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體快要爆炸,下床和走動卻是克制注意的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好不容易挪到外間,用冷水撲了臉,冷靜了會,才走出去。
這個獸人世界雖然也是原始,但卻比原始稍微進化了些。
家家戶戶都有石頭或者是樹木搭建起來的房子,一般都是那種裡間外間。
然後大堂,廚房,在圍個小院子。
被驚醒的人都在院子裡等候著,有的很焦躁,已經化成了獸型,盤在地上。
放眼望去,不下於二三十個。
白澍打開門,在輕聲關上。
率先開口:「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她睡著了,別吵。」
聽了白澍的話,獸人們也沒有在做多的糾纏,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雖然很想留下來,但他們明白自己不是白澍的對手。
不過一想到白澍要是找到了伴侶,那部落裡的雌性就不會在喜歡他了,他們就有機會啦。
院子裡最後剩下兩人沒離開,白澍把兩人請到了外間。
他們一個是冰蛇部落的族長,一個是祭祀。
「白澍,你帶回來了個雌性?」族長白茆(mao)也壓低聲音,問道。
族長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壯年男人,他身上有蟒蛇的那種粗狂凶悍。
但眼神卻很正,還泛著慈愛。
白澍點頭,為兩人倒上一杯水,才開口:「是我在亞塔森林遇到的,當時她還不能化形。」
沒有隱瞞,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兩人。
「一個沒有成年的雌性怎會出現在亞塔森林,她的家人怎麼允許?」
坐在旁邊的祭祀皺起眉頭,原本就清晰可見的皺紋,這會更加多了。
泛白的鬍子也跟著說話的頻率動著,握著雕刻粗糙手杖的手,皮膚鬆弛,種種外在都在顯示他的不年輕。
可他的雙眼卻很矍鑠,滿是睿智,讓人對他只有敬畏和尊崇。
白茆也很不解,雌性在這個大陸上都是十分珍貴的。
因為生存環境的原因,身體脆弱的雌性總是沒有獸人那麼頑強的生命力,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會死去。
哪家有了雌性,都是千般萬般的疼寵著,小心照看著,生怕出問題。
「她會出現在亞塔森林,兩種可能,一是被部落拋棄,丟到了亞塔森林。」
「或者是她自己偷跑出來的,相比起來,我更傾向於第一種。」
祭祀蠡(li)說出自己的猜測,手中的權杖在地面輕輕敲著,好似在思考。
白茆有些驚訝,聲音都不由得高了些:「雌性那麼珍貴,怎會有部落願意拋棄?」
他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有什麼會讓部落作出拋棄雌性的決定。
難道是...
「被獸神拋棄!」祭祀平淡的聲音讓另外兩人面色都變了變。
白澍是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不,她不會的,她那麼可愛,沒有雌性的那些壞毛病,特別乖。」
「我不信她是被神獸拋棄的,我已經親眼見到了她化形。」
「若是族長和祭祀都覺得她是被神獸拋棄,是不詳的話,我明天就帶她走。」
他父母都死在了十幾年前的獸潮裡,他沒什麼牽掛。
雖然在這裡生活了許多年,很喜歡,也很眷念,但...他不會丟下小傢伙。
既然這裡容不下他跟小傢伙,那就去別的地方,總會有個地方能夠讓他們安定。
若實在不行,他們還可以去亞塔森林定居。
白茆起身欣慰的拍了拍白澍的肩膀,讚賞道:「好孩子,叔叔為你的決定感到自豪。」
「我們都是獸神的子民,信仰它的同時,也不能丟了自己的良知和責任。」
只是那個小雌性難辦了,哎。
「等小傢伙睡醒,明天我收拾好東西,就離開。」
小傢伙那麼美,離開也好,留下還指不定會被多少人覬覦呢。
白茆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還是閉上。
他是白澍的親叔叔,但同時也是冰蛇部落的族長。
責任和信仰,都讓他不能衝動。
蠡沒有什麼表情,讓人看不懂他此刻在想什麼。
已經站在門後聽了好一會的尋覓,推開門走了出來。
一身月牙色的紗裙,配上她那一頭雪白的發絲和精緻的臉蛋顯得更加清越。
泠然的面上,唇角有抹淡淡的弧度,襯的整個人濁貴雅豔。
白澍幾人只覺得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矜貴氣息撲面而來,那感覺就好像是她站在雲端,俯瞰著他們。
瞬間讓他們想到了神。
這個世界是真的有神的,獸神。
女主以為只是小說中寫的那般,簡單的獸人世界,所以對於冒充獸神的使者沒絲毫壓力。
既然尋覓已經知道了這個位面的問題,和她要完成的任務,自然是要把女主的美夢給打破的。
「我並不是被獸神拋棄的雌性,會出現在亞塔森林是因為有人不願意我活著。」
眼裡閃過一抹無奈的苦澀,緩緩道來當時的情況。
白澍心疼上前想要攬住人,卻被躲開,難過一閃而逝。
心中忍不住想,小傢伙還是沒成年,啊,不對,是還沒化形的時候可愛。
現在都不給他抱了,哎。
白茆和蠡都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驚訝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孩子,你別傷心,安心留下。」
半晌,白茆憐惜的嘆口氣,竟然是因為另一個雌性嫉妒,煽動部落把她丟棄。
她原來的部落真是愚蠢,凡是被獸神拋棄的不管是獸人還是雌性,手臂上都會出現一種紋路。
眼前人剛剛主動露出來的手臂,白皙晶瑩,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東西。
如此優質的一個雌性,竟然就被不分青紅皂白的陷害,那個部落說不定都會被獸神拋棄。
「族長很感謝您的收留,但我還是要回去。」
「我的族人是被人迷惑,若是不清醒,獸神將會降下懲罰。」
「而這原本不是我族人的錯,錯在那個被乣救回來的雌性,我不能任由她繼續傷害別人。」
尋覓對著上方的兩位長輩行了個禮,直起身,堅定的開口。
「我陪你,路上不安全,我保護你。」
白澍立刻表態,他絕不允許小傢伙處在危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