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獸神拋棄的雌性或者是獸人,手臂上都會出現圖文,是不是?」
尋覓動了動手,讓袖子更加自然下垂,不貼在皮膚上。
衣服在薄,天氣熱,貼在皮膚上也是覺得很不舒服。
果然還是老公懷裡爽,冰冰涼涼的,贊。
「是。」族長還是沒有明白尋覓的意思,但卻很肯定的回道。
這是獸人大陸都知道的事情,一旦出現手臂上有紋路的,基本都是做了許多壞事的人。
那種人將會被驅逐,也不會有人敢去接近。
圍觀的人是還沒懂,但柯紫月和乣卻是懂了。
柯紫月踉蹌著後退兩步,本就慘白的臉更加白了。
她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一茬,不,沒有的,肯定是跟那些小說中寫的一樣,那都是自帶胎記,且天賦異稟。
只是這些原始人不知道,以為是怪物,所以才會這般。
可就算這樣,她此刻面臨的問題也讓她心中恐慌。
若是那隻該死的兔子說自己不是被獸神拋棄的,那豈不是就會拆穿她的計謀。
這怎麼可以,不行,她好不容易為部落找到了三種可以吃的東西,眼看就能徹底坐實神使的身份,不能在關鍵時候出問題。
死兔子,死兔子,早知道當時她就該親手殺了她。
尋覓半眯著眼眸注意女主的神情,眼中全是冷意。
「既然我的手臂上沒有出現紋路,就表示我並未被獸神拋棄。」
「相反,我還得到了獸神的眷顧,讓我提前化形,躲開了那必死的結。」
「說來也還要感謝自稱是神使的柯紫月雌性啊,你說是不是。」
目視著臉色越來越差的女主,尋覓臉上表情舒緩,不輕不重的吐出一個又一個讓圍觀者詫異的消息。
這位...
「你是覓?」族長有些驚訝,那個過了成年期兩個多月的小兔子,竟然化形了。
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手臂上什麼都沒有。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他們當時的決定是錯的,而說出這個消息的人,更是胡扯。
「柯!紫!月!」忍不住低吼出聲,他們信仰獸神,忠誠,善良,責任,這是絕不可缺的。
現在有人來告訴他們,他們的善良被矇蔽了,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忠誠。
這是在讓獸神厭棄他們啊!
做下這一切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心狠,又是怎樣的惡毒。
柯紫月被族長那聲飽含憤怒的喊叫嚇到,再次後退兩步。
「族長,您不要被她欺騙了,她已經是怪物了,她肯定是回來報復我們的。」
「明明已經該死去的人,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柯紫月努力讓自己穩住,穩住,一定要穩住,她不能輸。
深吸口氣,她不能讓這個死兔子在糾纏之前的事情。
「族長,我是代表獸神從幾千年的未來,來到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這是獸神對你們的餽贈。」
「獸神憐愛你們,想讓我幫你們走上更高的高度。」
「而這個人被獸神厭棄的時候,還沒有化形,紋路自然不會出現。」
死兔子,你怎麼跟擁有幾千年文化底蘊的現代人比。
哪怕你這次運氣好,我也要讓你再次跌入地獄。
「且獸神知道雨季快要來臨,特意囑咐我一定要讓大家安全度過雨季。」
「我也已經想到了辦法,只要我們的獸人勇士捉住一些溫順的食草動物,或者是幼崽,養起來,等到雨季來臨,就可以吃多少殺多少。」
「不用擔心食物會壞掉,也不用擔心不夠。」
這本來是準備用在冬季的,但現在她只能提前說出來。
至於冬季,她到時候可以研究一下東北的那種燒炕。
果然,原本都在為尋覓的事情心思百轉,比較微妙的時候,柯紫月的話瞬間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甚至是眼前一亮,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把獵物養起來呢。
果然是神使啊,跟他們不一樣,好聰明。
「謝謝獸神眷顧,謝謝神使對我們的恩惠。」
「真不愧是神使,長得漂亮,性格溫柔,還這麼聰明,這個雨季不怕了。」
「何止是雨季,我們以後都可以這樣呀,把獵物捉起來養,就不用那麼辛苦的打獵。」
「對對對,還不用擔心危險,可以安逸的生活。」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無不在顯示他們的興奮和歡呼,漸漸地全都圍著柯紫月,當真是眾星拱月。
族長也很高興,馬上要來臨的雨季得到解決了。
聽他們之後說的話也覺得挺有道理,可漸漸的又覺得哪不對,但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
尋覓冷眼看著那邊歡呼的場景,不由得想起了久遠的一次穿越獸人位面的記憶。
那個世界也是一個穿越女帶著獸人開創了新時代,卻硬生生把能夠延續數千年的種族,斬斷成了幾百年。
這個位面的女主還沒有那個位面的女主好,在她的折騰下怕是會更加的千瘡百孔。
很多時候,她其實不太明白。
什麼樣的環境,適合什麼樣的生存條件,這難道不應該是常識嗎?
為何總有那麼些人,覺得我應該怎麼怎麼做,如何改善,卻往往不去想後果。
「可悲啊。」輕嘆一聲,真的是可悲啊。
獸人的聽力都很好,尋覓說的即使再輕,也還是被聽到。
正高興卻被潑了一盆冷水的獸人們,不高興了,全都敵意的目視著尋覓。
即便那個雌性長得很美,但她不過是個被獸神拋棄的雌性,不值得他們寬容。
尋覓沒有在意那些獸人的目光,而是轉頭詢問著身邊的人。
「你覺得他們說的以後一直圈養獵物,安逸的生活,對嗎?」
白澍先是點頭,然後搖頭,「在雨季和冬季可以適當的圈養動物,保證弱者能夠吃飽。」
「其他時候,還是該怎樣就怎樣,這片大陸很危險,一昧的安逸只會把獸人的鬥志全部養廢。」
「若獸潮來襲,面臨的將會是毫無還手之力,且可能全部滅亡。」
他不否認也心動過那個雌性的提議,可在見到小傢伙沉默甚至是散出可悲氣息的時候,他便知道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