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要不是爸爸突然病重,他或許也第一時間知道對方身份了。
尋覓沉默,她其實都忘記這件事了,現在...
「好。」有些事情還是直接做個了斷吧,或許這是最後一次的見面。
古子耀原本以為還需要好好勸說一會,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答應,倒是有些發愣。
「走吧。」正好現在也沒事。
舒靳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準備拐回辦公室,做這樣那樣事兒的人被野男人拐走,心氣十分不順。
但想到對方是她弟弟也就算了,雖然那人真的很渣,畢竟是尋尋她父親。
快點把事情處理了,也去看看吧。
古子耀開著車,現在都還有點恍惚,「你...恨他嗎?」
問出來後臉色瞬間僵硬,他似乎問了個愚蠢的問題,都離家出走再不聯繫,想來怎能不恨。
她媽媽的死,是爸爸一手造成的啊。心情有些沉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尋覓靠在椅背上,臉上表情愜意悠然,眉宇間沒絲毫陰霾。
「恨?不,我並不恨誰,他的確是做錯了,但我沒這個資格去恨他。」
「唯一有資格的人,已經不在這世上。」聲音有些悠遠,帶著飄忽又散漫,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上,可卻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嘆息。
她的世界好像不存在他們這些人,因為沒必要。
古子耀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嘴巴緊緊的抿著,臉色也越發僵硬,直視著前方的雙眼,含著淡淡的憂色。
「姚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想起什麼,嚴肅道:「我叫古子耀。」
尋覓挑眉,有些詫異,她知道他的名字,為什麼還要在強調一遍?
等等,姚家,古子耀,這...
「你不用顧忌我,他應該很想你改名姓姚吧,姚家的歸屬我並不在意,他也不欠我什麼,我也不想要報復他什麼,別瞎折騰了。」
唇角帶著輕笑,聲線都變得有些輕快起來。
「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也看到了,我有愛我的人,有喜歡我的人,現在的我很開心。」
「過去的事情從未影響到我,你們又何必還要耿耿於懷,讓大家都得不到解脫。」
窗外的景色不斷在倒退,街道上的行人一晃而過,快的人看不清。
「時間是流水,過了便不會在回來,人有多少個時間可以浪費?」
原主很豁達,而她更加的放得開,因為她心裡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
古子耀心中長期以來壓抑的鬱結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也是到此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呵呵...我明白了,是我魔怔了。」低笑兩聲,神色也舒緩下來。
他想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荊棘薔薇,不僅僅是因為她有魅力,還因為她值得。
若是可以,他很想,跟她做真正的姐弟。
兩人到醫院的時候,護士正給姚正拔掉輸完液的針,幾年沒見過的人,再也找不到當年的那種精神。
躺在床上的姚正,兩鬢斑白,才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竟然全是堆積的皺紋。
縱使閉上眼睛睡著了,眉頭依舊皺著,似乎睡的並不安穩。
古子耀放輕腳步,慢慢靠近,結果還是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那雙渾濁的眼睛,在看到古子耀時,顯然很高興,正準備開口,卻被古子耀的動作愣住。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站在門口的人,映入眼裡。
「尋...尋覓。」眼淚毫無預兆的滑落眼眶,神色很是激動。
尋覓趕緊走過去,「嗯,我在,你別激動。」
爸爸那個詞,她還是喊不出,縱使沒有怨恨,隔閡還是在,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消失不見。
姚正眼神暗了瞬間,很快又高興起來,女兒願意來看他,已經很好了。
拉著尋覓一個勁的說話,問她這幾年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
他也不在意尋覓會不會回答他,她能夠坐在旁邊聽他嘮叨已經很滿足。
直到天太晚,尋覓要離開的時候,姚正才開口說了最想說的那句話。
「女兒,對不起。」
沒有求她原諒,因為他知道自己沒資格。
尋覓腳步停駐,卻沒有轉身,「我並不怪你,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快速離開,她覺得裡面的氣氛太過沉重,忍不住微微嘆氣。
走出醫院,一眼便看到不遠處停著的邁巴赫,唇角帶起愉悅的弧度走過去,打開車門坐上去。
「舒大哥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我。」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正在啟動車子的男人。
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睫毛輕輕顫動著,依舊冷漠。
可輕抿著的唇角,卻帶起了一道優美的弧度,
被精心雕琢過的臉頰,讓他仿若上帝的寵兒,耀眼無比。
尤其是此刻,專注著的男人,讓尋覓本就只為他跳動的心,更是撲通撲通,極具跳個不停。
手無意識的按住不斷起伏的胸口,眼裡流露出淺淺的波光。
「尋尋你在這樣看著我,我可不保證還能送你回去。」
舒靳羽身體早已經緊繃的厲害,任誰被心愛的人這般專注凝視,也會忍不住。
更何況,他對這個人就像是抽了大鴉的癮徒,一看到,就恨不得拆吃下腹。
尋覓側身盤腿坐著,明目張膽的盯著自家老公看,「舒大哥我還沒吃飯呢,我們要先去吃飯在送我回家。」
她就是仗著老公今天不會動自己,才更加死命的撩他。
誰讓她明天還有工作呢,(*^__^*)嘻嘻……
舒靳羽無奈,「你呀,天生就是來克制我的,怎奈,我偏偏就中了你的毒。」
其實他真的很高興很高興,今生能夠遇到她。
尋覓咯咯笑倒在副駕駛,甜膩的嗓音勾的舒靳羽心神難耐。
一踩油門,竄入旁邊的小道,停下車,傾過身,把還在笑得花枝亂顫的人壓在椅背上,隨即霸道狂肆的吻席捲她的整個思維。
「唔~~。」措不及防的被人以吻封唇,不由得瞪大雙眼。
腦後被一雙手束縛著,讓她只能承受這個繾綣綿長的吻。
眼前人的神色虔誠又莊嚴,好像他此刻正在做一件十分神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