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郎?」明若心焦地湊過去摸端木雲的臉,見他俊美的容顏上有血,一時間竟方寸大亂,要不是端木雲及時握住她的小手,她早就哭出來了也說不定。
「乖,我沒事兒,皇上怎麼樣了?」
明若這才反應到父皇還在身後,小臉猛地一紅,吶吶地說道:「應該沒事兒了,你呢?」大眼還是不住往他身上瞄。
端木雲好笑地握住她的小手,轉頭看向須離帝,恭恭敬敬地道:「皇上,請先到臣府上重新清理傷口,以免被歹人利用。」不知道京城是否還有埋伏,不小心不行。
須離帝『嗯』了一聲,合起眸子,似乎沒有說話的興致。
他本就是那種不說話也能壓得人心生怯意的人,現如今雖然妖氣微斂,但君臨天下的尊貴氣勢仍然還在,至少明若是被嚇得不敢再講話了,只能拉拉端木雲的衣袖,縮進他懷裡。
見小妻子嚇得不輕,端木雲無奈地笑笑,抱著她出了馬車將空間留給須離帝一人,隨即對馬伕說道:「你先下去吧,後面有幾人騎著馬,讓他們捎你一程。」
馬伕連忙應聲,迅速下了車,並將鞭子交給了端木雲。
將妻子抱好,端木雲輕笑著以自己高挺的鼻樑逗弄明若的小鼻子,聲音壓得低低地,顯然是怕驚擾到正在閉目養神的須離帝:「怎麼怕成這個樣子,給皇上療傷的時候也是這樣嗎?那我可要懷疑我家娘子的水平了,千萬別把皇上的傷又給加重了啊。」
被他這麼一說,明若不滿地嘟起小嘴兒:「我哪有!只是、只是--」小臉微微皺起來,「只是從來不曾跟父皇相處過,現在缺一下子靠得那麼近,覺得好不可思議罷了,我才沒有害怕。再說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天底下哪有女兒怕父親的道理?我看是雲郎你自己怕了吧?在家裡老是欺負我,結果在父皇面前居然乖得像只小綿羊……啊~~不帶你這樣報仇的~~」她猛地驚呼一聲,隨即掩住檀口笑嘻嘻地躲,誰教某個無量的家夥居然趁著她說他的時候將手往她衣服裡伸!
「君臣之禮不可廢,你夫君我身為臣子,見到皇上自然要恭恭敬敬,什麼叫怕,若兒真不會說話。」端木雲蹭了蹭明若的臉頰,黑眸四下裡瞄了瞄,迅速在她的櫻唇上烙下一吻。「若兒要是沒怕那當然最好了。」
明若被他親的小臉一紅,兩隻白皙的素手也攀上他藏青色的衣袍,有些遺憾:「我都沒有看到靈空寺的桃花呢。」
「真是對不住。」端木雲又是憐惜地輕吻她小臉,滿眼的歉意,「今天是花期的最後一日,也是一年當中開得最絢爛的一天,怕是要欠著若兒了。明年咱們再補上好不好?到時候一定要不動大師給若兒移走最漂亮的一株。」
明若眨眨漂亮的紫眸,拉起端木雲的衣襟蒙住自己的小臉--城門近在咫尺,面紗丟在馬車裡,現在要她進去拿……想想父皇在裡面,她哪裡敢去打擾?只好暫時借用一下自家夫君的衣襟了。「那你不准騙我,明年一定要再帶我來。」
「那是自然。」端木雲輕輕吻她一下,伸出一隻大掌將她的小臉藏進自己懷裡,又解開外袍將她捂得嚴嚴實實,「小心點。」
明若窩在他懷裡乖乖點頭。其實待在馬車裡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卻貼心的甯願頂著風險陪她坐在外面好好看看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粉唇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明若將臉頰貼近端木雲的胸膛,感受著那股濃烈的男性氣息,小手也環住了他的腰。「為什麼不送父皇回宮而是去將軍府?」
「剛剛刺殺失敗,想必回宮途中還會有人埋伏,說讓皇上到咱們家重新包紮只是掩飾而已。我卻不明白皇上為何在今日會只帶了兩名不算是高手的侍衛出宮?平日裡形影不離的暗衛呢?」端木雲不解,卻也知道自己不便多問,帝王心,海底針。
明若點了點小腦袋,偎在他懷裡不再多問。
此時兩人鶼鰈情深,許下來年再看桃花之約,卻不知蒼狗過隙,世事無人能預料。這來年之約,竟遙遠的讓他們都無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