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後,唐馨就沒再主動聯繫過唐域,連朋友圈都不發了。
明燭聽完,看了她一眼:“他也沒拒絕吧?”
唐馨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心情煩悶地說:“我就知道主動沒好結果,後悔了,弄得現在不尷不尬的。”忽然想起剛剛好像少了個人,“對了,怎麼沒見林子瑜?”
知道她不想談唐域,明燭順著話題說:“她沒來。”
唐馨疑惑:“奇怪了,之前去軍區她可積極了,這次怎麼會沒來?”
明燭想起上次林子瑜跟她說的話,有種不好的預感,唐馨歪著腦袋看她,“她不會是跟小班長分手了吧?”
“可能吧。”
“哎,可憐的小班長,估計這還是初戀呢,沒談多久就分了。”
到了軍區,姜導把劇本交給王國洋,又把修改的部分說了一遍,王國洋翻看了一下,抬頭看他們,“我這兩天抽空看看,聽說你們上次在哥利亞被貧民圍攻了,沒事兒吧?”
姜導說:“我們沒事,就明燭受了點兒傷。”
王國洋不知道這件事,他看向明燭:“沒事了吧?”
明燭微笑:“沒事,已經好了,謝謝首長。”
“沒事兒就好,那邊現在是有些亂,你們下個月底開機,拍攝期一百多天,到時候小心點兒。”王國洋叮囑了幾句,有些軍政上的事他不便多說。
不過,談完事情的時候,王國洋把明燭留下了。
明燭站在他辦公桌前,“首長,您還有事交代嗎?”
王國洋看了她一陣,笑笑:“沒有,我知道你跟陸焯峰這小子是認真交往,他應該還沒跟你說吧?他下個月要去哥利亞南邊維和。”
維和不管是士兵士官還是軍官,基本都是八個月一輪換。
也就是說,陸焯峰要去八個月。
明燭愣住,“他沒跟我說過。”
王國洋前兩天跟陸焯峰提過一次結婚報告的事,半開玩笑的語氣:“這次一去就是大半年,先把結婚報告打了吧,免得牽腸掛肚的怕媳婦兒跟人跑了。”
當時,陸焯峰就站在明燭這個位置,手摸著脖子活動了下筋骨,聞言頓了一下,笑出了聲:“跑不了。”
王國洋就是操心自個的兵,他把韓靖的結婚報告摔到桌上,滿臉笑意地嘲諷他:“看看,人家韓靖這速度,比你快多了,爭不爭氣?丟不丟人?我都替你著急,人韓靖多懂事,追上了就趕緊準備下一步,都不用催。”
陸焯峰放下手,他做夢都想娶明燭,嫁妝都釘她床頭了,但這件事沒那麼容易,外婆是同意了,但明燭爸媽那邊還沒打招呼。
明燭從小跟外婆一起生活,跟父母關係淺淡,有很多事情不願意跟父母交談,這是個心病。
陸焯峰不想逼她,他笑著應承:“行,我盡快。”他下巴抬了抬,指著桌上的結婚報告,“我跟韓靖打賭呢,誰打結婚報告誰贏,您先別急著批,讓那傢伙急個幾天。”
王國洋直接呸了他一聲:“嘿你這傢伙,自己不抓緊時間,還怪別人動作快!”
陸焯峰低頭笑笑,認了,“行吧,我抓緊。”
王國洋看見明燭,忍不住操心了一回,主要是這姑娘太漂亮了,家世又好,他是真擔心陸焯峰一去八個月,回來媳婦兒就沒了,聚少離多,這種事情在部隊裡真不少見。
“韓靖跟佟佳打了結婚報告,你跟陸焯峰比他們倆先談的吧?”王國洋笑著看她,“這兩個傢伙還打了賭,誰先打結婚報告誰贏,真是幼稚。”
明燭又是一愣,看著面前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有些明白過來,“嗯,我們先談的。”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王國洋看了眼號碼,神色變得肅靜,明燭估計是重要電話,忙說:“您忙,我先出去了。”
走出辦公室,明燭看見唐馨跟唐域站在走廊上,唐馨臉色不太好看,看見她立即走過來,“首長找你談什麼呀?”
明燭想了想,說:“催婚?”
“啊?”唐馨瞪大眼睛。
“應該是吧。”明燭心裡記掛著事兒,看她一眼,“我去找陸焯峰。”
“去吧。”唐馨笑眯眯地揮揮手,“我等會兒直接去食堂等你。”
“嗯。”
明燭走了。
唐馨搓了搓冷掉的手,一回頭就看見唐域還靠在走廊上,寒風吹拂在他臉上,這男人耳朵被風吹得有點兒紅了,她看了一眼,轉身要走。
唐域懶懶地喊了聲:“唐馨,你躲我?”
唐馨表白被拒,心裡堵得慌,比錯失一個億還難過,看不得他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回過頭就是一聲:“躲你妹!”
唐域:“……”
……
明燭走到訓練場門口,戰士們已經結束上午的訓練,一湧而出的全是穿著訓練服的男人,明燭就站在邊上等,韓靖走過來,看見她,笑了下:“找陸焯峰啊?”
“嗯。”明燭點頭。
韓靖提醒她:“他在訓人呢,估計沒那麼快,你要不去食堂等?這裡冷得慌。”
明燭想了想,“我還是在這裡等吧。”
韓靖擺擺手,笑得春風滿面:“那行吧,我先走了,佟佳等我吃飯呢。”
等人走光後。
明燭往訓練場裡走去,入口風大,她頭髮絲被吹得亂飛,冷風灌入脖子,冷得一抖,隱隱聽見陸焯峰沉冷的聲音:“張武林,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位置多少人擠破頭也想進來?你還想不想呆了?”
張武林:“……”
聲音太小,聽不清。
陸焯峰:“就你現在這個狀態,執行任務,上戰場,人第一槍崩的就是你。”
張武林大聲喊;“我錯了!”
明燭走近,聽見張武林問了聲:“陸隊,你失戀過嗎?”
張武林背對著她,陸焯峰卻是看見她了,他看了她一眼,嗓音倒是變緩了,“失戀過,怎麼了?”
林子瑜跟張武林好得快,結束得也快。
張武林最近訓練狀態不好,陸焯峰就猜到是跟林子瑜有關,今天主創團過來,林子瑜沒來,這小子心態就崩了。
張武林垂頭喪氣地問:“那你失戀的時候,就不難過嗎?”
“難過。”陸焯峰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難過死了,不過我沒影響訓練,不然今天也沒辦法站在這兒訓你。”
明燭總覺得,那句“難過死了”是說給她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