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賊心也沒多少,作為一個勤勤懇懇的事業媽粉,她還是很正派的!如果真要做點別的什麼的話,她其實想請愛豆去做個中醫推拿全身按摩……
以前的岑風因為練舞留下了一身的舊傷,都是當練習生時太拚命造成的,全身按摩有助於活血化瘀,消除疲勞,實在是練習生休息放鬆之必備良藥。
但聽上去好像有點不太正經的亞子,有大保健的嫌疑。
思來想去,許摘星決定還是把這個選擇權交到愛豆手裡,她回復:都可以~!
吃吃飯聊聊天壓壓馬路嘬嘬冰淇淋就已經很開心啦。
岑風回得很快:好,元旦見。
許摘星:元旦見QVQ~!
於是這一年的元旦,成為了許摘星最期待的新年。電話一掛她就開始準備這次「約會」,找飯店查路線挑衣服。
飯店要符合愛豆的口味,又不能離愛豆太遠,畢竟打車費也不便宜。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找個環境像幽會的地方,要亮堂大方但是又不能太吵。吃完飯出來之後周邊環境還要不錯,可以走一走逛一逛,這個時候吃冰淇淋已經太冷了,附近最好要有好喝的奶茶店。
有了盼頭,時間就開始變得緩慢。
之前又要上課又要工作覺得時間不夠用,現在每天數著倒計時還覺得太慢。
日思夜盼的,終於到了元旦的前一天,許摘星一切準備就緒,到學校的時候心情大好,連帶對於今天要參加系裡舉辦的枯燥無聊的講座都沒那麼厭煩了。
傳媒系經常舉辦講座,內容有多枯燥就不說了,還不準請假缺席,不來就扣學分,隔三差五搞一次,系裡學生都怨聲載道。
許摘星跟著室友一起進到禮堂找位置坐下,看著講台上六十多歲的老教授都覺得親切可愛。
可能是她眼裡的興奮太明顯,辛惠好奇地問:「什麼事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啊。」
周悅趴在桌子上懨懨地轉著筆,一針見血道:「不明顯嗎?笑得那麼浪蕩,一看就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許摘星:「?」她抬手敲她頭,「閉上你的嘴。」
周悅瞌睡沒睡醒,有氣無力的,也懶得躲:「交男朋友不丟人,記得帶出來給我們看看,姐妹們幫你把關。」
兩人還鬧,系裡主任打開話筒訓斥道:「都找位置坐好,講座馬上開始了,手機全部關靜音,都給我認真聽,到時候各班輔導員收兩千字的聽後感。」
禮堂頓時一片哀嚎。
周悅嚎得最大聲:「我到底上的大學還是高中啊!」
再嚎也沒用,遇到管教嚴格的系院,這都是命。
不過好在今天演講的老教授跟以往不一樣,還比較風趣,許摘星聽了一會兒還挺感興趣的,拿出筆記開始認真聽講。
講座進行了三個小時,快到傍晚才結束,白霏霏一邊收東西一邊跟同樣認真記筆記的許摘星說:「系院就應該多找點這種風趣幽默的教授。」
許摘星贊同地點點頭。
她把筆記本裝好,拿出關了靜音的手機,剛解鎖一看,就看見有兩個未接來電。
為什麼?!
為什麼她總是錯過愛豆的來電???
神仙姐姐又是您嗎???
電話是兩個多小時之前的,許摘星痛心疾首,不等室友,拿著手機衝出了教室,邊跑邊往回撥。
電話還沒人接,輔導員急急叫住她:「誒誒,許摘星,你等一下,你別跑。」
許摘星一個急剎,轉過身看著輔導員:「啊?老師,什麼事?」
輔導員走過來:「你之前提交的入黨申請書還差一頁內容呢,你趕緊補上,我一會兒就要提交上去了。」
許摘星疑惑道:「我寫了四頁呢,還不夠啊?」
輔導員說:「你第一頁都是資料介紹,申請內容才三頁,其他同學寫十幾頁的都有,你再補一千字上來。」
許摘星:形式主義要不得知不知道?!
輔導員看她那不情不願的神情,直接道:「你直接跟我去辦公室寫吧,這次我們班就五個名額,你可別因為申請書不合格浪費掉,快來,跟我走。」
許摘星看看手機,岑風還是沒接,無奈隻得跟輔導員去辦公室。
入黨是一件很嚴肅神聖的事情,系院篩選也特別嚴格,許摘星作為本屆第一批入黨的人,當然也不能馬虎。
申請書還不能列印,必須手寫,輔導員把她帶到辦公室,拿了張正規信紙和筆給她,監督她補材料。
許摘星又開始絞盡腦汁寫小論文。
寫了不到一半,電話響起來,她飛快拿過來一看,果然是岑風回電了。
她偷摸摸看了眼對面辦公的輔導員,捂著聽筒接起電話,壓低聲音道:「喂,哥哥,我剛才在上課。」
那頭聽到她壓低的氣音愣了一下,低聲問:「還在上課嗎?」
許摘星趕緊說:「沒有沒有,我在老師辦公室補材料。哥哥,怎麼啦?」
岑風頓了幾秒,聲音有點沉:「明天不能陪你過元旦了,抱歉。」
許摘星腦子空了大概一秒,也只是一秒,立刻道:「沒事的哥哥!沒關係沒關係,你的事最重要!」
岑風說:「打電話是想問你今天下午有沒有時間。」
許摘星內心簡直在滴血了,語氣還要輕快:「下午系院開講座,手機調了靜音。哥哥,你下次什麼時候有時間隨時找我,我都有空的!」
岑風有好一會兒沒說話。
許摘星還以為沒信號,拿下來看了下屏幕,小聲喊:「哥哥,你還在嗎?」
「在。」他低聲問,「現在有空嗎?一起吃晚飯吧。」
許摘星眼睛瞪了一下,有點不可思議,低頭看了眼自己還沒到一半的申請書,頓時痛苦了,結結巴巴道:「我……我還要一會兒,我還在學校,可能要一個小時才結束。」
然後她就聽到愛豆說:「我來你學校找你。」
許摘星差點暈過去了。
她聽到了什麼???
愛豆是不是瘋了???
許摘星驚得聲音都提高了:「不用啊哥哥,我沒關係的!下次也可以!」
坐在對面的輔導員抬起頭,投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許摘星抱歉地笑了一下,指指電話,朝外面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聽筒裡傳來岑風低沉的聲音:「許摘星,我明天要走了。」
她腳步一頓,下意識問:「去哪啊?」
他說:「公司安排去H國培訓,明天出發。」他頓了下,淡聲道:「去兩年。」
許摘星像被當頭一棒,砸暈了。
兩人同時沉默了很久。
半晌,岑風說:「下次太久了,今天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