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殿上的人齊齊叫道,趕緊奔到已經沒有呼吸的張丞相身邊,表情哀切。
他們很多都是張丞相的學子,一手帶起來的。
對晉王也是忠心耿耿,要不是他們壓著,這個朝堂早就亂了。
可現在,憤怒充斥著他們的內心。
「請大王殺了妖女。」
「請大王殺了妖女。」
「請大王殺了妖女。」
越來越大的呼喊聲,讓晉王臉色發虛,慌慌張張的跑了。
完全沒有一點大王的樣子,讓下面張丞相一脈的臣子們,徹底失望。
他們輕手抬著張丞相離開這個看似華麗,實則已經腐朽到底的地方。
頭也不回,背影的決絕好似都在告訴其他人,這裡他們再也不會踏足。
也永遠不會在回來,因為,沒必要,不值得。
一個早朝,不僅打散了原本就動亂的朝綱,更是加速了內亂。
晉王煩躁的在單容容的宮殿裡面走來走去,弄得單容容也心情不好。
應該說這段時間壓根就沒好過,不斷緊繃的精神,令她很疲累。
心中還有不好的預感,外面的情況她不是不知道,正因為知道,才覺得害怕。
要不是宮殿的看守太嚴,她估計都跑了。
「愛妃,你快幫本王在算一算,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打退蜀兵。」
到現在還寄希望於單容容身上的晉王,完全就沒發現單容容那扭曲的神色。
即便是張丞相的一條命,都沒能在他腦海裡留下痕跡。
單容容笑得很僵硬:「大王,我們要不先離開這裡吧。」
「其實我昨晚就算過一掛,上面說,不破不立,意思就是要先讓晉國失敗一次,才能更好的發展起來。」
信口胡謅對於單容容來說也是毫無壓力,但她心中還是很忐忑。
只要,只要離開這裡,她就能甩掉這個沒用的男人。
低下頭,不讓對方看到她眼裡的惡意。
晉王想也沒想的點頭,正準備說好,才反應過來。
「你剛剛說,晉國注定要失敗一次?」
單容容背脊一寒,直覺告訴她有危險在接近,身體不由得僵硬。
「大王,不是晉國注定的,是你,你相信我,我可是千鈺一族的聖女。」
「我們先離開這裡,然後我們在重新來過,有我幫你,到時候你就不在僅僅是一個晉國的王,而是全天下的王。」
不論如何,單容容都決定先把人忽悠離開這裡在說。
晉王面色有些懷疑,但又因為她的話,選擇了相信。
她說的對,她是千鈺一族的聖女,本事那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
有她在,他就是天下的主人。
「好,都聽愛妃的,本王馬上讓人安排。」
晉王跟蜀國才開戰,晉王就帶著寵妃跑了,留下一個偌大的王朝,拱手送人。
顏小墨走在原來生活過的地方,微微嘆氣,真是物是人非。
不過她並不覺得遺憾,也並不想唸過去,她現在過的很好。
「小墨,小墨,大王傳來消息說,我們可以先駐紮在這。」
遠遠的一道有些粗狂的聲音傳來,卻讓顏小墨面色柔和,泛起了淺淺的笑容。
兩個多月的相處,她明白了嫂子口中的有緣人是誰。
「彥靖,走吧,我們去把這裡清理了。」
緩步朝著來人迎上去,他們時間還很多,可以慢慢來。
嫂子,謝謝你。
悄悄跑路的晉王和單容容帶著一對親兵和一些金銀珠寶,跑到了晉國的一個邊境小城。
這裡比較隱秘,暫時也不會被人發現。
「真是沒想到啊,晉王居然如此糊塗,把一個妖女當聖女,為了她拋棄了整個晉國。」
「呸,狗屁的晉王,他就是個懦夫。」
「這樣的晉王,晉國會國破也很正常,還好蜀王不殘暴。」
「我聽說啊,蜀王下一個準備對付昌國了,現在都已經大軍壓境昌國邊城了。」
「哎,都是那個狐狸精,妖妃,妖妃。」
「晉王和蜀王都迷戀妖妃,可晉國卻城破了,我們雖然沒有家亡但也被迫改了歸屬,而蜀國卻吞併了晉國,目前還有吞併昌國的趨勢,你們說,這...」
「這其實蜀王身邊一直被我們說是妖妃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聖女!」
「對,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縱使蜀國兵強馬壯,可我晉國怎會這般不堪一擊?」
...
後面的談話晉王沒有繼續聽,他只是腦子一片混亂。
不過是出來隨便走走,誰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隨即他才想起,那兩個千鈺一族的人,似乎很久沒有見到了,那他們人呢。
越是回想,心中越是駭然的晉王,怒火中燒的衝回他們暫時落腳的地方。
見到坐在主位喝茶,一點憂慮都沒有的單容容,在一想起外面那些話,晉王一把火直接燒到了最高。
走過去拽著單容容的長發,狠狠的甩到地上,引來單容容驚恐的大呼。
「大王,你這是做什麼,發生什麼了嗎?」
單容容在晉王停手的瞬間,怒道,頭上的疼痛和身上的,火辣辣的,眼淚都被刺激了出來。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說,你是不是欺騙我了。」
「你根本就不是千鈺一族的聖女,你就是個騙子。」
晉王一邊質問一邊手腳並用的打著單容容,連踢帶踹,旁邊根本沒人出來制止。
單容容被質問的心虛,也被打的根本沒力氣回答,不斷的掙扎,想要從這種憤怒中解脫出來。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跟男人的力氣自然沒法比,尤其還是這會男人氣的理智全無。
「啊啊啊,大王別打了,大王,好痛啊,肚子好痛啊,大王。」
單容容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疼,空氣好像越來越稀薄
晉王心裡的氣沒出完,怎麼會停手,繼續狠狠的抽著她的臉。
哪怕是聽到她喊疼,也沒在意。
直到地上染上了鮮紅的顏色,晉王才稍微找回了一點理智。
單容容此刻已經面目全非,頭髮亂的像是瘋婆子,臉紅腫的像是豬頭。
身上的白色衣服混雜上了血跡和地上的灰塵,看起來狼狽又駭人。
她趴在地上,渾身無力,身上的溫度也在慢慢褪去,整個人奄奄一息,好似隨時都能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