,一道黑色身影破土而出。
照理說,一流術者在使用強大魔法時,身邊都會形成護衛結界,讓敵人沒法輕易靠近,而雅蘭迦為了怕被偷襲,一直不敢讓蛇蠍美人離自己太遠,就是想利用它超越人類的感官,早一步洞悉敵人的潛近。
然而,負責執行這項任務的,卻是掛名在我們隊伍裡的未來。黑龍忍軍的匿蹤潛行,天下無雙,雖然沒有鬼魅夕那麼了得,但對付雅蘭迦這種貨色,有個小未來也就夠了。
「碰!」
地面炸裂,雅蘭迦還來得及反應,但如果她命令蛇蠍美人進行防禦,剛才她念到一半的咒文就等於白費,所以她口中持續唱咒,手裡卻簡單結印,想憑靠召喚獸本身的防禦結界來擋這一擊。
這算盤不算打得太差勁,但卻完全落入我的算計中,雅蘭迦此刻身邊的防禦立場相當強勁,尋常的高手無法輕易突入,就算是羽霓手持碎夢刀突襲,也不見得能夠突破結界,更別說是區區一個小未來。
然而,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未來才有機會得手,儘管這小子的力量不算強,但卻正好可以誘使雅蘭迦大意,而我也托付給這小子能夠克敵制勝的武器。
七聖器之一,無視一切物理防禦·斬龍刃!
斬龍刃的特性,是無視一切物理防禦,無論是多麼堅固的東西,在它之前都等於不存在,但除此之外,它對於魔法結界也是有一定程度的針對性,當日連黑龍王都在它刃下飲恨,雅蘭迦比起黑龍王又算是什麼東西?
「嗚啊~~~~~」
出其不意的襲擊,換來雅蘭迦一聲慘絕人寰的悲怨嚎叫,斬龍刃的寒光破開魔防結界,直直地揮向雅蘭迦頸項,一道淒厲血光灑向長空,蛇族少女的首級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滾落在地。
事情太過突然,我聽見身後的女性發出一陣驚呼,被這血腥的一幕給嚇著。
這點我不怪她們,因為就連我自己都有一瞬間的恍神……刀光掠空,血光乍現,肢體分離的這些畫面,令我似曾相識,或許是因為同一把凶器、同一種派別的切斬法,我剎那間彷彿回到慈航靜殿,又一次看到心燈居士慘死的畫面。
斷成兩截的軀體,淒慘地在地上爬行,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線……怵目驚心的恐怖,我驚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背後赫然已冷汗濕衣衫。
(真、真可怕,我是在搞什麼啊?難道說……那件事傷到的不只是霓虹,連我自己也……)
我搖搖頭,想把這個不愉快的發現給拋諸腦後,但那頭蛇蠍美人卻發出一聲尖嘯,震得週遭清脆物體全數碎裂,我們也給震得耳膜生疼。照理說,召喚者一死,所召喚出來的魔物失去能量供給與中轉物,形體也會消失,但某些特別強大的召喚物,自身的能量充沛,甚至擁有自我意識,哪怕是召喚者消失,它們仍可以獨立存在一段時間,這才化為烏有。
很明顯,蛇蠍美人就是這一類的邪物,雅蘭迦的首級一斷,召喚契約終止,蛇蠍美人甚至反過來吸納宿主的血肉精華,斷首的人身蛇軀迅速乾癟下來,反倒是蛇蠍美人的形體開始壯大,被線逢上的眼睛流下血淚,進行某種蛻變。
(是反噬宿主?還是某種形神合一?不妙,這次得要先發制人。)
我警覺到這一點,但在我開口下令的同時,蛇蠍美人被封住的雙眼一睜,一股很強的冷氣吹襲過來,我猛打一個哆嗦,只覺得週身如墜冰窖,險些立刻失去知覺。
定睛一看,蛇蠍美人週遭的空間盡數被封凍,形成了好大一塊巨冰,長寬高各有數尺,範圍內所有物體都被冰凍在內,除了一頭天毒魔蠍,就連一些逃避不及的羽族女戰士都不能倖免,甚至連我們所住的豪華驛館都被封凍住大半。
而且,所有生物被冰封之後,整個身體迅速泛黑,然後開始碎裂,即使能夠解開冰凍,這些人也回天乏術。
阿雪站擋在我們身前,手持魔杖,由魔杖上兩名裸女所捧著的寶石釋放光芒,張設出一個防禦結界,阻擋了玄冰朝我們這邊延伸,若非如此,我們早在第一時間遇害,成為被冰封的受害者了。
如果是長時間比拚,阿雪與蛇蠍美人比鬥魔力,到底誰勝誰負,這會是一個很耐人尋味的問題,不過蛇蠍美人的魔力源頭已被切斷,這脫離宿主的最後一擊持續不久,便開始衰竭。
「轟隆!」
一道燦爛火光自天破冰而降,數尺高的大冰層,被烽火乾坤圈一擊而破。
乾坤圈帶著燎原之火降臨,彷彿一面鋒銳絕頂的大火輪,切裂冰層,不偏不倚地落在我們與蛇蠍美人之間,隔斷了她的冰毒肆虐,接替已經疲憊的阿雪,令我們保得平安。
從冰層的裂口往上看,羽虹衣袂飄飄,似朵紅蓮般傲立於天空,武道袍的赤紅下擺被風吹起,顯露她白皙的修長粉腿,就連她雪嫩大腿根深處的火紅內褲,都看得清清楚楚,小香臀鼓鼓翹翹的,看了就讓人想去拍一巴掌。
俏麗的羽族美少女,用這樣幾乎不設防的性感姿態,任我們仰首飽覽她的裙底風光,火辣辣的刺激,這還真是讓人熱血沸騰。不過,操縱烽火乾坤圈殺敵,立下大功的她,卻緊咬嘴唇,一副快要掉下眼淚的悲痛模樣,看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從天上摔墜下來。
(奇怪,羽虹怎麼了?使用烽火乾坤圈太傷身體了嗎?這樣子似乎又有點不太像啊!)
我眉頭一皺,想到羽虹之所以神情異常,應該是看到雅蘭迦被一刀砍飛腦袋,和我一樣想到往日舊事,觸景生情的緣故。這種事情實在很傷腦筋,一個處理不好,就是永久的精神炸彈,隨時都會爆開。
被阿雪阻擋,又被羽虹截斷,蛇蠍美人的最後一擊失去作用,囤積的能量也告耗終,慢慢地在我們眼前消失。在蛇蠍美人消失的那一刻,她流遍鮮血的雙眼寫滿了怨毒,看在眼底,真是不寒而慄。
「媽的,臨死都還要瞪我一眼,真是有夠賤……」
一場戰鬥好不容易結束,我終於可以回復本來面目,不必說一些連自己都討厭的賤話,更不必故作鎮定地裝賤笑,立刻就一口罵了出來。
不過,一陣詭異的笑聲,卻在這時候傳進我們的耳裡,當我們循聲望去,只見笑聲的源頭,赫然是來自雅蘭迦那顆滾動在地的頭顱……
「……嘻嘻嘻……你們……嘻嘻……真以為自己贏了嗎……」
第二十一集 伊斯塔篇 第二章 烽火千里 掌握乾坤
一個被砍斷的人頭,在地上滾了十幾圈,沾滿黃泥後,還能夠開口說話,甚至陰森森地冷笑,這看在很多人眼裡,都被認為是恐怖的畫面,不但我身旁一眾鳥女人被嚇得花容失色,就連身為死靈術者的阿雪,看來都好像要被嚇暈過去。
相形之下,我這邊的狀況就算是很好,看到那個滾來滾去的人頭,我收起剛才的笑臉,臭著表情走上前去,二話不說,飛起一腳,在一眾女性的驚呼聲中,把那個人頭踢得遠遠的。
並不是我膽大包天,而是眼前這情形,其實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雖然說,魔法世界中並不是每個人都膽大無畏,看到鬼怪沒有感覺,但這裡怎麼說都是黑魔導之國伊斯塔,鬼怪是本地特產,要害怕這些東西就別來,而阿雪這個整天接觸陰魂的死靈術者,居然還會被鬼嚇到,這根本就是自己嚇自己,非常可笑。
雅蘭迦是一名術者,腦袋斷了之後,短時間內還能活動說話,這並沒有什麼不合理,更何況她是蛇族,體質與人類有所不同,在這上頭強韌一些,那也不足為奇,要把這當成是冤魂作祟,那純粹是這些女人腦袋不清醒而已。
就因為身邊都是這種人,我才不得不率先站出來,一腳踢破迷信,像是踢足球一樣連續飛出幾腿,把那顆不住淒厲尖笑的人頭踢得連滾帶飛,撞上牆壁、撞向冰塊與石塊,在附近留下無數血痕,而周圍的女性也被我嚇著,從本來的連聲驚叫,慢慢安靜下來,瞪大眼睛看著我的所作所為。
「笑,笑,你再給我笑啊!腦袋都掉了還這麼囂張,你再給我笑嘛!看看是誰有本錢在這邊搞笑!」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雅蘭迦的邪笑聲,彷彿是來自地獄深處的索命詛咒,直直透過大氣而來,冰冷地攫住每個人的心肺,任誰都可以感受到那股不祥。我亦被這股氣氛感染,分外地氣憤,重重一腳踢出,滿是鮮血的頭顱遠遠飛出,好像撞在什麼東西上頭,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響,我還想往那邊追過去,阿雪已來到我的身邊,輕輕拉住我的手。
「師父……別那麼過份嘛……」
阿雪在我耳邊說的話,讓我更為惱火,因為她等若是幫敵人說話,不分青紅皂白,這就讓我火冒三丈高,而她看我臉色不善,這才補上一句。
「師父,她……她已經沒在笑了,你別那麼生氣,冷靜一下吧。」
確實,那一腳踢出,雅蘭迦頭顱撞上未融化的玄冰,額頭破了一個大洞,尖笑聲中斷,死得不能再死了。
「媽的,死賤人,跑來和我們作對,注定你不會有好下場。」
「師父,她……她真的死了嗎?會不會還有什麼後著啊?」
「這死賤人腦袋都變成這樣,還能有什麼作為?她的天毒魔蠍全部被殲滅,來犯的獸人們也幾乎都被我們擒下,如果這樣都還有後著……那還真是一個有夠遲到的後著。」
我不至於天真到相信就此平安,雅蘭迦的背後有黑龍會,我剷除掉雅蘭迦,不過是斷了黑龍會伸出的一隻觸手,對他們的本體卻沒什麼損傷,將來他們肯定會持續伸出魔掌,施些什麼讓我困擾的陰謀詭計,不過至少在今晚,戰鬥已經結束,我們險之又險地過了一關。
「打個信號出去,看看是不是所有獸人都被我們抓了?我說過要生擒,不許殺掉一個的。這些俘虜將來要給我朋友做人情,大大有用,可別弄死了。」
我刻意叮嚀,生怕伊斯塔人沒有聽我話作事,那就會很麻煩了。搞定這些獸人之後,我也要和娜西莎絲、阿魯斯會唔,就收拾善後事宜進行洽談,想起來還真是好忙好忙,除此之外……「對了,羽霓,等一下你和阿虹一起過來見我。」
「咦?約翰你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嗎?」
「干,說什麼狗屁話,我是要搞你們姐妹倆,有什麼話好說的?」
真不愧是被洗腦徹底的傀儡,羽霓聽我這麼說,臉上笑得像是沾著了蜂蜜一樣甜美,我摸摸她臉蛋,注意到阿雪正一個人蹲在前方,默然不語,我心中好奇,湊上前去看,她正挖了個小洞,把那顆恐怖的頭顱埋葬,見到我過來,阿雪頭低低的,好半天才冒出了一句。
「她……其實好可憐的,以前我在血池裡頭看過她,那時候她還只是個崇拜姐姐的女孩,整天都很快樂的樣子……」
雅蘭迦算不上好人,但曾經有一段時間,她也像是普通少女一樣,整天快快樂樂,滿心期盼著蛇族雄霸天下的偉業,可是這個夢想一夕破滅,家毀親亡的她被迫流離失所,當我們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只想著復仇的毒蛇女,前後的反差我們都看在眼裡,回想起來,確實有幾分唏噓。
不過,我很佩服阿雪,當初她被關在血池裡頭,看著雅蘭迦對她的肉體進行改造,又看到蛇族人虐殺羽族的孩童,照理說應該對雅蘭迦恨之入骨,結果不但幫敵人收拾屍骸,還替對方哀傷,這實在是不曉得該怎麼形容的心腸。
看阿雪這樣的表情,總是讓我感到迷惘。每一次的戰鬥,無論結果是勝是敗,似乎都很難找到真正的贏家,就算是勝利的一方,也要被迫吞飲這苦澀的滋味,感覺實在不好受。
為了打破這種讓人難捱的氣氛,我一把摟過阿雪,手掌穿過她的腋下,探索向她捧握不住的雪白碩乳,輕輕抓握,讓衣袍下的巨碩乳瓜,在我掌心柔軟地變形,並且在她耳邊柔聲說話。
「別想太多了,師父帶你進去吃餛飩麵吧!」
滿臉通紅的阿雪,聽了這句話後,精神大振,很親熱地抱著我的手,說要回去吃東西,不過這份喜悅很快被打斷,阿雪露出極為震驚的表情,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嚇著,連帶也讓我吃了一驚,以為是自己的手搓奶搓得太用力,才讓女方出現這種表情。
「師、師父……」
問題應該是和搓奶沒有什麼關係,我自己很快也明白了這一點。身為術者的自然直覺,我察覺到有某種東西朝這裡靠近,是個很有存在感的物體,還在大老遠外,所釋放出來的能量已經讓我們有所察覺,儘管不見得是體積龐大的東西,不過卻肯定是高能量物體,假如這物體還是個生命體,那麼,用淺顯一點的文字來說,那就是……
「有高手來了!」
我嚇了一跳,暗忖難道雅蘭迦真有什麼後著?但如果真是後著,未免來得太慢,獸人一方都已經落敗被擒,雅蘭迦也身首異處,這時候來根本毫無意義。
(難道……是故意用這些人當犧牲品,消耗我方的實力?如果打著這種主意,那來人肯定是黑龍會餘孽,那……不曉得是什麼高手?)
猜不透來人的身份,我牽著阿雪的手,讓霓虹降落到我身後,靜靜看著西南方的天空,觀察情況,先確認來人的級數再做判斷。
「……不過,有信心單槍匹馬獨闖敵陣,敵人的實力一定很強,希望別太難應付就好……」
不自覺地,我已經說了自己心裡的答案……——站在這裡,周圍所感應到的氣氛是如此詭異,隱隱約約,有種山雨欲來的奇異壓力,到了後來,我甚至發現天上雲層翻翻滾滾,彷彿很快就要有暴風雨降臨,雲朵中悶雷之聲大作,還看得到電光竄動,這一切的景象……似曾相識。
「不、不會吧……」
我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一個忘卻不了的回憶在這時湧上心頭。當時,我們眾人都在南蠻,史凱瓦歌樓城的事件正要告一段落,忽然天上風雲變,雷霆動、大地怒震,種種景象就與現在一模一樣,而造成這副末日景觀的理由就只有一個,那便是來人的盛怒影響週遭環境,這才令得天地風雲異變。
如此威勢,唯有最強者級數的高手方能做到,雖然從地緣關係上來說,我不願相信理應身在萬里之外的他,會跑到伊斯塔這敵對之地來,但以今日的情形來說,確實有可能將他再次激怒,離開獸神峰,降臨凡世。
萬獸尊者!
被獸人們奉若神明的他,已經多年不出南蠻,更許久不曾過問人間俗事,即使偶爾有個什麼指示,也都是命令獸人們代他完成,無須親自動手,所以我一直不曾計算過萬獸尊者親自下山的可能,直到此刻,天上雲海已經翻湧到近似怒號的程度,一股凜然的霸道威勢,透過大氣傳達而來,令在場的人們膽顫心驚,不曉得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蠢笨,除了阿雪與霓虹,卡翠娜也算見多識廣,急忙來到我身邊,問我知不知道有什麼事。
「約翰,是不是……」
與卡翠娜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同樣不安的白牡丹,但我卻沒有回答她們的問題,因為這一切已經沒有必要,天上風雷之聲忽然停了下來,那一片轟隆轟隆的悶響,變成了一片死寂。
就在萬籟俱寂的靜默中,一道身影緩緩在雲端出現。從地上仰望天空,他的身影是那麼地渺小,卻又那麼地巨大,好像一個太陽似的高掛雲端,儘管是無聲出現,但所有人都第一時間看到了他。
萬獸尊者的模樣……很像是一頭年老的雄獅,儘管年紀已經很大了,但獅頭與鬃毛卻仍威風凜凜,以百獸之尊的身份俯視大地,身上的灰布長袍很樸素,十足就是奴工款式,聽說是他為了紀念早年在人類富豪家中為奴而穿,但如今穿在他身上,卻只顯得霸氣滔天,任誰一看都曉得他的身份。
「萬、萬獸武尊……」
或許伊斯塔人不曉得這個老老的獸人是誰,但同為南蠻獸族之一的羽族人卻很清楚。在場的羽族女戰士們,無分翱翔天上,或是站在地下,見到萬獸尊者現身於高空,俱是嚇得花容失色,若是真的打了起來,我看戰意盡失的她們恐怕會立刻投降,半點反抗意志都生不出來。
依照獸人們對萬獸尊者的崇拜程度,羽族女戰士們的反應並不奇怪,只是有一點頗為耐人尋味。據說,萬獸尊者極度重男輕女,尤其痛恨騎到男人頭上的賤貨,這與羽族的作風恰好相反,而當羽族統治南蠻時,萬獸尊者早已成為各獸族精神領袖多年,以南蠻這種一山不容二虎的嚴苛環境,他們是如何和平共處的?
鳳凰天女一出生便帶有十二頭獸魔,雖不知道確實威力,想必是非常厲害的。但怎麼厲害也好,要憑這能耐去戰勝萬獸尊者,相信並不足夠,純以實力而言,萬獸尊者肯定更勝一籌,既然如此,為何羽族稱霸南蠻的時候,萬獸尊者視若無睹,「容忍」了這個現實?羽族又為何不向萬獸尊者挑釁,一舉立下羽族的霸權呢?
從結果來猜想,這裡頭絕對有某些不為人知的暗盤交易,讓雙方都得到滿意的好處,所以今日的南蠻才會是這局面。問題是,兩方之間所交換的利益到底是什麼呢?要是我知道那答案,事情就好辦許多,只要拿著夠說服力的好處去談判,配合上我的三寸不爛之舌,甚至有可能說服萬獸尊者罷戰,讓我們省去一場生死之厄啊。
(咦?我是不是忽略掉什麼?有一種忘記重要事情的感覺,剛剛我有想通什麼重點嗎?)
我腦裡思緒一片亂,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怒嘯,聲音雄渾有力,如雷霆急鼓,直接震向魂魄,入耳瞬間意識一片空白,不能思索,要不是阿雪及時拉了我一把,搞不好連三魂七魄都會被震散掉。
阿雪從旁拉的那一把,讓我得以心神寧定,不受嘯聲所懾,但其它人可沒有這麼好運,在半空中的羽族女戰士首當其衝,被這霸道之至的嘯聲橫空一掃,大多數的是立刻昏迷,從天上筆直摔落下來,少數修為較弱的則是當場耳鼻溢血,硬生生被震斃。
嘯聲猶如驚濤駭浪,一波連著一波,中氣充沛,一點都沒有衰竭之象,不但羽族女戰士受害,就連附近的建築也受到波及。先前蛇蠍美人所放出的巨冰,在召喚獸消失之後,已經開始慢慢融解,但現在被嘯聲一震,大小冰塊盡皆粉碎,從尖峰處開始迸炸爆碎,還連帶砸毀了不少附近的建築。
一嘯之威,驚天動地,而萬獸尊者的出現,自然不可能只是為了放聲長嘯,他在雲上左手一揚,距離我們不遠處的一棟房舍忽然炸裂,爆碎轟塌,跟著是我們右邊的另一棟,炸裂倒塌時隱約聽見人聲慘呼,顯然是有犧牲者出現了。
堂堂萬獸尊者,隨手轟掉兩間民宅,這自然是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我卻心裡清楚,這兩間民宅並不普通,以娜西莎絲為首的學會派、以阿魯斯為尊的皇室派,兩大隊人馬此刻分別藏身於那兩棟民宅中,本意是為了窺看戰局,卻被萬獸尊者識破,一舉手就把他們從黑暗中給逼了出來,連帶損失幾十條人命。
不難想像,娜西莎絲與阿魯斯此刻定是萬分狼狽。身為伊斯塔的領導人物,他們不能在屬下面前失威,照理說立刻便要翻臉發難,討回臉面,但對手可是五大最強者之一的萬獸尊者,伊斯塔近日元氣大傷,經歷內戰、瘟疫、無頭騎士肆虐,國內的頂尖術者為之一空,拿什麼與萬獸尊者硬碰硬?
伊斯塔人素來自私自利,碰到這種情形,哪個呆瓜腦子壞了肯去一馬當先?
理所當然的結果,就是兩派人馬都默不作聲,預備讓我們這支外籍兵團去打第一仗,自己坐收漁人之利。
這種算計,伊斯塔人心裡清楚,我心裡清楚,就連萬獸尊者都清清楚楚,不過他的長嘯似乎沒有打算停止,看這形勢,如果我們這邊沒有人能讓他住口,這老獸人大有一口氣把我們全數震瘋的打算,但若要讓他住口……呃,這似乎不是說幾句賤嘴話能辦到的。
「住口!」
在我身後吼叫出來的是羽虹,她為嘯聲所逼,第一個忍耐不住,張口叫了出來,只是這叫聲與萬獸尊者的長嘯相比,實在太過微不足道,所以她選擇了另一個動作。
轟隆!
羽虹左手一攬,烽火乾坤圈再次迎風成形,變成了一個好大的火圈,但這次不是在天上使用,以羽虹的力量,倉促間無法吸納足夠的風、火元素,乾坤圈的威力受限,但仍是有如一顆火流星似的,拖著長長焰尾,筆直飆射向天上的萬獸尊者。
(不好,羽虹與萬獸尊者的力量天差地遠,又沒有人配合輔助,這一擊不可能收到效果,要是乾坤圈被萬獸尊者接去,等於平空送一件利器給人,這是找死啊!)
這個念頭在腦裡閃過,而滿空飛騰烈焰在與萬獸尊者接觸的瞬間,消失不見,彷彿被萬獸尊者身後的黑暗所吞噬,但震耳欲聾的嘯聲也在同一時間中斷,整個世界又回復成一片死寂,只餘下四周圍一大片的喘息聲,那都是好不容易撐過嘯聲攻擊的疲憊之聲。
我轉頭看看,沒有一個人還維持著正常的表情,所有在萬獸尊者嘯聲下支撐過來的人,全都被耗去大量體力,白牡丹早就昏迷過去,卡翠娜也是臉色蒼白,身後的羽族女戰士每個都像去了半條命,至於我身邊的女人……力量最強的阿雪,剛才因為要護住我的關係,等若雙倍耗損,現在已是大汗淋漓,胸口也濕了一大片;羽虹的狀況也不容樂觀,以她的力量要使用七聖器,本來就非常勉強,僅能做到」側面使用」,根本就是把聖器異能啟動後扔出去,談不上什麼控制,而即使是這樣,連續幾次使用乾坤圈也已讓她精疲力盡,現在哪有辦法出去作戰?
(唉,女人都倒光了,最後還是得要自己想辦法,這口軟飯可真不易吃。)
我心中尋思,還沒有想定方法,天空中的萬獸武尊已經有動作,似乎非常憤怒地開口說話。
「賤人約翰·法雷爾是哪一個?給本座滾出來!」
響徹雲霄的吼聲如雷貫耳,這讓我由衷慶幸,這頭老獸人是個大呆瓜,也不弄清楚我的相貌與模樣就來找人。
在這一聲怒吼之後,萬獸尊者的目光望向地上,凝視向雅蘭迦身首分離的殘軀。
「是何人如此大膽,殺了本座的特使?」
聲傳九天,萬獸尊者的獅吼聲震驚四野,偏偏就是沒有人敢出聲音,誰也怕自己應了一聲之後,萬獸尊者的攻擊會降臨頭上。問題是,不出聲倒也罷了,所有人都把眼睛朝我身上望來,這就很該死了。
「你就是約翰·法雷爾?大賤人蘭特的龜孫子?」
萬獸尊者的喝問聲,前半段我可以理解,但後半段我就很不解,愣了一下,這才想到在現今的五大最強者中,萬獸尊者是橫跨兩個世代的絕頂強人,他縱橫江湖的時候,我爺爺也在黃土大地上叱吒風雲,這兩個人之間有過交情,甚至有過什麼恩怨,那是一點都不奇怪。
糟糕,看來今天除了要應付我自己的債務,還要處理爺爺的舊債,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這筆帳看來是難算了。
萬獸尊者那一句之後,並沒有再說什麼,我暗自戒備,卻發現萬獸尊者的目光有點不對勁,好像不是在看我,而是在打量我身邊的人,換句話說……
「一、二、三、四……嘖嘖,有老有嫩,全都美得像朵花一樣,小畜牲身邊的美人倒是多,果然是法雷爾家的小淫蟲,一會兒本座摘下你人頭餵狗的時候,絕不會忘記操死一兩個你的女人來下葬。」
堂堂前輩高人,用這種口氣說話,其實真是很沒有格調,不過獸人的價值觀與人類不同,萬獸尊者又是出了名的鄙夷女性,像這種殺人奪妾,隨意玩玩後,一拳轟爆那女子頭顱的事,這老兒不曉得幹過多少次,早已不是新聞了。
這股狂態與仇視,我身邊的女性當然都感覺得到,阿雪緊緊地抓住我手臂,很害怕似的低聲說話。
「師父……阿雪好害怕,這個獸人是不是要抓阿雪走啊……」
「阿雪,你別怕,打起精神來,師父還要靠你來保護啊!」
這句話大概說得太鳥,一句話說完,阿雪的表情整個垮了下來,十足十的像一個鳥字,而天上的萬獸尊者大概也不耐煩,舉手便是一拳轟來。
獸王拳,韃羅虎魂!
我曾聽說過,獸王拳練到第六層以上,就會從原本的獸形進化到獸神,而啟發出新的絕學。
白瀾熊的獸王拳突破到第六層時,成功揮出了白金、世界之拳,震驚八方,但在原創者的手上,獸王拳的獸神型態赫然有新變化,萬獸尊者打出了一團藍色火焰,高速朝我們射來,藍焰半途幻化形狀,很快就變成了一頭兇惡的猛虎。
「吼~~~」
藍焰所組成的猛虎,塊頭很大,獸瞳圓睜,栩栩如生,看來就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沿途掀動狂風,朝我們吼嘯著衝來,藍色的火光飛騰流竄,雖然只是一頭猛虎,但卻比什麼凶狠惡獸都更具威勢。
出自獸王拳原創者的一擊,豈同泛泛,阿雪、霓虹都預備出手去接,但我剎那間判斷出她們沒有接下這一擊的能耐,被迫主動出擊,要搶在她們之前接招。英雄有英雄的接招法,不是英雄的人也有自己一套,我能夠用來抗衡獸王拳的技巧,也就只有地獄淫神了。
「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我喝道:「出來吧,地獄淫神——金銀蠶蠱!」
召喚聲中,一隻通體金黃的蛇形小蠱出現,在空中扭動兩下,便立刻往我的手套射去,兩相結合,驟發出豪光萬道,逼得人難以正視。
蠶蠱與手套結合,遠古絕學重現,我一掌推出,巨大的金色手印朝前方飆去,不偏不倚地命中躲藏在假山後的一名伊斯塔巫師,只聽他慘嚎聲中,整個人化作一尊表情痛楚的金身人像,飛旋起來,在下墜途中被韃羅虎魂打個正著,烈焰滔滔,一下子吞噬了整座金像。
絕掌雖然厲害,但區區一座金像,擋得住萬獸武尊的韃羅虎魂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金像在被吞噬的數秒後炸裂,爆成滿天的細碎金塊,而轟破金像的虎魂勢如破竹地攻來,但身上光焰色彩稍為黯淡,顯然已被耗去部分力量。
這時,阿雪所張設的白骨之牆已成形,藍焰猛虎雖然再次突破防衛,炸開白骨之牆,卻成了強弩之末,被羽霓一記碎夢刀斬在額上,慘嚎聲中,化作藍色火焰流散四方。
三人合力,我們成功擋下萬獸尊者一擊,但我卻沒打算等萬獸尊者再發一擊,搶先喊道:「阿虹,火鳳凰;阿雪,暗之箭。」
羽虹依命出手,雖然同樣是火焰型招數,卻與萬獸尊者有天淵之別,擊出的火焰只有個模糊鳳凰輪廓,全然不似虎魂的清晰,而阿雪的暗之箭則是連環十三支射出,兩者目標相同,都是半空中的萬獸尊者。
這兩記威力十足的攻擊,可能連萬獸尊者的一條毛都傷不到,但卻對我有重要作用,因為我本身的力量不足,沒法及遠,如果不借助她們兩人,我的攻擊根本沒法射到高空之上。
「喝!」
我雙掌連環推出,擊出的勁道先附載上火焰、暗之箭,再形成一個個巨大的銀色掌形氣勁,朝天上連珠轟去。
「……有點門道!」
萬獸尊者是識貨之人,對五百年前揚威黃土大地的那套絕掌有所瞭解,當這十四個巨大的銀色掌勁朝他轟去,他沒有托大硬接,而是一揚左臂,跟著,滔滔火海就在他週身出現,他整個身形都隱沒在火海中,似曾相識的畫面,和羽虹剛才一模一樣。
(該、該死,這個死老頭,真懂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在我瞠目結舌的詫異中,烽火乾坤圈已發出尖銳鳴叫,削斬天空,分割大氣,烈火瞬間連破十四道銀色巨掌,朝我們怒襲而來。
第二十一集 伊斯塔篇 第三章 武尊雄風 睥睨天下
黃土大地之上,高手無數,環顧我生平所見的諸多強人,有許多種不同的類型,一般來說,修為越高,自視也就越高,這一點對我而言,往往是絕妙的制勝良機,因為一個自尊心很強的高手,就有許多不願做、不屑做的事,由於他們用尊嚴之鎖綁住自己,最後導致實力受到限制,我經常就可以利用這一點,讓他們敗得不明不白,甚至是死不瞑目。
當年在南蠻,羽虹的武功強過我何止一倍?最後卻也落得那般下場,背後的理由,就是因為她有太多的堅持、太多的心障,被我有機可趁,這才慘敗在我手底。然而,在當世五大最強者的身上,我卻見到另一種不同的」高手風範」。
心劍神尼動手,偷襲暗算下毒樣樣來;我家的變態老爸,戰鬥手段更是毫無忌憚;萬獸尊者的作風我雖然不熟,但他收走我們的聖器,隨手又扔來攻擊我們,一點身份顧忌也沒有,如果是普通的高手做這種事,一定會被批評「以大欺小」,但這樣的人卻成了五大最強者?
那麼,到底是變態老爸、心劍神尼他們下流無恥、卑鄙陰險,還是這些所謂的高手…………半瓶水,響叮噹?這實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師父!躲開啊!」
阿雪的聲音好像從遠處傳來,而我只覺得好笑,要是我能夠躲開,哪會呆呆站在這裡?面前這朵火雲,把方圓十五尺的空間都燃燒起來,我不管朝哪個方向跑,全都被烈火封鎖,只得像根柱子似的傻站著。
烽火乾坤圈的異能啟動,又是萬獸尊者這樣的高手使用,雖然沒有全力以赴,但那威力仍是超乎我能招架,更別說萬獸尊者一開始就以我為目標,乾坤圈連破十四道巨大銀掌後,直直向我衝來,預備一擊就把我斃了。
幸好,我為了此戰而做的準備,還有最後一樣沒用到。如果不是為了準備這張緊急王牌,我先前也不用這麼仁慈,盡可能一個不傷地擒獲獸人戰士,若照我本來的風格,早把這些獸人俘虜一口氣殺光了,而我既然遵守我的諾言,現在就是我好朋友實現約定的時候。
「手下留人!」
一聲沉喝,一個偉岸的身影從適才雅蘭迦絕命之處躍出,像是一頭仙鶴般飄逸飆出,姿態美妙,正是以石頭帽偽裝人類外型的白瀾熊。為了預防雅蘭迦有太多後著,我把最後兩記殺著分開使用,未來是一個,白瀾熊則是另一個,本來我還托白瀾熊見機行事,找到機會就順手把未來宰掉,但現在碰上萬獸尊者,只好讓這個我方最強武力的高手現身,救我一條小命。
「今天誰也不能殺約翰·法雷爾!」
白瀾熊大喝聲中,正面迎向烽火乾坤圈。超凡聖器由最強者擲出,威力之強大,與剛剛在羽虹手中的狀況,不可同日而語,如果照正常理論來說,白瀾熊沒可能接得下這一擊,但我們當然不會讓這種情形出現。
銀光閃動,熊熊烈火剎那間被分割為二。浩瀚的火海,燎燒得有如一片汪洋,但銳利刀氣卻切天割海,將這片火海硬生生砍為兩半,在場眾人無分遠近,都感到臉上一陣熱辣辣的灼痛。
燦爛光焰中,只見白瀾熊手中出現一柄斬馬巨刃,長長的柄、黑黝黝的沉重刃鋒,光是一個簡單的揚刀動作,就顯得威風凜凜、氣吞天下,正是變形之後的斬龍刃。
以萬獸尊者的武功之強,白瀾熊根本無法匹敵,但拿了一柄斬龍刃上陣,雖然不能說力量陡增一倍,卻也大大提升實力,這是我為了預防黑巫天女那級數的強人突然出現,所做的最終後著,現在恰好派上用場。當然啦,假如我事先知道要碰上的是萬獸尊者,那我唯一會做的準備就是逃命。
白瀾熊自小苦練獸王拳,平素對敵都是赤手空拳,我從沒見過他用兵器的樣子,想不到臨陣使來,居然也是有模有樣,一刀揮出,分割火海,還巧妙地避過烽火乾坤圈,不讓斬龍刃與之正面對撞,以免爆發七聖器彼此碰撞的嚴重效應。
火海被破,烽火乾坤圈自然開始吸納週遭風、火元素,卻被白瀾熊的刀氣所阻斷,失去能量源頭,往下墜落,被羽虹接個正著。從這情形看來,萬獸尊者並沒有佔有乾坤圈的打算,否則我們絕無可能這麼輕易奪回乾坤圈。
「哈哈哈哈哈~~~~~~」
長嘯之後,跟著來的是一陣大笑,萬獸尊者的長笑聲震耳而來,差點就讓我們這邊倒下一批,不過,笑聲之中有怒氣,卻也有歡愉,我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事讓他越笑越爽。
「英雄出少年,果真是一朝新人葬舊人,無怪之前本座手下的飯桶們連接敗仗,你們確實有勝利的本錢,本座萬里迢迢而來,總算是不枉了。」
喔喔,我們小隊的實力被最強者肯定了嗎?這下子可真是……太不好了,那不就代表我們沒有混水摸魚的空間了嗎?
「可惜……自古英雄的命都不長,你們幾個小輩,作好準備了嗎?」
呃,什麼準備?我們都吃過晚飯,宵夜正在廚房煮啊……這個問題大概太笨,因為原本在天之巔的萬獸尊者,一下子消失了形影,再次出現時,竟然已經來到白瀾熊身前十尺,於頃刻間跨越千尺遙距,速度之快,令我愕然。
(好、好快?從沒聽過萬獸尊者是速度型的武者啊!他用了什麼神器輔助嗎?或者……這就是最強者級數的真正實力?)
從天空到地面,萬獸尊者靠得更近,我們也看得更清楚,而若非親眼所見,我們實在很難相信,這麼樣一個不起眼的年老獸人,居然會是大名鼎鼎的萬獸尊者。
近距離來看,萬獸尊者的身形並不高大,甚至可以用矮小來形容,而且從體形來判斷,相信他體內人類的血統佔多數,除了那顆獅頭,幾乎整個身體都是人類身軀;一襲破舊的灰袍罩身,獅眼中所閃爍的目光,似是充滿了愁苦,整個看來就像是一個潦倒落魄的年老獸人,這種外貌在伊斯塔的獸人奴隸中成千上萬,若是往人群中一混,根本不可能找得出來。
但是,當這名年老獸人拉開架式,一股淵渟嶽峙的宗師風範,就蘊含在他的每一個舉手投足間,伴隨著強烈的壓迫感,震撼在每個人的心頭。相較於另外四位並列的最強者,萬獸尊者給著我全然不同的感覺。
這位獸族的絕頂強人不只是速度快而已,力量也比我預估得更高。斬龍刃無視一切物理防禦,如果被斬龍刃帶到,不管萬獸尊者的護體真氣有多渾厚,都會在瞬間被一刀兩段,這是白瀾熊的極大優勢,但萬獸尊者似乎曉得這一點,並不欺身靠近,而是在十尺之外光明正大地發出一擊。
白瀾熊將斬龍刃舞成一團旋風,潑水不透,堪稱是防禦無瑕,哪知道萬獸尊者拳頭一揚,他就噴著鮮血,倒跌著被打飛了出去,讓我們看得傻眼。
(跌飛距離大概有個二十幾尺,恐怕傷得不輕啊……白瀾熊的武功直追大當家之後,一步之差就突破到第七級去了,居然一招就敗下來,萬獸尊者好強啊!這一關恐怕不好過……
我心念飛轉,卻聽見萬獸尊者罵了聲」叛徒」,居然已從內勁交擊中洞悉了白瀾熊的偽裝。
若讓萬獸尊者當面將此事拆穿,我這邊會生出許多麻煩,所幸他轉頭望向我們這邊,還沒開口說話,羽虹就搶先叱喝。
「尊者!我們同出南蠻,你是我們南蠻各族的英雄,我們對你也素來敬仰。你身為各獸族的共同領袖,應該主持公道,一視同仁,但你多年來偏袒四大獸族,支持他們迫害我們羽族同胞,令我們族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這許許多多的作為,你至今仍是認為自己沒錯嗎?」
羽虹的言詞激烈,一句話說出,旁邊的人都變了臉色,因為萬獸尊者的地位崇高,即使在羽族之內,也沒有人膽敢觸怒他,最多只是背後發發牢騷,真要說正面忤逆,這種事情根本沒人敢做。不過,當日在慈航靜殿,羽虹也曾當面斥責過黑龍王,有一就有二,現在這動作不足為奇,我看只是單純罵上癮了。
「哈哈哈~~~好笑,很多年沒被人這麼問過,上次是蘭特那狗頭,這次是一個小丫頭,人生際遇果真難測。」
萬獸尊者一輪大笑後,淡淡道:「南蠻向來雄性至尊,雌性只能為奴為婢。你們羽族中人顛倒綱常,妄想什麼霸業,本就死不足惜,今日有此下場,怪得誰來?」
「你!你簡直枉為尊長,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才有那麼多愚蠢的追隨者,我們羽族就是被你們給害成這樣的。」
如果羽族沒有倒台,羽霓和羽虹就不會有那樣悲慘的童年,從這一點來說,萬獸尊者確實算得上罪魁禍首之一,不過這些事情人家會在意才怪,能夠成為最強者級數的那種高手,道德觀念異於常人,說得再明白一點,那就是一個一個全是在比臉皮厚的,哪會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嘿,你這小妞兒有趣,記得你也是本座逃跑的妾奴之一,等會兒本座將那頭大奶狐狸活活操死以後,就輪到你們姐妹來代替,看你身強體壯,活蹦亂跳的樣子,應該不會操個幾次就壞了吧?」
萬獸尊者的大笑讓我直搖頭,暗歎這老頭兒毫無品味可言,玩女人如同用傢俱,不是想著操到爽,而是動不動就想著操死、操壞,真是暴殄天物,但他開口就說要干霓虹兩姐妹,這倒是與我英雄所見略同,如果不是大家立場相對,或許可以坐下來喝杯酒,結交結交。
可惜,目前是不會有這種機會的,兩邊陣營一言不合,正要再次動手,白瀾熊飛躍而來,手執斬龍刃,攔擋在我們身前,對萬獸尊者喝道:「休得動手!只要我還站得起來,就不讓你碰我朋友們一根指頭。」
白瀾熊仗義來援的俠骨英姿,確實是英風凜然,我發現身旁許多羽族女戰士都露出傾慕迷醉的表情,把這男人當成大英雄看待,假如他不是滿身染血、披頭散髮的狼狽樣,相信這些鳥女人早就一擁而上,把這豪傑英風的男子拖回去搶著上了。
萬獸尊者睨視著白瀾熊,淡然道:「……唔,你這小輩真是執迷不悟,本座惜才,剛剛留你一命,你又跑來送死。我獸族雖然重視義理,但人類卑鄙陰險,狡詐無恥,你和這人類講義氣值得嗎?」
「義氣就是義氣,只問是不是兄弟,不問兄弟是什麼出身,這就是我的信念!」白瀾熊大口喘著氣,滴滴灼熱汗水伴隨著鮮血流下,「我的兄弟守住了承諾,完成了對我的道義,我就不能在這時候捨棄他,如果我這樣跑了,以後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儘管我覺得這些話並不聰明,但卻換來了萬獸尊者的重視,沉聲道:「好,當曰本座曾與你有約,只要你能接下本座三拳不死,就放你生路,這承諾今天仍然有效,剛剛你已接了本座一掌,如果你能再接本座兩掌而存活,那麼不但本座放你活命,就連前罪也一筆勾銷。」
洗刷罪名,這無疑是白瀾熊夢寐以求的大禮,儘管他傷勢甚重,但聽了萬獸尊者的承諾,立刻就雙眼放光,精神大振。
「尊者請賜招!」
「好!」
萬獸尊者一拳揚起,藍色火焰再現,虎形氣勁伴隨著藍焰飛騰,朝我們疾撲而來,正是獸王拳絕學——韃羅虎魂。
剛才萬獸尊者的一記百步神拳,一拳打飛白瀾熊,無形無影,應該是速度型的絕學,而韃羅虎魂則是力量型絕技,蓄滿勁道發出,威猛霸道,無堅不摧,雖然白瀾熊有斬龍刃輔助,但我在幾秒內便判斷出他接不下這一招,搶先一喝。
「防禦型戰術十三號!」
這是我們小隊約好的暗號,一接到這個暗號,所有人就依照約好的動作來做,羽霓首先斬出碎夢刀,一朝無敵天比高,藍色刀芒放射出去,直衝向韃羅虎魂,而阿雪、羽虹則是在後發動」煉獄暗蝕壁」、」火鳳之翼」,分別釋放出兩道防禦牆,將我們眾人守護在牆後。
千百陰魂竄出,組織出一道深綠色的幽暗之壁,壁面上不時看見哀號中的人臉,忽隱忽現;而在這道怨魂之壁的後頭,血一般的熊熊烈焰飛竄,熾烈的火焰彷彿隨時會透射燒出,讓人想起奔流中的岩漿。這兩道防壁交織,是我們小隊目前所能發揮的最大防禦力,結合阿雪、霓虹的力量,共同協助白瀾熊一擋,希望能有先前的效果。
果然,不久前的場面再次重演,碎夢刀芒瞬間便被韃羅虎魂給吞蝕,接著的兩道防禦壁也被突破,但穿越兩道防壁的韃羅虎魂,力量已被減弱許多,白瀾熊舞動斬龍刃一揮,輕鬆便將這頭已弱的焰虎給消滅。
「太好了,接下來就只剩下第三……」
我實在是高興得太早,五大最強者成名多年,沒有一個是好鬥的,我以為萬獸尊者的三擊可以輕易接下,自己也犯上了輕敵的錯。
變化就在焰虎被消滅的瞬間發生,萬獸尊者的一擊赫然勁中藏勁,他早已算到我們會幫助白瀾熊接拳,所以在藍色焰虎被斬開的一瞬,火焰驟轉赤紅,一頭紅虎從藍焰中誕生,近距離直撲白瀾熊,而在同一時間,一股強烈波動震向阿雪與霓虹。
「嗚!」
「呃!」
「呃!」
三聲悶哼,分別從阿雪與霓虹口中發出,萬獸尊者的一拳雙勁,赫然留了兩成,用來對付阿雪和霓虹。這一記隔山打牛的潛勁,威力強大,又是擊在她們強招甫發,未及回氣的弱處,只見三女臉上突然血色盡失,踉蹌後跌,跟著不約而同地跪倒,全傷在這一拳之下。
兩成潛勁已是如此,餘下八成化作焰虎,直撲白瀾雄而去,更是威猛難當。
白瀾熊眼見情勢不妙,生死關頭逼出所有實力,用最得意的技巧出擊。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獸王拳極式的白金之拳,悍然擊出,配合著斬龍刃的鋒銳無雙,剎那間幻化千百寒光,如點點繁星,籠罩向那頭張牙舞爪的赤色焰虎。
「嗚哇~~~~」
巨響聲中,赤色焰虎被斬龍刃千刀萬剮,餘勁分解四散,但成功破去這一式韃羅虎魂的白瀾雄亦付出重大代價,和獸王拳勁正面硬撼,等若與萬獸尊者直接比拚內力,儘管得斬龍刃之助屠虎,不至於讓一雙手扭曲廢掉,但握刀的兩手都發出脆然骨折聲,鮮血連同部分碎骨迸射,傷勢奇重,更再也握不住手中兵刃,讓這神兵脫手飛出。
只用一招,萬獸尊者就癱瘓了我們這邊所有人的戰鬥力,那並不是單單武功高強便能做到,眼力、判斷、技巧,缺一不可,真正讓我們體會到與最強者級數作戰的恐怖。
第二拳,用意只是在癱瘓敵人的戰鬥力,並且把主要目標逼至絕境,而真正致命的第三拳,卻在這時驚天動地殺來。
獸王拳絕式——韃羅龍魂!
殺傷力比虎魂強逾數倍,一條青色的龍形焰影盤旋飛繞,以驚人聲勢呼嘯而來,直朝白瀾雄方向噬去。我們這邊沒有人還能出手相助,白瀾雄自己也處於傷重狀態,如果不是那抹寒芒及時閃過,白瀾雄就真的要喪生在青龍口中,萬劫不復了。
寒芒的源頭,來自斬龍刃的一擊。自白瀾熊手中飛射出的斬龍刃,在半空中被人接住,順勢橫刀斬出,變成了這一抹絕世驚虹,湛藍刀芒將青龍切割拖過,大卸八塊,哀號著破滅消失。
完美的一刀,把斬龍刃的威力充分發揮,不管從哪個角度都找不到破綻,這一刀的鋒芒震驚全場,在成功救下白瀾熊之餘,更讓我們由衷好奇來人身份。
「老萬獸,三拳已過,你對這些小輩的承諾算不算數?」
一聲清亮長笑,與那一道令人驚艷的赤紅身影,一同凌空而降。半空中的衣袂飄飄,大紅袍翻飛,緩慢飄降的龍族麗人,既像天仙般脫俗嬌麗,眉宇中卻又洋溢著勃發英氣,就是這樣奇特的絕世風華,交織出一種獨特的領袖風采,令人們甘心垂首下拜,遵奉號令。
「李提督!」
「李元帥到了!」
「黃金提督終於來了,我們有救了。」
一如往常,總在人們最需要她的時候現身,一舉贏得所有人的衷心感激,彷彿她的存在就是信心,讓人將最後的希望寄托於她,這就是如今的東海統治者,「黃金提督」李華梅的高明手段。
「……去,總算來了……早點出來會死嗎?弄得我們累個半死……」
在一眾讚揚與感謝聲中,只有我沒好氣地牢騷抱怨,這點自然引來了旁人白眼,而李華梅並沒有多看我一眼,在隨手收起了斬龍刃後,她踏前一步,直接向萬獸尊者喊話。
「老萬獸,三拳之約了結,你與這些晚輩的帳應該告一段落了吧。」
「笑話,你們幫這叛徒接下三拳,我對他網開一面自是無妨,但這法雷爾一族的小子,拐帶本座妾奴私逃,這筆帳可沒有這麼輕易了結。九頭女,這批人與你有什麼關係?你要替他們出頭?」
李華梅與萬獸尊者一東一南,相距萬里,當李華梅名聲鵲起,揚威江湖時,萬獸尊者早已歸隱於獸神峰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機會往來,雖然說不上宿敵,但也絕不算友好,特別是上趟在南蠻短暫交手後,雙方成為對頭,現在連言語中都帶著明顯的火藥味。
如果讓他們兩個人繼續說下去,那麼最強者之戰的驚天場面,就會在我們眼前上演,不過,這裡到底是伊斯塔,萬獸尊者在這裡鬧了許久,伊斯塔人的重型軍武與部隊終於集結過來,開始在附近架設,預備對萬獸尊者發動攻擊。
要是只有這種程度的威脅,或許萬獸尊者還不放在眼裡,索性卯起來挑了伊斯塔也說不定,但同級數的強敵已到,配合這些軍械進行戰鬥,原本相差無幾的實力便會因此大為提升,萬獸尊者當然不會讓李華梅佔上這個大便宜,所以在幾句叫陣話語說完後,就撂下一句千古名言。
「……今晚的事只不過是個開始,本座會再回來的。」
萬獸尊者離開了!
這是很合理的結果,最強者級數的高手一向顧忌甚多,絕不輕易與同級數的敵人開啟戰端,更不會讓自己在劣勢下開戰,萬獸尊者的離開我並不奇怪。
「老萬獸不願與我戰鬥,這應該不是不敢,而是他另有重大圖謀,這才隱忍不發。所以,他來伊斯坦是有其它目的,絕不是專程為了追殺什麼人而來,這點我們應該特別注意。」
李華梅娓娓道來,點破迷津,在場的人們如夢初醒,紛紛稱讚她的思路獨到,能夠搶先識破這一點,只有我聽了心底發笑。
不敢戰鬥的人,恐怕不只是萬獸尊者吧?李華梅這趟前來伊斯塔,是受托誅滅無頭騎士,一場劇鬥在所難免,而無頭騎士的力量之強,足以與五大最強者比肩,李華梅若是與萬獸尊者開戰,因此負傷受創,碰上無頭騎士後很可能沒命回來,所以她才是真正不敢受傷的人。
無論如何,一場戰鬥可以這樣結束,總是一件好事,只不過我們這小隊的成員全數成為傷兵,就連紫羅蘭都在與天毒魔蠍的戰鬥中負傷,和其它人類成員一起,被抬到屋裡去治傷了。
「嘖,阿雪和霓虹都倒下,那我能使喚的人……未來,你過來一下。」
無視我的呼喚,未來朝我比出了一個中指手勢,掉頭就走。冷傲的表情、俊美的容顏,看在羽族女戰士的眼中,又是一個超理想的配種獵物,我聽見身旁響起一連串讚美之聲,看來只要我扯個謊,說這小子與我也有血緣關係,羽族這些性飢渴的鳥女人立刻便會一擁而上,把這小子給生吞活剝了。
李華梅現身後,僅是指揮羽族眾人善後,並沒有多看我一眼,彷彿我是個全不存在的外人。
考慮到我們上次分手時的狀況,現在這待遇倒也不足為奇,唯一讓我頗有微詞的地方,就是李華梅在退敵之後,問也不問一聲,逕自把斬龍刃佩帶回腰間,收為己有,好像那是她的東西一樣。
當然啦,斬龍刃本來就是她家的東西,至少戰國時期結束後的這數百年,斬龍刃都歸於東海龍神族所有,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可是看到她這樣收回斬龍刃,受托帶斬龍刃給她的我仍覺得不是滋味。
(算了……斬龍刃確實也是帶來給她的,她取回去,這也沒什麼……)
我搖搖頭,恰好看到娜西莎絲、阿魯斯現身出來,率領手下向李華梅致意,這些事與我無關,就趁機偷溜回去,看看小隊成員的狀況。
霓虹的狀況沒有問題,萬獸尊者大概是顧慮震死了人就沒得操,力量控制得當,霓虹都只受輕傷,情形不算嚴重,調息幾個時辰後便可痊癒。
阿雪不是武者,但勝在身強體健,那一記潛勁傳震傷她不重,反倒是萬獸尊者近在咫尺的這個壓力,讓她非常惶恐不安。
「師父,為什麼世上會有那種人啊?」露出一副恐懼的表情,阿雪悄聲道:「開口閉口都只想要操死女人,那個什麼什麼尊者的,腦裡頭除了操死女人就沒有別的事了嗎?」
「這個……阿雪,這世上有各種不同的人,師父並沒有辦法保障你遇到的全是好人,在你的人生裡,也會遇到壞人、爛人,甚至是像那個什麼什麼尊者一樣的鳥人。」
我道:「南蠻武者的修行方式特殊,很多時候他們不是蠢也不是笨,只是在修行過程中拋開理性,用最純粹的原始獸性去推動力量,全心投入武道,這種修練方法在實戰上尤其具有效果,但導致的直接後果……雖然不至於理智盡失,不過個性潛移默化,最後就會變成那種整天只曉得打架和**的個性,反正……世上的男人九成與公狗差不多,你多看一些,就會發現男人都是這德行了。」
「男人都是這樣?那……師父你也想操死阿雪嗎?」
「呃,這個……」
很簡單的問題,但是被少女用天真無邪的眼神盯著問,這就讓我不曉得該如何回答,口中支吾其詞,心裡不知如何是好,幸虧後頭卡翠娜推門進來,把我從這可恥窘狀中解救出來。
「法雷爾提督,李元帥要見你。」
第二十一集 伊斯塔篇 第四章 龍女英姿 香暖**
我與李華梅上次在東海的告別,實在不是一個很理想的形式。黑龍會甫遭大敗,反抗軍正揚眉吐氣的當口,李華梅希望我留下來幫她成就大業,雖然沒有說得很明白,但她其實是開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這是對我的莫大尊重。
照理說我該答應,因為這麼優渥的條件吸引力十足,我可不是那種不求名利的無慾之人。然而,被轟出阿里布達之後,我對任軍職一事早已淡了慾望,只想做個逍遙自在的追跡者,再加上我對李華梅的許多作法存有疑慮,實在是不敢答應與她共創霸業,最後又為了加籐鷹大當家的事,我帶著阿雪與霓虹離開東海,儘管不是以決裂形式離去,但那種氣氛怎麼也說不上友好。
李華梅是叱吒東海的一方女傑,心高氣傲,又是當慣了領袖,令出如山,幾曾被人這樣拒絕過?我的作法在她眼中,應該是被視為一種背叛,這種例子我見得太多了,很難想像她看到我還會有好臉色。
「法雷爾提督,請進。」
推開門進去,我所看見的,是一個偉大的領袖,更是一個讓人由衷讚歎的絕色佳人。
已卸下戎裝,李華梅換上了一襲白底帶紅的絹袍,展現出東海「龍女帝梅」的嬌艷風情。釋放下來的碧綠長髮及肩,長年練武的體型曲線火辣性感,上圍突出,臀部渾圓,絹袍外露出的皮膚柔嫩,散發著成熟的女人味,把三十出頭的女性風采展現無遺,而她這一身別具巧思的打扮,更是讓人捨不得把目光移開。
長袍的本身倒沒有什麼特別,但絹袍底下搭配的那一件低腰長褲,卻幾乎令我看呆了。之前我們兩人私下相好時,我從沒見過李華梅的褲子穿低腰款式,而這件低腰褲好像是為她設計的一般,剪裁十分合身,將豐潤的臀線完美地襯托出來,略帶彈性緊身的布料,包裹住她修直的雙腿,整體下半身的線條就像是美人魚尾。
白色底和亮麗的赤紅邊,顯眼亮麗,看上去搶眼之至;由於是低腰設計,褲頭上緣約在肚臍下兩三公分,每當白色絹袍微微飄起,就露出底下的雪白小腹,還有那性感的香臍。
李華梅的小腹曲線很美,只不過平時她指揮千軍萬馬作戰,尋常人沒這眼福而已。結實而充滿彈性的小蠻腰,平滑的小腹,白皙圓潤,成熟女人的韻味十足,肚臍稍微撐開呈圓形,原先不見光的部分,形成深陷的凹洞,膚色和小腹一樣乾淨白皙,加上肚臍特有的折紋,非常性感。
見著這樣的艷麗肉體,我在剎那間甚至生出一種錯覺,彷彿見到的不是一個大軍統帥,而是一名婀娜多姿的艷魅舞孃,如果當初李華梅是穿著這一身請我幫忙,那麼別說她辣手逼殺飯堂內的異議份子,就算她把大當家的祖宗十八代一起幹掉,我也甘心留下來當她的狗。
(嗚……好危險啊,這個精神攻擊太厲害了,差點連我自己姓什麼也忘記,真是危險啊。)
我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不要失態表現得太難看,但李華梅已經走過來,主動拉著我的手,微笑道:「我要說聲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辛苦你了。」
「呃,謝我什麼東西?」
「你在金雀花聯邦活躍時,間接替我們做了很多事,要不是你打倒了黑龍王,我們的除邪大業也不可能這麼順利,這些都是你的功勞。」
黑龍王的倒台我脫不了干係,但要說是我打倒的,這個功勞我可不敢自誇,想來定然是月櫻替我著想,在與東海聯絡時,刻意誇大了我的功勞與努力,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不過,看李華梅笑語盈盈的樣子,好像非常地開心,似乎真的是很高興看到我,瞧不出半點氣惱的樣子,這讓我十分意外,分外摸不著頭腦。
「我前些時日聽說,斬龍刃被慈航靜殿所得,正要向他們索討,想不到你已經替我把它帶回來了,約翰,謝謝你,你真是我的福星。」
凝視眼前美人笑靨如花,我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被自己的女人拖到珠寶店,興奮展示她新看上的黃金首飾,旁邊的高額標價讓男人血淚縱橫,而我除了忍著硬吞下去之外,還能做些什麼?
難道可以告訴她,「其實斬龍刃本來未必是給你的」嗎?
再次重逢居然是這樣的光景,實在是讓我有如身在五里霧中,李華梅的心思我測算不出,也想不透她現在究竟對我是怎樣的想法,左右彷徨無計,一個想法突然掠過我腦海。
(既然是搞不清楚狀況,乾脆有便宜就先占,只要便宜佔到了,不管怎麼樣都不用怕吃虧。)
一有決定,我立刻付諸實施,右手伸出,輕攬住龍女的細腰,只覺得肌膚光滑如緞,比最上等的絲綢還要細嫩,但在柔嫩雪膚之下,可以很明顯感受到結實的腰肢,充滿彈性,令人想起在草原上高速奔馳的雌豹。
李華梅停住了說話,像是有著短暫的吃驚,不過很快就回復笑容,握上了我的手,湊迎過來輕輕一吻;剎那間的雙目對視,那原本端莊的眉宇間春意濃濃,水汪汪的眼眸全是渴望。
一切情境如似夢中,李華梅熱情地張開雙手,兩條玉臂勾纏住我的頸項,瓊鼻嬌哼,眉眼流動,溫聲軟語,在我耳邊輕輕念著模糊的囈語,我覺得眼前景象矇矓,彷彿回到之前在東海時,夜夜與她纏綿**的綺麗風光。
「畫眉,你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唔……」
當我意識稍微清醒,本能地問話出聲,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坐在床沿,李華梅趴伏在我雙腿間,探手入褲,纖纖素手握著我早已挺直的肉莖,秀眸半合,流露出與她平日英武神色完全不符的艷麗秋波。
緊接著,這位聞名四海的女元帥,竟然垂下螓首,櫻唇張開,把我的肉莖含進櫻桃小口中,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莖,進入她濕熱滑軟的柔美口腔,任小巧的香舌如靈蛇般滑行,在肉莖上來回套弄,一股電流從觸及處擴散開來,我全身頓時酥麻,骨筋欲酥,一陣快慰不已。
(哇,好久沒有這樣爽過了,這真是特等席位的服務啊……連這樣的服務都有,應該是沒有在生氣吧?)
胯間陣陣酥麻,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更是刺激,搖映的燭光照在李華梅秀眉輕蹙的玉容,顯得分外美麗,我的目光著魔般不由自主地下移,只見單薄的白袍下,李華梅的成熟曲線暴露無遺。
酥胸高聳,柳腰纖細,**渾圓;雪白的玉頸下,松敞的領口縫隙中,隱約可以看到肚兜上刺著大紅色的飛龍,繡工精巧,彷彿隨時破衣飛出,而這紅龍緊守住崗位,包裹住堅挺飽滿的雙乳,不讓外人觸碰,卻守不住兩粒細緻嬌嫩的紅櫻桃,伴著呼吸起伏,驕傲地怒挺,煞是動人。
或許是因為久未接觸,我的耐性極差,明知道這等香艷服務難得,卻忍耐不住,反過來把李華梅抱起,平放在床上,嘗試解她的衣扣,遇到輕微抵抗,便轉移目標,貼偎著凸凹有致的腰部逐漸下滑,游到最寶貴,最誘人的禁地。
「李大元帥的身體,真是好香啊……」
無論多有權勢、武功多高,一個女人始終還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本性沒有多大差別,當我單膝跪在李華梅雙腿之間,陶醉地凝望著她最隱秘的地方,李華梅的臉頰很快泛上紅暈,只是她沒有轉開頭,眼中閃爍著興奮又驕傲的神采。
「……別那樣叫,今晚……我是你的畫眉。」
其實這時早已天亮,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射進來,根本說不上夜晚,但李華梅的這一句話,卻是昔日在東海我們兩人的定情話,一聽到這久違的溫柔語句,我心裡什麼顧忌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麼久不見,你有沒有想過我?」
以李華梅的身份,我這麼問並不算太自跌身價,而她的回答更是直接得嚇人,抓著我的手揭開白袍,一下子便來到她的兩腿間,隔著那條低腰綢褲,我發現胯間早已出現濕漬,一陣興奮,索性推開那雙雕像般的美腿,讓她抬起一隻粉腿,跨上我的肩膀,同時把手伸進龍女的褲襠裡,撥尋探路。
「有這麼想我?」
輕聲笑著,我把中指慢慢滑入滑嫩的花房,用略帶嚴肅的口吻問道:「這裡除了我,還有別的男人進來過嗎?」
「唔……誰敢……」李華梅側著頭,發出甜美的哼聲,「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敢這麼大膽?其餘的人……有這妄想的,都要以命來償。」
說這話的時候,李華梅認真的表情,確實有著凜然軍威,但當我加快手指的速度,在她的花房裡來回抽動,愉悅的快感一下子就化作晶瑩蜜液,浸濕了我的手指。
「好乖!」我伸出大拇指壓在李華梅敏感的花蕊上,不停旋轉、彈撥著,將她體內歡愉的浪潮推送得更高,而斷斷續續的嬌吟,從她嫣紅的唇間毫不掩飾地流洩而出。
「唔……啊……啊……」
「流得好多啊!畫眉兒這些時日真的是沒有男人……」單手抽送不便,我索性把她的綢褲扯脫一半,褪到膝蓋去,一手繼續抽送,另一隻手抓住她挺翹的屁股,用力地抓揉著,靈巧的舌頭則趁機舔上她濕濘的花房。
「啊……啊……」目睹我盡情愛撫她的花房,李華梅好似抑制不住激動,急促地呻吟著,腳尖用力地蜷曲,濕滑的花房向前拱送,毫不保留地向我奉獻她所有的一切。
「真的,李元帥居然連屁股都開始搖起來了!」抽空說話,我極盡其能地吮咬敏感的花蕊,抽送濕軟的花房,不久,緊閉的洞口開始羞答答地張開,露出一條婉轉幽深的粉嫩小徑。
「我……我好燙……快要點著了……啊……」
高漲的慾火不停的燃燒著,李華梅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豐滿的**起伏得也越來越急劇,飄柔的綠發隨著她劇烈抖動,有幾縷雜亂地散落在肩頭。
耀眼的雪白,淒美的嫣紅,清新的翠綠,看著這幅香艷至極的畫面,我呆呆得瞪大眼睛,手指不由慢慢停了下來。
「嗯!」李華梅用幽怨的眼神瞧了我一眼,那眼神包含著嗔怪、催促,也包含著撒嬌、幸福。
我連忙收攝心神,重新把手指送進濕滑的花房,繼續抽送起來。
「啊……啊……唔!」就在我抽送的一剎那,李華梅嬌軀一陣扭動,口中發出一陣串未知的音符,花房也奇異蠕動,晶瑩愛液沿著我的手指汩汩而下,經歷了一次小**。
這時,也終於到了我滿足個人私慾的時候,李華梅平躺在床上,用眼神鼓勵我為她解去衣裳,當我猛地一把撕開她雪白的長袍,露出底下的健美胴體,李華梅一點慍意都沒有,反而好像很開心似的笑了出來,火辣辣的眼神既似讚賞,又像是在向我挑逗。
「沒有人敢對你妄想嗎?好啊,今天我就當第一個姦淫李元帥的狂徒。」
如果換作是其它人,現在大概早就粉身碎骨,頭也被砍飛到千里之外,但李華梅聽了我的話,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反應,只是用她明亮的大眼睛,蘊含笑意地看過來,輕輕的哼了一聲。
「約翰·法雷爾……」
雖然有點夢幻,但這聲嬌哼入耳瞬間,我確實像是飄浮在雲端,覺得自己好像擁有了整個世界。
「繼續叫我。」我開始挺身進入,卻留意著李華梅的每一個表情,渴望在我進入時,這美麗的龍女能清楚地知道是誰在與她交合。
「約翰……約……約翰……」李華梅酥軟地膩呼著,聽在耳中,比天上任何仙樂更要動聽。
在這陣陣悅耳呼喚聲中,肉菇擠開了護衛著花房的兩片蜜唇,緩緩滑入那條濕熱的幽深小徑,儘管充滿著蜜液的滋潤,花房還是毫無空隙的纏繞這龜頭,每深入一寸都是那麼困難。
進入時是這樣的光景,但不久後就是另一副全然不同的情形。李華梅與月櫻都是天生麗質,並列為四大天女之一,但交媾時迥然相異,月櫻弱質纖纖,往往難承風雨滋潤,而李華梅長年練武,體力充沛,優勢便在此時顯出。
我拖著李華梅修長雪白的粉腿,肉莖一而再,再而三地沒入李華梅的體內。
「唔……嗯嗯……」
「爽嗎?爽快的話就叫出聲音來,越大聲你會越快活。」
李華梅不是那種扭捏作態的小女生,聽了我這番鼓勵後,馬上就放開身段,享受著性愛的歡好滋味,放聲呻吟,蕩氣迴繞,迫不及待地將下身向上迎合,將我的肉莖一寸一寸的,迎向她的花心深處。
我用心感覺著龍女帝梅體內的蠕動,緊貼著我肉莖寸寸滑進的滋味,溫暖的玉蚌緊緊裹著肉莖,裡面的膣肉如水浪般一波一波湧來,層層深入,甘美多汁,我雙手愛不釋手揉捏著龍女的**,那真是無比動人的滋味。
與我身邊其餘的女性不同,李華梅的身上,有著淡淡的甘甜減味,讓人想起東海的萬頃碧濤,彷彿正徜徉於藍天大海之上,生出一種安心舒適的平和感,非常地舒適,雖然不如月櫻、阿雪的女性體香芬芳馥郁,卻是另一種醉人滋味。
不過,嗅起來的味道是一回事,李華梅的熱情奔放,則是顯示出大海兒女的另一面。
換過姿勢,跨騎在我身上,美麗的龍女搖擺腰肢,屁股忍不住輕輕扭動,身體上下起伏,一對豐滿堅挺的豐乳,在她搖晃著身體的時候,隨之一晃一晃。
白色的絹袍被撕裂,圓滾滾的**早暴露出來,李華梅亢奮地扭著腰,放任我的肉莖更深入花房,她則舒服得向後倒去,而我在這時搶著一挺腰,她便急忙用兩手撐著我的腳,以使她身體不至於失去支撐,就這麼穩住姿勢後,開始把屁股瘋狂抖動,胸前的圓挺**,上拋下甩,畫出無數性感的圓弧。
與李華梅的交媾歡好,很像是在進行一場武鬥,如果體力稍差,駕馭不了這頭美麗的雌豹,恐怕早就給搾乾每一滴體液,敗下陣來,又或者直接就給拋甩了出去,沒法與之匹配。
但只要能夠駕馭住她的狂野,那麼這些剽悍的顛動,反而是一種享受,交媾將變成一種劇烈運動、一種遊戲,每一份揮灑出去的體力與汗水,都得到更深刻的喜悅。
不曉得過了多久,在一陣陣口乾舌燥的疲憊中,我凝視著眼前猶自不住顛動的健美胴體,肉莖忍無可忍一酸,一個哆嗦,狠命一頂,直頂進龍女的玉蚌深處,頂著那片嫩肉,陽精如火山一樣激烈強力噴射而出,一而再、再而三,斷斷續續地間歇射出,全身都是酥麻暢美。
「射……進來啊!喔啊……啊~~多射一點……」
**時聲嘶力竭的叫喊,聽起來和羽族女性毫無二異,李華梅一邊忘情歡叫,一邊狂扭細腰,**急套,如升雲端,飄飄欲仙,我們二人同時升上情慾的高峰,她雪白的屁股結實有力,緊緊搾出我每滴精液。
我忘情中出,摟著李華梅香汗淋漓的白玉胴體,看著她一臉春意的俏模樣,想到之前的種種,心裡又是滿足快樂,又有一絲擔憂,充盈著複雜的感覺。
「為什麼還……」
男女歡好之後,並肩躺在床上,就是理所當然的說話時候。我最初想問的是「為什麼還願意和我做」,但考慮到修飾,這句話就變成了「為什麼還肯這樣對我」。
「這個……答案不是很清楚了嗎?」
李華梅嫣然一笑,睡在我枕畔的她,全身**,只裹著一條白色被單,笑吟吟地躺在我身邊;長角素白、碧綠的長髮紛亂,沒有一絲多餘妝飾的素顏,看來清新亮麗,好像是一個尋常東海上的女兒家,哪裡像是一個統帥萬軍的大元帥?
「因為你是約翰·法雷爾。因為是你,所以值得我這樣對待……在黃土大地上的千千萬萬人之中,只有你是特別的一個,除了你,別的人都不行……」
李華梅說得很認真,我完全可以明白她的心意,換做是別人那樣對她,恐怕早就身首異處,再怎麼樣也不會見到她和顏悅色,但我與她發生的種種摩擦,她卻好像全然不以為忤,這又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是我?我有什麼特別的嗎?
這應該算是鑽牛角尖,不過,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從遇到你的那天起,我的生命開始改變,李華梅才真正誕生於世上,我時常想,如果當年在薩拉城沒有遇到你,我早就死在九鬼鷹魔的手裡,即使能保住性命,也一定不可能完成任務。所以,是因為有你,才有了今天的李華梅……」
李華梅目光閃動,語氣一下變得熱切,「你明白嗎?我們兩人的相遇並非偶然,而是一種天命,是天意注定我們在那時遭遇,如果我撥亂反正,消滅黑龍會,還東海子民一個光明未來,揚眉吐氣,這是天命的一部份,那麼……約翰你就是天命所定,要與我共成大業的伴侶。」
一字一句震撼入心,說著這些話的李華梅,面上煥發著一層耀眼的神光,那是信心與把握十足的具體表現,這種神情我曾看過,在東海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的李華梅,被部屬奉為長勝統帥,只要她一個指令,屬下赴湯蹈火絕無異議。
就是這樣的神情,讓我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卻不曉得該怎樣說。
自古英雄將相,都是信念非凡之輩,在極度艱難的險惡之境熬過,終於出人頭地。但這份「人定勝天」的信念,有時候會非理性化,變成了「天意命定」的信仰支持,把自身存在優越化。
冥冥中的天意,有時真的沒法用道理去計算,回顧過往歷史,確實有不少的帝王君侯,他們的成功看來真是天命所定,半是時勢所成、半是個人運道,非關乎人力,幸運得令他們的競爭對手咬牙切齒,死不瞑目。然而,我覺得判斷誰是「天命之子」這種事,交給預言家和後世歷史學家就好,我們現世人不必妄加猜測,更不必妄添定論。
李華梅的想法,若是出現在尋常百姓身上,我會把它當作是妄想症,但在她身上,這就是絕世英豪的無比信念。問題是,天命難測,也許老天只是選擇了我們打倒黑龍會,卻沒有把我們列在後半截的劇本上,如果把自己當作全場主角,搞不好最後就以丑角的形象收場。
這些話我該說,但以李華梅的過人智慧與判斷,當一個想法已經變成了信念,我又有什麼能耐去改變它?
再深思一層,當年她父親亡故,一個舉目無親、孤立無援的少女,無奈成為反抗軍的領袖,在多少驚濤駭浪中硬挺了過來,直至如今,那樣的心路歷程,如果不是有這股信念在支撐,怎麼可能到得了今天?
「畫眉,這句話我只能對畫眉說……」
所以,到了最後,我能說的話只有這麼一句……「我是個不成熟的魔法師,在我們這個業界有句俗諺,天命難測,斷言天命的事情交給歷史學家,我們還是別去解讀自己的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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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華梅的房間出來,我的感慨很多,不過我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未盡義務,去看看負傷的自家兄弟。
目前所有負傷者中,狀況最嚴重的就是白瀾熊,因為這傢伙等若是與萬獸尊者單挑,還能夠保住一命,已經是非常狗運了。
我看到白瀾熊雖然負傷在床,但眼中神采奕奕,精神極佳,還顯得很興奮,這多半是因為罪名撤銷,有希望回南蠻重展抱負的緣故。
「約翰,這次多虧你幫忙,我早說過,我們的大業只有你才能夠幫忙……」
「這句話就省了吧,剛剛才有人找我幫忙干大業,我才正頭痛呢……喂!」
「等等,我哪有答應要幫你搞大業?」
「人生匆匆五十年,小事不要太計較嘛,不過是些解放奴隸的小事,都已經有眉目了,你就隨隨便便看著辦吧。」
「你、你說什麼?」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再聽白瀾熊一解釋,原來他潛入伊斯塔之前早就做了功課,透過獸人族中仍暗地裡支持他的同志,搜集了伊斯塔境內幾處大的獸人奴隸場資料,包括位置、族群裡頭的首腦人物,最近他藉著殲滅無頭騎士的名義,和羽族四出活動,暗中偷偷溜出,就是與這些首腦人物見面會晤。
「有不少實行上的問題,但大體上我與他們相談甚歡,也約定好要共舉大業,等到我聯絡好更多的獸人,接下來就是等待時機了。」
「等待時機?你利用我幫你做掩護,搞什麼大業,連累朋友,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嘿,兄弟,我為你上陣作戰,弄得連雙手都差點殘廢了,結果你一仗打完,看也不來看一下,只顧著去和李元帥打炮,重色輕友,這樣你說得過去嗎?」
被這麼一說,我啞口無言,正要向白瀾熊道歉,不過他卻搶先道:「算了,這種小事不用特別計較,因為實際算起來,你並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呃……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你不在的時候,我一面作傷勢處理,一面也順便搞了幾個送上門來的羽族女人,干,她們好飢渴,真是搞得夠爽。」
「……幾個?」
「唔,其實是十幾個……」
第二十一集 伊斯塔篇 第五章 古將無頭 百年幽思
我的作愛功夫不算特別好,在不使用淫術魔法輔助時,也不會特別持久,而在我與李華梅交歡的這個時間內,白瀾熊能夠連搞十多個鳥女人,這除了說明他身價非凡之外,只證明他是個超級早洩狂,實在不值得誇耀。
「不、不是啦,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雖然是有十多個女人過來,但並沒有全部都干啊。」
「是嗎?那其它人來這裡是做什麼?剛剛打完仗,她們總不會來這裡繡花和畫畫吧?」
「當然不會。她們一個個飢渴得像老虎,我下頭兩個輪流幹,左右兩邊還各有一雙奶可摸,後頭有人用胸部貼著按摩,有人幫忙推屁股,前頭有人專門負責接吻和舔胸,連隊都排不上的就在一旁和姐妹接吻,忍不住就互相幫忙用手指插,唉……你都不曉得,應付她們這一仗,比應付尊者的三拳更辛苦,如果不是因為你要來了,我現在可能都還在和她們……咦?你的口水為什麼流成這樣?」
「什麼口水?喔,呵呵,幻覺,這全是幻覺,我可是黃土大地第一**啊,怎麼可能因為聽見一個男人和十幾個女人搞群交,就在這邊流口水呢?這些全部都是你的幻覺!」
嘴裡這樣說,我連忙伸手抹去嘴邊的口水痕跡,心裡暗暗咒罵,一個冒牌的法雷爾族人有這等香艷待遇,為何我這個正牌的沒此福分?比起搞大業,我寧願在這裡搞群交,與其讓白瀾熊在這邊爽翻天,乾脆把他推給李華梅,兩個人一起去搞大業吧。
白瀾熊笑吟吟地向我訴說剛才的戰績,描繪這些羽族**是怎樣如狼似虎,彷彿怎麼幹都不會滿足,從此可以想像當年羽族全盛時期的荒淫光景。
聽著他的說話,我突然想到羽族之所以看上他的本來意圖,無非就是想要借種成孕,現在交合如此頻繁,要搞大她們肚子應該不成問題,倘使已經有人成孕,屆時瓜熟蒂落,真相就會拆穿了。
唔,羽族女性受孕與生產的生理問題,有別於人類,她們的特徵是……唉,這種複雜設定鬼才會記得,有空時候再去翻書查吧。不過,倒是有一點很耐人尋味的地方可以提出來。
「我說老白啊,你這樣子搞鳥女人,不怕把人家肚子搞大嗎?」
「哈哈,她們本來不就是想求種嗎?我幫著搞大她們的肚子,她們應該向我說聲多謝才是,這點有什麼好怕的?」
白瀾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顯然是身在福中,尚未想通其中關鍵,我淫邪地一笑,道:「生男的自然不怕,但要是生女兒呢?那可全都是羽族人啊,這你也不怕嗎?」
「為什麼要怕?哦,你是擔心這些女孩長大之後,隨羽族反攻南蠻,與我族自相殘殺嗎?這確實是可慮之處,我要好好想一想。」
「誰和你說這個?我是說,你女兒從小在羽族長大,學會羽族荒淫的風氣,整日糜爛亂交,讓人摸**、幫人推屁股、舔胸,爽起來連屁眼也一起舔,十足飢渴**。」
我笑道:「你這些天搞大多少鳥女人的肚子?十幾個?二十幾個?嘿,如果有發有中,搞不好一百個都有了。這些鳥女人如此濫交,專門以搞男人為樂,將來你走在南蠻的每個角落,都有年輕才俊叫你岳父;你擺大壽的時候,所有賓客都竊竊私語,說是上過你女兒,這滋味你想過沒有?」
顯然是沒有,因為白瀾熊的臉色越來越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睡醒的殭屍般血色全無。
「還有啊,南蠻一向是很亂的地方,你的叔叔伯伯,爺爺公公之類的,要是也來羽族大幹特幹,不小心上到你的女兒,回去向你炫耀,吹噓羽族女人腿長奶滑穴會夾,那時候你才真是爽翻天去了。」
「嗚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被我精神攻擊破壞理性的白瀾熊,一下子瀕臨崩潰,兩手抱著頭,發出了很恐怖的獸吼聲,震得房間劇烈搖晃,吊掛在牆上的壁畫紛紛墜下,我吃了一驚,就看他揮舞起裹著繃帶的雙手,在床頭桌抓了把小刀,要朝自己兩腿間刺去。
「切了它,我要把它切掉!」
「哎呀!不要啊,我只是說說而已,事情不見得會這樣發生,老白你不要太激動啊!」
「你不要攔阻我,我要切了它,不能一錯再錯了。」
「媽的,你力氣好大……喂,外頭的女人,快點進來救人啊,我兄弟發瘋說自己東西太大要切掉半截,你們不要讓他做傻事啊。」
這句話一喊,效果連我自己都想不到,門立刻被推開,一大票羽族女戰士從外頭搶了進來,甚至還有些怕搶不到的從窗口飛進來,見到我們兩個大男人忙著搶刀子,大驚失色,連忙一擁而上。
「哎呀!千萬不要浪費,能有這麼大的東西,那是巨陽神庇佑,不要妄自菲薄啊。」
「隨便拿刀子切,會褻瀆巨陽神的,不如讓我們姐妹來幫忙吧,就算真的要切,也等我們玩過以後再切吧。」
「騷貨,滾開,剛才你已經用過這支巨陽,現在該輪到我用了。」
「先來後到,是我先握住這支巨陽的,你們兩個讓到一邊去。」
「姐妹們不要著急,巨陽在這裡不會跑的,不如大家猜拳來決定勝負吧。
一眾鶯鶯燕燕蜂擁而來,這場面真是天下大亂,而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當第三個羽族女戰士脫下衣服,抖晃著嫩竹筍似的**,白瀾熊握刀的手已經鬆開,嘴巴也張得大大,就像一個門戶洞開的陣地,很快被羽族女戰士前仆後繼地攻陷。
當我一面搖頭,一面離開白瀾熊的房間,他已經被七八具粉嫩的女性胴體壓在身下,狂呼大叫,開始了新一輪的炮戰。
溫柔鄉自來都是英雄塚,如果我的朋友能夠這樣被困住,不去搞什麼解放大業,我想我這趟伊斯塔之行會少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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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最強者之一的李華梅親臨伊斯塔,這是足以轟動伊斯塔的大事,特別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伊斯塔內憂外患接踵而至,李華梅這個超級傭兵的身價就水漲船高,不但無頭騎士要靠她解決,連新出現的萬獸尊者都要靠她擺平。
「消滅無頭騎士之後,要是我和萬獸尊者同歸於盡,這樣就最符合伊斯塔人的利益了。」
當著所有羽族女戰士的面,李華梅這樣淡淡說著。儘管在某些方面有欠理性,但李華梅絕不是一個愚蠢的女人,在絕大多數的事情上,她精明能幹,是一個偉大的統帥。
這樣的認知百分百正確,伊斯塔人又不是開善堂的,對他們來說,能花錢消災固然好,能消災不花錢就更是好上加好,如果大幫手和大敵人同歸於盡,香燭錢只要謝禮金的萬分之一就好,再沒有什麼比這更划算的。
「如果讓他們得償所望,那可就不妙了。伊斯塔有伊斯塔的期望,我也有我的打算,不會讓他們那麼稱心如意。」
李華梅笑道:「事實上,我還在考慮,要是能夠驅虎吞狼,讓萬獸尊者去斗無頭騎士,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個戰術似乎給了在場的羽族女戰士不少震撼,她們或許以為英雄上戰場,就必須真刀真槍和敵人拚死活,但只有我和卡翠娜等少數人心裡清楚,李華梅早在來伊斯塔之前,就把「和無頭騎士戰鬥」列為最後選項,除非沒有其它計策可選,否則她一定是利用其它力量消滅無頭騎士。
用智慧去破敵,會讓自己越來越茁壯,但如果什麼事情都只想著真刀真槍實幹,那英雄也不過是血肉之軀,就算一百次決鬥都百戰百勝,傷痕纍纍的身體也挺不住第一百零一次。
不過……這還真是一個大膽的計劃啊,策劃萬獸尊者去拼無頭騎士,若是成功,不但可以減低自身傷亡,還可以一舉消滅兩大強敵,也保足了自身實力,不怕伊斯塔翻臉不認帳,堪稱是面面俱到的好計,可惜……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吧。
李華梅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容易的,但此事不是沒有希望,因為在當世五大最強者中,萬獸尊者的個性最明白直接,缺陷也最為明顯,要設計他,總比設計其它人來得容易。」
黑龍王老謀深算,心劍神尼、我家的變態老爸,則是根本都快脫離人類的範圍,腦子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做的,普通人無從臆測,更是難以算計,所以五個人裡頭來選,換作是我也選萬獸尊者。然而,誰也無法否認,萬獸尊者卻是橫跨兩個世代的絕頂強人,若是他有這麼好算計,早就變成枯骨一堆,不會到現在仍叱吒風雲,這點李華梅不會不知,現在說這些東西,安定軍心的意義佔了一半。
「元帥……」囁嚅著發問,終於有羽族女戰士把這問題提出,「那個無頭騎士到底是什麼東西?真的很強嗎?」
「強!絕對的強!」李華梅斬釘截鐵道:「無頭騎士是誕生於五百年前戰國時代的至極邪物,與我們現今的魔法、武技全然不同水平,它的強大,我們現在完全沒法估計、不能想像,或許……連我李華梅都未必是對手。」
聽到領導人物自認不敵,羽族女戰士和一些與李華梅同來的反抗軍高手都起了騷動。五大最強者成名多年,他們被黃土大地認為是一種無可匹敵的存在,只要最強者一到,那便是所向無敵,因為唯有在無數的戰役中百戰百勝,才會被拱上最強者的名號,現在聽到身為最強者之一的李華梅,自認可能不敵某個邪物,這幾乎是他們沒法想像的事。
不過,我聽了這句話卻安心許多,因為這證明李華梅的思維仍正確清醒,沒有犯上一絲輕敵的錯誤。事實上,只要考慮到無頭騎士的形成背景,就不會對它的驚人實力感到奇怪,更別說無頭騎士身上還有其它秘密存在。
「李元帥,我想問個問題。」一片喧嘩聲中,站在人群最後方的我舉起了手,「您從東海趕來,關於無頭騎士的資料,您瞭解多少?」
這其實是屁話了,因為我自從知道會在伊斯塔碰上無頭騎士後,就讓卡翠娜十二萬分火急地發信給李華梅,務必在她抵達之前,把無頭騎士的傳說作個調查,再弄個清楚。
「有關無頭騎士的傳說,在座各位都早已熟知……」
時間太過久遠,當時的歷史資料又太亂,李華梅所說出的東西並沒有多少新資訊,無非就是東海上每個孩童都知道的老故事,一名所向無敵的魔槍騎士,為了真愛,在大地上掀起腥風血雨,最後被各門各派的高手所圍殺,歷經數百場激戰後,單騎突破幾十萬大軍的封鎖網,來到東海之濱,自刎身亡。
「在東海所進行的調查,幫助很有限,沒有人說得出無頭騎士究竟姓誰名誰,又是為什麼在大地上掀風作浪,但只有兩件事情是絕對肯定:第一,無頭騎士之所以戰鬥,是為了它的摯愛;第二,它臨死前的那一戰,確實是強行突破數十萬大軍封鎖,殺到東海之濱……」
李華梅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驚懼,這點我完全可以體會。出動到數十萬大軍的封鎖網,陣中肯定不會只有蝦兵蟹將,換算成今時今日,要出動到幾十萬大軍,那肯定是大地諸國放下派別隔閡,超越正邪勢力的大聯手,陣營中非但高手如雲,還會有數名最強者級別的高手壓陣。
所以,無頭騎士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血戰,衝破當代絕頂強者的圍攻,無視數十萬大軍追殺,硬生生闖出一條生路來,這樣的蓋世修為,李華梅若捫心自問,九成九是做不到,而萬獸尊者、心劍神尼等幾位,我想應該也是不行,更別說五百年前戰國時代的魔法、武技水準遠超現今,那時候的最強者陣營聯手,威力遠不是今日能夠想像。
如果無頭騎士重生,搞不好就是現在黃土大地的第一高手,會想要與它正面力敵的人,腦子一定不正常,李華梅當然不是這種蠢蛋,因此主要戰術都放在其它項目上。
「要殲滅無頭騎士,我們的資料太少,不過能幹出這麼轟轟烈烈的大事,無頭騎士肯定不是小人物。伊斯塔、金雀花聯邦都有很豐富的歷史資料庫,只要進去裡頭調閱文件,要發現無頭騎士的身份相信不難,真正困難的……」
李華梅的雪白龍角搖了搖,苦笑道:「是找出那名女性。」
確實英雄所見略同,要降伏怨靈,一則是伏之以力,一則是伏之以德。伏之以力,就是伊斯塔現在的作法,集合高手作戰,試圖消滅無頭騎士,只要一戰功成,怨靈煙消雲散,最是簡單省事。
伏之以德,那就是完成怨靈生前未了的遺憾,消解其怨恨,讓其自願升天,這方法最是治本,但卻也最為不易。以普通的例子來說,這一類無頭的怨靈,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回頭顱,只要我們把頭找回去給它,它或許能夠拍拍屁股升天走人,放我們一馬。
不過,無頭騎士身亡已五百年,身軀早該腐爛乾淨,就算還有留存,鬼才知道流落何方,要靠歸還頭顱來消解怨恨,這方法成功希望太過渺茫,所以李華梅動了和我一樣的念頭。
找出那名女性!
無頭騎士既是為了真愛而血洗大地,它的愛人一定對它有巨大影響力,甚至也是一個未了的遺憾,倘若我們能夠針對這點來設法,或許歪打正著,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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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覺得,有第三個方法……」
提出意見的是娜西莎絲,她與我在密室中單獨對坐,一面喝著香茶,一面商討剿滅無頭騎士的對策。
請李華梅到伊斯塔來的是皇室一派,與學會派是死對頭,李華梅既然應邀而來,自然是在兩派系之間做了取捨,娜西莎絲就算有心結交李華梅,現在也不是最好時機,甚至可能已經永遠錯過了這個時機,娜西莎絲一向是見風使舵之人,自然不會心存妄想,所以在阿魯斯設國宴向李華梅示好的同時,她私下約我見面,商討破敵大計。
「無頭騎士出現在伊斯塔既是受到操縱,我們只要打倒操縱者,就可以將之解放,這比正面打倒它容易多了。」
娜西莎絲提出的主意,是我們之前就想到的,所以我很不客氣地提醒她一點,「大家都是魔法師,說話別太幼稚,你也曉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有些召喚魔物是被操控者壓制,你一下子打倒操控者,解放魔物,結果未必是魔物升天消失,很有可能反而讓魔物從此不受壓制,肆無忌憚大開殺戒,那時候伊斯塔就真的變成死人國了。」
這種情形在伊斯塔不難見到,娜西莎絲知道我所說不錯,再次陷入沉吟狀態,而我也趁機問她,為何伊斯塔選擇黑山谷道開戰,這看來似乎沒什麼意義。
「在黑山谷道的暴風雪之中戰鬥,作用好像不大,無頭騎士還是很強啊。」
「是啊,那你有沒有想過,不在黑山谷道的暴風雪中戰鬥,無頭騎士會更強呢?它只用武技,就已經所向披靡,如果再配合它的魔法,我們根本連合力戰它的機會都沒有。」
娜西莎絲道:「我看過之前的戰鬥紀錄才曉得,無頭騎士每次出現,都會發動召喚,邪氣衍生出大量魔物軍團,與它一同作戰,遠遠地方望過去,一大片紅霧好像蝗蟲過境,最厲害的一次,一整座城就這麼被摧毀掉,雞犬不留。如果不在黑山谷道戰它,那我們根本連集中戰力的機會都沒有……」
被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挑選黑山谷道作戰,與其說是要封住無頭騎士的魔法,倒不如說是要讓它落單。假如不營造出這種情勢,任由無頭騎士呼朋引伴,召喚出大批魔物同來,那就不止是一頭絕世凶物,而是要戰一支鬼怪大軍了,屆時兵對兵、將對將,伊斯塔搞不好一戰就被夷平掉。
「唔,不過,就算它再厲害,照理說也不可能召喚出……哦,我明白了,你們伊斯塔人自作孽,不可活,把整個國家搞得像個大墳場,人家隨處都可以召喚大批枉死怨魂,這種事怪得了誰?」
面對我的嘲諷,娜西莎絲看來有少許尷尬,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提出補充說明,表示伊斯塔由於殺生太多,擔憂有不肖術者隨處召喚大批死靈作亂,所以在國內各處都設有巨大結界,除非有特殊密碼解咒,否則是不可能進行這等大規模召喚的。
「哦?照你這麼說,難道無頭騎士是解咒專家嗎?或者……這些密碼咒文有誰知道?」
「不錯!這正是關鍵所在,密碼設置不易,難以經常變動,所以只有皇室與學會的極少數高層知悉,而我已經做過調查,目前知道密碼的耆宿與重臣,絕對沒有人會出賣國家。」
「沒有人出賣國家,那無頭騎士是怎麼知道的?」
「目前的沒有,不過以前的……」
「干,你們伊斯塔是叛徒之國嗎?怎麼一天到晚都被叛徒搞風搞雨?」
「九成九都處理掉了,就只剩下兩個特別棘手的,追殺追不到,暗殺殺不掉,一直擱到現在,變成了心腹大患。」
「哦?一個是金雀花聯邦的,一個……是黑龍會嗎?」
「就是這麼回事。」
娜西莎絲答得乾脆,證實了我的猜測,在金雀花聯邦的那個大叛徒自然是心劍神尼無疑,伊斯塔對這號頭痛人物早已束手投降,不可能去制裁什麼,至於在黑龍會的那個大叛徒,應該就是黑巫天女,除了她,其它人也沒這等能耐。
「黑巫天女叛逃時,我年紀太小,相關事務我並不清楚,這種國恥又被刻意遮掩起來,如果不是那年國際聯盟大會上,有人提說伊斯塔技術外流黑龍會,國內高層才將此事提出告知,我還不曉得有過這種事呢。」
「唔,同樣都是叛徒,為什麼你們會認為那叛徒就是今日的黑巫天女,而不是認為心劍出賣伊斯塔呢?」
「如果是心劍神尼與黑龍會勾結,今天的黑龍會不會是個野心組織,而是一個極度荒淫的性虐俱樂部。」
「唔,說得有道理。」
我點點頭,察覺到娜西莎絲在幾次提起心劍神尼時,表情極度怪異,像是氣憤,像是無可奈何,卻又帶著幾分欽慕,這使我難以理解。
再看深一層,翹起二郎腿的娜西莎絲,腰細腿長,妖艷的胴體曲線,不住散發著動人的魅力,提醒我這套貼身白袍下,是怎樣一副柔若無骨的女性身軀,特別是兩截交疊的雪膩大腿之間,隱約露出的一抹紫色,更是最刺激的挑逗。
「嘿。」
發現我的目光,娜西莎絲側轉過頭,用她的鞋跟輕碰我腳脛,細細摩擦,癢癢的感覺陡然轉化為一股慾火,如果不是想到上次的恐怖經驗,好色的我一定會有所行動。
「提督若是仍對娜西莎絲的肉體感興趣,這地點還算隱密,我們大可在這邊交歡一次,要是提督敢賭,又賭了成功,娜西莎絲的肉體就任你擺佈了。」
娜西莎絲舔了舔嘴,紅艷的丁香小舌,看來就像一尾毒蛇,「……不過呢,要是賭輸,就輪到提督的惡夢成真,那你約翰·法雷爾的肉體就任我擺佈,嘿嘿嘿,仔細算算,不管是賭贏賭輸,前面後面,你都有得爽,這買賣怎麼算都是你賺呢。」
怎麼算都是我賺?這算盤不曉得是怎麼打的?娜西莎絲心頭的那張算盤,多半是與菲妮克絲用同一個牌子,專門坑人不吐骨頭的。
賭博我已經夠不喜歡的,如果賭輸,被一個人妖任意擺佈我的肉體,這更是一種極度恐怖的想像,雖然這一切可能只是煙幕,這看似人妖的美女其實真是個美女,但我目前仍沒有足夠的把握去下注,所以我最後選擇離開,不再繼續僵持這惱人的話題。
乘著夜風,我心裡盤算著許多東西,但最主要的心思,還是在七朵名花方面的得手率。
在整個黃土大地的男人心中,要算最美的美人,那無疑就是四大天女、七朵名花。
春風、夏華、秋月、冬雪,四大天女之中,除了我生母鳳凰天女這個當世第一女傑外,剩下的三女我都已經睡過,而想到我娘親當年的艷名與絕世淫行,唉,哪怕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也不想睡她,更不敢被她睡……
四大天女的得手率是七成五,至於七朵名花……
黃泉青菊,這個大概沒什麼指望,我對鬼魅夕的童顏**雖然很感興趣,不過要搞她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醉仙罌粟,這就更沒指望,姑且不論搞與不搞,我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是七朵名花之中我唯一還沒見過的人。
傲霜冰蘭,蘭蘭彷彿是我的天敵,從小時候到現在,她的存在總是壓制著我,再加上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我想這朵名花我是只能看,沒法吃下去了。
龍女帝梅,本來該是最難摘采的一朵,不過卻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我意外得手,只不過偶然要可以憑運氣,但要長時間插在花瓶裡,這應該不可能,現在維持代價也越來越大了……媚血邪蓮,回想起來確實很難得,因為這世上的女人,沒有幾個能讓我生出愧疚之心,邪蓮卻是其中的一個。想到她,我確實會有一種好像欠了她什麼的感覺,現在的她在東海之下,海神宮殿裡,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夠洗滌身上戾氣,重回人間。
並蒂霓虹,這個早已入手,而且花了好多功夫,終於把姐妹兩人一起入手,也終於能搞到姐妹兩人一起大被同眠,真是有夠累的,不過她們兩姐妹最近的精神狀態都怪怪,我應該多注意一點,以防不測。
紫伶水仙,如果可以,這一朵名花還是跳過吧,之前早就知道不可能和她有什麼牽扯,只要搞一場友誼賽,提高我七朵名花的入手率,這樣就算達到目的,而這趟前來伊斯塔,本應是最好的入手機會,但現在……干,看來是沒什麼入手可能了。
唉,爺爺說得沒錯:女人真是好,有錢有得爽;男人真是慘,出錢又出力。
第二十一集 伊斯塔篇 第六章 摧魂指令 忍軍崩潰
當我回到驛館時,遠遠就看到一個人站在大門口等我。昏黃的燈光,樸素的衣著,看不太出等在那裡的人是誰,如果說是刺客,未免太過明顯,簡直是擺明來單挑的,但若說是守門等候,這人的樣子看來又不像阿雪……突然,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眼前看到的東西,那人看到我回來,抬起了頭,掀開了斗篷的頭套,赫然正是李華梅。
「與娜西莎絲談完了嗎?她有沒有刁難你什麼?」
與娜西莎絲的私下密談,我本就沒想過能瞞住李華梅,不過看她笑吟吟地迎了上來,好似與我一個陣線的樣子,我還是覺得很錯愕。
「你想太多了,我為什麼會反對呢?我反倒認為這樣很好啊,伊斯塔皇室與我的合作,是單純的利益關係,我對他們並沒有太多的道義責任,只不過現在不方便與娜西莎絲接觸,這方面由你替我完成,我們兩個互補不足,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李華梅笑著說話,似乎心情甚佳,而她說的話雖然言之成理,但我卻知道,是因為與娜西莎絲接觸的人是我,她才會這樣子想,換做是其它部屬或合夥人,事先沒知會就背著她去密談,就算不遭到嚴厲報復,也會翻臉破局。
「畫眉,這樣你都不生氣?這……好像說不太過去啊,不久前我才拒絕你的邀請,難道你一點怒氣都沒有?」
「一件正確的事情,未必一開始就能讓所有人信服,這道理我早已明白,也嘗過太多類似的滋味……我相信我是正確的,只是你一時間沒法接受,不過到了最後,你一定會回頭,這點我很有信心。」
李華梅笑著挽住我的手,眼中的信心堅定到讓人不敢正視,在這一瞬間,連我自己都有些動搖,或許李華梅說得沒錯,是我的想法出了問題,最後必定是我向她妥協認錯。
不過,很快我還是清醒過來,因為我與李華梅最大的一點不同,就是我不是挑對的事去做,只是選擇適合我的事,現在我的權力慾望很低,反而很享受這種自由自在的追跡者生活,李華梅的作法又令我存有疑慮,沒法讓我放下顧慮,與她攜手合作。
(算了,這些事情多說無益,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我和李華梅一同挽著手進驛館,看她臉上的笑容,覺得她似乎有了變化,與之前相比,她少了身為統帥的架勢,變得更愛笑,偶爾還會露出少女似的開朗表情,這都是從前我所無法想像的。
「……黑龍王猝死,黑龍會潰滅以後,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解放了,本來我以為這一生都要花在抗戰鬥爭上,但現在……前頭的路好像一下子變得寬廣了,我覺得未來有無數的可能,要做什麼都可以……」
李華梅笑著說話,聲音聽起來卻很輕,彷彿是一個少女在憧憬著美好未來。
想想也是應該,無奈成為反抗軍總帥後,她原本的人生被意外終止,開始逼自己成為一個鐵血英明的反抗軍統帥,雖說她有這樣的天份與才能,但為了要在短時間內稱職起來,還是犧牲了許多東西。
現在黑龍會大崩潰,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大石突然消失,那些被壓抑下去的女性本性一下子復甦回來,李華梅的個性就開始慢慢地改變,或者說,是回復原本的個性。
「嘿,畫眉,你這樣挽我的手,不怕被別人看見嗎?如果被人知道你有男人,你身為統帥的威望與尊嚴不是會受到影響?」
「我是統帥,但也是一個女人啊,一個女人的身邊有個男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以前忙著對抗黑龍會,沒有辦法,但現在……如果沒有個男人在身邊,被人當成心理變態的老處女,那才真是負面形象呢。」
李華梅笑道:「一個好女人,還是應該有個男人的,不然再好的東西放得太久,最後壞掉可就不好了。哈哈,其實反倒是你要小心,現在開始,全大地都會知道你是李華梅的男人,往後你肩上的壓力不輕,換作你要多小心了,哈哈。」
這話真是一點也不錯,無論是月櫻、阿雪,都是被我偷偷搞上手,就算是七朵名花裡頭的入手美女,除了羽霓,其餘與我的關係也未公開,畢竟她們是全大地男人的目光焦點,我搞上一個,會受到很多人的忌妒,搞上幾個,可能每天出門都會被人追殺。
「不過,有件事情你該注意一下,你那個什麼遠房親戚……什麼強尼·法雷爾的,他好像在做一些很麻煩的事,如果放任他這麼搞風搞雨,最後連你自己都會惹火燒身,尤其是……隱藏形貌的神器雖然好用,但並不是天衣無縫的,伊斯塔是虎狼之地,娜西莎絲、阿魯斯何等精明,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搞風搞雨,可以瞞得過一兩天,卻瞞不了長時間,特別是到了巴格達以後……」
哪怕是我臉皮再厚,聽見李華梅這樣子暗示,都只有尷尬點頭的份,這是李華梅向白瀾熊所發出的警告,一切必須在我們抵達伊斯塔王都之前有個了斷,否則她將會採取行動。。
距離巴格達的路程約莫還有三天,要在三天之內擺平這件事,其實並不容易,特別是想到白瀾熊的個性,要勸說他放棄絕不可能,至於要為了這個與他翻臉決裂,我又委實不願,真是進退兩難。
困擾的問題先丟在一邊,趁著現在情勢正好,我預備與李華梅入房歡好,又或者試探這個女強人的底限,不入房還好,哪知道我才一走進門,馬上就有與我交好的羽族女戰士衝過來報信。
「約翰,不好了,你的女人被人把走了!」
這一句話真是有如萬箭攻心,哪怕是聽到天塌下來,我都未必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急急忙忙抓住人問個清楚。
霓虹正與白牡丹在一起,出問題的機率不大,就算要出問題也是三個人一起有問題,所以唯一有可能發生問題的,就是阿雪了。問題是,驛館中現在都是羽族在駐紮,幾乎沒有男人,甚至連雄性生物都沒剩下幾個,唯一想得到的情敵人選……
「白瀾熊?這頭淫熊,我還沒動他,他居然已經開始勾二嫂,動我的女人,真是天理不容,罄竹難書!」
我拍桌狂怒,正要進到屋子裡頭去,就看到白瀾熊已經慌慌張張,衣衫不整地從驛館大門跑了出來,一見到我便大叫,「約翰,不好了,你的女人被人動了!」
「住口!你這無恥的姦夫,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姦夫?我?你弄錯了吧,我現在每天時間都滿檔,哪有時間勾引你的女人?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提出不在場證明。」
「不必了,好兄弟,我相信你。」
與其說我相信,倒不如說想不相信都不成,因為在白瀾熊衣著凌亂地跑出來後,他身後跟著十幾個同樣衣不蔽體,甚至是以被單遮身的半裸少女,不單單是羽族女戰士,最後頭那個膚色棕黑、大概十四五歲的清秀女孩,好像還是驛館廚娘的女兒,居然也跟著追出,像頭無尾熊一樣緊緊抱著白瀾熊,看得我險些連眼珠都凸出來。
唉……曾有賢者說過,世間種種其實就像是一本書。這話我很同意,而若我所在的世界也是一本書,那它一定是本A書!
「不要廢話,勾引我女人的姦夫到底在哪裡?」
而當我順著眾人指引,偷偷到那人盡皆知的偷情地點,驛館的後花園,就只看到阿雪帶著紫羅蘭,在那裡與男……男孩子聊天。
坐在阿雪身旁的男孩,就是我幾次暗中加害卻未能得手的仇敵,未來。由於身份特殊的關係,這個一直以「不速之客」身份與我們同行的半成員,處於很尷尬的位置,心高氣傲的羽虹雖然同情這小子,卻固執於正邪之分,拉不下臉來與之接觸;羽霓完全是個傀儡,也不可能與未來有交情,所以最後剩下來會去照顧這小子的,也就只有阿雪一個人了。
這兩個人現在便雙雙坐在石凳上,背後是濃密的花樹叢,兩個人被繁花綠草所包圍,在那邊交談,阿雪的右手放在未來胸口,久久不曾移動,看來還真像是在調情,這畫面氣得人直想跳腳,不過,我卻發現一件不合理的奇事。
我們小隊的成員中,阿雪的聊天本事非常高明,因為我們都懷疑她一定懂獸語,常常一個人閒著沒事,對紫羅蘭可以說上老半天的話。與未來交談,自然比與紫羅蘭交談容易許多,但仍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因為未來是個舌頭被切半截的啞巴,阿雪又不懂手語,兩個人怎麼有辦法無聲交談那麼久?
(沒可能的,這小子怎麼能做到這種事?難道這也是忍術的一種?他利用忍術泡妞?)
我心中錯愕,又觀察了一會兒,這才發現問題是出在阿雪身上。高明的魔法師都有心電感應之能,可以不用開口,純以「心聲」與人交談,而阿雪利用這項技巧,施布了一個小型結界,只要是在結界內,「心聲」就會直接化為聲音,能夠實際聽見。
這種魔法的原理其實不難,難是難在能量消耗,等若是耗費大量魔力來做一件小事,尋常的魔法師縱使能力再強,也不會把魔力用在這等事上,果然是只有她才幹得出。
不過,既然明白魔力原理,那就很好處理,我只要把一個簡單的竊聽道具送入結界內,就可以聽到他們的說話,但要怎麼把這個魔法徽章送進去,這點卻很難,我本身的武功不行,根本不可能擲物無聲,未來又是個忍者,要瞞過這小子扔東西到附近,這更是困難……
「簡單,我來幫忙,由我來扔吧。」
仗義相助的白瀾熊要出手,我卻仍有一點疑慮,這時另一隻白嫩柔美的手伸了過來。
「放心,由我動手,相信不會有人發現。」
李華梅的援手讓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望著她,她卻報以一笑,「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我與黑龍會長年為敵,殺過不少黑龍忍軍,不過還沒機會對這些人深入瞭解。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很有興趣知道呢,知己知彼,這可以作為以後對付他們的重要情報。」
說起來確實是這樣沒錯,所以,李華梅出手,把那個具有傳聲功能的魔法徽章扔了過去。當世最強者親自動手,速度既快,落點又准,整個過程更是悄然無聲,交談中的兩人完全沒有發現,而聲音也就這樣傳過來。
「……所以,未來,你剛剛是說,你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加入黑龍忍軍了嗎?」
「我不記得了,打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黑龍忍軍的預備學員。」
這是我首次聽到未來的聲音,那是一個還沒開始變聲的脆嫩嗓音,像個很純潔的小娃娃。通常使用心電感應的時候,聽到的聲音就是本人聲音,哪怕是啞巴也一樣,所以這確實是未來的嗓音。
真是令人驚奇,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很難相信一個男孩子會有這麼細嫩的娃娃音,或許是年紀沒到,還沒變聲的關係吧,不過如果沒看到臉,純聽聲音,我一定會以為這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再看到旁邊白瀾熊也是一副錯愕的表情,我不得不認真思考。過去看到未來的俊秀面容,偶爾會產生像是看到美女一樣的衝動,但那一半以上是誤會,不過,現在我非常存疑,如果像未來這樣的忍者並非偶然,那麼黑龍會在訓練這些秀美的少年時,肯定也把他們調教成完美的孌童,用來誘惑一些有特殊愛好的對象,進行特別任務。
(算算也該是發身變聲的成長年紀,怎麼還會是這種聲音?媽的,該不會一出生就被閹掉了吧?)
這想法讓我感到一陣惡寒,就聽到未來繼續向阿雪說話。
「和我一起接受訓練的同伴有很多,訓練我們的教練讓我們每天相互競爭,勝者生、敗者死,大部分的同伴現在都已經死了,死掉的人裡頭有不少是被我收拾掉的。教練說,他們的犧牲不是白費,因為有他們的死,才讓更優秀的人才脫穎而出,這是很可貴的事……」
「胡說!生命是寶貴的,沒有人有那種權力用一條生命去成就另一條,你們那個教練說的,你真的相信嗎?」
「……我不知道,也沒有想那麼多,教練好像想讓我們相信某些東西,但我太累了,沒有時間去思考,每天唯一想的事情就是活到明天,其餘的事根本沒力氣去想,就這樣一天過一天,直到有一天,他們說我已經合格,是黑龍忍軍的一份子,給我下忍的資格,而我回看同組的人,只剩下我一個人活著了……」
那不曉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但未來嬌嫩的娃娃音裡,仍流露著極度的疲憊與麻木,顯然那種終日緊繃神經的生死考驗,直至今日,還是在影響著未來的精神狀態。
其實,這種讓一群小童相互殘殺,挑選出最後優勝者的殘忍作法,並不算罕見,很多的邪派勢力都用這方法培育少年死士,我相信伊斯塔肯定有做同樣的事,甚至阿里布達、索藍西亞的特務組織也有,假如黑龍會沒用這種手法,那反而不像是一個邪惡組織了。
這種事,李華梅應該早就曉得,不過我看白瀾熊驚訝的神情,似乎他在這方面還有欠考驗。
之後未來所說的東西,包含訓練、人體改造、行刺任務,每一件都是與「人道」相背而馳,已經進入「鬼道」的世界。阿雪確實是個很好的聽眾,這段話聽下來,她眼淚幾乎沒有止過,從頭哭到尾,我想最被未來所感動的人就是她了。
白瀾熊也不遑多讓,這頭俠肝義膽的瑞獸極具仁心,雖然沒有流淚,但卻緊緊握住一雙拳頭,雙目憤慨得像是要噴出火來,只要扔把刀給他,相信他會立刻衝去痛宰那些沒人性的黑龍會幹部,然而,他卻好像沒有注意到一個重點,說著這些話的未來並不是個被害人,而是個手染無數鮮血的加害者,如果說未來的遭遇值得同情,那麼,那些無辜被害者的命運又不知道有誰來可憐?
相較於白瀾熊與阿雪,我和李華梅則是用一個全然不同的角度,在聆聽未來的話。
「約翰,你覺得……」
「漂亮,黑龍會的訓練非常成功,未來說了那麼大半天,我完全聽不出他的悔意。黑龍會無疑是成功洗去了他們的罪惡感,讓忍軍對組織有百分百的向心力,嘿嘿,這點可不容易啊,至少阿里布達的軍部就做不到……」
為了怕被未來的敏銳耳目給聽見,我刻意壓低了聲音,而李華梅讚許地點了點頭,同意我的看法,更表示我們兩個人想的是同一件事,至於一旁吃驚的白瀾熊,則是用詫異的眼神,質疑我們兩個為何能聽到這種事卻無動於衷。
答案其實也很簡單,因為聽太多了嘛……我和李華梅感興趣的事只有一件,如果黑龍會的教育如此徹底,未來對黑龍會應該是無比忠心,為什麼這小子現在看來,好像是信仰整個崩潰了一樣,言語中的感覺是如此茫然呢?
「未來,為什麼你會被那些強盜給抓住啊?黑龍忍軍不是應該很厲害嗎?以你們的本事,怎麼會……」
「……龍王陛下身亡以後……來自上層的指示突然被切斷,所有忍軍好像陷入一場莫名幻夢,發生了激烈的內哄,一夕之間,死的死、傷的傷,大家好像都瘋了一樣……」
未來所說的這些話非常重要,如我所料不錯,黑龍會在培植屬下與忍軍時,絕對有使用某種程度的潛意識植入,只要啟動某個信號,就能夠驅使那些被植入潛意識命令的人行事。像未來所說的那種情形,很明顯就是一種「自我毀滅」指令,把這些忍軍棄如敝屣,一次給廢棄掉。。
金雀花聯邦境內的黑龍會奸細,恐怕被這樣一道指令給毀了不少,難怪慈航靜殿在事變後雖然第一時間進行清查,但所有線索都被切斷乾淨,無跡可尋,原來黑龍會還有這樣一招釜底抽薪的後著,要不是我們運氣好,恰好撿到這一個死剩種,這一切秘密都要石沉大海,我們不曉得還要過多久才會曉得。
「現在組織已經崩潰,我也不曉得可以到哪裡去……我真的是很不明白,為什麼龍王陛下會拋棄我們呢?」
或許是出於忍者的習性,未來的警覺性是我們之中的第一,總是維持著高度警戒心,我從來沒有看到這小子露出失神的表情。不過,現在說著這些話的未來,眼神茫然,渾渾噩噩,好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黑龍會的教育實在讓我佩服,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未來都把黑龍會當成自己的人生目標、人生偶像,甚至是……自己的家。所以黑龍王一死,未來就像死了老爸一樣,情感崩潰,連整個人生都失去意義,變成此刻空殼木偶的狀態,外表看似堅強,其實稍稍一碰就會粉碎。
唔,其實未來這小子身手敏捷,忍術神出鬼沒,是很好用的助手,或許我該計算一下,趁虛而入,用懷柔手段攏絡,讓這小子正式加入我們小隊,為我賣命,這筆生意很做得過啊……等等,我會有這樣的念頭,那我旁邊的這個女奸商會不會……
「喂,畫眉,別打歪主意,這小子是我先看上的。」
「啊!不好意思,被你發現了。不過,這個未來是男孩子耶,你隊伍裡全是美人,留個男孩在身邊,不怕養虎為患嗎?」
「沒錯啊,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話,我哪還用得著考慮,早就把他給迷姦了,不過也不怕,只要找個機會偷偷閹了他,往後就安全了。」
我與李華梅冷靜對話,就像在聊一件家常閒話,連轉頭看對方一下都不必,旁邊白瀾熊則是用一種看到鬼的眼神在看我們。另一邊,阿雪則是盡她的努力,想要替未來加油打氣。
「未來,你不要這樣想嘛,那個黑澤一夫是個大壞蛋,他死了,你的人生從此就解放啦,你還那麼年輕,一切才剛剛要開始,別那麼垂頭喪氣啦。」
阿雪說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重拍了未來的肩膀一下,道:「對了,你沒有父母,但有沒有其它家人呢?黑龍會解體了,你可以去東海找你的家人,與你的家人團聚啊。」
「家……家人?」
「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家人的,阿雪有師父、紫羅蘭,未來也有自己的家人啊。」
「我……我沒有父母,他們應該早就死了,我也沒有家人,勉強說有的話,我只有一個姐姐,她在東海,孤苦無依,我很擔心她……」
未來失魂落魄地說著,讓竊聽中的我為之一驚。這些天的相處,我越看越覺得未來的相貌清秀,肢體纖細,肌膚雪膩,若為女兒身,必定是一等一的美人兒,這小子若有個姐姐,樣子與他差不多,這種美人兒我幹不到肯定是此生憾事。
像是嗅到了肉味的獵犬,我很想多聽一些有關未來姐姐的事,只可惜,一提到姐姐,未來的眼神突然一變,剎那間變得很銳利,儘管口氣仍是不改,還是那麼舒軟無力,但我卻知道這小子已經從失魂狀態中清醒,重新回復警戒心,很難再從這邊問出什麼了。
果然,未來很巧妙地把話題帶開,不再聊與自身有關的東西,反而把話題帶繞到阿雪的身上。
阿雪的出身,現在已經是個半公開的秘密,當未來問起阿雪的父母,阿雪立刻露出迷惘的表情,反而被人施了一記精神攻擊。
「我……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原本以為只是與他們失散,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可能只是伊斯塔奴隸營裡頭的一對獸人,事情又過了那麼久,大概他們都不在了,我也不可能再見到他們……這樣說起來,我和未來你的情況很像呢。」
完全出於無意,阿雪根本不曉得自己的這句話,居然形成一個威力強大的反擊,未來當場就作聲不得,愣愣地看著阿雪。
「不過,我不像未來一樣還有個姐姐,嗯,有親人在不曉得是什麼感覺,可能就和有師父一樣的感覺吧?你別看師父那個樣子,其實他是一個好人呢。」
大概沒幾個人能對這話表示認同,所以不只是未來,就連李華梅、白瀾熊都一起搖了頭,真是有夠不給面子的。
「未來啊,我最近常常在想,如果我的出生,是用來做為某種工具,那麼我有沒有辦法去改變這種命運呢?」
「這種事情哪有什麼辦法?工具就是工具,你被做成一把鎯頭,難道還可以拿來當鍋鏟嗎?」
未來的回答口氣很沖,畢竟身為忍者,這小子也同樣是打從出生起,就注定成為殺人工具,與阿雪的情況相同,聽見阿雪把話說得那麼天真,換做是我也會嗆回去。
不過,阿雪似乎完全聽不出未來語氣中的嘲諷,仍是笑得那麼燦爛,很開心地說話,「是沒錯,鎯頭不可能變成鍋鏟,不過,鎯頭也有分好壞啊,任何工具之所以被做出來,都是為了帶給人們幸福的,是看人們怎麼用,即使是壞的工具,也可能有好的結果,就像我一樣。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用我的力量來讓人幸福,那麼,哪怕我是那樣的出身,一定也會有很多人喜歡我的……嘻嘻,我這樣想會不會太天真了呢?」
會!確實是一個太天真的想法,但這時沒有人能夠出聲反駁阿雪,不僅未來沉默無聲,就連竊聽中的我們都為之動容,著實不能夠理解,為什麼一個從出生就注定被詛咒的穢血之女,能夠不被沉重的命運所擊倒,用那樣開朗樂觀的心情,笑著在黑暗中大步行走,沒有被黑暗給吞噬身心?
一個天真無知的想法,如果配合上決心與毅力,那就會成為一件偉大的事。
阿雪沒有說什麼很了不起的話,但她的每一個微笑、每一句認真的低語,卻在這時化作春天的陽光,慢慢、緩緩地滲入我們的心頭,帶來一種不能解釋的溫暖。
「……為、為什麼……你可以這麼開朗地活著?別人都說你是詛咒之女,這些話你難道都沒聽見嗎?」。
未來的娃娃音很好聽,但此時聽來,彷彿在重病呻吟,可是這小子無疑問出了我們所有人的心聲,就看見阿雪側頭想了想,很乾脆地回答。
「嗯,那是因為我有個好師父啊!」
第二十一集 伊斯塔篇 第七章 見怪不怪 禍起蕭牆
當阿雪說到我的時候,李華梅用一種揶揄的眼神望著我,似乎是感到好笑,質疑我怎麼可能有辦法,教導出這種開朗快樂的人生觀。
不過,確實是連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我這種師父怎麼可能教出好徒弟來?更別說我的聖女污化計劃……
唉,這件事現在變成了對我的最大諷刺,這個聖女原來是個冒牌貨,根本就是慈航靜殿拿個妖女裝聖女,而這聖女的師父還是個絕代大**,我忙了半天全是在作白工,早知道會這樣,我就直接把天河雪瓊給放回去,照時間來估計,現在心劍神尼應該已經「收割果實」了,天河雪瓊精神崩潰之下,一定墮落到妖得不能再妖……
我正在懊悔與懊惱的當口,就聽見阿雪的聲音傳過來,「……師父他常常說,如果做什麼事都要在乎別人的眼光,那麼根本就活不下去,所以不管做什麼事,只要對得起自己,那就不用管別人說你是什麼,因為……我到底是什麼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也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夠了。」
真是慚愧,這段話我確實說過,也常常說,不過我說這話是用來橫行霸道,沒有想過要拿來擇善固執,阿雪這不肖徒這樣扭曲我的意思,真是讓我覺得很丟人,這徒弟太差勁了……
「真的,師父他真的是個好人喔,雖然他平常個性有點怪,又很好色,沒事還喜歡搞別人後面,可是他對我們很好,在他的身邊,我們都很幸福……哎呀,我怎麼和你說起這個,好害臊喔。」
本來正經說話的阿雪,突然滿臉通紅,冷不防地一掌推在未來的肩頭,未來正聽得入神,哪想到會飛來橫禍,就這麼被推得飛了出去,墜落在一旁的草叢。
「啊,未來,你怎麼了?對不起,我沒想到我會那麼大力氣,其實我最近已經很少有那麼大力了,你沒怎麼樣吧?」
阿雪慌慌張張地從草叢中拉起未來,而我則是趁亂拉著李華梅和白瀾熊要離開,不想再聽見阿雪說些莫名其妙的傻話。
「不過,約翰你在笑喔……」
李華梅準確察覺到我的心事,點破了我的這點心思,之後我們也沒有再聽下去,因為我們是來這裡聽八卦、刺探情報,不是來這邊接受精神攻擊的,未來的話倒是還好,阿雪說出的話卻常常讓我們有如被當頭打了一棍,這麼危險的狀況,還是離遠一點好。
可是,想歸想,我臉上的笑容卻似乎很難止住,有頗長的一段時間,我的臉上都滿溢著笑容,如果非要替這種情緒找個名字,我想……也許這就叫做幸福。
幸福是種很好的感覺,遺憾的是,好夢由來最易醒,幸福這東西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
「元帥!元帥!大事不好了!」
羽族女戰士一臉慌張地來找李華梅,我們見狀就知道不妙,連忙讓那幾個女戰士冷靜下來,有條理地交代狀況。
確實不是什麼好消息,潛入伊斯塔的萬獸尊者,果然不是來這裡吃閒飯的,就在不久之前,他率眾突襲了伊斯塔的一處軍事基地。
既然叫做軍事基地,裡頭當然是戒備森嚴,擁有大量軍械,可是以萬獸尊者身為最強者的實力,這種小陣仗,他只當作是去公園散步,帶著一眾獸人部隊摧枯拉朽,把基地裡的伊斯塔士兵殺掉九成,更奪走了基地裡所有的軍械。
萬獸尊者的武功,就算需要兵器也不會去那種地方搶,而他手下的獸人部隊,全是修練獸王拳的高手,尋常兵器拿了也沒用,所以他奪取這些軍械的最大目的,就是給一般的弱者使用,換句話說,也就是普通的獸人……伊斯塔境內的獸人奴隸。
伊斯塔境內的獸人奴隸數目很多,只要把他們解放出來,再給予武器,以這些獸人的身強力壯,哪怕是一般婦孺,肉搏戰的戰力也超過尋常人類壯漢,立刻就會變成一支部隊,雖然萬獸尊者人單勢孤,不過只要用這種就地徵兵的辦法,在伊斯塔國內搞出一支數十萬人的雄師,這可不是什麼妄想。
白瀾熊道:「尊者的計劃和我一樣,而且……這是只有現在才能成功的計劃,尊者一定也看到了這一點。」
若是一年以前,伊斯塔的獸人奴隸取得武裝要叛變,伊斯塔的正規軍可以憑藉地利、魔法取得優勢,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伊斯塔頂尖的魔法人才幾乎為之一空,連帶部隊戰力都大受影響,一些施布在國內的大型戰鬥結界甚至湊不夠人去操作,如果萬獸尊者能發揮高度機動力,在國內東打一處、西打一處,到處點燃火頭,那麼伊斯塔就會被這場燎原野火燒得焦頭爛額。
我道:「以最強者的身份去打游擊戰,這聽起來有些**份,不過……」
李華梅笑道:「不過卻有效啊,這證明萬獸尊者雖已年老,但智慧與銳氣仍存,我想伊斯塔很快就會面臨一個抉擇……」
我想了想,道:「是伊斯塔要請你往哪邊去的問題吧?這確實是個棘手的麻煩,換做是我,我也會非常頭痛。」
與聰明人對話,實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什麼事情只要提個頭,對方就能完全明白,順著往下來說,省掉我們很多的時間。伊斯塔請李華梅來,是為了撲滅國內的強敵,但眼下國內出現了無頭騎士、萬獸尊者這兩個大煞星,李華梅一人不能分身,伊斯塔要請她對付哪一邊,這就很難抉擇了。
這些話,我們本是好整以暇地在說,但緊接著來的另一件情報,卻打亂了我們佈局。
「元、元帥,其實我們要報告的事情有兩件,這是第一件……」
「為什麼說話吞吞吐吐?有什麼話就直說,快點!」
我催促著幾名女戰士說話,但看她們支吾其詞的表情,就曉得她們要說出的話肯定不妙。
「剛剛得到的情報,昨晚……伊斯塔國王遇刺了,雖然沒有當場身亡,不過傷勢非常嚴重,據說……現在只是在吊時間而已……」
這消息委實非同小可,我們三人都吃了一驚,伊斯塔國王侯賽因不是泛泛之輩,儘管還沒到五大最強者的級數,不過也是當代數一數二的大魔導士,拿手的破龍斬一擊便能誅滅飛龍,是以個人實力穩坐寶座的強勢君王,現在居然被人行刺垂死,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兇手……唉,這是笨問題。昨晚的死傷者,應該不只是侯賽因國王吧?他身邊跟著的皇家衛隊呢?別告訴我全滅了。」
「法雷爾提督您料得真準,報告中說皇家衛隊捨命掩護國王撤退,全軍覆沒,連一個生還者都沒有。」
這結果我毫不意外,現在伊斯塔境內有能力刺殺侯賽因國王的人不足四個,李華梅在我身邊,萬獸尊者去襲擊軍事基地,那幹下這種事的除了無頭騎士還有誰?而若是無頭騎士親自出馬,那恐怕不叫作行刺,根本是帶著一大隊幽冥軍團直闖皇宮,見到生物就殺的恐怖襲擊。
如果換做是五大最強者中的任何一人,伊斯塔畢竟是敵境,戰鬥時間拖長了,大隊人馬集結過來,最後就會搞到一個人單挑百萬大軍,哪怕是最強者都會給活活累死。但無頭騎士可沒有這種顧忌,它能憑邪力誕生出無數黑暗生物,汲取怨氣而壯大,每殺掉一個敵人,屍骸更會迅速妖化,變成己方的戰力,越戰越強,伊斯塔王宮對它而言非但不是敵境,簡直就是回到自己家了。
黑暗世界的決鬥規則非常嚴苛,由於暗系魔法、武技中存在著許多吞噬與吸蝕的招數,一旦敗了,就會被勝者生吞活剝,把畢生修為給吸乾蝕盡,更慘的甚至連血肉精華、靈魂元神都被奪走,成為一個不死系妖物,永遠淪為勝者的奴隸,我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猜說皇家衛隊多半會全軍覆沒。
想想情況還真複雜,我脫口問道:「畫眉,假如兩個讓你挑一個選,你會想對上哪一個?」
「這個……」好像被我的問題給難倒,李華梅側頭想想,苦笑道:「我還是去戰老萬獸吧,再怎麼說,起碼對方還是個活人,我可不想在魔鬼的巢穴與不死生物單挑啊。」
李華梅的感慨,我們都深表認同,可是看那幾個羽族女戰士沒有離開的打算,我覺得有點奇怪,問道:「事情沒說完嗎?還有什麼事是我們應該知道的?」
「那個……情報裡頭還有指出一點,昨晚無頭騎士襲擊巴格達皇宮時,隊伍中有一個人,模樣與打扮很像是黑龍會的黑巫天女。」
「什麼?這話當真?」
我吃了一驚,想不到黑巫天女這麼快就從黑幕中走出,擺明車馬與伊斯塔對戰,這麼做並不聰明,難道有什麼特別意義?是黑巫天女與伊斯塔王室有深仇大恨?還是說無頭騎士已經很難控制,必須要近身操控,所以才不得不現身出來?又或者……狀況太複雜,沒有進一步情報前,這些問題無從揣測,而沒等我們開始商量對策,二王子阿魯斯已經趕來,要與李華梅進行緊急會議。
我們這些閒雜人等沒有參與會議的資格,更沒那個意願,但我們都可以猜到會議的結果,就是請李華梅隨著阿魯斯趕赴巴格達,一來是預防黑巫天女與無頭騎士再度來襲,二來則是怕侯賽因國王駕崩,其它皇子趁虛而入,奪取王位。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李華梅想拒絕都不可能,只有跟著趕往巴格達。此行碰上無頭騎士的機會很高,雙方實力未知,惡鬥難免,甚至有可能一戰決生死,我們臨別依依,都為她感到很擔心。
「不用太擔心我,無頭騎士再強,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未必經得起今日強者的考驗,更何況我還有斬龍刃在手,這是我族相傳的聖物,只要有它,我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放在心上。」
出發之前,李華梅自信滿滿,言語之間豪氣干雲,為我們所有人打氣。話說得很好聽,但五百年前戰國時代的水平高於今日,她的話其實應該倒過來說才對,況且,斬龍刃雖是無視一切物理防禦,不過那是指斬人斬物,可不見得能用來斬鬼,李華梅對上無頭騎士,先天上沒有任何優勢,最多只能算平手之局。
正因為有這些顧慮,李華梅在出發之前,稍微對我露出了憂色。
「……可惜,我手中的是斬龍刃,對不死生物與妖邪沒有屬性克制,如果有七聖器之一的聖者之杖在手,破魔屬性佔盡優勢,對付無頭騎士就可操必勝。
聖者之杖,這是我擔任追跡者的首個任務,卻始終未能完成。強大的神聖屬性,據說開動時聖光白焰橫掃四面八方,渡滅一切不潔物,無論是多麼厲害的邪物都要退避三舍,堪稱是世上最高等級的退魔聖物,若是有它在手,確實是對付無頭騎士的強助。
我們龍神族和鳳凰族世代交好,雖然萬里相隔,卻時常有書信往來,兩族分別保管一件聖器,我們持有斬龍刃,聖者之杖則是由鳳凰一族保管,最後的下落是在鳳凰天女手中,隨著鳳凰島的失落而不見。我當初支援羽族,一方面是為了收羽族族人之心,一方面也是想取得聖者之杖,可惜卡翠娜未有繼承,一問三不知……咦?約翰你的表情為什麼這麼古怪?」
「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我說了什麼很奇怪的話嗎?」
「鳳凰天女……是我母親。」
「啊?」
李華梅吃驚的表情,顯是對此一無所知,我原本以為卡翠娜會轉告,不過看來卡翠娜比我預期中還要守口如瓶,這個秘密並沒有傳出羽族。
「原來……卡翠娜和羽族人這幾天一直找你去搞,是為了這個?她們想讓你幫忙製造下一任鳳凰天女?」
「當然啊,不然你以為她們找我干是為什麼?」
「我以為……她們喜歡你長得帥嘛。」
「呃……謝謝。」
其實我長得不帥,能獲得這麼高的讚譽,真是我個人的絕大殊榮。李華梅像是還想說什麼,不過因為趕著出發,所以她與我約定好連絡方式後,急急忙忙地上路了。
送走李華梅之後,我的工作非常簡單,就是上床睡覺。李華梅趕赴巴格達,羽族女戰士也是同樣一個目的地,只不過是稍後啟程,但娜西莎絲與阿魯斯作出協定,皇室派負責解決無頭騎士,學會派則是處理萬獸尊者,兩派攜手,共赴國難,而由於我與娜西莎絲比較能溝通,再加上我實在不想碰到無頭騎士,所以我們小隊將與娜西莎絲同行,對上萬獸尊者。
我不消滅無頭騎士,無頭騎士也不會來殺我,但我如果不搞定萬獸尊者,後半生肯定被追殺到天涯海角,所以我只好勇於面對問題,解決問題。這是我跑去睡覺的理由,因為我能好好休息的時間已經不多,現在不睡,恐怕以後都沒得好好睡,當然,明天晚上直接被人一覺不醒的機率……也是不小的。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當我第二天早上被枕畔的羽霓給弄醒,告知有客來訪時,給我帶來麻煩的居然不是娜西莎絲。
「有人找我?誰啊?時間還這麼早,我多睡一會兒再說。」
我睡眼惺忪,摟過穿著一襲白色絲綢睡衣的羽霓躺下。羽霓的這套睡衣又滑又輕,珍珠色的絲緞性感大方,非常有女人味,一雙修長粉白的美腿,在床上伸展出一個動人的曲線,哪怕是我已經不曉得看過多少回,仍是被這幕光景給迷醉,預備放棄美好的睡眠,把時間花在這具美好的少女胴體上。
「不行啊,剛剛阿虹告訴我,你那個遠房親戚說要找你,這個人你不能不見吧?」
白瀾熊不是那種沒事會擾人清夢的莽夫,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商量,我再怎麼不願意,也只得起床處理問題。在羽霓的香唇上吻了一口,我拍拍她結實的雪臀,讓她去請白瀾熊進來。
「兄、兄弟,救命啊~~~」
房門一打開,白瀾熊像陣旋風一樣直衝進來,連穿著性感的羽霓都不看一眼,直往床上的我撲來。
「哇!不要搞那一套,我不是那個圈子的啊!」
「兄弟啊,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死定啦!」
白瀾熊一把抱住我,超大力氣的熊抱,讓我喘不過氣來,更險些兩排肋骨一起折斷,但更重要的是,門外有很多羽族女戰士用奇異眼神看過來,好像把我們當成某種變態怪物。
「喂,你不要這樣子抱我,再抱下去我就翻臉了!」
「兄弟,你不救我,我就死定啦,這些羽族女人太厲害了,早也要,晚也要,每個人要完了又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停地在和年輕貌美、飢渴狂野、腰細腿長的俏妞**,再這樣下去,我就真的要沒命啦。」
「年輕貌美、飢渴狂野、腰細腿長的俏妞?你這真的是在向我求救嗎?」
「誰在和你求救?我是特別來向你炫耀的!」
白瀾熊得意洋洋,被我一腳踢在他腰上。偽裝的人類外表之下,白瀾熊的熊軀起碼過百斤,我這一腳當然踢他不動,但他還是很配合地閃到一旁,表情也正經起來。
顯然現在是談正事的時候,白瀾熊請羽霓離開,順手也把門緊緊關上,不讓外頭的人聽見裡面聲音。
「先說好,無論老白你要談什麼,我無利可圖的事情就沒得商量。」
一開口,我已經把白瀾熊要說的話給堵死,因為此時此刻,他會找我幫忙的事情就只有一件,而偏偏只有這件事是我不能答應的。
「約翰,你這樣子就太不夠義氣了!」
「笑話,該保命的時候誰和你講義氣?如果是在南蠻,你要我和你商量怎麼救你的同胞,這沒有問題,但我們現在是在伊斯塔啊,我們談的東西要是曝光了,隨時有幾千幾萬大軍來屠宰我們,我如果答應幫你,那我一定是個大白癡。」
被我一口拒絕,白瀾熊目光一轉,改用其它的角度來說服我。
「你不要這樣想嘛,高風險高獲益,你完成了這個大事,尊者一定對你青眼有加,與你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從此可以高枕無憂,這樣不是很好嗎?」
「神經,與其被伊斯塔人立刻殺掉,我寧願選擇被萬獸尊者追殺一輩子,反正這老東西年紀大了,我與他斗長命,搞不好我的勝算還高一點。」
「你如果幫著解放我們的同胞,你就是我們獸人的大英雄,所有美麗的獸人少女都會愛上你,都會想要給你幹。」
「那我更要跑得遠遠的了,如果你們四大獸族的少女樣子可以看,你用得著在這裡干羽族女人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那……金銀財寶,我們也有很……」
「少來,你們南蠻天然資源多,卻不懂得利用與開發,四大獸族的經濟狀況一向不好,你也不過是個窮少主,拿什麼來收買我?」
白瀾熊很清楚我不可能被脅迫,所以嘗試用利誘進行收買,但無論他提出什麼條件,最後都被我給揮手拒絕。在我看來,白瀾熊實在沒有什麼收買我的條件,不過這些事情他應該也知道,所以他這次來找我談判,多半還握著其它的底牌,要不然……
「好了,少說廢話,你把底牌攤出來,不要在這裡浪費彼此時間了。」
「這……好吧,我不願意這麼對待我兄弟,但為了我獸族同胞,怎樣都要做一次了。」
白瀾熊歎氣說完,突然放聲大喝,彷彿獅子大吼,不但震破窗戶玻璃,更顯些把我也給震聾了。
「你神經啊!」
我怒罵一聲,卻有些不解,白瀾熊沒事吼叫,這應該是某種信號,在招呼他的夥伴行動,問題是白瀾熊何來夥伴?他暗藏獸人伏兵,想用武力脅迫我答應?這沒可能啊,如果他有這麼強大的武力,早就恃強硬撼伊斯塔,哪用得著請我協助?除此之外,他哪來的……
一想到這個,我陡然生出一股很不妙的感覺,白瀾熊可能召喚出來的援軍,又能夠對我產生威脅的,似乎就只有一個人……
「老白!你這個卑鄙無恥、陰險下流的渾蛋獸人!」
我不單罵人,還想找窗子跳,在門被打開之前逃掉,不過,白瀾熊找來的幫手很久之前就待在門外,一聽到這聲呼嘯就推門進來,我一腳還跨在窗台上,就聽見來自背後的呼喚。
「師父……」
聽見這一聲,我整個後背都冒出冷汗來,之前千算萬算,居然忽略掉這個重點,我忘記阿雪也是個半獸人,而且還是個很心軟的半獸人,白瀾熊想要解放伊斯塔境內的獸人奴隸,這個口號對別人沒有影響力,對阿雪卻有,昨晚白瀾熊聽見阿雪和未來說話,把握到她的個性,更測試出阿雪對我的影響力,這頭白熊何等精明,我只是一下沒注意,半晚時間,已經足夠他把阿雪說動,拉為盟友了。
更糟糕的一點,阿雪的個性雖然溫柔,卻也有她固執的一面,當她固執的那一面出現,我都不曉得要怎麼去說服她,基本上……那應該是不可能的。
「唉,阿雪,你別挑這種麻煩的工作讓我幹嘛。」
我歎了一口氣,回轉過頭,就看到一雙淚眼汪汪的美麗眸子,寫滿哀求地朝我望來。就是這一雙眼神,我沒開口,心就已經軟了一半,問題是……這可不是買買珠寶首飾、捐錢救一兩個貧苦孤兒的小問題,我們這少少幾個人,就算答應了白瀾熊,又有什麼資格去和人家伊斯塔硬碰?
「不是當師父的要拒絕你,而是這件事實在太難,就算師父答應你,試問我們這幾個人又有什麼能耐去與伊斯塔周旋?」
我這麼說著,白瀾熊突然接口道:「那可不一定,尊者他老人家已經展開行動,如果能與他合作,憑你的智謀和我們的實力,事情大有可為啊。」
「放屁!那頭老色狼會與我們合作嗎?他的合作代價就是把阿雪和霓虹給一起干了,你那麼愛當好人,要不要拍胸作保老色狼會放過她們三個?」
「這個……」
白瀾熊答不上話,看來情況比我預期中要更糟,哪怕是動上了解放獸人奴隸的大義名分,萬獸尊者都不肯在這上頭妥協,果真是一頭不要臉的老色狼。
「師父,其實我有一件事情沒有對你說,最近這一年來,我陸續知道伊斯塔囚禁了很多我的同胞,過著很悲慘的生活,我一直想要解救他們,這個念頭已經存在很久了,所以,當初我說想來伊斯塔,就是因為我想要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拯救我的同胞……這念頭很笨對不對?」
阿雪輕聲說話,我卻在心頭大罵自己糊塗。以阿雪的個性,怎麼可能會想到伊斯塔見習觀光?
那時她主動說想來伊斯塔,這麼反常的事情必有問題,我卻沒有深思,只想說我目的達到,就慶幸得計,現在果然嘗到苦果了。
魔法師很忌諱身邊發生反常現象,我對身邊的危險視而不見,這次還真是學到一個慘痛的教訓了。如果只是白瀾熊的教唆,這點我還可以想辦法解決,可是這件事出於阿雪本意,甚至她就是為此前來伊斯塔,這下我就真的不知道怎麼才能扭轉乾坤了。
「阿雪,你聽師父一次吧,這些獸人奴隸是絕對不能救的,怎麼救呢?他們人數這麼多,說實在的,你與他們又非親非故,即使你把他們救了,難道他們就會感謝你嗎……」
在接下來的幾十分鐘裡,我反覆對阿雪進行勸說,阿雪的個性溫馴柔順,從頭到尾沒有反駁我一個字,只是用那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欲言又止地望著我,讓我知道自己的勸解全是徒勞。
不曉得該怎麼說才好,但這種表情的阿雪,眼中出現了一種與白瀾熊相似的氣味,一種隨時會成為英烈的氣味。如果我放手不管,這兩個人很有可能就這麼去犧牲奉獻、壯烈成仁,成為我畢生的大遺憾;但若我忍不住去幫,那結果就是連我自己也被拖下水。
可惡,我實在是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我的座右銘不一向是明哲保身嗎?為什麼我要被牽扯到這種麻煩事裡頭?
還有,如果被李華梅知道我碰上這種問題,她那邊又要如何交代?
「……你們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吧。」
第二十一集 伊斯塔篇 第八章 大道初行 生命之源
走在伊斯塔的街頭,各種獸人奴隸隨處可見,確實不是什麼稀奇事物。我聽說,由於生怕獸人群起作亂,不易抵擋,所以男性獸人大多被集體監禁,關在偏僻的郊區礦場或工寮,整日勞動,而我們走在街上所看到的,基本上過半都是女性獸人,只有極少數的男性獸人在這活動。
奴隸有奴隸的法定穿著,這點不管是在哪個人類世界都一樣。我們所看到的獸人女奴隸,大部分都是衣不蔽體,在脖子上纏一條項圈,胸口裹著一塊破布,飽滿的**在布片下晃動,彷彿隨時都會晃出大半顆**;下身則是一條快遮不住屁股的小布片,比丁字褲更細,幾乎都陷入到女性肉縫裡去,她們隨著步伐扭動屁股,尾巴就在臀後不停地搖。
這種暴露打扮,雖然是沒了做人的尊嚴,但其實還算是中規中矩,更過分一點的,就只是下身纏一塊破布,上半身完全**,任女奴的胸部裸露在外,走起路來搖乳晃奶,最奇怪的一點是,這些女奴往往都還抬頭挺胸,好像很以這種打扮為榮,替主人炫耀爭光,一點羞恥心也沒有,真是難以索解。
當然並不是每個女奴都是這麼走路,相較於那些抬頭挺胸的「女奴」,也有些「母畜」是連路都沒得走的。牲口就該有牲口的樣子,那些身強體壯、相貌次等的女奴,被當作母畜,脖子上繫著鐵鏈或繩索,甚至鼻上還穿了銅環,就這麼赤身裸體,四肢著地,翹高屁股,在地上趴行,背上駝著貨物……到這種程度,已經不能被稱做是個人了。
「唔,這麼多的美女犬啊……我那個帥到讓人看得呆掉的朋友,一定很喜歡這裡。」
「你在說什麼東西啊?你還有什麼朋友?」
「不,沒什麼,那都是題外話。」
我笑著搖搖頭,沒有給羽虹正面回答,眼睛左顧右盼,找了個地方蹲下去,飽覽大街上的動人春色。
街道兩旁有些攤販,或是賣菜、或是賣瓷器,平放在地面的布片上,為了挑選東西,顧客們都是蹲下來選。
伊斯塔人維持沙漠民族的習慣,衣飾繁多厚重,整個人裹得密不透風,沒什麼看頭,但穿著性感的獸人女奴,卻彌補了這方面的缺憾。
很多女奴這時候出來買菜,每次她們彎下腰選菜時,胸前**的形狀與內衣樣式,就讓我看得一清二楚。有些真的很堅挺豐滿,當然也有下垂的布袋奶,甚至還有不少女奴的**又小又扁,卻故意穿上大號內衣偽裝,一彎下腰很容易就看到乳蒂,但是大部份的乳蒂都又粗又黑的,乳暈也是一樣,看來多半都是已經生育過,整體來說,很少看到粉紅色的乳蒂,其中還有幾位的胸部上面,有著明顯的吻痕,想必是有個急色的主子,讓她們在出門之前歡好過一次。
除了女性胸部,另外一個養眼的好處,就是在這些女奴蹲下來挑東西的時候,我也很容易就看到裙下的內褲風光,那真是可以用五顏六色來形容。黑色、紅色、黃色、白色、也有豹紋,也有看過迷彩的,而且大部份的內褲都是透明材質,所以也會看到下面的毛色,有的連底部都透明,可以清楚看到陰唇,還有很多女奴不知道是內褲太小件,還是恥毛太多,整個都露出內褲邊縫來。
我也看過好幾個是穿「丁字褲」的女奴,褲子中間部份的是一條小絲帶,這種往往連陰毛都遮不住,看得一清二楚,大部份的那條絲帶通常都會「陷入溝渠」,所以這時看到的,就是女性的恥毛,甚至是蜜唇的顏色。
真是了不起,伊斯塔不但是邪惡之國,看來也是一個肉慾橫流的春色之國,這次來沒有來錯,這是意想不到的收穫,早知如此,我很久以前就來伊斯塔觀光了。
(唉,如果真的只是單純觀光就好了,可惜就是有人替我沒事找事。)
如果不是因為阿雪的亂入,給我添了個大包袱,這些獸人的死活與我何干?
別說他們非我族類,就算他們全都是人類,我一樣是只有袖手旁觀的份。他們確實過得很慘,也完全沒被當作人來看,但黃土大地上有多少生靈?多少族群?每個都要救,再救十輩子也救不完。
還有一點,我相信白瀾熊早已明白,但阿雪肯定沒有想到這問題。光是路上走一圈,我已經確認這點,幾百年的豢養與馴服,這些獸人奴隸與南蠻的族人雖然外表一致,但腦袋裡的東西卻是完全兩樣,別的不說,那些女性獸人作著如此羞恥的打扮,臉上卻滿是得意洋洋,彷彿這種暴露裝束最能證明自己的美麗,為主人爭光……這根本就是一頭失去思考能力的母畜,不能當作人來看了。
要伊斯塔解放奴隸,這是一個簡單的口號,但怎麼實施呢?難道要伊斯塔善待這些自小被洗腦的奴隸,把他們當人一樣平等看待嗎?這種事情哪有可能啊?所以白瀾熊的選擇只剩一個,就是率領這些奴隸出走,離開伊斯塔,歸返南蠻。
可是,然後呢?早就已經說過,不可以把這些奴隸當作人看,因為連他們都不覺得自己是人了,其它人硬要在他們身上提倡平等的同胞愛,後果不但是悲劇,更將是一場大災難。這件事對南蠻文化、社會、政經所造成的衝擊,簡直是沒有辦法想像,絕不是靠熱血、愛心就能硬幹擺平的。
(媽的,這群白癡,做事之前連最基本的評估都沒有。兩個不同族群的強行融合,衝擊程度不會亞於彗星撞大地,起碼讓南蠻的政經發展倒退一百年,這群獸人該不會是認為反正不可能比現在更落後,就乾脆無所謂了吧?)
也許大多數的獸人都是低能兒,可是白瀾熊不是,我大概猜得到他的想法,這傢伙多半是預備花上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窮數世代之功,把這傷害慢慢化消,因為在他的觀念裡,解救同胞是一件對的事,而對的事情就應該去做,無論有多困難、付出多少代價。
(這傢伙以為他自己是誰?南蠻的民選領導人嗎?沒有人委託他去代為決定南蠻的命運啊,唉……交友不慎,又被朋友給兩肋插刀了。)
在某些方面來說,我不喜歡和俠客、民族英雄交朋友。照理說,這兩類人都不該是壞人,不過這兩類人都懷著太過偉大的理想,為了實現這些「正確」的理想,他們都很樂意犧牲自己,無論是性命、清譽……甚至是良心,所以和這兩種人交朋友,往往一個不小心就被拖進去含淚出賣掉,這是我最討厭的事。
「阿虹你又怎麼看呢?」
煩悶之餘,我不自覺地問起了身邊的羽虹,想知道她的看法。對羽虹而言,這顯然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儘管從人類這邊來看,羽族也是半獸人的一支,但羽族與各大獸族之間仇深似海,連年征戰累積下了無數血債,羽虹不可能像阿雪一樣,把這些獸人當作是同胞。
「我想……姑且不論你那個莫名其妙的兄弟,阿雪姊姊的想法,我是認同的。」
「你也瘋啦?在伊斯塔學人搞解放革命,你小心死了以後被做成屍妓,就算死了都要日日夜夜被人輪姦。」
「我的身份是執法者,主持正義是我的職責,伊斯塔雖然是無法之地,但國際公約仍是有人權方面的相關法則,這些獸人不應該生而為奴隸,光憑這一點,解放他們就沒有錯。」
羽虹說得正氣凜然,臉上表情就像個革命鬥士,慷慨激昂,看來如果要就此事在我們小隊中表決,我肯定沒有勝算,可能還要買十幾斤上好瘦肉賄賂紫羅蘭,才有希望取得勝利。
「……他們不是我的同胞,也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可是身為一個執法者,我不會為了個人感情而影響公務,如果讓我選擇,我絕對支持阿雪姊姊,呃……」
羽虹說著,突然有點搖搖欲倒,我吃了一驚,扶著她走到路邊,羽虹只說是頭暈,我在附近找了間茶館,帶她進去坐下休息。
伊斯塔是沙漠國家,城市雖然是倚靠綠洲而建,但各大都市的農業一向不發達,農產品多從國外進口,像茶葉主要就是來自金雀花聯邦,味道雖然不錯,但價格卻讓我變了臉色,直呼黑店。
「這位客人,如果只有小店賣這樣的價錢,那確實是黑店,但本城每家茶館都是這樣的統一標價,總不會每一間都是黑店吧?」
生著一張圓滾滾胖臉的店老闆,不停地向我們賠罪,確實是很會做生意。
我縱目看去,茶館裡的客人不多,生意清淡,問了問店老闆,這才知道本城不久前瘟疫肆虐,許多居民一夕間暴病身亡,而只剩下半條命在床上等死的也不少,這就搞得百業蕭條,一派淒涼景象。
「唉,那個無頭騎士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到處殺人放火不算,還帶來瘟疫,弄得我們伊斯塔天翻地覆,什麼結界、魔法師都派不上用場。」
店老闆搖頭道:「我們這邊已經夠糟糕了,聽說城外那幾個奴隸大營更慘。所有大夫、藥品光供應城裡就不夠了,哪有多餘的資源去醫治那些獸人?那邊死了好多獸人,好像前天才發生過暴動,差一點就被獸人們給衝破封鎖線……」
從這些敘述中,我依稀能夠想見衝突的激烈程度,還有伴隨而來的慘烈死傷,無頭騎士帶給伊斯塔的傷害,無疑是全面性的,不僅傷害來得沉重,後續效果更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不住地掀動更多的漣漪。
(媽的,這樣子下去,真的會被一個幽靈搞到國家滅亡。但是……亡掉伊斯塔的是無頭騎士嗎?如果這裡不是那麼怨氣沖天,無頭騎士的力量也不可能這麼大吧?所以……唉,報應,該說是幾百年來累積的亡魂怨氣大反撲,所以才導致這結果吧。)
我想了想,轉過頭預備和羽虹說話,發現她臉頰通紅,氣息粗重,好像剛剛和人劇鬥了一場,這情形極為古怪,我第一個想法,就是羽虹中了暗算。
「阿虹,你怎麼……」
我吃了一驚,但出自對羽虹的瞭解,我很快便省悟過來,羽虹這並非是身體不適,相反地,她應該是正舒服得不得了,才有這樣的反應。
「差點忘記阿虹這小淫女的本性,是不是剛剛看到這麼多女奴半裸著上街,連帶也讓你興奮了?喜歡這一套的話,早點說嘛,要半裸上街還不容易?我也可以拿項圈套住你脖子,讓你光著屁股,半裸著在街上晃啊。」
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與刺激,羽虹體內所流的暴露狂之血再度甦醒,情慾激昂,令她不能自制,所以才出現了這樣的窘態。聽見我說的話,羽虹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是低下頭趴在桌上,激烈地喘息,現在的天不算熱,可是汗水卻已打濕了羽虹的背後。
這兩天適值大風,我們坐在茶館的風口,羽虹身上的武鬥袍又輕輕飄飄,連續吹拂而來的強風,使得羽虹的武鬥袍下擺不時被吹起來,再加上桌椅是仿古的矮凳,使得她一雙動人的美腿不得不曲起來,於是,她近乎真空的下體便時時會走光。
「嘿,阿虹,學鴕鳥把頭埋進沙裡是沒用的,你的頭是趴下去,可是屁股已經光溜溜地露出來囉。」
這形容是誇張了些,但羽虹的精神正處於高度緊繃狀態,聽見我的警告便立刻作反應,連忙調整位置,用屁股坐著後面的裙擺,可是白皙的大腿還是遮不住,成為裸露在外的焦點。
太過火辣辣的刺激景象,隔壁桌已經有幾對眼睛注意到了羽虹的窘況,並且開始議論紛紛,不過,瘟疫造成的百業蕭條,使得茶館裡頭其實沒什麼人,不過就這麼兩三桌客人,讓我無所忌憚,放心讓這幾個走運的陌生人一飽眼福,見一見他們原本這輩子都沒福氣看到的美少女大腿,特別是隔壁桌的三個老獸人,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
而這些人的視線,對變態情慾發作的羽虹來說,比什麼烈性CY還要厲害,當我伸手探索,直伸進羽虹的長袍下擺,無視少女微弱的反抗,強行把手順著股溝伸入她兩腿之間,赫然發現一道蜜泉滲流而出,打濕了細繩丁字褲,更流到我手掌心,把我的手弄得一塌糊塗。
「呵,阿虹真的動情啦?弄得我滿手都是啊。」
羽虹低趴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但兩腿間的淫蜜卻潺潺流出,弄得我一手濕滑,彷彿插在泥濘裡頭,我心念一動,索性把指頭鑽探進去,挑開丁字繩褲,撥開兩片蜜唇,侵入少女柔嫩的花房,在裡頭興風作浪。
這一下大膽的動作,別說羽虹有反應,就連附近幾桌都傳來粗重的呼吸聲,我彷彿都可以聽到附近雄性生物的鼓舞與喝彩,當下便配合觀眾要求,掌心貼著少女的白嫩美臀,食指、中指則是持續探入,在羽虹的花房內螺旋鑽刺。
「嗯!」
簡短而急促的一聲嬌呼,如果不是羽虹死命咬住嘴唇,這肯定會變成一聲暢美的愉悅呻吟,與此同時,我發現手上一熱,彷彿被一瓢水給淋個正著目光往下頭一看,從我這個角度,只見白皙雪嫩的粉臀,好像給人連拍十幾記似的,變成紅通通的一片,羽虹情慾亢奮,竟然已經來了一次**了。
這一下是女方有爽到,但我卻還來不及享受,以我個性當然不會做這麼虧本的事,正想要拉起羽虹,改到其它隱密所在真個銷魂,一直趴在桌上的羽虹忽然抬起了頭。
少女明亮的眼瞳中,好似被點起了一把火,耀眼到幾乎令人不敢正視的程度,而這雙眼睛裡所流露的情感更只有一種,就是對性愛的高度渴求與急切,幾乎沒給我說一句話的時間,就連人帶凳子一起撲了過來,將我撞倒在地。
(不、不會吧?要搞得那麼刺激?打野炮?喔,不,這說不上野炮,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干,好像很刺激耶。)
羽虹一面狂吻著我,火熱的親吻如雨點般落在我臉上,一面卻又急切地拉扯我的衣服,看來好像已經被慾火燒得失去理智,一心尋求肉體的慰藉,連這是什麼地方都管不著了。
乍臨這樣的變化,我反倒有點不知所措,心裡固然是覺得這樣無比刺激,但理智上卻又發出勸阻的信號,天人交戰,不曉得該怎麼取捨才好,一時間反倒失去身為調教者的立場,腦裡唯一擔心的,就是旁邊會否出現礙事的麻煩人。
「喂!你們這對狗男女,也不看看地方,不嫌自己搞得太過分了嗎?」
「只顧著自己爽快,你把我們全當成死人嗎?有爽的東西,大家一起來分杯羹啊!」
果然,要當眾搞這種事就是會出現礙事者,聽後頭那個人的語氣,好像還很想與我合作,一起干我身上的女子,真是一頭不長眼的東西。
與高手作戰非我所能,但欺壓尋常百姓卻是我的強項,當那只毛茸茸的大手扯向我後頸,預備把我拉開,而另幾隻大手伸向羽虹時,我就預備巧施妙計,召喚淫精靈來對付這些愚昧蠢貨。
「嗤!嗤!」
兩聲輕響傳入我耳中,本來沉浸在亢奮情慾中的我頓時一驚,那是高手運使內家真氣發勁的現象,通常是配合點穴手法使用,能做到這種事的絕非泛泛庸手,換句話說,靠近過來的這幾個傢伙不是普通路人啊!
這份警覺來得晚了些,而敵人的實力之強更超乎我預期,第六級力量的點穴指勁連發,分三個方向襲往羽虹。正自情迷意亂中的羽虹,反應遜於平時,直至最後一刻才發現,驚覺清醒過來,側身閃躲,避開兩道指勁,卻仍給一道點在背心大穴,動作受制,敵人的攻擊持續襲來,順理成章地點了羽虹七處要穴,癱瘓了她的活動能力,連帶也癱瘓了我的。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對姦夫淫婦居然那麼容易就落到我們手裡。」
兩條黑布蒙上了我和羽虹的眼睛,讓我們不能視物,而在黑布蓋上前,我也看清了敵人的相貌。
那是三個年紀很大的蒼老獸人,分別是虎、豹、熊三族,穿著奴隸服色,模樣並不怎麼引人注目,所以我們一開始只將這三名獸人當作普通人,沒有特別在意,而現在……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
擁有第六級力量的武者,無論是在哪個國家,都算是一流高手。我在南蠻闖蕩的那些時日,除了白瀾熊,沒見過任何一個力量上第六級的,但這並不是說南蠻沒有高手,因為三大獸族的領袖人物、長老耆宿,這些我都還沒機會見到,聽說還有幾名是長年待在獸神峰,伺候萬獸尊者的。
我沒有想到,萬獸尊者竟然會派遣手下埋伏,等我們有人落單,伺機出手刺殺或擒拿,這下子大意中招,落到敵人手裡。若非如此,縱然敵人有三名第六級的武者,但我和羽虹聯手,雖是不敵,要設法逃跑應該可以,絕不至於一招之間便為敵所趁。
(唉,當眾打野炮,這果然是高難度的調教,這次調教調出禍來,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呃,我還有以後可言嗎?)
越想越是不妙,我和羽虹被蒙套著眼,給獸人扛在肩上,像兩件貨物似的被扛著跑,只覺得耳畔風聲狂呼,難辨東西,不曉得給帶到哪裡去。敵人一擒獲我們兩人,就往我們手上套了個金屬環銬,似是某種封印神器,不讓我們使用魔法自救或招喚幫手,這下子我暫時也沒有主意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起碼個把時辰以上,我忽然發現敵人不再移動,羽虹和我也被放了下來,眼上所蒙的黑布更被拆下。
「兩個小輩,尊者要見你們。」
扔來這樣一句冷冷的話,在我們眼前的是那三名年老獸人,還有一棟好華麗的大宅院。這三名年老獸人雖然仍身著奴僕服色,但看來卻一點也不像奴隸,而是真正千錘百煉的武道高手,單是往那隨隨便便一站,隱約就是一派宗主的架勢,令人不敢輕視。
這三名獸人連正眼都不看我們一下,只是領著我們進入豪宅。打開大門,是一個好大的噴水池,能在伊斯塔這種沙漠國家搞噴水池,這豪宅的主人若非高官,便是富商,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如無料錯,這間豪宅的主人連同家人、僕役,都已被這群獸人殺個精光,鳩佔鵲巢了。
繞過幾個拱門,前方突然傳來絲竹聲樂之音,當我們再穿出一處花叢,景像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好大的玫瑰園,白色木材所搭建的籬笆裡,遍植美麗的玫瑰花,而庭院正中心是一個木台,十二名身穿薄紗的妙齡少女便在木台上,或是演奏樂器,或是高歌妙舞,賣力地作著演出。
百多名獸人坐在幕台下的花叢中,凝視著木台上的美麗舞蹈,多數都是之前戰鬥時見過的熟面孔,這些粗人哪懂舞蹈之美,只是死盯著白色薄紗底下的美乳豐臀流口水,不曉得是餓了還是想搞了;不過他們見到我出現,一個個都是臉現怒容,不曉得是想搞了還是餓了。
在木台右側鋪放著一張大絨毯,那是由幾十張繡工精美的雪白小毯拼組織成,華麗氣派,兼而有之,萬獸尊者便是側躺其上,似在聆聽少女們的歌舞。
由於是背對著我們,看不見萬獸尊者的正面表情,但是和上次戰陣相見,萬獸尊者好像有些變化,不帶一絲殺氣的他,整個氣勢平和自然,彷彿與天地融合為一,化為一座巍峨聳立的山脈,令人生出敬仰之心。
少女們演奏的樂聲奇特,是我很難得聽到的異國風情,舞姿曼妙中帶著典雅,流露著一種古老文化的特有氣息,非常好看,我想起娜西莎絲」紫伶水仙」的名號,她是當世的歌舞演藝大家,不曉得有沒有機會能再看她表演一次,欣賞那傳說中的魔性之舞。
一曲告終,結束舞蹈的少女們伸展肢體,結合成一朵美妙的綻放蓮花,那一瞬間的美麗,令我為之驚歎。不過,少女們跟著便叩伏於地,向萬獸尊者朝拜,而從她們顫抖的肢體語言,我領悟過來,她們多半是這間豪宅原主人所養的歌姬,被獸人們暫時留下性命,卻隨時有可能香消玉殞。
想到這個,我索性放聲叫喊,把敵人的注意力引過來,讓她們可以離開。
「約翰·法雷爾、羽虹,求見萬獸武尊!」
明明是被抓來,我卻這麼厚臉皮地放聲喊求見,這動作大概嚇到了附近的獸人們,每個人都像是看見瘋子一樣瞪過來。可是這動作確實起到效果,萬獸尊者身後的灰衣僕從揮了揮手,那些妙齡少女如獲大赦,急惶地逃跑撤走……而在稍後的一段頗長時間裡,我沒有聽見萬獸尊者的任何回答,這名年老而偉大的獸人武尊,彷彿睡著了一樣,側臥在白色巨毯上。周圍百多名獸人,沒有一個敢出聲打擾,甚至連呼吸都壓低聲音,生怕打破了此時的靜默。
良久,萬獸尊者仍是不動,忽然道:「生命何物,誰能答我?」
渾厚的聲音,穿越十數尺距離傳入我們耳裡,帶來極大的驚奇,我們都不理解這老傢伙為何突然扮起了哲學家,問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正自錯愕,我和羽虹被身後的獸人一推,踉蹌十數步,雙雙進入花叢範圍,差一點就跌倒下去,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大群獸人已經將我們兩人團團包圍,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們。
情勢不妙,我靈機一動,想到了我的答案,朗聲回答。
「我是男,她是女,我干她的時候,就是製造生命,這是生命的誕始,也是生命之為物。」
我道:「我是法雷爾家的人,搞各式各樣的女人,對我來說就是生命,我的生命是由無數女人貫串而成,這答案不知尊者以為然否?」
這該是非常有法雷爾家味道的回答,一眾獸人面面相覷,就是不曉得萬獸尊者會有什麼答案,過了好一會兒,萬獸尊者的聲音遙遙傳來。
「果然是荒唐好色的法雷爾一族。本座與你爺爺是同輩,現在亦不想以大欺小,既然你說搞女人等同生命,那本座就給你一個考驗機會,只要你通過這個性命考驗,你的罪行一筆勾銷。」
萬獸尊者說完,十個高頭大馬的粗壯獸人排眾而出,摩拳擦掌,極度不懷好意地瞪著我。
「……這十個傢伙是我族勇士,也和你一樣,每日**當飯吃,不但是女奴,連母牛母馬都能操死幾頭。只要你能在半個時辰內令他們精盡倒下,本座就放你生路!」
呃!不是吧?這老鬼居然如此陰毒,前一刻還在扮哲學家裝高尚,後一刻就露出猙獰面孔,用這等毒計報復我?
那十名獸人嘿嘿獰笑,一步一腳印地朝我逼近,褲襠裡頭不曉得是塞了芭樂還是榴槤,高高隆起,殺氣騰騰,看了讓人實在是很腿軟。
(難、難道……今天我約翰·法雷爾在劫難逃?列祖列宗,子孫不孝,今晚要出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