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手,程鈺拽著她往附近一顆古樹後走,臉色鐵青。含珠害怕,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往回掙扎,程鈺便一把將她扯到懷裡,捂住她嘴,連抱帶推的將她劫到樹後,緊緊抵在樹乾上。
含珠渾身一僵,又疼又怕,那是從心底浮上來的害怕,宛如當初被知縣沈澤抱到床上的絕望,因為此時如此對待她的人是他,絕望之外,更有一種難以置信。
“疼了?害怕了?”程鈺一手抬著她下巴,眼圈也發紅,“這才叫欺負,如果我真想欺負你,早就這樣對你了!你以為我不想對你負責?你以為我明明很想碰你要你卻只能遠遠看著你很好受?”
他近似瘋狂,含珠呆呆地看著他,忘了身上的疼。
他是說,他想對她負責,他,他喜歡她是嗎?
那為何……
“我喜歡你,說不清什麽時候喜歡的,不過那晚從他手裡救下你,灌你喝涼茶的時候,你狼狽地躺在我面前,可憐又美得動人,我就想要你了。可我不行,我懂事後就發現自己不行,無藥可醫,娶了你,無法跟你做真正的夫妻,無法讓你生兒育女,所以不管我多喜歡你,多想告訴你,多想娶你,我都不能開口。我知道我自私,明明無法對你負責還再三佔你便宜,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種小人。”
松開她手,程鈺轉過身,聲音前所未有的冷,“除了我,這事只有你知,以後我不會再見你,你也不必擔心我再對你不敬。”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含珠茫然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還沒有從他的話裡回過神。
什麽叫他不行,什麽叫無法做真正的夫妻,無法生兒育女?
跟,跟他與沈澤的差別有關系嗎?
遠處傳來阿洵歡快的笑聲,含珠慢慢清醒過來,嘴上疼,後背疼,胸口也疼。
再回想剛才的情形,簡直像做夢一樣。
理理衣衫,含珠摸出帕子準備擦淚,手舉到眼前,又愣住了。
她看著自己的手,想到隔著衣衫碰到的感覺,因為不懂到底是怎麽回事,以至於他因為告訴她這個秘密便決定再也不見她的話,都不像是真的。
真的,再也不見了?
含珠重新望了過去,那邊卻早沒了他的身影。
還沒來得及為他那番傾訴歡喜,心裡就好像空了一片。
強顏歡笑應付一日客人,連同妹妹說話時都心不在焉的,下午送走方氏等人,哄了阿洵睡覺,含珠讓如意四喜守著阿洵,她去了自己的書房。楚傾知道她愛看菜譜遊記醫書,搜羅了許多送了過來。
找了很久,終於讓她找到了與他所說相似的病症。
病症配了圖,含珠才翻開就合上了,臉燙得厲害,然想到他的話,她還是忍羞,再次翻開。
看完了,含珠隱隱約約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怕她會因他不能碰她而不滿?
難道在他眼裡,她就是巴不得跟他做那種事的人?
含珠合上書,心頭五味雜陳。
程鈺喜歡她,她明明該高興的,可那人說完秘密就放了再也不見她的話,一意孤行,連她喜不喜歡他、在不在乎那些都沒問,仿佛他根本沒有必要知道似的。
他不問,她總不能寫信或是主動跑去找他,告訴他她不在乎圓房的事情吧?
想想都開不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