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他前妻[穿書] 第119章

幼稚園的第一個月。

如果要說誰是幼稚園裡最幸福的小孩， 大家一定會指向程樂鐸小朋友。

程樂鐸有世界上最好看的爸爸媽媽，這是大家在上學第一天公認的事實。本來應該彼此不熟悉， 再加上程樂鐸在不認識的人面前都裝的很酷， 酷哥勁兒十足， 惹得幼稚園的老師們喜歡得不得了。

然而， 大家都不知道的是， 為了不去幼稚園， 程樂鐸小朋友在前一天晚上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撒嬌、用賣慘、用絕食企圖讓媽媽回心轉意。

他一想到一整天都看不到阮啾啾， 就哭得更厲害了。

程樂鐸非常非常黏阮啾啾， 經常在程雋抱著阮啾啾的時候就開始哭哭啼啼， 彷彿自己的家園被侵佔。偏偏阮啾啾還總是站在孩子那一旁，讓他讓讓， 程雋數次都想給顧遊打電話， 讓他把這只崽子拎過去，跟顧遊家的雙胞胎作伴去。

阮啾啾安慰半天， 絞盡腦汁才讓程樂鐸漸漸安靜下來。他擦了擦眼淚， 委屈巴巴，心裡知道賣慘是得不到阮啾啾的心軟了。

相比之下，身為父親的程雋表面上什麼也沒說， 轉過頭就給部門員工的群裡發了幾個超級大紅包。

大家搶到紅包樂開了花，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有錢人的快樂大概是他們想像不到的，心情好不好都能隨意撒紅包玩。

誰都沒想到， 第二天，許多的小朋友都帶著自己喜歡的小玩具去找程樂鐸，求求他能不能用自己心愛的玩具換一天爸爸媽媽。

比起在家裡的軟包子樣，程樂鐸小朋友酷酷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對大家愛答不理的模樣，一個玩具都不要。

大家羡慕極了，以為他一定有數不清的玩具，才會對大家手中的寶貝不感興趣。在他們的心中，程樂鐸有城堡那麼大的家，有私人遊樂場，有堆成山的玩具。有的孩子更是小聲對其他人說，爸爸媽媽說程樂鐸和王子一樣有小錢錢。

於是，程樂鐸便真的成了幼稚園裡當之無愧的小王子。

他的年齡還很小，臉頰兩側的嬰兒肥圓乎乎肉嘟嘟，讓原本一雙微挑的桃花眼反而多了幾分天真的可愛，不過三四歲就已經初具俊美精緻的長相。除去一雙眼睛像媽媽，其餘的五官輪廓和程雋有七八成相似，阮啾啾曾經還拿出程雋當年的照片對比過，彷彿是小程崽自己拍下的照片。

每當程雋跟孩子坐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一對精緻的俄羅斯套娃，怎麼看怎麼可愛。

阮啾啾為了記錄一些有趣的瑣事，開了個小號把父子倆的日常畫成了四格漫畫，沒想到漫畫竟然一炮而紅，大家親切地叫著沙雕父子日常，讓阮啾啾哭笑不得。

至於程雋幹過哪些過分的事情——

阮啾啾可以微笑著拍胸脯表示，多到令人難以想像。

時間回到兩年前的某一天。

阮啾啾出去逛街，只剩下程雋在家裡帶孩子。

幾個月大的孩子剛剛會爬，但是只會倒爬，像是老鼠似的呲溜後退，還跑得挺快。程雋一個不留神，孩子卡在沙發底下，吭哧哭起來。他從沙發底下抱出來放在小紙箱裡，沒過一會兒又爬到茶几底下，卡在茶几底下出不來。

程雋面無表情地抱起孩子放在紙箱裡，隱隱在暴走的邊緣。

“不許亂爬。”他指著孩子警告，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懂。

過了一會兒，程雋含著棒棒糖過來看一眼，孩子安詳地躺在紙箱裡，大眼睛眨巴眨巴，炯炯有神地盯著他手中的棒棒糖。

他露出渴望的眼神，伸長了手，試圖抓住程雋的棒棒糖。

眼看吃不到，吭哧吭哧又要哭了。

程雋陷入沉思。

棒棒糖吃光了，只剩下口中沒多少的棒棒糖，給小孩吃太不衛生。他站在原地，不過片刻就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

待到阮啾啾回來的時候，拎著大包小包，程雋幫她接過包，阮啾啾問道：“對了，寶寶呢？”

“在紙箱子裡。”

阮啾啾：“……”

紙箱子已經成為小程的第二個家，攔都攔不住，她也漸漸習慣了。

待到她身上的寒氣散了散，她洗了手，過去要抱孩子，卻看到程樂鐸躺在紙箱子裡，抱著一根一次性筷子正咬個不停，口水糊得到處都是，還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這場景，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阮啾啾冷著臉，讓程雋給一個解釋。

程雋理不直氣也壯：“筷子上面沾了蜂蜜，又甜又健康。”

“……”

這件事的直接後果便是。

程雋吃了一星期的健康餐後，非常誠懇地表達自己錯誤的行為，並向阮啾啾保證再也不犯。

*

時間再回到一年前的某個晚上。

阮啾啾躺在床上睡得正熟，壓根沒有發現枕邊人悄無聲息地下了床，默默到了客廳，默默從幾個隱秘的角落裡揪出幾袋零食，默默坐在沙發上。他拿起一片薯片含在嘴裡，企圖使用軟化戰術，讓阮啾啾聽不到嚼薯片的哢嚓哢嚓的響聲。

別說，這種偷偷摸摸吃零食的感覺，比正大光明的吃要美味多了。

沙發上還堆著幾袋零食，他打算像往常一樣悄悄吃完，悄悄刷個牙，回到床上抱著阮啾啾繼續睡覺。

這才是一個完美的晚上。

……就在這時。

漆黑的客廳中，程雋敏銳地捕捉到阮啾啾房間的門被緩緩打開一道縫。厚重的窗簾導致一絲光都透不進來，唯有陰森森的門緩慢的開啟，彷彿是魔鬼的呼吸扇動著，令人不自覺地毛骨悚然。

程雋的身體一僵。

在他凝固的目光中，一道扭曲的身影蠕動著，一步步爬出來，姿態極其扭曲怪異。

他爬到程雋的面前，抬起頭，望著他手裡的零食，一張稚嫩的臉上寫滿了渴望：“我也要吃。”

程雋斷然拒絕：“不行。”

“不然我告媽媽。”

程雋：“……”

從此，夜晚零食大隊從一個人變成兩人，成功新添一名新成員。

——以上皆為程雋先生的口述。

在他的口中，一名只有兩歲大的小孩子狡猾頑皮，詭計多端，一邊威脅程雋要告阮啾啾，一邊還會觀察多方敵情，幫程雋互相隱瞞。現場抓包的阮啾啾黑著臉，瞪著一臉無辜的程雋，問：“你覺得我相信你嗎！”

程雋：“你聽我解釋……”

他的話還沒說完，軟軟嫩嫩的程樂鐸抱住媽媽的腿，眼淚汪汪，奶聲奶氣地央求：“媽媽，抱抱！”

阮啾啾的心都要化了。

本來是批鬥父子倆不應該大半夜吃零食，一個誘導一個從犯，誰也沒好到哪裡去。程樂鐸這麼一叫，阮啾啾便只剩下滿心的疼愛，在他臉上唧唧親了好幾口，抱著兒子繼續對程雋進行訓斥。

程雋懨懨地低頭認錯，餘光卻瞟向程樂鐸，眼神幽幽。

受到驚嚇的程樂鐸嘴一撇：“爸爸凶我……”

阮啾啾柳眉豎起。

“程！雋！”

程雋：“……”

他看到程樂鐸歪在阮啾啾的懷裡偷偷笑了。

*

父子兩人本來不對盤，卻在偷偷吃東西這件事情方面達成完美的一致。面對著兩名吃貨偷吃被抓時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目光，阮啾啾真想離家出走算了。

她生氣地換了衣服出門，走的時候還不忘拎著垃圾下樓。阮啾啾在門外晃悠好幾圈，忽然不知道該去哪兒，便在樓下的一家蛋糕店點餐，憤憤然吃下兩個小蛋糕。

一下午飛快過去，阮啾啾一邊生氣一邊給他們打包小蛋糕、蛋撻和奶油泡芙，生氣地回家。

真沒想到，幾個小時程雋竟然都沒給她打電話！

果然是狗男人！

阮啾啾走到樓底下，卻看到有兩人坐在臺階上，一大一小。他們兩個就像是被拋棄的流浪狗，仰起頭眼巴巴地看著阮啾啾，一副不敢靠近怕阮啾啾生氣的模樣，讓她瞬間氣消了大半。

阮啾啾的面色強裝冷硬，說：“在樓下幹什麼，裝可憐？”

程雋說：“本來是打算找你的，出門發現忘記拿手機。回去拿手機，發現沒拿鑰匙。”

阮啾啾：“……”所以這倆貨就硬生生坐到現在嗎。

她真是服了他們兩個了。

程雋抱著已經睡著的小程，阮啾啾牽著程雋的手，一家三口上樓梯。程雋靜默片刻，說：“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阮啾啾失笑。

“怎麼會。”

“但是一想到程樂鐸還在，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走。”

阮啾啾的腳步停頓在原地。她拽住程雋的手，兩人站在樓梯上，四目相對，阮啾啾無比認真地望著他，一雙烏黑的眼眸裡倒映著程雋的臉。

阮啾啾說：“不論有沒有小程，我都捨不得丟下你。”

即使結婚多年，程雋依然對她時而沒有安全感，阮啾啾無比耐心地安撫著他的情緒，每一次都不例外。

聽到阮啾啾的話，程雋心裡一動，異樣的光亮在他眼中閃爍著，他湊上去吻住她的唇。

這一個吻溫柔綣繾，用盡足夠的動容。

……如果不是程樂鐸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問好像聞到了小蛋糕的味道，程雋還能夠讓這一個溫存的吻停留更久的時間。

晚上，父子倆坐在沙發上吃小點心。

新鮮的奶油蛋糕，熱乎乎的蛋撻泡芙牛肉鬆小貝吃得不亦樂乎。

程樂鐸特別愛吃蛋撻，但從小教他的習慣便是不能搶著吃，要適度地跟大家分享，還要感謝為他帶來美食的人。他唧地親了一口阮啾啾，聲音軟濡地說：“媽媽，謝謝您！”

阮啾啾連忙唧親回去，將小麵團子摟在懷裡揉搓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把他鬆開。

程雋學得有模有樣，湊上前說：“啾啾，謝謝你。”他耐心地等待著，就像是在等一樣獎品，就差把一張好看的臉懟到阮啾啾的唇上。

阮啾啾：“……”

她好笑地親了親程雋的臉頰，被他這副有些可愛的小心思逗樂了。

程雋嘴上說著不喜歡程樂鐸吃他的東西，卻等著程樂鐸把喜歡吃的小糕點吃了個遍，肚子渾圓之後，這才處理剩下的食物。

“啊，對了。”

阮啾啾說：“我明天工作室還有事，去不了幼稚園，幼稚園要開一個親子活動，你去參加。”

程雋還沒有參加過親子活動，愣了一下，望向阮啾啾。

上一次的親子活動，程雋正忙著加班工作，臨時堵車沒能去成，當時似乎跟阮啾啾說好，下一次讓他去。

程雋陷入沉思。

阮啾啾：“你別想找理由，想都別想。”

程雋：“啊，被看穿了。”

她跟程雋在一起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程雋在想什麼！

阮啾啾幽幽說道：“而且，我勸你做好準備哦。”

程雋：“？”

“幼稚園裡的所有小女生，都想做他的女朋友。”

程雋：“……”