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俊,你...」
阮婧姝看著昏過去的人,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閻崇俊冷冷看了阮婧姝一眼,帶著人離開。
清秀陽光的臉上一片寒意,憑什麼所有好事都是那個人的,他不過是拿回屬於他的罷了。
畢竟,這都是他欠他的啊。
阮婧姝內心掙扎,兩邊都是兒子,她該怎麼辦。
不知道過了多久,牙一咬,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以後,以後再也...
房間裡一直等著的閻彧凌和尋覓,都有些奇怪,周其已經去了那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阿尋,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閻彧凌不想待在醫院,他想快點把人帶回去,那裡才是屬於他們的家。
剛打開門,便看到一個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在他旁邊的則是他正要找的周其。
「閻少,這位...額,說是您弟弟,非要過來,我...」
周其有些鬱悶,他剛到走廊就碰到了這麼個人,要不是怎麼都甩不掉,他才不會讓他來。
說來也奇怪,他好像...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可又想不起來,好莫名。
「哥,好久不見。」閻崇俊笑得惡劣,伸出手,意味深長的開口。
閻彧凌緩和沒多久的神經再次暴動,是抑制不住的狂躁。
「閻!崇!俊!」
『嘭』
「啊。」
被一拳頭直接打中鼻子的閻崇俊,後退好幾步,捂著鼻子,慘叫。
血液順著指縫間流淌出來,低落在地。
他清楚的聽到了咔擦聲,應該是鼻骨碎裂了。
閻彧凌卻沒有因為這停手,雙目赤紅,面色猙獰凶狠。
大步上前,提起他的衣領,拳頭再次招呼上去。
即便閻崇俊及時反應過來還手,也仍舊沒有逃過被單方面虐殺的結局。
不說閻彧凌正常的時候,閻崇俊打不過他。
就說他現在有些過度亢奮,全面爆發,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尤其在閻彧凌僅存的理智裡面,就是因為這個人,他才會失去他的寶貝。
這口氣,當年因為那個女人的阻攔沒有出,現在他豈會放過?!
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阿尋的身體。
「啊,閻彧凌,你個雜種,居然敢打我。」
被揍很了,閻崇俊開始口不擇言,本是想踩他痛腳,卻沒料到,反倒是把人給刺激炸了。
原本還有點理智,這會是徹底沒了。
『嘭嘭』拳頭和**碰撞的聲音,在這安靜的走廊顯得格外清晰。
聽到聲音出來的尋覓,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
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處於劣勢的是身著白色襯衣的男子,臉不僅紅腫,還多處淤青。
身體也慣性的縮成一團,大概是被打中了肚子。
可他並沒有求饒,反而是奮力掙紮著。
這種精神用在其他時候,尋覓還會誇讚兩句。
此刻嘛,她只想說,愚蠢。
但她一點都同情不起來這人,因為他叫閻!崇!俊!
原主記憶中唯一留下的一個名字和一張臉,不是因為他對她多麼重要。
而是,恨!
強烈的恨意衝破了記憶的迷障,留下了最深刻的記憶。
「閻彧凌,啊,別打了,你要是打死我,媽不會放過你的。」
閻崇俊終於知道妥協了,他心中有些害怕。
原本以為已經成廢物的東西,沒什麼威脅性,可他錯了。
他瘋狂起來根本不認人,該死的,看來那些藥,還沒有徹底毀了他。
沒關係,他這次準備了最新的。
閻彧凌下狠手的動作一頓,仍是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閻崇俊的胸口上。
『砰』
「啊!!」
疼,鑽心的疼,那一下,他感覺像是要打碎他的心臟。
大腦缺氧和渾身無力的狀況,讓他只能躺在地上沒法動彈。
閻!彧!凌!我一定要殺了你!
大口大口喘氣,眼睛沉重的睜不開。
尋覓和周其都沒開口,他們都不喜歡這人。
再加上他會這樣,純粹是自找的,不值得人同情。
倒是閻少/閻彧凌,狀態很不對。
「閻先生,我們回家吧。」尋覓上前,手搭上男人因為過度運動,肌肉暴起滿是汗意的手臂,柔聲道。
不知道是溫熱的體溫還是包容的溫柔,讓閻彧凌眼睛眨了眨。
他感覺漆黑看不到任何光亮的世界,慢慢滲透進了星星點點的淺光。
不濃烈,不刺眼,柔柔的,就像是和煦的微風,拂過了他千瘡百孔的世界。
讓他得到了救贖,得到了寄託。
那一剎那,他竟然產生了帶著她一起去死的衝動。
因為這樣,她就永遠都是他的了,沒人能帶走。
可立刻又被否定。
她是他的,他要活著,跟她一起好好的活著。
他為什麼要如那些不想讓他好的人的意,他偏要告訴他們,他不僅活著,還活的很好。
「阿尋,阿尋。」轉身狠狠把人抱進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吻住她蒼白的唇。
舌頭瘋狂的在裡面攪動,霸道的要讓每一處都染上他的氣味。
強勢的宣佈主權,就算她現在還沒有答應跟他在一起,他也不會放過她。
尋覓被迫仰起頭,承受壓迫性極強的深吻。
舌頭傳來的疼痛,清晰的告訴她,他的不安,他的狂躁,他的害怕。
閉上眼睛,遮住了裡面即將湧現出來的淚水。
她不懂,為什麼那種痛側心扉的感覺,不是來自原主,而是她?
躺在地上好不容易稍微緩解了點疼痛,勉強睜開眼的閻崇俊,目視到這一幕,難以置信。
隨即便是極度的欣喜,可沒兩秒,就變成了憎恨。
盯著高大男人的視線,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弄死他。
可他此刻什麼都做不了,手在地上留下兩行血跡。
陸尋覓,你終於回來了,這次你休想在逃。
一觸及到令他恨得咬牙切齒的男人,胸口更疼了。
原本還想著慢慢來,既然她回來了,他就沒用了。
閻彧凌帶著尋覓微微轉了個角度,讓地上的人清楚的明白她到底是屬於誰的。
當年的事情到現在依舊如一根刺,插在他的心上。
他不怪她,因為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錯。
但這個罪魁禍首,別想好過。
他要讓他知道,她從來都不是戰利品,他最不該,就是做出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