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予新剛回家,他最近幾天沒有通告,好不容易談了一個廣告資源,卻又被方家攪合,他憤恨造成這一切的季輕舟,如果不是他和方曜宣的爭執驚動了方父,方曜宣何至於退圈,方家何至於遷怒於自己。
他這邊停滯不前,季輕舟那邊卻電影上映好評如潮,甚至還報送了金桂獎!憑什麼?憑什麼季輕舟就可以如此順利?他不甘心,他也想季輕舟遭遇和自己一樣的處境。他幾乎沒費多長時間就有了一個計畫,就像他失去了方曜宣會資源受損一樣,一旦季輕舟失去了楚誠,他也將不復現在的榮光。
楚誠他已經試過了,沒有用,那麼,何不試試季輕舟這邊?只要季輕舟的母親不同意他和楚誠在一起,季輕舟看在他母親的病的份上,也該答應她。那時候,他就會和自己一樣,無所依靠,只能靠自己的力量,這樣,他們倆也就一樣了。
羅予新想到這兒,只覺得這個計畫可行,他給自己稍稍化了個妝,戴了副眼睛,就前往了汪芳所在的醫院,他在路上想好了說辭,他只需要告訴季輕舟的母親,他們是朋友,季輕舟為了給她籌錢,委身于一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家世雄厚,也不知道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只把他當成一個玩物,他很替季輕舟不值就可以了。話不用說多,適當的欲言又止才會引發更多的遐想。
況且,這樣子,日後即使楚誠追究起自己來,他也能輕易的把自己摘開,畢竟,他什麼都沒做,他只是說了幾句話模棱兩可的話罷了。
只可惜,這個計畫,竟然被季輕舟撞見了,羅予新憤怒的摔了眼鏡,真是出師不利。
他拿了酒,剛喝了沒幾口,就聽到了門鈴聲。羅予新走過去開了門,方曜宣直接走了進來。
「曜宣,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你姐姐最近看你看得很嚴,不讓你出門嗎?」
方曜宣冷眼看著他,「我不能來嗎?你不想我來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坐。」羅予新說完,在沙發上坐下,問他,「喝酒嗎?」
「喝啊,為什麼不喝?」方曜宣笑道。
羅予新直覺他今天有點奇怪,但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裡奇怪,只好站起身給他去拿酒,然而他剛準備往出走,方曜宣腿往前一伸,羅予新絆了一下,直接跌落在他的懷裡。
方曜宣伸手抱住了他,羅予新不解,問他道,「你這是做什麼?你放開我,我去給你拿酒。」「這桌上不是有酒嗎,你還需要去拿?」方曜宣的語氣有些溫柔。
「一瓶酒哪夠咱倆喝啊,我再多拿幾瓶。」羅予新道。
「沒這個必要。」方曜宣看著他,「我覺得一瓶酒就挺好的。」
他說完,伸手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然後壓著羅予新,直接親了上去,把酒渡到了他的嘴裡。
羅予新驚了一下,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做,他奮力掙扎了起來,怒吼道,「你幹什麼啊?」
他伸手擦了擦嘴,方曜宣看著他這個動作,內心的炸藥桶瞬間引爆。
「我幹什麼?你說我幹什麼?!我在你身邊待了這麼長時間,對你好了這麼多年,我幹什麼?你他媽能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羅予新被他吼的有些懵,怔怔道,「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我可從來沒把你當朋友。」
「曜宣,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
「但是你想利用我是吧,你想一邊吊著我,利用我,一邊給自己找個下家是吧?這麼多年了,你拿我當備胎這麼多年了,也該給我點補償了吧。」
羅予新本能的感受到了恐懼,他想站起來,卻被方曜宣按住了腰,他驚恐的質問道,「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方曜宣覺得可笑,「我對你不好嗎?我那麼小心翼翼的捧著你,把你捧得和朵花似的,我明知道你在利用我,我什麼也不說心甘情願被你利用,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什麼不能好好待在我身邊,為什麼要去找楚誠呢!他有什麼好!有什麼是他能給你,我不能給你的嗎!你至於去找他,想當他的小情兒嗎!」
羅予新驚了,他不知道方曜宣怎麼會知道這些事,他只能蒼白的解釋著,「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我不是自己願意的,是他逼我的。」
「他逼你,他怎麼逼你了?錄音我都聽了,你還說他逼你!分明就是你不知廉恥,想抱他的大腿!」
羅予新聽到錄音兩個詞,如遭重擊,他看著方曜宣,竟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喜歡他。」
「你不喜歡他,你都願意去給他當小情兒,讓他睡,你怎麼這賤啊!你既然這麼想靠自己的身體換資源,那我們算算,我給你了多少資源,你他媽該讓我睡幾次!」
方曜宣說完,一把推倒羅予新,壓著他就親了下去,一邊親一邊拽著他身上的薄毛衣。
羅予新不住地掙扎著,一邊掙扎,一邊打著他的脊背,「你放開我,方曜宣,你這是強奸,你放手!」
「你不是就喜歡這樣嗎?你不是想用自己換資源嗎?我滿足你啊,楚誠不答應你,我答應你,我給你啊!」
「你放手,我不要你的資源。」
「楚誠的就要得,我的就要不得是吧,他比我高貴是嗎?」方曜宣怒道。
羅予新怒視著他,憤怒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你說你想要什麼?」
羅予新紅著眼睛看著他,「我想要什麼,我想要錢!我想要名!我想要一輩子都活在普通人上面!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你能和我結婚,給我這一切嗎?你不能,你只是一個仰仗著方家背景的可憐蟲,一旦你的父母不同意,收回他們給你的自由和權利,你就只能乖乖的夾著尾巴回家,你什麼決定權都沒有,你什麼都不是!」
「可是楚誠有,他可以自己做他的人生!你以為我真的只是想給他做小情兒嗎?那只是一個上位的手段罷了,一旦他喜歡上我,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他不會像你一樣掙不開家族的束縛,我這一輩子,就可以真正的衣食無憂了,你懂嗎!」
方曜宣聞言,愣了一下,他看著自己面前的人,不敢相信,他喜歡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世俗的人。那些曾經一起努力一起拼搏的過往,似乎都在這一刻腐爛了起來,讓他難以接受。
他嘲諷道:「你還指望他喜歡你,除了我這個可憐蟲誰會喜歡你?你都那麼做小伏低,低聲下氣了,他不照樣看都不看你一眼,你算什麼啊?你什麼都不算。」
「那也不用你管!」
方曜宣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羅予新震驚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方曜宣,「你竟然,打我?」
「我就是對你太好了,」方曜宣的眼裡翻滾著晦暗不明的情緒,他看著羅予新,冷漠道,「我就是對你太好了,所以讓你忘了你是誰了,沒有我,哪有現在的你。我成就了你,我也可以毀了你。」
方曜宣說著,就開始了自己的手上的動作,羅予新嚇得不斷掙扎反抗,卻沒有任何用,方曜宣壓著他,不斷的親吻他,羅予新張嘴咬了他一口,方曜宣揚手就是兩巴掌,直把他打的側過了臉去,嘴角溢出了血來。
「你不是想讓別人睡你嗎?楚誠不睡你,我睡,就當是收你之前欠我的債了。」
他說著,不管羅予新的反應,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
羅予新在那一刹終於意識到了方曜宣的可怕,他一直以為方曜宣是他養的一條狗,需要的時候招過來哄哄,不需要的時候就讓他離自己遠點。可現在他被狗咬了,他才知道,狗的牙齒那麼鋒利,他咬起自己來,自己只有疼的份兒。他害怕,卻心有不甘,他不願意這樣被方曜宣佔有,哪怕晚一分一秒都好,至少先逃過這一次。
他哭著抱住了方曜宣,放軟了自己的態度,不斷的哀求著他,他一遍遍的求著他,求他至少不要在這樣的情境下,方曜宣看著他佈滿淚痕的被自己扇的有些腫的臉頰,把他抱進自己懷裡,問他,「害怕了?」
羅予新哭著點頭,方曜宣看著他哭紅的雙眼,幫他擦了擦眼淚,湊上去和他接吻,羅予新溫順的任他吻著,不敢反抗。
方曜宣一邊吻著他,一邊撫摸著他,佔著他的便宜。羅予新顫抖著身體,不敢掙扎,生怕自己激怒了他。
方曜宣等了他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這一天,他這會兒也不著急了,像拆禮物一樣,先在禮品盒上打轉,佔夠了便宜,吻夠了,才滿意道,「這才乖嘛,你乖一點,才有和我提條件的資格,懂嗎?」
羅予新顫抖著點頭。
方曜宣看著他眼裡的畏懼,那一刹,滿足又不滿足,他想起他最後看向季輕舟時季輕舟的眼神,他的眼裡滿是恨意與堅定,他捅了自己一刀,帶著決絕與倔強,像一簇燃燒的煙火,不願意向自己妥協。
他看向羅予新,食指劃過他的側臉,明明是有些相像的臉孔,為什麼,會差這麼多呢?如果今天不是他,是其他人,羅予新是不是也會屈服妥協,任對方親吻擁抱,為所欲為。他就這麼無所謂嗎?
方曜宣想到這裡,只覺得胸腔有火緩緩燒起,他不自覺地看向茶几上的啤酒瓶,這個瓶子並不遠,可是羅予新,卻從來沒有想用過。
終究是,不同的性格。
他應該滿足的,卻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夠滿足。
「喜歡我嗎?」他問羅予新。
羅予新這會兒哪敢拒絕他,連忙點頭說,「喜歡。」
「那從今天起,你就做我的情人吧。」
羅予新一驚,看著他,沒有說話。
「不願意?」方曜宣溫柔道。
羅予新連忙搖頭,「願意。」
「這才乖嘛。」方曜宣親了他一下,「你做我的情人,你才有資格,好好和我說話。」
羅予新睜著蓄滿眼淚的雙眼無措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
「知道情人該怎麼做嗎?」
羅予新搖頭。
方曜宣輕聲道,「取悅我。」
羅予新感覺自己似乎在發抖,他想從方曜宣腿上下去,卻不敢說,他看著方曜宣,終是順應著方曜宣的要求,主動親吻了他。
這一天,羅予新和方曜宣之間的關係,徹底變了質。
作者有話要說:
方曜宣和羅予新至此下線!方曜宣心裡還是惦記舟舟的,尤其是面對同樣的事情,和羅予新只會哭唧唧的掙扎想比,舟舟捅他的那一下,給他的印象太深,讓他覺得比起羅予新,舟舟的身和心都更難得。不過礙於家裡的看管,他不敢再去招惹舟舟,所以只能想辦法把失去的在羅予新身上補回來。他還是喜歡羅予新的,但是這個喜歡已經不純粹了,也不再是羅予新不可玷污,需要呵護,而是羅予新想當小情兒,那就讓他當個小情兒吧,他不自愛,自己也不需要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