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正吃的滿意開心,就被門撞開的聲音打斷。
隨後才反應過來,她剛剛居然十分自然的吃了男主喂到嘴邊的東西。
還一點彆扭的感覺都沒有,這到底是因為自己對美食屈服了,還是因為他是...
可沒等她細想,一道較為尖細卻不難聽反而還帶著點公主嬌氣范的女音響起,身體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和僵硬。
她也瞬間明白來人是誰,原主的妹妹蕭佳麗。
蕭家的日子是原主的噩夢也是心碎之地,她並不願意記起。
就連蕭家人她都不想要遇到,因為心太疼了,靈魂都產生了共鳴。
劇情中似乎也沒有這茬呀,所以,蕭佳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易暝在幾人闖進來的時候,也停了手上的動作,目光暗沉的掃視了幾人一眼。
回頭繼續給他妻子喂手中的蝦仁,可她卻別開頭。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害羞了,漸漸的從她蒼白的臉色和緊握的手,他才發現,她是在害怕。
為什麼要怕,又在怕什麼?
直到那嘲諷的話語進入耳朵裡面,被聽了個清楚的內容,讓他意外的噁心。
剛剛那麼明顯的視線他又不是沒看到,呵...不知所謂的東西。
他倒是要看看她們要鬧什麼,還有她,到底在怕什麼。
下一秒,他就懂了。
「姐姐,姐夫,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們,真是太開心了。」
「姐姐你都好久沒有回去了,爸媽都很想你,你可不能嫁了人就忘記爸媽啊。」
蕭佳麗明白自己這會是收拾不了這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東西,只好轉移視線。
她絕不會讓人破壞她的計畫,他,她勢在必得。
尋覓臉色更白了,身體裡面散發出來的恐懼和憤怒似乎想要沖體而出。
太強烈,太濃郁,要是不發洩,原主剩下的最後一絲情緒就會崩潰。
不知不覺白色的薄紗已緊緊的貼上眼皮,那原本看不清輪廓的雙眼,此刻清晰的展露出來。
即便隔著一層薄紗,也能讓人看清,那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可那雙桃花眼此刻卻滿是淚水,晶瑩透露的宛如水晶,一顆一顆的全部給了薄紗。
易暝心慌了,連忙起身,過大的動作讓椅子放出刺耳的聲音。
單膝跪到無聲哭泣的人身邊,笨手笨腳的給她擦眼淚。
語氣擔憂,甚至染上絲絲焦急:「別哭,有什麼委屈告訴我好不好。」
看到你哭,我的心就很痛,不知道為什麼,但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受,我不想要再有這種感覺。
「尋覓,尋覓,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我在這,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真的不懂得怎麼哄人,也從來沒有哄過人。
一是沒人有這個資格,二是他也不願意,可現在他第一次嫌棄自己的智商不夠。
包廂裡的另外四人也驚了,不明白好好的怎麼人就哭了,還是這樣讓人心酸的哭法。
好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難過,全部哭出來般。
蕭佳麗低頭遮住臉上的笑意,就是要這樣,繼續受刺激吧,最好能瘋掉。
那樣可會省去她好多事,惡意的神色一閃而過。
再抬起頭,臉上全是擔憂,三兩步跑到蕭尋覓身邊,挽著她的胳膊緊張道。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妹妹,妹妹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好似真的是個好妹妹般,表現的滿滿都是對姐姐的關愛。
可只有她們姐妹之間才知道,兩人關係到底如何。
蕭佳麗也是知道蕭尋覓的性子,更算準了她不敢當場拆穿或是背地裡做什麼。
所以她才能這麼有恃無恐,之前她蕭尋覓這樣是有人護著,現在她會把護著她的人全部變成自己的。
只惜,這次蕭佳麗失算了。
原主的情緒爆發的太猛烈,尤其是在蕭佳麗觸碰她後,更是抑制不了。
猛的站起身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尖銳道:「不要碰我。」
這一反應把在場的人都嚇到了,尋覓卻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般。
不住往後退,口中還低喃著:「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渾身發抖,臉上也毫無血色的模樣任誰看了都為她心疼。
易暝連忙起身抱著人,不住的輕拍,想安撫她不穩的情緒。
蕭家!眼裡的暗沉變的濃稠,原本的烏黑眼瞳閃現一抹紅光。
他可沒有忘記懷中人就是被蕭家人賣給他的,如此,她在蕭家還能有什麼好日子。
蕭佳麗維持著伸出手的姿勢僵硬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背對著她的人。
怎麼變成這樣了?不該是這樣啊,她怎敢推開自己。
聞歡看了半天算是明白了,果然這就不是一個爹媽生的啊。
要真是一個爹媽,怎能教出一個那麼優秀,一個卻這麼垃圾的女兒呢。
「呵...真醜。」冷哼一聲,就這副貨色,也想肖想他,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尋覓已經在慢慢的調節緩和,蕭佳麗對原主的影響比她像想的還要大。
「沒事了,沒事了,乖。」易暝笨拙的哄著,感受到懷中人氣息沒那麼重了,才稍微放下心。
「姐姐,你...」
「不,不要叫我姐姐,我已經沒什麼可以給你的了,請你,也請蕭家放過我吧。」
蕭佳麗一開口,剛平息的情緒再次躁動。
尋覓深吸口氣,不準備在壓抑,「這些年我還給蕭家的也夠我的養育之恩了,在你們做出決定的時候,不就已經說過,我和你們蕭家再沒關係了嗎?」
「蕭大小姐,算我求你,不要在相見,也互不打擾可好。」
幾句話,讓易暝渾身一震,這得是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和委屈,才會說出求字。
原來她從不在外面用蕭家大小姐的身份,是因為蕭家根本沒把她當蕭家人嗎?
那他這半年多來的只除了結婚讓人看到過她,還是披著白紗讓人看不清外貌那種,從未再帶她露面,豈不是也給了她很大的傷害?
他用她來擋下那些人,卻從未想過她的感受,更別說尊重。
這一刻,易暝覺得自己真的很渣,跟他該叫做母親的女人又有何差別?
不!有的,他絕不會成為跟那個女人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